二十分钟后，我和柳全在我家附近一家餐馆见面，他还带了五个人，这五人看起来五大三粗，面相不善。
    “叫海洋哥！”柳全朝五人说道。
    “海洋哥好！”五人齐刷刷对着我鞠躬，给我吓了一跳。
    “他们叫我什么？”
    “你们到旁边那桌去点吃的。”柳全对着几人摆了摆手，神色随意，而后递给我一根烟，“这几人是我带来帮你讨债的，待会和你细说。”
    “好。”我点点头。
    坐下后，我观察了一下柳全，他恢复的挺好，脸上破了点相，左面颊处有一道缝合口还有痕迹，看起来像是一道疤。
    “老柳，你本就看起来严肃，现在脸上这道疤更是平添了几分凶煞之气啊，和你很配。”
    “哎吆，可别提了，我女儿都说了我好几次了，又是弄祛疤的，又是带我去专门的皮肤科看，不去还不行，拗不过小丫头......”柳全一说到女儿，脸上的幸福神色根本掩饰不住。
    “呐~我女儿好看吧？能歌善舞，美术七级，性格和善，阳光进步，现在在山江城大学的统计学专业......”柳全拿出手机，翻出他女儿照片给我看，恨不得把所有好词都往他女儿身上堆。
    “统计学！这么难的专业啊，牛掰，你女儿确实优秀......你说你这么一个面相凶恶的人的女儿，看起来怎么这么富有亲和力呢？”
    “我这怎么能叫凶恶？最多是叫严肃......我女儿，那是继承了她妈妈的甜美......”柳全一下顿住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把手机收了回去。
    “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小安，那五万块钱......谢谢了......然后，后面可能有件事要你帮忙。”
    我摆摆手，“你有什么事？”
    “先把你的事弄完，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女儿长大了，我操心的事也多了......后面再说。”
    柳全干咳了两声，而后正色道：“小安，这次医科大学调查的结果，可不简单......你应该知道有特殊鬼这一说吧？”
    我点点头。
    “这一次策划医科大学事件的，是一种被命名为分裂者的特殊鬼。”
    “分裂者？怎么个分裂法？”我好奇道。
    柳全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道：“这种鬼有一个很强大的本体，我们叫这个本体为源头鬼，源头鬼会制造分裂出很多类似孢子一样的意识团，我们叫这种东西为鬼孢子......”
    我听得一愣，“孢子？像真菌孢子那种？我靠，那得多少啊？”
    “别着急，听我说......分裂者的智商一般都极高，会根据不同的需求创造出蕴含能量不同的鬼孢子，从只能感染普通人的一般孢子，到能感染省级强者的顶尖孢子，差别是很大的。”
    “分裂者没法无限制造出鬼孢子，更别说高级鬼孢子，因为能量不可能凭空出现。”
    “鬼孢子有个特点，密度高且隐匿性强，在其发动寄生之前，普通意能者根本感应不出来，并且一旦被这东西入侵，会在受害者意识中迅速扩散，普通人接触到这种东西基本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意能者的话，要本身实力足够强悍，凝聚出了意识本体，才可能抵挡住，而且有防备和无防备差别很大。你当时就是被有心算无心，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植入了鬼孢子，好在，你很牛逼......”
    “不论是普通人，还是意能者，甚至是鬼......只要被孢子彻底入侵，那就会沦为傀儡，孢子会在意识里生根，像肿瘤一样到处扩散！想要清除，只有连带宿主意识一并摧毁！”
    柳全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分裂者最为惊人的能力是控制，它不会把人弄死或弄崩溃，它关于控制一个人的行为，最主要的，被控制的每一个个体所接触的事情，源头鬼都知道......”
    “小安，你能想象的出居然会有像超级计算机一样的存在吗？从各个终端接收数据，然后再综合分析，而且在容纳了这么多数据后这主机还不会崩溃......”
    “另外，据说分裂者这种超距意识互通的原理，到现在都搞不清楚。”
    “我们这次的对手，很难缠啊，你灭掉的那个，只是一个比较高级的鬼孢子，根本不是源头鬼，真正的源头鬼在哪，不知道......”
    我一拍额头，叹道：“完了完了，那东西在被我打散之前说记住我了，我当时还在纳闷，死都死了记住我干嘛，现在看来......”
    “我踏马就不该答应你们去处理什么恶鬼，为了区区五十万，搞的被一个什么分裂者记恨......哎......”
    柳全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忧，因为在官家，比你厉害，比你对分裂者威胁大的人多的是，那些省级强者，副部级强者，甚至，部级强者......”
    “我这么说的意思是，就算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虽然你一米八的个子是蛮高，但不是最高......”
    我盯着柳全看了一会，连续砸吧了几下嘴，感慨道：“你们这些人，话术真是了得，三言两语，把我忽悠的去给你们买卖，现在又三言两句，让我觉得好像问题不是很大。”
    “别这么说嘛，”柳全摆摆手，“我真的是实话实说而已......还有个事，自从你解决了医科大学的事之后......”
    柳全看着我光点头不说话，一副欠揍的样子。
    “快说！”
    “我是想说，在那之后，其余的恶鬼，或者说其余的原本以为是恶鬼的可疑点，都干净了！就好像一夜之间，那些让我们原本深感麻烦的恶鬼，都没了......”
    “我靠，完了，分裂者是知道它的鬼孢子控制不了我，又怕我挨个去清理，这才跑路，完了完了，它可把我恨死了......我这是搅乱了它的计划啊......哎......”
    “我的安大哥，你别这么悲观嘛，没事的，你想想......”
    “停！”我抬手打断了柳全，“别我想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天塌了有个子高的，现在换个话题，说说去打击诈骗的行动吧。”
    “好，你上次说是善灵寺和伏苍观骗了你和你父亲的钱？都是因为做法事？”
    “对啊。”
    “那还不简单，我们直接过去让他们退钱，那伏苍观本就属于意能者协会，以前还忌惮他们三分，现在有你在，直接过去要钱！”
    “至于那善灵寺，就是一间普通寺庙，香火比较旺而已，到时你用意能直接去施压就行了，只要别闹出人命，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柳全顿了顿，朝他带来的人努了努嘴，“之所以让那几个叫你海洋哥，是不想这些人知道你的真名......我总觉得，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易暴露底细。”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柳全，一来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么这么爽快？竟同意我用意能去欺压平民？二来对他谨慎的行事风格有些意外。
    我觉得柳全有不少东西值得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