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几秒，猛的后跳几步，警惕的看向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又看向面前众人，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我应该不是在梦里。
    “不是，赵院长，你说的还在，是什么意思？”
    赵院长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
    待我缓缓坐下后，他徐徐开口道：“你的意识能量竟比花和尚强的多，这是我们没想到的，最关键是，你不懂运用，就好像一个人坐拥金山却不去开采，那就会引得其他人的觊觎。”
    老李接着说：“老赵说的没错，你的意识能量对鬼来说就像是一个移动的能源库，今天是鬼女孩，明天可能就是鬼大人，后天就是鬼老头。”
    鬼大人？鬼老头？唬我的吧？
    我拍了拍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不是说平均五十万人才会产生一只鬼吗？我怎么会一天到晚被这鬼那鬼的找到？”
    “从概率上是这样，不过你不一样，就好比你背着一袋金子到非洲贫民窟里逛一圈，还把金子到处给人看。再好比你带个美女到印度村庄里留个宿，这个美女还穿着清凉......”
    “本来嘛，你带金子带美女也就算了，因为你有一把无限火力的加特林，别人不敢有歹意，但现在呢，你不会用，不知道怎么装弹也不知道怎么上膛，结果就是，金子被抢了，美女被轮了，加特林也没了。”
    我又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可能！我活了二十几年，这是我第一次见鬼！”
    赵云给我倒了一杯酒，再次示意我坐下。
    “打个比方，”赵云轻咳了两声，“一袋密封保存完好的毒品，缉毒犬离远了不一定能闻出来，可一袋包装破损的毒品，训练有素的缉毒犬隔着老远就能发现。”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的意识能量在没有接触鬼女孩之前稳稳当当的限制在潜意识中，但随着鬼女孩的入侵，潜意识和自主意识的界限已经松动。你现在的情况就像拆封了的毒品，香气四溢。”
    我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我现在还不能忙着回家，谁敢保证不会再勾引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过来？到时候万一波及到家人怎么办？
    良久后，我沉声道：“那我要怎么做？”
    老赵笑了笑，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会控制自己的意识能量，成为一个意能者。”
    我瑶瑶头，“像花和尚那样的意能者？别开玩笑了，他到现在还没醒呢，我只想回归正常的生活。”
    “小安，你要知道，拥有庞大的意识能量不是坏事，就像一个人有很多钱，他可以不张扬，可以低调，但真遇到事的时候，他也能让所有人惊掉下巴。而且，就你目前的状态来说，这是你唯一能保障自己安全的选择。”
    蒋启说道：“我们既然接了你的单，就要对你负责到底，这是我们祛灵社的宗旨，也是我做生意的宗旨。”
    我点上根烟，起身来回踱了几圈，重新坐回座位，对着他们点点头，“你们说的有道理，那，我要怎么做？”
    “先吃饭，吃完休息一会我们就开始。”
    很快，包厢里的气氛又热烈了起来。可我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这祛灵社是不是对我太好了？又请吃饭又要负责到底，还是说，他们真的这么负责尽职？
    ......
    两个小时后，我又一次躺进了梦棺中。
    “人的意识能量绝大多数都在潜意识中，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抽取潜意识中的能量，等时机成熟时将自主意识和潜意识融合”。老赵站在梦棺旁，认真说道。
    “你们懂的真多，连意识潜意识都搞这么明白。”
    老赵摇了摇头，“差得远呢，这些是从官家漏出的一点信息，再加上和我几个搞神经生物学研究的同学互通有无后总结出来的。”
    “赵院长你同学也有研究这方面的呀？”
    “我博士毕业后主要侧重临床工作，有的同学就全身心搞神经电生理研究，去当科学家了，其中有一个就在山江城大学。”
    “小安，初次与潜意识接触要小心，不要在意识空间中迷失了自我，一旦迷失你就回不来了。”
    “不是，你们一开始没说这个呀？怎么感觉还很危险的样子？要不，我们再考虑一下？”
    “你别那么胆小嘛，你现在没有其他选择，难不成你真的准备成为鬼魂吸引器啊？而且，那是你的潜意识，是你的一部分，你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赵云一脸轻松道。
    看着赵云那和蔼可亲的长辈模样，我总觉得他是不是在坑我......
    我一咬牙，低喝道：“好吧！来吧！”
    “这就对啦！”赵云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然后他们就开始给我推丙泊酚，渐渐的，我没了知觉。
    ......
    突然一阵刺痛从我的脑袋传来，就像大脑触电了似的。
    我睁开眼睛，周围是一片灰蒙蒙的迷雾，分不清上下左右，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这是......对了，我又进到我的意识空间中了，是来找潜意识的。刚才那阵触电感是戴在头上的头环在放电，之前对付鬼女孩出现的漫天雷霆也是这印戒环弄出来的。
    “小安，我们利用印戒环精准刺激了你前额叶皮质的额极区域，让你一部分自我意识苏醒，现在没有了鬼女孩的阻隔，你很快就会进入潜意识的核心区域，那里有你的潜意识和尚在沉睡的部分自主意识。”
    带着回响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吓了我一跳，这好像是赵云的声音。
    “你们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对着灰色迷雾大喊道。
    没有人回应。
    过了一会，赵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可能会尝试和我们沟通，但是就我们目前的技术来说，只能做到单向通话，我们只能以你的脑电活动为基础，再用算法软件翻译成图像，通过这图像大致看到你的情况，但很模糊，准确性也不很高。”
    “我们这套设备，包括印戒环，可是联合了脑电技术、电脉冲反馈技术、超选择微导技术、AI成像技术在内的好几种顶尖科技呢，厉害吧......”
    怎么还自夸起来了？虽说能做到这一步确实有些了不起，但我现在这种状态似乎没心思听你这些吧？
    ......
    我感觉自己在下落，确切的说在朝着貌似是下方的位置移动，因为在这个空间里分不清上下左右。
    迷雾中隐约可以看到有东西出现在我下落的方向，在快速的放大，好像是一个球体。
    随着我越来越接近，球体也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大，好像是一个灰色水球......这水球可真大，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砂砾在面对一颗星球，而这颗星球似乎全部由灰色的水构成。
    扑通~
    如果这颗水星球就是我潜意识的核心，那么我这部分清醒的自我意识已经坠进入其中了。
    既然是清醒的自我意识，那在水中憋气闭眼就是本能反应，也是我现在正在保持的状态，可我感觉自己憋不了多久了，难道我要被自己潜意识里的水给淹死？
    不行了，憋不住了，我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