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之前也是常常住李禧儿家。
    可现在，她不想对着一副臭脸的李亦山。
    “唐唐，就留下来住。
    跟着保姆阿姨，怎么过的好年。
    咱们家里热闹，人多。”李爷爷也留她。
    唐唐刚要推辞。
    “以前能住，现在就不能住了？”
    一直沉默的李亦山开口。
    唐唐本来就没想搭理他。
    前几天，唐唐趁着李亦山出差，回公司去离职。
    结果，人事部告知，以唐唐现在的职位，人事部是没有权限随意批准她离职的。
    需要等李总亲自签字，才能离职。
    而且，当时签约时，合同里面有一个条款，离职时，必须等该职位有人接替，才能离职。
    唐唐离职失败了，索性继续休假，她也不想去上班了，反正跟李亦山已经掰了，也没必要再装作若无其事。
    “李总，您在家啊，李总新年好。”
    唐唐大方得体的打招呼，假惺惺的恭顺，透着疏离。
    李亦山一直在客厅里，唐唐一进门就看见他了，并没有给他眼神。
    “以前不都是叫亦山哥么？
    在公司叫李总，回家了，还是叫哥哥。”
    李奶奶还是想要唐唐做孙媳妇儿。
    “人家唐唐现在是有婆家的人，哪能看上咱们这小门小户的。”
    李亦山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刻薄样。
    “唐唐交男朋友了么？”
    李奶奶看着唐唐，娇娇嫩嫩的小模样。
    “是，奶奶。”唐唐大大方方的。
    “是哪家的公子啊？”
    李爷爷，想着，这些世家二代里，没见谁比他们家李亦山强的。
    “他是京大的老师，禧儿的同事。”唐唐微笑。
    “哪天有时间，带回来，奶奶看看。”
    李奶奶有点失落，自己孙子没戏了。
    “谁能娶我们唐唐，有福气。
    唐唐留下住，晚上让你芷兰阿姨给你做拿手菜。”
    李爷爷起身去了阳台的茶台，沏茶。
    唐唐不好再推辞。
    “爷爷，奶奶，我留下来住。”唐唐没看李亦山。
    “好孩子，亦山，你陪着唐唐上楼，安置一下。”李奶奶眉开眼笑。
    李亦山没搭腔，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唐唐跟爷爷奶奶，打过招呼，跟着李亦山上楼。
    李亦山在前面走，他个子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大，走的快。
    唐唐也不急，不疾不徐的走，随便他先走。
    李亦山带唐唐到李禧儿房间隔壁的客房，是上次她住的客房。
    李禧儿上次给她拿过来的护肤品，睡衣都在。
    “谢谢，李总。”唐唐一副送客的表情。
    “我没说要出去。”
    李亦山坐在床尾的沙发榻上，打量唐唐，她看起来气色很好，皮肤白里透红的。
    “你去马代了？”
    上次在李禧儿的手机里，看见唐唐和她男朋友的照片，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未见，两个月未联系。
    “是。”唐唐站在房间门口。
    “你往里面走，我能吃了你？”
    李亦山没有了平日待人的笑容可掬，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李总，您把我送到房间，可以去忙了。”唐唐站着没动。
    “我不忙。”李亦山靠着沙发榻的扶手，不羁的眼神，盯着唐唐。
    “那您慢慢坐，我去楼下陪奶奶。”唐唐握着门把手。
    “跟他分手。”李亦山语调不善，眼睛里戾气十足。
    “为什么？”唐唐不怒，反而笑了。
    “我说了，不谈结婚，我们的关系还像原来一样。”李亦山摸着腕表的带子。
    “我们？我和你，从来都不是我们。”唐唐打开门，迈步往外走。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李亦山烦躁。
    唐唐停住脚步，“李亦山，我没有闹。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有多认真么？
    我需要正常的生活，我不做情人。
    我要名分。”唐唐一口气说完，转身出了房间门。
    留下李亦山，独自坐在沙发榻上，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一样。
    ……
    大年初一的白天好像特别长，可能因为大家都起的早的缘故。
    李禧儿被堂姐们拉着，玩了几把麻将牌，输了些钱，便下桌不玩了。
    她对打麻将本来就没有兴趣。
    林易棠领着李禧儿，回后院，说是补眠。
    “哥哥，我们叫上唐唐和李亦山，出去溜达溜达吧。”
    李禧儿知道唐唐来了李家老宅。
    林奶奶和李奶奶已经让司机备车，准备去庙里祭拜，每年初一她们都会结伴同行。
    “要不，陪奶奶们去庙里，想去么？”林易棠提议。
    “好啊，那我发信息给唐唐。”李禧儿拿过手机。
    李亦山今天也是头一回陪着奶奶去庙里。
    一行人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到达了位于清风阁的古老寺庙。
    这间寺庙，曾经是皇家的庙宇，百年历史，香火旺。
    如今的香客的档次也是非富即贵。
    李奶奶和林奶奶是不抢头香的。
    每年只是拜托师傅帮忙拜祭，保佑平安顺利。
    香火钱也是给的非常丰厚。
    车子开不到山门，只能停泊在山下。
    李奶奶和林奶奶一行人，爬台阶，往山上去。
    保姆扶着两位老夫人，走在后面。
    年轻人，走的快，走在前面。
    山中树林茂盛，冬日只有光秃秃的树枝，显得有些凄凉。
    山里气温偏低，空气中有寒冷的气息，又有若隐若现的香火味道。
    越往山上走，越是香烟缭绕。
    寺庙门口是青石板路，路边树林里有白色的积雪。
    寺庙门口的台阶，打扫的一尘不染。
    历史悠久的古寺，古朴清心。
    “这里好安静啊。”
    唐唐拉着李禧儿的胳膊，小声说。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台阶上的多了，李禧儿有点喘。
    林易棠和李亦山跟在李禧儿和唐唐身后。
    “亦山最近怎么样？”林易棠笑眯眯。
    “老样子。”李亦山随便回答。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林易棠停下脚步。
    “嗯？讲。”李亦山见林易棠停下脚步，也站定。
    “大舅哥，有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唐唐的脾气比起禧儿，也差不多，外表柔顺，骨子里倔强。”
    林易棠和李亦山自小一起长大。
    李亦山和唐唐之间的微妙气氛，林易棠看的明白。
    林易棠看在李禧儿的份儿上，才好心提醒他。
    “什么意思？”李亦山看着林易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