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偷梁换柱

作品:《表姑娘又媚又娇,清冷世子强夺宠

    是夜,沈翊来了。

    冬穗等着他用膳,他迈步进门,见她文静的端坐在八仙桌旁,旁边是热气腾腾的吃食,脚步也放得轻了些,长眉微微扬起,“怎么坐在这里发呆?不是说不用等我么?饿坏了可怎么好?”

    小丫鬟们鱼贯而入,一人端水,一人捧着巾子,进来伺候他净手,她笑了笑,站起身,接过小丫鬟捧着的巾子,站在他身边将巾子递给他,擦了手两人又一同坐下。

    “我一个人用餐无趣得很,下人也无趣,表哥又不喜欢她们,我也不敢让她们近前来。”

    她说得气闷得很,沈翊捏了捏她手心,牵起唇角,“我是不习惯随时随地有人在傍伺候才如此,以后做什么就随着你——嫁衣可试过了?”

    她夹起一块鸡丝,入口细细嚼着,点头应了是,“试过了,腰上有些大了,其他处还算合身,就是太过奢靡了,我不是正妻,本不配的。”

    沈翊抬眼看了她一眼,唇边的笑意减了几分,声音冷了下去,这是在怨他?不过还是对她近几天的表现点评了一番,“性子倒是平滑了不少,要是在乖觉些就更好了!”

    冬穗觉得自己像是他手中的金丝雀,他爱把玩,他可以给金丝雀打金笼子,可以喂上好的粮食,可以让更多的人照料,是不需要什么个性,只需要乖觉,不啄人即可!

    她低眸,眼中闪过决绝,将一碗热腾腾的银耳鸡丝汤端了给他,“表哥整日应酬,喝点这个暖暖胃。”

    他并未接她手中的汤碗,冬穗只得讪讪收了回来,自己用汤勺搅了一会儿,待凉了些,才又递了过去,这时沈翊才接了过来,一口气饮了。

    两人吃过饭,她便沐浴,沈翊则坐在炕上瞧书,他这几日都只是拥着她睡,觉得她身子还未好透,做什么事也只会让人不尽兴,当然这是冬穗看起来的。

    而沈翊则只是单纯的怕她伤了身子,仅此而已!

    沈翊并不在这里睡,按照规矩,他这几日都不能来的,只是他每日嘱咐还不够,还要紧紧的盯着,直到只剩一个夜晚,他才安心,叫人好生伺候她,又转回头来和她说话,“等明日我来接你。”

    其实,不过抬二房而已,不必新郎来接!

    冬穗应声道了是,将人送出门去,这才回身来躺下,不过五更左右,就有人来将他唤醒,说是要早早起身准备。

    她迷迷糊糊让人在她身上一顿捣鼓,几个嬷嬷帮她绞面,然后就是穿嫁衣,盘头发,等万事具备,她拿着大红盖头,便将人都遣了出去,遣出去之前,她笑道:“我们那儿有个规矩,新娘子盖了盖头之后不能说话,这些事姨娘前几日来千叮咛万嘱咐,可不能错了,你们若是要问什么只管说,我点头或者指给你们就是了。”

    众人都道是,忙退了出去。

    藏在帐子后的玖儿一直没人发觉,两人忙匆匆换了装束,她便端坐在床上,冬穗则躲在帐子后,一直站到了黄昏,期间一直有人将她当成冬穗问东问西,她果真一句话不说,只是用手指出自己要什么。

    黄昏至,新郎早已在外面等着,也没正妻的派头规矩,嬷嬷将人送出门去,冬穗在帐子里站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炮竹声响,声音越来越远,彻底没什么响动才出来。

    将自己早已备好的包袱收拾好,在脸上点了些红点,穿上玖儿的衣裳,蒙着帕子,一路小跑出门,正要迈出门去,有人在她身后大叫:“玖儿姐姐,咱们都在里面吃喜糖呢,你不吃么?”

    她忙蒙着脸,一面咳嗽,“不吃了,我出疹了,得回家避一避,你们吃。”

    闷声闷气的,听你不出来到底是谁的声音,小丫鬟们也并不怀疑,嘱咐了她几句,便折回去了。

    冬穗匆忙跑出门来,见太阳虽偏西,可到底还早,忙将自己的装束换成男子,眉毛画粗,用脖领将没有喉结的嗓子遮住,幸得还是早春,早晚冷,别人也不会怀疑。

    到西市买了骡子,迅速从西城门出去,守城的人要看她的路引,她没有,只是将一个带有沈翊私印的文书递了给他。

    “小的是奉兵部侍郎沈大人之命出城办私差,这是咱们大人的私印和文书,请官爷过目。”她将声音压得极低。

    小小守城官兵自然惧怕这四品官的官威,可没想到他往后走去,和一个级别较高的人说话,那人看了眼私印,“的确是子瞻的私印。”

    “怎么不是莫风办差?”他懒洋洋的走过来问。

    冬穗忙抱拳压低声音笑道:“大人莫不是玩笑,咱们世子办私差都是吴双吴喜两位哥哥去办,只是今日世子抬小妾入门,两位哥哥也是忙得很,才让我一个新来的捡漏。”

    说着,将一封书信拿了出来,递到那位将官的面前,“请大人过目。”

    那人扫了一眼信件上的字迹的确是沈翊的,低垂着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这子瞻哪里寻了这么一个小白脸了?!摆摆手放行。

    冬穗才出城,忙将骡子卖了,趁着和一个大汉搭讪的功夫,将信件和文书塞在他包里,将玖儿为她在一个牙人手中办的空白的路引拿出来,填上她上一世的名字,装扮成一个奇丑的女子,又折转回城里,东城门进了城里。

    这上京城有一座尼姑庵,她不敢雇轿子或者马车,直到天色渐晚这才到了庵里敲门,尼姑们见她孤身一人,便要她留下。

    冬穗十分干脆,她将自己头发剃了,再将头发和衣物一同烧了个干净。

    这才来苦苦哀求师太的收留,师太见她可怜,又生得好,只怕是吃尽了苦头,这才答应收留她,又见她已然剃度,想来是和观音大士有缘的,便收留她。

    私印是她和沈翊打赌时留下的,将私印一点一点的抠下来,再不着痕迹的粘上去,她不知练了多少次,当时那位将官看的时候,她背后早已冒出冷汗。

    信件是她仿照这沈翊的字写的,至于头发,她不止一次在沈翊跟前提过她想养发,他死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尼庵里出家。

    至于其他,是她眼下暂时没想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