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9章 李二微服私访记(二十七)

作品:《贞观合伙人

    李二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先生一直对于流求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请先生放心,随着海贸的发展,流求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了,所以,先生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建设这里。”

    “这个只能交给时间了,不过福州、泉州、漳州发展起来,流求的发展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

    次日,一行人便离开了这里继续前进。

    当天晚上,便到了潮州。

    可以看的出,潮州就比福、泉、漳三州相对差了一些,这三州即便是晚上,也会看见有忙碌的人,但是潮州一到了晚上,就基本安静下来了。

    吃饭的时候,便跟着客栈的掌柜的闲聊,得知,近几年的生意的确是好做了不少,但是对比隔壁的漳州还是差上许多。

    不少的青壮,都选择了去漳州和泉州赚钱,不怕远的,都去了广州,只有年纪稍大,或者不方便远走的,才留在这里,当然,活计还是很好找的,整体一片欣欣向荣。

    第二日,二人便打算到处转转。

    正如掌柜的所言,潮州呈现出来两种不同的生活态度,干活的自然是忙忙碌碌的,而不干活的则有着属于自己的一种松弛感,虽地处偏远,但是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氛围。

    二人正闲逛着,只见前方不远的一处胡同里,此时却是挤着许多人,除了个别的老人,基本都是青壮居多。

    打眼看去,此处的一户人家外面有着些许血迹,还有着一些动物的骨头。

    “看来应该是一屠户家,这些人是来购买肉食。”李二见后,随口说道。

    “那看来应该是这屠户家的肉很好,又或者很便宜?这人都跑到人家门口来堵门了。”李丰田也笑道。

    不过,看了一会之后,二人就看出来有些不对劲了。

    这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不时的小声讨论着什么,鬼鬼祟祟的生怕外人知道,而且,所有人的脸上都泛着愁容。

    这就明显不对了,买肉就买肉,怎么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

    于是乎,二人便彻底的停下来,想一观究竟。

    不一会,只见院中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络腮胡子的汉子,穿着一个无袖短褂,敞开着胸膛,可以看见浓密的胸毛,肩上有一个褡裢,可以看见褡裢里面有着许多把各色的小刀。

    一看就是这户人家的户主,应该就是屠户了。

    “怎么样,人齐了没有?”那汉子看见众人,直接就开口问道。

    “还没有,就等郎中了。”人群人一个人回道。

    “怎么回事,沈郎中向来准时,晚来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伙计跑了过来,对那屠户说道:“我师父刚才被城中的刘老爷喊去给夫人瞧病了,今日应该来不了了,托我给诸位带个话。”

    说完,那小伙计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那今日只能先作罢了,你们明日再来吧。”那屠户对着众人说道。

    “那只能这样了。”

    “是啊,没了沈郎中,谁敢啊。”

    “就是,没了沈郎中的药,以后万一恢复不好,可就耽误事了。”

    “散了散了,明日还是这个时间,大伙赶早。”那屠户对众人说完话,便回头回到屋中去了。

    人们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但是依然都愁眉苦脸的。

    ……

    整个过程,两人基本都听到个大概。

    只不过,都没听懂。

    什么意思?

    看样子不像是买肉,否则要什么郎中?

    如果是干活屠宰牲畜,也不需要叫郎中啊?

    这群人究竟要干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二人便又将客栈的掌柜叫了过来。

    有了昨日的聊天,今天相处起来更加的融洽了。

    先是说了一些本地的风土人情,进一步拉近了距离之后,李丰田摆出一副很随意的表情说道:“诶,对了,掌柜,今日我和我们爷逛街的时候,看见一群人……”

    李丰田将今日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我们二人看着稀奇,这难道是你们潮州什么特殊的仪式或者什么活动吗?”

    听到这,刚才还一脸笑容的掌柜,笑容立刻就戛然而止,然后一脸赔笑的说道:“这个……这个,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二人对视了一眼,这里面分明是有故事,而且掌柜明显是知道的,只不过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敢说或者不想说罢了。

    李丰田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元来,摆在桌子上,说道:“掌柜,你这明显就是不实在,分明是知道,却为何装作不知?难道这事情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或者是我们二人触犯了你们当地的禁忌了?我们不过是过往的路人,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我们打听一下,就是单独的对这些风土人情好奇罢了。”

    掌故的看着桌子上的银元,苦笑道:“两位客官误会了,这事其实再普通不过了,只不过对于两位的不知道,我有些奇怪罢了。所以既然两位不清楚,索性二位就不知道的好。”

    “这就奇了,正因为我们不知道,所以才向掌柜的打听,听掌柜的意思,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按理说我们应该知道?”

    “听客官的口音应该就是北方人,我虽然听说这种事全国几乎都在做,尽管我也是听说的,但是两位不知道,我才有些奇怪。”

    “那掌柜既然说了,全国都知道,也几乎都在做,先不问我们为何不知,但是说明这件事至少也不是不能对人言的事情,所以,掌柜说与我们又何妨?”

    “客官还真的说对了,这件事都知道,都在做,但是恰恰唯独不能说。”

    李丰田又摸出一块银元放在桌子上:“我们今天还就好奇了,尽然不能大声说,掌柜小声说与我们便是,以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掌柜看见桌子上的两块银元,最终还是坐了下来,然后用手将两块银元不着痕迹的收入囊中,最后,才小声的对二人说道:“我可以说给客官听,但是先说好了,话出得我嘴,入得您耳,回头这话我可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