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长河的最底层。
    天色猩红如血，映照着一片荒芜之地。
    荒芜之地上，运着砖块的人流穿行。
    穿过人群，许白到达了一片罕为人知的荒地。
    这里没有人烟。
    只是每隔一个月，会有往来上下层的鲸鱼停靠。
    凭票就可以登上鲸鱼。
    许白没有票，但她有玉牌。
    “大人，下官打听到一张玉牌最多可以带两个人上去。”
    和珅殷勤地搓着手。
    许白应了一声。
    过了会儿。
    巨大的鲸鱼缓缓从天际浮现。
    庞大的身躯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降落到荒地之上。
    许白前几天还骑过鲸鱼，没什么新鲜感，出示了玉牌就跳了上去。
    除了她们，并没有其他乘客。
    “呜——”
    随着鲸鱼的一声低沉鸣叫，它猛然间腾空而起。
    阵狂风瞬间席卷而来。
    将三人吹了个底朝天。
    要不是许白反应迅速，及时抓紧了鲸鱼，差点就被吹下去了。
    没有栏杆，没有安全网，没有能量罩……
    许白对这次服务表示差评。
    鲸鱼渐渐飞升至半空，趴在侧边，可以看到下方的景象。
    房屋像积木般紧密排列在一起，地面上忙碌的人群几乎成了小点，难以看清。
    妲己与和珅两个土包子第一次坐飞机，不由睁大了眼睛，满脸的惊奇。
    许白回忆着自己的钱包余额，盘算要不要带两位几千年前的老古董去长长见识。
    虽说网上都有视频，游戏里也能模拟出更为惊险的场景，但终归不如亲身体验快乐。
    许白想了想，决定去搜罗一下有哪些考试会组织高空跳伞活动，刚好公私两不误。
    “呜——”
    又是一声悠长的啸鸣。
    她们到了。
    三人跳下了鲸鱼。
    望着头顶霓虹灯光闪烁不停的高楼大厦，视线渐渐失焦，思绪混乱。
    如果没记错的话，底层不全都是破破烂烂的木屋吗？
    怎么就坐了几分钟鲸鱼，她们就到现代社会了？
    “……”
    这些科技对许白来说不够看的，更像是人类出现异能者前的造物。
    许白很快回过神，左右望了眼两位手下。
    二者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毕竟她们在底层受苦受难，而其他人在历史长河中却过得逍遥自在。
    换作任何人都会感到不是滋味。
    许白是个好领导。
    她拍了拍和珅的肩，安慰道：
    “毕竟是你生前贪污自己作的。”
    和珅一脸失落变成了一脸菜色。
    接着，许白又转向妲己，因材施教：
    “没有话语权就是这样的，祸国妖妃这个名头就赖你头上了。”
    妲己怅然若失的神情瞬间燃起了斗志：
    “是！我要努力！要奋斗！”
    她喊得太大声，太有节奏感，引来了路人的瞥视与窃窃私语：
    “这姑娘长这么好看，进传销真是太可惜了。”
    妲己：“……”
    安慰结束，许白拿出了玉牌联系花木兰。
    玉牌传来了回复：
    “你们去找办事处就好，我不在八层，过去要一段时间。”
    原来这里是八层。
    许白转身，郑重其事地将任务外包给了两位手下。
    “你们去找办事处吧，注意安全。”
    ……
    “回来了？”
    连晓望向顶着头发凌乱，惺忪着眼，止不住打哈欠，围巾乱搭的女孩。
    许白点头：“是的，我鬼混回来了。”
    自从被连晓发现她闷骚的事实后，她就不装了。
    现在她是明骚。
    对此，始作俑者连晓表示很后悔。
    连晓丢过来一个纸袋，里面整齐叠放着两套蓝色军装制服。
    “刚刚楼下可以报道了，我就帮你们都领了。”
    许白随手将纸袋丢在一旁，目光转回连晓：
    “打听到什么了？简单说说。”
    “最简单的是，明天六点到操场集合。”
    ……
    次日清晨。
    五点五十。
    天色微亮，体育场却早已人声鼎沸。
    绿色的草坪上三三两两地聚集着身穿蓝色军装的学生。
    每个人胸前不同的校徽，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自哪所学校。
    新成型的宿舍三人，嘴里各叼着半片吐司，来到了体育场。
    她们的胸口标着温中的校徽。
    “好多人呀。”
    许白感慨着，穿过人群，去寻找另外两个温中宿舍。
    江月望有些诧异地看了许白一眼：“以前集训都在宁海办呀，你没看过吗？”
    许白点头。
    她以前没体育课，很少路过操场。
    连晓温声给她解释：
    “这次参加集训的共209人，五所学校各四十人，再加上咱们九个。”
    江月望问道：“为啥咱学校就九个？”
    连晓舔了唇。
    她昨天打听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传闻。
    没必要让许白二人也因此发愁。
    她正想着怎么搪塞过去，教官吹响了哨子。
    “嘟嘟——”
    “集合！十人一列，从低到高排队！”
    国旗下的高台上，一位身着标准宇宙军装的教官笔直地站立着。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双眼锐利如鹰，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
    他的左胸上挂着一排排闪亮的勋章。
    许白不认识他，但能明白那勋章的意义。
    每一颗都象征着他曾经参与过的未知星系的开拓行动。
    即使有着强大的医疗异能保障，每次星系开拓依然是极其危险的，死伤率极高，能够平安归来的人少之又少。
    而教官的胸前，足足悬挂着十九颗勋章。
    这足以证明了他的实力。
    被男教官的勋章数量震慑，到场的学生很快便自觉地列好了队。
    迟到的人也很快入了队。
    许白瞅了眼，没看到迟到的人里面有认识的。
    参与这次集训的共六所学校。
    从左到右排的顺序为：师范附中、古华高中、宁海中学、北川一中、宁镇高中，以及温中。
    在一群一米六一米七，乃至两米的队列的最前方，站着一只不到二十厘米高的小鼻嘎。
    “立正！”
    银灰色的小猫迎着阳光站立，尾巴翘得老高，闪闪发亮的软萌眼睛装得格外严肃。
    可爱到许白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站在新新的后两排，嘴角翘得和小猫咪的尾巴一样高。
    “欢迎各位来到宁海中学参加集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