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金融街22号大楼前。林默和苏晓月刚送完宵夜回来，却发现店门口停着一辆豪华轿车。

    "这是周氏的车。"苏晓月认出了车牌，脸色微变。

    车门打开，走出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苏小姐，周总让我来接你。董事会临时有个紧急会议。"

    "这个时间？"苏晓月疑惑地问。

    "是关于收购新创科技的事。"司机压低声音，"据说有竞争对手插手了。"

    苏晓月犹豫了一下："好吧，林先生，那我先走了。"

    林默点点头。他注意到苏晓月上车时微微皱眉，似乎有什么心事。

    回到店里，王姐他们都已经回去了。林默正准备关门，突然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年轻女子踉踉跄跄地走来，手里还拎着香槟瓶。她醉醺醺地推开门："老板，来一份红烧肉！"

    林默本想说已经打烊，但看到对方摇摇欲坠的样子，只好说："您先坐，我给您倒杯热茶。"

    "不要茶！"女子甩了甩长发，"我要吃饭！今天那群老狐狸，居然敢耍我......"

    她说着说着，突然趴在桌上哭起来。林默有些无奈，只好拿来醒酒茶。

    "这位小姐，您先喝点醒酒茶。"

    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眼妆有些花了："你这有度数吗？"

    "没有，但可以解酒。"林默耐心解释，"王姐特制的配方。"

    "王姐？"女子擦了擦眼泪，"就是那个很有名的老字号？"

    林默点头："您知道这家店？"

    "当然知道。"女子喝了口茶，"我小时候经常来。那时候店还在老街，生意特别好。"她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可惜后来都变了......"

    林默递上纸巾："您怎么称呼？"

    "我叫陈雪，陈氏集团的......"她突然打了个嗝，"算了，不说这个。老板，真的不能做个红烧肉吗？我都快饿死了。"

    林默看了看时间："材料还有，但要等一会儿。您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陈雪像个小孩子一样拍着桌子，"我要吃红烧肉！"

    无奈之下，林默只好重新生火。他一边准备食材，一边听着陈雪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董事会、收购、背叛之类的话。

    突然，陈雪说了句让林默心头一震的话："新创科技那帮人真可恶，居然敢跟别人勾结......"

    新创科技？这不是刚才苏晓月匆匆离开的原因吗？

    "陈小姐也对新创科技感兴趣？"林默状似随意地问。

    "那当然！"陈雪提高了声音，"那可是我爸......"说到一半，她又住了口，"哎呀，我怎么什么都往外说。都怪这酒......"

    这时，红烧肉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陈雪顾不上说话，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好吃！"她竖起大拇指，"比以前的味道还要正宗！"

    林默给她添了碗汤："慢点吃，小心烫。"

    "老板，"陈雪放下碗筷，神色认真了几分，"你知道吗？这种老字号的味道很珍贵。我爸一直说，什么高科技、新产业，都没有传统文化来得实在。"

    林默若有所思："陈小姐父亲说得对。"

    "可惜......"陈雪叹了口气，"现在的人都喜欢玩概念，什么人工智能、大数据，听着高大上，实际上都是虚的。"

    林默心中一动："所以陈氏是想......"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大小姐！原来您在这儿！"

    陈雪撇撇嘴："张叔，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可把我急坏了。"张叔抹了把汗，"老爷让您赶紧回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不去！"陈雪赌气道，"他们要卖公司，我不同意！"

    张叔压低声音："大小姐，这事儿咱们回去再说。现在场合不对......"他瞥了林默一眼。

    林默识趣地转身收拾厨房。但他的耳朵却竖得很高，把两人的对话都听在了耳中。

    "周氏那边来人了，说是要谈判......"

    "我不管！除非他们答应保留老字号品牌......"

    "可是董事会那边......"

    直到陈雪被张叔扶着离开，林默的大脑还在飞速运转。短短几个小时内，他似乎触及到了一个巨大的商业漩涡。

    收拾完店面，已经快三点了。林默掏出手机，发现苏晓月发来一条消息："明天的会面取消了，周总有急事。"

    林默回复："好的。"然后又补了一句，"注意身体，别太累。"

    放下手机，他打开电脑，开始查阅关于陈氏集团的资料。很快，一个复杂的商业版图在他眼前展开。

    陈氏是一家老牌企业，从餐饮起家，后来涉足多个领域。但近年来业绩下滑，市值蒸发了大半。新创科技是他们最后的科技板块，如果被收购，陈氏就要彻底转型了。

    "难怪那位大小姐会喝成那样。"林默自言自语。他的目光落在王姐留下的一罐调味料上，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林默比平时来得更早。他给张总打了个电话："张总，今天开始全面提速。调味料的事，越快越好。"

    "这么急？"张总有些意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市场机会往往稍纵即逝。"林默简单解释道，"对了，让前台小姐帮我查一下这两天的财经新闻，特别是关于陈氏集团的。"

    挂了电话，林默拿出笔记本，快速写下计划：

    1. 完善调味料配方标准化

    2. 加快包装设计和生产

    3. 扩大外卖配送范围

    4. 收集市场数据

    5. 准备品牌故事

    "小林，这么早？"王姐走进店里，看到林默正在忙碌。

    "王姐，今天得麻烦您多做些样品。"林默说，"我准备把市场做得更大一些。"

    王姐笑道："你小子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林默认真地说，"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最值钱的，反而是那些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东西。"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老照片。那是王家老店最辉煌时的景象，门前排着长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您放心，"林默对王姐说，"我一定会让这个招牌重新发光。"

    王姐正要说什么，店门被推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

    "请问，昨晚是您招待我的吗？"陈雪换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完全看不出昨晚醉酒的样子。

    林默点头："陈小姐还记得？"

    "当然记得。"陈雪走进店里，"我今天是专程来道谢的。顺便......"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想跟您谈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