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292 话》

    似乎因为此次事件而变得十分喧闹。

    无论是柏林爱乐的官方网站，还是粉丝俱乐部，亦或是希姆拉之前创建的 SNS 账号等，都涌现出海量的帖子，以至于手机都不敢轻易打开。

    幸好单独准备了一个账号。

    不然就无法收到车铭云、石原玲、布莱哈茨、诺曼、汉斯·吉姆等人发来的令人欣喜的联络了。

    尤其是诺曼，明显透露出希望再次合作的意向，不过这次的事情似乎让他颇为惊讶。

    当然，亲近之人也同样感到意外。

    “说要组建乐团，意思是要收购柏林爱乐？海上管弦乐团？不，那现在的柏林爱乐会怎样呢？”

    满脸困惑、不停追问的崔志勋，以及。

    “啊，好郁闷。你详细说说。”

    一边捶着胸口，一边询问事情来龙去脉的彩恩，还有。

    “现在你是老板了？”

    对状况一头雾水、各种问题抛来的达莱，让我应接不暇。

    “我也不清楚。我本没这打算，只是决定留在柏林爱乐，结果他们就自行处理了。”

    彩恩匆忙地记录着什么。

    “那经营方面也由你管理吗？”

    “是老板哦！”

    “不。经营会交给原班人马。我又不是企业家，每个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那样做事应该会方便些。”

    “没错。说爷爷要来，我打算去和他聊聊，听听他的想法。”

    “老板，我，我想唱歌。我什么都愿意做！怎么样？”

    “还早着呢。”

    好不容易熬过这不合时宜的“风暴”，得以去见不久前遭遇重大事故的爷爷。

    “爷爷！”

    “哎呦！我们前进长高了好多啊。”

    前进一看到爷爷就飞奔过去。

    爷爷虽已年过八十，但轻松抱起前进的样子，看起来很健康，我也安心了不少。

    “来，下一个是贝贝。”

    “腰会断的。”

    爷爷也向我张开了双臂，我赶忙上前拥抱。

    “您好，爷爷。”

    父亲和母亲也相互问候，在为许久未有的家庭团聚而转移阵地的途中，前进紧紧拉着爷爷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许久未见的爷爷显得格外高兴。

    母亲略带责备地说道：“太夸张了。突然这样可怎么办？”

    “这有什么？”

    “听说您收购了柏林爱乐。而且还是用贝贝的名义。”

    “贝贝决定留在柏林爱乐，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不是吗？”

    爷爷笑着问道。

    因在乐团组建方面得到诸多帮助，我决定留在柏林爱乐后便立刻告知了爷爷，没想到他竟做出如此超乎想象的安排。

    然而，仅靠柏林爱乐的财政状况无法达成我的期望，所以为了初期资本投入，我认为这也是好事。

    “这会是一次无悔的投资。”

    “嗯，肯定会的。我相信我的孙子能做好。”

    对我和前进而言，爷爷总是有求必应，但这次毕竟是公事。

    我将其视为一种投资而非礼物，接受了爷爷的好意，当我表达相同想法时，爷爷更是开心地夸赞从小就有这般自立精神实在难得。

    “对了。你们有什么进展吗？”

    “有。发现了一些生活痕迹，不过与最初预期不同，并非城邦国家，而是游牧民族。”

    “历经 20 年才好不容易找到些痕迹啊。”

    “是的。等探险队组建好，就去追踪他们的迁移路线。”

    “又要花费很长时间了。”

    “哈哈。这次若没发现遗址，可就危险了。”

    “别让振熙和孩子们感到孤单。”

    “好。”

    这大概是关于父亲从大学时代就开始寻找的特梅斯的事情。

    我曾听闻他们有一种用音乐进行精神治疗的文化，没想到这次竟发现了他们的遗址。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您要去哪里？”

    “嗯。首先是去西亚方向。贝贝也要一起去吗？”

    爷爷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放弃有松软床铺和空调的现代文明与音乐，前往那种地方是不可能的。

    “伊恩呢？要去的话就自己去吧。贝贝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

    爷爷如此期待，我也无奈，但因分隔两地，前进也会思念父亲，而且母亲和我也不希望父亲在艰苦的环境中工作。

    大学和协会提供的支持并不充裕，条件恶劣，又在远离市区的野外活动，诸多不便。

    “嗯。不过看你们住的地方不太合适啊。搬个家怎么样？”

    相比之下，爷爷期望的环境过于优越。

    在我看来，这里虽算不上特别好的酒店，但有两家餐厅，还有宴会厅等附属设施，作为住宿来说还算不错，可在爷爷眼里，女儿一家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有些可怜。

    “您好。”

    “啊，您好。”

    第二天。

    为了练习而集合，却发现团员们要么悄悄避开，要么打招呼时极为尴尬。

    “发生什么事了？”

    我向小索询问，她只是摇了摇头。

    正思考着是什么事情时，突然好奇小索为何在练习室。

    “小索今天没有练习安排吧？”

    “允静叫我来玩的。”

    小索指了指在练习室角落的谭允静。

    谭允静似乎察觉到了视线，转过头来，露出微笑。

    ‘能休息下就好了。’

    她显然是因为担心在宿舍休息会懈怠，所以才出来的。

    “别待太久。小索也要为决赛做准备，别太累了。”

    “好。”

    小索走向谭允静时，查尔斯·布劳恩走了过来。

    听说他昨天出院了，本想踹他一脚，但还是忍住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发挥自己的作用。

    身体不舒服可不行。

    “发生什么事了？”

    团员们询问着奇怪的状况，查尔斯·布劳恩环顾四周后，耸了耸肩。

    “这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意思？”

    “雇主就在眼前。昨天还在嬉笑打闹的你，突然成了乐团主席。大家惊讶也是正常的。”

    “啊。”

    抛开各种职位和地位不谈，如今成为乐团的所有者，团员们或许会感到无所适从。

    在练习前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大家请注意。”

    平时吵吵闹闹，但练习和演出时却十分认真的氛围很不错，不过现在却有些过于拘谨了。

    “大家应该都听说了，我们收购了柏林爱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改变。就像以往一样相处就好。”

    “……嗯。那，那就这样吧。”

    大家都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彼此的反应，这时费舍尔·迪斯考站了出来，他看起来也极为不自在。

    “别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下一个对手是阿姆斯特丹，现在立刻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就算你这么说……”

    “会扣工资的。”

    “这怎么行！”

    “这不合理！”

    果然，工资是很好的威胁手段。

    团员们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有人小声嘀咕着“比富尔特文格勒还暴君啊”，引得大家一阵大笑。

    “好了。”

    我整理好心情，开始进行简报。

    “我们要准备 30 分钟以上的节目。时间紧迫，如果可能的话，利用曲目库也是个办法，但我想尝试新的挑战。像以往一样，我们一定能完成精彩的演奏。”

    团员们坚定地点了点头。

    粉丝们渴望听到新音乐的心情有多强烈，团员们的决心就有多大。他们深知只有不走寻常路才能有所进步。

    “剩下的时间只有 3 天了。很紧张。大家都按照昨天分发的乐谱确认过了吧？”

    因为给了大家两天个人练习时间，所以大家应该都对曲子有了一定的熟悉程度。

    果然，大家都给予了肯定，迪斯考举起了手。

    “好，迪斯考。”

    “我们打击乐声部真的要在半决赛中缺席吗？”

    “是的。在交响诗中打击乐非常重要。交给迪斯考我很放心，希望你们在决赛前做好完美的准备。”

    “嗯。交给我们吧！”

    原本计划在半决赛演奏的《一步之遥》将用于装饰决赛舞台，由于多了一轮比赛，期间一直练习的拉赫玛尼诺夫的《交响诗》也加入了演奏曲目。

    这绝非易事，但谭允静的努力激励着团员们，在与半决赛同时进行的练习中，也能看到一定的可能性。

    尤其是在至关重要的打击乐方面，已向经验丰富的迪斯考传达清楚，相信他能做好最后的准备。

    “有问题！”

    “好，马可。”

    “钢琴由谁来演奏？”

    “啊。”

    这是一首需要独奏小提琴和独奏钢琴的曲子，可还没宣布钢琴演奏者是谁。

    看了下时间，正好是约定的时刻。

    我皱了皱眉，正巧练习室的门打开，高朗走了进来。

    因为选举和就职仪式忙得晕头转向，现在才发现小索原来是去接高朗了。

    大家都呆呆地看着高朗。

    “高朗的形象和以前不太一样啊？”

    “嗯。因为他很少和其他地方合作，还以为他很傲慢呢。”

    “贝贝一叫他就来了。”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形象。

    在我看来，他和查尔斯·布劳恩一样都有些小脾气。

    “怎么了？表情怎么这样？我来错地方了？”

    “没有。进来吧。”

    高朗有些不满地走进来，看到查尔斯·布劳恩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查尔斯·布劳恩也同样如此。

    “等等。没说要和这家伙一起啊？”

    “这样啊。早知道要和这么浅薄的钢琴家一起，就交给小索指挥了。”

    “浅薄？喂，小鬼，你敢惹我这暴脾气。”

    以前和高朗合作时是小索担任指挥，所以没发现，现在看来他们之间关系似乎不错。

    “你们认识？”

    “哼。”

    两人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去，这时马可走过来小声说道。

    简单来说，他们现在虽然沉稳了许多，但以前都因渴望出风头，以表演为名四处游历，形象相似，虽乐器不同，却罕见地被视为竞争对手。

    钢琴界的皇太子高朗。

    小提琴界的皇太子查尔斯·布劳恩。

    据说他们在女性粉丝中人气都很高，还说如果没有对方，自己会更受欢迎，真是让人无语。

    “你们两个别像小孩一样，快坐下。”

    “得重新考虑一下了。对了，第二轮一起合作过的崔君怎么样？实力不错。”

    “把半决赛交给他？你也太着急了吧。谭允静小提琴手就不错。”

    “志勋有单独的练习安排，谭允静指挥也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有意见的话你们两个都出去。我再找其他人。”

    这才听话。

    高朗因为和我约定的献曲，勉强坐在钢琴前，查尔斯·布劳恩也一样。

    结果一边抱怨一边开始演奏。

    “好了，那就开始吧。”

    打击乐手们为了单独练习离开了练习室，我向查尔斯·布劳恩发出信号。

    弦乐器优美的旋律萦绕耳畔。

    法国作曲家卡洛斯·加德尔在 1935 年创作的《一步之遥》是对探戈音乐流行起到极大推动作用的曲子。

    我最初接触它是在小时候，在坂本的家中观看多部电影时偶然看到的。

    他书房里的《闻香识女人》这部电影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一步之遥》频繁出现的场景，长久地留在了我的心中。

    正因为如此，我一直想有机会演奏它，还曾准备用它来装饰管弦乐团大赛的决赛舞台。

    ‘虽然有些遗憾，但如果对手是阿姆斯特丹，也不算可惜。’

    原本这首曲子只有 4 - 5 分钟，较短，所以像与火鸟协奏时一样，需要重新创作，但为经典曲目注入新生命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若我和柏林爱乐的演奏能让这美妙的旋律再次焕发光彩，那便足矣。

    “好，再来一次。从莫德拉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