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9章 高贤闲叙论琴道,众乐倦筹备赛音
作品:《贝多芬重生华夏》 《重生的贝多芬 309 话》
“才刚赢了比赛,就摆出这副表情。”
“啊,高弘盛先生。”
“没错。”
在与崔志勋交谈之际,高弘盛走了过来。他与崔志勋相互问候,那态度与以往对待这小子的模样截然不同。
以往,他对不感兴趣的人连眼神都不会交汇,即便是勉强认可的人,也仅仅只是瞥上一眼,可如今竟还与崔志勋握手,这看起来着实有些新奇。
虽说之前也有过问候,但总感觉像是对待粉丝那般敷衍,而现在明显能察觉到高弘盛内心有了某种变化。
“干嘛这样看着我?”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说什么呢?”
嘴上说着忙碌,可从管弦乐团大赛日程期间一直待在萨尔茨堡来看,实际上似乎很清闲。
“看起来很闲啊。”
“还不是因为某人!”
“啊。”
对热情的粉丝失了礼数,高弘盛自觉失言,随即懊恼地抱怨起来,同时看向崔志勋。
“……喂,打他一顿也没关系吧?”
“哈哈。贝贝太过分了。”
崔志勋和高弘盛订好车后折返回来。
“话说回来,我听海默提到过你。”
“嗯?”
“吉泽尔曼。”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崔志勋露出那样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您怎么能这样说克里斯汀·吉泽尔曼老师呢!”
“我就这么说了,又怎样。”
若不是高弘盛钢琴技艺精湛,恐怕早就饿死或者被打死了。
“那个人对志勋你做了什么?”
“虽然厚颜无耻又没什么运气,但对于有才华的人,我还是很欣赏的。”
说是师徒,可两人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崔志勋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若有机会,我真想拜见一下他。”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还是别见了,最好一辈子都别见。”
高弘盛真心地抱怨着。
“那老头简直糟透了。一想到我在那魔鬼老头手下练了两年踏板,半夜都会惊坐而起。要是他说一起学钢琴,我肯定当场逃跑。”
此刻,似乎能理解高弘盛的踏板技巧为何能如此快速而精准了。
再者,仅仅是让一位已然在多个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的实力派练习两年踏板这一事实,就足以知晓克里斯汀·吉泽尔曼这位钢琴家是何等严谨之人。
“即便如此,您不也因此成为了顶级钢琴家吗?”
崔志勋的话让一直不停嘟囔的高弘盛瞬间停了下来,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是因为我本身优秀。而且,现在的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教导了。”
“嗯,我会考虑的。”
“好。”
在我看来,崔志勋早已超越了需要他人助力才能提升的阶段。
倘若并非如此,我定会率先出面,所以无论是克里斯汀·吉泽尔曼还是其他任何人,都最好不要对崔志勋产生不良影响。
“话说回来,柏林爱乐乐团明天有什么安排?”
“应该是回家吧。”
“你说什么胡话,不是还有安可舞台要上吗?你没听说吗?”
仔细回想,好像没这回事,但又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
当时只在意了需要准备多久,对于大赛日程或者契约之类的事情自然不会关心。
“嘟嘟嘟嘟!”
正巧,穆尔芬打来了电话。
与两人交谈间,时间已然悄然流逝了不少。
“用钟声演奏贝多芬 C 大调?这可有点棘手。”
“我也觉得很神奇,但听起来效果意外地不错。”
高弘盛无视与崔志勋的对话,接起了电话。
“喂,穆尔芬。”
“成员们都到齐了。您很快就要出发了吧?”
“当然。不过明天真的有演出吗?”
“是的。在大赛开始前就通知过您了,可能您忘记了吧。”
只是因为除了获胜之外对其他事情都不关心罢了。
“您不用有压力。毕竟只是附加演出。”
“那可不行。我这就下去。”
挂了电话,站起身来。
“走吧。高弘盛也一起去吧?”
“当然要去。”
来到大厅,成员们都聚集在那里。
昨天庆功宴的影响不小,成员们大多脸色不佳,有的站着都显得有些吃力。
“老板……”
“贝贝……”
“今天不能休息一下吗?”
“不行。”
对于经验尚缺的他们而言,像伦敦交响乐团与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这般高水准的演奏,是绝佳的学习机会。
更何况一旦 C 团组建起来,这样的空闲时间会更少,所以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毕竟明年其他乐团也会有更大的进步。
“明天还有安可舞台要上。听完演奏会吃完晚饭后,哪怕时间短暂,也要排练一下,大家加油。”
“啊?!”
话还未说完,原本无精打采、仿佛行将就木的成员们瞬间瞪大了眼睛,纷纷围了过来。
有的抓着肩膀摇晃,有的脸上满是即将哭泣的神情,仿佛在否定这残酷的现实。
“你说什么?”
“明天按平常那样不就好了!只是附加演出啊!”
“即使是附加演出,也是登上舞台的机会。绝不能敷衍了事。”
我坚定地说道,那些抓着我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诺伊尔首席说得对。”
“你说什么?”
“……是个恶魔。呜呜。我真的好想休息。呜呜。”
“我想睡觉。”
静静地听着,心中竟也泛起一丝怜悯。
“要迟到了!先赶紧出发吧。”
此时,穆尔芬主管前来催促,大家便朝着演出场馆出发。高弘盛环顾着成员们,说了一句。
“几乎都到极限了吧?”
“日程安排得太紧了。整整两个月不停歇地忙碌,肯定会疲惫不堪。”
崔志勋附和道。
确实,由于每周,尤其是后半段赛程,几天就要准备一首曲子的日程安排,不仅柏林爱乐乐团,其他乐团也同样压力巨大。
通常为了保证演奏的完美性,需要花费两个月以上时间准备的新曲,却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准备。
虽然对演奏的完成度有所不满,但至今都能很好地跟上进度的成员们,也算是突破极限了。
在演出场馆将这些情况告知富尔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后,一方立刻大发雷霆。
“哪怕只有一次,无论是什么舞台,都必须全力以赴!”
这话没错。
“咳咳。但这毕竟不是正常日程安排啊。”
坂本龙一的话也有道理。
这是个令人纠结的问题,大家都在苦寻解决之法,这时坂本龙一轻声提议道。
“反正无论何种形式都可以的话,让贝贝先生独奏如何?”
“独奏?”
坂本龙一点了点头。
“嗯。从决赛舞台上独奏时大家的反应就能看出大家有多期待了。作为演奏者,您也休息了许久,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也想!我也想听老板独奏!”
“喂,你也想?”
“我也想!我也想!”
坂本龙一话音刚落,成员们便迫不及待地围了过来。
“好像不太合适吧。”
“情况特殊嘛!真的!”
我略带怀疑地看着成员们,这时小索朝我走来,打了个手势。
像是在请求借一步说话,我走近后,她说出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因为从未尝试过,所以得先确认是否可行,我拜托穆尔芬去了解一下,她信誓旦旦地表示会在三四名决赛结束前弄清楚。
看起来她也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
“得给穆尔芬加薪了。”
在这次管弦乐团大赛中,若没有伊莎贝尔·穆尔芬主管,肯定会极为不便。
她的待遇显然需要改善。
“其他成员也是。”
我、富尔特文格勒以及柏林爱乐乐团,虽名声在外,但在薪资待遇方面却不尽人意。
在我回归之前,由于收益最高的数字流媒体服务未能有效开展,财政问题严峻,这虽能理解,但所提供的薪资与世界顶级乐团的资深演奏者并不匹配。
若是其他乐团,至少处于主力地位的 A 团成员平均年薪为 10 万欧元,首席为 11 万欧元。
B 团成员则是 6 万欧元,首席为 8 万欧元。
虽然他们的薪资达到了平均水平,但问题出在从首席级别开始的“让步”上。
到了首席、指挥层级,由于财政问题,他们大幅让步,未能达到“1:4:20 = 成员:首席:指挥”这一标准规则。
首席中地位最高的克巴尔斯坦年薪为 24 万欧元,富尔特文格勒为 89 万欧元,柏林爱乐乐团的凝聚力更多地依赖于个人的自尊心与归属感。
若不是富尔特文格勒和首席们做出牺牲来保障普通成员的薪资,恐怕难以维持数十年来无人跳槽的纪录(雷蒙·多内克兰除外)。
“现在能赚不少钱了,得给予补偿。”
如今数字流媒体服务已然激活,这个问题显然需要重视并解决。
正思索着这些事情时,不知不觉阿姆斯特丹管弦乐团已完成准备工作。
“大师!”
接着出场的是玛丽·扬斯。
他依旧身着纯白西装,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理,走上指挥台。
很快,他指挥的莫扎特作品演奏开始,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那独特的清新而沉稳的魅力,瞬间征服了音乐厅内的观众。
“啊……”
节制之美。
玛丽·扬斯指挥的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就如同大师精心雕琢的宝石。
将目睹这份美丽的人们所感受到的敬畏、敬爱以及那渴望拥有却又无法企及的情感,以最完美的形式呈现出来。
当这种情感通过阿姆斯特丹的演奏者们反射出光芒,所形成的光谱,便是他们为何能在过去数十年间与柏林爱乐乐团一同称霸世界顶级乐团的依据。
“这是最明显的原因。”
在演奏完成度方面,确实与柏林 A 团、维也纳爱乐乐团、伦敦交响乐团同属最高水准。
“太棒了!”
演奏结束,内心产生共鸣的观众们站起身来。
从欢呼玛丽·扬斯的声音以及鼓掌的声响中,便能感受到他们是多么幸福。
稍作等待后。
伦敦交响乐团登上舞台。
同样收获热烈欢呼出场的布鲁诺·瓦尔特准备的曲目是舒曼的作品。
伦敦交响乐团以令人惊叹的弦乐器演奏展现出浓郁的情感,抚慰着人们疲惫的身心与灵魂。
若不是大赛的规则限制,阿姆斯特丹与伦敦这两支乐团绝不可能只满足于第三、四名的成绩。
不,即便现在,他们也肯定在不断磨砺技艺。
就如同当年的维也纳爱乐乐团。
全身心地感受着管弦乐团大赛,仿佛回到了当年众多天才激烈竞争的维也纳爱乐乐团时期。
有如此卓越的音乐家们共同存在,说古典音乐将会崩塌,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绝不可能发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