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332 话》

    12 月 26 日。

    在距离 12 月 28 日至 1 月 1 日为期五天的新年音乐会仅剩下两天之时。

    为了与贝贝的协奏曲目而被选拔出来的乐团成员们，在常任指挥和乐团团长饱含爱意却又极为严苛的要求下，已经被折腾得半死。

    “错了。错了。错了！”

    “把弦按得更紧些。再用力。太过了！”

    “重音都没了！重来！”

    “节奏太快了。要充分等待后再进行。”

    富尔特文格勒和贝贝轮番指出问题，使得 B 团队出身的成员自不必说，就连 A 团队的资深演奏家们也都难以集中精力。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进行个人调整，后天上午再集合。”

    终于，练习时间结束了。

    成员们疲惫不堪，连收拾东西的力气都没有，瘫倒在地。

    “大家都不走吗？”

    拿起乐器的李胜熙环顾四周问道。

    这时，从 B 团队选拔出来的大提琴手萨沙·克雷格向李胜熙伸出了手。

    “呃……我感觉自己在这里坚持不下去了。把我送回 B 团队吧。”

    “这得跟贝贝或者塞夫说。”

    萨沙·克雷格深知肯定不会被接受，只能低下头，满脸绝望。

    “确实很严格啊。”

    马努埃尔·诺伊尔一边放松着颈部肌肉，一边走了过来。

    “真的是这样。比以前累多了。”

    并非只有萨沙·克雷格一人有此感受。

    一直以来，A 团队由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负责，B 团队由贝贝负责，成员们只需满足一方的要求即可，但如今要同时承受“暴君”和“魔王”的要求，压力可想而知。

    甚至让人感觉比刚进入音乐学院时还要严酷，仿佛一切都错得离谱，内心满是不安。

    “每次团长发火，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完全不知道老板到底想要什么。像我这样的根本没资格待在这里。”

    一些 B 团队出身的成员所产生的这种自卑感，让李胜熙和马努埃尔·诺伊尔不禁感到担忧。

    可以确定的是，在他们看来，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和贝贝所要求的完美程度近乎苛刻。

    除了亨利·宾斯基、李胜熙、马努埃尔·诺伊尔、金·马可、谭允静等人之外，其余约 40 名成员，每人每天都要被指出好几次错误。

    问题在于，其中很多人都无法正确理解贝贝的要求。

    即便贝贝亲自演奏示范进行比较，成员们说实话也难以体会。

    只有少数优秀的成员能略微有所领悟，而被指出问题的成员则因能力不足，无法改正演奏中的问题。

    所以在被反复指出问题的情况下，产生自卑感也就不足为奇了。

    “别哭了。我们不是为了成为顶尖才来的吗？”

    这时，同样接受过严酷训练的汉斯·伊安站了出来。

    “想要在世界顶尖的管弦乐团演奏，就必须做到这样。想放弃就离开。”

    虽然语气很严厉。

    但他说的正是柏林爱乐“非顶尖，不登台”的精神。

    柏林爱乐开始彻底以成果为导向进行运营后，与以往不同，给予了成员们丰厚的报酬。

    在乐团当了整整 10 年见习成员的汉斯·伊安认为，如今的柏林爱乐处于再好不过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容忍因为练习辛苦就抱怨的行为。

    这关乎自尊。

    因为这是对“顶尖”之名的敬意以及自尊心的损害。

    没有成员不明白这一点，所以练习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你……”

    马努埃尔·诺伊尔用敬佩的眼神看着汉斯·伊安，开口说道。

    “今天被教训最多的家伙还这么嚣张。一百年也赶不上，小子！”

    “切。”

    面对马努埃尔·诺伊尔的嘲讽，汉斯·伊安往后退了一步，后辈成员们渐渐露出了笑容。

    前辈们的对话似乎让大家烦闷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作为柏林爱乐成员中最具威望的人之一，亨利·宾斯基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笑了。

    “在逐渐改变啊。”

    延续了 40 多年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体制。

    表面上坚如磐石，但在资深成员们心中，对于下一任常任指挥能否带领柏林爱乐继续前行，一直存在疑问。

    毕竟拥有那样超凡魅力的人少之又少，能力更是无需多言。

    而柏林爱乐正带着自尊，接受贝贝这一新体制。

    以这样的心态为基础，如果前辈后辈能够相互激励，那么今后为了完美演奏，似乎就能不断前进。

    “现在的年轻人可不一样了。”

    50 多岁的亨利·宾斯基原本是个认为现在的孩子既没毅力也没热情的古板大叔。

    但最近，他改变了这种想法。

    以贝贝为例，无论何时、何地都可能出现突发状况。

    被称为“闪电侠”的新时代年轻音乐家们，对音乐充满了热情。

    在亨利·宾斯基看来，贝贝的回归舞台以及新年音乐会的准备工作虽然极为紧张。

    虽然成员们抱怨辛苦，但最终完成最后练习的 B 团队成员们还是充满了自豪。

    “……现在好像可以考虑退休了。”

    亨利·宾斯基向不知何时开始咯咯笑的成员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朝家走去。

    ***

    自 7 月管弦乐大赛决赛之后。

    得知贝贝时隔五个月将登上舞台的消息，全世界的名人和粉丝们纷纷涌向柏林。

    不仅有坂本龙一等音乐界巨匠。

    以著名导演克里斯汀·诺曼为首，参演其电影的知名演员们也齐聚一堂。

    甚至连渴望再次与贝贝合作的迪士尼总策划詹姆斯·特纳以及其竞争对手华纳、环球、索尼的总导演们也都露面了。

    与柏林爱乐有商业往来的油管、微软、网飞、JH 等企业巨头以及柏林市场等政界有影响力的人士也都一同前来。

    这一场景经新闻报道后在各国传播开来，粉丝们惊讶之余，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情况？太震撼了！”

    “哇哦！”

    “感觉也就那样啊……”

    “太混乱了，混乱！”

    “名人都聚齐了。”

    “一般人在那种场合连名片都递不出去。”

    “我知道贝贝很厉害，但那些人到底为什么都聚在那里？”

    “可能有很多原因。可以宣称自己是有文化修养的人，因为会来听贝贝的演奏会，或者哪怕只是因为贝贝的名气，也得露个脸。”

    “本来在那种场合露面，本身就比一般的广告效果好。”

    “贝贝参与制作的内容都很成功。搞音乐的人难道不想在电影、游戏方面也保持联系吗？”

    “柏林爱乐今年赚的钱就算不到数亿元，也差不了多少，主人回归的场合，人当然会聚集过来。”

    “天啊，什么管弦乐团能有数亿元的收益？”

    “去年总销售额超过了兆，今年难道不可能吗？还有管弦乐大赛的奖金呢。”

    “贝贝空白期很长，如果和去年数据差不多就已经很不错了。”

    “哇，真的是终极 boss 级别啊！”

    “贝贝已经不是凡人了。说是魔王、神，可不是开玩笑，他的一个举动、一句话的影响力真的和神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说只在现场售卖的门票一天就售罄了。没看到人们排队的新闻吗？”

    “我也看到了。从一周前人们就涌过来了，还担心他们会冻死，都给他们搭帐篷了。”

    除了有影响力的人士。

    粉丝们对贝贝回归舞台的反应从购票过程就开始显现。

    偏偏回归舞台是通常需要在六个月前预订的柏林爱乐新年音乐会，于是一场抢购门票的大战就此爆发。

    即使想买黄牛票，最低也要万元以上，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简直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

    “卡米拉，把卖黄牛票的人都抓起来。绝对不能原谅，能安上的罪名都安上，让他们再也不敢露面。”

    “好的。他们现在还在活动，别担心。”

    “一开始就没有阻止黄牛票的办法吗？”

    “存在很多问题，即使制定了应对策略，还是会被突破。”

    “……这件事就交给卡米拉了。马尔芬，那些因为黄牛票想来却来不了的人怎么办？”

    “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有增加供应的方法，但那样做的话……”

    “决定 28 日再多演一天。门票只在现场销售，并且提前公布要核对身份证，身份不符的人不能入场。”

    “贝，贝贝，等一下。”

    “嗯？”

    “增加演出日程倒是没问题，毕竟场地是我们的。但只在现场销售的话，现有的窗口根本应付不来。就算只多一天，也有 7000 张票，如果每人花 1 分钟，其他工作就没法做了。就算三个窗口一直轮换，24 小时也不够啊。”

    “临时增加所需的窗口数量。不能把特地来柏林的粉丝拒之门外。”

    “可，可是……”

    “如果办公室员工应付不来，就招募临时工。员工加班的话，工资按双倍支付。”

    正如他们所了解的那样。

    那些没能提前买到票的人急得直跺脚，而柏林爱乐果断地在 28 日增加了一天演出日程，只对来到现场的人售卖门票。

    从 27 日上午 10 点开始的现场售票，早在一周前就有等待的人群，音乐会大厅的停车场被挤得满满当当，建筑物周围帐篷和睡袋随处可见。

    柏林爱乐不得不让紧急调配来的 20 个售票箱连续运转 8 个小时不停歇。

    就这样，通过现场售票，将 28 日中午和晚上两场演出共 7000 张门票全部售罄。

    再次创造了一项新纪录。

    只是，因此连饭都顾不上吃的柏林爱乐员工们，在新年音乐会还没开始前就已经累得不成人形。

    “团长，再也别这样了。”

    “真的。求你了。这太折腾人了。”

    “……贝贝来到柏林，那些没买到票的人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吧。”

    “就算这样也太过分了。”

    “万一那些人感冒了怎么办？给他们送暖手宝，在停车场搭大型帐篷，真的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又该怎么办？”

    “……我们的年薪都涨了很多啊。现在没有像我们这样待遇好的地方了。”

    因为这话没错，他们想到即将入账的钱，又重新振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