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胜券在握！
作品:《娱唐》 三更起五更眠，承乾一直认为这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儿离自己很远，万万没想到，在睡梦中还能被红尘扒楞起来，涟漪提着衣服往被宫女扶着，只要一松手就能躺倒的承乾身上套。
没辙，大朝会！李二亲自点卯，谁不去晚去都不行，承乾还好，隔壁客房的李泰有起床气，在那儿大发雷霆。
哥俩被内侍折腾一番之后，坐着马车朝皇城走去。
车轱辘与地板来回碰撞，叮咣的声音让想要在车上再眯一会的哥俩毫无困意，“玛德，回去这破车就砸了。”承乾在那儿嘟囔。
没去太极宫，反而在皇宫侍卫的指引下直奔皇宫边角的皇田，到地方之后李泰扒着车窗往下一看，好家伙，整个皇田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台子，四周是灯火通明！
整个朝廷三省六部的主、副官一应俱全，往另一侧一瞅，李泰愣了一下，连忙捅咕捅咕承乾，承乾凑过来一看，好嘛，头几天回封地收拾细软的就番王爷也给折腾回来了，为首的汉王由于腿伤没好，只能坐在蒲团上，脑袋一低一锤的，好像在念经，哥俩在车里不由得捂嘴偷笑。
Duang! Duang! Duang!三声罗响！
顷刻间整个皇田火光鼎盛！一身盛装的李二在长孙皇后的陪伴下走上高台！
“农！乃皇朝之本！畜！为农之助力，今有皇太子李承乾，敬献三牲调教之法，可令不通农作之牤牛，行负车、耕田之举，一解我朝耕耘畜牧不足之弊端，有此良策，耕耘不缀之贫田可做休整，荒芜良土可做开发，解我朝百姓开垦之苦，利我朝百姓耕耘之困难，朕曰，大善！”
随后李二指向皇田内，关着十数头牤牛的位置，一队孔武有力的力士冲了进去，四人一组，各拽着一头牤牛走了出来。
李二走下高台，来到牤牛前，“朕在此邀各位臣民来前验证，这是草原上运过来的牤牛有误否？”
一听说有操训牤牛之法，颜之推一马当先，随后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等等哄的一下围了上来，颜之推走到一头牤牛头前，对着牛角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走到侧面，让力士把牛腿抬了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阵牛蹄，不由得点点头，李靖随便挑了一头，对着牛背拍了一巴掌，牤牛惨叫的哞了一声，李靖拍了拍手，“没错儿，这动静老夫没少吃过！”
颜之推白了李靖一眼，杜如晦笑着指着李靖，“你这家伙，我们都是根据相貌特征，你个匹夫竟然凭借肉感！怎么招？这肉质吃起来不错？”
“不尽然，我朝农户对待大牲口和自己家人没区别，甚至于为了牲口能好好干活，都紧着牲口吃，所以关内的牛肉比较肥美，而塞外的牤牛，一生以草为食，肉质紧实，口感发柴，所以老夫拍了一掌，根据反馈回来的力道，就知道这是正经的草原牤牛！”李靖摆摆手。
房玄龄对着魏征挤挤眼，“李兵部再想吃牛肉可有的等了，如若太子之法能成，你再吃牤牛可要等着魏侍郎弹劾喽！”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相视而笑！
李二看大家辨认的差不多了，“诸位对这是草原牤牛可有异议？”
房玄龄众人看向颜之推。
颜老先生历经数朝，德高望重，这种需要见证的事儿，他老人家比公证处靠谱。
颜之推蹒跚着上前一步，“启禀陛下，经过老夫与朝臣们共同研判，这十数头是草原牤牛没错！”
李二点点头，“好！来人！”
话毕，一溜宦官托着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是用黄铜打制的牛鼻环，黄铜是比承乾用的铁强，黄艳艳的甚是好看。
宦官身后跟着的将作，在力士将牤牛绑扎好之后，将作就将手里的铁签烧红，然后对着牤牛两个鼻孔中间穿了过去！
牤牛吃痛的哞哞惨叫，一股焦糊味弥漫在人群中，而大臣们闻而未见一般，继续仔细的盯着将作操作。
穿透两个鼻孔之后，将作又将伤药涂抹在穿孔处，随后拿起牛鼻环，小心的串在两个鼻孔中间，最后将鼻环掐死。
众宦官上前，将黄色的绳索拴在牛鼻环上，随后站在一侧，力士上前解开捆扎牤牛的绳索，虽然牤牛们一个个的疼的直哆嗦，但是解开绳索之后，却并未发狂，在宦官的牵扯下竟然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
李二走上前，亲自接过宦官手里的绳索，身后跟着的农博士上前为这头牤牛挂上犁铧，“承乾何在？”
“儿臣在！”听到叫自己，承乾赶忙挤进人群。
李二将手中的绳索交给承乾，示意他牵着牤牛走在最前！
承乾惊讶的大张着嘴，随后用力地点点头，扔掉手里的拐杖，牵着牤牛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牤牛跟在身后，拉着犁铧随着承乾亦步亦趋！
李二也牵着牛走在承乾身后，李泰一看他俩都牵牛走了，也要上前去牵一头，结果还没等接过绳子，就被颜之推一巴掌拍一边去了，宦官一脸谄媚的把绳子递到老先生手里，在仆从的搀扶下，老爷子也牵着牤牛蹒跚着前进！
紧接着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李靖等等一人牵着一头走了，躲在后面的李恪蹭的窜了出来，坏笑着看着被颜之推一巴掌扇一边去的老四李泰，就准备去牵一头牛跟着。
结果手还没等伸过去，李纲的一张大脸就迎了上来，没办法，李恪点头哈腰的把手上的绳索给李师递了过去！
众人走了这么一圈之后，李二拉着承乾走上高台，林林总总讲了一堆，承乾惦记着让韩冲去收牛的事儿也没怎么听，最后就听李世民说赐自己四爪龙袍还有什么上朝听政啥的，内侍给承乾大庭广众之下换衣服时候承乾也没停下四处乱瞟的眼睛，踏马的！老三老四这俩王八猫哪里去了！！！再晚一会儿消息传出去了，不好捞钱了呀！！承乾急得不行！
内侍武扯了半天，终于完事儿了，台下朝臣齐贺陛下圣明！太子英明！
承乾寻思总该完事儿了吧？刚要下去却见少师李纲和太师孔颖达搀扶着颜之推老先生走了上来，没办法，承乾只能低眉顺眼的在台上等候。
“老夫身无长物，没什么能在冠礼的时候送给你，但是，老夫送你一份心意！”颜之推说。
随后颜之推的仆人打开了一盒印泥，颜之推手指一点，然后抬起手。
承乾也懂事儿的低下头，方便老先生能够到自己，老先生伸手在承乾的眉心点了一抹朱红！随后笑着拍了拍承乾肩膀！
砰！身后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俯身下拜！承乾不明所以，却听老先生说，“和氏璧有损，却也是传国之宝，你身体虽有恙，却也是我朝人杰！老夫要你铭记今天你做的一切，孩子你要记住，你心中有他们，他们心中一定会有你！”
承乾懵懵懂懂的走下高台，也没太明白眉心这个红点有啥说法，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还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做。
快马加鞭赶回府内，李恪已经通知众王爷在此等候。
来不及换衣服，匆忙走进会客厅，“人都齐了吗？”
汉王懒洋洋的，“我说大侄子，什么事儿这么急啊？你王叔我刚要回去补个回笼觉就被你们叫这儿来了，艾玛，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承乾拱了拱手，“事发突然，王叔们多担待，侄子给你们的信件都收到了吧？”
霍王点点头，“是专利法那件事儿出岔子了吧？本王听说了，有人专门为你设了个局，不过没等发动就被你给叫停了。”
承乾点点头，“是这样，免得他们打着孤的旗号巧取豪夺，我就给叫停了，但是专利法停了不打紧，现在有这么个事儿十万火急！”
几个王爷正身威坐，酆王李元亨道“大侄子有需要王叔的地方你就说，本王能力范围内一定尽力而为。”
“王叔说得好，咱们是一家人，本来就利益一致，到现在出了这么个情况，我给朝廷兜底战马的钱本就依仗专利法的实施来获取，但是在有心人推波助澜的情况下，专利法胎死腹中，而今天，本太子的牤牛改耕牛计划中的物事，也泄露在了朝堂。”
“为了挽回这一部分的损失，也是在其他对本太子有敌意的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孤想请诸位王叔助我一臂之力！”
周王李元芳拱拱手，“愿闻其详！”
“几位王叔封地在边境附近的，马上修书一封，最大的力度收购草原上的牤牛，但是一定要控制价格，千万别被人趁机抬价，贵了咱们就不要，便宜的有多少要多少！收购回来之后暂且安置在封地等孤的消息！”
李元轨点点头，“没问题，我这就给我的大掌柜休书一封！”
“另外几位王叔，之前咱们签订的协议，请诸位叔叔尽快将财务变现，及时将资金充入银行府库之中。”
江王搓了搓手，“本王的固定资产比较多，这次回来特意在母家换了点现金，已经安排仆人去府库交割了，给你撑个几天应该没问题，但是本王有个疑问哈！”
承乾点点头，“王叔请讲。”
“你看啊，当初说好的是我们诸王把封地遗产交给你，你来保证我们在长安的生活，但是这才几天那，你这太子府风声鹤唳的，你可跟王叔说实话，咱签订的协议做不做数！”
“王叔，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你们同小侄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小侄以性命对天发誓，定会保证各位王叔的周全！”承乾向天戟指！
“那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现在需要我们怎么做？”
承乾摆摆手，“诸位王叔莫急，只要王叔们把银钱划归府库之后，目前的首要问题就已经解决了，我昨日就已经安排韩冲前往边塞主持收购事宜，暂且先等等他那边的回复就好。”
霍王摸着胡须，“嗯，那就不急，咱就说说你这事儿，你这事儿挺奇怪，按理来说只要我们哥几个不在长安给你捣乱，你应该高枕无忧才是，不过目前看来，诸位兄弟都在这儿，你们手底下那个人能杀个人连个蛛丝马迹都不留，咱大哥肯定是心里有数，能全须全影的都在这儿听大侄子安排事宜，那说明这件事儿不是咱们王族自身的问题，看来这背后还有高人那！”
霍王说完李元昌撇撇嘴，“咱们都是一个爹，你也不用含沙射影的，是，本王是喜欢给二哥找点不自在，但是本王这个人一是贪图享乐，二是不会跟钱过不去，大侄子的产业谁看了都觉得值得放手赌一次，那一根绳上的蚂蚱还能往哪蹦跶？你这个人真的是，不抓紧替大侄子研究研究这高人是谁，反而怀疑上兄弟了，真是不知所谓！”
哼！霍王冷哼一声，“本王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有事儿还是觉得大家一起探讨一下为好，你这等若是心里没鬼，怎么自己蹦跶出来了？”
见他们两个斗起了嘴，承乾连忙止住两位王爷，“二位王叔莫要生气，且听侄子把话说完。”
“事情发生当天孤就把事情仔细的捋顺了一遍，但是大侄子的弱点就是对朝堂体系的不明确，于是孤心生一计，既然在朝堂政令方面，孤技不如人，那么咱就改弦更张，把这幕后之人引到孤最擅长的领域，那就是经营！”
“孤敢这么说，孤拿出来的东西他们肯定此生都没见过，因此，咱们就能拿到主动权，跟与不跟任他们选择，跟的话，咱们就用经营实力碾压他们，不跟的话就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咱们赚钱，长此以往，总有狗急跳墙的一天！”
屋内众王纷纷点头。
“启禀殿下，有急报！”红尘拎着个竹管匆匆走了进来。
承乾起开足管的蜡封，掏出里面的信件。
“太子殿下亲启，臣韩冲昨日接令，即刻传书一封至塞外商队掌柜，臣也携款抵达，自臣修书之时起，四海商会八条商队已全部深入草原，按殿下吩咐，已收购适龄健壮牤牛十一万余头，耗费现银、以物易物折价合计三十余万两。”
承乾长舒了一口气，这下手里已经有十余万头牤牛打底，就不怕在今早大朝会消息传出去之后，对方再起什么幺蛾子了，目前来看，优势在我。
“诸位王叔，大侄子在今早大朝会，已经把牛鼻环能把牤牛变成耕牛这张牌打出去了，您说，对方在收到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再对我出手呢？”
“一定会，如果不想跟你起争端，断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杀掉安排进你府里的人，既然动了手，那就是明摆着的挑衅！”江王说到。
霍王点点头，“没错，如果我是布局之人，一定会考虑到面对挑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束手束脚等幕后主使落网之后再行其它，二是乱了分寸昏招频出！”
“站在布局之人的角度出发，你在发现府内奸细被杀之后，带着兄弟擅闯皇宫抢回了即将行印的行文，这就是你害怕的表现，一般来说行文有误改了就是，但是你没有，反而直接撤回，这就给了他们你自乱阵脚的感觉。”
“然后你又找到你父皇，献出牤牛改良之法，避免收到你父皇的惩罚，把本应在专利法出台之后才能出现的东西，提前拿出来用作祈求你父皇的垂怜，他们就会觉得你为了弥补行文的错误，已经昏招迭出。”
“如果本王是他们的话，一定会在牤牛这件事儿上给予你沉重的打击，趁你病要你的命，直接将被你父皇寄予厚望的你一举击溃，让你变成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的废人！”
“王叔高见！那以您所看，他们会在哪个方面等着孤呢？”承乾眼睛一亮，霍王叔有大才啊！
霍王低头沉吟，反而旁边的酆王抬起头来，“难道是价格？”
李元亨走到窗前一顿，“你看，牤牛对于我们的吸引力莫过于它得价格比照耕牛便宜的多，一头耕牛的价格可以买四头以上的牤牛，如果他们把牤牛的价格提升到和耕牛一样的价格，那我们还费尽心机的弄它回来干嘛？”
承乾点点头，自己在消息传出前就让韩冲大肆购买牤牛，防的就是他这一手段。
霍王站起身来，“这是一种可能，而且我们也做了准备，那么另外的，可不可能是工匠和铁料呢？毕竟牛咱们有了，剩下的要是被他们控制了，我们也很被动！”
周王摇摇头，“这个好解决，无论他们以什么渠道控制铁器和工匠，我们是谁？我们是朝廷，朝廷专卖权里面就有铁！他们要是不怕死就把铁器控制起来试试！那咱们都省事儿了，大军直接碾压，哪来这么多烦心！”
霍王点点头，坐下喝了一口茶，“但是本王觉得无论哪种，我们都是针对他们的预谋见招拆招，这太被动了，我们怎么能反客为主给他们出点难题呢？”
啪啪啪，承乾鼓起掌来，“王叔说得好，孤也是这样想的，现在无非是见招拆招，把他们引出来才能发现蛛丝马迹，找出主谋！”
“但是这种被动挨打确实憋屈，正如王叔所说，怎么能反客为主，让他们不仅漏出头来，还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吃进去的给咱们吐出来！”
“他们折腾本太子无所谓了，但是他们这一折腾，孤丢了多少赚钱的好机会，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真以为我们皇家是泥捏的！”
承乾捏的手里的茶杯滋滋作响。
霍王摇摇头，“但是我们该怎么做，本王还没有头绪！”
李泰噗呲一声笑了，“他们找咱们钱上的麻烦，那咱们也惦记他们兜里的钱好了，反正韩冲已经收了十余万头牤牛，十余万那，就算中途病死或者怎么死的，也都够我朝农户们用一阵子的了，如果他们真的如皇叔所说去草原炒作牤牛价格，那就让韩冲卖给他们好了，反正他们的本意是让我们无牛可买，那就高价卖给他们喽，反正对农户没什么影响！”
霍王一拍手，对呀，本来农户又不是非用不可，如果他们抬价，那就让他们烂在手里好了！
承乾点点头，“红尘！给韩冲去信，维持咱们抢购的速度，一旦发现有其他人开始采购，在价格抬到最高点的时候全给它卖了，一头不留！而且注意保密，一定要让那些人以为你们是系统收到消息的，不要让别人发现我们已经抢购了不少，卖的时候也找生面孔去卖，千万别被人发现！”
红尘躬身离去。
。。。
是夜，满天星斗，承乾无聊的躺在涟漪的大腿上，任由涟漪把葡萄喂到嘴里，葡萄在进嘴后转了个两三圈，再仰面朝天的把里面的籽吐出去，偶尔会吐到涟漪脸上，惹得涟漪一阵娇嗔！
红尘和李夯各执一壶酒，在旁边的地摊上一口一口的喝着。
扑棱棱！一只信鸽一头撞翻庭院里的宫灯，停了下来，这玩意儿在晚上视力不好，按着头脑里的地标飞进来，却没看清障碍物，一头撞了上去。
红尘踢踏着木屐把信鸽腿上的足管取了回来，递给承乾。
“太子殿下亲启，启禀殿下，收到您的指示后，臣已让各大掌柜将收购好的牤牛分散开来，不会有人知道是谁收购的，另外，在臣接到您的信件的时候，塞外来了一只规模不小的商队，是牛就要，不论牙口、不论体质，已经惹得牤牛价格疯长，按您的要求，臣已经吩咐各大掌柜，在价格涨到一定程度，就把已经收购的牤牛拆分开缓慢卖出，保证我们最大的利润！”
承乾拍了拍手，“很好很好，这场大戏已经拉开了帷幕，在你想要对本太子动手那刻起，你就要坚持住啊，我没喊停，你千万别停哦！”
。。。
草原上。
“哎呦呵，小民参见韩大掌柜，韩大掌柜也亲自来草原收购牤牛来了？”
韩冲斜楞着眼看着眼前个子不高，但是一脸横肉的家伙，此人姓刘，打的番子是什么大同祥瑞，不过韩冲觉得可能是假的，这个人一口关中话，而且第一次和自己见面就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仅如此，正常的商人不会知道自己有官身，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没问题可就见了鬼了。
韩冲没搭理他，这两天他搅合黄了自己五六百头牤牛的买卖了，各个都是高价，这两天整个草原疯了一样，听到信儿的各个部族驱赶着牤牛漫山遍野的来到边境和市，由于草原的人越聚越多，边塞驻防的唐军也悄无声息的增加了守备人数。
韩冲避开这个刘掌柜，正好看见一伙赶着牤牛的匈奴人越过远处山脊，向和市奔来，韩冲连忙招呼身边的伙计，跨上战马迎着匈奴人跑了过去。
刘掌柜脸上横肉一抖，哼，出来的时候家主告诉过我，要让你家主子在草原上一头牛都拿不到，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你李承乾不是想通过劝农悯农稳住你的太子位么，我偏偏要让你实现不了，你们李家的传承必须腥风血雨！刘掌柜脑海里面那个人恨恨的说到！
刘掌柜向前挥挥手，一个小斯就牵着马走了过来，“你去告诉咱们家的商队，甭管他韩冲谈没谈完，谈了多少价格，你都给我按比他高的价格给我抢过来！我要让他光着腚回去！”
小斯笑嘻嘻的，“爷！您就瞧好吧！”
转瞬小斯就来到商队的集结地，让掌柜的拉着现银跟了上去。
韩冲这边，迎上刚来的这伙儿突厥人之后，回身看看并没有人跟来，于是便朝着为首的突厥男子拱了拱手。
“我是四海商会大掌柜的韩冲，敢问阁下是来和市交易牤牛的吗？我们可以先谈谈，一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
匈奴人骑在马上随意的挥了挥马鞭，“#￥+%＊�！”
韩冲看向身边的匈奴向导。
“他说他叫胡图尔，你要购买他的牤牛吗？”
。。。
一行人来到四海商会在和市里的大帐篷，韩冲命人准备好了上好的奶茶，邀请胡图尔这帮匈奴人先暖暖身子，这帮匈奴人可能是跑了不少的路程，一个个看起来很是疲惫，喂完了马才回到帐篷里喝起了韩冲准备好的奶茶。
待身子暖和过来之后，为首的胡图尔有冲着韩冲滴里嘟噜说了一堆，旁边的匈奴向导说，“胡图尔说在茫茫大草原上听流浪诗人说，在这个和市有人高价收购牤牛，正好他的部族里面养了不少牤牛留着吃肉，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就不吃肉了，卖给你们换取部族过冬用的粮食，吃饭用的饭碗，还有你们汉人的铁锅！如果还有剩余的话，也要给部族里的孩子买一点吃食回去！”
韩冲不慌不忙的点点头，“那尊贵的草原上的客人，我们按照一头精壮牤牛十两银子的价格交易，或者等额的金子也是可以的，但是老弱病残的不要，这个价格是今天和市最新的价格，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然后我们四海商会本身就产出各种各样的商品可以提供给你们挑选，无论是你需要的这些，还有草原上从没出现过的烈酒！比草原上最美的鲜花采出的蜜还要甜的糖霜！甚至，还有能让你的妻子看到自己有多么美的镜子！这一切应有尽有！”
胡图尔听的瞪大了眼睛，可还没等说话，帐篷就闯进一帮不速之客！
正是刘掌柜！
刘掌柜压根儿就不用翻译，一口流利的突厥语直接跟胡图尔攀谈了起来，韩冲看向身边的匈奴向导，“他说，他们愿意用二十两的银子购买胡图尔全部的牤牛，不论老弱病残，只要能喘气儿的，统统二十两银子！”
胡图尔看向韩冲，滴里嘟噜又说了一堆，向导赶忙给韩冲翻译，“胡图尔说，我们这儿有他需要的东西，糖霜啊什么的！”
刘掌柜不屑的笑了笑，回了胡图尔一句。
翻译说“他说傻兄弟，拿着比他给你还要多的钱，那些东西想买多少不就买多少么！”
胡图尔沉默了。
刘掌柜起身走到胡图尔身边，“傻兄弟，你进来的这一会儿我不知道又收了多少牤牛了，你看看他们这里，有人来么！”
刘掌柜又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韩冲，“韩大掌柜，我这位糊涂儿兄弟虽然看起来不是很聪明，但是十两银子买的东西多，还是二十两买的多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既然韩大掌柜给不起价格，那就别怪我横刀夺爱了，呵呵呵！”
韩冲没搭理他，只是看向胡图尔，“兄弟，你要知道，我手里的东西整个草原别无二家！”
胡图尔摇摇头，翻译赶忙告诉韩冲，“胡图尔说你的东西虽然很让他心动，但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足够他的部族度过好几个这样的寒冬了，他决定把牤牛卖给刘掌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掌柜激动的站起来拍了拍胡图尔的肩膀，“糊涂儿兄弟，你可并不糊涂，你有多少头牤牛？一会儿我就在这儿直接给你结清，你把牤牛交给我就行啦！”
胡图尔激动的直傻乐，回过头看了一眼韩冲，又对着翻译呲了呲牙！滴里嘟噜说了一堆。
翻译无语的摇摇头，“胡图尔说我们是一帮不诚实的仓鼠！”
刘掌柜听到后又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翻译无语的双手拍在桌子上，然后又收回了一根手指。
胡图尔转身拉着刘掌柜，用匈奴语说，“我有九千头！”
。。。
帐篷外，刘掌柜安排着仆人一箱箱从马车上卸下白银，另一边的仆人驱赶着牛群离开四海商会的院子，足足折腾了两炷香的时间，最后刘掌柜走的时候，看着仰头望天默不作声的韩冲，狂笑的拱了拱手，大喊后会有期！
整个四海商会的院子里已经一头牛都没有了，扑棱棱的不知道哪里来的鸽子落在了地上。
韩冲随意的往地上撒了一把米，趁着鸽子吃米的时候掏出腿上的足管，打开，只见上面就一个字！
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