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识 第59章 过往
作品:《一笙与你》 “怎么去那么久?”傅时与在黎焕笙旁边坐下,她立刻问,“我们已经点好菜了。”
“点什么了?”傅时与温柔地问。
黎焕笙俏皮地眨眨眼:“都是我爱吃的。”
“没事,你喜欢吃的我也喜欢。”
“事情解决了吗?”黎焕笙突然一问让傅时与愣了一秒。
她明白他们去找停车位只是个借口。
一路上,傅时与时刻警惕地观察着身后的人,而每次黎焕笙看向他时,他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在车里,他也是频繁地查看后视镜,刻意避开什么。
傅时与笑笑:“什么都瞒不了你。”
黎焕笙并不是想听他说这个。
“解决了,让他们联系南乔。”黎焕笙一脸疑惑,傅时与继续解释,“以后有需要他们的地方。”
黎焕笙恍然大悟:“他们是打入组织内部的间谍呀?”
以后他们圈内有什么八卦都能通过他们知晓?
傅时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电视剧看多了。”
在临行的前两天,南乔过来找黎焕笙。
傅时与很识趣地给他们留下私人空间。
南乔看着黎焕笙满柜子未拆吊牌的各大牌子的衣服,忍不住发出“嗤嗤”的声音。
“你这婆婆,真的是……”南乔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白女士的豪横。
“是吧?”黎焕笙也觉得夸张,可奈何招架不住自家婆婆买买买的热情。
报复性消费。
黎焕笙:“要是有喜欢的你都可以拿去,我也穿不完。”
白女士买的确实太多了,别墅那边还有一整个房间都挂满衣服。
南乔和她的身材差不多,她们以前经常互穿衣服。
“你这婚后的生活过得也挺有滋味的嘛?”南乔注意到她脖子处,赤裸裸的红色印记。
“勉勉强强吧。”黎焕笙不能说太满,省的南乔吃味。
南乔可不信:“特种兵还勉勉强强?”
黎焕笙傲娇地笑了笑:“我又没有其他人可以做比较。不过,体验感真的很好。”
她曾看过一篇报道,说夫妻之间除了三观和精神上的一致,还要有身体和灵魂上的契合。
傅时与每次都会顾及她的感受。
每次的体验都独一无二,让她羞愤难当却又无比的充实。
“南南,你也去找个男人体会体会,就知道里面无穷的妙趣了。”
听到她的话,南乔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寂和心虚,黎焕笙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没有发觉。
南乔打趣:“这被男人开过光的,说话就是不一样,瞧把你嘚瑟的。”
“对了,吴哥通知我们稍后去他那边一趟。”南乔回归了正题。
她是过来接黎焕笙的,可能是明天就要出发了,需要组织全员再开一次会议。
想到即将到来的集训,黎焕笙突然叹了口气:“我能想象到有阳艳艳在的地方,我的日子过得有多精彩。”
“阳艳艳被顾导解约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黎焕笙心情瞬间亢奋起来,她完全不知道这一消息。
南乔想着她新婚燕尔,夫妻正甜蜜,就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解约了。”南乔回答。
“那顾导岂不是要赔一笔不小的违约金?”合同是早就签订的,且她也算实习了几个月。
哪能说解约就解约。
“一分不用赔。”南乔肯定,“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
“那代替她的人找到了吗?”黎焕笙关心这个,毕竟接下来要一起生活几个月的人,如果能合得来会比较好。
“你今天去到了就知道了。”
黎焕笙与南乔甫一踏入顾砚礼公司的大门,便听见前台处传来的嘈杂声,伴随着黎焕笙熟悉的声音。
前台小姐姐和阳艳艳正在争执着什么。
“阳小姐,吴哥不方便见客。”前台礼貌地说道。
阳艳艳并不死心,继续追问:“那顾导呢?”
前台小姐姐耐心解释:“顾导不在公司,如果你要见他,我可以帮您预约。”
黎焕笙和南乔本想悄无声息地经过,但阳艳艳的行为实在过分。
她不顾前台的劝阻,径直冲向电梯口,并口出狂言:“要是因此耽误了我的事,你们都得负责!”
看到黎焕笙,阳艳艳一愣,没想到会碰到她。
嚣张的气焰稍有收敛。
只是看向黎焕笙的眼神中仍透露出敌意。
黎焕笙暗自思量:她最近没有得罪她吧?
黎焕笙不想节外生枝,无视她的存在。
“黎焕笙…”阳艳艳咬牙切齿,随即被身后传来的轻快声音打断。
“笙笙?”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是因为黎焕笙曾在电视上无数次听过;
陌生,是因为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并无交集。
温韵小跑着过来挽住黎焕笙的手臂,自然得他们像是多年的朋友。
温韵冷冷地瞥了阳艳艳一眼,“这位是……”她自问又自答,“哦,手下败将啊!”
坐在会议室里,经过吴哥介绍,黎焕笙得知温韵就是那个顶替阳艳艳的演员。
温韵作为顾砚礼的老同学,混迹娱乐圈多年,一直不温不火,去年宣布结婚生子。
这部戏是她产后复出的首部作品。
她带着少女的纯真与为人妻后的性感韵味,非常适合扮演剧中大佬女人。
黎焕笙不清楚温韵与阳艳艳之间的恩怨,但刚刚温韵那自来熟的举动让她感觉自己被利用了。
看到阳艳艳吃瘪让她觉得畅快。
被利用的感觉也让她很不舒服。
“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温韵突然倾身靠近黎焕笙,为刚才的举动道歉。
黎焕笙总不能得理不饶人,笑笑摇摇头。
她以为温韵会就此打住,谁知她像是铁了心要交定黎焕笙这个朋友,找了话题:“你手上的戒指很漂亮,在哪里买的?”
提到自己手上的戒指,黎焕笙冰冷的眸子变得温柔许多:“网上不是说了吗,几乎所有店都有同款。”
温韵似乎不相信黎焕笙的说辞,若有所思:“是吗?”
她接着又追问“你的手链也很漂亮,也是网上同款的?”
黎焕笙“……”
“温韵,要么你给我们大家说说?”吴哥打断了黎焕笙的思绪,他眼神锐利地直射温韵。
温韵没有被抓包的尴尬,顺势着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关系本来就好还是故意和吴哥作对的。
她颇为骄傲道:“我觉得吴哥说的都是对的,大家鼓掌。”
气氛一下陷入尴尬,合着她完全没有在听吴哥说什么。
刚刚吴哥说了部队的要求,进入前,所有手机等电子设备需提交并由部队代为保管。
吴哥现在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黑暗。
他气得忍不住对温韵吼道:“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温韵摆出一副受惊的表情,清澈的双眸对着吴哥,语气带着不服气的反驳:“不是你和顾导求着我来的吗?”
吴哥“……”脑门充满淤血。
众人:温韵威武,连吴哥都敢顶嘴。
黎焕笙倒是觉得突然有趣很多,温韵神经大条,心直口快这习惯不好!
温韵也不敢太过放肆,规规矩矩地坐在原位,忍受着吴哥滔滔不绝地说了近两小时。
吴哥最后一个音落下,温韵立刻舒展身姿,伸了个懒腰,完全不顾及吴哥颜面。
气得吴哥把自己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自己脑子抽筋了竟去找这大爷来演。
让她在家安安心心做个家庭主妇,相夫教子的,不好吗?
宋楚辞站起来缓解尴尬的氛围:“韵姐,没想到咱们又可以一起合作了。”
温韵敷衍回应:“合作愉快。”
接着,宋楚辞转向黎焕笙,询问:“笙笙,明天我去接你,怎么样?”
吴哥刚通知了所有人,明早八点楼下集合,统一乘坐大巴前往集训地。
温韵的视线来回的在黎焕笙和宋楚辞身上穿梭,一个热情贴脸,一个敷衍不耐烦,有意思!
“不用。”黎焕笙礼貌地拒绝宋楚辞的好意,“明天我朋友会送我”。
宋楚辞没有死心,继续讨好:“要不,你跟你朋友说说,让我来接你?”
“我没有人送,要不,你来接我吧?”温韵开口,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姐…”宋楚辞略微紧张地看着黎焕笙,关键时刻,她出来捣乱?
“那我先走了。”会议室的人走了差不多,黎焕笙也不想继续逗留。
“哎…”宋楚辞对着她背影喊,却被温韵拦着,“姐,你干嘛呀?”
“你不是她的菜。”
宋楚辞有些不甘心地问:“你怎么和吴哥他们一样?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这么感兴趣,你们不帮我也就算了,也别扯我后腿呀。”
“哦,原来他们也说一样的话呀?”温韵有点小得意,“听姐的,咱们值得更好的。”
“为什么呀,为什么她不行?”
温韵不想打击他的,见他油盐不进,只能放狠话:“她看不上你。”
“……”
收到傅时与的信息,他就在楼下,黎焕笙早已迫不及待。
出了公司门口,黎焕笙远远就看到傅时与的车停在马路边上。
她还未及走近,手就被阳艳艳强行拉到大楼侧面的角落里。
“阳艳艳,你疯了吗?”黎焕笙没想到她竟在楼下了守了几个小时。
阳艳艳已气得双眼通红:“黎焕笙,说!是不是你向顾导说了什么?”
黎焕笙使劲挣扎,无果:“你放开我!”
她像疯了一般,紧紧拽着黎焕笙不放:“是不是你?”
“我没有,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阳艳艳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面部狞狰:“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拿到这部戏,付出了多少?”她抓着黎焕笙的手更紧,使劲一甩,“因为你,全都没有了。”
黎焕笙被甩得一个踉跄,看着自己被她抓出红印的手,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她抬头,寒气逼人:“阳艳艳,你做了什么努力自己心知肚明。”
阳艳艳向前一步,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总是一副天真又高高在上的模样。”
又回到最原始的话题,她到底哪里得罪过阳艳艳?
黎焕笙不愿再与这个已近疯狂的人废话,转身就要离开。
阳艳艳眼神骤然一变,眼疾手快的就要拉住要走的黎焕笙。
只可惜,她的手始终没有傅时与的快。
傅时与一把扣住黎焕笙的腰,轻松一个转身,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他的目光无比冰冷射向阳艳艳:“你敢伤她试试看?”
是他?
阳艳艳瞳孔骤然一缩,被他逼人的眼神震慑,心里莫名的涌上不安。
震惊过后,阳艳艳讥讽地笑起来,满脸蔑视地看向黎焕笙:“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还不是靠男人上位?”
亏她还以为傅时与那天真的被黎焕笙魅力折服。
现在看来,俩人早有一腿。
看他的气质,非等闲之辈。
“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傅时与冷冷一句话,瞬间击溃了阳艳艳的心理防线。
“是你?”阳艳艳眼神陡然翻涌,她一直以为是黎焕笙。
既然他出面认领,那黎焕笙也脱不了干系。
“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傅时与留下一句话,小心翼翼地牵着黎焕笙的手离开。
阳艳艳看着傅时与细心呵护黎焕笙的背影,眼尾不甘心地泛红。
黎焕笙凭什么从小到大都拥有最好的一切?
或许黎焕笙已经忘记了,十岁的阳艳艳目睹黎焕笙在她父母怀里嬉闹。
她以为黎焕笙也是大西北穷苦家庭长大的孩子,和自己一样成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后来才知道,她父母是大城市过来考古的专家。
他们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黎焕笙身上。
她就像个小偷,每天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羡慕,她嫉妒。
直到有一天,黎焕笙发现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她。
在阳艳艳看来,这是黎焕笙赤裸裸的嘲笑,她愤怒地跑开了。
暑假结束前,黎焕笙要回去大城市了,她的父母将她送到车站,阳艳艳又碰见她了。
黎焕笙穿着干净的碎花连衣裙,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怀里抱着布偶娃娃,和父母依依惜别。
而她呢?
背上背着年幼的弟弟,穿着肮脏又破旧的衣服,跟在一路责骂她的父母身后。
那时,她羞愧难当,尽量避开黎焕笙的视线。
如今,又有一个男人细心呵护着黎焕笙。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落在黎焕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