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口诀的秘密

作品:《古墓寻踪

    宋闯送完阿牛赶到书房的时候,便看到丁十安躺在地上的草垛上,他冷着脸看了一眼樊城理和宋玉问道:“十安怎么了?”

    “看不到吗,睡着了。”樊城理说。

    “睡着,大白天的,她怎么可能会睡觉?”宋闯问。

    樊城理笑着说:“孕妇不都嗜睡嘛……”

    “你他妈说什么?”宋闯的眉毛拧得紧紧的,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模样,他揪着樊城理的领子,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说道,“你他妈再说一遍。”

    樊城理没想到这玩笑开大发了,他本来是想开开宋闯这面瘫的玩笑,没想到却让他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还以为成年男女了,又互相情投意合,在这山里头肯定……

    樊城理赶紧摆手说道:“别别别,别激动,我跟你开玩笑的。”

    “以后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宋闯说。

    樊城理干咳一声:“现在丁叔去世了,我不就是丁十安的娘家人了嘛,测试测试你的反应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谁知道你们成年男女了竟然还玩柏拉图式恋爱。”

    宋闯冷声说道:“低俗。”

    樊城理不以为然,他瞄了一眼宋闯,心想,等下还是要给丁十安说道说道,免得以后结婚了因为那方面不和谐导致婚姻生活不幸福,作为一个医生,他可是见多了这种事情。

    正在这时,一直睡在草垛上的丁十安原本平静的脸忽然扭曲起来,好像极其痛苦,眼底不断的涌出眼泪,她一边哭一边喃喃地叫唤着:“阿爹,阿娘……”

    “她怎么了?”宋闯紧张地问道,他刚想靠近丁十安,就被樊城理拉住了。

    樊城理说:“场景重现,没事,她这个反应比之当初已经轻了许多了,证明她的精神,还在自我控制的范围之内,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丁十安的反应越来越大,因为浑身抽搐的原因,皮下的青筋尽数暴起,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宋闯越来越坐不住,直到丁十安像是一条脱水的鱼般从草垛上坐了起来,她这才松了口气。

    宋闯一把将丁十安抱住,关切的问道:“十安,你没事吧?”

    丁十安虚弱地摇摇头说:“没事,只是有些累,想起了好多好多事情,脑袋一下负荷不过来。”

    宋玉将樊城理拉了出去,他说:“还是先等等吧,让他们两单独相处一会儿。”

    樊城理见多了这种场景,便觉得没什么了。他初次给丁十安催眠的时候,那叫声,比凤凰泣血叫得都惨烈,跟这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这一路上还安全吗?”丁十安问道。

    宋闯说:“安全,没遇到任何人。”

    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件好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丁十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说:“按道理来讲,柳长珏和第五连城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应该就此音讯全无啊。”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当时一心只想把阿牛送出去,别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给他说了没有,他真的会去贵州吗?”

    “他要是想活命,就必须去贵州,”宋闯说,“阿牛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的,我这是在保护他。”

    他让阿牛去贵州找李跃明,然后让李跃明去联系闫红玉,让闫红玉弄清楚柳长珏在贵州的党羽,而且,宋闯还让阿牛告诉他们,是柳长珏杀了丁怀璞,用丁怀璞的死来引起闫红玉的危机感,不管是出于自保的目的,还是情感和道义,闫红玉都不会继续让柳长珏逍遥法外,一个连自己亲哥哥都死咬着不放的人,闫红玉又怎么放心的让闫家依附于柳长珏。

    再者,闫红玉手上有转让书,而且,凭她的头脑,肯定能大展拳脚,如今柳长珏就算本事再大,肯定也是鞭长莫及了。

    “那次枪伤之后,闫红玉身体现在肯定是大不如前了,这些事情,她真的能办到吗?”丁十安问。

    宋闯说:“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个女人。”

    “我从来不敢小瞧她,甚至现在提起她我都头皮发麻。”丁十安说。

    宋闯说:“对了,古墓口诀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丁十安说:“幸好有宋伯伯在,挺顺利的。”

    提起宋玉,宋闯的眼神便暗了下去,脸色不善。

    丁十安摸着他的头发说:“怎么了?”

    宋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了句:“没什么,我去叫他们进来。”

    宋闯将他们叫了进来,丁十安说,我想起来了最后一句:“我终于想起来了最后一句,异兽者守之。”

    “异兽者守之,这是什么意思?”宋玉摇摇头,表示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丁十安将自己的衣袖拉了上去,露出一个异兽图纹身图案,她说:“这就是异兽图,而我就是异兽者。在建古墓之时,凡是第五家族继承人,都要绣上这异兽图,在古墓五行机关之后,第五家族的后人凭借口诀和异兽图找到古墓的位置,第五连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才不知道这异兽图的重要之处。”

    樊城理说:“他也是第五家族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信息呢?”

    “因为他只是我父母从外面救回来的一个孤儿,并不是我的亲叔叔。”丁十安说。

    听到这里,宋闯的脸色很明显地起了变化,好像之前连城重重的怪异行为终于有了解释,他不是丁十安的亲叔叔,他和丁十安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他的猜测,都变得有凭有据起来。

    宋玉看到这异兽图之后十分惊动,他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些图案,不肯错过一丝一毫,一边看一边感慨着先祖过人的智慧,这异兽图,要是不提醒的话,只会以为上面绣的是些飞禽走兽,可是现在看来,那些飞禽走兽的翅膀爪牙连在一起,不就是一条条的路吗?

    宋闯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冷声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得把这异兽图复制下来,不然老在胳膊上看,挺费事的。”

    宋玉找来晒干的羊皮和炭条,准备临摹丁十安手臂上的异兽图,可是想了一下,又收回了手,他问:“宋闯,要不你来画?”

    他十几年住在山里头,手早就生了,再者,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孩子,现在功底如何了。

    宋闯没说话,接过炭条和羊皮就画了起来,他画得很快,而且模仿得惟妙惟肖,这让宋玉十分欣慰。

    宋玉和丁十安开始在书房里找书,山,水,风,向这几个要点都记录在不同的书里面,他们要对照书里面的注释从异兽图里面找到相应的路径。

    宋玉说:“这异兽图上,有百兽,有百虫,有山水,各代表不同的路径。百兽是指正位,老阳之穴似覆钟,将军大座却也同,正坐乾宫为得位,子孙富贵列三公。而百虫是指环境,四面靠水,水是山家血脉精,利人害人速如神,水来左右需详辨,局有正变要分明。最后山水是指龙穴与砂各有用,都于水口定假真。不知龙水要配合,阴阳配合乃发福。”

    宋玉一边说,宋闯就一边画,一条条取经分明的图,跃然出现在羊皮上。

    最后一笔完成,宋闯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像是要虚脱了一般,宋玉也不轻松,累得都不想再开口说话,而忙着翻书的丁十安直接倒头就睡。

    樊城理急得直跳脚:“怎么样,到底怎么样了?”

    宋闯笑了一下说道:“成了。”

    樊城理一把抢过羊皮,看着上面弯弯曲曲的小道,哈哈大笑道:“成了,真成了?”

    宋闯点头:“成了。”

    樊城理说:“我也不知道我在开心什么,但一想到快进那神神秘秘的古墓了,我心里就说不出来的欢喜。”

    宋闯看着樊城理开心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宋玉无疑也是开心的,而丁十安睡着了,嘴角都是翘着的。

    不过,现在开心显然还是太早了,找到古墓了,那就意味着,他们接下来要面对更加凶险的事情。

    丁十安睡足之后,人反倒没了之前的精气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樊城理在帮着宋玉做饭,宋闯就把丁十安拉到了一旁,他说:“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丁十安说:“不瞒你说,的确是。”

    宋闯说:“可以和我说一下吗?”

    丁十安犹豫了一下,宋闯手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我希望你能完全地,毫无保留地信任我,当然,作为回报,我也会无条件的信任你。”

    丁十安听得心尖发颤,眼眶泛红,宋闯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是指挥家手里的指挥棒一样,随时随地,左右着她的情绪。

    这撩人精啊,她该拿他怎么办?

    他低头,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子,又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嘴唇,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像极了一头在示好的小兽。

    丁十安头脑发热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第五家族,死去的人都是要如祖宗祠堂的,打小逢年过节,父母都会带着我祭拜祖先的,我想把我父母的牌位放进第五家族祠堂里,如果进了古墓,万一,万一我出不来了,就再也不会有人把我父母牌位放进去了,何况,我也想给阿爹立个牌位。”

    宋闯说:“进古墓之前,我们的确应该把你父母的牌位放进去,丁叔也该立个牌位。”

    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进去之后还能出来。

    “可是,我们拿什么东西做牌位?”这就是丁十安所担心的事情,难道用炭条在木头上写几个字,未免也太寒酸了。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吗,这山里头能做颜料的矿石不少,而且我们需求量也不大,操作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宋闯说。

    “宋闯,有你真好。”丁十安听完之后,激动得重重地在宋闯嘴上亲了一口,两人牙齿重重碰在一起,都疼得捂着嘴皱起了眉头来。

    宋闯说:“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吗?”

    丁十安哼了一声:“就没听说过哪家的丈夫是被妻子亲死的。”

    “哈哈哈……”两人同时发出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