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用资历炫了一脸
作品:《爽!下堂后,带圣旨抄前夫家了》 被那目光看得发毛,陈安庆心中发虚,面上却只是色厉内荏,冷哼道:“现在口中说的冠冕堂皇,焉知是不是信眉侯自己利用府中下人性命炮制出的案子……”
骆承仪淡淡道:“是不是,大理寺的人调查后就能知晓了。若是大理寺的人说本官才是此事的罪魁祸首,本官只会俯首认罪。”
“但若是查出来凶手另有他人,此事乃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还害了一个无辜侍女的性命,本官自然也要为府里的人追究到底了。”
“不、死、不、休。”
听到前头,陈安庆还只当骆承仪是寻常地放着些冠冕堂皇的狠话,但听到后头那句‘不死不休’,他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当即怒道。
“只是一个府中下人而已,骆侯爷就用上了不死不休这等词,实在有些过了吧。”
骆承仪淡淡道:“英儿来府中已有一个月了,本侯见过四五次,是个性格腼腆长相清秀的好孩子。她家中还有一个寡母和三个生病的弟妹,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但因为有寡母绣帕子的收入,以及英儿的月钱补贴,日子也算能过得去。”
“上个月月底,家里已经给她寻好了亲事,下半年就要成亲了。”
“本官也已经见过那名年轻人了,虽然容貌并不算出众,却也是一名踏实肯干的好商人,想来将来定然能给英儿及儿女们带来好生活。”
“但随着英儿的无辜受害,两个家庭的美好愿景就这么破碎了。”
“寡母失去了最疼爱的大女儿,弟弟妹妹们失去了最敬爱的姐姐,婆家失去了未来儿媳妇,丈夫失去了未婚妻,生活都受到极大摧毁……”
“本官身为信眉侯府的主人,难道不值得为英儿、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吗?”
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陈安庆,一字一顿地道:“还是陈大人觉得,这般平凡普通的百姓们被贼人杀害了,就不值得有人替她们一个公道吗?”
陈安庆傻了才会这么承认。
他怒道:“骆侯爷,你莫要血口喷人。”
一面开始仔细回想,之前让人对这劳什子英儿下手时,有没有留下什么会被人揪出来的纰漏了。
该死的,府里的人最近办事是越来越不经心了,竟是让他都失了把握。
陛下高居在龙椅上,将这陈安庆的小表情尽收眼底,神色极为冷,随即道:“既然如此,这事就按照骆爱卿所说的,先由大理寺调查吧。”
又吩咐安总管道,“记得将骆爱卿方才那番话转告给大理寺的人,让他们知晓这个案子关乎着一个寡母和三个弟妹,一个即将新婚的丈夫,两个家庭的未来,务必要仔仔细细查清楚……”
安总管恭敬应是。
此时一场大朝会已开了将近一个半时辰了,该奏请讨论的事都已经讨论过一轮了。
眼看着陛下有些体力不支了,安总管环视了一下全殿情况,一扬拂尘,高声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一众文武官员们遂都齐齐下拜,恭送着陛下被太监们护送着离开,再三三两两地各自离开了金銮殿,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因为分属文官、武官两个不同队列,骆承仪扭头出殿时,就和陈安庆撞了个正脸。
察觉到周围有官员路过,陈安庆当下阴阳怪气地道:“没想到骆侯爷今天头一次上朝,居然还有模有样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呢。”
“只是骆侯爷,本官到底比你痴长近十岁,还是有一句话要劝你的,生为女子当以柔顺恭敬贤良淑德为美,如此锋芒毕露咄咄逼人,怕是会招人不喜。”
骆承仪挑起了眉:“当年我第一次上战场,辽国的大将元大赤也对我说了同样的话,陈侍郎知道他最后怎么了么?”
陈安庆察觉到不安,语气微微一沉:“他最后怎么了?”
骆承仪淡淡道:“我和他面对面单挑,一枪将他挑下了马,他的命根子被马蹄踩烂了,从此变成一个女人了,现在在家里想来应该也十分柔顺恭敬贤良淑德吧。”
不自觉想象着那画面,陈安庆只觉得胯下生寒,不自觉夹紧了腿:“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骆承仪耸了耸肩:“随便说说咯,人老了,就是爱回忆嘛。毕竟自从元大赤后,再没有男人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了,多少有些怀念嘛。”
“诶,我当年第一次上战场时,陈大人是不是还只是个童生,都没入朝堂来着,所以才没听过这个故事?”
陈安庆此时才悚然惊觉。
这个女人初次战场厮杀时,已经是近十年前了。
自己想拿年龄压她,却是被她用资历炫了一脸。
感觉到了骆承仪的难缠,陈安庆心中已有怯意,冷哼了一声,扭头就想要走:“圣人说得对,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谁知下一瞬,镇国公府三老爷赶了上来:“陈小世侄还请缓行一步。”
陈安庆扭头看他。
镇国公府三老爷笑眯眯地道:“方才听了陈小世侄与骆侯爷的对话,世叔想到自己也比世侄痴长二十几岁,还研究了佛理近十年,也能有资格劝世侄几句话了,世侄该不会不听吧。”
陈安庆笑容僵硬,生硬地道:“怎么会呢,徐世叔是长辈,正庆自然要洗耳恭听的。”
镇国公府三老爷于是笑呵呵地继续道:“世叔要说的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世叔方才提前观了今夜天象,算出那头驴乃是前世就与贵府有了因缘的,如今既然到了贵府。贵府可一定要好生供养着,莫要辜负了啊,最好再办个什么纳妾酒席之类的大宴宾客,世叔肯定亲自到场,给出不俗的礼钱的……”
“世侄别跑啊,世叔还没说完呢,世叔也是为你好呢。”
“世侄你怎么越跑越快了……”
“世侄你慢些,世叔追不上了。”
眼看着陈安庆的身影逃得彻底看不见了,镇国公府三老爷才停下了脚步,冷哼了一声:“敢用资历压我们家的孩子,真当我们镇国公府没人吗!”
然后扭头看向骆承仪,神情一瞬温和而慈爱了:“好孩子,没有受欺负吧。”
骆承仪摇头。
要论受欺负,那显然是陈安庆被欺负得比较惨。
镇国公府三老爷叫了一声好:“不愧是我们家的孩子,等回去我把这事说给母亲听,她肯定要说一声争气,还给你发压惊红包呢。”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承仪,陛下让我叫你去一趟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