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生,即为帝神》 正文 第1章 天誉国的喜事 天誉国被称为誉京的京城里,热闹非凡,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天上孔灯不断、三天铺满,五颜六色的花瓣在地上铺了几层,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花香传遍了大街小巷,华灯彩照、明艳逶迤,灯笼映的街道都是红的,铺面而来的喜悦之氛,开朗的欢声笑语,这样的热闹已经好几个月了。 万俟酒楼里,金碧辉煌,和皇宫有的一拼,据说万俟后面的东家很是神秘,谁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却没有敢惹万俟,因为万俟的店铺开到了整个皇朝,八成都是万俟的生意,背后强者无数,惹上它,无疑是螳臂当车。 此时,万俟酒楼的天字房间,几个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黑色面具,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各做着各自的事情,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头上都有着汗珠。 其中一个人,正在强行看着手中的书,上面写的是这个大陆的记载。 这是和傀界、傀煞界大战后的一个低级大陆,大陆一分为五,他们此时在的大陆是最落后的西大陆,一个皇朝下面实力弱小的国家。 大陆分为主分灵、武,里面包含着各式各样的修行者,主修的东西不同,会的东西也就不同。 鸿蒙初始,一分为二,光明黑暗,元素伴随而生,元始之力开拓天地。 元素之基础:金木水火土,随之:风雷冰,始出:光、暗,十大元素。 炼器师、炼药师、符篆师、阵法师素为尊贵,乃是各大家族都争选的对象,随着会的人少,乃至于珍贵有缺。 驯兽师和召唤师本为一体,二者不可分,可,痴心妄想,终究是梦。 灵、武修炼不同,可品级名称相同,二者为:入体、筑基、金丹、元婴。 每层阶段: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大圆满巅峰。 看到这里,这人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汗珠顺着被包裹严实的脸上滑下,滴进衣服,落到地上,书上的记载一字也看不进去。 来回踱步的人此时也带着焦急,时不时透过窗子望天。 嘶哑的声音沉闷:“怎么还不来?” “快了,再等会。”一人回道。 拿着书的那人望着街外的热闹,天誉国的异姓王爷夜怀的王妃宁漓怀了孕,王爷高兴,街上已经九个月的锣鼓喧天,还有,他们使了点手段,让所有的人认为她怀的是双胎,如今,距离十月还有七天,王妃就已经发作了,在这里等待的人都很是焦急。 他们能不能等到人来? 正在想着,屋子里多了几个人,其中还带着血腥味。 屋里的人全部都起身看着进来的这群人,拿着书的那人嘶哑着声音,这是长久不说话的原因,他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到焦急:“怎么样?” “幸不辱命。” 说着,一群人散开,分两边站队,齐刷刷的等待,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慢慢走出,身子笔直、僵硬,脸上表情僵硬、柔软,像是想扯出一个笑,但是长久未见阳光,显得很是骇人。 但是屋里的人没有一个注意他的,他们的目光都在他小心翼翼的怀里、怀里尊贵、贵重,带着所有人都期盼的婴儿身上。 “这是小主子,是帝尊拼了命生下来的。”抱着人的黑衣人哽咽沙哑的说着。 屋里的人都很是激动,小主子,千年难遇的小主子,是个男孩。 拿着书的人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看着被金天蚕丝被包裹着的人,被称为小主子的人的脸上还带着血,他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三天前就一直遭到追杀,小主子是帝尊一天前拼了命生下来的,那时没有一人在帝尊身边,帝尊自己把孩子生下来,用金天蚕丝被把小主子包好,我们到时,他把孩子交到我们怀里,引走了追兵,我们就赶紧下来了。”一人说道。 气氛显而易见的沉闷了,帝尊生下来的孩子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这样给了他们,他们身上还带着血腥味,想想这一路就不太平。 “没时间了,我们赶紧把小主子送过去,回去帮主子。”一人下命。 “是。”所有的人铿锵有力的应道。 随即,不着痕迹的全部消失。 深夜,亥时的时候,王妃诞下了两名男婴。 镇王府的屋顶上,一群人看着王府的奔波、喜悦,嘴角扯起一个僵硬的笑,终于,幸不辱命,他们的小主子就在这里,远离算计追杀,那些人不会想到小主子在这里的。 他们知道这家王府福泽深厚、王爷王妃情比金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名声未曾作假,他们的小主子会得到最好的对待。 回想起刚才,他们一直在等,等王妃生下孩子,他们把小主子放下去,改了他们看到的,因为早就有知道是双胎,所以未曾有异常。 再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们就走了,一人都未留下,他们要回去帮主子了。 下面,夜怀高兴的大笑:“哈哈哈哈,天佑我夜家,竟是双胎。” 在一旁的侍女低着头,也在为王爷王妃高兴。 “赏,赏,每人赏一年的份例。”夜怀大手一挥,浑厚的声音响到很远。 院内的侍女小厮都高兴的应道:“是。” 王府宽厚,小厮侍女每月有二十两银子,如今,一年的份例,自是不少,高兴是难免的。 屋里的东西都清理好,夜怀走了进去,看见床榻上绝美的女子,眼里满是柔情蜜意,再看看旁边放着的干干净净的两个婴儿,心里柔软似水。 屋里的人看到夜怀进来了,全部都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第二天,镇王妃诞下男孩的消息在京城里传遍了。 镇王爷大喜,设宴宴宾三日,上到王公贵族,下到黎民百姓、贩夫走卒,来者皆是客。 荣华院里,高大威武的夜怀深情的看着床上的人。 “怀哥,你看这两个孩子。”宁漓声音有气无力,满怀温柔的说着。 夜怀凑了过去,两个孩子睁开了眼睛,顿时,他整个人惊讶道:“这孩子?” “怎么了?”听着他紧张的声音,宁漓的心也揪了起来,忙看着怀里的孩子。 这一眼,她也呆愣住了,嘴里失态道:“怎么会?” “黑紫异眸,哈哈哈哈,天佑我夜家,天佑我夜家。”夜怀开朗的笑掩盖不住他的高兴。 “是啊。”宁漓也是感叹,她也是第一次见,还以为书上写的是假的。 想着,嘴上也说了出来:“我还以为书上说的是假的。” “哈哈哈哈,并不是,书上说,夜家的老祖宗就是黑紫异瞳,只不过颜色较浅,没想到阿漓你怀了一个黑紫异瞳的孩子,眼睛的颜色还是那么纯粹,哈哈哈哈,天佑我夜家。”夜怀的高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开朗的笑声在外面都听的好远。 “怀哥,你为他们起名字吧。”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宁漓柔声出声。 “对。”夜怀止住笑声,也想起了正事。 他看着小被子的两个孩子,思索了片刻,温声开口:“这个异瞳的孩子叫做冥邪,另外一个叫做漓轩。” “冥邪,漓轩,名字真好听,冥邪以后就是哥哥了。”宁漓嘴里念着这两个名字,喜悦从眼睛里面溢了出来。 接着,宁漓又说着:“怀哥,你都不知道,昨夜生下冥邪的时候,他浑身冒着光,自己就把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了,像是在胎中就开始修炼了,天生带的天赋。” 宁漓没有说错,这件事情是真的,他天生的天赋。 夜怀怔愣:“还有这件事?” “对啊。”宁漓带着洋洋得意的骄傲。 “哈哈哈哈,这是好事。”夜怀很是高兴。 “怀哥,冥邪的眼睛怎么办?要是被人看到了他的眼睛,会有麻烦的。”宁漓担心了。 “这个不必担心,用夜家特有的修炼秘籍遮住就行。”这回轮到夜怀洋洋得意了,在此时,一个高大的男人活像是孩子一样。 宁漓在床上看的好笑,同时,又有着甜蜜,这个男人,当真宠她入骨,其实,她刚刚看到冥邪的眼睛也是怕的,怕怀哥说她生的是个妖怪,好在,怀哥很是高兴,说他随了夜家的老祖宗,这可是好事,几千年多去了,都没有出个异瞳的孩子,没想到,她怀了一个,这孩子也是和他们有缘。 宁漓想着想着,心有点偏了,这就导致了以后她对冥邪做的事情认为都是对的,甚至没有一点阻拦,还去劝夜怀,好在,夜怀不是老顽固。 正文 第2章 天誉国的热闹,威远侯夫妇对嫡子的不喜、厌恶 夜怀看着两个孩子,心里那是一个高兴,以后他们都是征战沙场的将军。 忽然,一阵阵的童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父王,娘亲。” 宁漓听见声音,虚弱柔声的应着:“是阿轩来了。” “我听到了。”夜怀很是不满的说着,语气中带着酸。 直到一个精致的小童走了进来,干净的童音使人听着悦耳,“父王,娘亲。” “阿轩,过来,让娘亲看看。” 夜九轩上前走到宁漓身边,嘴里甜甜的喊着,“娘亲。” “娘亲在呢,阿轩有没有听话?”宁漓虚弱的问着。 “有。” “阿轩很棒。” “娘亲,弟弟呢?弟弟呢?”夜九轩问着。 “嘿,臭小子,你怎么知道是弟弟,万一是妹妹呢?”夜怀好笑的问。 “我就是知道,而且我知道娘亲有弟弟不容易。”夜九轩小人鬼大。 “就你聪明。”夜怀笑着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夜九轩很是炫耀。 “好了,你们两个,阿轩不是要看弟弟吗?过来吧。” 宁漓把两个小孩子露了出来,夜九轩凑过去一看,心里诧异极了,怎么有两个? 看到他诧异的脸,宁漓笑着问:“怎么了?是不喜欢弟弟吗?我的阿轩以后就是哥哥了,娘亲对你们都是一样的喜欢的。” “娘亲,这两个都是弟弟吗?” “是啊,以后就有人陪你玩了。” “嗯嗯,太好了。”夜九轩应着,心里很是高兴,刚刚的一点诧异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七个月后,天誉国再次迎来了喜事,威远侯夫人要生产了,据说诞下了一个男婴,一个女婴,威远侯高兴的摆宴。 上门道谢的人络绎不绝,“紫兄好福气,这都是第三个嫡子了,据说还圆了他的嫡女梦。” “是啊是啊。” 威远侯粗犷的脸上带笑,“是啊是啊,里面请。” 里面的人已经来的不少了,相熟的人在一起说着话。 “威远侯好福气,他夫人三胎都是男孩,这是他的第三个嫡子,还有他的嫡女,肯定是被宠着的,以后要求娶他女儿,恐怕会被打。” “谁说不是呢?” “那这个嫡子应该排在第几?嫡女应该排在第几?” “威远侯有着一个妾室,一共七个孩子了,据说是嫡女先出生的,那应该是排行第六,这个嫡子应该是排行第七。” “唉……这等福气是我等羡慕的,却是没有的。” “谁说不是呢?”诸如此类的话络绎不绝,皆是羡慕威远侯的。 到了午时,宾客们才散去。 威远侯送走客人,回去屋里,坐下叹气,“唉……” 安柔柔看着他,“怎么了?” “唉……这是第四个男孩了,希望他不要那么调皮。” “不会的,我看着他很乖。”安柔柔笑着。 “那就好。”紫威山叹气。 “我们的女儿怎么样了?” “她很乖。” “那就好。”说起女儿的时候,紫威山脸上都是带笑的。 “就是,山哥,我……”安柔柔说话吞吐起来了。 “怎么了?你说。”紫威山看着她说话吞吞吐吐的,让她说话。 “我说了你别生气。”安柔柔有些忐忑。 “怎么会?你说吧。”紫威山大笑,开怀的声音令安柔柔安心不少。 “这个孩子的眼睛,有……有一点问题。”安柔柔在紫威山的注视下,慢慢地说出了原因。 “哦?什么问题?我看看。”紫威山好奇。 “我把他抱回来,你别生气。” “不会。” 安柔柔把包着严严实实小被子的人抱过来,紫威山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他心里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猛地看向安柔柔,发现她的脸上带着惊恐,他猛地反应了过来,肯定是自己脸上的表情太吓人,把她吓到了。 不过,他少年时见到的事情多了,此时能很好的反应过来。 他把脸上的震惊藏好,道歉:“柔柔,对不起,怕是我吓到你了。” 安柔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 “别怕,你知道,修炼的人什么没有见过,这个不足为奇,回头我去藏书阁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他的眼睛遮住。”紫威山安慰安柔柔。 “好。” 这件事情就这样落幕了。 等到了晚上,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包裹着小被子的人移了出去,悬浮在半空中,紫威山从梦中惊醒,安柔柔也醒了,两个人看着小被子周围大量的金光,金光圣洁纯澈,两人眼里都有纳闷。 紫威山披了件外衣,起身朝外走去,同时低低的哄着安柔柔,“我跟去看看,你先睡吧。” “好。”安柔柔用气音回他一个好字。 等到紫威山顺着这抹金光跟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小被子化成金莲,把里面的人紧紧地包裹着,金光挡着,紫威山连个孩子的人影都没有见到,金莲落在了后院最干净的池水中,金光散去,在整个池水中形成了一层结界。 紫威山诧异极了,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就回去了。 回到屋中,安柔柔问着:“怎么了?” “被子化成了金莲,落在了后院最干净的池水中,金光化成了一层结界。” 安柔柔蹙起柔弱的眉,“不会有事吧?” “不会。” “说来也是奇了,这个孩子出世的时候就是有着一个被子的,也不知是谁包好的,反正我知道,我到最后疼的晕了过去,问屋里的奴婢、稳婆,都说不知道。” “没事,他可能就是这样。” “对了,山哥,他们的名字你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女孩就叫心柔,男孩叫千殇。”紫威山说着。 “哦。”安柔柔想说殇这个寓意是不是不太好,但是想到他的眼睛,她担忧被人发现了,会被别人说她是怪物,生下来的孩子是个怪物,想想就可怕的慌。 心中本来就是对他带着生下来的不喜,因为生下来的时候,他身上的包裹的小被子不知道是谁为他包上的,还有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只是看到了他的一双眼睛,还有刚才她发现自己抱着他的时候,手根本就没有碰到他,他的被子和她有着一层距离。 想着,她也说出来了。 紫威山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无可奈何,“那你想怎么办?” “山哥,我不知道,就这样吧,被人发现了他的眼睛,我们会被当成怪物的,我们有心柔一个就好了,再说我们又不止他一个儿子。”安柔柔对着紫威山一阵游说。 “说实话,柔柔,千殇这个名字不是我取的 而是刚才被子化成金莲的时候,我发现金莲旁边有两个字,所以才叫千殇的。” “山哥,你看,他就是个怪物,我们不管他了好不好?”安柔柔心里不安,整个人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紫威山爽快地答应,“好,等后院池水中结界没有了以后,我给他一个单独的院落,让他离我们远远的,不让任何人接触他,每月按时让人给他吃食衣物银两就好。” “好。” 紫威山看到安柔柔哭,心里也是对紫千殇涌起了一阵不喜,以至于是厌恶的。 正文 第3章 三年后,遇见 就这样,两个人就把紫千殇的待遇给说好了,一个单独的院子就是他待的地方。 时间匆匆而过,众人说到威远侯府的时候,就只能想到威远侯府的嫡小姐紫心柔,至于和她一起出生的嫡子早就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三年后,后院的结界散开,里面的金莲金光大放,随后散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人影。 一个小小的男孩子,长长的青丝垂地,随风摇曳,精致绝世的小脸已经可以窥见以后颠倒世间的容颜,一双异瞳清澈透明、幽深干净,身上的红色锦袍绣着彼岸花,花瓣一重又一重,满是花开满地之势。 他抬步走出金莲,小小的一个人嫩白嫩白的小手一挥,金莲就不见了,抬眸看向后院,没有一个人。 紫千殇迈着小步子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后院,谁都没有惊动。 此时,紫威山已经知道了后院发生的事情,他心里正是一阵阵的紧张,怎么会?怎么会没有了呢? 想及此,他大声喊着,“来人。” 很快,门外就有护卫走了进来,“侯爷。” “你们去查府里有没有多出来一个小孩子,若是有,就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是。” 护卫们领命而去。 而听到消息的安柔柔正在往这边走来,娇声的喊了一声,“侯爷。” “柔柔,你怎么来了?”紫威山看到了安柔柔之后,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急切问着。 “侯爷,我听说后院的那个妖孽出来了,我过来看看。” “唉,现在我正让人找着呢,不用担心。” “好。”安柔柔在这方面还是很听紫威山的。 正说着话的时候,一阵阵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父亲,母亲。” 安柔柔惊喜的朝着外看去,声音带着惊喜,“阿晔,阿树,心柔。” 三个人到了两个人的跟前,紫威山看着自己的两个嫡子和后来得到的嫡女,面上满是高兴,“阿晔和阿树怎么回来了?” “回父亲,国子监没有事情了,夫子就给我们放假了。” “这样,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既然都回来了,那么就好生歇着吧,但是修炼不要忘了。”紫威山很是高兴,这两个嫡子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是筑基后期了,大有他的风范,别人一听是他的孩子,都说他教子有方,一个人这样说他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都这样说,他的脸上有光,也很自豪。 紫心柔小小的人一个,但是想法很多了,她甜甜的问着,“爹爹,后院我能进去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这话一出,紫威山脸上的笑顿住了,安柔柔的脸上僵着,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她瞪了一眼紫威山。 紫威山许久才笑着说:“没事的,心柔,你去玩就去吧,没人拦着你。” 紫心柔的眼珠子转了转,她想起听府中下人说到的人,状似不小心的问着,“爹爹,我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啊?” 紫威山听到她这么问,脸上的笑没有了,他低头看着紫心柔,“心柔,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府中下人。” 紫威山心里一腔怒火,这件事情他本来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在府中提起,为什么还要说,看来就是闲的了,真的是没有把他说的话记在心上,看起来是他太温和了,有些人也需要敲打敲打了,这样想着,他心里的怒火才下去一点。 紫心柔才不知道紫威山是怎么想的呢!她看着紫威山不说话,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爹爹,为什么我还有个弟弟啊?就我们几个不好吗?” 她说的时候,已经把不满表达的清清楚楚,她不喜欢紫千殇。 紫晔扬起一个笑,“父亲,妹妹说的对,为什么还有一个弟弟啊?就我们几个不好吗?” 紫树也搭腔,“就是,父亲,不要这个弟弟好不好?我不喜欢他。”嘴里说着的时候,眼里已经有着深刻的厌恶,看起来是不喜欢到了极点。 “好了,这不是你们几个孩子该操心的事情,都去玩吧。”紫威山瞅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心里一阵舒服,既然都不喜欢那个妖孽,那他也不管了,省得碍眼。 安柔柔此时静静的说着:“既然你们都不喜欢,那么你们就当没有这个人吧!” “我们记住了,娘亲。” “嗯。”安柔柔勉强的挂着笑,想起那个眼睛诡异的孩子,她的心里就犯怵,那不是她生的孩子。 “走吧,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好。”三个人忘掉了不愉快,跟着安柔柔就走了。 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对于一个未曾见面的人,那么大的敌意是哪里来的。 另一边,紫千殇这个时候已经出了府,他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引来了很多的人注目,无非其他,就是他长的太好看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宛若深渊里的琉璃,清澈干净,眸子里满是星光,熠熠生辉。 一身红色的锦袍精致妖孽,小小的一个人白白嫩嫩的,看着就让人喜欢的紧。 看到他,这些人都在嘀咕,“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好像仙童一样,除了镇王府上的二公子,我就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孩子。” “谁说不是啊?真好看。” “我成亲要是有这么好看的孩子,我宁愿天天吃素。” “可不是吗?”这么好看的孩子就是我到死吃素都愿意。 “唉,可惜我们没有这个命。” “真好看。” “……” 紫千殇听见了他们说的话,没有理会,只是自己一个人走着,眸子望向街上的热闹,没有任何神情。 他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腰间悬挂的玉佩,走着走着,就和一个人撞到了。 眼看就要摔倒,对面的人拉住他。 两个人站稳,紫千殇和对面的人对视上,谁都没有说话。 紫千殇看向对面的人,一双黑色的眼睛幽深不见底,宛若寒潭一样冷,红色的锦袍张扬好看,总之,这是个非常非常好看的人。 他在看向对面人的同时,对面的人也在看着他,眉目精致,容颜绝世,好好看的人。 夜冥邪倒是没有多少心思,只觉得对面的人好好看,看起来比他弟弟要乖的多,一想到他自己的弟弟,他不禁想到他弟弟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模样。 真是有碍观瞻。 正文 第4章 幼年相识 两个长相妖孽的人都是小小的一个,眼睛中的情绪看的一清二楚,连两个人撞到一起了这件事都忘了。 许久,还是紫千殇先说话,软乎乎的声音一直往对面人的心上砸,“你没事吧?” 对面的人摇头,同样软乎乎的声音高冷带着邪气,“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对面的人弯了弯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紫千殇歪头,小手揪了揪衣袖,清澈的眼睛看向他,“紫千殇。” 千绝世无双,雪如璃月殇。听到他的名字,对面人的心里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叫夜冥邪。”夜冥邪对他说着自己的名字。 “哦。”紫千殇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 夜冥邪没有在意,反而是因为自己看见了这么一个好看的人而感到高兴。 一阵柔风拂过,扬起了紫千殇的青丝,夜冥邪有些呆呆的看着,好好看,想让他当自己的玩伴。 此时,聪明的夜冥邪已经想着怎么利用自己的身份把人带回家了。 对,回家。 夜冥邪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只不过没有利用他自身的身份。 他伸出一只手抓着紫千殇的小手,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浅笑,“我带你去玩。” 还没有等紫千殇说什么,他拉着他就走了。 等到了朱桐大街,夜冥邪牵着紫千殇在万俟家的点心铺里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看见是夜冥邪,弯腰笑着,“二公子来了。” “嗯。”夜冥邪低低应了一声,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店小二也不在意,“二公子今日要买些什么?” 夜冥邪侧目盯着紫千殇,“殇儿,你要吃什么?” “这里都有什么?” “各种糕点。” “我看不到。” 夜冥邪朝他弯弯眼睛,“这里的桃花糕和桂花糕最为好吃。” 紫千殇不懂外界的事情,他点着头,没有表情的吐出一个字,“哦。” “那就拿两份桃花糕、两份桂花糕。” “好嘞。”店小二很是热情。 眨眼的功夫,四份打包好的糕点就放到了他们的面前,“二公子,糕点打包好了,一共是四个铜币。” “嗯。” 夜冥邪放下四个铜币,一手拿着糕点,一手拉着紫千殇,“走吧。” 到了夜家,府里的下人看见夜冥邪问好,“二公子。” “嗯。” 夜冥邪毫无表情,拉着紫千殇就往后院走。 府上的下人看到自家府中的二公子回家,只是诧异对方和二公子不相上下的容颜,并未多说什么。 等夜冥邪走后,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母亲。”夜冥邪给了一个笑脸。 宁漓听到声音,回头,“我就说你该回来了。” 她面目可见的带着高兴,“你这是去哪了?又去买糕点了?” “嗯。” 宁漓笑着从他身上挪开目光,看到了他身边的紫千殇,“邪儿,这是?”她略带迟疑的问,自己的这个二儿子,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也不说话,按照大人的话来说,就是异常的冷僻了,这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小伙伴。 “这是我在街上遇到的,我把他带回来做客。” 夜冥邪说着的时候,难得的带了宁漓都没有见过的笑意。 宁漓看到他高兴的样子,也是为他高兴,“他是哪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没有等紫千殇说话,夜冥邪先替他了,“紫千殇。” “紫?”这个姓氏在宁漓嘴里缠绕了一下,在天誉国姓紫的只有一家,那就是威远侯,想到威远侯的那些传言,她再看看紫千殇,心里对他充满了同情和怜惜。 “可怜的孩子,你经常来找邪儿玩啊。” 宁漓这样想了也这么说了。 紫千殇点头,软乎乎的声音听到宁漓心神乱颤,脑袋都有些迷迷糊糊:瞧瞧,瞧瞧,他比邪儿只小了七个月,却比邪儿可爱多了,果然,都是看别人家孩子才是最好的吗?当然,自家孩子永远是最棒的。 “你该喊我一声伯母。” 宁漓这么说,就是表达了她对紫千殇的喜欢和认可。 “伯母。”紫千殇也没有让宁漓失望。 “好好好,好孩子,你们去玩吧。” 宁漓心花怒放,让他们自己玩,心里满是对紫千殇的喜欢,以及心疼自家孤僻的二儿子有了一个可以说的上话的人。 夜冥邪的脸上扬起一个笑,把看上的人带走了,还不忘拿走两包糕点。 宁漓从紫千殇奶呼呼的声音醒神后,发现糕点少了两包,一道震彻王府的声音传了好远:“夜冥邪,你个臭小子。” 话音刚落,两个小小的人就跑了过来,“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我听到娘亲的声音过来的。” “我也是。”夜漓轩不甘示弱。 “冥邪呢?还没有回来?” “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小伙伴。” “哦?”夜九轩诧异了。 他的二弟孤僻冷怪的很,他还以为他见谁都是冷着脸呢?没想到还带了人回来。 宁漓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弟弟也才三岁,带个小伙伴回家一起玩怎么了?你和你弟弟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带着安家的几个回来到处捣乱了。” “也是。”夜九轩眨眨眼,一向温润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 宁漓捏捏脸,“你十岁了,还和小伙伴玩呢,你弟弟怎么就不可以了?”她开着玩笑。 夜九轩脸上满是窘迫,把精致的小脸往宁漓怀里一埋,“娘亲。”语气中有些羞恼。 宁漓揉揉他的头。 “好了,知道你害羞了,你弟弟刚才买了糕点,你拿着吃吧。” “好。”夜九轩从宁漓怀里出来,拿着糕点。 宁漓看见,心都在滴血,她的糕点啊! “你和漓轩分着吃。” “好。” 夜九轩把夜漓轩拉走,剩下一包桃花糕在桌子上。 她叹气,四包就剩一包。 “大哥,你说二哥怎么那么多银钱买点心?”夜漓轩好奇。 “他聪明,学东西快,父王奖励他的。你学的好父王也奖励你。” 夜漓轩摇头,“我还是慢慢学吧,我和二哥那个……那个,书上说二哥那样的是妖孽,普通人没法比。” 夜九轩笑了,“你这都是和谁学的?” “书上。” 夜九轩毫不客气的打击他,“你才三岁,字都认识完了吗?” 夜漓轩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哼。” 夜九轩捏捏他的脸。 夜漓轩不甘愿的说着:“大哥,你别小看我,字我还认识不完,可我知道了一些词语的意思。” “哦,那你慢慢学。”夜九轩敷衍了他一下。 “哼。” 夜漓轩哼了哼,他才不会告诉大哥,他是听父王说的呢。 正文 第5章 一个银币是多少金币 “好了,这糕点可是一个铜币一包呢,很贵的,把糕点吃了。” “嗯嗯。”夜漓轩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一蹦一跳的和夜九轩走。 “漓轩,我考考你。你知道钱币都是哪些吗?” 夜漓轩咬着自己胖乎乎的小手,脑袋很快的思考着,“知道。铜币、银币和金币,还有银珠、金珠。” “一个银币是多少铜币?” “一千。” “一个金币是多少银币?” “一千。” “一个银珠是多少铜币?” “一百个。” “一个金珠是多少银珠?” “一百个。” “很棒,漓轩很聪明。” “我就说我不笨的。”夜漓轩很高兴。 “对,你很聪明。”夜九轩真心实意的夸了他一下。 夜冥邪拉着紫千殇一路走进了自己的院子,他的侍卫都在院子外,院子里面很是清静。 他拿着自己的手帕把院子里的石凳子擦擦,“殇儿。吃糕点。” 桌子上的糕点全都打开,瞬间周围都是糕点的香味。 紫千殇被做工精致的糕点吸引了目光。 “吃吃看喜欢不喜欢。”夜冥邪弯着狭长的眸子。 紫千殇听到了他说了两三遍的话,这才伸手去拿。 放到嘴边咬了一口,他长而浓密的睫羽低着,慢慢的嚼着嘴里的糕点,甜而不腻,他很喜欢。 夜冥邪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很是,心里高兴,他应该不讨厌吃糕点吧? 据他所知,男孩子好像从小就不喜欢吃甜的。 紫千殇吃完糕点,看着夜冥邪,夜冥邪的呼吸顿住,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紫千殇。 “殇儿,怎么了?” 紫千殇抬起手,示意他看自己的手。 夜冥邪的眼睛一亮,殇儿的手好小,比他的手要小。 紫千殇以为他不懂自己的意思,又把手往他面前伸了伸,“手,脏了。” 夜冥邪看着他一手的糕点屑,沉默。 他是怎么弄的一只手上都是糕点屑的?没再听紫千殇说话,他找了一张干净的帕子递给紫千殇。 “擦擦手。” “嗯。”紫千殇接过,把手里的糕点屑擦掉。 夜冥邪把紫千殇拉起来,“殇儿,我带你去看个有意思的。” 外面,紫千殇跟在夜冥邪身边跑着,两个小孩全是红色的锦袍迎着暖煦的微风拂过,骄矜张扬。 夜冥邪把人带到了独属于自己的书房。 书房很大,里面的东西都很单调沉闷,仿佛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窗子上的紫罗兰大概是这间屋子的唯一亮色,为书房添了宁雅。 两个人坐到榻上,“殇儿,你喜欢看书吗?” 紫千殇侧目看他,“书是什么?” 夜冥邪愣了愣,把桌子上的书拿过来,“你看,这就是书。” 紫千殇看着黄色被称为书的书在他面前,他问着夜冥邪,“书只有这一本吗?” “还有别的,你手里的只是书的一种。” 夜冥邪笑了,软戳戳、冷酷的解释道。 紫千殇翻了翻,发现里面的东西看不懂。 夜冥邪盯着他开口,“这是国家的记载。” “国家?” 紫千殇有些迷茫。 “里面很有意思的,你看看。” 紫千殇闻言看到里面的黑字,太复杂的不知道。 夜冥邪这才发现他不认字,“殇儿,你是不是不认识字?我教你。” “好。” 紫千殇没有犹豫的点头,他感觉里面的黑字好像还挺好看。 夜冥邪找到他之前看的启蒙书,手指指着字,教着紫千殇认字。 教了一个时辰,夜冥邪发现他教的字一遍过去,紫千殇就全部学会了。 “殇儿好厉害,这些字都认识。” 紫千殇看他一眼,软糯糯的开口:“一些难的字我还不认识。” 夜冥邪一听就知道他的深浅,把自己平日里看的书拿了出来,里面的字都是难字。 “殇儿,看这个。” “好。” 两个人在书房待了一天,上午把难字认熟了。 夜冥邪揉揉自己的额角,眼睛有些发涩。 扭头认真的看着紫千殇,小小的人此时还在看着最后一个字,从窗子那里透过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了一层神光。 “殇儿,歇息会,看久了眼睛会疼。” “嗯。”紫千殇放下手中的笔,觉得指尖很红,还疼。 夜冥邪看见递给他一盒药膏,“抹手上,手疼会好些的。” “谢谢。”紫千殇轻轻道谢。 “不用客气。” 一盒药膏而已。 紫千殇慢悠悠的拿药抹手指,长翘的睫羽眨动,好看的异瞳因为年纪小把不小心施展的秘法维持的时间不长而露了出来。 夜冥邪抬眼正好和他的眼睛对上,看到了一双比刚才好看的眼睛。 两两对视,夜冥邪心里惊喜,一双黑色的眼睛露出了原来的样子。 紫千殇顿住,几乎是没有呼吸的看着夜冥邪的眼睛,和他的不一样的眼睛。 原来,不止他一个是这样。 那么,怪物这个词就不存在了。 紫千殇好像放下一桩心事似的。 半刻钟过去,两个人从彼此的眼神中退出,记住了对方的眼睛。 此时的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有的只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同龄的、能玩到一起的小伙伴的心思。 以及,对方那独特的眼睛,和一般人不一样的眼睛。 正文 第6章 紫家关系定下 午膳时辰到了,有人过来为夜冥邪送饭。 两个人用完午膳,夜冥邪和紫千殇把国家的记载看了一遍,知道了每个人都是要修炼的,想做什么就看自己有没有天赋,五岁开始测试,测试过关就可以根据测试的结果知道自己符合哪种修炼了。 而他们现在还未到年纪无法测试,可偏偏他们能感受到书中说的灵力。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诧异,不过两人没有多想,还以为世人都有像他们一样的人。 可两人怎么也没想到,直到后来他们也没有见过有多少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人,也见到了他们这样的人只存在于一个对于记载在书中谣传里的人。 夜幕降临,夜冥邪把紫千殇送了出去。 紫千殇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到了与白天不一样的热闹。 他亲眼看见了一个家里点着灯火,里面的妇人在等着人回来。 也亲眼看到了身着锦衣的大臣在骂骂咧咧的训斥孩子。 等他不知不觉的走到紫家大门口,他悄无声息地从进入后院。 紫威山因为一天都没有找到紫千殇而恼火的慌,他没有想到家里的护卫都那么窝囊,连个孩子都找不到。 他此时气性极大的骂着站在他面前的护卫:“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找不到,还要你何用?” 前面高大的护卫谨慎的开口:“侯爷,天色已晚,说不准他已经回来了呢?” 紫威山一顿,“你提醒我了。” 看了一下夜色,也是时辰了。 于是,他匆匆忙忙的往后院走,后面的人看到紧忙跟上。 到后院,他果然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袍的小孩。 他气哄哄的吼了一声,“紫千殇。” 紫千殇猛地被打断思绪,眼里划过红光。 他眼神不解看着这个震怒的男人,他似乎不认识他,他怎么喊了自己的名字还那么大脾气。 “你,有事?”他的话顿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漂亮的眉宇间因为刚才被打断了思绪带着烦躁。 紫威山一怔,接着吼道:“紫千殇,本侯爷是你老子,你今天一天都去了哪里?老子找了你一天了,愣是没有见你个人影。” 紫千殇听着他不客气的话,眉眼间带了肃杀。 “你会不会说话?” “怎么?你还要老子怎么说话,紫千殇,你给老子注意点,没事不要跑出去,有事也不准跑出去,你就给老子在府里待着,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 紫千殇耳边响起他的话,简直要被他的嗓音震聋了,同时瓷白的小脸上还有着不可思议,他心里想着:他不是自称是自己的老子吗?怎么不让自己出去,还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还没有等他继续问,紫威山自认为别人听不到的一句嘀咕落在了他的耳边,“一双不一样的眼睛怪吓人的,也不知道像谁。” 紫千殇一怔,没想到这个对他吼的男人是这样想自己的,想到自己的眼睛,他没忍住抬起小手摸了摸眼睛,小小的身体像是承受不住恶毒的话往后了两步,心里防备起了紫威山 紫威山说着他的眼睛就一身的气,他接着吼:“紫千殇,老子和你母亲商量好了。 给你一个单独的院子,除了看住你院子的和给你送饭的人,不让别的人碰见你,每月都会按时给你衣物银两,你不用担心穿的问题和花的问题。 至于伺候你的人没有,既然是老子的孩子,那么就要开始独立,紫府的规矩就是如此。” 说到这里,紫威山有些心虚,可他想了想自己被外面的人知道自己的孩子有一双不一样的眼睛,顿时觉得没有什么了。 他继续恶狠狠的说:”你要知道,是老子给了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不要自己找死。 还有,你虽然排在第七,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不过你不能和府里的人以亲人相称。 你是独立的一个人,府里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他们欺负你了,你不用和我说,也不用和你母亲说,你打回去也好,怎么样都好,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想听你的声音。 当然,他们欺负你,你自己受着就好,要是他们告状说你欺负他们,老子对你可不会客气的。 府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习惯了就好,适者生存,优劣淘汰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紫威山越说越心虚,可还是把话说完了。 紫千殇听到最后在心里没有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不是亲爹吧!怎么这么不靠谱。 自己说的话自己都是心虚的,他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声音还气恼的说话的。 紫威山看他没有反应,还以为他被自己说的话震惊到了,于是算是勉强满意的点头,“对,就是这样,你不说话就很好。” 紫威山后面的侍卫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渣爹说的话,不,比渣爹都不如。 侯爷今日也是让他们长见识了,做人做到这种地步也是个奇葩,府里的这么多规矩他怎么没有听说过,哪怕是侯爷他爹都没有说过那么奇葩的话。 正文 第7章 紫千殇在紫家的见识 紫威山说完以后还强调了一遍,“还有一条,你不要去前院,你能活动的范围内就是老子给你准备的院子里。” 紫千殇眼里因为年纪小藏不住震惊的望着紫威山,想不到他的要求竟然那么严苛,甚至可以说变态。 紫威山怒气不减,袖子一甩气哄哄的道:“跟老子走吧。” 侍卫走到紫千殇身后紧紧地在后面跟着,摆明了是让他跟着紫威山走。 紫千殇扫了一眼站着的人,大概十五六个,他凝视着前面走的飞快宛若避洪水猛兽的紫威山,跟在他后面走了。 到了后院的最后面,有一个小院,紫威山指着它说:“这就是你的院子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紫千殇朝着小院看去,一间破陋的茅草屋坐落在平地上,灰色的墙壁已经破落不堪,甚至东有一个洞,南有一个洞,墙根处处都是口子,让人怀疑它是不是时刻要塌。 茅草屋外有一个腥臭发黄绿的池塘,上面的草不知道是飘了多久才形成的,而一边长着的树木连叶子都没有,和一路走来见过的地方差远了,树干东倒西歪,摇摇欲坠,一阵风吹来它就会应声倒下,不出意外的话倒下的方向正是茅草屋。 这时,一声响,紫威山心颤了一下看去,发现茅草屋上的茅草掉了下来,紧接着他眼里带笑,这才对嘛。 紫千殇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说话,他是第一次见紫威山,没想到他是这样安排自己的,看来他这个老子当的真是可以,只是苦了他其他的孩子了,住的地方和他一样,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偏颇。 紫威山看他没有说话,咳嗽了两声表示自己为他准备的院子。 “紫千殇,你以后就住在这里,这是老子特意给你准备的房间,你要住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破坏。” 紫千殇看了眼茅草屋,这么破烂的屋子还需要他破坏吗? 紫威山似是没有意识到茅草屋的破烂,“这是府中最好的屋子,老子给你住了,连老子的其他孩子都没有这个资格。” 紫千殇嘲讽的看着他,一双黑色眼睛里满是骇人的冷意,当自己没有见过真正的房子是怎么样的吗?不说别的,刚才走过来的屋子哪个不比这好。 紫威山顿了顿,“老子带你去见你的母亲,省得你不认识她。” 紫千殇没有说话,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是抗拒的。 紫威山叹口气,嘀嘀咕咕的说:“算了,就你那双不一样的眼睛,你母亲是不会见你的,她巴不得你死在外面没有你这个孩子。” 声音不大,紫千殇却完完整整的听到了,他小小的身子一僵,他的母亲都不喜欢他,心里只是有点惊讶,没有任何伤心难过的情绪,他又没有见过这府里人的任何一面。 没有感情,何谈伤心难过。 可紫威山还在嘀咕,“老子也不喜欢你,这个院子不知道是放了几百年的,当时是给鸡鸭住的,现在鸡鸭都被老子赶去别的地方了,这个地方倒是便宜你了。 要不是没有人愿意来,老子才不愿意来呢。” 紫千殇愣了一下,嫌恶的看着院子。 紫威山嘀咕够了,摆手,“你就住在这里,不要出去。” 说完,他就带着护卫走了,只剩下一个护卫在离院子很远的地方站着。 直到前院,紫威山才对身边的护卫说着:“你让护卫把他看紧了,只要他不出那个院子,府里的人不提起,外面的人就会忘记他,几年后若是有人问的话,就说他夭折了,听到了没有?” “是。” 紫威山很是满意,“那个院子离府里的院子都是最远的,要是他得了风寒什么的也请不到大夫,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了,你们都不用去管他。” “是。” 护卫只觉得有些诧异,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的主子是紫威山,又不是一个没用的孩子。 紫威山吩咐的,他只办好就是。 紫千殇走着,眼里没有什么表情,找到一处离院子远的地方,右手抬起,地上出现了一个口子,上面涌现出了清澈的水潭,随之浮起的还有一朵巨大的白莲。 他过去,白莲的一朵花瓣落在地上,优雅的走上去,坐到中间,这朵花瓣合了起来,整朵花只有中间露了一小圈缝隙。 闭目养神的这几天,紫千殇在紫家的见始逐渐清晰,他在家中排在第七,因为一双不一样的眼睛不招人喜欢,所以就把他安排在了这样破烂的院子。 至于其他人也没有像那天自称他老子的人说的那么颓败,他们都是锦衣玉食的养着,唯独自己是单独一个破院。 他闭闭眼,清澈透亮的眼睛含着冷意,倒是没有多大的怒气,他没有吃他们的、用他们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也就没有因果,只要他们不找自己的麻烦,一切都好说。 至于他现在在的地方,是出了府的,外面不知道通向哪里,他手指轻抬,往外做了一个障眼法的结界,让他们以为他府中。 正文 第8章 紫千殇的空间出现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他才安安静静的坐在白莲上,手指玩弄着莲花的花瓣,只是手指从花瓣的侧边拂过,他感到一疼,竟然是流血了。 手指钝钝的疼,他感觉着从手指传来的痛感,微蹙着眉。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左手指有些发痒,无意中用了滴了血的手指碰了一下,晃眼间人已经在了另一个地方。 他眼里没有害怕,慢慢地走着,只是滴了血的手指依然滴着血,一滴、两滴,在静谧的空间里很是清脆。 走到一处河流的时候,发现从清澈的河底冲出来一个发光的东西,他抬眼看去,那发光的东西竟然直冲他的眉心而来。 一下子受不了那么的力道,他被冲击的倒在了地上。 一刻钟地时候,他才从陷入眉心的东西知道原委。 这是个活的空间,里面有日月星辰,可以说是独有的一方天地,而且里面的地壤是无限放大的,没有边境。 陷入他眉心的那个东西是关于这方世界的记忆。 之前这东西从未有过主人,可以说这方世界不是锻造出来的,而是血脉之力的力量冲击出来的,而且还要看自己精神力的强大,外加同样血脉之力的力量输送加持。 紫千殇的眼睛一亮,想到前几日遇见的那个小公子,一双精致的眼睛里都是含着春风醉桃花的笑意。 意念一动,他发现自己还在莲花里面。 他抬手看向自己的左手,发现食指上有一朵紫竹、兰的图案,紫到发黑的竹子和紫色的墨兰,上面还缠着银白色的龙,看着就威风凛凛的。 看向流血的手指已经不见了受伤的痕迹了。 他躺下,小小的人软乎乎的,乌亮的眼睛闭着,长长的鸦羽颤啊颤的。 小小的、软嫩嫩的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袖,嫩粉的指甲透着软软糯糯的乖巧。 周围都是莲花的香气,流萤满天飞着,围着莲花而战,全都集中在莲花上方。 星辰闪烁,在无数人的睡梦中集中光芒倾洒在莲花上,莲花的梗摇曳着,宛若摇篮。 紫千殇抓着衣袖的手松开,抓住了铺下来的头发,他睁开眼睛,睫羽颤着又闭上。 这下他能睡觉了。 莲花里面的花瓣折下来为他盖上,好像被子,莲花还轻轻摇动着,犹同在陪孩子睡觉的摇篮。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都是几天后了。 夜冥邪这几天天天在街上转,为的就是等紫千殇。 可是没有等到他,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都沾着水雾。 他失望的回家,夜漓轩见到他蹦蹦跳跳的过来,“二哥。” 夜冥邪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他在前面走,夜漓轩在后面跟着,“二哥,你等等我啊。” 夜冥邪没有理他,继续走。 偏偏后面的小尾巴还在开心地喊着:”二哥,你见到人了吗?今日能不能带我出去啊?” 一提出去,夜冥邪蔫蔫的看着他。 等到了晚膳的时候,他无力的吃着饭,味同嚼蜡。 宁漓捂嘴笑着,后来是在忍不住了开始嘲笑他,“冥邪,你不是去找你见到的那个小公子了吗?怎么?还没有找到?” 夜冥邪缓缓地看她一眼,“没有。” “呦,听听这有声无力的声音,一点都不像你。” “嗯。” “哈哈,哈哈哈哈。”宁漓毫不掩饰的笑着他。 “怀哥,一直都是冥邪让我吃瘪,没想到他小子今日吃瘪了。” “好了,你别笑他了,否则以后一直让你吃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记仇。” “哈哈,我知道啊!你先让我笑笑,他这样的情况可不多见。” 宁漓弯弯眼睛,嘴上调侃着。 夜冥邪看她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想着他的小公子。 就这样,待到秋来伊始。 紫千殇再次去了大街。 他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粉嫩嫩的唇瓣紧紧抿着,被风吹起的发丝都带着失落。 夜漓轩从远处冲过来,想抓着他的手却被紫千殇躲了过去。 夜漓轩跑的太快没有站稳,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他蒙蒙的愣了会神,被屁股底下的疼的开始哭。 紫千殇怔了一下。 “呜呜,你怎么这么坏啊!我好心拉你的手,你把我丢在地上,呜呜呜呜,坏蛋。” “哭什么?”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夜漓轩听到夜冥邪的声音顿住,却是没在哭出声来了。 紫千殇听到熟悉的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他熟悉的人。 那边走着的人停下了,显然他也看到了紫千殇。 两人的眼神对视上,夜冥邪眼里不自觉地带着失落。 他站在原地未动,张张嘴想说话,确实带着一股颓败感。 可这次不用他过去了,紫千殇走过去,抓着他的手。 夜冥邪垂眸看着他的小手,没有说话。 紫千殇抓着他小手晃了晃,夜冥邪垂眸未动,低眸正想让他松手,却对上了紫千殇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乌黑的认真的看着自己,还带着隐隐地期待,长而浓密的睫羽卷翘,颤颤的。 他伸手揉揉他的发。 “走吧。” 两个人转身就走。 夜漓轩愣了,二哥不是来扶他的吗?怎么自己走了。 眼看他们两个要走远,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上。 “二哥,等等我啊,还有我呢。”他一边哭,一边抹泪跑着跟上。 ”你快点。” 夜冥邪说出一句话,连头都没转。 “呜呜呜呜,二哥。” 夜漓轩哭着喊他。 夜冥邪无奈停下,等着他的小尾巴跟上来。 夜漓轩见他停了,倒是没再哭了,只是脚下停不住了。 “呜呜,二哥……” “怎么了?我不是在等你?” 咚的一下,夜漓轩撞到了夜冥邪的背上。 夜冥邪反手摸着背,“漓轩。” “二哥,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刚才我都让喊你了。嗝。”夜漓轩哭着说,顺便还打了个哭嗝。 “好了,不哭了。”夜冥邪很是无奈的说了一句。 “嗯,好,嗝。”夜漓轩应着好却打着哭嗝。 夜冥邪深深的吸一口气,拉着紫千殇走了。 夜漓轩却拉着他另外一只手,一声声的打着嗝,但又赶紧捂住嘴,生怕二哥嫌弃自己。 夜冥邪牵着两个人回家,正好遇到有卖糖葫芦的。 “五串糖葫芦。” ”好嘞,两个铜币,你拿好了。” 夜冥邪伸手接过,递给紫千殇一根,又递给夜漓轩一根。 紫千殇接过朝夜冥邪笑笑。 正文 第9章 夜冥邪的空间出现 谢谢冥邪。” “不客气。”夜冥邪很是大方。 “给,给我的?”夜漓轩狐疑的问,满是泪痕的脸上带着傻傻的笑。 “不是给你的给谁的?笨蛋。”夜冥邪毒舌。 “谢谢二哥。” 夜漓轩很高兴。 夜冥邪牵着紫千殇,夜漓轩就在他身旁跟着。 “殇儿,你怎么不吃?” “好吃吗?” “应该好吃的吧?”夜冥邪迟疑了。 他看向一旁吃的正香的夜漓轩,“你看漓轩吃的很快,应该是好吃的。” 紫千殇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看着红彤彤的糖葫芦,慢慢的咬了一口。 他慢慢的咀嚼着,很甜,但是很快他就觉得有点酸。 牙齿抽搐了一下,卷翘的鸦羽颤动的很快。 夜冥邪盯着他觉得手有些痒痒,好长的睫毛,相碰。 紫千殇把剩下的糖葫芦递到夜冥邪面前,示意他吃。 夜冥邪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瞬间被甜腻的糖水给齁了。 接着,就是突然间的一酸。 紫千殇一笑,好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给你吃吧,要吃完哦。”紫千殇朝他眨眨眼,眼睛水雾雾的看着他。 “好。” 夜冥邪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夜漓轩吃着糖葫芦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到家后,正好遇到了宁漓。 “冥邪,漓轩。” “娘亲。”夜漓轩扑到宁漓怀里。 宁漓期待地看着夜冥邪,希望他也能扑到自己怀里。 “母亲。”夜冥邪喊了一声。 啧,又没得调戏了,宁漓觉得可惜。 “伯母好。”紫千殇记住了她上次让喊的称呼。 “欸,小千殇也在啊!”宁漓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娘亲。”夜漓轩拽拽她的袖子。 宁漓低头看他成了小花猫,呼吸一顿,她狐疑地看看夜冥邪,又看看夜漓轩。 弯腰把他的小花脸擦干净,“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成了花猫?” “二哥,糖葫芦。” 夜漓轩对着她笑。 宁漓看去,这才发现夜冥邪手里还拿着糖葫芦。 夜冥邪默默地把糖葫芦给了她一个。 宁漓接过也不在意,直接就吃了起来,一手拎着夜漓轩提溜走了,至于刚才想的主意已经被她忘到九霄云外。 夜冥邪叹口气,对着紫千殇笑笑,拉着他走了。 一路到正堂,不出他所想,他爹他哥都在家里。 他把手里的糖葫芦给他们两个分下去。 “冥邪,你怎么买了糖葫芦?” “给你们吃的。” “你吃过了吗?要是没吃把我拿去吃了。”夜九轩问着。 “吃过了。” “哦。” 夜冥邪把紫千殇领到他院子里,到晚上吃个饭就送他走了。 紫千殇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破陋的院子朝着自己的地方走去。 回到白莲里坐下,他才想起来自己忘把身上的空间告诉夜冥邪了。 他这边想着,突然间就没有了人影。 抬头发现自己进了空间,他感到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多了浑厚清明的气息,生生不息、万物复始,万物皆长,甚至空间中间还有一棵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树苗。 他坐下来,乌黑的眼睛看着小树苗,而小树苗像是被这么好看的人看害羞了一样抖了抖几片不多的叶子。 紫千殇扫了一圈,跑到河边用小手捧了水倒在了小树苗下。 紧接着就看到小树苗抖的更厉害了。 眉眼弯弯的笑着,紫千殇抬手地上出现一朵白莲,白莲伸出来两片花瓣,紫千殇坐上去,任由白莲的梗左右摇曳。 他的小脚在空中晃着,瓷白软嫩的小脚丫不见一点瑕疵,冰为肌、雪为肤、玉为骨,圆润饱满的脚趾透着薄层的粉意。 河边垂着的垂柳似是逗他开心,垂下的柳枝掉在河里,扬起滴滴水珠落到了紫千殇白皙的小脚上,紫千殇笑了,柳枝便一直这样。 玩的累了,眼睛慢慢的合上,白莲悄悄地把他挪到了中间,给他盖上花瓣,摇曳着哄他睡觉,柳枝也悄悄的缩回去。 小小的人自然也把夜冥邪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夜冥邪那边却是遇到了麻烦,他的手不知道在哪里划出了一道口子,汨汨的流着血。 他蹙着眉头,伸出右手捂住,可是血珠顺着手背滑到了手腕上的骨头处,头一阵恍惚,他房间里已经没有人来。 茫茫的站在黑暗的空间里,他蹙着好看的眉头没有放开,心里没有害怕,只是一直往前面走着,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滴答滴答,血滴到地上,在黑暗中安静无风的环境中很是刺耳。 他恍若无觉一样继续走着。 直到走到一处空地后,他感到他的脚踩在了实地上,没有像刚才一样脚下悬空了。 直至这时,空中现出一阵光,光芒刺眼睛生疼,他用手臂挡着。 等到光芒散去,他脑海里浮现这是什么的解释。 血脉之力的冲击凝成了一方世界,日月星辰皆有,万物可放、边际无限放大。 刚才他踩的地方是这方世界的边际,现在他在的地方是在这方世界的里面。 他低眸看看流血的手,已经没事了。 抬眸看去,空间里山青水绿、天高地厚,一切都与外界无恙,哪怕他没有运气,也感受到了深深的灵气,不,它比灵力更纯净。 夜冥邪觉得这是修炼的好地方,而且他还发现个有趣的事情,这里还和外界的时间不一样。 思绪一转,他想到了紫千殇,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公子。 他那般好看的人应该会喜欢这里。 自己应该把他带来的,夜冥邪有些懊恼。 但是空间也是刚刚出现的,他可以明日把殇儿带进来。 他如是想。 出去后,他看向自己的手,发现腕骨处有着一朵莲花和黑山茶组成的花朵,两者皆是黑色,面对烛光,发现它泛紫色。 花朵上面卧着一只金色的大鸟,大鸟有六只翅膀,三只头,在花朵周围盘着一条黑色的龙,浑身邪肆。 还挺好看,他心想。 走到桌边看了会书,没有找到这是什么,揉揉发疼的脑袋,他不再多想。 夜九轩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小的人坐在榻上,揉着脑袋,他轻笑出声。 “大哥。”夜冥邪乖乖的喊着。 “冥邪,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在看书。” “晚上了别看书了,我看你刚才在揉头。” “不看书不习惯。” 夜九轩无奈的摇头,“不知道你爱看书是遗传了谁?家里人都没有喜欢看书的。” “我喜欢。”夜冥邪淡淡道。 ”你啊你,人小鬼大,你要看也是看修炼功法的书啊!现在背会了,等到了修炼的时候就会事半功成。” “好。” “乖。”夜九轩点头,眸中带笑的说了一个乖字,他没想到晚上过来还有意外收获,在冥邪这个弟弟这可算找到了做哥哥的感觉。 否则他会郁闷的,明明和漓轩是双胞胎,也不知道两个人差别怎么这么大。 “大哥,你的灵力是什么属性?” “夜家人特有的雷。”夜九轩笑着,眼神里带着深深的骄傲。 “竟是攻击性强大的哪一种吗?”夜冥邪喃喃细语。 “冥邪,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正文 第10章 紫树找茬 “大哥,你能让我看看你的元素吗?” “当然可以。”夜九轩爽朗一笑。 他手掌向上,嘴唇轻动,手上浮现出一团紫色的雷电。 夜冥邪望着,眸中有着思索。 “谢谢大哥。” “兄弟之间,不必言谢。”夜九轩无所谓的说着。 “很晚了,大哥回去吧。” “你小子,过河拆桥啊。” 夜冥邪朝他笑笑,一切尽不在言中。 “好吧好吧。”夜九轩不得不回去,嘴里还念叨着:“弟弟大了一点都不可爱。” 他转身走了,夜冥邪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幽暗的眼睛幽深看不到底,手上的银线扬起了痕迹。 他垂下眸子看着,只觉得自己很好。 紫千殇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去了他的破院子,嘈杂的声音听得人头疼。 “给我找,看他在哪里。” “是。” 下人散开,三两个一起,互相给对方使着眼色。 可他们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正巧给紫千殇送饭的人端着饭过来,他看到满院子的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没有吭声。 “你,就你,过来。” 紫树古铜色的脸上怒气冲冲的朝着端饭的人吼。 端饭的人一个激灵,连忙跑了过去,“二少爷,你喊我。” 看着他低头弯腰的样子,紫树唯我独尊的心里被充满了。 “你叫什么名字?” 紫树趾高气扬的问他。 “小的叫志强。” “哦,你是给那个怪物送饭的人?”紫树在提起紫千殇语气中都是不屑。 怪物?志强眼珠子一转,想到七少爷被府里的人称为怪物,他点点头。 “那好,他的饭呢?让我看看。” 志强忙把手上端着的碗盖子打开让他看。 紫树一看,眼里都是不敢相信。 只见瓷碗边烂个口子,里面是一碗小米粥,稀的只有水,连米都看不见。 “他就吃这个?” “是。” “算了,你给他送去吧。”紫树摆手。 “是。” 志强走到茅草屋门口,把碗放到了地上。 “二少爷,没找到。”一人回来禀报。 “二少爷,我这也没有。” “没有。” 一群人摇头。 紫树当时就怒了,“一群废物,一个人而已,你们都找不到,我看你们不想要你们的月钱了。” 紫树恶狠狠的威胁他们。 下人们一听,“二少爷,可别,我们一家就等着小的月钱吃饭呢。” “对啊对啊,二少爷,你别生气。” 一群人纷纷嚷嚷着。 “闭嘴,再嚷嚷一分钱都没有。”紫树咬牙,他们嚷嚷的声音和蝉虫没什么两样。 一群人闻言闭上嘴,紫树才觉得耳边清静了。 “再去找。”他吩咐下人。 等人散开,他看着门口的碗,越看越不爽,上前一步把它踢开了。 志强呆呆的看着,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好半天,他咽咽口水说道:“二少爷,那是七少爷的饭。” “他的饭怎么了?他让我不高兴了。你要记住我才是主子,他不过就是怪物。” “是是。” 志强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 二少爷说的话有分量还是被称为怪物的七少爷有分量他还是能拎的清的。 紫树看他点头哈腰的样子,想到他是那个怪物的人,心里舒坦多了。 他的眼珠子转了两圈,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志强,你要不跟了我吧?” “啊?”志强呆呆的,完全没想到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你给我做奴才,我给你月钱。你想想,你给那个怪物做奴才才多少钱,你给我做奴才有多少钱。” 紫树觉得自己的主意很好。 志强一笑,“好,好。”他果然没想错,二少爷会让自己跟着他。 紫树觉得现在看他顺眼了许多,这应该就是把那个怪物的人都抢过来的快乐。 正文 第11章 十多年后 越想越是得意,他已经想到那个怪物在地上跪着求自己的时刻了,想想把怪物压在脚下,城里的人都在崇拜自己,尊自己为强者的存在。 “哈哈哈哈。”光是想想,他就已经得意的笑出了声。 志强呆呆的望着他扭曲的笑容,第一次想着自己跟着他是不是做错了。 “好了,既然找不到人,那么饭就让他自己收拾吧。” 紫树很是嚣张的笑着说。 “这样……?” “嗯?你想说什么?” “没事没事,小的是说这样很好,就应该让那个怪物尝尝苦。” “嗯,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小的谢少爷夸奖。” “走吧。” “是是。” 志强跟在紫树身后朝外走。 紫千殇在树上冷眼的看着他们的动作,眼里有怒气,忽然似是想到了上面似的。 他动动嘴,“摔倒。” 无声的两个字化成一道白色的细光飞到紫树和他后面跟着的人身上。 咕咚咕咚的声音仿佛树上掉落的烂果子一样,一身脏样,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紫千殇满意了。 紫树感到自己的身上有千斤重,扭头才看到他们有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给他们做了垫背的。 心中大怒,觉得他们实在是看不起自己。 顿时火从心来,训斥他们,“你们都给本少爷起来,谁让你们压在我身上的?” “对不起,少爷,我们这就起来。” “赶紧滚。” “是是是。”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起来了。 紫树正要起来的时候,突然感到了腿疼和牙疼。 起了一半,又突然摔了下去。 志强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少爷,没事吧?” “你看本少爷是那么像没有事的人吗?” “是是是。” “嗯?” “不是。” “滚。”紫树吼叫着。 “是是是。” 紫树一瘸一拐的走了,右手扶着右腿,向前拖拉着走,一走一道印子。 志强低着头走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 嘶,他感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于是退了半步,是两颗牙齿。 他心里一惊,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于是直接驱土把牙盖住了。 志强在心里盘算着,要是没有了这两颗牙,那么少爷生气的时候自己说点好话让他对自己不怀疑,这样自己应该对能够让他信任自己,给自己发很多月钱,说不定自己以后就是他面前的红人了,少爷能让自己管着很多下人。 越想越是这么个理,他高兴的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以后最信任的人是他,就因为如此,他死的最惨。 看着紫树已经走了很远了,他急忙跟了上去。 “少爷,等等我。” 紫千殇凝视他们走远的背影,抿唇笑了一下。 转眼,十多年后。 紫千殇没有在紫家人面前出现,也没有出现在和紫家有来往的文武百官视线里,一时间他们都以为紫家的七少爷生下来没几天就死了。 每次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还觉得可惜,后来就觉得人没了才好,多了一个人就要多管一个人的资源,自家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呢!怎么又空管别家的。 紫千殇才不管他们呢!自从夜冥邪的消息传回来,他就已经等了很多天了。 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还是没有见到夜冥邪的影子,浓密卷翘的睫毛长长的,宛如一把小扇子扇啊扇的,在眼下方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不高兴极了。 十五年里,京城里出现了双红衣、现神颜、绝天赋、神明在的传闻。 正文 第12章 紫千殇和夜冥邪见面 紫千殇又一次的抬眸看天,听到了外面吵闹的声音,听起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在一片轰动的脚步里,他听到了一直期待的声音:“快走,夜王爷家里的二公子回京了,他又打了胜仗回来了。” “真的?那可是南地国大将军冯木。” “好了,我们走吧,去晚了就见不到了。” 百姓们非常激动,夜家的二公子风姿绝世,更别提战场上勇猛无双,全是去看这位小战神的。 紫千殇朝着城门外飞去,脚尖落在城门上,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夜冥邪御剑而来,一眼就看到自己魂牵梦萦的人。 寒冷幽深的凤眸在看到人的时候进化成了绕指柔。 “殇儿。” 他停到城墙上,把自己心爱的人搂到怀里,唇瓣贴到他耳边,轻声呢喃着:“我回来了,你久等了。” 紫千殇眨眼,“回来就好。” 夜冥邪抬手揉揉他的发,“快要及冠了吧?” “还要等三个月呢。” 说起这件事,紫千殇不太高兴,狭长深邃的狐狸眼里划过郁闷,上回冥邪过生辰宴,顺便还把及冠礼提前了,虽说是弱冠,可也是能戴玉冠了,可自己还要等三个月。 夜冥邪勾唇无奈道:“好了,别不开心,我们说好了,等你及冠了,我们就成亲。” “嗯。” “走吧,我这回回家就不走了。” 紫千殇想起刚才听到的,问他:“你这回不走了是为何?” “等回家了我再告诉你。” “好。” 夜家的秋千上,两人坐在一起荡着秋千。 “这次打了胜仗,恐怕当今陛下觉得我夜家功高盖主,所以要退,明哲保身最为重要,再者,我想和你成亲,待到日后,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紫千殇抬眸看他,“你真的想好了?不反悔?” “不反悔,小坏蛋,怎么可以怀疑我?我想和你成亲的事情想了很久了。” 夜冥邪的语气有些危险,看着紫千殇嫣红的唇,直接印了上去 触碰到唇瓣的柔软时,夜冥邪罕见的愣神了。 不止他,紫千殇也愣住了,冥邪怎么会突然亲自己? 夜冥邪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懊恼,唇瓣那么甜,他以前怎么就只是亲亲殇儿的额头和手。 半晌,夜冥邪松开紫千殇。 “殇儿,讨厌吗?” “不讨厌。”就是不知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夜冥邪也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凤眸扫过紫千殇精致妖孽的眉眼,扫过他的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唇瓣上,嫣红的唇瓣都已经红肿,嘴角还破了点皮。 夜冥邪青涩却已见绝世无双的脸上带着笑意,“抱歉,没忍住。” 紫千殇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满身都是骄傲,与生俱来的傲气和天生的傲骨让他从小到大都未低过头,可面对心爱的人时,总想着和他在一起。 他在心里想了想原因,得出一个最有信服力的结果,那就是阿邪太好了,早就让他心生爱慕。 侧目而视,旁边的人一身无可媲美的模样是闺阁女儿的梦,是数不清的人都肖想的,而今,他们谈着要成亲的事宜。 正文 第13章 夜冥邪提起成亲的事 他悄悄的看了眼夜冥邪,深邃凛冽的凤眸此时眼里都是宠溺,不见旁人看到的寒冷。 战场上肃杀的威压和气势已尽数收回,换上了温柔缱绻。 他悄然红了耳廓,红肿的唇瓣不自觉的轻抿着,粉嫩的舌尖有意无意的舔过唇角。 夜冥邪的眸光加深,妖孽绝色的脸上勾起了一个邪魅的笑,“殇儿,你等我娶你。” 紫千殇听到先是愣了,随后问着:“为什么不是我娶你? “殇儿,你不愿意嫁给我?” “没有,我只是不习惯。” 不喜欢被当做女子般嫁给你。 夜冥邪怎么会不知道他会想什么,猛的扑向他,把他压在身下。 紫千殇知他不会伤害自己,顺着他的力气,瞬间两个人的头朝下,紫千殇极细坚韧的腰肢随着夜冥邪的力气下压,一头绸缎如瀑布的乌发落在地上。 夜冥邪在他身上压着,一手护着他的头,一手一挥,秋千随之晃动,一前一后都扬的很高。 随着荡的高高的秋千扬起,紫千殇和夜冥邪的腿不小心碰到一起,双方都感受的到彼此的体温。 两人对彼此温柔缱绻缠绵悱恻的眼睛对视在一起,彼此间倒映的都是对方的影子,仿佛整个天下都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再也没有了别人的立足之地。 夜冥邪轻笑,“殇儿,你怎么会这么般想?不会让你如女子那样嫁给我的,你是我最是珍视之人,怎么用女子出嫁那般去折辱你。” 紫千殇的狐狸眼魅惑如丝,右眼尾下的泪痣宛若活了一样,眸中含层水雾,扮出妖孽又可怜兮兮的模样,“冥邪,我自是信你的。” 气若幽兰的气息在夜冥邪耳朵里出入,他心里暗骂一句:妖精。 不过不是早就知道了这是个颠倒众生的妖精了吗?怎么还会被迷惑。 紫千殇腰间一使力,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他压在夜冥邪身上,伸出一只手勾起他的一缕乌发在他精致高挺的鼻子下轻轻搔动。 看一眼就能勾魂摄魄的眼睛妖魅专注的盯着他,令他声音有些暗哑,“殇儿。” 紫千殇把脸贴在他脸上,闷声的笑笑。 夜冥邪怎么会看不出这是心爱的人整蛊自己,他无奈的笑笑,甘之如饴。 若是被别的人看到肯定会怀疑夜冥邪是不是被人换魂了。 他的手掌放到紫千殇纤细无骨的柳腰上,感受到手心里的体温,难得一见的出了一层薄汗,本就年少轻狂的年纪里,血气方刚是在正常不过的行为了。 闷声笑两下,还在变声期的嗓音低沉浑厚,带着独有的高冷邪魅,足以蛊惑人心,“殇儿,你趴稳了。” 话音刚落,夜冥邪手一挥,一股无形的气力在背后推着秋千。 秋千荡的高高的超越了它本身,荡到半空中在狠狠的落下来,几乎能让人看一眼就大脑放空一片白色的惊险画面。 紫千殇白皙如玉的手指戳戳他青涩妖孽的脸,“怎的这般小气?” “殇儿,对你我一向如此。”夜冥邪侧脸吻住他的手指,对他展颜一笑。 绝色的脸,眉眼慵懒,紫千殇心头一跳,把手指缩了回来。 来找他们的夜漓轩进入院子里就看到两个人叠在一起悠闲的荡着秋千,就是这个秋千荡的太高了吧?都越过了屋顶,二哥是真的不怕摔下来啊! “二哥,娘让我喊你们去吃饭。” “我知道了。” 低沉邪肆的嗓音传来,夜漓轩抓抓透红的耳朵,脑子里纳闷,心里只犯嘀咕:自己都离二哥那么远了,却还是会轻易被二哥的嗓音弄到耳朵酥麻,明明是双生子,怎么二哥就长了一副颠倒众生的妖孽样。 虽说自己也不差,可二哥的脸太绝色了,娘是把好的东西都给二哥了吗? 抬头看两个荡着秋千,他觉得两人还要再玩一会才能停。 夜冥邪卸下气力,深邃入骨的凤眸弯了一下,柔声问着身上的人,“殇儿,现在能起身了吗?我很喜欢和你这般玩耍,可是总要吃饭的是不是?” 紫千殇翻个白眼,这绝对是报复刚才自己戏弄他的回击。 夜冥邪揉揉他的脑袋,一头柔顺的乌发在他的手中有些凌乱。 “殇儿翻白眼的样子也很好看,气呼呼的像是一只凶狠的奶狐狸。” 紫千殇伸出双手捏住他的脸晃了晃,“你才是狐狸。” 夜冥邪应下,“你说的对。” 夜漓轩站在院子门口站着,心里升起了一股怪异感,二哥和千殇的相处他怎么感觉不太对啊? 看着两人并肩过来,有说有笑点,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三人一同去了前厅,夜漓轩在他们两个身旁走着,反倒是像个跟班的。 饭桌上,夜冥邪主动提起自己要成亲的事宜。 “母亲,我已及冠。” 宁漓奇怪的看他一眼,“我知。” 她的二儿子就是过了及冠礼才去打仗的。 “你有什么事就说。” 夜冥邪在下面抓住了紫千殇的手,一根手指挠挠他的手心,以此示意他放心。 “母亲,我想成亲了。” 宁漓一口菜卡在喉咙里半上不下的,好半晌,她把菜都咽下去,猛灌了自己两杯水:“你说什么?” “我想成亲了。”夜冥邪不耐其烦的又说了一遍。 宁漓这回是真惊了,“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说我要成亲。” “你大哥都还没有成亲,你犯什么病?莫非打个仗回来脑子还糊涂了?” “我说的是真的。” 夜冥邪强调了好几遍,宁漓不得不正色起来,“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吗?我为你说的名门闺秀你都看不上。” 不对,名门闺秀他看不上,是想和谁成亲? 既有疑问,自然也问出口了,“名门闺秀你看不上?如今是看上了哪家的人千金小姐?或是在军中认识的?” 说着,还有几分促狭之意,再庄重稳妥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要成亲了? 正文 第14章 宁漓的错愕 夜冥邪见自己母妃揶揄的样子,忍不住扶额,这算是幸灾乐祸吗? 他看了眼身侧的千殇,勾唇笑道:“不是在军中认识的。” 宁漓错愕:“不是?”这两个选项没有了,那是什么人?难道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夜冥邪摇头,不让她胡乱猜测:“母妃,我要成亲的这位你也认识,而且颇为相熟。” “我认识?”她狐疑的问着,问自己的儿子也是在问自己。 “是。” 宁漓将所有认识的人在脑海里过滤一遍,都没有想到能和自家儿子般配的那一个。 但也不是说没有,她暗暗的看了看紫千殇,殇儿倒是和冥邪般配,可殇儿是个男儿郎。 她有心问问他喜欢的人是谁,可见他笑而不语,她泄了气。 “母亲,你要准备好聘礼。” 宁漓想着他成亲了也好,他也不听自己的,以后就有他的妻操心他。 他不成亲自己一直催促也是徒劳,于是她痛快的点头。“好。” “聘礼不能低于大哥。” “好。” 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对于这个神情总是冷淡的二儿子,她只有说好的份。 答应了便不能反悔,否则指不定要怎么样呢。 紫千殇听到夜冥邪商议聘礼,还有一些细节,他心跳如鼓响,似乎感受不到了别的了。 夜冥邪的手在桌下捏捏他的手指,示意有自己在。 紫千殇回神,宁漓问到了最关键一点:“你打算何时成亲?” 对此,夜冥邪自己希望越快越好,他也是如此道:“越快越好。” 宁漓念着这几个字:“越快越好?”她没好气道:“谁知道你的越快越好是何时?说个你认为好的时日。” “三个月后。” 宁漓愣住了:“三个月?怎么可能?八字要合,我还要找媒婆,你要娶的那家同意后也要找媒婆,还要找个合适的中间人,聘书、礼书、迎书、纳采、问吉等等这都是需要时间的啊。” 夜冥邪挑眉,“怎么会?媒婆找上次大哥定亲的不就好了?至于聘礼,我相信母亲都为自己准备好了,八字的话我早就让人合好了,不用母亲担心了。” 宁漓愣愣的,整个人都傻眼了,还能这样?既然都准备好了还来问自己的意见,这确定不是在为自己添堵? 夜冥邪唯恐她发怒,及时的堵住了她的话:“母亲,我还要进宫面见陛下,成亲的事宜就交于你了。” “哦哦,好。” 等到宁漓答应过来,她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她没忍住优雅的翻个白眼:“这事你放心,你都要亲口说成亲了,这事我还能驳了你的脸面。” “既然如此,就麻烦母亲了。” “嗯。” 宁漓现在怎么也想不到,她想见到的人就在她旁边坐着,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就对人家觊觎已久,就等着人家及了弱冠将人娶回家。 紫千殇的耳朵红的宛若晶莹玉透的红玛瑙,娇艳欲滴到滴血。 他偷偷看了眼宁漓,在下面拧了下夜冥邪,这人忒大胆。 正文 第15章 夜怀和夜冥邪的谈话,赐婚圣旨 夜冥邪心下愉悦,他抓住紫千殇的手,在他手心挠了挠。 夜漓轩看看两人,觉得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用膳后,夜怀喊夜冥邪去了自己的书房。 “冥邪,你这次又打了胜仗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把兵权交上去,省得陛下疑心。” 夜怀想了想,点头:“就这样办吧。” “嗯。” 这个话题说完,夜怀说起了别的。 他英俊的脸上带笑,“我听你母亲说,你想要成亲了?” “嗯。” “哪家的人?” 夜冥邪挑眉,父亲不说女子?是知道什么了吗?还是意有所指? 夜怀其实看到他和紫千殇形影不离的黏糊劲,心里有了一点模模糊糊的猜测,他年少时也经常闯荡,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他这样问,确实有确定的意思,也是准备为自家儿子出谋划策。 夜冥邪权衡利弊想通,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就算自己不告诉他,父亲也会听陛下说的。 “是千殇。” 果然,夜怀确定了,他暗叹一声,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仍然忍不住可惜。 冥邪这么好的天赋啊!要是娶了妻生的孩子天赋也会和他一样。 他抚抚下巴,既然如此,就随他好了。 反正他也不听自己的,愁啊,儿子天赋也愁,打不过,说不得,还要捧着。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父亲会为你准备好的。” “多谢父亲。” 夜冥邪作揖道谢。 “去吧。” “嗯。” 皇宫,夜冥邪见到了皇帝牧云。 夜冥邪作揖,“臣参见陛下。” 牧云深深沉的目光打量着,一丝暗光快速滑过不见。 他看着夜冥邪青涩却已显妖孽的脸,笑道:“夜爱卿舍得见朕了?” 夜冥邪知道他身为帝王多疑,他避重的说道:“臣不过来晚了些,陛下怎么说的这么严重?” 牧云笑笑,问起来别的:“夜爱卿在边关觉得怎么样?” 说起边关的生活,夜冥邪脸上一沉。 牧云敛起笑意,“怎么了?可有不妥?” “陛下可知这次和南地国的战役,对方有修炼者,并且使用了灵力。 牧云神色冷峻:“你这话当真?” “当真。” 牧云的手指敲在龙椅上的扶手上,修行者在战场上不能使用灵力这在四国是既定的规则。 可是一但违反了这个规则,那就是公然违约,挑衅四国。 一阵思量下来,他摆手:“此事朕会让人去查。” “陛下英明。” 牧云仔细的打量着夜冥邪,夜王爷家的儿子自己第一次见到时就已经是金丹期,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修为了。 想到这个,牧云就郁闷,金丹期的人面圣不跪,夜冥邪见自己一次都没有跪过。 他也是第一次在夜冥邪身上体验到了憋屈的感觉。 随口问着夜冥邪:“夜爱卿,你还有什么事吗?” “有。” “何事?” 夜冥邪不说话,只是掏出兵符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德全总管。 牧云惊讶了:“夜爱卿这是何意?” 夜冥邪冷漠的脸上难得带了窘迫,“臣要成亲了,再带兵成亲就不合适了。” 牧云眼一抽,十八岁的年纪,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哪不合适了? 依他看,夜冥邪是怕自己功高盖主,自己容不下吧? 不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要是夜冥邪握着兵符不松手,自己肯定会有这个想法的。 不过他好奇他嘴里要成亲的事是不是真的。 夜冥邪面露为难。 牧云此时不动一丝一毫收回了一道兵符,正是开心的时候,他看到夜冥邪面露难色。 眼中含笑霸气的问他:“夜爱卿何事为难?说出来,朕为你解决了。” “臣斗胆,请陛下下一道赐婚圣旨。” 牧云诧异的问:“赐婚圣旨?你真要成亲了?” “正是。” 牧云难得起了八卦之心,夜冥邪要成亲了,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他笑着问道:“朕记得你是京城里最不想成亲的那个,你的父亲都向朕抱怨好几回了,现在你怎么想起成亲了?” 夜冥邪想起将要及弱冠的人,脸上难得的带了笑意,不自知的温柔缱绻爬上了眉眼。 “臣爱慕的人要及弱冠了。” 牧云下意识的点头:“哦。那倒是。” 嗯?他听到了什么?及弱冠?不是大家闺秀? 他诧异:“及弱冠?夜爱卿喜欢的是位少年郎?” 夜冥邪大大方方的点头,“正是。” 牧云疑惑的眨眼,他看看夜冥邪,发现他脸上的神色不像是假的。 他看看兵符,难得的有点懊恼,早知这样,这道兵符他就不收了。 成亲的人是个少年郎,也不会有孩子,他担心个什么劲? 要是夜冥邪成亲的人是个大家闺秀,他才要担心呢。 有了孩子后兵符说不定会给孩子,可是这是个什么劲? 德全心中也是一惊,少年郎啊?没想到好好的儿郎是个断袖。 他瞧着夜冥邪一副天神之姿,不像是个断袖的人啊! 莫非他是坑骗陛下的? 不过陛下都没有说什么,他还是再看看吧。 牧云思索了一番,脸上带笑:“赐婚圣旨不是什么大事,你说说你爱慕的少年郎叫什么名字,朕给你写圣旨。” “谢陛下。臣爱慕的少年郎叫紫千殇。” 牧云拿着毛笔的手一顿,紫千殇?姓紫?威远侯? 这可不行啊,威远侯家也有兵符,两道兵符加在一起,这确定不是想要造反? 可是自己刚才答应了,金口玉言岂是能反悔的。 不,不一定是威远侯府的,万一是别的地方的人呢?可是自己也没有听说除了威远侯府还有哪个地方的人姓紫啊? 夜冥邪见他的手没有写下去,就知道他多疑的毛病犯了。 他小声的嘀咕:“千殇这次会很高兴吧?自己请陛下下了一道圣旨。有了这份圣旨,以后就是我夜家的人了。” 牧云也是修行者,耳力不差。 是啊,嫁了人自然就是夜家了。 更何况他也没有威远侯府有个叫千殇的少年郎,说不定不是紫家的吗? 他余光看到了夜冥邪按耐不住高兴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和皇后的时候,为了爱慕之人的那份高兴。 他摇摇头,大手一挥写了圣旨,写好后还盖上了玉玺。 他看看圣旨满意了,觉得自己成全了一对痴男的感情。 事实上,他这次下的圣旨没错。 对于两人来说,真是刚刚好的。 这份圣旨让德全去了内务府拓印了一份好去夜府宣旨,写的这份圣旨就交给夜冥邪让他带走了。 夜冥邪拿到圣旨作揖,“臣多谢陛下,陛下英明。臣告退。” 正文 第16章 紫千殇和紫威山的谈话 紫千殇回了威远侯府碰到了紫心柔。 心高气傲的紫心柔看他一个男的长的比自己还好看。 当即翻了一个白眼走了,长的好看又怎么样? 谁家的大家闺秀能容忍自己的夫君比自己长的还好看? 哪像自己,能得二皇子的喜欢。 紫千殇视若无睹,径直去了紫威山的书房。 里面,紫威山已经等了他好一会了。 看到他进来,深深的皱着眉不喜。 “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 “什么事?” 紫千殇知道他找自己一向不安好心。 果然,紫威山冷冷说道:“我给你找了个好的去处,你收拾收拾过去吧。” “什么去处?” “你别管了。” 紫千殇和他谈着缓兵之计:“我这么小,还病殃殃的,等及了弱冠吧。” 紫威山一想也是,对方要的是个健康的人。 他看看紫千殇,腰比女人的还细,一张脸白的像鬼,整个人还病恹恹的,确实让人不喜。 反正就三个月了,及弱冠了正要就给人家送过去了。 就是想到那人说的,要将这个怪物除族,他要好好地想想。 “你回去吧。” 紫千殇转身九族,在心里冷笑,他只说及弱冠,可没有及了弱冠要去紫威山说的地方。 晚上,紫威山和安柔柔提起这个事,安柔柔柔弱无骨道:“山哥,你怎么不同意啊?他就是一个怪物,在府里你都不知道心柔他们出去都被人说。” 紫威山有一点犹豫:可这是除族啊?” 安柔柔眼里阴狠的光闪过,“可是当初好像就没有让他进族里啊!” 紫威山一想,好像是啊,当时只让心柔进了族谱,这个怪物没有。 想起那人许给自己的好处,他眼睛一亮:“等我明天去看看,要是没有,皆大欢喜。” 安柔柔眼睛一转,白嫩的胳膊伸到他胸前个。 “山哥,那人是干什么的?” 说到这个,紫威山很是鄙夷那人的癖好。 “喜欢男人,尤其是长的好看的男人,据说死在他房里的人已经不下百个了。” 安柔柔一惊随即是天大的狂喜,这个好。 这回不怕这个怪物不死。 但是她没有表明出来,谁知道山哥是不是还对那个怪物有个怜惜之情。 紫威山抓着在他胸前作怪的胳膊,一个转身嘿嘿嘿的笑:“你说你都是四十岁的人了,皮肤怎么还这么嫩?” 安柔柔撒娇,手指在他胸膛上一戳一戳的,“讨厌。” “怎么?”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四十岁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夸你呢。” “哼,亏得你这么说,否则你半月都别上我的床了。” “夫人饶命。” 一晚的鸾龙倒凤。 紫千殇从书房出去时看见了紫心柔,他身后还跟着她的爱慕者虞祁。 长相一脸阴郁的虞祁抬眼看到紫千殇,垂涎欲滴,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 紫心柔没有听到声音,她转头看见了紫千殇。 “虞祁,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我告诉你,他不被父亲喜欢,你离他远点。” “好。” 虞祁答应的很好。 可紫心柔感到不对劲了,她一个抬眼看到了虞祁眼里都垂涎。 她顿觉恶心:“虞祁,你看上了他了?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虞祁惊讶:“谁喜欢男人?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我喜欢你。” 紫心柔指着紫千殇远去的背影,“呐,他是个男人。” 虞祁顿时感到恶心,男人?这么好看的人是个男人?真他娘的奇怪。 正文 第17章 赐婚圣旨到夜家,闺阁千金心碎一地 虞祁呸了一声就走了。 次日一大早,紫威山就去了族祠,看了看族谱,真的没有那个怪物的名字。 他高兴了,这下不用纠结了。 据他所知,怪物不仅仅是个怪物,还是个废物。 他的孩子都是筑基后期了,那个怪物却是个灵力都聚不起来的废物。 可紫威山忘了,他都没有管过紫千殇,没有带他测试过,就一言断定紫千殇是个废物了。 夜王府,德全亲自去夜王府宣旨,以表牧云对夜王府的重视。 “圣旨到。” 夜家的人出来,该跪的跪该站的站,等着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夜家儿子夜冥邪,秉性聪慧,绝世无双,紫千殇秉性良善,绝世之姿,两人般配、相得益彰,特此赐婚,钦此。” 要说牧云也是个不正常的,连紫千殇的面都没有见过,圣旨上却写了秉性良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夜冥邪想了想千殇小狐狸的样子,怎么都和良善不沾边啊。 德全笑眯眯的:“王爷,接旨吧。” 夜怀接过圣旨,宁漓虽然一脸懵,却很快给自己的奴婢使个眼色。 小绿上前把一个荷包塞给了德全。 夜怀问:“德全公公,怎么两份圣旨啊?” 德全依然是笑眯眯的:“这不是陛下看二公子心切,提前让他带回来一份吗。” 夜怀眼一抽,他就不该问。 德全笑道:“咱家就先走了。” “公公慢走。” 德全出去后,摸了摸手里的荷包,分量很足。 他满意的回宫复命了。 就是苦了宁漓和夜漓轩了。 二哥要成亲了?新娘子,不不,成亲的人怎么是千殇啊? 宁漓一脸懵的看向夜冥邪:“冥邪,你要和谁成亲?” 夜冥邪深邃的凤眸缱绻,“母亲,你不是听到圣旨了吗?” 宁漓如遭雷劈的指着他,手指都哆嗦了。 “怎么会是千殇?难道不应该是个女孩子吗?” 夜冥邪无奈:“母亲,我何时说是女孩子了?” 宁漓一想,是啊,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会是断袖? 想了也问出来了:“你是个断袖?” 夜冥邪脸一黑,“母亲。你在想什么?我爱慕的人是个少年郎罢了。” 夜冥邪想了想,他好像从小就开始惦记千殇了。 要是他对着别人这样,光是想想他就哆嗦。 “你认真的?” “母亲。我认真的,否则我就不会请陛下下旨了。” 宁漓回过神来:“也是。” 冥邪说的对,除了他不喜欢,没人能逼迫他,肯定是认真的。 就是儿媳妇是个男子,她还没有想好,一时半会转不过来。 不不不,不应该是儿媳,应该是儿君,千殇是个男人,不应该用儿媳称呼他。 她细细想着自家儿子和千殇的相处,一些她想不通的总算想通了。 想到儿子每次有些暗沉的眼神,她摸了把脸,什么暗沉的眼神啊?分明就是爱慕的眼神,想…像怀哥对自己那样,拆之入骨。 那炙热的眼神现在想起来,她都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千殇感觉到没有。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千殇当成自己的儿君对待了。 夜漓轩脑子晕乎乎的,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以后千殇就成了自己的二嫂了。 这么一想,他看到的两人相处的画面好像也不是那么奇怪了。 夜冥邪挑眉,家里人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容易接受,在他看来,一切正常。 赐婚圣旨一夜就传遍了京城。 闺阁千金一脸的不可置信,陛下赐婚了,赐婚了,脑子里一直都是这三个字。 随即是一脸懵,哪家的千金小姐这么好命?能够嫁给自己的梦中情郎? 那可是夜冥邪啊! 啊啊啊!有气的有无力的还有嫉妒的…… 只是,为什么没有听说夜冥邪将要娶的人叫什么名字啊? 她们连情敌即将成为夜冥邪妻子的人的名字都不配知道吗? 有人私下去查,得到的是不知道。 夜王府的嘴怎么就这么紧?连个名字都不肯透露。 要疯了,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怎么和人家比?怎么知道夜冥邪什么样的? 听到夜冥邪将要成亲了,和他交好的人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有的在幸灾乐祸。 成亲了?他爱慕的哪家的闺秀?自己怎么不知道? 哈哈哈哈,终于成亲了,他那张脸最能沾花惹草,哪怕不给那些闺秀希望,她们的目光也总是在他身上。 她们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自己的夫君比自己长的还好看的这个事实。 只能说,有人欢喜有人愁。 正文 第18章 及弱冠礼 紫威山哪怕不喜欢紫千殇,为了别人许给他的好处,他也要把紫千殇的及弱冠礼好好的办。 两月后,他开始让人算及冠的良辰吉日。 及弱冠礼的日子就在下个月的初五。 日子有了,随即开始给亲朋好友递帖子,请他们来参加及冠礼。 及冠礼的前三日前,紫威山还让人算出来主持冠礼的大宾。 五月初五,威远侯府宾客盈门。 紫威山不得不带上笑脸出门接客。 那怪物怎么那么好命?算出来的冠者竟然是夜家的一位长者,一位出窍期的修士,家族和睦、妻子贤德、儿女孝顺,德才兼备,是澭帝三十三年的状元郎,曾惹得众闺阁女子爱慕。 就连男子爱慕他的都不在少数。 在他看来,那张招蜂引蝶的脸欠打的很。 他咬咬牙,好气,却又不得不扬起笑脸迎客。 及弱冠礼开始。紫千殇随着一声声声音出去,在及弱冠礼的地方站定,面向宾客,来观礼的宾客见到他妖孽的面容赞不绝口。 “威远侯还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竟然藏着掖着不让外人知道。” “可不是?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做梦都肯定能笑醒。” “要不是他这个儿子及冠,我们还见不到他呢。” “什么见不到?你们看,这个少年郎是不是很眼熟?” 一人开口,其他的人也觉得如此,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夜家那小子。” 经人这么一说,宾客恍然大悟,怪不得。 正宾高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随后随着他去后边的屋子里帮助他换上加冠穿的衣袍,紫千殇自己独自一人在里屋换衣袍,正宾为他整理一下袍摆就算是帮助他了,赞者适当的为他整理着衣袍。 紫千殇一身红色衣袍绣着满园桃花意,一步一步皆是稳妥,行走间如天边云卷云舒,潇洒尊贵,眉眼间肆意张扬。 他出来站定,观礼的宾客止不住的艳羡。 坐在凳子上,正宾拿起梳子为他梳着发,拿过缁布冠将他的长发挽成一个发髻包,紧紧地包裹住。 正宾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紫千殇再次起身去换衣袍,这次依然是大红色张扬的红袍,只不过这次的衣袍上绣的是展翅的金乌,上面金丝勾勒出的金乌夺人眼目,可却抵不过他的眉眼青涩风华。 众宾客就见他行走间干净利落,如同闲云野鹤一般自在,不受世间拘束,眼里的赞意加深,甚至都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女儿能不能和他结亲了。 但是看到他举世无双的脸,不由得的歇了心思,这要是把女儿嫁给他了,女儿怕不是要自卑吧? 眼珠子一转,自己的儿子能不能配?但是一想脸,还是算了吧。 这么风姿如神祇一样的儿子及冠可是难见的,还是老老实实看及冠礼吧。 正宾解开他的发髻包,再次梳着发,束上皮弁冠。 紫千殇面向宾客。 正宾再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威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这次紫千殇不用再去换衣袍了,正宾拿过一旁放置的大氅为他披上,赞者适当性的拂拂大氅。 正宾解开他的皮弁冠,为他加着深冠。 这次是玉冠,由最尊贵的紫雀羽和血玉制成的红石冠,玉冠中央有着一颗鸽子蛋的红宝石,熠熠生彩。 身边的赞者递上酒樽,正宾接过向紫千殇祝辞:“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紫千殇起身接过酒樽,宾客拜,他在宾客前略向天地祭酒,随之略饮酒,将酒樽递给赞者,向正宾作揖,以感谢他为自己完成加冠之礼。 正宾回一礼,紫千殇再朝赞者作揖,赞者回礼,随即他站在被撤掉的凳子处站好,面向宾客。 正宾夜青寒随着主持及冠礼的赞礼道:“字冠者。”拿过红木托盘上写在宣纸上命字祝辞走到紫千殇的面前展开。 他的嗓音字字端正,和他这人一样庄重:“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凤邪,君子攸宜,宜之凤朱,永受保之,傲骨无疆,曰紫千殇。” 紫千殇回着他的话道:“宾者言,邪记。” 赞礼再道:“冠者二拜。” 随着他的话落,请来奏乐的人停止奏乐,在场的人肃静。 紫千殇对着紫威山和安柔柔行作揖礼,宾客不解他这般作揖的行为,但是并未说什么。 一人一个样子,左右和他们无关。 紫千殇朝着夜青寒作揖,夜青寒笑着点头。 赞礼道:“请冠者临训。” 紫威山僵硬着笑脸道:“本侯这个孩子一向得本侯满意,就不用本侯说训了。” 笑话,他骂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为他加训。 紫千殇倒是没强求,反正他也不想听训。 训戒没有,但是紫威山还是要向赞礼说谢辞的。 赞礼再道:“请冠礼父亲向宾客谢辞。” 紫威山抽搐着嘴角,随口敷衍了两句:“多谢诸位参加小儿及冠礼,一会诸位还望助兴而来、尽兴而归。” 听听,听听,这么敷衍的话令夜青寒深深的皱眉。 这么敷衍?不像是儿子及冠时身为父亲的高兴的样子,反而透露着诡异。 至此,礼成,赞礼再道:“及冠礼成。” 到现在及冠礼结束了。 紫威山本和宾客站在一起,倒是省了紫千殇的事了。 紫千殇朝着两侧观礼的宾客作揖,宾客还礼。 一时间,宾客在宴席上坐下,纷纷感慨着今日看到的。 “少年风发,举世无双。威远侯这个儿子可真是举月踏星。” “可不是?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也只有夜家的儿子能比肩的了。” “说起这个,你们知道陛下为夜家儿子下旨赐婚的另外一个是谁吗?” “不知。” 有一人极有深意的道:“你们过几日就知道了。” “你知道是谁?还不快说说。” 这人笑笑:“不能说不能说。” 有的人却感觉不对劲了,“我看威远侯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当年百日宴上可没有见到他这个儿子,到了及弱冠就出来了,要是没有猫腻我可不信。” “嘁,看着吧。” 正文 第19章 逐族。三媒二书,下聘礼。六聘五礼 紫千殇回屋将大氅放在空间里,只着金丝金乌红袍。 袖子宽大,举步潇洒。 夜青寒在宴席上坐着看着他的轻狂肆意,眼里是止不住的笑。 他身边的赞者宋临笑他:“就这么开怀?甚至不惜打破不为任何人加冠的底线。” “你说呢?” 宋临大笑:“哈哈哈哈,青寒,你这般骄傲的模样我可是第一次见。怎么?就这么高兴,他又不是你们夜家的人,夜家和紫家一向不合,你这是又为哪般?” 夜青寒自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夜家人?” 宋临一惊,忙问道:“青寒,你这是何意?” 夜青寒神兮兮道:“日后你就知道了。” 气的宋临给了他一拳,“神兮兮的,行,我就看他是怎么成为你夜家人的。难不成必还收他为义子不成?” 夜青寒笑而不语。 宋临的声音有点大,先前说知道夜家儿子的赐婚对象是谁的人抬头对夜青寒笑笑。 夜青寒举杯颔首。 那人亦是如此。 夜青寒越看紫千殇越觉得满意,夜冥邪那小子眼光不赖,放在西大陆都是顶好的。 宋临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对他满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儿子呢?” 夜青寒额头青筋直跳,他忍不住一脚踹上去了,“说什么呢?” 宋临笑笑,拍拍紫袍上的灰尘:“知道你喜欢他,要不然也不会拉着我过来做你的帮手了。不过我说,这小子的字为何会起了这么一个字?” 夜青寒想想如实告知:“你知道紫威山那日去找我做他的正宾那一日吧?” “嗯。” “紫威山说是让人算出来的,我做为他的正宾。我一听是算出来的,也不好推辞。 到了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个神殿,里面的人鱼贯而出,好像在忙,隐约听的人在喊上面的人为……” 后面的话夜青寒没音了,好像被粘住嘴了一样。 宋临急忙给他倒了杯水,夜青寒张嘴想说话,但还是说不出来。 于是他说起别的:“后来有一个人告诉我,我可以和紫威山商量取字为凤邪。” 宋临道:“紫威山同意了?这个字有什么用意吗?” 夜青寒挑眉,“紫威山当时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后来我找人问了紫千殇,紫千殇也觉得这字甚好,和他想的一样。” 见宋临一副然后呢的样子,他继续道:“凤是神兽里面的凤凰,只不过凤为雄、凰为雌。而邪这个字对应的是紫陌殇的容颜以及风姿,颜为妖,姿为邪,他的名字里殇的含义很多,其中他的命格邪且妖。 凤有涅槃重生的能力,凤凰真火可以焚掉他身上的坏运气,可以说是万事顺遂、尊贵无比的命格,临驾于紫薇星的存在。” 宋临大惊,“他的命格真有这么贵重?” “可不是?就是这样。命格尊贵到连我都不知该如何形容。” 宋临这个时候羡慕紫威山了,“紫威山可真有福气。” “不见得,他对这个儿子很怪。” 宋临想想今日见到的,皱眉,好像是。 但是他想到了他的字祝词,好奇的问他:“青寒,我听你为他说说出字的祝词上有凤朱二字,这是何意?” 夜青寒颔首:“朱雀为四大神兽之一,同凤凰一样有涅槃重生之力,傲气的凤凰和朱雀遇难也不低头,希望他和这二般一样,临驾于苍穹之上,和天地同岁。” 夜青寒没想到今日说的话实现了。 宋临握拳锤他一下:“这祝词倒是好。满京城怕是都找不到他这样的了吧?” “有。” “谁?” “夜冥邪。” “哦,他啊,你不说为都忘了,实在是今日这凤邪风姿太盛,我都忘了冥邪那小子也是个不输他的少年郎了。” 夜青寒点头称是。 “凤邪,凤起云止、殇之千绝。观之可比苍穹星月、临之可越龙凰朱雀。好字好字啊。” 夜青寒笑笑,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宴席散去,宾客送了及冠礼都走了。 五日后,紫威山因为紫千殇不孝父母,特此逐族,至于具体原因,不知。 一时间,这个消息在京城里面引起了哗然大波。 京中权贵都议论纷纷,五日前还去参加紫千殇的及冠礼,眨眼间就被逐族了。 他们感慨世事无常。 牧云在皇宫也听说这件事了。 原本知道紫千殇是威远侯府的少爷,还发怒了一场,谁知这就是被除族了。 他心中感叹只剩对紫千殇和夜冥邪的同情。 紫千殇的府邸在将军府左侧,原本那里就没人,还是紫千殇用丹药买下来的。 夜家这个时候找了媒婆上门了,穿着红袄的媒婆站在大厅里坐着,看见屋里的摆设不由咋舌。 紫千殇让人回了话,“这位媒婆,求亲求的是好,要有诚意的。” 说着,青衣侍从还塞了个荷包给媒婆。 媒婆暗地里摸摸荷包,鼓的,她喜笑颜开,也没有被拒绝的不快,她本就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媒婆,这事见了多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开开心心的走了。 紫千殇在后院练着剑,潇洒漂飘逸的身姿轻盈凛冽。 “公子,媒婆走了。” “嗯,你下去吧。” “是。” 就这样,隔了五天媒婆再过来的时候,是夜青寒陪着来的。 紫千殇倒是出来见客了,几个人一顿扯,媒婆和夜青寒高高兴兴的走了。 又隔一周,夜怀和夜青寒带着媒婆亲自上门。 紫千殇找的媒婆用上了,两个媒婆一顿说,嘴巴利索的直把夜青寒看的咋舌。 当初他娶媳妇的时候好像也就是和这个样子一样吧? 啧啧啧,娶媳妇真是不好娶啊! 他气度神闲的看戏。 最后,夜怀带来的这个媒婆以三寸不烂之舌获胜。 紫千殇眼底笑意加深。 最后约定好了三天后媒婆再过来一趟。 三天后,双方媒婆来到了紫千殇这里。 紫千殇和夜冥邪交换了庚帖。 三媒指的就是三次媒婆登门,天定的姻缘不可挡,总要含蓄一些。 紫千殇之后请媒婆亲自去了夜家三次,同样的和夜家请的媒婆一样,不出意外的被拒绝了。 纳采结束,紧接着就是问名、纳吉。 每一日挑选的都是吉日。 媒婆的吉利话像不要银子的一样往外说。 这次媒婆上门,身后跟着的是浩浩荡荡、望不到头的的聘礼,前面还有一对活的大雁。 最前面个个精神利索的家兵手稳稳的托着红漆梨花木托盘,上门金丝流苏垂下。 六个托盘上分别放着:一个斗、一把尺、一杆秤、一把剪子、一面镜子、一个算盘。 三媒有了,这个就是人们所说的六聘。 但是夜家要亲迎回家的这位是位少年郎,所以六聘是双份,那一份是夜冥邪的。 不能拿普通娶女子的规矩对紫去千殇。 否则就是折了这位少年郎的傲骨。 夜家纳征,下的聘礼引来了京城人的注目。 这比娶大家闺秀的聘礼都多,说不定都压倒了皇子。 夜怀和夜青寒脸上的笑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他们将礼书递给紫千殇。 “千殇,这是礼书,你看看。” “好。” 他笑着让人一一对着礼书和聘礼过目。夜怀和夜青寒下了聘礼就走了。 三日后,夜怀和夜青寒再次登门,这次是来问请期的。 “千殇,我们找人算了吉日,一个是八月十六,一个是十月十七。你觉得哪个好?” 紫千殇想了想,十月十三他生辰,那就十月十七。 “十月十七。” “好。” 夜怀一脸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那个臭小子,还想早些迎千殇过门,等着吧他。 哼。 请期自然是夜家上门,他一个小辈若是去夜家去请期,多少显得不合规矩。 夜怀和夜青寒笑着出去,两人走在路上说话:“三媒六聘有了,三书六礼就差迎书和冥邪那小子亲迎了。” 夜青寒笑道:“二哥这次可算放心了。” “可不是?臭小子一个,想娶雅君回去,等着吧。” 夜青寒无奈好笑,这个二堂哥一到冥邪的事情上,总会是幼稚的,像个小孩一样和自己的儿子质气,也不知道冥邪会怎么想。 正文 第20章 成亲 三书六礼的三书是双份,夜家出一份,紫千殇出一份。 近日,紫千殇挑了一个吉日,去了夜家下聘。 京城里传闻:紫千殇看上了夜家旁支的姑娘,特去求娶。 殊不知有些人已经看出端倪了,这不是去旁支下聘的吧?是陛下为夜家二子下的赐婚圣旨吧? 时间飞逝,转眼间到了十月。 十月初九,夜家送了婚服过来。 紫千殇看着红色的婚服,上面层层叠叠的金丝牡丹以及展翅的朱雀,眸底笑意渐深。 一同送来的还有大婚时用的官冕,还有赤色金丝靴。 十月十三,紫千殇过了一个没有夜冥邪陪着他的生辰。 亥时,他屋子里的窗子响了,紫千殇起身。 打开窗子,外面只放着一个好看的礼盒。 他打开,里面是一枚蛋。 什么灵兽不知,他狭长的狐狸眼弯弯,送一颗蛋是怎么回事? 将灵兽蛋放进空间里,他彻底睡不着了。 还有三天,他和冥邪就大婚了。 三天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算起来的话,他和冥邪已经一月未见面了。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不知都有多少个三月了。 十七日那天,紫千殇寅时就被叫起来了。 他睁眼,寅时三刻。 和他交好的几人早早的就过来了,在院子里闹哄哄的。 紫千殇摇头,让人抬了水进来。 抬手布了个阵法,褪了衣裳进入到浴桶内。 等到外面的人进来后,就看到紫千殇是一身红色婚服穿在了身上,正对着镜子戴冠冕。 倚着门框的虞温做似叹气:“哎,紫千殇,你真是好样的,我们连个姑娘的笑脸都讨不到,可你却是要成婚了。” 紫千殇摇头,好笑道:“你们自己不着急,我能有什么办法?” “也不知道哪个出众的姑娘能得你的青睐,成为你的妻。” 紫千殇未答话,手中的赤金色冠冕戴好,整理一下前面垂下的流苏。 朦朦胧胧私语窃耳,风流飘逸端看无双。 因着今日成亲,他用簪子挑了盒子里的唇脂在嫣红如赤色花蕊的唇上细细涂开。 虞温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 “啧啧啧,娇艳欲滴貌胜三分、风流俊逸绝色妖孽。” 紫千殇轻笑。 虞温当即捂住了鼻子,“你别笑。” “今日我大婚,不笑还哭吗?” “咳咳,说的也是。” 一直安静无言的安凉大笑:“虞温,幸好凤邪成亲了,否则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姑娘了。” 身姿修长的虞温淡定不了了,手掌一抬,手里心银光乍现,一松,一股风奔向了安凉。 安凉急忙退到一边,还不忘嘲笑他:“你这是恼羞成怒了?” 虞温翻个白眼,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这时,院子里跌跌撞撞的一个脚步声传来,安凉斥道:“安泽,你这是成何体统?” 安泽停在安凉身边,大口的喘着气:“紫千殇,外面传夜冥邪要成亲的人是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紫千殇起身,红色的婚服上惹眼的牡丹朱雀看的三人头晕目眩,数不清层层叠叠的牡丹花艳丽,让一向清冷至极的人妖治到了极致。 再看他特意涂了唇脂的嘴唇,妖魅夺目。 他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听到了?” 三人目瞪口呆:“还真是?” “嗯。” 虞温哆嗦着手指:“你你你……和夜冥邪?” “怎么了?冥邪人很好。” 那个杀神?人好?要不是看到紫千殇不是开玩笑的,虞温才不信。 吉时到,外面锣鼓喧天的声音就愈来愈近。 紫千殇随着进来报喜的人出去。 正好和进来的夜冥邪撞个正着。 两人彼此相望,眼中是溢出来的柔和缱绻。 夜冥邪今日和紫千殇随着一样的婚服,只不过腰间束的是赤金色腰带,紫千殇随着腰间束的是赤色腰带。 夜冥邪看到紫千殇,眼眸里是止不住的惊艳。 紫千殇看到他和自己一样的婚服,本就是寒冷掺着邪肆的人更加邪魅,这般道不明的气质最让紫千殇为之着迷。 他朝着紫千殇伸手:“殇殇。” 紫千殇诧异,称呼怎么变了?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到了门口,外面两匹枣红色的马脖子上戴了胸花,两人翻身落马。 后面的聘礼和紫千殇的聘礼从府里出来,不知几条街。 两人前面走,风姿无双的两个少年郎不知惹了多少人的注目。 想说些恶心的话,这桩婚事是陛下赐的旨。 于是这口气就卡在胸口处了,像是一根鱼刺一样不上不下的。 两人到了夜家下马,一起跨了火盆、金银、珠宝,到了正堂。 那里,夜怀和宁漓早就等着了。 见到两个举世无双、飘逸妖异的人进来。 随着赞礼一声声高喝,“一拜天地。” 两人面朝外作揖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来,对着高位上坐着的两人作揖。 “夫夫对拜。” 两人跪在了蒲座上,双手齐平放在地上,头也低了下去。两个的头挨的极近。 两人起来后,赞礼高声道:“礼成。请两位进婚房。” 两人结伴去了夜冥邪的院子,那里红灯笼高高挂着,一个又一个喜字贴在了窗子上,到处是红色,院子里就连秋千上都系了红色的绸带。 屋里,两对龙凤花烛燃着,夜冥邪搂着紫千殇的细腰,“殇儿,这是我们的婚房。” 特意咬重了我们这两个字。 “是啊。” 夜冥邪将他转过来,直接亲上了他的红唇。 一路上攻略城池,舌尖互相调戏。 末了,夜冥邪松开他,看他嫣红的唇瓣上娇艳欲滴,缱绻旖旎的凤眸深情款款,“殇儿的唇很甜,我看着格外的艳丽。” 紫千殇轻笑:“我今日涂了些唇脂。” “再给我尝尝。”没等紫千殇说话,薄唇又印了上去,果真和他说的一样,只尝唇上的唇脂。两唇相碰,夜冥邪含着他的唇瓣,在上唇上轻咬了一口。 直到外面有人提醒,夜冥邪眸子轻抬,看到他勾魂摄魄的狐狸眼尾部上翘,潋滟湿润。 在他眼尾下的泪痣上亲了亲,口中调笑:“等去外面喝了酒后我再收拾你。” 紫千殇粉色的舌尖现在透着红意,不自觉的碰了碰唇角,“我等着。” 见他这样,夜冥邪只给出了两个字。“妖精。” 外面宾客盈门,虽觉两个男子成亲,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喜事,因此笑着向夜怀道谢。 他们觉得怪异是一回事,羡慕又是一回事。 夜怀和丞相虞常站在一起:“多谢虞相前来做客。” 虞常摆手,“夜王爷客气。” 夜怀手里拿着酒樽:“诸位,别客气,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难得有这么大的喜事,一众人举杯示意。 夜冥邪和紫千殇来到,跟着夜怀去给族中长辈敬茶。 接着是亲朋好友,还有邀请的同朝官员。 一众人热热闹闹的。 这场喜宴摆了七天,一般京城高门大户、世家大族的亲事都是三天,或是五天,方显重视,可是五天的很少,一般都是三天。 但是夜冥邪和紫千殇皆为男子,因此这次喜宴为七天。 由着一众宾客在前面喝酒,夜冥邪和紫千殇回到婚房里。 喜娘在一边欢欢喜喜道:“还请两位公子喝交杯酒。” 丫鬟端了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一壶酒,还有两个酒杯。 酒杯里已经盛了酒,紫千殇和夜冥邪一人执一杯,双臂交缠,喝了交杯酒 喜娘嘴里的吉祥话一筐箩的说,宛若不要银子的一样。 “交杯酒盏过,一生遂平安;长长亦久久,酒落二者安;遂宁长康在,白首情意在。” 两人坐到婚床上,喜娘捡起两人的袍摆系到一起, “缠缠又绵绵,锦袍金丝缠;喜事若从来,笑口常颜在;一世又一缠,世世不分开;情自心中来,眉意不见外。” 喜娘拿起剪刀剪下了两人的一缕青丝,缠在一起伴着两人的金丝赤色婚服,外面再裹上一层红色绸缎。 遂在丫鬟端着的托盘里放置的烛火里点燃。 燃烧的灰滴落到酒杯里,剩下一半青丝的时候,喜娘将火熄掉。 另外一个丫鬟端了一个白玉盆,喜娘把沁了酒的灰倒在盛满君子酒的白玉盆里。 “请两位公子净手。” 夜冥邪和紫千殇的依言将手放到盆里,喜娘将剩下的青丝系到两人的手腕上。 吉祥喜气洋洋的话再一次说出口:“青丝并红绸,此生世不愁;只此廷成对,煜煜如火烛;佳自一边成,君雅并双思;腕间青丝过,无人插其中;君若情不移,郎自伴相随;意深邪璃璃,鬓霜雪不离。” 喜娘高兴的笑,“还请两位公子交换贴身玉佩。” 二人照做,将从小不离手腕的玉佩为自己戴上。 喜娘看到,脸上的笑怎么都掩盖不住,她做喜娘那么多年,都没有见到过这么般配的人了。 看那两位公子眉眼间的温柔情意,她那么多年都没有见到如此情深的。 做喜娘自身本就是有福气的,可要是成亲的人没有那么深的情意就会影响到自己。 像这两位之间的情情意,对自己这个喜娘也是有好处的。 见到两人这般恩爱的话,她也是真真高兴的,吉利祝福的话止不住的往外冒。 所以吉祥的话她几乎要掏出了底了,只愿今日见到的这对公子平安顺遂,情意绵绵。 她脸上的笑都没有下去过,高兴祝福的话再次说出口:“愿郎君千岁不相离、愿郎君情意满绵绵,愿郎君常宁同官在、愿郎君岁岁笑欢喜。” “玉为千绝饰,养人又养心,般般难常见,此间追忆深。 白发苍苍明曦璀璨,君子比肩皎皎飘逸;龙凤成对比之鸳鸯,情之所至钟素雅书。” 喜娘说完了,一张脸笑的都看不见了眼睛里,“祝二位公子岁月常相守,宁曦辰只见。” 夜冥邪弯唇:“赏。” 喜娘弯腰:“谢谢公子。” 喜娘领人退出去,外面的侍从抓了一百个印着喜字的金珠给了喜娘。 这把喜娘高兴的吉利话说了一路,一百个金珠啊!夜家真是大方,当然,屋里成亲的那两个公子更大方。 刚走了一步,一个侍从走到她面前,又抓了一百个金珠给她,“公子成亲,赏钱也是成对的。” “谢谢,谢谢。” 喜娘更高兴了,一路高兴的走了。 夜冥邪的好友想来闹洞房,却遭到了外面侍从的拦截。 “几位公子,回吧。” “起来,我要去闹洞房。” 侍从没办法,只能说出夜冥邪交代他的话:“我等陪着诸位去喝酒。” “好好。” 就这样,一众侍从被拉走了。 屋里,夜冥邪随手下了几道阵法,挡人的阵法、隔音的阵法,他都下了。 他这人最是小心眼,半点都不想殇儿的风姿绰约传了出去。 包括暗处的暗卫都被他打发出去了。 确定了院子里连只蚂蚁都没有。 温柔似三月柔日光温煦的凤眸看着手腕上的玉佩,“殇儿,我拿到你的贴身玉佩了。” “嗯。” 夜冥邪轻笑,妖孽宛若神祇的脸上含着深情的笑,异瞳为他精致绝世的容颜更添几分妖魅。 “殇儿,我的雅君。” 他顺势在紫千殇白皙修长的脖颈处蹭着,压倒他在床上。 紫千殇的一只手撑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个使劲就是他压着夜冥邪了。 勾魂摄魄的狐狸眼勾着夜冥邪的心,赤金色与白色的交织,雪肌玉骨。 夜冥邪缱绻的凤眸里迷醉,一向寒冷的凤眸溢上一层水雾。 紫千殇都看愣了,情不自禁的去亲他的眼睛。 夜冥邪躺在那里,一头乌发压在身后,头上的冠冕半掉不掉的,薄唇微勾,一点点牙尖略微咬着下唇,寒冷邪魅的人一副示弱的模样。 紫千殇的手指在他喉间上下移动,夜冥邪任由他动作,语气邪魅温柔至极:“殇儿,小阿邪。” 蛊惑的嗓音顿了顿,他低低略微带着柔弱的语气让紫千殇顿住了:“夫君。” 紫千殇顿住,“你喊我什么?” “夫君。” 紫千殇低下头狠狠的咬着他的薄唇,撬开牙关。 夜冥邪薄唇轻启,任由他攻略城池。 凤眸里一丝暗光闪过。 手臂不知何时勾住了紫千殇的细腰,一个翻身紫千殇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正文 第21章 哥哥 紫千殇眉眼张扬,“阿邪,你这是作何?” 夜冥邪俯下身亲他唇上花了的唇脂,“殇儿,喊声哥哥听。” 紫千殇笑了,眼尾上挑泛红流露出魅意,“哥哥?” 夜冥邪耳朵红着,宛若霞色。 “雅君。你别闹我。”暗哑的嗓音蛊惑。 紫千殇好看的眼眸无辜,“阿邪,我没有闹你。是你突然反过来了。” 夜冥邪凑到他耳边,咬着他的耳朵,将声音压的极低:“雅君,你不愿意?” “愿意啊。”慵懒的嗓音拉长。 夜冥邪魅人的笑,“雅君。” 紫千殇抵住他的胸膛,“阿邪。” “嗯?” 紫千殇不说话,氤氲着泪珠的狐狸眼就这样的看着他。 夜冥邪心软,心想:早知殇儿的风姿,却不知他此时的样子更是绝代无双。 在他湿漉漉的眼睛边亲吻,“殇儿,我的雅君,你还没有说喊我做什么呢。” 紫千殇下巴对着他,稍微侧下脸:“阿邪,不公平。” 夜冥邪低低的笑:“什么不公平?” “你喊声哥哥听。” 夜冥邪看他一脸严肃的说这个事情,不由得淡笑:“殇儿原来还有这样的心思?” “怎么?你不乐意?” 夜冥邪翻身躺在他身边,“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哪有乐意不乐意之说。” 紫千殇听的眼睛亮了起来,双目灼灼的,里面含着期待。 夜冥邪却不想就这么遂了他的愿,“殇儿。” “嗯?” “我们会像喜娘说的一样,长相守、不离弃。” 紫千殇好笑的看他,有些莫名他说出的这番话,“自然。” 正说着话,紫千殇脸色一变,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把夜冥邪吓了一跳。 “殇儿。” 紫千殇没有多说话,只是快速的盘腿而坐,引着身边澎湃的灵力。 他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宛若床大小的灵力旋涡,搅动着天地间的灵力。 夜冥邪瞳孔缩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殇儿要突破了,这个时候…… 夜冥邪有点哭笑不得,他盼着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过去了? 他收回散出的思绪,开始为紫千殇护关,晋升的关键时候,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打扰。 这关系着紫千殇的根基。 夜冥邪抬眼,紫千殇头上的灵力旋涡越转越快,并且已经紧紧的压缩在一起了。 快了,夜冥邪这么告诉自己。 一刻钟,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过去,紫千殇周围的灵力越来越多,甚至要把整个天地间的灵力吸完。 夜冥邪慵懒的神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了,这么久还没有突破,别是灵力不够了。 终于,在他神情越来越紧绷的情况下,紫千殇终于突破元婴期,并且顺利的凝结出元婴。 夜冥邪看到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笑着恭喜:“恭喜殇儿。” 紫千殇看了眼天上,“没有雷劫?” “没有。” 夜冥邪摇头,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本来还以为殇儿会因雷劫受伤,但是没想到没有雷劫。 “没有就没有,不去想了,说不准会在哪日自己冒出来呢。” “嗯。” 夜冥邪亲上去,“殇儿,喊夫君。” “夫、夫君。”紫千殇不复清醒时的清冷霁月,略略软软的嗓音好似在撒娇,白皙的脸上一抹红霞。 夜冥邪在他耳边嘶哑醇醉的笑,蛊惑紫千殇的心脏铿锵有力的跳动。 “小阿邪,我的雅君。” 夜冥邪的声音里藏着无数的欢喜,一声比一声的缱隽好比将人融到自己的骨子里面。 紫千殇神色邪肆的问:“阿邪,洞房花烛夜,你确定要浪费掉?” “怎么会?这是我想了好久的。” 身下的人是他令一眼难忘的人,一眼定终身,这句话从来不是假的。 街上的人形形色色,而他一眼抓住了人群中的那一抹红意,如今,已是为自己独放风华。 无意中的撞见使得自己有了生生世世都要爱着的人。 正文 第22章 自己要多加防备不轨之人 紫千殇在他亲了眼睛后,抬眼凝望他,眼中都是他的模样。 一阵冷风袭来,紫千殇不可避免的瑟缩了一下。 “阿邪,我冷。” 夜冥邪手一抬,绣着大雁水鸳鸯的红色锦被落在了身上。 暗哑含着宠溺的嗓音响起:“殇儿,还冷吗?” 紫千殇眨眼,卷翘浓密的鸦色沾染上泪珠,眼尾泛红潋滟,这样的他映在夜冥邪眼底。 “不冷了。” 夜冥邪手指摩挲他精致的下巴,“殇儿,喊夫君听,夫君为你宽衣。” 紫千殇一双勾人的狐狸眼湿润透红,“夫君。” 软软在夜冥邪心尖上撒娇的嗓音不复以往的肆意,夜冥邪心颤,“乖。” 两对龙凤烛染了一夜,烛光照在窗户上摇曳。 迷迷糊糊中,夜冥邪沙哑的嗓音冷静道:“殇儿,不可出元气。” 及了弱冠,二十岁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让他殇儿出元气的 紫千殇红着脸不满的哼哼,抬起腿便要踹他。 夜冥邪眼中危险的光闪烁,“看来你还不困。” 一夜被翻红浪、鸳鸯戏水。 次日,夜冥邪从斜照进来的日光中睁开了眼睛。 感到手臂上的沉重,他看向枕着自己胳膊睡的极好的人。 他闭目,昨晚的画面一一在他脑海里映衬着。 睁眼间,眸子里都是对怀里人的宠溺疼爱,这是他一见倾心的人,如今,终于成亲在怀。 他在边关之时,想的不是皇帝如何,丢了江山如何,他想的,都是离殇儿近些,更近些。 兴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怀里的人动动,随即在夜冥邪的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觉。 夜冥邪轻柔的拍着他的背,眸底温柔缱绻。 巳时五刻,紫千殇幽幽转醒,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他在夜冥邪怀里蹭了蹭。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他和夜冥邪成亲了,而且他晋升到了元婴。 他感受到身上澎湃的灵力,内视丹田,发现里面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人,拇指大小,坐在他的丹田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紫千殇轻笑,惹得夜冥邪频频看他。 “阿邪。” 声音一出来,紫千殇勾人摄魄的狐狸眼看向头顶上的大红床帐,他的嗓子怎么哑了? 夜冥邪比他醒的早,他一有动静夜冥邪都能感觉的到。 “殇儿,醒了?” “嗯。” 他的手碰到床边的杯盏,小心递到紫千殇嘴边,“殇儿,喝点水。” 紫千殇喝了一杯水下去,方才觉得好多了。 夜冥邪捏捏他的鼻子,动作间满是亲昵:“殇儿记不记得昨晚说的什么?” 紫千殇浑身一抖,看向夜冥邪的眼神略带哀愁。 夜冥邪被他看的心神不宁,邪璃的声音蛊惑他,“殇儿,再喊声夫君听。” 紫千殇知道躲不过,现在喊了没事,若是不喊,可能会被折腾。 “夫君。”沙哑的声音没有往日的风姿,软绵温润。 “殇儿好乖。” “哼。”紫千殇哼哼两声,抬腿就要踹他。 夜冥邪便知他会如此,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的握住他滑嫩的小腿,入手温凉,雪肤、冰肌、玉骨,处处精致,如同精灵神邸一般,他的小阿邪长的好看,自己要多加防备不轨之人。 正文 第23章 要去请安 “小阿邪,这才一晚,你便不认人了?” 妖冶的笑浮现在嘴边,手掌摩挲他的小腿,入手光滑细腻,他能握上一天不松。 紫千殇低声道:“没有。” 夜冥邪昨日开荤未曾开完,此时正是心痒难耐的时候,他狠狠的亲了紫千殇一口,松开了他。 紫千殇却是瞪他,他还未洗漱。 夜冥邪捏捏他的手,“小阿邪,你是我的了。” “为何不说你是我的。” 夜冥邪从流如善道:“殇儿说的极是。” 紫千殇眼尾下的泪痣妖异勾人,他淡笑两声,算是他过关。 两人在床上躺着,享受着静谧安好的旖旎。 半晌,紫千殇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沙哑的嗓音低低:“阿邪,我们还要去请安。” 新婚夫夫哪有让长辈等着,自己在床上躺着的道理。 夜冥邪唇边邪意的笑,“不急。新婚之夜,胡闹些,晚起是应该的。父亲、母亲自是体谅我们的。” 紫千殇给他说的脸色一红,忍不住拿脚踢他,“快点起床。” 夜冥邪猝不及防的小腿上挨了一下,他捏捏紫千殇的脸,“长本事了,敢踢我。” 紫千殇沾上红意的狐狸眼婉转昳丽,“怎么?你还敢打我不成?” “不敢。” “我要去沐浴。” 夜冥邪一听,被子一卷把他遮的严严实实的,朝着屋里的暗室而去,那是一个别有洞天的温泉。 紫千殇没少在这里沐浴,如今,这里,也成了他的家了。 夜冥邪到温泉边,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抱着光滑的他下到温泉里,“这水的温度如何?” 紫千殇的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正好。” 夜冥邪靠在温泉边上,一手握住紫千殇盈盈一握的楚腰上。 楚腰并未说错,夜冥邪的手掌在他后腰上伸平,大拇指在腰窝靠前处,最长的中指亦在另一侧的腰窝处,纤细的一只手都能握的住。 夜冥邪眼眸含笑,他的小阿邪好像比谁都要好看,女子见了他都要自叹不如,还好那么好看的人成了自己的。 不说他,便是自己,臀上的劲腰比之千殇的要宽些,一样的好看。 紫千殇亲亲他的脸,“阿邪,我们该去请安了。” 夜冥邪抱他出水,“听你的。” 紫千殇身上的火元素轻动,身上没了水珠,夜冥邪用大红的锦被把人包好又回到屋里。 把人放躺在床上,为他烘干及地的乌发。 他转身拿了干净的衣物放在一边,“殇儿,我为你穿衣裳。” “好。” 夜冥邪为他穿着亵裤,接着是一套繁琐的衣物,最后为他穿上赤红的锦袍,上面金丝勾勒大雁。 夜冥邪最后为他束上腰带,看他纤细的腰肢。 “风华绝代。” 紫千殇一笑,看他还未穿衣裳,手拿过衣裳便要为他穿上。 夜冥邪接过,“不用殇儿,我自己穿。” 紫千殇没说什么,把衣裳给他。 早在抱他回来的时候,夜冥邪身上的水汽便没了。 夜冥邪穿好衣裳,和紫千殇并肩而立,般配的紧。 夜冥邪拉他在梳妆镜前坐下,取出一顶赤色白玉珠给戴上,及地的乌发高高竖起,尊贵不失潇洒。 他往紫千殇手里放了一个同样的玉冠,“殇儿为我束发。” 紫千殇用梳子先给他束发,后戴玉冠。 “好了。” 夜冥邪看向镜子里的两人,唇角的笑温润邪肆。 正文 第24章 改口茶 “我觉得今日的玉冠格外的好看。殇儿觉得如何?” 紫千殇勾魂摄魄的妖魅狐狸眼看向他,“和往常一样。” 夜冥邪起身,“殇儿再看看。” 紫千殇抬眼,淡笑着:“阿邪今日的一身红袍潇洒灼目、耀眼邪魅。” 夜冥邪俯身与他平视:“小阿邪说的话好没有诚意。” 紫千殇后退一步,“该去请安了。” 夜冥邪牵着他的手向前一拉,“小阿邪,不急。父亲与母亲都知道我们大婚,她们肯定会乐意等着小阿邪的。” “阿邪。”紫千殇的嗓音提高了些。 夜冥邪深邃的凤眸凛冽幽深,“小阿邪。” 紫千殇还想再说什么,被他堵住了嘴。 夜冥邪在他唇边咬了一下,留了一个牙印。 一双溢彩旖旎的眸子低下,看紫千殇唇上白嫩的位置充血鼓起。 “殇儿,不要生气。” 紫千殇无奈摇头,整个人笑的骄肆衿雅,“没有生气。” 夜冥邪恢复到了以往的寒冷邪魅,“殇儿,走吧。” 他朝紫千殇伸手,示意他放上去。 紫千殇浓密的乌羽眨动,看了眼骨节分明的手,把手放了上去。 刚走出一步,腿一软险些跪倒地上去。 夜冥邪趁机将人拉到怀里,“殇儿腰疼吗?” “嗯。” 紫千殇应着,白皙的耳朵红着,在屋子里倾洒而下的日光显得薄透。 夜冥邪倾身亲亲他的耳朵,动作中尽显亲昵。 “一会请安回来,我为你揉揉。” “好。” 两人到了正堂,夜家的人已经坐好,时不时朝外看一眼。 夜怀无奈,“夫人你就坐着,他们来了自会有人通报。” 宁漓瞪他,“我不是着急吗?” “你着急也无用。”都是半大的男儿郎,正是到启蒙开荤的年纪,一时贪恋起床晚很是正常。 不过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否则就要挨顿打。 终于,两个红衣先暴露在了几人的视野里。 一对璧人携手并肩而进。 夜怀难得的不顾自己的身份,八卦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转着。 看不出来,过门的儿君看着和平时无异,难不成是自己的儿子?他看看夜冥邪,发现依旧,开始纳闷。 难道这两个躺床上纯聊天不成? 宁漓和他想的则是不一样。 俗话说的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如今,她白得了一个儿子,自是看紫千殇哪哪都喜欢高兴。 紫千殇与夜冥邪端了茶站在两人面前,“母亲。” 宁漓伸手接过紫千殇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手上准备的红封也放到了一旁奴婢端着的托盘里。 “好孩子,现在总算改了口。” 紫千殇精致妖孽的脸上清容镇静,“母亲说的是。” 宁漓还想说什么,却不能耽误了改口的时间。 “父亲。” 夜怀端起茶盏豪迈的喝完,看着比宁漓厚些的红封放在了托盘里。 声音豪迈的他高兴,“好儿郎,以后就是我们夜家的人了。” 夜冥邪站在一旁请安,自己与紫千殇一起敬茶得了两个红封。 他看看紫千殇得的红封,再看看自己的红封,他勾唇笑着。殇儿比自己更得家里人喜欢。 宁漓现在紫千殇疼爱的眼神都超过了一旁的夜冥邪,“好孩子,饿坏了吧?过来用膳。” 紫千殇看看夜冥邪。 夜冥邪勾唇,“母亲,你别吓到了殇儿。” 宁漓闻言不满,“我怎会吓到他?殇儿很喜欢和我说话的对不对?” 上一刻还是对夜冥邪横眉冷对,下一刻对紫千殇便是温声柔和。 正文 第25章 入族谱 夜冥邪有些无奈,最多的还是为紫千殇高兴。 紫千殇勾唇,“母亲说的是。” 宁漓一听更为高兴,她叫紫千殇坐在她左手边,时不时与他夹菜。 “我记得这些菜都是殇儿喜欢的,多用些。” 夜冥邪深邃的凤眸邪肆狂狷,“听母亲的,多用些。” 紫千殇清灵狭长的狐狸眼翘着,流转间勾魂摄魄,“嗯。” 夜漓轩看看夜冥邪,又看看紫千殇,整个人还像做梦的一样。 宁漓抬眼看他,“漓轩,你看什么呢?” “娘亲,二哥这就算成亲了?” “人都在家里了,你说呢?” 夜漓轩咽下嘴里的饭,傻乎乎的看着紫千殇喊了一声,“嫂子。” 当时,紫千殇妖冶的眼睛暗沉一片,嫂子? 夜冥邪敲了他一下,“谁让你这么叫的?” 夜漓轩捂住头,“那要怎么叫?” 宁漓叹口气,温柔的眼睛看他,“喊长君。” “为何?” “殇儿是男子,喊嫂子不合适。” 夜漓轩“哦”了一声。 宁漓笑着给他解释:“冥邪是你的兄长,千殇是男子,更是端雅俊逸的君子,是你兄长的雅君,喊上一句长君便是,免得辱没了千殇的身份。” “听娘亲的,长君。” 紫千殇妖魅邪异的狐狸眼闪烁,“一会我给你个东西。” 夜漓轩眨着眼睛看他,“是不是丹药?” 紫千殇一顿,“你想要丹药?” “嗯嗯。” “可以。” 夜漓轩高兴了,扒着碗里的饭。 夜冥邪挑眉,“殇儿,不要惯着他,你这样会把他惯坏的。” “不会。” 夜冥邪无奈,他的小阿邪都如此说了,也不能拆他的台。 用膳过后,几人去了祠堂,祠堂里已然坐满了人。 夜青寒坐在一旁看着进来的两个人,长相妖孽、俊逸非常,各自的红袍妖性又显得妖异,如若盛开的曼陀罗,盛艳鬼魅。 他开怀笑着:“夜家多了一个绝逸的儿郎,甚好甚好。” 夜怀站在上方,看着两人也是止不住的高兴,“青寒,多亏了你。” 夜青寒摆手:“小事。” 夜怀接过族谱,亲自将紫千殇的名字加到了夜冥邪的身边,自此,正式礼成。 夜怀拍拍夜冥邪的肩膀,“去上柱香。” “嗯。” 夜怀对他冷淡的态度也不大在意,反正除去千殇见了谁都是一副寒冷的样子。 夜冥邪与紫千殇两人特意上了香后。 夜青寒高兴不已:“夜怀,白让你得了这么个与冥邪不相上下的儿子。” 夜怀拂着袖子,“那是。” 夜青寒笑骂他:“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不是你说的?我只是接了你的话而已,你如此夸赞他们,我也不能拒绝不是。你说的话一向都是那么好听。” “行了行了,不要和我得瑟了。” 夜怀一副笑脸,平日都没有见到过他今日笑的如此开怀。 祠堂里坐着的人对于紫千殇,看着他身姿修长、如柏怀玉的样子刚是高兴。 “怪不得冥邪那小子不成亲,有了千殇这样的儿郎,哪个能入了他的眼。” 正文 第26章 两人站在一起,真是登对 “听说是与冥邪不相上下的儿郎,是夜家有福了。” “两人站在一起,真是登对,没有比他们更更登对的人了。” “哈哈哈,自然。” 稀稀疏疏的话传到两人耳朵里,夜冥邪对紫千殇笑笑。 夜怀看向紫千殇,“外面的谣言不用在意,男儿郎不该困于内宅,不被拘束,世道对男儿郎总是宽容以待的。” “我知。” “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 夜怀不耐烦的摆手。 夜冥邪牵着紫千殇的手回到他们的院子当中,“小阿邪,你累不累?躺着休息可好?” “不用,我去为漓轩炼些丹药。” 夜冥邪蹙眉,“殇儿,你会惯坏他的。” 紫千殇无奈,“阿邪。” 夜冥邪深邃的凤眸缱绻,修长的手抓着紫千殇的不放,“小阿邪。” “我等会去找你。” 夜冥邪这才松开他的手,“你去吧。” 紫千殇朝着炼丹房走去,开始想着要炼什么丹药的好。 夜冥邪目送他走远,转而去了书房,伸手打开了窗子,外面温煦的日光倾照进来,满室的光辉。 他斜靠在榻上,似是想起了什么,拿起一本书在看。 紫千殇回来时,就看到他拿着一本书正看的认真。 他走到夜冥邪身边坐下,嫣红的唇瓣勾起,“阿邪在看什么?” 夜冥邪顺势揽着他的细腰,把手里的书往他那边移了移,“殇儿自己看。” 紫千殇抬眼看去,霎时间红了脸,他看看书又看看夜冥邪,瞠目结舌算是能形容他现在的羞涩,“阿邪,你,你怎么在看这种书?” 夜冥邪亲亲他的嘴角,“怎么不能看?再者,不看这书,我怕会弄疼你。” 紫千殇伸手翻了书页,看着蓝皮纸上的字:春阳图。 他闭眼,脑子里都是刚才看到的图。 夜冥邪见他如此,深邃的凤眸幽深,望不到底,“殇殇有何感想?” 紫千殇摇头。 夜冥邪眼眸含笑,一手为他揉着腰,一手拿起书本在看。 紫千殇看看身边青涩已是妖孽无双的人,敛下心神与他一起看着春阳图。 未过多久,紫千殇合上眼睛睡了过去,头抵着夜冥邪的肩颈睡的香甜。 夜冥邪感到肩上一重,看到他已睡着,把他放在了榻上脱去鞋袜,顺势为他盖了一个薄毯。 他正襟危坐于榻上,继续看着手边厚厚一沓的书。 深邃的凤眸时不时地看向紫千殇,为他盖好薄毯。 夜幕降临,夜冥邪放下手中的书,看榻上的紫千殇还在睡觉,他拈了缕紫千殇的乌发轻柔的扫着他的脸。 待他似要醒之时,夜冥邪温柔的唤他:“殇殇,醒醒。” 紫千殇迷糊中应了他一声,夜冥邪勾唇,“要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殇殇乖,回来再睡。” “嗯。” 夜冥邪俯身亲亲他的眼尾,说出的话愈发温柔缱绻,“殇殇。” 紫千殇半睁的眼睛看他,朦朦松松,“阿邪。” “我在。” 紫千殇得到了回应,直接坐了起来,谁知面前放大了一张妖孽风华的脸。 他后仰着头,露出了脆弱白皙的喉咙。 夜冥邪看了一眼想在上面咬一口,又怕别人看到他的殇殇。 这是他的,独有的、风华的,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殇殇。 正文 第27章 千殇是儿君 夜冥邪目光灼灼的看向紫千殇。 紫千殇好笑,“阿邪这般看着我作甚?” 夜冥邪勾唇,“殇殇好看。” “有多好看?” “倾世之姿,绝世旷古。” 紫千殇拍拍他的肩膀,“你今日是嘴上抹了蜜不成?” “殇殇尝尝可好?” 话音刚落,夜冥邪赤红的唇压了下来,充分的叫紫千殇尝到他嘴里的味道。 夜冥邪算着母亲要派人来喊他们了,松开紫千殇的红唇,嘴上还不忘问了一句:“殇殇觉得如何?” “很甜。” 夜冥邪凤眸带笑,平日里犹如山巅之雪寒冷一片的人遇到紫千殇总会化为鬼魅,妖孽邪肆,像是谪仙化为妖界的妖神,邪气横生。 “殇殇再尝尝可好?” “该用晚膳了。再不去,母亲恐是要亲自来寻。” 夜冥邪站起来,朝他伸手:“雅君。” 紫千殇把手放上去,“阿邪,还没问你,为何对我唤了一个称呼?” “小阿邪觉得是殇儿好听还是殇殇好听?” 紫千殇默然,都一样。 夜冥邪捏捏他的手心,“我觉得都好,殇儿日益渐长,喊你殇儿总会觉得你丢了面子,还是唤你殇殇的好,平下里无人的时候再唤你殇儿。” “随你。” 紫千殇妖冶的狐狸眼看了他一眼,相当的魅惑邪异,似是冥界中盛开的曼陀兰,勾人心魂,眼尾下的泪痣妖异,鬼魅纯澈。 夜冥邪勾唇,与他并肩而立。 宁漓于正堂念叨着夜怀,“千殇是儿君,以后是当儿子的,不是儿媳妇,你可记住了?” 夜怀无奈的看着她,“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记住了。” “哼。要是说错,你自己搬到书房去住。” 夜怀一听,低声下气的保证:“听你的。” 宁漓这才觉得心里畅快些。 夜怀着实不知道要说什么为好,他一般喊千殇都是喊名字的,如何像她一样想喊什么就喊什么,成何体统。 宁漓远远的看见夜冥邪与紫千殇,她上前笑道:“就等你们两个呢,快来。”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母亲。” 宁漓拉着紫千殇,“坐。” 晚膳上,夜冥邪与紫千殇静静的听着宁漓说话,眼中始终带着笑意。 饭后,紫千殇将手里的玉瓶给了夜漓轩,“给你。” 夜漓轩很是惊喜:“丹药?” “嗯。” “千殇,这是什么丹药?” “固元丹。” 夜漓轩一听,更是高兴:“多谢千殇。” 夜冥邪再次听到紫千殇的名字,沉声提醒着夜漓轩:“喊长君。” 夜漓轩却是朝他做了个鬼脸,“我不。就喊千殇。” 夜冥邪深邃的凤眸里升起一到暗光,幽暗的神色满是危险。 紫千殇轻笑,伸手捏捏夜冥邪的脸,“阿邪,走吧。” 夜冥邪抓住他的手,“殇殇,不知道男人的脸不能摸?” 紫千殇顿住脚步,妖异魅惑的狐狸眼纵使狭长依然遮挡不住很大的事实,像是黑到发紫的黑提子,漆黑的双眸含笑:“怎么?阿邪要和我算账?” 夜冥邪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小阿邪,一会你便知。” 正文 第28章 往死里打架 紫千殇饶有兴致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夜冥邪和他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抬手布下了结界,一如入洞房那日。 紫千殇斜靠在软榻上,及地的乌发如同绸缎丝滑,像是瀑布般飞身而下。 夜冥邪俯身看他,“去洗漱。” “嗯。” 夜冥邪坐于榻上,等着他洗漱出来,而他还在看着未看完的春阳图。 “哗啦哗啦”的水声一墙之隔,清晰的传动夜冥邪的耳朵里,他思绪随着水声飘远,手里的春阳图许久未翻动一页。 直至水声停止,紫千殇只着雪白的里衣出来,及地的乌发滴着水珠,答答作响。 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夜冥邪的身后,俯身从他脖颈的一旁穿过,雪滑的脸颊贴着他的,“阿邪,你去洗漱吧。” 夜冥邪侧脸,嫣红到极致的薄唇贴着紫千殇的侧脸,鼻翼间充满了紫千殇身上清冷如雪莲的味道,还带着蛊惑人的皂角香,似是桃花又似梨花的香气格外的糜丽。 “那……小阿邪乖乖坐着。” “嗯。” 待他走后,紫千殇拿起他合上的书看,入目的第一眼,他耳垂透红,眸子看向了浴室的方向。 依旧斜靠在榻上翻看,修长的手指搭在有些破旧纸张上,说不出的冷艳昳丽,似是精灵尊神沾染了酒酿,惹人迷醉。 夜冥邪出来后就看到他雪白的玉脚一伸一踩,浑身的贵气逼人,像是谪仙般圣洁独冷的气质,却硬生生随着他逐渐放下青涩生得妖孽的脸变得妖异,似是长于鬼冥二界的鬼魅,昳丽锋锐。 他说不准究竟是圣洁寒冷犹如冰莲的气质更多,还是刺骨的寒霜像是天地间最锋利之势的气质居多,总之,细看的话,只有一个字能形容。 冷。不是表面上的冷,是那种威压、沁人心脾令人按耐不得的冷,既圣洁又骇人。 夜冥邪上前,湿漉漉的乌发落于书上,紫千殇抬眼看去,正好对上了他深邃灼热的眼睛。 他轻笑,“好看吗?” 紫千殇勾唇,一脚朝着他踢了过去。 夜冥邪抓住他冰肌玉骨的脚踝,“想打架?” 回答他的是紫千殇出手的动作。 夜冥邪眼底的笑意加深,一来一往与他打着架。 屋子里顿时风声飒飒作响,一招一式透着股凛意。 夜冥邪握住他的拳头,面上一直是看笑的意味。 若不是屋里被夜冥邪下了结界,这座屋子恐怕就直接散架了。 夜冥邪意味不明道:“殇儿,我们刚成亲多久,你就如此下狠手,莫非是想要杀了我,好将夜家的财产霸占?” 紫千殇半抬眼眸,“夜家财产?亏你能想的出来,我要财产作甚?于我无用。” “小阿邪,那你刚才和我打架的劲头是奔着要我命去的。” 紫千殇慢悠悠的打个哈欠:“我那是看看你修炼到何种地步了。” “觉得如何?” “尚可。” 夜冥邪碰了下他的额头,“殇儿说的是真心话?” “自然……不是。” 最后两个字落下,惹得夜冥邪有些牙痒。 紫千殇抬手,“放开我。” 夜冥邪笑的妖邪,“爱人在怀,坐怀不乱非君子。” 紫千殇没有说出的话一噎,修长的手指戳着夜冥邪的胸膛,“你说反了。” 夜冥邪的目光从他脸上随着他的手指移动,“没有。” 紫千殇时刻注意着他的视线,见他的目光都移到了自己的手指上,特意伸开握起,于夜冥邪的面前晃悠。 夜冥邪抓住,深邃幽暗的眼睛对上他的,“殇儿,不要蛊惑我。” 紫千殇先是抿唇,随后告诉他什么叫做蛊惑。 本就勾魂摄魄的眼睛上翘,浓密的睫毛沁着一点泪珠,眼尾下的泪痣有发红为赤的征兆,红到极致的唇瓣轻启,活脱脱一个魅人惑神的妖孽。 正文 第29章 莫要淘气 夜冥邪轻笑,在心里暗暗给了他两个字:妖孽。 紫千殇用另外一只脚朝他踢去,腿上带风,俨然一副把人要废掉的架势。 夜冥邪不慌不忙的将之握到手中。 “殇儿,莫要淘气。”他这话说的沙沙,里面说不出的宠溺。 紫千殇脚踝抽了抽,没能从他手里抽出来,他妖魅的看着夜冥邪,“阿邪。” 夜冥邪手指挠了挠他的脚心,“殇儿。” 紫千殇脚心一痒,收回脚未成,却是把夜冥邪拉了过来。 “殇儿,春阳图看都看了,我们试试?” 紫千殇听见他的话,摇头。 夜冥邪深邃幽深的凤眸扫着他妖孽的脸庞,一口咬上了他的脸,“殇儿的脸真软。” 紫千殇眸色一凛,手掌一动就要对他打去。 夜冥邪伸手接住他的手,他紧紧压住两人腹部中间的脚,张口咬着紫千殇白皙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声音更是显得吸人精血。 “殇儿,雅君。你看了我的书,这会想不赖账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紫千殇眼睛半眯起来,里面闪着危险的光晕,“是你让我看的,现在赖上我了?” 回答他的,是夜冥邪一句轻笑,似是调笑又似是宠溺。 没来的征兆,紫千殇红了耳朵,夜冥邪看去,是他刚才咬的地方。 接着,紫千殇腿向上一顶,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柄剑,倘若夜冥邪要是动作不快的话,他的头发会被削掉几缕。 他危险的半眯眼眸,“殇儿好狠的心,刚才还没有打够?” 紫千殇未说话,只是手上的招式越来越快。 夜冥邪见状,也明白他想的什么。 无非就是恼了他这回在边关的时间长了,现在要拉着他出气呢。 实际上,紫千殇根本没有想这么多,他纯属是晋升了,一身灵力澎湃没有地方试手。 今日,正好拿阿邪试试手,谁知阿邪竟然误会了。 这样也好,省得他不用心接招。 夜冥邪一边躲,一边还要观察着紫千殇的脸色。 紫千殇手腕一抖,手中的寒剑化成了好几把,从四面八方立住,凛冽带风的刺向夜冥邪,没有半点留情。 夜冥邪抬手挥开,心中已有了一分恼怒,“殇儿。” 紫千殇声音寒冷,“出剑。” 夜冥邪无奈,“你将衣裳穿好,我们出去打。” 紫千殇轻哼一声,听他的话把衣裳穿好。 夜冥邪撤开结界,两人从屋里一直打到外面,甚至打到了半空中,碰撞的剑力把院子里的树都破坏了许多,大都是被拦腰截断。 院中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护卫,他们以为院中遭到了袭击,急忙跑出来看,“二少爷?” 为首的侍卫问道:“二少爷,可是院子里遭到了袭击?是否需要属下喊王爷过来?” 夜冥邪的声音从半空中落下,“无妨,是我和殇儿交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 侍卫看着满院的狼藉,抽搐了下眼睛,这是交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深仇大恨。 等到侍卫退下,夜冥邪急忙躲过去紫千殇直刺过去的剑,“殇儿,不打了。” 紫千殇收手,轻飘飘的落到地上,光着脚的他没注意踩到了树枝上。 “阿邪,我脚疼。” “一会给你揉揉。” “嗯。” 正文 第30章 绕梁琴 夜冥邪捏捏他的手,“既然睡不着,就在院子里赏月如何?” 紫千殇看看天色,“也好。” 夜冥邪找了一处能放脚的地方,特意将那一块清理出来,抬手放了一张软榻,放上一张桌子,“殇儿,你看看还缺什么?” 紫千殇摆手,“你去忙你的吧。” 紫千殇把空间里的茶具拿出来一套,香雾冉冉的煮着茶,随意的靠在软榻上,刚才还是寒冷的眸子此刻已是温柔缱绻。 夜冥邪没有让下人进来院子,而是自己亲手收拾院子。 院墙南边,是他亲手栽种的桃花,而今都被刚才的剑风截断,枝枝丫丫的断了一地。 紫千殇看着,竟是心虚了起来,手指忍不住在杯子外侧敲击了起来。 夜冥邪手执一束盛开的桃花枝过来,“殇儿,你看看满院的桃花。” 紫千殇泛湿的眼睛半露不解,对上夜冥邪眼睛的他深知躲不过,衿傲的抬头,“如何?是不是看着比之前顺眼了许多?” 话音刚落,夜冥邪拿着桃花枝的手在他头上轻轻一敲,“歪理。” 紫千殇拿脚踢他,“谁的错?” 夜冥邪拿桃花枝点点他的脚背,“你我都有错。” 哼,紫千殇没有推辞他说的话,递了一杯茶水过去,“辛苦阿邪打扫院子。” 夜冥邪递给他桃花枝,“给你的。” 一饮而尽茶水的夜冥邪放下杯子转身开始打扫院子。 截断的桃花枝被他收拢好放在一起,打算再次栽种,或是取了花瓣做成糕点、酿成酒,剩下的树枝则是拿去烧。 紫千殇低眸看向手里的桃花枝,取了一个白底粉釉的花瓶,将桃花枝插到了花瓶里面。 不远处的一抹红裳落到他眼里,配上月色,宛若一轮清月上点燃了赤色,灼目,留下痕迹,仿佛能窥探到更深的岁月。 收拾好后,夜冥邪端了许多的桃花瓣过来,“等明日给你做桃花糕吃。” 紫千殇眼睛亮起,随机撇嘴,“不吃,太甜了。” 夜冥邪刮了一下他的鼻翼,“怎么?还生气呢?” “没有生气,单纯的想揍你一顿。” 夜冥邪朝他吹了一口气,大量的桃花瓣洒在紫千殇身边,“行了,不就是从边关回来了晚了些。” 紫千殇伸出三根手指,夜冥邪看到有些心虚,但是一想到二人成了亲又不心虚了,“只是三年你我二人就成了亲,一想到这里,我就不觉得时间长。” 紫千殇把手伸回来,“桃花糕不要做太甜了。” “好。”夜冥邪知道他原谅自己了,说不定殇儿根本没有那么生气,就只是单纯想揍他。 夜冥邪思索,他最近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事。 “殇儿,夜色正好,你弹琴听吧。” “好,不过我要用你的琴。” “我去给你拿。” 不多时,夜冥邪抱着一座绕梁回来,据说这是一座可以攻击人的琴,因为前主人生性作恶,被人杀死,独留了一座琴在此。 多少人想得到这座琴,谁知阴差阳错的让阿邪拿了回来。 正文 第31章 夜怀只让随他们去 说来也是巧,阿邪当年不过十岁,因为要去边关, 便和他一同出去,谁知误打误撞地捡到一座别人掉的琴。 不过这座琴阿邪至今未用,只是偶尔弹首曲子听。 紫千殇用手指试了两个音,声音没有征兆的猛然上挑,一声铿锵有力的琴声贯彻了整个院子,甚至能看到反弹的力波。 接着,一道杀伐极重的沉厚势不可挡的扫着周围的一切。 紫千殇暗道:可惜了,杀伐实在太重。 他将手按到琴面上,换了个柔和的曲子弹奏。 夜冥邪拿出他的剑,随着紫千殇的琴声舞剑,时而利落、时而陡峭、时而寒冽,里面仿佛又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一时间,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他能听到他的琴声,他能看到他舞剑的身影,眼中倒映的始终是他,不曾更改。 琴声变换多端,舞剑的人始终跟的上,烈焰般鬼魅的红袍翻飞,一划一落下皆是唯我的霸道。 一曲终,夜冥邪挽了个好看的剑花收手,“殇儿,如何?” “甚好。” 这么一闹,紫千殇也有些累了,不多时,便有些瞌睡了。 他放下琴,“我困了。” “睡吧。” 紫千殇闭目睡了过去,有阿邪在,他无需担心什么。 几缕静悄悄的月光洒在紫千殇身上,竟然让夜冥邪觉得有些不真实,他伸手把人抱在怀里,温热的肌肤一下把他刚才的错觉打散。 他不敢在院子里多耽搁,本就是晚上,再吹了冷风,若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清晨细碎的日光倾洒,有一些透过帘帐照到床上。 夜冥邪缓缓睁眼,看到的就是紫千殇安详的睡脸。 晨起的嗓音暗哑,“小阿邪。” 紫千殇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 夜冥邪勾唇,“继续睡吧。” 紫千殇胳膊动了动,整个人趴到夜冥邪身上,倾世的小脸埋到夜冥邪的胸颈上,右手臂轻轻抓着夜冥邪肩膀。 夜冥邪拍拍他的后背,柔声哄着:“小阿邪睡吧。” 滑落的被子夜冥邪拉好,手搭在紫千殇腰上,为他调整好一个更舒适的睡姿。 从成亲那日一大早起身,于晚上拜堂,再加上接待来客,整整八天,殇殇现在累觉倒是不奇怪。 早膳两人未到,夜怀只让随他们去。 越是午时,紫千殇方觉身上轻松。 “醒了?” “嗯。” 紫千殇后知后觉发现他趴在夜冥邪身上,狐狸眼眨了眨,他勾起一缕乌发扫着夜冥邪的鼻翼,嗓音懒懒:“阿邪,什么时辰了?” 夜冥邪握住他的手腕,回答他的话:“午时。” 紫千殇愕然,“快些起来,怎么就这般时辰了?你也不知唤我。” 被子随紫千殇坐起滑落,夜冥邪瞧他一眼,耳朵红了起来,他——好似、有点不做人。 紫千殇扭头看他:“阿邪?” 夜冥邪俯下身咬咬紫千殇耳朵,“小阿邪,昨日你未让我尽兴。” 紫千殇侧脸,躲着他灼热的气息,“阿邪。” 夜冥邪手指危险的捉弄小阿邪,“小阿邪喊我什么?” 紫千殇呼吸都乱了,说出的话颇有些示弱:“夫君。” 夜冥邪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今日只能到这了,再耽搁下去时辰都晚了。 他披了件里衣下去,不一会就拿着一套衣裳回来,而他身着一身墨线荼蘼红袍,身姿修长,挺拔的像是神树,妖孽无双。 掀开被子,夜冥邪着手为紫千殇穿衣裳,里衣、中衣、外裳,一一的为他穿好。 “殇殇,伸脚。” 紫千殇躺在床上,双脚伸到夜冥邪腿上,身上的印子一览无余。 夜冥邪心情颇好,小心的为他穿上袜子套上鞋。 “下来。”他拍拍紫千殇的鞋尖。 紫千殇起来,夜冥邪为他系着腰带,颇有些耽误时间的样子。 “阿邪。”紫千殇提醒他。 夜冥邪亲亲他的红唇,最后给他戴上玉佩,“饿了?” 正文 第32章 回家礼 “有些。” “我为你束发,洗漱过后去用午膳。” “好。” “殇殇今日要戴什么玉冠?” “赤玉冠。” 夜冥邪熟练的梳着他一头及地的乌发,温柔又仔细,最后戴上玉冠,插上赤玉簪,鲜衣姝色。 紫千殇笑着问他:“你的玉冠是你自己戴还是我为你戴?” 夜冥邪轻笑:“今日饶了你,日后你不为我戴玉冠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紫千殇让开,夜冥邪麻利的束发戴冠,一身锋利的气场似是出鞘的寒冷,冷锋霸气。 “准备些礼物,回家。” 紫千殇弯眼,“回家。” 宁漓看到两人过来,慈爱的朝两人笑笑:“殇儿,快来。” “母亲。” “我为你备好了回家礼,今日就不留你们在家用午膳了。” “多谢母亲。” “时辰不早,快些回去吧。” “好。” 夜冥邪看着宁漓,“母亲,我和千殇可要去皇宫谢旨?” “不用了,陛下今日特意告诉了你父亲。” “嗯。” 正合了他的意。 夜冥邪两人出了门,府里的下人一趟又一趟的搬着回家礼。 “殇殇,我们先回去,回家礼一时半会搬不完。” 紫千殇看了看回家礼,“母亲怎么准备如此多?” “不多,没有我们成亲那日的聘礼多,总有人爱说闲话,堵着他们的嘴,省得乱操心。” 紫千殇想了想看不过眼的,“这倒也是。” 两人翻身上马,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不知艳羡了多少人。 想说酸话,看着俊美翩翩的少年郎,说不出来。 说不合适,哪不合适?怎么看怎么般配。 紫府,自从紫千殇去了夜家就有些哀凄。 “殇殇把人都带进了夜家,家中无人,今日要好一番收拾了。” “你嫌累?”紫千殇睨了他一眼。 “怎会?说来殇殇的府邸就在将军府右侧,我们按照规矩绕了整个京城十圈,今日回来,又绕了十圈。 这不单是殇殇的府邸,也是我的。” 说着,他拿手点点紫千殇的红唇,低低说道:“于家中七日,足够我们混的了。” 他这话意有所指,紫千殇红了耳朵,虚虚掩饰着:“进去吧。” 可以媲美当日聘礼的回家礼绕了京城十圈,足以叫京城的人津津乐道。 整座院子,光是回家礼便装满了半个院子。 夜冥邪瞧着,心思欢愉:“殇殇,我们挑贵重的放到空间里。” 话音落下,夜冥邪侧目,“殇殇觉得如何?” “我腰疼。” 紫千殇不想挨个打开箱子去看里面的东西,半个院子都是,要是打开了,他怕是都要一直躺到床上。 “难得看殇殇还有犯傻的时候,不用你亲自动手。”夜冥邪促狭。 紫千殇顿住,“你这几日莫要上我的床。” 夜冥邪危险的半阖眼睛,凤眸幽深,他上前揽住紫千殇,“殇殇说什么?嗯?” 紫千殇毫不客气的又说了一遍:“你这几日莫要进我的屋,上我的床。” 夜冥邪手掌放到他腰臀上面,明明是很危险的动作,嘴上的话宠溺:“殇殇,胆大包天啊。” 正文 第33章 占有欲惊人的夜冥邪 紫千殇静默不语。 夜冥邪看的心疼,“那你先回房间,我收拾好便去找你。” “我想看里面都是什么。” 夜冥邪失笑,他的手指捏捏紫千殇的鼻子,“让人为你搬张榻过来,你看着我收拾。” “嗯。” 一切吩咐好后,夜冥邪当着紫千殇的面打开箱子里的东西。 大部分是金银财物,夜冥邪手一动,箱子直接收到空间里面。 剩下的,是衣裳首饰以及贵重的摆件,夜冥邪看看,“殇殇,再过几日我找人多制些衣裳。” “好。” 待一切收拾好后,还剩下一个大箱子。 夜冥邪打开,里面露出五个精致的盒子,其中三个都是黑底为主,外面雕刻着芍药花纹。 紫千殇颔首:“怎么不打开了?” 夜冥邪看着几个盒子,好像知道它们是什么了,他哑着嗓子,深邃的凤眸泛红。 “殇殇确定要打开吗?” “开吧,看看里面是什么。” “是一起打开,还是一个个打开?” “一个个的。” 那么神秘,紫千殇要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夜冥邪深吸一口气,拿着一个黑底龙纹盒子打开,登时,排列整齐的玉石露了出来。 最大的一块,宽约是三尺的二十分之一,长约三尺的四分之一,顶端尖锐,依次缩小。 最小的一块差不多柳枝一般,墨玉晶莹剔透,竟然宛若白玉,一看就是极为难为的玉石,一块价值千两,而盒子里的十三块怕是费了极大的功夫才能得到。 紫千殇看了,心里阴沉一片,他当即红着脸,伸脚去踢,眼中遍红含泪,整个人一副受辱愤怒的样子,他长这么大,竟是叫一些玉石给侮辱到了。 素日里骄傲清冷的人,满身的傲骨天生便怀其身,哪能受的了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夜冥邪看到,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不过下一刻,他直接将盒子废为了齑粉,不留一丝尘埃,而他脸色始终未变。 看见紫千殇一脸收到侮辱的样子,夜冥邪心疼的难以复加,上前抱着紫千殇,手掌拍着他的背,手一扬,暂时的把箱子收到空间里。 接着,抱起紫千殇的回了院子。 抬手把院子里布满结界之后,夜冥邪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疼的嗓音越有实质:“殇殇,莫哭。” 紫千殇死死的咬住下唇,夜冥邪用大拇指碾着:“别咬,会疼。” 他一下下的为紫千殇顺着背,好叫他憋着的气卸下去。 夜冥邪算着时辰,一炷香过去,紫千殇神色恢复了正常。 “阿邪。”平日里清冷的嗓音缠绵,尾音许的的哭音。 夜冥邪亲亲他的红唇,开始安慰他:“回家礼是母亲备的,我不知她知不知这件事,今日叫殇殇受了辱,我自会去查,给殇殇一个交代。” 再说,夜冥邪嗓音里带了笑:“殇殇是被玉石吓到了吗?” “嗯。”说起这个,紫千殇不好意思了起来,“第一次见,还怕你用。” 夜冥邪狠狠亲他的脸,“我的殇殇,你在想什么,洞房那日,我把人都赶了出去,下的结界谁都打不开,五感犹如假的,上到遮完了整个院子,下到连蚂蚁都进不去。 对于我这个想独占你心思的,怎么会用那些东西去折辱你,更何况,我觉自己都还不尽兴,何必用那些东西,殇殇日后只管叫我吃饱尽兴就是。 只是我若是这般,恐怕你十天半月的出不了门。” 正文 第34章 雪白的云成了赤色 夜冥邪说着说着,手不老实的下滑。 “再说,它们有什么好看的,也配叫殇殇费心。” 紫千殇一口咬在他肩头,“阿邪。” 夜冥邪凑近他的耳朵,沙哑的声音有着蛊惑的意味:“小阿邪你都已经见到了,别想不开惦记那些玉石。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用,小阿邪那么骄傲的人,合该是我一个人的,只能有小阿邪一个,好好记住。” 紫千殇听的认真,知道他是为了消除自己心里的芥蒂。 夜冥邪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清清楚楚的告诉紫千殇,“小阿邪,我表现出的霸占你的想法还不够明显? 一见倾心、再见钟情。 故而一生、生生世世。 都要与你在一起。” “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如何行事我不管。 但是我想,除我以后再无任何人入你的眼。” “嗯。” “小阿邪你觉得如何?”夜冥邪问起紫千殇的时候,面容上全是郑重之色,严肃的神情不亚于他当时说他们要成亲的那个时候。 并无半点虚言,有的全是心意。 堪比日月星辰、浩荡瀚流。 紫千殇很是郑重的告诉他:“君尔在我在,我与阿邪想的一样。” 除了你,旁人再别想入我心、我眼。 夜冥邪顺顺他耳边的乌发,“小阿邪,我将剩下的箱子都收了起来,你还要看吗?” “都毁掉。” “好。” 夜冥邪把箱子拿出来,指间轻动,灰色的齑粉消失不见。 他的小阿邪看不得这样,他同样看不得这些。 他都舍不得动的人,旁人休要辱了他半分。 不过有件事,他要问问:“阿邪看到玉石怎么不惊讶?” “你莫非忘记了我昨日看的什么?” 他这么一提,夜冥邪不说话了。 哪能忘记啊! “饿不饿?”夜冥邪岔开话题。 “有点。” “我让人准备膳食过来。” “好。” 紫千殇躺在柔软的床上,合上眼睛慢慢的睡了过去。 夜冥邪端来午膳就看到他的雅君睡的一脸香甜。 罢了,大不了三顿饭一起吃,前几日成亲很忙,累坏了殇殇,由他睡吧。 夜冥邪脱去他的鞋袜,看了很久他瓷白的脚,他轻轻摸上去,触感柔嫩像是剥了皮的鸡蛋,又仿若枝头上刚出的嫩芽。 他轻手为他盖好被子,坐于床头继续去看他的春阳书,手指一动,束上的玉冠发簪都松开来。 紫千殇不知梦到了什么伸出手,夜冥邪把脸贴到他手心里,“睡吧。” 轻声细语犹若有了实质,丝丝点点撞在紫千殇心扉之上。 夜冥邪放下他的手,抬头看了看窗台上的花骨朵,也要开花了啊。 班赤一抹绿,皎皎禾汗钕。 霜霜复君子,凛凛蝶如骨。 紫千殇这一睡直接到傍晚,外面赤黄的天色席卷了整个天空,雪白的云都成了赤红,卷着不知数的墨色。 “我睡了那么久?” “嗯,一天没吃饭,怕是要饿坏了,起来吃饭。” “哦。” 紫千殇坐下来要下床,夜冥邪拦住他:“我给你端过来。” 夜冥邪伺候紫千殇用过晚膳,开始吃他剩下的。 正文 第35章 生生世世,不死的灵魂纠缠 紫千殇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看他犹如景画的侧脸,冷峻不失邪魅,宛若带着无尽的鬼魅,似是幽灵又似是鬼神,犹似睥睨众生的神,又如妖肆的魔。 夜冥邪用完膳,转身看到的就是他一动不动的模样。 “小阿邪,莫要这样看我。” 紫千殇晃了晃瓷白的脚,妖艳的红唇尽显糜丽,“不能看吗?” “能。” 夜冥邪手一挥,满室的灯珠灭掉,只余清冷的月辉以及甜蜜的气息和柔情。 紫千殇呼吸一窒,松开了脚,慢慢的向后退着,他感到了危险。 夜冥邪任由他缩回脚,“殇儿的脚瓷白如玉,真正的白玉都比不上,为何收回去?” 深邃的凤眸半眯,眼底已然有了危险的精光。 夜冥邪上前一步,灼热的气息浓厚,紫千殇心脏噗通噗通强而有力的跳动。 静谧的房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因此他心脏的跳动声很是清晰。 夜冥邪侧耳倾听,面上笑意不由得加深,“殇儿。” 沙哑的声音全是情意绵绵,斩不断理不清楚绕在紫千殇心口。 紫千殇抬手摸着他的脸,妖孽的脸一侧,“嗯?” 夜冥邪低低笑了几声,“小阿邪,你还是赶快休息吧,等到你好起来,我们去外面看看。” 两人躺下,紫千殇看他,纵使没有灯,他也能看得到身边人是什么神情。 “阿邪想去哪?” 夜冥邪侧目,“你还记得儿时看得书吗?” “嗯。” “我们这个地方被称为西大陆,既然有西大陆,肯定还有别的大陆,我想我们可以从这里一路闯到最高的地方,一路上留下脚印。” 说出这话的他意气风发,满是他这个年纪的轻狂,像是不折的竹子,坚韧不拔伴着与生俱来的傲骨。 “我不知道一共几个大陆,但是只要它存在,我们肯定就有一天会踏上去。” 紫千殇安静的听着,心里早已是滚烫一片,为夜冥邪说的话,也为他们日后早日实现的骄傲。 “殇儿,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外面有更广袤的天地等着我们去闯。” “我知,十荒八海,九王十三殿,我们一起闯。” “好。” 紫千殇默默想着西大陆的分布,除却三大皇朝以及一些势力外,其余的就是很早的传言。 传言这里有十荒八海、九王十三殿,被誉为一代传奇,他们的传奇被记在了史书之上,供后人阅记。 紫千殇不知道他们当年到底有多强,也不愿去想,因为他的心里一直有声音告诉他,他和阿邪将来的成就会比他们这些人高出许多,甚至是仰望,宛若高不可攀的太阳。 九王十三殿,紫千殇轻笑,是不是真的还是待定,但是他和阿邪是一定会在西大陆留下脚印,疯狂、不知害怕的一往直前。 此生,有阿邪陪伴,无憾。 来世,他还愿和阿邪一起,征战。 生生世世,不死的灵魂纠缠,世世辈辈,无可阻挡的生、灭。 夜冥邪轻柔道:“所以,你快点好起来。” 正文 第36章 此一人 “好。”紫千殇答应下来,还不忘给他一个眼神,你也不想想是谁的错。 夜冥邪倒是坦然,凤眸半阖,妖孽的脸上含揣着丝缕笑意:“我的错,可谁让殇儿一动一静都在勾着我。” 紫千殇的手稍微轻许的一抖,夜冥邪目光殷切的看他,凤眸里满是爱意。 “睡觉。” 话音刚落,夜冥邪本想着随他,但是看到他白中透着嫩粉的脸。 他低声哄着他:“殇儿,你让我被动些好不好?” 紫千殇将手缩回去,妖魅的狐狸眼一直盯上夜冥邪,眼前人未曾变过,说出的话怎得就这般令人招架不住。 夜冥邪没有听见他说话,也不急,反正他相信殇儿是会主动的。 果不其然,一只手掌按上他的后颈,抬头亲上他的红唇。 “阿邪。”低低的嗓音毫不掩饰着他平日里隐藏着冰冷中的情意。 夜冥邪手掌摸着他的后腰,殇儿主动亲的他,誓要作数。 “雅君。” “嗯。” “莫要动。” 紫千殇抬眸看他,漆黑的狐狸眼中映着薄薄的水雾,欲拒还休,魅惑姿态充满了柔情,“你不喜欢?” “喜欢。” 夜冥邪对他很是无奈,“殇儿,莫要调戏我。” 紫千殇勾唇轻笑,眼睛半弯,嘴上满是打趣的意味:“谁让我领罚了呢。” 夜冥邪与他相视,“我倒是感觉成了我的错,早知这般,我便不与你说惩罚之事。” 惩罚你没看出来,反倒是让我哪哪都不对劲。 紫千殇看出来了,若不是怕他日后更疯狂些,此刻怕是会无情的嘲笑他。 夜冥邪心想:这怕不是个凤凰变得,怎么就这般聪明,全让他作茧自缚了。 他此时克制的手上亦是出了一层薄汗,压制的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能彻彻底底的动他。 他会等着他长大,日后一起讨回来。 实在受不了了紫千殇眼里淡抹的笑意,夜冥邪咬上他的耳垂,“够了。” “疼。”紫千殇猛的收手抵着夜冥邪的胸膛。 “我们近些日子无事,索性一直待在这里吧。” 没等紫千殇反应过来,夜冥邪想着前几日就肖想的事情,半点不让。 屋里满是赤红色,宛若倒映的一个大大的喜字,尤其是红中的雪玉,更加白皙。 紫千殇偏头,“阿邪。” “喊夫君。”夜冥邪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见他还是喊名字,淡淡的提醒他。 紫千殇闭目。 随后他睁眼看他,见他没有退步的意思,低转一唤:“夫君。” 红帐叠嶂上朝暖,旭日渐上门不开。 如此,五日过后,房间里才有动静。 夜冥邪率先睁眼,身上的气息宛若猛兽吃饱了一样,慵懒散漫。 平缓的呼吸不属于他,却和他呼吸一致。 他侧目看去,小公子枕着他的肩膀睡的正香。 只有一人,此一人,能牵动着他的心脉。 绣着双龙双凤的大红锦被遮住诱惑人的身姿,露出稍稍的半张脸。 夜冥邪拉拉被子,手法轻柔的拍着紫千殇的后背。 正文 第37章 始于你,无尽无绝 若有若无的躁沩萦绕在夜冥邪鼻翼之下,他思虑了一番,想起来是什么。 登时,拍着紫千殇的背一顿,眸色幽暗的不成样子,他弄得。 人,他的。 直到正午,紫千殇才幽幽转醒。 夜冥邪温煦的问他,“渴不渴?” “嗯。”沙哑的嗓音隐藏着情愫,一切都在说着他们这几天做的什么。 夜冥邪伸手赶紧把床边准备好的茶水拿起递到紫千殇嘴边,“喝水。” 两杯水下去,紫千殇靠在夜冥邪怀里看他,冷清清的狐狸眼中此时满是红意,面上更是含了万千的妖意。 “疼。” 他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夜冥邪揽着他的腰让人趴在自己身上,和挨了近的紫千殇对视,“哪疼?” 话虽如此,实际上手已经揉着他的后腰。 紫千殇还未歇过神,他试着抬起胳膊,却是徒劳。 待到好些了,紫千殇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俨然比刚才好多了。 抬眸细细看着夜冥邪,发现他一点倦意都没有,累的只有他一个。 紫千殇不满,“你倒是舒坦。” 夜冥邪一听,便知累坏的他看不惯他犹如猛兽吃饱,一副舒坦的模样。 他好笑的提醒着:“殇儿,我让你休息,是你勾我的。” 紫千殇自知理亏,他眨眼,“你明明可以停下来的。” 夜冥邪笑了,“你在我怀里,我停下来岂不是比杀了我还难受。” 紫千殇面色沉下来,“不许胡说。” 夜冥邪看他不高兴,着急哄着,“好了,我不说就是。” 紫千殇不大高兴的对着他胳膊用最大的力气咬上一口,语气不满:“哪有咒自己死的。” 夜冥邪往下躺了躺,撑着头看紫千殇的动作,好像被咬的不是他一样。 “我说错了,殇儿勿怪。” 紫千殇松开嘴,一个清晰的牙印映入眼帘,“这个印子就是给你说自己死的教训。” “是,我记住了。”夜冥邪认错很快。 紫千殇又喝了一杯茶水,嗓子缓过来一些劲,不紧不慢的开口:“我又没说不让你动我,是你这次太过分了。” “我知。”夜冥邪应着凑到了紫千殇面前,“但是殇儿说我过分我就不依了,都说叫我尽兴,不过堪堪五天五夜,殇儿怎么就怪我了。” 闻言,紫千殇稍有愕然的看他,堪堪五天五夜? 看他一脸认真没有说笑的模样,紫千殇意识到是他想的少了。 夜冥邪看他眼中的愕然,自成亲以来的日夜历历在目,氤氲着澄澈的眸子惹人迷醉。 他抓起紫千殇的手按在自己身上,“小阿邪,你感到什么了?” 紫千殇感受得到,但他不语,只是用眼睛控诉夜冥邪。 夜冥邪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小阿邪在我怀里便是如此兴奋,你要明白你对我的重要,始于你,无尽无绝。” 紫千殇手掌动了几下,夜冥邪按住他,“殇儿,不想接下来一直在屋里,就不要动。” “怎么?你想好了要怎么去十荒八海?” 紫千殇还记得他说的话。 “没想好。可我想好了要与你一同前往。” “油嘴滑舌。” 紫千殇此刻颇看不惯他的样子。 夜冥邪像是没有听懂他说话似的眨眼,“你是在说我?” “难不成这个屋子还有其他人?” 夜冥邪低眸,带着点不满的小情绪:“哼。” 正文 第38章 不舒服要说出来 紫千殇收回手。 “殇儿。”无奈的嗓音充满了蛊惑亦或是道不明的意味。 紫千殇没有出声,夜冥邪耐心的等着身上火气退下。 他亲亲紫千殇的额头,“我抱你去洗漱。” “嗯。” 夜冥邪随意披了件里衣,被子于紫千殇身上一裹,将人抱的严严实实。 浴池里,紫千殇丝毫不理人。 夜冥邪看他生气,心想和他想的一样。 他拉过他,“不舒服要说出来。” “哼哼。”紫千殇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声音。 水温渐渐下去,夜冥邪抱着人出去放到床上,大红的薄被滑落,圆润略显瘦削的肩膀露出。 紫千殇闻到燥味还没有散,看了眼夜冥邪立即别过脸去。 夜冥邪摸摸他的脸,“殇儿莫急,我这就把它换掉。” 左手一个用力,紫千殇坐在了夜冥邪臂弯处,大红的锦被快速落去,紫千殇都来不及去抓,最后任凭他呈现到夜冥邪眼前。 没来由的,夜冥邪惊艳一番,不可避免的又和他自己做了一个比较,瞬间觉得他的殇儿好看。 他轻笑,“小阿邪不小,不过在我这里很是秀气。” 这话说的令人面红耳赤,又叫人羞恼,不知道他说出来的意思有多少。 有一点,他听的出来,那就是阿邪嘲笑他小。 “阿邪。”他羞愤的喊了一声。 夜冥邪右手抓住床单的一边,手一扬,整个床单被掀起来,随意的放在一旁,手一抖,新的床单铺在了上面。 他把紫千殇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拿出一罐药膏,“殇儿,我为你上药。” 修长的手指带了层薄茧,冰凉的药膏碰到腿上的玉白肌肤时,阵阵的沙磨酥麻。 “别……” 他想去蹬夜冥邪,却被夜冥邪一句话安抚住:“难不成你要半个月都在屋里不出去?” 半个月?紫千殇想想,算了吧,他还要和阿邪一起出去呢。 只是现在光天白日的,叫一向凛冽寒雅又骄矜的人怎么受的了。 夜冥邪嗓音宠溺,“又没有别人,莫要害怕。” “阿邪~” 紫千殇根本没有一丝任何难堪的变化,就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夜冥邪怎么看不出来他害羞了,他拉过被子盖到他身上,手探过去为他上药。 “过会就好了。”夜冥邪哄着他。 “嗯。” 紫千殇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忽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细细思索了一番,干脆的开口:“阿邪,我打算去乌血森林看看。” “嗯?怎么想起去那里了?”夜冥邪见他如此说,心里没来由得跳动了一下。 “觉得里面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好,我和你一起去。” “嗯。” 夜冥邪想起一件事:“你空间里的药材还有多少?” “不多了,药田里的药材还没有成熟。” “那就进乌血森林再寻些,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药材,顺便再采些药,放到药田里种着,以防不测。” “正有此意。” “此外还要寻些星石铁,若实在找不到,找些与星石铁差不多的东西。” 正文 第39章 忠于你,不衰不灭 “再说吧。” 夜冥邪没有答应下来,星石铁这东西不好找,和它差不多的,恐怕也不好找;有找这些东西的功夫,早可以找一些绝迹的药材了。 把空着的药田种满才是上选,其余的他不强求,日后如果有机缘,说不定会碰到。 紫千殇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他是不会忘掉这件事的。 还有就是若隐若现的燥味令他有些心绪扰乱,“阿邪,床单你什么时候毁掉?” 夜冥邪嘴角噙笑,“不毁,我洗。” 说到床单,夜冥邪想逗趣一下他,一股子恶劣气息涌出。 他压低了嗓音小声的问着紫千殇,“殇儿,还记不记得你昨夜做了什么?” 紫千殇捂他的嘴,眼睛狠狠的看他,可以说的上是威胁。 夜冥邪邪笑:“不记得了?” “阿邪。”有些大的声音不是羞得还是恼的,亦或是两者都有。 紫千殇不想听夜冥邪说话,直接拉上被子盖住。 夜冥邪笑着,终究还是挪逾了出来,“殇儿昨天晚上……尿了。” 最后一个字被他慢悠悠的扯不尽的说出来:“床。”嗓音轻柔,却是足以叫人面红耳赤。 极轻的声音几乎就剩下了气息,安静的氛围里根本挡不住他说的话。 紫千殇闭眼,冷清的面容上红霞遍布,手指不可遏制的缩了一下。 见他没出声,夜冥邪躺到他身边,“殇儿,生气了?” 紫千殇仍旧没有出声。 “小阿邪,你害羞了。” 紫千殇恼的用手使出现在最大的力气给了他一巴掌,“闭嘴。” 清脆的响声夜冥邪没有感觉到疼,反倒是为紫千殇的打他用的手劲心疼。 “手疼不疼?现在莫要动手,待你能下床了任你动手。” 紫千殇不说话,打他?舍不得。 夜冥邪低声哄道:“殇儿,我喜欢你的任何模样,昨晚更是不一般。” 紫千殇别扭又有些生气的拧他腰。 夜冥邪低眸看着腰间的手,一点都没有觉得疼。 然而他知道殇儿的底线在哪,待会再将人惹毛了就不好了。 “殇儿,我错了。” 态度诚恳,眼神更是认真到堪比成亲的重视,整个人全是一种他错了的神情。 紫千殇还能说什么,心都软了一大半,更何况他也没有多生气,就是感到不好意思。 都是他,想到这里,紫千殇又狠狠看了夜冥邪一眼。 夜冥邪凤眸顿时幽暗下来,闪烁着不见的光晕。 紫千殇疲倦的眼睛渐渐沉重,脑子陷入一片混沌的他睡了过去。 夜冥邪看着睡过去的人,妖孽青涩的面容上含笑,宠溺的捏捏他的脸,“睡吧。” 无怪他,实在是这些天想失控彻彻底底的要了殇儿,又怕伤到二人根基就一直缠着殇儿,忍不住的话不是没有听见,而是他的的确确的不好走掉,只能任凭他…… 后面的不想了,夜冥邪可不想因为这个再叫他生气。 他拿起床单去空间里洗净,晾在了里面的宫殿外。 他还记得,当时的殇儿咬在他锁骨上的神情,幽怨羞恼。 夜冥邪俯身虔诚的亲上紫千殇的额头,无论你如何,我都爱你啊,小笨蛋一个,忠于你,不衰不灭。 正文 第40章 乌血森林出了异象 紫千殇十多日没有出过房间,一次让夜冥邪尽兴的结果就是这般。 好不容易出了房间,却听到了一个叫四国炸裂的消息。 一身云绣海棠红袍的他立在走廊上听他们说话,及地的乌发高高被玉冠发簪束起,潋滟冷清的狐狸眼上翘。 “听说了吗?挨着天誉国的乌血森林前些日子出了异象。” “是吧?你也看到了,据说当时一道粗壮的金光冲天而起,惹得很多大能都出来观看了呢。” 乌血森林?紫千殇若有所思,天誉国、南鬼国以及北戎各有几处危险之地,其中以乌血森林最为致命些。 深处至今没有人进去安全的出来过,无一例外的都丧命于那里。 这次异象恐怕是出现在森林深处,那些活了很久的老怪物也都应该会出动,重雾经久不散的乌血森林深处有什么秘密,这次恐怕就会彻底的暴露在人们眼前,里面到底是何缘由皆一得而知,甚至会引得更多的人一探究竟。 紫千殇站着不动,继续听下人讲话:“据说陛下很是关注此事,就连五皇子和三皇女都回来了。” “五皇子?三皇女?他们不是去了剑王阁” “是啊,听闻还带回来好几个剑王阁的人呢?? “还有什么消息没?” “据说三势力这次来的人将要在天誉国选天资好的人带回去呢,五皇子和三皇女每人有两个举荐名额。” “嘶~真好啊!就是不知谁能得到这个举荐名额了。” “哎哎哎,说到这个,我猜三皇女应该会推荐夜少爷。” “说的也对,三皇女痴迷夜少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还没有去剑王阁就一直跟在夜少爷后面,这回回来,怕是要闹腾一番了。” “她还曾言要夜少爷做她的驸马,就是这次,夜少爷和紫少爷成了亲,还不知道她要怎么闹呢。” “之前夜少爷还没有成亲,陛下任凭她闹,为的是夜少爷手里的兵权,怕夜家功高盖主,三皇女招了夜少爷作为驸马,还能监视夜家,一举两得。” “现在陛下不会这么想了,夜少爷已经把兵权交了上去,以后还不会有子嗣,陛下不会看着三皇女继续纠缠夜少爷的,毕竟夜少爷再好,哪有剑王阁的弟子身份来的诱人。 三皇女要嫁,应当也是嫁剑王阁的人,眼界高的她怎么可能还会看的上夜少爷。” “世事无常,咱们紫少爷比三皇女更好,没看……” 两人说的起劲,正当其中一人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已经噤了声。 “少爷。” 正要说话的那人抬头看去,他们口中的紫少爷一袭红袍站在走廊下,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他们说的话。 二人一阵胆颤,背后议论主子可不是好事,好点说不计较的话会被罚,顶多是些钱财或是挨上一顿板子,坏点说没了命都是他们自找的。 “嗯。”紫千殇淡淡应声,“阿邪呢?” “夜少爷在书房。” 紫千殇转身就走,徒留两个为自己担心的下人。 正文 第41章 这是锁阳丹 “少爷不会罚我们吧?”剩下两个人忐忑。 “应当是不会的。”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退了下去。 紫千殇去书房没有找到人,转身去了炼丹房。 果不其然,夜冥邪果真在那。 青色的丹炉周围都是火,忽大忽小,一股股丹香飘逸而出。 约莫半炷香过后,夜冥邪面前的丹炉黯淡下去,沁人的香气扑鼻,他手一扬,丹药起炉,咕噜咕噜的落到盘子里面,瞬间铺满整个盘子,这一炉差不多越是百颗。 紫千殇倚在门边,狭长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夜冥邪。 这是他的阿邪,三皇女算什么,也配看他的人,识趣还好,若是不识好歹,要了她的命都是她活该。 他的视线如有实质,夜冥邪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谁。 “殇儿。” 紫千殇迎上前,清冷凛冽的声音似是寒山上滴落的石乳,“感觉如何?” “离炼制百颗以上还是有难度,不过不打紧,再过些时日看看。” 百颗?这话要是让外面的炼丹师听到,怕是要吐血,他们辛辛苦苦一炉丹药也才三四颗,这还是好运气的时候,平日里炼出来一颗就不得了了,运气差的话,直接爆炉。 这也是好的炼丹师炼制的丹药那么难求的原因,由此可见丹药的珍贵,炼丹师的吃香。 “你炼的几品丹药?” “不多,只是四品而已。” 四品?倒是赶上他了。 “恭喜阿邪。” 夜冥邪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熟稔的一看就是习惯了,“你早到四品了,我不过是刚到,想必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稀奇的才是。” “不一样的。” 夜冥邪弯唇,把前些日子刚炼出的丹药递到紫千殇嘴边,“张嘴。” 紫千殇问都没问的吃下去,反正阿邪不会害他的,现在不问,阿邪自己会说的。 夜冥邪过去牵着他的手,温柔的解释:“这是锁阳丹。” 紫千殇稍有错愕,“为什么会给我吃这个?” 夜冥邪拿出一颗自己服下,“怕伤到了根基,待我们再长几岁,就不用这东西了。” 紫千殇看了看他下三寸的地方,“你能忍住就好。” 夜冥邪淡笑,他自是能忍住,不过是已滚烫一片而已。 “不能忍也要忍,这些日后都是要讨回来的。” 紫千殇蓦地红了耳朵,想到他前些日子做的事,单单不出元阳便能让他躺在床上十多日,要是真……他怕是一个月都别想出门。 夜冥邪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慢吞吞的告诉他,“殇儿想的不必担忧,我会专门炼些这方面的丹药,不仅让我满足,也能让殇儿不至于如此前几日一样劳累。” 紫千殇侧目对上他深情款款的凤眸,眼底的笑意怎么也遮挡不住。 他知道阿邪的话全是真的,他推开夜冥邪凑上前的脸,“照你所说,我怕是别想下床了。” 夜冥邪看他瓷白的脖颈完好如初,之前的印记已经下去,温热的触感犹如还在,眼底赤暗,“殇儿知道便好。” “那你想着吧。” 可怜的“小阿邪“,要一直憋着了,他就看着阿邪作茧自缚的下场。 正文 第42章 武器你还有什么缺的 夜冥邪语气宠溺:“我知你在想什么,莫非就是想看我作茧自缚。殇儿可别忘了前些日子,你躺在床上。” 紫千殇给他说的看他一眼,颇有些羞恼:“不许说。” 夜冥邪立刻换个话题,免得不让他进房间,“武器你还有什么缺的?” 紫千殇看他,有些惊异,“你要炼器?” 要知道阿邪除了修炼,就是炼器比其它的要胜一筹,只不过因为他要上战场,都好久没有炼过武器。 他想要一柄剑很久了,可他还想要别的,再看看夜冥邪,心思纠结难耐。 夜冥邪也不着急,等着他想好。 半晌过去,紫千殇摇头,“没有什么想要的。” 他也会炼器,炼丹上面他比阿邪快一步,炼器上面却比阿邪慢一步,其它方面倒是持平的,分先后,却不分时间。 夜冥邪怎么不知他在想什么,“殇儿,莫要担心什么,我今天在府里炼器,为两日后去乌血森林做准备。” 说着,他与紫千殇的手十指相扣,去了炼器房。 紫千殇看过去,炼器器材一切准备就绪。 夜冥邪伸手正要解开腰带,抬眼间轻声说话:“殇儿给我解开。” “你不是要炼器?为何要解开衣裳。” 夜冥邪不拿说是要吸引他的视线粘在他身上,“炼器会热,就当为后面炼器准备。” “你不是会……?” 话还没有说完,夜冥邪亲上他的嘴唇,殇儿的话有点多了,还是堵回去的好。 紫千殇浓密的睫羽扇动,乌黑的眼瞳不解的注视夜冥邪,漫不经心的样子叫夜冥邪轻咬了咬他的嘴唇。 柔软有弹性的红唇令夜冥邪一直压着他咬的满是印子才好,根本舍不得放开。 夜冥邪拉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间,旖旎含糊的嗓音勾的紫千殇心痒,“殇儿,解开它。” 紫千殇手指解着腰带,心想这话很熟悉,他好像在哪听过一遍。 夜冥邪深邃的凤眸里笑意正深,他的小公子长到如今,却还是被他勾的心神不宁,说什么就是什么。 乖巧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他平日的样子,真的好想欺负他,看他莹莹落泪、面如桃花腮红泪的样子。 想必那时的他必是风华齐绽、绝代容姿只得他一人窥见。 他松开吮吸的红唇,低眸看着紫千殇修长的手指解着腰带的动作。 赤红伴雪色,糜丽的似是盛开的曼陀罗,妖艳又诱惑。 一层层华裳褪下,精健的胸膛映入紫千殇眼帘,他看去,白如象牙的肌肤看上去很是泛冷,饱满的胸肌随着极轻的呼吸微不可见的上下动着。 八块腹肌整整齐齐的排列开来,流畅的线条无一不是彰显着他傲人的身材,顺着精瘦的腰肢,滑到裤子下掩盖着隐密的存在,只有他知道,腹肌顺着小腹滑下的那一块,究竟有多么吸引人。 甚至是忍不住的看往下去,一探究竟,而他,早已经见识过了。 但是视线看到他的身材时,还是忍不住的觉得有些眼热以至于心热,手仿佛不受控制似的想摸上一摸,到处留下指印。 想到指印,紫千殇往他胸肌上看去,还有些轻微的破皮,现在长着新的肌肤,颜色同周围格外不一样。 映挺柔阮的触感他想忘也忘不掉,都是他,将自己弄得狠了。 紫千殇控制不住的瞪他,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在他身上留的都是手抓印,红彤彤的现在还有没消下去的。 正文 第43章 双剑双刀 夜冥邪勾唇,眉眼间傲气凌骨的邪肆敞狷肆意繁盛,“为你打造一柄剑如何?” “好。”紫千殇应着,“多打一柄,我看你你缺少一柄剑。” “可。”相伴了十二年的人,紫千殇一个细微的动作,一句话里夜冥邪都能知道他所有的意思。 双剑齐飞、红袍翩玦。 是天誉国见过二人双并用剑后的赞誉,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殇儿作画,我将其炼造出来。” 紫千殇自是答应下来,“阿邪觉得是软剑好用些?还是长剑好用些?” “殇儿所做,我都欢喜;尽管画出来便是,用不完放到空间里。” 暖煦的笑不自觉的流露出来,眉眼间都是福泽,深爱的人无需多言,他的阿邪,今日又多爱他一分。 滚烫的心脏流淌着数不清的情爱,满满当当的都是一个人的影子。 一人执笔作画,不一会,两柄剑的雏形出来,皆是白锋透凌气,尖端锐利,手柄一把黑色打底,神秘的紫色环绕,如同龙形盘旋,一层一层,顶端一个空洞,用来镶嵌夜明珠或是宝石,还能做几条络子挂上。 另外一柄同样以墨色为主,昳丽几乎呈现出墨的赤色流露出浮现出手笔的逶迤,笔墨之中尽是苍穹之势,上面的空洞皆是缀以宝石玉珠。 两柄剑跃于纸上看着就很是气势磅礴,犹如一划便是翻江倒海的气场,自成一门独有的底蕴。 紫千殇停下笔,看着两幅画,倒是对这两柄剑有很高的期待。 他在忙,夜冥邪也没有歇着。 手中执笔的他亦是在作画,手下是两幅刀图,一把刀长约两尺,刀身由刀柄向上而宽,一扎长的刀宽连着刀尖,下刀尖微微向上弯起,看起来满是锐气,刀面一侧画有青龙,另外一侧为白虎,威风凛凛、八面来风的架势令人惊骇,仿佛神祇一般叫人不敢直视,刀把呈赤色,鲜艳夺目,荼蘼花简单的花纹添了几分妖异。 而另一把亦是如此,只是刀把上略有不同,画的是彼岸花纹,多了几分夺命的意味,赤红近妖。 画完之后,夜冥邪仔细看了一番,没有什么差错便将它放至一旁,开始画起了他构思了一月的簪子、玉冠,还有些衣袍上的团纹、花纹…… 都是他专门为二人准备的,想的不让一件重复,他和殇儿,都是要最好的。 紫千殇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他要做什么,毕竟他身上的衣袍几乎都是阿邪设计出来的,簪子、玉冠他更是没少为自己打。 阿邪作画,他一向都欢喜的紧。 看他如此专注,紫千殇出去取了茶具进来,离夜冥邪不远处开始煮茶,他辛苦,自己也不能闲着。 静若斑斓,各有忙碌,互不干扰,却是极其安好的氛围。 紫千殇一边煮茶,带翘的狐狸眼时不时地往夜冥邪那里去看,修长白皙的手之下,冉冉的白烟升起,茶香漫溢分散。 斟酌一二,他手里拿着茶杯走到夜冥邪身后从一边探出,看他画的画。 正文 第44章 双剑引来的五品天雷 笔锋不断,一帧一帧都是爱意的呈现。 紫千殇青涩的眉眼间笑意盈云,冷白几乎呈现出骨色的手递过去茶杯,“阿邪,喝茶,稍许片刻。” 夜冥邪先在他手腕上亲了一口,就着他的手把茶水一饮而尽。 “殇儿觉得如何?” “甚好。” “待我打造出来。” “好。” 夜冥邪画完手里的一幅,随即看向桌子上堆满的一桌,心里全是殇儿身上衣物首饰都是他亲手打造的心喜。 早在此前,紫千殇已经为他开炉,只需他炼器便可。 夜冥邪看看他画的双剑,笑着夸赞:“殇儿画的图果然得我心意,我很喜欢。” 年少轻狂,正是感情不加以藏起的时候,一字一句,满是郑重其事的情深。 紫千殇唇边扬起一抹勾人摄魄的笑,“你先打造出来,再说喜不喜欢。” 夜冥邪笑而不语,深邃的凤眸眼底都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无论好不好,只要是殇儿所为,他都喜欢,无关其它。 他开始炼器,紫千殇在一旁给他打着下手。 首饰好打造,但是夜冥邪想把最完美的东西呈到紫千殇的面前,因为是给他的。 不完美的,甚至有细如发丝的一条细缝,夜冥邪都毁掉再打。 甚至最后打出来的,都不是什么普通的簪子,而是有品级的。 丹药、武器、符篆、阵法、甚至于传说的铭文都有品级。 人们所知,一至十为级,下品、中品、上品、圆满、极品、绝为品。 所谓追求极致,不过是绝而已,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绝品。 其中诸多复杂暂且不提。 紫千殇温柔的视线一直落在夜冥邪身上,看他因为被烈火灼热的热气流下的汗珠,顺着身体滑落,流向隐密的存在。 看着便很是坚硬的胸肌随着他举手落下的动作,一静一动,往上看去,眉眼妖孽,身姿如玉的少年郎动用着所有的力气,只为一人。 紫千殇手里拿着帕子为他擦汗,“阿邪,累了就歇息,不着急一时。” 夜冥邪摇头,“不碍事,乌血森林引起了很大震动,我们不能在炼器上耽误时间。” “那你累了告诉我,不管怎样你一定要休息,你的身体最重要。”紫千殇一脸的担忧,他如何不知道他爱着的人一遇到自己就满是倔强,非要把一件事做完做到极致不可。 “好。” 夜冥邪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 紫千殇看他如此便已知道他的打算,罢了,反正他在旁边看着,而且他相信谁会出事,他的阿邪不会。 说来也怪,紫千殇不知道哪来的想法,但是他切切实实的就是这么以为的,他猜想:可能是从小到大的感情才这样。 首饰打完以后,夜冥邪满意些,他仔细点收到空间里,等到再打磨一番再拿出来。 半个时辰过去,夜冥邪炼造好一对剑,五品的威压出现在房间里,天空上面乌云密布,周围银雷闪耀,隐隐约约还有紫雷出没在乌云里面。 紫千殇一惊,对着夜冥邪开口,“阿邪,你……” 正文 第45章 牧云注重皇位 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天上酝酿的天雷就已经滚落下来,夜冥邪看了紫千殇一眼,踏空迎着天雷而上。 紫千殇出去抬头看天,刚才还是稍许明朗的天空此刻正被乌云遮住,密不透风,噼里啪啦的雷声一听就极是凶猛。 外面大街上注意到这一幕的人,都纷纷避让,生怕一道雷劈下来,砸到自己身上。 霎时间,无论是闭关的还是正忙的,感受到不为寻常的气息,心里都盘算着是不是有什么异宝出现了。 有眼力见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雷劫,雷云下面渐渐成型的一对剑影,就是最好的证明。 皇宫里的牧云自皇宫上方看到这幅景象,眉头紧锁,为他自己担忧起来。 看不出喜怒的他抛下刚刚回宫的五皇子和三皇女转身就走,一点都没注意到二人的神情。 牧厢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同牧业说话,“这是炼器产生的雷劫,看样子品阶不低。” 牧业点头,“三皇姐,我看着这雷劫格外不凡,你可知这是几阶的武器?” “看着像四阶的。” 牧厢的话一出来,两人愣了一瞬,遂即对视一眼,陷入到了狂喜当中。 四阶?要知道,剑王阁的炼器导师也才四阶,更何况还是作为一峰之主,堪称门面。 没想到天誉国这么小的地方竟然出现了炼器师,而且品阶还不低,这要是能为他们所用,且不说别的,进去龙栩宫恐怕都不用试炼,到时候谁还不高看他们一眼。 牧厢和牧业都打定主意,要让这个炼器师作为他们手底下的人。 因此,牧厢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就派人前去查探这人是谁。 牧业想到牧云皱起的眉头,试探的问着:“皇姐,父皇会不会不同意炼器师成为我们手底下的人?” 牧厢勾唇,一脸的势在必得,“你放心就是,父皇只看重皇位,只要我们不威胁他的皇位,父皇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牧业若有所思的点头,细想牧云的心思,确实是一门心思扑在了皇位上。 想通之后,牧业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就交给皇姐了。” “不用你说。” 两人商议好后,牧业挥手挥去周围站着的宫人,颇有些促狭的问:“皇姐,你要是有了这个炼器师,恐怕夜二少爷都会对皇姐另眼相待。” 说到夜冥邪,牧厢眼神一阵恍惚,想起了是谁之后,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她的眼睛如同点亮的灯笼,发着灼目的光。 但她还没有忘记在外人眼前收起情绪,哪怕牧业是他的嫡亲弟弟。 她抿了口茶,脸上除了刚才听到夜冥邪,已然没有任何情绪泄露。 可牧业一直注意她,怎么会没有发现她巨大的情绪波动。 顿时,他心下了然,果然,就算皇姐进去了剑王阁,许多优秀的人追求她,她都看不上,原来一颗心扑在夜冥邪身上,许久都不曾变过。 要不是他刚刚的试探,谁想得到和书院里诸多核心弟子玩笑走得近的皇姐心里对一个人念念不忘。 正文 第46章 雷劫之分 牧业心里盘算着,同样是剑王阁的学员,那么谁进龙栩宫不是进。 要是两人都能进去龙栩宫,那么就是各大欢喜,如果只是一个的话,谁进去合适。 两个人各有心思,都没发现彼此眼里都算计。 一道道的雷落在夜冥邪身上,紫千殇看的心跳有些快,五阶的器劫是这样的吗?怎么和其他人不一样,看着比书中记载的大了几倍。 诸多品阶当中,唯有极品才会产生如此恐怖的雷劫,平时五阶是三十五道雷劫开道,只有炼出极品才会比平时多出几十道,数百道,甚至见不到、没见过的雷劫都有。 能引来如此雷劫的,一是看人自身的天资,二是看炼制的品阶。 他的阿邪,两者都是。 紫千殇心中默数,已经四十道了,还有十五道。 正常来说雷劫道数是这样,但是夜冥邪不是正常人,从他经历的雷劫就能看出来。 待到最后十五道银雷落下,天上的雷云没有散。这时,紫千殇知道,又是有变故了。 “阿邪。”紫千殇高声唤一声。 夜冥邪嘴角有着血丝,身体不可见的向下坠了一寸,但他抬头看天,眼神里是战意。 用雷劫淬体,比一般的炼体术好到百倍不止,就是这雷劫好似天生就是和他作对似的,每次都会多出几道不为寻常的雷劫。 刚刚劈下了六十五道雷,他身体快到了极限的边缘了,若是再来几道厉害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住。 天下雷劫,分黄、青、金、白、红、金红、青金、白金、黑金,九位段劫,各自道者修炼,各有其途,渡劫而生雷,劈下来的雷劫颜色越向上说明人的资质越好。 除此之外,后面还有另外的雷劫说明此人的天赋资质逆天,足以和当年的混沌、鸿蒙相媲美。 古老的秘闻当中,遥遥记载,而今,于天下早已散去,不知其踪迹,唯有万年当活于世之人,兴许能辨得一二。 银、墨、紫,紫银、紫墨,五者依次为上贵重,倘若有不是这片大陆的人在这,就会认出夜冥邪的雷劫不是银雷,而是紫银。 再往上者…… 银为辅,紫为主,先前劈下来的六十五道雷只是活动一下夜冥邪的筋骨,余下的雷才是真正的雷劫。 唰的一下,天上的雷劫根本不给夜冥邪反应的机会,直接一道雷劈了下来。 堪比皇宫大殿中央柱子粗细的紫雷劈下,周围银雷环绕,霹雳作响,足以叫观看的人心跳静了几拍。 吓人!不能动弹,这是每个人心里面的想法,恐惧的场面将所有人的脸吓得苍白无力。 夜冥邪毫不畏惧的迎上去,轰隆隆的声音当中他清楚听到了殇儿的声音。 夜冥邪拿出剑,他的殇儿还在下面等着他,他要活着回去和他的殇儿长相厮守呢。 一个小小的雷劫,怎么能把他吓住,甚至身消道死。 一道、两道,夜冥邪手中的剑化成了齑粉。 后面,夜冥邪都是用身体在扛,丹田中雷元素疯狂的吸收着外面的雷劫,俨然一副吃不够的姿态。 正文 第47章 他不会这么算了的 然而,再如何能吃,也不能叫雷元素独自承大,否则导致其余元素不平衡,是会出事的。 紫千殇看着天上的画面,红唇被牙齿咬出血迹也没有感觉到疼,紧握的手力气大到青筋几乎要冲破雪白的肌肤。 二十道紫雷劈完,夜冥邪从天上坠落,紫千殇冲上去用灵力编织成一张床,轻柔的接住夜冥邪。 看到夜冥邪一身红袍上都是洞,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入骨的伤痕,紫千殇瞳孔紧缩,身体抖动的几乎要碎掉。 他上前把人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已经没有平日里的冷然,“阿邪。” 雷劫散去,人落下,天上的两柄剑不安分的要走。 紫千殇眼神凛冽,想走? 他手掌虚握,强硬的将两柄剑拉到面前,脸上是要把双剑毁掉的森然。 害他的阿邪成了这般模样,日后再收拾它们。 手掌打出几道封印,双剑立马安分下来,紫千殇把它们放到空间,带着夜冥邪进去。 给夜冥邪擦拭干净身体,换好衣裳之后,紫千殇喂给夜冥邪几颗丹药,坐在他身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夜冥邪始终没有等来,紫千殇靠近夜冥邪,绝世的脸压着他的脖颈,与夜冥邪的心跳一起起伏。 紫千殇想了想,取出一大朵雪莲,全喂给了夜冥邪。 两人出了空间到他们的院子里,紫千殇手掌轻抬,地面裂开,出现一条溪流,里面盛开着睡莲,其中一朵,周围氤氲着柔和的光晕,祥和不失冷冽。 紫千殇把夜冥邪放在上面,睡莲的花瓣慢慢靠拢,直至合上。 这是从小陪着他一起的睡莲,每当他不想睡觉的时候,这些睡莲会随时出现,对他散出祥和的光晕,可以说,阿邪不在的时候,他的觉都是在这里面睡的。 直到如今,他还没有完全摸透这些睡莲的用途,只知治伤便是其中一项很好的用途。 紫千殇安心把夜冥邪放在里面,一点都不担心哪个不长眼的进来破坏睡莲,除非他不怕死。 他拿过剩余两把刀的图纸,欺负他的阿邪,这事不会这么算了。 紫千殇去炼器的房间开炉,开始炼制双刀。 他还是四阶的炼器师,如今为了阿邪,也要往高处冲一冲了。 四阶至五阶,是一个很重要的分水岭,可以说,一生的成就有多高,就看能不能过四阶进入到五阶。 多少天才俊秀,因为一个四阶,把他们的脚步绊在原处,究其一生,也不过四阶炼器师。 四阶一过,日后不说一帆风顺,也是受人追捧的,至少不会有人不长眼的上赶着得罪。 重锤落下的声响入耳,紫千殇精神贯注的盯紧手中的刀。 心静、器净,出世的武器越是纯粹,越是锋利。 心不静,炼制的武器如何,就要看使用的结果了。 时辰不知不觉过去,最后一点收尾还未好,外面雷云遮天。 刚过去六七个时辰刚刚平静的京城,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正文 第48章 紫千殇对雷云的挑衅 没有征兆的,一道浅浅的雷劈下,随即映出一道不浅的光电,和平日差不多,却足以惊醒一些闭关的修炼者,还有素日里喜欢早起的人。 一时间,静谧的晚上热闹非凡,京城再次陷入到不为寻常的气息当中。 紫千殇抬头看去,眼神中淡然无比,眼底深处有着嘲讽之意以及些许的恼怒。 敢伤阿邪,好大的胆子,雷劫如何,照样能伤你。 他用手指天,艳丽的锦袍飒飒,及地的乌黑长发于呼啸可震山海的风中舞动,端看是肆意潇洒。 “来。”沉静的嗓音带着不知其几寒冷,冻骨犹若能彻人心,仿佛古老的声音,自不知时古而来,里面的青涩是他这个年纪独有的狂傲。 不知所谓。天雷被他这个态度激怒,本就是有些暗的天空加上天雷遮住的地方,变得更加的黑暗,仿佛无穷尽的黑云,一眼望不到头,满是压抑。 危险!!! 这是每个人心中的想法,比起之前,雷劫更加的恐怖,从它逐渐变大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 胆小的百姓有些吓得心惊胆战,早已跪在地上,乞求天雷不要迁怒于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不仅是百姓,就是修炼者看到这一幕都被吓得不轻,甚至从天边下去,站到地上向上看。 天雷酝酿结束,开始朝着正中央下面的紫千殇劈去,紫千殇手握成爪,向前虚空一握足有手臂粗的银雷被他抵挡在手心,半步都进不得。 看到这一幕的人顿时骇然失色,看向紫千殇的眼神犹如是看一个怪物,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实力才能用一只手挡住雷劫。 要知道,那是雷劫,可不是一般下雨的雷啊! 暗自打定主意,以后要离紫千殇这个怪物远远的,虽然他们也不认识。 不过看他下空所处的位置,还有一身红衣,及地墨发,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夜将军的心上人,同夜冥邪被称为绝世妖孽的人,紫千殇。 银雷似是因为雷被挡住生气了,所以十分干脆把吞好的天雷狠狠地朝紫千殇劈下去。 紫千殇不屑的看着,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区区一个雷劫,也敢加雷试图灭人,到底是不入流的存在。 他的想法若是其他人听去,绝对会吐血,区区的雷劫?那是你,不是他们。 天雷要是知道他想的,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毁掉他。 紫千殇放开雷元素,让它吃个饱。 他继续道:“再来。” 雷劫一道挨着一道劈下,中间甚至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远处观看的人捏把汗,不知是为自身担心,还是为紫千殇感觉惋惜,亦或是两者都有。 但紫千殇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既然敢挑衅雷劫,肯定有他的本事。 半个时辰差不多过去,五六十道雷劫已经快劈到结尾,而紫千殇不过是衣袖多十几个洞而已。 猖狂!被彻底激怒的雷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必须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不能。 正文 第49章 分神期大圆满 紫千殇始终冷眼盯着,眼神没有一丝的变动,心底满是怒气。 天雷一怒,必之将死,白骨不在,灰飞烟灭。 酝酿的银雷里面掺杂着耀眼的紫,明眼便能看出雷劫不为寻常。 蓦地,宛如及冠男子手腕粗细的雷狠狠劈下,紫千殇丝毫不惧,盛开的雷元早已准备好一口将其吞下。 数十道过去,后面的天雷更是愈加粗壮,甚至动用本源之力,只为给紫千殇一个教训。 紫千殇手指一动,抹去了嘴角的血痕,漫不经意的眼神满是对雷劫的嘲讽,墨色?不过而而。 嗖的一下,雷劫没有征兆的狠狠而下,势不可挡,像是嗜血的妖鬼,带着必胜的决心。 一道,两道…… 每一道比上一道更具威力,这是对紫千殇藐视它的惩罚。 天空之上,一双紫气的眼睛望着下面不知死活的人,冷不丁的嗤笑,不过如此,敢与它斗,那便让他死在它的手下。 看着下面的人没有原来的整洁,反倒有许多黑色的口子,它身心甚悦。 这就是和它作对的下场。 衣裳整洁干净如何,敢和它对抗,死——将是他最好的解脱。 再厉害如何,还不是要死在它的本源之力下面。 紫千殇抽出他的剑,手腕用力,刺眼的冷光自剑上而出。 轰—— 不可抵抗的墨雷旋着紫气,以万钧之势劈下。 紫千殇手腕一动,反手运剑,劈下的雷打在剑上,瞬息又挡了回去。 雷反劈,把上空雷劫所在之处劈出个大洞,这样的变化引得上面的人以为下面出现绝世之物,一时间,不顾界面道律,不顾始心之气,全往下界奔来。 而紫千殇依然是一剑挡回一雷,直到雷劫用完自己的本源之力猛的一击,紫千殇挡不住了,顺势让雷劈到自己身上,从高空坠下。 雷劫因为本源之力耗尽,瞬间破灭,散尽雷力,回去的本事不在。 渡劫的刀想跑,也不得不顾忌紫千殇以身劈雷的威势,于是只好乖乖的回到紫千殇身边。 下面溪水之处,不同于睡莲的竹荼蘼妖冶到了极致,形如莲花,散发竹子的香气,颜色却是糜艳的赤,周围隐隐还笼罩着黑色,似流萤星辰点缀,神秘又危险,仿佛万古而来,从深渊中盛开,一动勾人魂。 大片大片的竹荼蘼盛开,和白莲形成了极致的反差,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其中,一朵不输紫千殇素日里躺的那朵白莲大小的竹荼蘼接住了紫千殇,花蕊形极暗丽,待到人躺到里面,下面的根茎摇动,看着颇为欢快。 花瓣合上,院子里就出现了竹荼蘼和白莲两种奇观。 两把刀安安静静的待着,细看之下,竟是发抖,稍微挪动一点,就会被竹荼蘼无形的巴掌狠狠的拍上去,一来二去,老实的不能再老实。 短短几天过去,白莲里的夜冥邪率先醒来,身上气息不断攀升,到分神期大圆满才停下,只要他想,合体期也是使得的。 正文 第50章 夜冥邪要给紫千殇一个教训 但是避免根基不稳,夜冥邪只好压下来。 他揉揉额角正欲起来,然而抬眼的他看到身下的白莲,嘴角的宠溺无奈为他妖孽的面容添上几分柔情。 他的殇儿啊!怎么把平日睡觉的莲花都拿了出来。 夜冥邪正要下去的身子一顿,嘴里不知丹药的余香告诉他他没少吃丹药,他心想:殇儿莫不是将他压箱底的丹药都用完了。 面前突然一抹红意,夜冥邪眼神一凝看去,发现是一朵竹荼蘼,他与竹荼蘼对峙,谁都没有先动,脑海里却是一直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离夜冥邪很近的竹荼蘼花瓣蹭了蹭他的手,有关竹荼蘼的事情一股脑传进他的脑子里面。 夜冥邪低眸,他的伴生花?和殇儿的白莲相同? 为何之前没有见过? 竹荼蘼许是知道他的疑问,盛开的花瓣抖动了些许。 夜冥邪了然是了然,但不可避免的黑了脸。 什么叫他没有受伤就不出来?他受伤了也不见得它出来,否则躺的就不会是殇儿的白莲了。 殇儿,夜冥邪心里奇怪,从他醒来还没有见到殇儿呢。 “殇儿。”几天没有说话的嗓音暗哑,如同吟出的琴声中带了些许的低衾。 竹荼蘼摇摇花瓣,夜冥邪顺着它的花瓣看去,眼底危险的光酝酿着,好似竹荼蘼不知道就会毁了它似的。 他这般模样,吓得竹荼蘼推至到紫千殇躺着的那朵旁边。 夜冥卸走在竹荼蘼上面,一朵一朵过去紫千殇身边,合拢的花瓣打开,露出了里面他心心念念的人。 “殇儿。” 夜冥邪把人扶起来,用灵力探了探怀里人的经络。 没有什么大碍。 他把人轻柔的放下,转脸看着竹荼蘼,“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竹荼蘼说的,只有他受伤的时候会出现,殇儿在里面躺着,岂不是受了伤? 一想到殇儿受了伤,他恨不得将他弄伤的东西撕成粉末。 威压沉重,竹荼蘼一点都不敢耽误的把它知道的都传给夜冥邪。 夜冥邪闭目,紫千殇劈雷的画面呈现在他面前。 看完之后,夜冥邪面含宠溺,双目含情,冷白稍粉的指尖点点紫千殇的鼻子,“小殇儿,你也不怕疼,竟然敢去抗雷,看来等你醒来要给你一个教训才是。” 不是不心疼他的殇儿,只是这个小傻子竟然去抗天雷,所幸雷劫没有伤到殇儿的根基,否则就算把他自己杀死,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若真是那样,他会把所有的雷劫都毁于一旦,给他的殇儿谢罪。 夜冥邪看着紫千殇凛冽轻狂的小脸,俯身亲亲他的额头。 快点好起来,还等着和你一起长大呢。 小笨蛋,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 他一直都知道殇儿的爱比他的爱深重,平日里就能感觉的到,却不成想一旦呈现出来竟是如此的浓烈,比他的还要浓上百倍不止。 夜冥邪握着他的手,殇儿。心底的呼唤一次比一次浓稠,好似糖浆。 还好早早成了亲,否则这样的殇儿还不知道要引来多少人窥觑呢。 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没成亲的样子,可没有如果,他们已经成了亲。 约莫是子时过半,紫千殇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从醒来一直未动的夜冥邪手掌翻动,替紫千殇稳固上涨的修为,生怕哪个地方出错。 正文 第51章 出现两次的竹荼蘼 气息稳定下来之后,紫千殇的合体期修为,使得夜冥邪眼底抹上温柔的笑。 合体期,又比他快。 夜冥邪看看天,没有出现雷劫,修为每次上升都会有雷劫,现在没有,恐怕日后都会一起的。 他捏捏紫千殇青涩的脸庞,睡个觉修为都会涨,有他在身旁无事,万一有天他不在身旁怎么办。 次日,正午明阳高照,紫千殇转醒。 夜冥邪放下手里的茶盏,“醒了?” “阿邪。”紫千殇抬眸去看,却因着连睡了几天,眼睛有些不适应。 “我在。” 紫千殇修长的手准确无误地拉住夜冥邪的衣袖,“水。” 夜冥邪低眸,他白皙的手与赤色的锦袍碰撞,更加衬得雪肤娇嫩。 垂眸瞧着,他的思绪飘远,殇儿的肌肤不知是随了谁,活生生的就是钟琉玉乳所化。 殇儿的容颜日日张开,一点都不像紫威山,更不像安柔柔,他们两人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少年郎。 夜冥邪心下存了疑。 “水。”嗓子干哑的紫千殇勾勾夜冥邪的袖子,手指从他掌心里划过。 夜冥邪回神,深邃的凤眸对上他灼灼的狐狸眼,缠绵的气氛氤氲着,似猛然升起的大雾,不打一声招呼的升腾而起 “我喂你。” 紫千殇的头点了点,双目灼热的看他,他现在身上酸软无力,除了他喂别无他法。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阿邪说的喂,根本不是他想的喂,而是嘴对嘴的喂。 紫千殇眼睛睁大,不敢相信夜冥邪会这么做,直到一杯茶水喂完才停下。 夜冥邪看他红润鲜艳的唇瓣,大拇指按了上去,“看着比刚才好多了。” 紫千殇侧过脸,唇上的手指落到耳垂下边。 鲜艳欲滴的耳朵犹如上等的玛瑙,夜冥邪如是想。 紫千殇瞪他,惹得夜冥邪失笑,奶猫似的没有一点威慑力,想把他按到怀里揉搓捏圆。 两指夹着杯子,双手打横抱起紫千殇就走。 紫千殇猝不及防的惊呼出声,“阿邪。” “嗯。” 紫千殇清冷的狐狸眼湿润,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妖魅,眼波流转间和夜冥邪的眼睛对上,看着他调笑的模样,紫千殇想给他一下。 夜冥邪抱着人回到房间,随手将人放到床上,为他褪去了鞋袜,拉过一床大红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殇儿。你怎么这么傻?竟然敢去劈雷劫?” 夜冥邪说起这件事,还是止不住的一阵后怕,想到他醒来时没有看到他,反而是在自己的竹荼蘼里看见他。 要知道,他的竹荼蘼不像是殇儿的睡莲,只要他累了就可以开花,宛若一张床让他躺着睡觉。 他的印象中,竹荼蘼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他七岁时,正在冲击境界的他遭到暗算,险些走火入魔。 还有一次是他前些年险些死在边关,淬了剧毒的大刀从他胸膛穿过,若不是他有一身修为,再有竹荼蘼出现,直接躺半个月,现在就已经见不到殇儿了。 这一次,竟然是殇儿因他劈雷劫躺在里面,可见当时的情景有多么危险。 有一点夜冥邪不悦的是:如果不是这次竹荼蘼出现,告诉他之前其实出现过,但是为他好,清除掉他的记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见过竹荼蘼,庆幸的是,竹荼蘼把记忆还给他了。 看在保护殇儿的面子上,他不予计较,否则竹荼蘼的花瓣落一地不是不可能。 如果竹荼蘼知道他有如此心思,也不知会不会后悔它清除掉夜冥邪的记忆。 正文 第52章 两两相抵 夜冥邪紧紧抱着他,殇儿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竹荼蘼一出现,说明人是只剩一口气。 之前两次在他的竹荼蘼告诉他后,到此时一直隐藏的很好,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竹荼蘼出现代表着怎样的含义。 可现在,夜冥邪有了想把这件事告诉紫千殇的打算。 半盏茶过去,夜冥邪看着紫千殇,手指捏着他饱满的耳垂,“殇儿,我们说说你的事情。” 夜冥邪的心始终稳定不下来,一想到竹荼蘼告诉他的事,心里亦是一阵后怕,刚刚因紫千殇醒来的欢喜扑散去,转而是浓浓的杀意以及对他自己的怒意。 紫千殇和他是最亲密的人,察觉他的变化,一只手伸出去捧着他的脸,安抚他的心情,“阿邪,你说。” 两人的眼睛再次对视,看到了彼此眼里的自己,真实又贵重。 夜冥邪早早就想好从哪里开始,说起话来没有一分的迟疑,“殇儿,你为何要去找雷劫?” 哪怕他已经知道,却又问一遍,他想亲口听他说,这样他才能觉得心里踏实点。 紫千殇就知道他要说此事,因此一点都不担心,面对爱人担忧害怕的眼神,心脏的血脉沸腾涌动。 他的阿邪,心不安。 缺少一个重要的答案。 “阿邪,我不能眼睁睁你出任何的意外,倘若你出了事,我会把自己变成绝世杀器,杀尽所有负你之物。” 听他的话不是没有感到惊喜,只是比起紫千殇的安危,这些都显得无足轻重。 夜冥邪心里的害怕并没有消去,反而更加浓烈。 他的殇儿! 紫千殇说的话此刻足不能填补他心中的后怕,“殇儿,倘若你出了事情,又该让我怎么办?” 轻轻的嗓音似是呢喃,又似是在给他自己惊醒。 紫千殇顿住,修长的手指勾着夜冥邪的袖子轻轻晃动,微许的撒娇之意让这个高傲的少年郎示了弱,独给夜冥邪的。 “阿邪。” 夜冥邪蹭蹭他的脸,“殇儿,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躺在我的竹荼蘼里,那一刻,我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紫千殇静静的听他说。 “我的竹荼蘼非命悬一刻之时不现身,算上你这次,也只是出现三回,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紫千殇的声音甚至听得出惊讶,“阿邪,你之前碰到过命悬一线的情况?为何不告诉我?” “都过去了。” 紫千殇生气,“那你要是不说,我是不是一直就不知道?” “不说是不想你担心。” 紫千殇感觉心脏处被划开口子,钝钝的疼,“我同你是一样的心思。” 突然,两人周围安静下来。 二人对视,半晌过去,还是夜冥邪先开口,“此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莫要生气,我们的事情这次两两相抵,以后谁都不能瞒谁。” 紫千殇想了一下,“好。” 没等他开口,夜冥邪解释道:“我不是禁锢你,更没有折断你翅翼的想法,你这次实在是把我吓到了,下次若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我便不会像今日这般为你担忧过虑。” “阿邪,我不是娇弱的菟丝花,要依偎着你生长,我是要陪你一起的。” “我知。” 他们,是肆意热烈的少年郎,年少,本该肆意。 正文 第53章 夜冥邪的惩罚 “阿邪,你是不是独自一人去过乌血森林深处?”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起你给我寄回来的一些药材,在乌血森林深处才有。” “嗯。” “你自己有留下一份吗?” 这些年两人找到的药材都是你一份,我一份,怕的就是万一哪天两人分开,空间里边没有趁手的药材。 “都留的有,殇儿放心。” 夜冥邪亲亲他的手指,“殇儿,需不需再炼制一些丹药?” “不必,丹药备下的很多。”多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夜冥邪翻身压着他,目光灼灼,“殇儿,你说你愿不愿接受你这次让自己受伤的惩罚?” 紫千殇好笑,不是两两相抵?哪来的什么惩罚,不过既然他问了,便随着他吧。 他抓着他的袖子,“愿。” 一个字。引得夜冥邪亲昵的蹭着他的脸庞,“殇儿准备好了几天……” 不出屋的惩罚了吗?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紫千殇却是感到一股危机,没有多想的他,答应下来夜冥邪所说的惩罚。 “嗯。” 夜冥邪轻笑,小笨蛋;幸好是他,否则这么实诚的话会被欺负的很惨的。 他突然有了想逗逗他的想法,只不过怎么逗呢? 夜冥邪俯身压下去,将人压的很紧,赤红的薄唇移到他衣领处,一口咬上他的喉咙,留下一个印子。 力道不重,却足够让紫千殇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二人谁都不动,约莫一刻,紫千殇捏着他的指头晃晃,“阿邪,我要沐浴。” “好。”夜冥邪一口答应下来。 浴池里,两人惬意的让温热的水漫过全身,紫千殇半阖着眼睛,“阿邪,你可有突破?” “有。不过比你慢些。” 紫千殇往水下去去,盖过锁骨,“明日去乌血森林如何?” 一缕长发飘到夜冥邪手边,被他拿起来不轻不重的把玩,“听你的,算算时间,乌血若真像外面传的那样,出现一座秘境,几日将过,秘境也是时候开启了。” 夜冥邪慵懒道,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水汽萦绕浴池里,少年的青涩展露无疑。 紫千殇听夜冥邪如此说,再结合他那日听到的,恐怕不只是秘境那么简单。 他闭目想着和乌血森林有关联的事,发现没有什么能和它说的上的。 唯独,他当年和夜冥邪去的森林深处。 夜冥邪对他撩着水,温热的水珠从紫千殇脸上划过,引得他睁开眼睛看向夜冥邪,神情似嗔怒,“阿邪。” “殇儿在想什么?不如和我说说。”夜冥邪嘴角含笑的看他,对他一贯的宠溺温柔。 紫千殇看到,想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最终还是没有过去。 “我觉得有些过于巧合。” 本来他和阿邪商量好要去乌血森林,时间也定好了。 但秘境的事情一出现,好像专门知道他们要去一样,这一切,不得不让紫千殇多想。 夜冥邪手一顿,使劲捏捏手里的长发,“殇儿无需担心太多,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一眼便知。” 正文 第54章 牧云的邀请,阴谋的味道 “嗯。” 紫千殇阖阖眼眸,颇有些昏昏欲睡的姿态。 夜冥邪看到,把人拉到怀里,“睡吧。” 紫千殇头歪在他肩膀上,再看去,已经睡着。 夜冥邪抱着人走上去,取了干净的棉绸将人从头到脚擦干净,把人塞到被窝里紧紧地搂住,一夜好眠。 膳堂里,两个红袍公子在用膳,头戴冠羽,腰系玉佩,金丝墨线勾着大片的莲花,霓丽肆意,正是紫千殇两人。 夜冥邪白皙的手里端着一碗鸡丝肉粥,放到紫千殇面前,“慢些吃,不着急。” 紫千殇正吃着鱼,闻言看他一眼。 夜冥邪宠溺的看着身边的人,满目的柔情与青涩的面容显得出众,没有人感受不到情深意切。 若是有人在这里,会发现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自然。 “阿邪……” 紫千殇的话没有说完,手里夹的鱼肉便已到夜冥邪嘴边,狭长的眼睛热切的注视夜冥邪。 夜冥邪没有半丝犹豫的吃下去,你来我往,两人相互喂着饭,一副缠绵悱恻的画面。 然而这样的气氛并没有多久,就被突然闯进的人打断。 “二少爷,殇少爷,陛下派人来请您们入宫。” 好好的早膳被打断,夜冥邪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深沉的凤眸邪意四起,危险的气息自他周围散来。 登时,整个膳堂变得寒冷,护卫低下头,不去看里面坐着的两人,身上已然有冰冷刺骨的寒气。 夜冥邪手里抛着青色的酒杯,“可有说什么?” “说是乌血森林马上就可以进人,所以请两位少爷入宫一趟。” “我父亲呢?” “许是在朝中还未下朝。” “下去。” “是。” 护卫一刻都不想面对夜冥邪,太吓人了,怪不得无人愿意过来,面对少爷时就像是误入了什么妖血震天的深海。 “殇儿,你如何看?” 紫千殇没有说话,略略古怪的睨他一眼,心里有一个荒谬的想法浮出水面。 这一眼把夜冥邪看的心里狂跳不止,眼皮跳了好几下,殇儿为何这么看着他?可是他有什么做的不对地方,稍瞬的片刻,夜冥邪心里已经掠过很多种莫须有的事情。 夜冥邪独特的嗓音柔柔的落在紫千殇耳边,“殇儿,你怎么这般看我?可是我有不妥的地方?” 紫千殇没有瞒他,“阿邪,我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陛下因你是将军唤你入宫,但加上我,就显得他意有所图,我怀疑可能不是皇上找你,而是……” 那个什么公主找你。 两人心有灵犀,紫千殇未尽的话,夜冥邪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慌急解释道:“殇儿,我只有你一个人,不管是之前亦是以后,我和任何人无牵扯。” 其实这些话,他不说,紫千殇也知道,毕竟他恨不得时刻缠着自己。 “阿邪,你莫要慌张,对你,我从未怀疑过什么。” 信任二字,比之我相信自己都要深厚。 他的手里卷着一个饼,里面抹上了一层辣酱,裹带着一层厚厚的肉粒,碧绿的灵菜哪怕熟了亦散发生机,很是让人胃口大开的搭配,更别提底部的酱汁,和白皙的手形成对比,显得更加美味。 紫千殇把手里卷好的饼喂到夜冥邪嘴边。 “阿邪,吃这个。” 夜冥邪没有多说,就着他的手把饼吃掉,优雅矜贵的气度仿佛不是在用膳,而是坐在深不可测,充满威严的神座上面。 正文 第55章 夜冥邪两人进皇宫 虽说二人被通知进宫,但两人一点都不急。 慢悠悠的用过,时辰差不多下早朝之后,二人才踏进皇宫的门。 一进去,夜冥邪看见了夜怀。 “父亲。”二人停下脚步喊人。 夜怀正和安泽的父亲安山虞说话,“这倒也是。” 听见有人喊他,他转过身,两个风华正茂的儿郎到他面前。 “冥邪,千殇,你们怎么在这?” 夜怀此时很是诧异,突然想起刚才上朝的时候,陛下一直看他,莫非是陛下找他们有事? 可是不应该啊,有事也是应该找冥邪,千殇过来作何? 夜怀心中埋下了很大的一个怀疑种子。 “不知。” 安山虞笑呵呵的看着二人,一点都不像老奸巨猾的首辅。 “老夜啊,你家的这两个儿郎看起来朗月清风之派,一点都不像我家的那个皮猴子,根本坐不住。” 夜怀自是很满意夜冥邪他俩,不过还是要低调一些,省得惹眼,“哪里哪里,比不得你家的那两个。” “哎……莫要谦虚。” 夜怀看向两人,“不是陛下找你们,快去吧。” “好。我们告辞了。” “去吧。” 夜冥邪对安山虞点点头,和紫千殇并肩而走。 安山虞看两人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一抹晶莹悄然而过,“真好。” 低声的两个字随风而过,却还是被夜怀听到了,他伸手拍了拍安山虞的肩膀,“都过去了,该放下了。” 安山虞笑着拍掉他的手,“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呵,喝酒去不去?” “去。” 安山虞与他大步走,把一众要和他们说话的官员撇在了后面。 于是,两个青松挺且直的身影越走越远,甚至连影子都见不到。 皇宫内,夜冥邪二人被人领着到御花园。 那里,皇帝和牧厢二姐弟还有剑王阁的一些天骄在此。 一抬头,看见并肩而进的二人,他们眼前都是一亮,毕竟好看的人不少,但是如他们这般绝世的却是少见,纵观天下,都不见得有几个。 在他们的印象中,没有谁能和他们相提并论的。 夜冥邪对牧云拱拱手,“陛下。” 紫千殇无动于衷,牧云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今天的目标是夜冥邪。 眼睛余光瞄到紫千殇的时候,牧云还是有些尴尬的,这两人是他亲自下旨赐的婚,要他拆散这样一对相爱之人,还不如让他找块豆腐撞死。 要是让那些史官知道他做的“好事”,指不定在史书上写自己呢,被后人说起来的时候简直是丢人。 想到这里,牧云脸上发烫,却因为足够的镇定看不出来。 真的是丢脸,他甚至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要同意他女儿的馊主意,他始终不觉得牧厢的想法好。 “咳咳,朕让人喊你们来,是有要事要问。” 夜冥邪颔首,“陛下直言就是。” 牧云有要事相问,因此把牧厢的事抛到一边,“不知你是否听说乌血森林的事情?” “略有耳闻。” “这就够了。” 正文 第56章 牧厢的心思 牧云直言道:“朕有意让你们进乌血森林,不知你如何想?” 你们? 夜冥邪心有疑问,直言不讳地问出来:“我们?陛下有安排?” 牧云把他想好的说出来:“没错,你和厢儿他们一起,厢儿身边全是剑王阁的一些天骄,另外还有一些皇城内的天骄。” 夜冥邪了然,什么一起?说白了就是让他为牧云嘴里的这些人挡箭的。 牧云话落,牧厢眼底殷切的望向夜冥邪,答应啊。 答应下来!! 她始终认为,只有夜冥邪这样的儿郎吃能配得上她,至于她身边的紫千殇,她却是看都没看一眼。 毕竟在她眼里,身体硬邦的男人哪有女儿家的好。 肯定是他身边的那人蛊惑了夜冥邪,所以才导致二人成亲的。 只要夜冥邪答应下来此次共去乌血森林的事情,她就会想办法把紫千殇除掉,好趁虚而入。 届时,夜冥邪眼里心底可都是她一人。牧厢的算盘打的很好。 站在她旁边那些剑王阁的人,眼里戒备更加深,这个夜冥邪到底什么来头。 从他出现,牧厢的视线一直未挪开,杀意渐起的他们恨不得立马杀死夜冥邪,让牧湘的视线再也放不到他身上。 杀意虽弱,夜冥邪却捕捉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对于牧云的提议却是拒绝,“不了,多谢皇上好意。” 牧云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凝声:“怎么?你是觉得朕会坑你?” 夜冥邪淡淡道:“自然不是,我独来独往早成习惯,与他们一起,会导致各自所需。” 听了他的解释,牧云的心思淡下来:“那便罢了。” 反正夜冥邪的兵权已经交了上去,也不怕他有什么要反的心思。 至于牧厢,那就是她的事。 牧云因着刚才夜冥邪的拒绝,心里愠怒,连她女儿的事都不想管了。 他不咸不淡的开口:“回御书房。” 身边的人反应很快,“圣驾回宫。” 夜冥邪挑眉,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牧厢愣了一瞬,连忙低头:“恭送父皇。” 牧云已经走出很远,根本不管他们是否行了礼。 他一走,牧厢的心思登时活跃了起来。 “夜公子。”她露出一副笑脸,俨然一副生花的模样。 夜冥邪注视身边的人,“累不累?” 紫千殇眼底冷意渐起,“不累。” 毕竟他看几人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夜冥邪不自在的低咳两声。 牧厢不甘心,暗自把衣服往下拉了一点,露出较好的脖颈,微过的细碎阳光打过,显得细腻光滑。 夜冥邪看都没看一眼,“走吧,父亲在家等着我们,回去和父亲说一声,我们便出发。” “好。” 两人转身就走,一点都没看牧厢怔愣的神情,以及后面一群咬牙切齿的天骄。 牧业饶有兴味的盯着紫千殇,对他颇有感观。 啧,他也开始有点兴趣了怎么办? 牧厢脸色阴沉下来,一双眼睛满是恶毒的望着紫千殇离去的背影。 该死的,迟早会除掉他。 正文 第57章 你不用和我说 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让夜冥邪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到底哪里好了。 一脸狰狞的她,在对她心生爱慕的人眼里面,便是被夜冥邪气的了。 顿时,一个个的心生不平。 其中,一个吊梢眼的看她,“厢儿,可要我把那人做了?” 说话的人眉眼间都是狠厉,眼角堆的满是对牧厢的色心。 他说的谁,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 牧厢不耐烦的瞪他一眼,“不用,我要亲自了结他们。” 顺便把夜冥邪弄成废人,一辈子当她的宠物。 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他好好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想想夜冥邪一身宛若神祇的模样,孤傲衿雅,牧厢心里越是难耐 夜冥邪与紫千殇出去皇宫,眼底杀意渐起。 夜冥邪的一双凤眸温柔缱绻,“殇儿,先回府,待到收拾一二,我们便出发。” “好。” 夜王府,早已收到消息的宁漓已经派人等着。 一看到两人携手回来,门口机灵的下人转身跑回院子里报信,“王妃,二少爷和紫少爷回来了。” “好。” 夜怀坐在一旁,黑着脸,语气有些埋怨,“平时怎么没有见你对我这样?” 宁漓转身嗔他,像是在说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你平时里除掉去皇宫与军营的功夫,一直都是在家,看你我还嫌腻的慌,哪有冥邪与殇儿养眼。” 她不说还好,一说夜怀的脸色更黑了。 宁漓不再看他,而是不停的走来走去,嘴里还一直念叨:“怎么还没到?家里的路也不长啊。” 说着,她做似凶狠的看着夜怀,“你说说你,没事把夜王府建这般大作何?害的我思念冥邪两人,都见不到人。” 夜怀觉得他十分的冤屈,历代的夜王府一直就是这样的。 这是皇帝赏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宁漓这般说他,他自是委屈的。 于是,他尝试给自己辩解一下,“不是我的错。还有,你想念冥邪,怎么不去殇儿府中寻他们。 再者,他们二人回来,你怎么为何只站在这里,不去门口等着?” 宁漓听他反驳,柔柔的接着瞪他,本来想说什么的她一下子被夜怀问住。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 抬眼一看夜怀如此悠闲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起开,瞧瞧你这副模样,一股子纨绔的气质,和谁学的?” 夜怀愣住。 纨绔?他? 夜怀一再怀疑是不是他耳朵出了问题,但是宁漓的表情又告诉他,她说的都是真话。 一时间,夜怀心里拔凉拔凉的。 正要说什么的他,被远处的声音打断,“母亲在说什么?” 宁漓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绝美的脸上展出柔和的笑意,“冥邪,殇儿。” “母亲。”紫千殇喊人。 宁漓上前拉着紫千殇的手,仔细点看了又看,“瘦了。” 说着,她把话头对准了夜冥邪,“你怎么照顾殇儿的,为什么他瘦了,你却没瘦?” 夜冥邪张张嘴,正要解释。 宁漓摆手,“你不用和我说。” 正文 第58章 双爪御金乌 夜冥邪无奈,母亲怎么看的? 为何就断定殇儿瘦了。 他看看紫千殇,无可奈何的语气令宁漓瞪他一眼,“母亲,先让殇儿进去,否则你会饿到他。” 宁漓拉着紫千殇进屋,把夜怀父子俩扔在外面。 夜怀拍拍夜冥邪的肩,“进去吧。” 膳后,夜怀把夜冥邪叫去书房谈话,夜冥邪记下起身去找紫千殇。 “殇儿,我们换身衣裳。” “好。” 屋里,夜冥邪拿出一套绣着莲花的红袍,圣洁华丽,“殇儿觉得这件衣裳如何?” 紫千殇勾唇,“阿邪的眼光一向好。” “那我为殇儿更衣。” 紫千殇张开双臂,狭长的狐狸眼半弯,眼中满是趣味,“阿邪,我今日想穿的潇洒富贵些,你这怕是不够。” 夜冥邪空出拿着腰带的手捏着他的脸,声音含着危险,“殇儿为何想穿成那样?” “因为想让阿邪把目光都放在我身上。” 夜冥邪心下了然,心里喜意大过担忧。 “殇儿有没有闻到酸?” 紫千殇哪里不知他是在揶揄他,“闻到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解的了酸。” 夜冥邪将手里的玉带系好,亲了一口紫千殇的脸,“解的了,只我的殇儿一个。” 他垂眸,紫千殇的细腰落到了他的眼里,“殇儿今日可要系腰封?” 紫千殇看眼自己,“不用,再系一条三指宽的腰带便好。” “是。殇儿。” 等到腰带系完,夜冥邪将玉冠递给紫千殇,“殇儿自己束发。” 紫千殇抬眼,眼尾水渍潋滟,“你为我束发。” 夜冥邪伸手,“你给我换衣裳。” “好啊。” 紫千殇笑吟吟的答应,爽快的让夜冥邪挑眉,殇儿怕不是憋着什么坏呢吧? 虽然不痛不痒的,就是会让他提心吊胆。 紫千殇手指戳戳他的腰,“放心。” 最后,紫千殇拿出一套极其华丽的衣裳,上面云绣勾出的紫竹宛若冲天而长,宽大的袖口用金丝勾出凤凰。 双爪御金乌,双喙戏龙珠。 绝世不凡,束着发的他更是风华。 腰间的玉佩一高一低,脚上的锦靴面料柔软,花团锦簇。 夜冥邪深邃的凤眸幽深,“殇儿,你确定让我穿这一身出去?” “确定。”紫千殇矜骄的轻抬下巴,“这般的儿郎是我一个人的了,自然不能藏着掖着。” “好。” 话说的很清楚明白,夜冥邪若是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以往十几年就就白活了。 “不过……殇儿,你身上的衣裳不合适。” “再换一身便是。” 这一回,紫千殇没让夜冥邪给他挑衣裳,而是他自己亲手挑的。 换完衣裳的他让夜冥邪挪不开眼。 西凰曾有凤,东朝皆比邻。 倘而复鲛鲛,不竹千乌金。 不,这样形容殇儿还是差许多。 看他及地的乌发被血玉嵌金珠玉冠高高的束起,露出一张青涩又绝色的面庞,身姿修长。 一袭针绣血鹤红袍,腰系缀珠腰带,玉佩压身。 夜冥邪突然觉得喉间干涩,心底涌上冲动,忽然,不想让他出去。 正文 第59章 明知故问 “你同母亲他们如何说的?”紫千殇淡淡问道。 “说我们要去探秘境,况且母亲未反对。” “嗯。” “只是母亲要我们去找大哥。” 夜九轩,夜怀的嫡长子,早在五年前,进入白青书院,前一年还寄信,现下不知如何了。 他了然:“母亲既然如此说,按她说的便是。” “还是殇儿懂我。” 王府门前,两匹骏马已然等着,看到紫千殇与夜冥邪二人出来,打了一个响亮的嘶音。 紫千殇拍拍一匹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绝,好久不见。” 绝低下高高的头蹭着紫千殇,前蹄轻快的布声欢悦,鼻息全是兴奋。 紫千殇勾唇,看向另外一匹浑身赤红的汗血宝马,“影。” 影高高的聿聿声高亢,夜冥邪拍拍马头:“你这么激动作何?” 紫千殇翻身上马,当即率先一步出发。 夜冥邪看向门口的夜怀,“父亲,我们去了。” “去去去,小兔崽子。”夜怀不耐烦的说,眼底的笑深厚。 夜冥邪说完,立马就去追紫千殇,红袍在风中飒飒作响。 夜怀笑着叹口气:“唉……要不是走不开,我也去了。” 说罢,转身回了府。 宫门外,一直在等夜冥邪消息的牧厢听说夜冥邪已经在去乌血森林的路上,一脸怒气的看向身边的牧业。 “走,去乌血森林。” 说着,一马当先的冲出很远。 牧业挑眉,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 就是可怜后面那些剑王阁的弟子,不会骑马,磕磕绊绊的好不容易跟上去,却被人拦住了。 “方泉,你们干什么?”剑王阁为首的那个阴戾男子一脸斥责,甚至是厌恶。 被称为方泉的男子一身灰袍云荷袍,腰系温玉,面容偏阴柔,眼尾吊起,很是尖锐的样子。 他惰性不屑的打着招呼:“这不是林扵期吗?你这么急打算干什么去啊?” “明知故问。让开。”林扵期不耐烦道,没有一点想让的意味,咄咄逼人的样子让人不禁联想到泼妇。 方泉此刻来了劲,就是和林扵期对上了,“我就不让,你以为你是谁,敢来命令我。要想过去,可以,你说点好点的,说不准我高兴了就让你过去。” 林扵期眯起眼睛,手掌忍不住的去碰背后背着的剑的剑柄。 “你找死。”他一拍马背,手上红光略过,寒剑配火元素,绚丽,但是周围紧缩的空气也在告诉四周的人,威力极大。 方泉冷哼,“怕你不成,尽管过来。” 剑王阁的人看罢,往后退着,可暗殿的人不知何时去到了剑王阁众人的身后,令他们进退不得。 有热血上头的,拔出剑想上前站头却被人拦下来:“不至于,不过拦下路而已,他们暂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你若是硬闯的话,会被废掉。” 对于暗殿,剑王阁那可是如雷贯耳。 毕竟积怨已久,再加上剑王阁二长老的孙子林扵期与他们九殿主的首席大弟子方泉有过失,两人已经到了不容水火的地步。 每当见了对方都是不顾死活的打架,倘若他们上去,暗殿的人不会手下留情。 正文 第60章 牧厢的急切 平时的时候他们是巴结林扵期,恨不得什么都为他做。 要是碰上暗殿的话,不能把命丢掉。是以,他们都在观望。 林扵期那边打的不可开交,他属下这边对着虎视眈眈的暗殿不理会。 约莫一炷香过去,噗通一声巨响,远处的街上出现一个大洞。 众人看去,林扵期手执一柄黑色的扇子站着,嘴角溢出一条血丝。 那么大洞里面的就是林扵期。 被暗殿围在中间的剑王阁众人心中吃惊,方泉的又强大了些。 一时间,他们警惕的盯着暗殿的人。 方泉笑吟吟的看着洞里的人,说出来的话不狠但是能把人气到吐血:“林扵期,你又退步了,承让。” 林扵期猛的咳出一大口血,气急的指着方泉,“你、你等着。” “等着呢。”方泉施施衣袖,不着痕迹的离开,只剩衣衫褴褛、头发焦黑的林扵期躺在洞里,上气不接下气。 暗殿的人离开后,林扵期手掌拍出,“你们几个还不过来。” 上面的人如梦初醒,急忙涌到洞口边,甚至有一个人为了作出很担心林扵期的模样,直接跳到了洞里面。 “扵期,你没事吧。” 林扵期借力使力,站了起来,“无妨,我们走。” “好。” 等到林扵期出来,剑王阁的人看到你的样子,倒吸一口冷气,“方泉,此仇不共戴天。” 谁不知道林扵期最是爱好干净,为了追求牧厢,素日里更是一尘不染。 谁曾想保持好的样子遇上方泉直接破功,堪比乞丐。 刚才跳下去的那人惊呼:“扵期,你的剑。” 数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林扵期的剑断成碎片。 林扵期双眼瞪大,脸上火红一片,狰狞的恐怖,身子抖了两下,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的人手忙脚乱的接住,立刻有人当机立断:“送往医馆。” 说出这话的人要不是不想为林扵期治病,就是被林扵期的惨状弄昏了头,竟然想不起他修炼者的身份,伤到只需用丹药便可。 城外,两匹马一前一后奔驰而过,看见的人只觉眼前一晃,一片银丝勾的红袍划过。 年少正风流,率意自轻狂。 云山的人愣愣的问道:“我是不是看见小师叔了?” “我好像也看到了。”一人很是迟疑的说。 后面一身白衣,双手环胸抱剑的男子酷酷的说道:“是他。” 率先开口的人道:“那他那么急做什么?我们跟上去看看?” “可。”众人一致同意。 没等他们走几步,后面又冲上来一匹马,马上的女子一脸着急,像是后面有鬼追。 速度快的差点撞到人,云山的人急忙避让。 等牧厢走后,云山的一脸怒气:“谁啊这是?怎如此鲁莽?没看到有人?” 可惜牧厢已经走远。 一身蓝裙的女子皱眉,“我看像是牧厢,不过她这么急做甚?不知道的,以为她和小师叔有仇。” 抱着剑的那位翻个白眼,撇撇嘴:“我看她是有病,追着人家屁股后面跑。” 正文 第61章 这话说的在理 云山的其他人深有同感。 “那我们跟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嗯,正好我看小师叔的方向也是乌血森林。” 乌血森林边缘,雪白的马先到了地方,马背上的郎君风姿绰约。 夜冥邪策马走到他回身边,凤眸幽深:“殇儿的骑术又精进了。” “承让。”紫千殇挑眉,嘴角噙笑。 “走吧,我们进去。” “好。” 二人下面拍拍马背,“回去吧。” 乌血森林,外围堪比一个皇朝,说不定比皇朝还要大,千年前,记载乌血森林绵延千万里,而今,怕不止千万里。 它的接壤之处甚多,其中一部分就是北边以外,和天誉四小国的部分,四小国看似占据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实际上它们都是处在乌血森林北方。 在四小国不知道的地方,乌血森林犹如半面镜,把四小国的人笼罩在里面,像是一个隔绝之地,唯有修的大路,前去三小势力,方能离开四小国。 好多修为到他们认知的最高地步,也就是元婴境界,认为上面没有了。 只能说固步自封的一个状态,之前夜怀说是闯荡,最多也就是闯遍四小国,再往外就是南容。 夜冥邪去往乌血森林最多,是从边关,也就是另一个北边。 而紫千殇是从天誉国皇城的北边而去,同是往南,不过一个偏东,一个偏西。 以往进入到乌血森林,二人见过许多玄兽、魔兽,灵兽不常见。 危险的同时,带来的是丰富的经历,每次的历练都很好的稳固修为。 据说最深处很危险,夜冥邪二人打算探往一番,奈何不知道最深处到哪里,只能以后一步步打探。 此次,秘境在乌血森林深处,恐怕不知多深。 据夜冥邪二人猜测,说是深处,其实也就是外围的深处。 二人对于秘境还是有很大谨慎的,元婴期又不甘心的,单枪匹马闯入乌血森林,后来再也没回来。 乌血森林中围、内围、最里面,无人看到过是什么样子,保持神秘的同时更具危险,胆子大的尚且不知满足,对乌血森林向往再向往…… 光是一个整体的北边,夜冥邪二人许多年前恐怕也只探了一半,更别提还有其它三个主要方位。 二人并肩而行,时不时的秋风吹起小叶,吹的发丝微微飘起几缕,宛若闲云散步,出来游玩似的。 而现在乌血森林外围内部,喧吵声一直不断,“怎么还不开?” “就是就是,我们都等了许多时日了,难不成是假的?”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可能就是假的。” “那怎么办?我带的干粮都不够吃的。” 有爽朗的大汉开口笑道:“你们认为这是哪?是乌血森林,在这里面还能少了你们一口吃的。” 言下之意,就是灵兽或者玄兽可以吃,再不济还有魔兽,怎么可能饿着。 哄笑者也是不在少数:“这话说的在理。” “我看这秘境也是一时半会不开,不如先散开,调整一二,等秘境开了再进也不迟。” “不错。诸位认为如何?” “我赞同。” 一致的赞同,使得绷着一口气的人都松了口气,开始调整。 一处离他们稍微远的树下,一群百人的队伍围在一起,架起的火堆霹雳啪啪的在响。 火堆上的肉滋啦滋啦的烤的正香。 中间为首的男子裸着上身,健硕的肌肉澎湃有力,浑身散着敦厚的气息。 头发高高束起,额前一股子编的发横过,戴着一条银链子的绿宝石抹额,眉下一道疤,像是被利箭飞旋而过留下的。 剑眉星目,倒是生的一副硬朗模样,眉下的疤更加了几分狂野。 旁边一白面小生问道:“团长,我们在这里要待多久?” 中间的人开口:“我们必须要进秘境,等着就是。” “是。” 半夜明月朗照,中间的人睁开眼,眼神犀利的看向北面,手掌握上藏在背后的刀。 有人。狂野的男子如狼凶狠的眼神紧紧盯着北面,心里盘算。 他们离那些要进秘境的人隔开好远,特意寻了安静的地方。 何况他们人多,一看便是不好惹的,谁会过来。 其他人都睡熟了,静悄悄的,他没有叫起任何人。 北面终于有了动静,他的眼神一怔,是两个风华绝代的红衣公子。 他修为不低,隐约把他们说话都声音听的彻底。 “殇儿,脚疼不疼?” “不疼。只是有些困。” 二人边走边说话,几乎是到了百人这边才噤了声。 刚才狂野的男子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慎重,因为他看不大透这二人的深浅。 紫千殇抬眸对上他凶狠的眼神,朝他点了点头。 男子看了一会,放下刀。 夜冥邪和紫千殇走到离他们三尺远的地方坐下,手掌翻转,几条处理好的鱼被放在架好火堆的火焰上面。 正文 第62章 妖青觉 紫千殇不紧不慢的提着两坛子酒放下。 待到鱼烤好,夜冥邪片了一块喂到紫千殇嘴边,“尝尝味道如何。” 紫千殇吹了几口凉气,小心的咬着热肉,“不咸,味道正好。” 吃完肉后,二人喝着酒,夜冥邪还往男子那里扔了一坛子酒。 男子并未客气,只随口道:“多谢。” 他此刻也知道二人的关系了,没有觉得怪异,就是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低着眼睛的看着手腕一道奢美的手珠,想起等着他回去的人,眼睛里已经染了三分醉意,七分笑意。 “歪我肩膀上,睡吧。”夜冥邪低声道。 “嗯。” 早起的日光亮起的时候,其他人从睡梦里醒来,尤其是男子身边的人,看着多出来的二人,一时半会都愣神了。 “团长,什么时候多出来两人啊?” “半夜。” 旁边的人感到惊悚起来,他们竟然睡的那么熟,而团长也没有喊他们。 昨天的白面小生再看去,发现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埋在另一个的肩膀上睡的很香。 夜冥邪似有所感,幽深的凤眸睁开,把白面小生吓的低下头。 他收起视线,揽着紫千殇细腰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拉拉披风,盖住了紫千殇半张脸 直到声音越来越大,紫千殇被吵醒。 “阿邪。” “再睡会。” “睡不着了。”紫千殇轻柔的鼻息似羽毛一样撩在夜冥邪脖颈间。 紫千殇坐起身,无所事事的看着夜冥邪忙活。 看他们没有恶意,男子那边的人放下戒备。 男子坐着倒是爽朗的紧,“那边两个,怎么称呼?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妖青觉。” “夜冥邪。” “紫千殇。” 妖青觉拍拍身边的位置:“不介意的话,这边坐。” 夜冥邪灭掉火,拉着紫千殇走过去坐下,“冒犯了。” 妖青觉摆手:“无妨,我也是看你们二人单独出来,若是人多了,恐怕还不好开口。” 饭后,妖青寒看着动荡的秘境,“我们一些人在这里已经有很长时日,这秘境也不知何时能开。” 紫千殇似有所感,半阖的狐狸眼轻抬,“应该在这两日。” 不知哪里来的一种感觉,紫千殇心底有一个很是清晰的声音在告诉他:“下午开。” 是以他才如此肯定。 妖青觉眸色一亮,“你如何确定?” “如此多的人等在这里,秘境都没有开,许是等什么人呢。”紫千殇随口解释道。 他哪里知道为什么,心底的声音也不能明确的说出来,省得说错了还招惹事端。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明明是胡诌的话,却成了真。 妖青觉笑笑:“无妨,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两日了。” 他看向夜冥邪二人,只觉好感倍增,“这样,我看你二人年纪尚小,我斗胆高阔,你们二人若不嫌弃的话,只管以兄论称呼。” 夜冥邪和紫千殇对视一眼,“妖青觉。” 紫千殇二人喊着名字。 妖青觉一巴掌拍在夜冥邪肩膀上,“好,日后便这么论,只管喊名字就是。” 正文 第63章 秘境开启,毒女老妇 妖青觉此时甚是高兴。 下午约莫日落之时,秘境下面的山脉摇晃不止,动静大的宛若兽潮。 众人惊醒,纷纷看去。 只见秘境摇摇上升,直直的升到半空中,比之前更显威势。 等在这里的人见状,说话声不断,“秘境要开了。” 这句话犹如一声巨响,把平静的一群人瞬间炸的开了锅。 “秘境要开了。” 一传十,十传百。 秘境身后的白光照亮了后面的半个乌血森林,只要是在乌血森林的人和兽,没有一个看不到的。 短短半个时辰,就引动了一直安静的林中霸王,以及平时不露山水的人,实力强大的眼冒精光,纷纷往这边赶来。 夜冥邪侧目,一双眼睛在紫千殇身上就没有挪开过,看他刚刚吃完烤肉的红唇,油润有光泽。 想亲。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天上一道手腕粗的紫雷劈过,一半落到了秘境上,一半劈到了地上,瞬间,一个百人长的大坑出现,黑黝黝的看不到底。 众人看见,张开双臂拦着后面的人后退,他们仰头等着,看看还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没有意外。 众首以盼的秘境终于打开了大门,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像是天边被撕了一个口子,白光照的眼睛都睁不开。 十个呼吸的时间,秘境稳定下来,看到大门打开,秘境缓缓又下降一半,围在前面的人争抢着进去。 挨着大门的人一只脚已经踩了进去,猝不及防的瞬息成了灰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 像这样的,差不多有百十个。 下面的人看到,心里开始有了忌惮,就连妖兽喉咙里都是警惕警告的意味,咕噜噜的听着要吃人。 这种情况只能再等等,差不多有阵风吹过,有一个坚持不住脚的放下。 看着的人咽咽口水,不忍心去看这一幕,但是没事。 为首的那人惊喜,直接进去了。 其余的看到,都跟着进去。 不过一会,外面乱成了一锅粥,都在谁先进秘境争吵。 突然,嘶哑的大笑声犹如乌鸦,“哈哈哈,来的真是及时,秘境开了,我等便先进去。” 嘴里说着话,金丹期的修为直接震得急着要进秘境的人说不出话,整个人动弹不得。 “那可不行,这秘境不是你们几个说了算的。”一道少女的嗓音响起,随着声音而来,梯子上的人身上威压消散。 待她现出身形,映在某些人眼里,满满的全是惊恐。 有认识的,脸色严肃:“老妇蛇皮身,铃铛少女音,是毒女老妇。” 听过她名诲的都往后退了几步,毕竟这人名声响亮,却不是好名声。 而是一个要人命的蛇蝎,传言,只是被她看了一眼的人,就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你的眼神不好,被她察觉出来,会让你只剩一层皮躺在地上,其余的全是血水。 而且更为恶心的是,她阴阳不忌,抓到什么就采什么。 正文 第64章 进乌血森林秘境 知道的她的,此时已全是忌惮。 传言,她已有几百岁了,是当之无愧的老不死的。 刚才的那个声音不屑一顾:“我当是谁,怎么?你不在你的毒窝里爬着,出来做甚?” 言下之意,讽刺她一直都是在阴阳进补的路上,这次没去狩猎,在这里做什么? 毒女老妇的脸色僵硬,宛若树皮的脸皮耷拉下来,一层层的褶皱似是老套的棉花。 她阴狠狠道:“山撙,我还轮不到你教训。” “那是自然,只要你不招惹我的人,谁去闲着没事教训你,你以为你浑身的树皮好看么?” 山撙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看全是讽刺的意味。 他摆手,“我先行一步。” 说着,他大步进入秘境,身后的人自是跟了上去。 山撙进去后便阴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厮磨声从嘴里溢出,恨不得把毒女老妇剁成碎肉。 紧接着,这些人进去后,毒女老妇站在秘境门口,手掌一抬就要向下拍去,在她眼里,剩下的人根本不足入目。 进去也是无用。 金丹的掌力声势浩大,于其他人眼里满是威胁。 紫千殇的手一挥,所有的掌力消散。 毒女老妇看来,眼睛登时一亮,心里痒痒难耐,竟有这般绝世的人,就是刚才怎么没有看见。 不过没事,只要他进了秘境,肯定是她手底下的玩物。 毒女老妇很是期待,转身就走。 夜冥邪手执一杯清茶,杀心腾腾,他并没有错过刚刚毒女老妇看紫千殇的眼神,真是该死。 紫千殇淡淡的安慰他,“阿邪,不用你出手,我自会杀了她的。” “我答应你,先把茶喝掉。” 人都进去了,妖青觉看向二人询问:“你们是和我们一起,还是单独进去?” 夜冥邪抬目,“不叨扰青觉了,我们二人便好。” 他这么说,妖青觉自不能强求,“也好,那我们就此别过,你们多加小心。” “好。” 妖青觉带着人进去,丝毫不担心紫千殇二人,要是他刚才没有感受错的话,紫千殇应该是分神期。 这个是,想必夜冥邪也是,这般的修为,他见识的也不少,这么年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想起二人皆是一身红衣,眉眼桀骜的样子,不由得勾唇笑着。 翩翩少年郎,风华亦倜傥。 日月都不及啊。 夜冥邪看向身边的人,“殇儿,我们也走。” “好。” 不出所料,秘境正是乌血森林外围深处,他们之前来过的地方。 眨眼功夫,两人已经进到了秘境里面。 后面赶过来的人,看到秘境已开,把找夜冥邪的事情挂在心上,赶紧进秘境。 云山、暗殿,差不多秘境要关一半的时侯,剑王阁的人终于姗姗来迟,后面拖拉个腿,慢悠悠走着的,正是林扵期。 “扵期,你快点,秘境要关掉了。” “急什么。”林扵期眼底嗜血的道,“可有看到牧厢?” “未曾,我想应是进了秘境。” 林扵期眼里一抹精光划过,要是还看不出牧厢对夜冥邪的心思,那他就是真的瞎了。 后面的人急切,两人架住林扵期的胳膊,“我们走。” 正文 第65章 分散 林扵期没有拖后腿,直接被他们拉走,正好他也想问问牧厢把他当成什么了。 顺便再找到夜冥邪两人,折磨一番,让牧厢也看看她喜欢的人的下场。 片刻过去,秘境的门关闭,只有到一月后才能开启。 至于出不来的,就只能一直待在里面。 两个结果,等死或者等下次秘境开启。 秘境里,半空中忽然开了一个白色的口子,一阵闪烁,里面的人被传送出去。 紫千殇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是正午,他拿手拍掉头上的树枝。 “阿邪。”他出声唤着。 但却并未听到熟悉的声音。 骤然,紫千殇的警惕心骤然提到最高,阿邪不在。 这个认知令他一顿。 他起身,大红绸缎的衣袍于赤阳下折射出光晕,乌亮的发丝微微摆动,犹如夜间水中摇曳的白莲。 若是有人在这,谁不说一声公子无双。 紫千殇往外走,看看夜冥邪是不是在他不远处。 “阿邪。”清冷的声音如同冬日里冰雪的凛冽,清清淡淡却又温润。 约莫一刻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紫千殇只好暂时放下找夜冥邪。 既然他们两个都在秘境里,肯定是会见面的。 紫千殇如是想,他现在要去寻一些见不到的药材,还要为夜冥邪寻一些星铁石。 约莫是日暮过后小半个时辰,紫千殇到了一处林子。 紫千殇看到不同于外面的森林,顿时不像一下午的悠闲,反而警惕心拉满,颇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漆黑的眼睛看着面前黑色的树木,枝干粗壮到是外面的五六倍,上面根根分明的纹路好像缠绕的棉线,树冠高高的架势好似在仰面看天,又好似睥睨众生。 怎么看怎么诡异。 紫千殇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正在这时,一个和他争抢夜冥邪的声音响起。 “你一人在这里啊,呵,长的好看又如何,还不是被抛弃。” 紫千殇朝着东方看去,不出意外是看见了牧厢。 对于她说的话,紫千殇可不敢苟同,而她看上了夜冥邪,还死皮赖脸的来他面前炫耀那可耻的心。 真是恶心。 对付这种人,紫千殇向来不惯着,本就是清冷的脸此时更是一脸冷漠的看着牧厢,“牧厢,你可曾听到一句话?叫咬人的狗不叫。 区区一个皇女,竟然追着成亲的男人跑,你的羞耻心呢?也是,你连脸面都不要,怎么还会有羞耻心。” 紫千殇的这一番话丝毫没有留情,怎么听都是嘲讽的意味拉满,可以是说对牧厢很大的一个打击。 “不可能的,你们根本走不到最后。”牧厢叫着,强而有力的反驳紫千殇的话,她人不大,但是见过很多两个男人结成伴侣的事情。 那些成亲前的承诺都是一时半会看着美好,实际上一碰就散,什么都经历不起。 看多了这么多事情的她,到现在还在骗着自己。 紫千殇勾唇,青涩绝世的脸上带上一抹笑,犹若钩子,一点点呈现在牧厢的眼中。 一时间,她的嫉妒心已经全部升起来,仿若一盘烈火不停地烧她的心。 都是这张脸,全部都是因为这张脸。 牧厢心里有一个声音狠狠的叫嚣,这张脸…… 正文 第66章 牧厢动手 要是被毁了该有多好。 牧厢心向胆边生,愈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好。 只要紫千殇的脸一毁,那么夜冥邪就会喜欢上她的。 不得不说,牧厢现在的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紫千殇看到她的恶笑,手上的力已经蓄的很足。 下一刻,牧厢不出意外的出了掌,“受死吧你,寒冰掌。” 蓝色又显白的灵力犹如一道树干粗的柱子,周围寒气逼人,数不清的如同冰锥的小剑在周围,尖头对着紫千殇。 这是牧厢的成名技,是她师父给的,正好和她的冰灵根相辅相成。 因而,牧厢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已经修炼到了筑基大圆满,是最有希望早早结丹的人,她被称为剑王阁为数不多的天才不是没有道理的。 看似凌厉的寒冰掌于紫千殇眼里却是无力,像是软绵绵的面条,只是看着华丽,没有伤害罢了。 他抬手挡下,骤然,牧厢使出了丹田里一半的灵力都没有伤到紫千殇半分。 她睁大眼,满是不敢相信的望着紫千殇,“怎、怎么会?” 紫千殇食指凝聚出一道火灵力,火焰跳动的像是蜡烛,很小,但是已有危险的气息跑出。 “去。”淡淡的一个字,指尖的火灵力瞬间变大,比牧厢的冰灵力大了几倍不止。 如果说牧厢的寒冰掌是水流似的柱子,那么紫千殇用的这个则是威严的火龙。 牧厢慌了,嘴里喊着不,她想跑走,可是脚下却是生了根一样,根本动弹不了。 于是她眼睁睁的看着火龙般的灵力朝她袭来。 还击之后,紫千殇没有在看牧厢,至于是死是活,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抬步朝着诡异的森林里走去。 唯独留下一个牧厢。 此时的牧厢头发被烧没了,一块一块的,有些把头皮烧出了一个个大坑,顷刻间,疙瘩起来,好似癞蛤蟆的皮。 血淋淋的,身上破破烂烂,只剩几根布条遮挡,本是白皙的肤色胜似煤炭,没有了一刻钟之前的颜色。 离火龙最近的肌肤更是惨不忍睹,烤肉的味道一直飘到牧厢鼻子里。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叫声响起,惊动了不远处诡异的森林。 刚刚还安静的植物像是被唤醒了一样,快速的长着,在牧厢惊恐的神情里,和树木差不多高。 意识到她自己做了些蠢事的牧厢,拖着只有几块布条的衣服往前爬。 走,赶紧走。 不能留在这,否则就走不掉了。 虽说她找紫千殇,是为了杀他,但是她不能折在这里。 太不划算了,没有必要把自己折进去。 现在碰到危险了,没有理由让她总结死,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好在这个植物都沉眠了,睡醒的功夫要等一等,不会直接对打扰它们的人动手,否则,现在牧厢就是死人了。 甚至连尸体都有可能找不回来。 牧厢咬着牙,沉着一口气,于植物彻底的清醒之前进入了森林。 她回头看,却是吓的打了一个哆嗦。 只见一根绿色的藤蔓,到处吸着同类的果实。 正文 第67章 暗色灵渊 藤蔓约有一个及冠男子手臂粗壮,吸了同类果实的它们颜色变得更加幽深,翠绿莹莹,时不时地露白。 牧厢看的尤为真切,那是藤蔓的牙,和人的无异。 她惊怕的顾不上紫千殇对她做的事,只想着快跑,跑的越快越好。 甚至不顾身上灵力的透析,运上一部一部她不到境界的武技,跑的飞快。 她快,后面的藤蔓更快。 半盏茶的功夫,一道拳头大的藤蔓穿到了牧厢的前面。 牧厢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去,只见绿色的藤蔓上满是红色的血,浓稠的血腥味环绕到她鼻前,她甚至后悔为何到死了她的嗅觉那么敏感。 看着成落雨似的血滴的几块,牧厢脑子里想的还是夜冥邪,那个她当做一辈子目标想得到的儿郎。 终究是化作了梦,死了还不甘心:“我的。” 最终,前来的数道藤蔓上前把牧厢撕了个粉碎,连血迹都没有放过。 这些藤蔓牙齿大张,犹如食人花的大嘴,里面布满血丝,淋漓尽致。 为首的三根藤蔓点着头,像是再说看到了许多猎物,他们正等着它们去吃掉它们。 毕竟它们只吃人。 一群藤蔓不一会布满了去往森林的路,犹如普通的植物一样。 紫千殇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一顿,整个人不见了身影。 后面伸长的树枝停下,在这一块极为迅速的穿梭,检查着紫千殇的踪迹。 紫千殇立在半空中,看着看不到头的树林,又看见伸长了手臂的树枝,唇角勾起一个冷然的弧度。 能动的树,看起来生了灵智,这个秘境倒是越来越有意思。 周围的景象映到他眼底,来时的路已经看不到,想要走出这里,唯有穿过这片诡异的树林。 紫千殇翩然落地,手里的华龙瞬息变大,火光跳跃间隐约能见真龙的身影。 没等成片成团的树枝反应过来,紫千殇手里的火龙势不可挡的飞了出去,染了一地的灰烬。 紧接着,刺耳的戾声犹如猛禽一般,贯耳欲聋。 随后,更多的树枝挥舞着,咆哮的朝紫千殇而来。 紫千殇手掌握住一把寒霜似的剑,抬手就砍,一剑一过,数不清的树枝落在地上。 若是有人在,肯定会不可相信,过去那么久,身上的灵力竟然不竭。 紫千殇眼里戏谑多点,更多的是杀伐果断,正好试试他的灵力以及他手中的剑。 眼见周围五里地都被他清理干净,五里外的树枝停下,蠢蠢欲动又害怕紫千殇。 紫千殇眼中不带一丝情绪,手中剑上是稠汁样的黑色。 蓦地,他手上忽然蹦出来一小缕黑色,宛如深渊,又仿若黑夜,黑的纯粹,让人忘却止步,令万物忌惮,却又神秘的让人追寻,恨不得把目光一直放到上面去。 它蹦到紫千殇面前,头头上的尖尖跳跃弯弯,蹭到紫千殇面前,黏糊的紧。 “你要做什么?”紫千殇问着它。 这一小缕灵性尚未开全,却是能知晓紫千殇的意思。 它看看周围的树枝,像是三叉戟的尖头头半弯。 正文 第68章 暗色灵渊(二) 模样十分欢悦。 紫千殇却是能懂它的意思,“你想吃?” 尖尖欢快的跳动几下,表达他说对了。 紫千殇没有思考,索性放开了它,瞬间,黑色的、浓稠的似是黑暗一般的灵渊铺展开。 一小缕的灵渊瞬间成为了深不可测的深渊。 随意的一股风掀起,卷起一个大大的圈圈,而那些树枝全部被它吞噬掉。 没错,吞噬。 这股墨色是罕见的暗灵力,但是与普通的暗灵力不同的是,它是一族独有的,可以说是暗之本源,流溯到可以和万界乾坤齐开的时候。 紫千殇立在一旁,灵渊从他身旁过去,偌大的劲头吹起他曳地的乌发,炽烈的红袍与满天的墨色成为一体,极致的艳丽,妖冶冷清。 约莫半炷香过去,灵渊停了下来。 先前的一小缕变成了大个,晃悠悠的到紫千殇面前。 紫千殇淡淡道:“吃饱了就回去,炼化一下你吃的。” 灵渊很听话的变小回到了紫千殇丹海里面。 等到紫千殇再次往森林深处走,里面的树犹如死物一样没有动静,紫千殇知道它们这是怕了他手里的灵渊。 灵渊,紫千殇心里想着,等到它们生出灵智之后,会为它们起名的。 或是回去再起名。 紫千殇走后,那些诡异的树睁开了眼睛,忌惮的神色中不乏凝重。 沙哑的,听起来很有年代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地方并不是充满了故事,而是诡秘。 “他是谁?” “不知。好久没见到这般厉害的人了。”另外一棵离它不远的树睁开眼睛,望着紫千殇走远的身影依然没有回神。 “看着年龄不大,出手倒是已有决绝之气。” “呵呵呵,出手要是不够决断,恐怕今日死的就是他,说不定,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想起来还能祭拜一二。” “树杺说的不错。” 年少的树舞着树臂,纷纷叫嚷起来,嗓音中全是年少恣意以及不怕的劲头。 “上啊——让我们来……” 接着,嗖——的一下,破空的耳风作响,“啪——”。 一个粗壮的树枝拍到了刚才说话的树身上,“闭嘴,你们都打不过他。” 有不服气的,看了一眼扬起的粗壮树枝,一个个的都闭了嘴。 行吧,不说就不说。 “那么,我们要给他一个教训吗?”树杺问道。 “我也想啊,但是我们打不过如何是好?难道还像刚才那般断了生机,甚至连轮回的命都没有。” 这话一出,说的刚刚还叫嚣的厉害的树停下。 树杺只觉瞬间安静。 “等着吧,我有一种预感,他还会再来这里。” 所有的树闭目,不听。 这种事来一次就好了,它们不想再经历一遍,实在是太惨了,真的很丢面皮。 “他来,我们不招惹他便是,反正我们打不过他。” 这话,扎心了,虽然它们的心是绿灵心,可是绿灵心也是心啊!!! 顷刻间,整个地方没有说话的了。 现在想想,他走了还是件好事,省得它们培养的树都死掉。 真是愧疚啊!愧对祖辈先亲,没有保护好幼年的树,还搭上所有的树睡觉避让。 正文 第69章 丹脉 紫千殇出了森林之后,抬头看了眼天色,遂而决定朝着西边去,他有一种直觉,西边有他想要的东西。 正走着,不远处响起了惨叫声。 紫千殇停下,人一闪,瞬间没了声音。 未过多时,他刚刚站的地方跑过来一个极其狼狈的女子,身上的蓝色裙子全是泥污,头上的发钗虚虚的挂在头发上,乱的不成样子。 紫千殇站在树上朝下望着。 女子跌倒,但很快站了起来,清扫她留下来的痕迹躲到了一棵树后。 她熟练的拿出药瓶处理腿上的伤口,往嘴里倒了颗疗伤的丹药,可以疗伤。 不多时,女子刚才过来的地方,跑过来一群人,远远望去,男女都有。 其中,一个男生女相的男子开口:“找。” 他周围的人抱拳应答:“是。” 尖细的声音令紫千殇忍不住蹙眉,好好的男儿郎,怎么一副太监的模样。 “该死的小娘皮,别让我逮到了,否则,有你好看的。”尖嗓子说完后,手背到腰后,叫喊着:“哎呦~我的腰哎,这个女的怎么如此心狠。” 树后的女子听到他的声音,手掌握住了地上的剑,浑身疼痛却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少爷,我这边没有。”一人回来禀告。 “我这边也没有。” 一群人陆陆续续回来,都没有看到人影。 紫千殇在上面看的沉默,她不就在树后,那么大一个人都没有看到,眼睛别是有什么问题的吧。 “没有?”男子尖细的声音拉长,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真的没有。” “不可能,找。她身上带着一株太仙草,不可能找不到的。” 他身旁一个壮汉想要开口,被他瞪了一眼后立即不敢开口,赶忙去找人了。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多说,只能再去找。 只余男子自言自语:“刚刚天盘显示太仙草就在这附近啊,怎么会没有?”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天盘,模样与罗盘相似,不同的是上面一个泛着蓝色星光的珠子,宛若夜明珠一样,神秘、夺人眼球。 紫千殇看到,暗叹:能有如此精致的天盘,恐怕不是一般的来路。 事实上,他没想错,这个男生女相的男子就是来自这个大陆最为煊赫的皇朝的世家子弟。 此次,他奉家族命令进来秘境寻找一些不常见的药材,为了进来,还特意把自己的修为压的极低。 谁知,刚找到了太仙草的他被一个女的截了胡。 他带领手下人一路找到这里来,为了那株太仙草,可是什么事情都没干。 紫千殇在上面听的分明,太仙草? 能治碎裂丹脉的主药? 人一出生,能否修炼,首先是血脉,其次是天赋,二者缺一不可。 人的身体里有丹田,周围有丹脉蕴养,就是人们口中俗称的开窍完,后面的天赋升阶。 如果丹脉碎了,那么丹田没有了丹脉的蕴养,纵然没有破碎,进阶会比较麻烦,等同于这辈子就会一直是这个品阶了,能不能再进一步还不好说。 就算吸收灵力,破碎的丹脉也会漏掉,无法供给丹田,可以说,品阶没有掉下来就不错了。 但是,如果丹田碎了,丹脉完好无损,说不定可以再蕴养一颗丹田,只是丹田什么时候蕴养出来,那就不好说了,所以,同废人无异。 如果丹脉和丹田同时碎裂,那便当一个废人了。 有的人丹脉细小,像是抽芽的树枝一样,有的人丹脉如同溪水一样…… 还有的就是他和阿邪那样,丹脉化海,看不到底,如鸿蒙、混沌初开那样,一直生长,若是有人探查,丹脉为了保护他们,就会出丹脉粗壮的现象,一如海。 不过他和阿邪这样的,丹脉无限生长,可是万亿年还不出一个,是已经比绝世更罕见的了。 自然,有修复丹脉的,自然也有扩展丹脉的,有的人穷尽一生,就是在扩展丹脉。 正文 第70章 五灵蝶 想到这,紫千殇决定静观不动。 一步、两步、三步…… 脚步声越来越近,树后的女子浑身紧绷,随时给男子一击。 然而,她刚要出手,脚步声没有了。 正当她松一口气,尖细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小娘皮,找到你了。” 说着,手里的剑往前一刺,丝毫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就是怕的以防万一。 “你……”女子不敢相信的盯着穿过肚子的剑。 “我如何?本就是你盗了我的太仙草。就算无主之物谁拿到就是谁的,可谁让我找到你了呢。”嘲讽的语气一字一句砸到女子身上。 甚至于身上的衣物都换了,声音都和之前的尖细不同,清润如同秋雨滴落。 女子不甘心的闭上眼,她知道她要死了。 不是没有看到守在太仙草的一众人,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为了得到太仙草,一直等到太仙草长成。 她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一路跟着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太仙草,谁知最后还是他们的。 早知如此,她绝对不会为了一株太仙草丢了性命的。 想罢,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 男子抽出剑,青色的衣袖上沾上了血。 他没有在意,拿出一个黑色的骨哨吹响,散去的手下立马聚集到了他的身边。 “少爷。” “走。” “是。” 众手下看到他和之前不一样,什么都没说,更何况,这才是他们少爷的本来模样。 那个女的也是,拿了太仙草还真的以为他们找不到她似的,亏的少爷还陪着她做戏。 找到了太仙草,说明另外的几株药材离他们也不远了。 紫千殇从树上下来,面无表情的略过地上的尸体,明知道人家守了太仙草好几日,还虎口夺食,蠢。 拿就拿吧,只要不被他们找到。 不过,那男子干净利落的手段倒是不一般,看着格外舒坦。 从后面的森林出来,紫千殇停下,面前数十条路,按照他的计划,本来是走中间的。 只他的心跳加快,有一种莫名的牵引力让他往南走。 红色的锦袍折射出金光,及地的乌发沾了不知从哪飘过的花瓣,尾尖一抹扬动的弧度。 最南边的一条路,两边花朵盛开,若不是秘境里,很难想象秋日也有盛开的花。 路上的花瓣堆到脚踝处,一走一个脚印,很快,脚印埋上了花瓣,没见走过的痕迹。 花枝搭到一起,于上空中撑起一座花桥,路的花顶,时不时的蝴蝶翩飞,翅膀上荧光舞动。 紫千殇扫了一眼,没有小觑这些蝴蝶,但也没放在眼里。 五灵蝶,妖灵一类,没有攻击性,身上剧毒,碰之丹脉断裂,外表就是它迷惑敌人的手段。 夜晚,明月高挂。 紫千殇衣领处沾满了花瓣,如绸缎似的乌发带了淡淡的水雾。 狭长的眼睛半敛,嫣红的嘴唇抿着,脸上已然有些不悦。 怎么会如此长。 似是知道他的不开心,远处的花路散开,露出了一段玉铺的路。 周围翩飞的五灵蝶聚一块,卷起一阵风不见了身影。 正文 第71章 受伤的青鸟 待到花瓣散去,桃花树上荧光闪闪。 紫千殇注视面前的路,抬步走了上去…… 进入秘境那日,夜冥邪醒来感觉到一阵的腥气,常年的警惕心使得他立马打起精神。 快速的扫了一眼周边,发现不远处的地上有着一大摊子血,羽毛混在里面,都变成了血色。 看来是有两头灵兽在此战斗,其中一头输了,看这般惨烈的战场,恐怕修为都在出窍期。 夜冥邪思索一番,还是打算去看看。 顺着蜿蜒的血迹往前走,直到来到一个山洞的前面。 里面的动静不耐烦,夜冥邪小心的靠近。 越是靠近洞口,声音越是大。 夜冥邪猜测是它受伤了,就是不知它会不会死。 看血迹里青色的羽毛,应该是头青鸟。 神兽青鸾的血脉。 传闻,除去凶兽、神兽、瑞兽、帝兽,那些,青鸾是凤凰一脉的分支,当属于神兽。 而其中,青鸟因为与青鸾很是相似,所以是圣兽。 倘若收服了它,当个坐骑也好,要不然送给殇儿,就是不知道殇儿会不会喜欢。 想起紫千殇,夜冥邪神色稍冷。 秘境传送能把人分开,是他没有想到的,也不知道殇儿去了哪里。 夜冥邪担心他,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急的时候,只能慢慢来。 嘶吼声很是痛苦,周围的一些灵兽都被青鸟的威压吓走了。 平常它都很温和,今日出去一趟,回来受了伤,控制不住威压的它,令它们受不住都跑走了。 夜冥邪过去,青鸟似有所感,犀利的盯着洞口,喉咙处发出威胁的叫声。 “嗡~”,“嗡~” 夜冥邪没有被吓住,反而更向前走了一步,进到洞穴里。 青鸟的翅膀扇动,试图驱赶夜冥邪。 却是枉然,反而疼的啼鸣声不断。 夜冥邪瞧着眼前的青鸟,浑身青色,唯有鸟喙是白色,头领三抹青色的羽毛,衬得它如神凰一样。 青鸟一声哀叫,声音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身下不断的有血水流出。 夜冥邪拿出一瓶丹药扔到它脚下,“吃下去。” 青鸟闭眼,没有理会它。 夜冥邪半阖眼睛,危险的意味深长,“我可以给你治伤。” 青鸟睁开眼看他,意思是你想要什么? 夜冥邪看的懂,“你跟着我。” 跟着?青鸟一顿,反应过来这是让它认主的意思。 “嗡~”青鸟的声音陡然犀利起来,像是在嘲笑夜冥邪的痴心妄想。 “呵。你想多了,认主,我还看不上你。”淡淡的语气似有嘲讽,但却是事实,也是夜冥邪真心所想。 青鸟根本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夜冥邪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本想着你跟着我,一年后放你走。既然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那瓶丹药就给你治伤用。” 说完,夜冥邪转身就走。 霎时间,洞穴里只剩下一只受伤的青鸟,以及一个雪白的玉瓶。 识得没有外人的气息后,青鸟看向地面上的玉瓶,丹药的气息盈盈而来,小缕小缕的味道铺在洞穴里。 正文 第72章 又碰妖青觉 仔细的查探一番后,发现真的没有了夜冥邪的气息,也没有藏在洞穴周围的任一地方。 青鸟看向丹瓶的目光殷切,没有犹豫,它用嘴咬住瓶塞,任凭里面的丹药滚到地上。 一时间,丹香四溢,青鸟来不及惊讶,急忙都吃了下去,省得丹药的药力散掉。 丹药很快见效,不一会,青鸟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 小半个时辰过去,青鸟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翅膀上的羽毛没有长齐。 “嗡~” 亢奋的叫声响彻了洞穴,外面路过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承受不住威压的人,立即吐了血。 这般现象惹得一群人匍匐在地。 青鸟感受到久违的力量,眼里精光满满。 该死的黑金鼠,等我找到你,便是你的死期。 竟然趁我外出,偷我的蛋,还敢搞偷袭,你势必不得好死。 夜冥邪走后,没有再想青鸟的事。 到了傍晚,夜冥邪找到了一株罕见的九曲幽草,淡淡的布满柔光。 看似柔,却是寒。 有人。夜冥邪听到声音,凤眸犀利,隐匿自身的气息。 “团长,找到没??” “未曾。”疲惫的声音熟悉,夜冥邪一听便知道是谁,毕竟白天的时候才分散。 他依旧不动。 一束灯火照明,白面小生嗓音一凛,“谁?” 妖青觉手往后伸,握紧了刀把,“出来。” 夜冥邪神色不动,“青觉,一别几个时辰,别来无恙啊!” 妖青觉听到声音,心里一惊。 是他。 而后,他放下了手,一把夺过白面小生手中火把,大步向前。 “夜冥邪,原来是你。” 火把照出夜冥邪惊为天人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妖孽。 妖青觉顿了一瞬,“你怎得会在此?” “找一些药材。”夜冥邪并未隐瞒,反正最后碰到了,他还是要问的,不如直说了好。 果然,妖青觉没有再问,显然明白刚认识的人问这么多不太好。 他伸头看了几下,连夜冥邪背后都没有放过。 “紫千殇呢?未曾与你一起?” “我与他分散,现还不知他在哪。”提起紫千殇,夜冥邪微微蹙眉,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无妨,你们会见到的。”妖青觉安慰他。 “我同你想的无差别。” 妖青觉看向他身后的一群人,“天色已晚,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是。” 一大群人很快分发好任务,各忙各的事。 一男子喃喃自语,“今日应该能睡个好觉。”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都在等秘境开启。 好不容易进来了,寻找的东西却一直杳无音讯,他们只能走到哪是哪。 夜冥邪默然,他们来之前,他为了得到那株九曲幽草,附近的灵兽他已经清除干净,不过他没有说话。 坐下来而后,他同妖青觉说话,“你想找什么?如果方便,不如和我说说。” 妖青觉面露沉思,那白面小生听到,急切的开口:“团长。” 这般,夜冥邪便知道是有不能知道的。 “无妨,我无意探寻你们秘密,不说也罢。” 正文 第73章 太阴仙草(一) 白面小生见夜冥邪没有窥探秘密,松了一口气。 妖青觉思索过后,倒是觉得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注视夜冥邪开口,“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太阴仙草和太仙阴草。” 说这话的时候,妖青觉心骤然一疼,宛若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 心底的苦涩怎么都压制不住。 奔波不止万里而来,只因听说这里有秘境开启,这里也有会有他要找的药材。 “实不相瞒,这两株药材我已到了三年之久,翻遍了整个大陆,我都没有见到一株。倘若这里也没有的话,这可能就是我最后一次出去了。” 他要和那人葬在一起,没有了那人,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妖青觉眼底的悲伤不像是假的,夜冥邪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只不过太阴仙草和太仙阴草不是很好找。 若说太仙草是治碎裂丹脉的主药,那么太仙阴草就是扩展丹脉的主药,而太阴仙草则是比太仙草药效更为强大的治碎裂丹脉的药。 别看两株药材中间字不一样,名字差不多。 却是相辅相成的药材,若是见到了一个,那么另一个也能找到。 太阴仙草主阴,太仙阴草主阳,像是伴生的一种关系,其中一株毁掉,得到另外一株也无用。 由于药材的功效太过逆天,翻遍整个天下都不一定能找的到一株。 妖青觉三年时间都在寻此药材,可见他要救人的心急切。 夜冥邪淡淡开口:“如若你时间上不急,我可以同你去寻两株药材。” 妖青觉一脸严肃的注视,神情凝重:“当真?” “当真。” “那便麻烦你了。” 夜冥邪能说出帮他的话,说实话,妖青觉很是感激。 从夜冥邪身上隐隐传来的丹香多少能猜到他是一个炼丹师,还是品阶不低的那种。 既然他主动开口,他不会傻到把人往外推的道理。 身为炼丹师,懂得药材想来不知所数,总比他们晕头转向要好的多。 妖青觉只觉峰回路转,心中的担忧已经去了一半。 即使高兴,他也不忘问夜冥邪一句:“会不会耽误你时间?” “不会。” 夜冥邪不担心紫千殇会受伤,只担心他未在他身边,他是否有好好吃饭。 低哞望着腰间的玉佩,想起了他与紫千殇刚成亲之时,紫千殇亲自与他戴上的。 独一无二。 “殇儿。”心底的声音缠绵悱恻,止不住的思念,一切一切都是在告诉他。 为妖青觉找到药材之后,快些找到紫千殇。 一夜平安无事。 妖青觉看着颇有精神的众人,更加觉得有夜冥邪陪着,他们这一行会非常的顺利。 终是天不负他啊! “冥邪,我们走吧?” “正有此意。” 日光初升,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们赶早出发。 夜冥邪拂去衣袖上的露珠,火灵力烘干身上的水汽。 “太阴仙草喜阴不喜寒,我们往阴湿背阳的地方去找;太仙阴草喜暖不喜热,往温煦暖和的地方找。其中,找到一株,另外一株也能找到。” 正文 第74章 太阴仙草(二) 妖青觉点头,“听你的。” 夜冥邪抬手,一只青虫从他手里飞出,“找潮湿的地方。” 妖青觉挑眉,阴碧甲? 被称为十大难找的玄兽之一,只因它又一个极为厉害的本领,就是寻找天地玄阴的药材,战斗不厉害,找药材可是一流。 有了它,很快就能找到太阴仙草。 此时的妖青觉是丝毫不担心,甚至有些欢喜。 看来他当时的交好是正确的。 就这样,一群人跟着阴碧甲走。 晃眼间,它碧绿的翅膀越开越亮,飞到一处洞穴处打着转。 夜冥邪和妖青觉对视一眼,“走。” 两人前面走,后面的人急忙跟上。 不一会,又有一群人走到了这里。 “找到牧厢没有?” “没有。” “没有。” 一众摇头说没有的人,瞧着他们,林扵期被气的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找,继续找。” 其中一人大胆的说:“扵期,我们已经耽误一日,也找了牧厢一日,现在还没有见人,不如我们先办自己的事。索性她进入了秘境里面,到了秘境关闭的时候,她自然会出去的。” “是啊。”附和的声音含着期待。 林扵期看得出他们眼里的期待,也不好过多剥夺他们,要想马儿跑,要让马儿跑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那行。走,去找宝物。” “好。” 听到不去找牧厢,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贱人,等到回去,他们一定会好好宣传她的。 有个眼尖的看到了洞穴,想要进去却被人拉走了,“我说你在看什么,还不快跟上。” “这就走。”走出好远,只能作罢。 妖青觉盯着眼前的一个雪白有斑点的蛋,陷入沉默。 “杜双。你来看看。” “是。”白面小生应道。 妖青觉向夜冥邪解释道:“杜双是驯兽师,让他看看这是什么蛋。” 夜冥邪颔首。 杜双仔细的看了看,眉头紧皱。 妖青觉眉头一紧:“如何?” 杜双不确定的开口:“团长,这好像是个死蛋。” “死蛋?”妖青觉望向飞在夜冥邪身边的阴碧甲,“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确实是个死蛋。” 妖青觉面露询问之色:“冥邪,你看这……?” “你可要这枚死蛋?”夜冥邪问他,眼底深处微动。 妖青觉拒绝:“这是一枚死蛋,要了也无用,何况是你的阴碧甲找到的,理应给你。” “既如此,我便拿走。” “拿吧。”妖青觉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更何况是真的死蛋。 夜冥邪上前几步,双手抱住死蛋,把它放到了乾坤袋里,顺着乾坤袋放到了空间。 见此,妖青觉于心中感慨,乾坤袋啊!很稀少的。 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乾坤袋,脑海中浮起了那日那人送给自己乾坤袋的神情,“乾坤袋给你,以免你以后猎杀了玄兽,无处安放。” 还记得那人的音效容貌,妖青觉要带太阴仙草和太仙阴草的决定更加坚定。 “团长,你看。”杜双指着死蛋位置下面的东西。 正文 第75章 太阴仙草(三) 众人看去,发现死蛋位置上一株蓝白的药材,模样是双色。 夜冥邪没有等到妖青觉问,给出了答案:“鹴狐精,喜阴。” 妖青觉一听,头皮有些发麻:“这……?” “青觉兄,你收下吧。”夜冥邪神色未动。 “我不收,还是你收下吧。” “我刚刚已经收下了一枚蛋。” 妖青觉看看鹴狐精,摇摇头,“要不你把那枚死蛋给我?你要这株药草。” 不是不知道这株药材的价值,可这不是他找到的,不能冒功。 夜冥邪摇头,“不行。这株药材我不会要的,你要是有我这个朋友,就把这株药材拿走。” 为了避免妖青觉讨价还价,他一口把路堵死,非要他拿走鹴狐精。 都这般说了,妖青觉没有再拒绝,反倒是很爽朗的说:“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拿走这株药材。” “自当如此。” 妖青觉拿走鹴狐精,愈发觉得夜冥邪亏了,不免为夜冥邪担忧。 “这行碰到你,是我大幸,这样吧,算我欠你两个人情。”他满怀愧疚。 夜冥邪勾唇,“看来你还是没拿我当朋友,既如此,那我便走。” 说罢,真的要走。 妖青觉赶紧的拉住他,“别介,我不说了还不行。” 夜冥邪脚步停下。 妖青觉拍拍他肩膀,“这样吧,日后等你去了天北皇朝,我带你游玩。” 天北皇朝? 夜冥邪听见没有惊异,“好。” “那就这般说定了。”妖青觉大笑:“我就知道你出身不凡。” 听到天北皇朝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果然是天之骄子啊! 妖青觉是愈发欣赏他了。 杜双望着偌大的一个山洞,“团长,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可。” 得了一株鹴狐精,妖青觉可是高兴的很,那可是九尾妖狐最喜欢的东西,正如狸奴见了荆介草一样。 说来,一株鹴狐精能得一只玄兽,想来还是夜冥邪吃了大亏。 他正要开口,夜冥邪好似他要说什么似的。 “你不算吃亏,那枚死蛋算是和鹴狐精等同的价值。” “那就是死蛋。”妖青觉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夜冥邪面上含笑,“现在还不好说,等到日后你可别后悔。” 妖青觉颇为豪爽,“不会。” 夜冥邪不再多言。 “团长,你快看。”杜双惊呼。 妖青觉抬眼,“看到了。” 只见一大堆的金银财宝放满了整个山洞。 金光闪闪的,亮眼,昏暗的山洞都变得透亮。 “冥邪,我们一人一半。” “可。” 妖青觉转身,“你们都可有意见?” 威严的脸庞可靠,一如他这个人一样。 后面跟着的人连同杜双都摇头,“没有。” 本就该一人一半,谁都没有意见,反正团长到最后会分给他们的。 “都搭把手,分一下。” “是。” 众人上前,花了两个时辰才清理好。 “团长,这里金子九千八百万两,银子三亿两,药材一千三百株,精度中级,五品的武器一百五十把,丹药一百瓶,符篆三百张,二十个三品阵盘。” 正文 第76章 太阴仙草(四) 他们一听,顿时觉得此次来秘境值了。 “分开。”妖青觉也是小吃一惊,随即下令。 “是。” 待到两份分好,妖青觉做了个请的动作:“你先挑。” 夜冥邪没有客气,随意的挑了一份。 手一挥,便都入了乾坤袋。 妖青觉见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推辞。 还剩下一份,妖青觉将此收好。 “团长,我们再去看看吧?” 杜双满眼期望的盯着妖青觉。 妖青觉也想,但他不想耽误时间。 “下次吧,我们的任务是找太阴仙草和太仙阴草。” “是。” “冥邪,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 “可。” 就这样,找了一日过后,终于在西边找到了太阴仙草。 妖青觉面上一喜,浑身散发着激动的气息。 阴碧甲围着夜冥邪打转,翅膀嗡嗡作响,扇动不停。 “是太阴仙草没错。”夜冥邪看一眼确认无误开口。 “冥邪你说怎么才能获得,我们听你的。” 夜冥邪看了看太阴仙草的状态,“看样子,太阴仙草恐怕要等到晚上成熟。再加上它是七品的药材,到时成熟,药材的香气会引起一些人过来,其中难免没有玄兽、灵兽,甚至魔兽。” 魔兽?听到这二字,众人心中一紧。 “那我们……?” 夜冥邪询问:“你带的人中有没有会布阵的?” “有。”妖青觉知道找到了药材不会轻松,可没想到会这么困难,因此,夜冥邪说什么,他都听。 “让他对太阴仙草布置一个捕兽阵。” 妖青觉转头叫了一个人,“妖青灵,你去。” “哦哦,啊?” 后面传来一道答应的女声,随后发出了惊讶声。 “啊什么,过来。”妖青觉表情寒冷,呵斥道。 夜冥邪听见与妖青觉相似的名字,心里有了猜测。 “哦,我过来了,二哥,你别生气。” 果不其然,二人是兄妹,就是不知妖青觉为何这般严厉。 下一刻妖青觉就解了他的困惑,“既然跟出来了,就要干活。还有,你偷跑出来的事情回家再给你算。” 妖青灵一脸不满,浑身反骨,“你早就认出我来了?” “原先没注意到你,但你在山洞里面泄露了气息。” 妖青灵很是自豪,也很郁闷,自豪的是,她二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郁闷的是,她自己把自己暴露了。 等她想到妖青觉的话,黑如锅炭的脸皱巴巴的,“不行,不能告诉大哥。” 大哥凶巴巴的,她可害怕了。 妖青觉冷笑,怎么不知她在想什么。 “你怕大哥,所以就不怕我,还专门跑过来,好把责任压给我是不是?” 一语中的,妖青灵挠挠头发,“二哥,你不要这么说,我发誓,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呵呵。”妖青觉嘲笑,满满的全是你看我信不信你的表情。 妖青灵冲他做个鬼脸,开始耍无赖:“我不管,就不许告诉大哥,否则我就把你三年什么都没做的事情告诉主帅。” 一句话,能气死妖青觉。 正文 第77章 太阴仙草(五) “你敢。”妖青觉神色一凛。 妖青灵自以为拿捏到了他的把柄,“你看我敢不敢?” 妖青觉薅着她的后衣领,“你看看你的脸,成什么样子。先去布阵。” 黑脸,妖青觉对他的成员每一个都记得很牢,其中就是一个黄皮肤到黑的小个子,一手炼器还不错。 妖青灵慢吞吞的,“哦。” 小心翼翼的走到太阴仙草旁边,观察了好一会,确认没有什么凶残的妖玄兽,妖青灵快速的布了一个阵法。 “二哥,这个捕兽阵有没有用啊?” 夜冥邪点头:“有。现在我们要等,差不多子时,我喊你,你去应付被药香吸引过来的,我去取药。” “听你的。”妖青觉明白,“原地休息。” “好,团长。” 妖青觉黑着脸拎着妖青灵到面前,“你给我过来。” 妖青灵双脚离地,两个胳膊乱动,“放我下来。” 妖青觉一松手,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妖青觉。”妖青灵怒吼。 “回家告诉大哥,让大哥收拾你。” 妖青灵顿时老实了,说出的话甚至有些谄媚:“那啥,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坐下吧。”妖青觉此时有点嫌弃她。 真是的,没多大个人,倒是会乱跑。 妖青灵瘪瘪嘴,没意思。 然而当她看到了夜冥邪,眼里直冒星星。 当时她就看到了夜冥邪,觉得他一身红衣绝世风雅,可惜的是,她为了不让妖青觉发现她,没好意思往跟前凑。 现在看到了他,只觉他真的好好看啊! 斯哈斯哈,妖青灵认为她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妖青觉和杜双说完话,一个转头看到她的样子,恨不得把她扔回家。 “妖青灵,收一收你的口水。” 妖青灵用手背擦擦嘴巴,双手托脸近距离的欣赏夜冥邪的美貌,“哎呀,知道啦。” 妖青觉顿觉胸口一梗,不过他还是开口:“冥邪,这是我妹妹,妖青灵。” 夜冥邪点头。 妖青灵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妖青觉,妖青觉不忍直视:“清灵,这是我认识的好友,夜冥邪。” 终于听到这句话了,妖青灵猛的站起来,凑到了夜冥邪跟前,嘴里振振有词:“怎么能有人这么好看?不如带回家天天给我看,赏心悦目。” “这样爹爹也不怕我整天到处跑了。” 妖青觉眼前一黑,嘴里斥道:“妖青灵。” 他面露歉意,“冥邪,对不住,她自幼就是这个样子,看见好看的人就管不住嘴。” “无妨。” 妖青觉叹气,怎么就认识了这般大度的人。 再看看自家妹子,恨不得自戳双目。 妖青觉头扭到一边不看她。 妖青灵还想继续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出不了音了。 她睁大眼睛,唔唔的发出声响,眼神示意夜冥邪。 ‘怎么回事?给我解开。’ 夜冥邪幽若深渊似的凤眸抬起,“点了你的哑穴,六个时辰后便会解开,放心,不耽误你做事,不过不能说话。” 说白了,就是嫌你吵。 正文 第78章 太阴仙草(六) 妖青灵不说话,被好看的人嫌弃了,多少有些郁闷。 妖青觉松口气,终于安静了。 “冥邪,你做的好。” 妖青灵傲娇的扭头,气呼呼的坐到一旁。 晚上,时辰愈发挨着子时,太阴仙草的药香从青涩到甜,最后回甘。 夜冥邪拍拍妖青觉肩膀,小声道:“准备。” 妖青觉紧紧的握着刀把,肃穆的点头,眼睛熬的都是血丝。 为了太阴仙草,他一晚上没睡。 子时一刻,太阴仙草开花,淡雅的白色摇曳,旁边淡淡光晕,黑色的叶子与花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趁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夜冥邪过去打算收起太阴仙草,手已经碰到,正要将太阴仙草收起来,他看到了还没有开花的太仙阴草。 果然,花开两朵,双生并存。 遗憾的是,太仙阴草还差些时刻。 粗算一下,还要一炷香功夫。 眼见太阴仙草的药香传的越来越远,夜冥邪抬手布了一个大阵,护住了太阴仙草在的地界。 药香被掩去,不能撑很长时间,否则太阴仙草会毁掉。 他返回到妖青觉身边,“太仙阴草还未开花,粗算时间,约莫一炷香功夫。” “麻烦你了。” 妖青觉知晓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刻,绝不能出半分的岔子。 “顺手之事。” “嗷~”这里。 “嗡~”在这。 “快,就是这里,我闻到了香气,应该是有天材地宝出现。” “一定要赶到所有人前面拿到手。” 妖青觉身上气势寒冽,来了。 “所有人,准备迎战。” 随着妖青觉一声令下,跟他来的人各自站好,眼神凶猛的宛若杀人利器。 夜冥邪看着,心底思索:这种气势是见过血的,想来不是普通的人。 蓦地,一头白的背有条纹的虎进来,嗅见味道而来的它眼中全是垂涎。 时辰很快过,阵法也有点不管用了,太阴仙草的药香依稀传出。 夜冥邪立于阵法上方,等着太仙阴草一开花,他便收起来。 一炷香过去,太仙阴草开花,两种药香各自散开,怎一个远字了得。 夜冥邪没有耽误,翻手间,两株药材到手。 他快速回到妖青觉身边,“到手。” “我们走。” 妖青觉不想他们成为众失地的,连忙退走,夜冥邪留下和他一起垫后。 走出很远之后,妖青觉随意坐下,“都歇歇。” 夜冥邪将一个玉盒递给妖青觉,里面的药香已经封锁起来。 妖青觉接过玉盒的手有丝颤抖,“冥邪,多谢你了。” “小事。” 妖青灵拍着胸口,好险。 妖青觉看她这般没出息的样,气不打一处来,“说来,还是要感谢你的,要不是你反应快,一场战斗是免不了的。” 夜冥邪一腿曲起,随手拂去衣摆上的泥土,“是你运气好,从太阴仙草散发药香开始,未引进多少人和兽来。” 妖青觉起身,郑重的朝夜冥邪作揖,“大恩不言谢,不管怎么说,运气也好,实力也罢,总之,两株药材是得愿以偿。” 正文 第79章 毒女老妇(二) “青觉兄客气。”夜冥邪颔首淡然道。 妖青觉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实在有事缠身,今药材到手,我们就不在此多留,天下之大,我们日后再会。” “好。” “就此别过,还望珍重。” “各自珍重。” 妖青觉再深深的一拜,“都起来,回皇朝。” “是。” 身上的修为不再掩藏,这方意志察觉到,直接将他们传送出去。 “他在这里。”偌大的嗓音打破了夜冥邪的思绪。 登时,乌压压的一片开始朝夜冥邪奔腾而来。 夜冥邪身影移动,立在了树枝上。 一众人到了面前,其中一只枯如老树的手扔下一个人。 “你说,看到的是不是他?” “正是,我岂敢骗您呢。” “小子,把太阴仙草和太仙阴草交出来,饶你不杀。” 夜冥邪俯视底下这些人,“就凭你?也配。” 一句话,宛若惊雷,听懵了一众围观的人。 “小子,你好胆量。”那人气急。 “那是自然,还用你说。” “小子,看招。” 一言不合便动手,金丹期的修为压的其他人胸闷。 “呵,金丹期,也敢出来现眼。” 夜冥邪没有丝毫要让的意思,说起话来更是戳人伤疤。 在旁人看来强大的修为于夜冥邪来说只是儿戏。 一挥手,杀招全部化掉,“滚。” 不见紫千殇,夜冥邪自妖青觉走后便恢复了以往的冷寒。 “噗~” 一大口血吐出,整个老树枯萎的人落到地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大坑。 围观的人见状后退,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老枯木,你这不行啊。许久不见,你的功力可是下降了不少。” “毒女老妇,我作何关你何事,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哈哈哈,别这么说,吓坏了小哥可就不好了。”打嗲的声音娇柔,听似无力,却是让人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滚开,别恶心我。”老枯木毫不留情的训斥。 “呵呵呵。” 毒女老妇看都不看他,到了树下就开始搔首弄姿,衣领更是被她都扯到了肩膀。 真是枯树皮一样的皮肤看的人反胃,有的人没有忍住,当场就吐了。 毒女老妇听到,手掌蓦地抬起,灵力紧紧的箍住那人的脖子。 “你找死。” 那人丝毫不惧,“我的反应是最真实的,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还搔首弄姿的,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还在这里装嫩。 都这般模样了,还不含弄贻孙,真是徒惹笑话,不安分。” 精准的话极为犀利。 毒女老妇的脸当场扭曲,手上的动作不断的收紧。 那人的脸红着,“你有种弄死我,否则你完了。” 毒女老妇眯起眼睛,“难不成你还有为你报仇的,笑话,来一个我杀一个。” “就怕你不敢。” 毒女老妇正要说话,突如其来的叫嚷声打断了她。 “师弟。” “师弟。” 耳朵尖的人听见有人喊他,紧忙搭腔,“我在这。” 声音远近而来,毒女老妇一个用力,那人脖子上的咯嘣咯嘣响,嘴唇发白,脸色红。 正文 第80章 寒郅艭 于是这失了手的一幕,给她带来了杀机。 一道锋利的剑芒划过,在别人还没有反应的时候截断了毒女老妇的胳膊。 “师弟。” 一群人赶紧跑到那人身边,拿出丹药让他吃下。 “师弟,你没事吧?” “有。师兄师姐,我不过多说了一句话,这个疯老太婆就要掐死我。” 此话一出,他的师兄姐们对毒女老妇怒目圆睁。 为首的男人手握长剑,直指毒女老妇的额前。 此时的毒女老妇断了一只胳膊,虽然止住了血,但是疼止不住的。 “你好大的胆子,我师弟不过说对了话,你就要杀人,那若是说错了话,岂不是要将他挫骨扬灰。” “寒师兄,你为我做主。” 刚刚吃了丹药的人缓过来之后,跑到男人身边站好,指着毒女老妇。 男人看他一眼,应道,“好。” 抬手,手中剑跟着举起,狠狠的往下一劈,一道深的裂痕留在了地下。 滚出去的毒女老妇看见,眼中全是忌惮,再也没有了轻浮的样子。 “你是谁?” “独上寒霜枝,傲雪寒梅剑。暗殿的嫡系大弟子,寒郅艭。” 有人认出了他,一口道出了他的来历。 “嘶~” “竟然是这位,据说百年之内最有可能修炼到元婴期的修炼者。” “可不是,他竟然也来了秘境。” “那他旁边的那位应该就是落小公子了。” 说这话的人明显压低了声音。 “谁不知道暗殿的第九殿主的小儿子最喜欢缠着寒郅艭,形影不离的那种。” 更小声了。 可是在场的都是修炼者,谁听不见? 反正落淸听到挺高兴的。 他悄咪咪的瞄了眼寒郅艭,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毒女老妇一听寒郅艭的名诲,便知她是走不掉了,脸色煞白煞白的。 “师兄。”落淸扯了扯寒郅艭的袖子。 寒郅艭直接解决了毒女老妇。 曾经被她祸害过的,谁不道一声好。 寒郅艭解决了一个麻烦,拉着落淸的手就开始走,其余暗殿的人只得跟上。 闹了这么两出,旁观的人选择了观望。 等,等修为更强的人出手。 各种的嘶吼声突然传来,一头青鸟飞在天上,翅膀有力的扇动。 众人抬头看去,心脏跳的厉害。 怎么这么多玄兽?倘若它们要杀人,恐怕他们谁都走不掉。 修为最高的问道:“你们谁见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郎?” “树上。”有人答道。 “你骗我。” 说话的人没反应过来,被雷直接劈成了渣。 “我劝你们想好再开口。” “是真的在树上,但是何时走的不知道。” 有看了一眼树的人小机灵的回着。 “呵。去秘境入口守着。”为首的玄兽下令。 “是。” 乌压压的一片散开,早已被威压沁湿的后背早已是汗涔涔的。 “散了,都散了,各做各的事情去。” 夜冥邪随手扔出一个阵盘,也不管去了哪里,反正离那些人远些就是。 他没有时间陪那些人去玩,傻子似的在一块,也不想想他会不会傻站在那里。 正文 第81章 腐尸河 随着一阵的空间穿梭,阵盘挑了个下落的地方。 夜冥邪一落地,就感到一股死气与生机之气的气息。 这是落到了何地?夜冥邪抬步上前。 而紫千殇走到岔路口,两条路呈左右分开。 左边的路黝深,看不到头,纵使紫千殇偌大的修为,也看不出里面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而右边则是和来时的路一样,白玉铺成,泛着温润的光泽,山洞上空泛着流光,颜色不一。 思索片刻,紫千殇决定走左边的路。 他抬手,掌中火灵力出现,一小簇火焰跳动着,先是将手伸到洞口处,火焰未熄灭。 紫千殇放下心,走了进去。 而他的进气也仿佛带来了反应,就在他走后没多久,右边的洞口迅速合上,成为了光洁的石壁,看不出一点有过路口的痕迹。 嘎吱——嘎吱—— 石头碎成齑粉的声音,响了一会,又好像没有出现。 这些,紫千殇全都不知道。 此时的他周围布满了火灵力,甚至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 墙壁上的壁画吸引着他的注意。 但是只有两幅画。 再往前看,就没有了,紫千殇狭长的狐狸眼眨了两下,没了? 不信的他再次确认,发现真的没了,继续往前走。 差不多十里的时候,紫千殇停下。前面没有路。 他拿出爆破符贴到石壁上,随之退后几步,偌大的声响过后,冒出一大股白烟。 风灵力一出,白烟被吹散,紫千殇看去,眉头微蹙,怎么没有碎? 以往他用爆破符,都是能把一座山夷为平地的。 现在挡在他面前的石壁,连个石子都没有落下。 没有办法。 紫千殇不想原地返回只好在周边找着机关的存在。 白皙的手摸着墙壁,时不时的拍上两下。 左边拍完拍右边。 忽然,他摸着石壁上有一块陷下去的地方,手指停顿了两下,他把手掌探了进去,摸到一个突起的石块,小心翼翼的按了按,发现能按动,他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轰——轰—— 石壁抬起,轰的声音正是它向上抬起发出的。 紫千殇看去,忽然便消失在原地。 嗖——嗖—— 快到只能听到破风声响起,差不多一刻钟过去,声音落下。 紫千殇从山顶上跳下来瞧着满地的剪矢,差不多到小腿这般厚。 黑色的杆子,三指粗,箭身有六尺长,箭头有两尺,银色的光泽冰冷,透着寒意,正是玄铁而作。 紫千殇心里有了猜测,一个机关,剪矢都是玄铁做成,这怕是一个大能陨落之地。 刚刚的箭矢,如果是反应慢的,恐怕会被射成筛子。 紫千殇把剪矢收进空间,看向山洞,有了丝谨慎。 脚步踩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只是前面的河挡住了路。 紫千殇没有大意,先是剪矢,这关又是什么? 他随手扔了一块石头,刚沾到河上的雾气,石头化成了灰。 紫千殇默然,这应该是腐尸水。 望着长达十丈的腐尸河,紫千殇思考着对策。 正文 第82章 赤冰燚 一丈长,一丈短,三缺五痕。 一丈宽,一丈窄,碧落黄泉。 紫千殇手一挥,红色的袖子飘过,金丝迤逦。 数不清的红莲于腐尸河里绽开,中间的一朵开的绚烂,比之周围的都要夺目。 随手抬起一道水幕,正对着红莲上方,清晰的映射出上面的山洞,雷霆一闪,水幕中一道光射碎了一颗珠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顷刻间,腐尸河上面山洞碎裂,抬眼看去,满是镜痕。 水、镜都有了,三缺就剩火。 红莲指的是黄泉,碧落指的是山洞。 眨眼间,紫千殇立在半空中,刚刚站过的地方出现了熊熊大火,燃起的火焰火舌极其嚣张,不断的向上涌动着,要卷紫千殇下来。 水痕,火痕,镜痕,都有了。 紫千殇手掌翻动,一根黑色的骨鞭出现,手腕用力,猛的向下一抽,红莲撕开一道口子。 “开。”清冷的嗓音几乎是命令。 数不清岁月的东西在这,早已是开了灵智的。 倘若知好歹,他不介意陪它玩玩,若是不知好歹,天地间都叫它见不得。 随着他话音落下,红莲全部化成火焰,一股脑的聚成一块扑向紫千殇。 “嗖——” 鞭子的破风声,毫不留情的落到了红莲身上。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惹得紫千殇又抽了鞭,“什么鬼东西?” 他嫌弃的皱眉,手中雷灵力变成一个球,“去。” “啊啊啊……” 沾着雷电的红莲哀嚎不断。 “还不出来?” 话是问着,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来,好像没有见到想要的东西,便有把这里毁掉的架势。 “你先停手。我这就出来。” 紫千殇听到,手中雷电又壮大了几分。 这番举动吓的红莲聚在一起,渐渐的从里面出来一簇火焰,好像五叉戟,下面是红色的火焰,上面是蓝色的冰燚。 一双红蓝色的眼睛滴溜溜的望着紫千殇。 “我在这,你把雷收回去。” 紫千殇将雷电收成一个小球放在掌心中,清冷狭长的狐狸眼看着眼前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赤冰燚。异火榜三百六十位。” 听见他说出了自己的由来,赤冰燚更加不敢造次了。 “这片地方怎么会有你这种的存在?”紫千殇问着,手里的雷光变大,好似赤冰燚说的答案不是他满意的,就让它消失。 这一下果然喝住了赤冰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紫千殇目光一凛。 赤冰燚赶忙道:“但我知道我是被人抓进来放在这里的,说这里是一个秘境,让我等一个有缘人,怕我跑掉,还专门放了腐尸水,久而久之,就成了腐尸河。” 偷瞄一眼紫千殇,见他没有反应,只好继续说:“你既然能认出我,就知道我是吃腐尸水长大的,因此我有毒,虽排在异火榜上面,却不是那些丹师、器师的首选。” 赤冰燚说起这个,眼睛里都是委屈,就这一点不好,它就被关在了这里千年,说不准还不止千年呢。 正文 第83章 赤冰燚委屈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见面险些神魂俱散。 赤冰燚委屈的撇嘴,火焰化出的眼睛看向紫千殇满是委屈。 它都服气了好不好。 不就是因为它是异火吗?至于那么对它?关在死不见人的地方,整日只能吃腐尸水。 若不是它强大,只怕死了去。 紫千殇了然,对它说的这一点没有怀疑。 妖火,异火,神火。 三大火类,异火是不能作为丹火用的,一是怕火焰高,生了灵智,不好控制,签订了契约也有可能反客为主。 二是压制住了异火,可能会炸炉,也可能会烧了药材,说不定还能炸人,得不偿失。 三是异火的问世都是血雨腥风,少不了一番争斗,一般情况下没有个几年是消停不了的。 异火一共一千五百六十种,今日碰到的这个排在三百多,看样子实力还算不错。 赤冰燚见紫千殇没有说话,火焰跳跃,时不时的弯弯。 紫千殇看它一眼,“吃掉腐尸水,我要过去。” 赤冰燚不可思议的盯住紫千殇,它没有听错吧?吃掉腐尸水? 要知道腐尸水下面有个生生不息的大阵,除非破坏掉,否则是吃不完的。 “你好残忍。”赤冰燚委屈巴巴的指责紫千殇。 火红色的眼睛变成蓝色,一副紫千殇欺负了它的样子,好似要给紫千殇哭出来似的。 紫千殇恶劣的笑笑,“你说的不错。快去。” 说着,手里还亮起了雷,紫色的雷霹雳啪啦的响声不断。 手猛的往下一抽,赤冰燚吓得闭上眼睛。 啪—— 极其清脆的响,水花四溅。 雷灵力化为的鞭子狠狠的抽在腐尸水下面的阵眼处。 一下没抽碎,那就再来一下。 如此,三鞭子下去,阵眼崩碎。 砰——的一声响令腐尸水溅开。 紫千殇手一挥,一个结界挡在面前,腐尸水半分未挨到它。 水灵力出手,将腐尸水定在两边,中间出现一道白玉铺路。 紫千殇撤掉结界走上去。 赤冰燚没有听见声音,亦没有觉得疼,发现原地没了紫千殇的身影。 猛的向前看,看到转角处一抹红色的衣摆,它眼睛一亮,急忙追了过去。 定住的腐尸水继续流动,下一刻,整个通道竟然消失不见。 “等等我。” 紫千殇侧身,发信赤冰燚跟了上来,“你跟着我作甚?” “我……”赤冰燚结结巴巴的解释:“我不知道出去的路,等我出去了就不跟着你了。” 紫千殇给它一个方向,“你沿着我来的方向往回去,便能出去。” 赤冰燚愣住,这是要赶它走?不借机和它签订契约什么的?按照它的经验,之前它没有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哪个人见了它不是争得头破血流的。 再次的看看紫千殇,嗯……很好看,比它见过的帝神还要胜上一筹,身姿挺拔…… 仔细的看看,赤冰燚发现他好像…… 是什么呢?赤冰燚迷茫了,一时竟然想不到它刚刚想的是什么。 算了,不管了,反正他是它见过的很特别的人就是。 正文 第84章 石人 赤冰燚小媳妇似的跟紫千殇后面。 回头看看,发现后面已经合上。 赤冰燚不相信的拐回去看看,它没有看错,后面的路真的已经合上。 眼睛没有征兆地变成蓝色,决定和紫千殇一起走。 紫千殇一路走下去,碰到一处岔口,三条路没有任何区别。 脚步停下,思绪翻滚,这是谁的秘境?怎么全是岔路口? 没办法,他往右边的路走去,半截,石子飞过的声音响起。 紫千殇赶紧贴紧后面的石壁。 赤冰燚有眼色的照亮前面的路。 紫千殇看去,一段狭小的峭壁石路出现眼前,他试探性的走上去,脚下的石块晃动,仅仅一下,身体瞬间向下坠落。 纵使他的反应很快,也避免不了下面吸力的强悍。 耳边的破风声不一样,紫千殇推测应该快到下面。 果然,不出所料。 紫千殇半空中快速翻个身,调整好,双脚踩在地上。 抬头望去,上面离地面约有千丈深。 手中火出现,和上面的赤冰燚互相照应,下一刻,赤冰燚从上面飞奔过来。 等到了紫千殇身边,紫千殇看到它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用手理理赤冰燚的火焰。 可能是冲下来的速度过快,赤冰燚的火焰乱做一团,没有他刚刚看到的样子。 赤冰燚收敛火焰的热意,没有一丝不高兴。 它好奇的盯住紫千殇的火焰,蠢蠢欲试。 “好亲切的火。”赤冰燚围着紫千殇手中火焰跳动。 紫千殇手掌一挥,火焰如有灵智的在前面照亮。 打量一圈,只有前面的一条小路可以走。 一步才走出去,破风声很快来到耳边,紫千殇向上翻空,立在半空中,石板砸到石壁,应声而碎。 紫千殇看到一个石人站到他刚刚的位置,石块形成的手摸摸头,眼睛四周寻找紫千殇的身影。 “吼——” 咆哮声引起风,紫千殇的衣摆被吹的飒飒作响。 石人朝上看去,身影一闪,斜站在石壁上,紫千殇眼前一花,再睁眼,石人来到他面前,举起的手更是到了他眼前。 紫千殇头朝后仰,石人的巴掌落空,想着为什么会出现石人?据他和阿邪讨论的,石人不好对付。 “铿铿——” 脚步声厚重。 紫千殇脸上浮现郑重之色,不止一个? 下一瞬,出现的石人证明了他的想法。 只见队列整齐的石人出来,步子一致,手中拿着武器。 紫千殇微微蹙眉,有些麻烦,不过正好试试阿邪炼的剑。 “杀——”和紫千殇已经交手的那个石人口中发出杀气腾腾的声音,直指紫千殇。 众多石人听到指令扑向紫千殇,手中武器运用自如,隐约有意的架势。 元素齐飞,紫千殇拿出一柄剑,剑尖一挑,上来的石人被他削掉脑袋,从上面跳到石人中间去,双脚蹬在一个石人肩膀上,石人向后倒去,带倒一大片人。 掌中雷力闪烁耀眼的色泽,周围顷刻间布满了雷元素。 “去。” 随着紫千殇话落,雷霆劈到石人身上,击的粉碎。 正文 第85章 石人王 不过很快,劈的粉碎的石人瞬间重合到一起。 紫千殇拿出刀,眼神凌厉,红袍飒飒,对于石人根本不怕。 “刀寒。”一束蓝光划过,面前的一圈石人粉碎。 紫千殇知道,如果不趁机彻底解决掉石人,它们还会再重合。 趁着时机,他找出石人身上与其它颜色不同的一块石头,而后一剑刺过去,碎成齑粉。 “嘎吱——嘎吱——” 厚重的脚步声震天,一个比石人体型更大的石人出现。 紫千殇瞳孔一缩,石人王? 这里怎么会出现? 区区一个小秘境,里面竟然会有堪比渡劫期大圆满巅峰实力的石人。 比他高了一个大境界。 紫千殇升空,面色凝重。 赤冰燚好像也知道石人王不好对付,眨巴眨巴眼睛,跑到紫千殇身边。 紫千殇看它一眼,决定率先出手。 “剑芒。” 手中剑向前一划,周边浮起万千根细针,上面寒意不断,下面的气息变冷许多。 石人王脚步一顿,由石头形成的眼睛向上看去,不属于它眼里红色的衣服显得格外刺目。 双拳对上,砰——的一声,扬起大片灰尘。 “去。”紫千殇没有犹豫,周围细针朝石人王射去,同时,水元素出现,瞬间淹了底下一大半。 碎裂的不同石头虽然有用,不过作用不大,索性他直接淹了他们。 “剑霜。” 话音落下,寒剑周围出现圆弧,一大一小,前面大的离很远就能让石人王感觉到冷,后面那个愣是让石人王没有感觉到疼,一耀眼一低调。 石人王反应过来,愣愣的低头,胸口一个大洞显得突兀。 加上底下的水已经到他腰,他直接拉起身边的石人捏碎安到自己身上,安着,身体长着。 紫千殇握紧手中刀和剑,只能说,石人王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也会牺牲同类。 趁他还在安着石人,他手中雷电闪烁,接着,一把刀立在水面上。 掌中火焰出现,赤冰燚立即离的远远的,眼神忌惮的看着紫千殇手里的火焰。 就是这个,它感到了熟悉又害怕的感觉。 黝黑色的火焰,灼灼夺目,跳动的火焰尖边围泛起银色,幽若黑空陡然现身的云彩。 里面掺合神秘的晶莹,火焰一出,石人王手中动作停下,迅速往后退着,至于那些原先出来的石人,早在火焰出现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威胁。石人王朝紫千殇扔手里石头。 赤冰燚的火焰缩小,它不停的往后退,将要缩成一颗种子。 怕火?紫千殇看到石人王后退,掌中火焰加大,早知怕火就用火了,害他费好大力气。 手指伸直,火焰奔腾而去,好像奔腾的骏马,神速。 过腰的水沁着石人王的身体,加上雷电,它的腿变成齑粉,黏糊到一块,后面火焰传来的温度,它不敢回头。 只是下一刻,无情的火焰吞噬了它。 而赤冰燚直接缩成种子。 紫千殇挥手,底下的水消失,飞出的火焰消散。 至于赤冰燚,手指点两下它,它瞬间恢复成原来样子。 正文 第86章 你恐怕不能走 赤冰燚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凑到紫千殇身边,火焰尖尖弯几下。 紫千殇下去,继续走。 一路上,各种机关没有断过。 甚至有的是恶趣味。 再次走过一样的洞穴,紫千殇走进一座宫殿。 恢宏大气的建筑,华丽的装饰,以及扑面而来的威压、温馨,处处都在告诉紫千殇这路的不一般。 里面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有人?紫千殇心里疑问重重。 赤冰燚乖乖跟在紫千殇后面,没有乱跑,显然,一路上机关不断,它安分了。 眼睛跳动,害怕的往紫千殇身后躲躲。 紫千殇小心,然而走过一道又一道门,一道机关都没有见过。 直到他走进一道手艺精美的门,里面光线突然暗下来。 赤冰燚照不明宫殿,紫千殇只能看见她在身边。 手中火焰释放不出来,紫千殇试探性向前走两步,没事。 就这样,他摸索着上前。 约莫一刻钟,紫千殇的脚碰到石阶的感觉,他停下。 眼前蓦地一亮,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猝不及防沁出几滴泪。 适应过后,看到面前多出来的人,吓得他后退两步。 什么时候出现的人? 只见面前的人一身黑袍,上面的金线绣的彼岸花一重又一重,熠熠生辉,与黑袍相得益彰。 宽大的袖口处金丝与紫丝交织,勾勒出彼岸,乌黑发长发垂叠到衣摆上,犹如绸缎。 紫千殇握紧手里的剑,刀在背后藏着,如果有不对的情况,立即出现。 下一刻,紫千殇的眼睛里,一个身影慢慢转身,静谧之中,一张英俊不凡的脸映入眼底。 没有看到这张脸之前,紫千殇认为他穿一身黑袍与他极配,看到这张脸之后,紫千殇认为黑袍沾污了他,很强的突兀。 好似不该穿黑袍,当是白袍最衬。 转身的人与紫千殇的眼睛对视上,紫千殇心神一震,好强的压迫感,一股不妙传上心间。 紫千殇想走,刚走几步,面前的人抬手,一股黑色的灵力箍住他的腰,重新带到他面前。 沙哑,隐约可见当年风华的绰约声音响起,“你,是谁?” 淡淡的声音回荡,每个字都像是钟声一样敲的紫千殇头疼。 紫千殇没说话。 面前的人好像刚睡醒似的,紫千殇抬眼间,一张脸骤然放大,紫千殇屏住呼吸。 认识?熟悉?面前的人很疑惑,感觉自己没有辨认错。 极轻的声音回响,格外的大:“他……怎么会在这里?” 紫千殇眨眼,什么他? 过了一会,面前的人指指地上:“坐。” 地上出现一个垫子,紫千殇顺从的坐下。 打不过、跑不掉。 目前来看,没有恶意。 就是......面前的人清醒了。 “这是我下落下等界面,所创的秘境。”面前的人似是解释,又似是说给自己听,提醒这里的一切。 他看向紫千殇,“你来到这里,说明通过了我设下的机关。既如此,便要给你通关的奖励。 但,有一点,你见到了我,你恐怕不能走。” 正文 第87章 面前人回忆(一) 紫千殇睁大眼睛,身体开始挣脱,一切的一切出乎他的意料。 “别挣扎,你破不开。” 外面的东西那么多,你千不该万不该来到这里,这是我赎罪的地方啊。 他这一生,做过很多错事,其中一件,便是他…… “你想要什么样的传承?”面前的人问紫千殇。 紫千殇摇头,不要。 谁知要了过后,下面迎接自己的是不是死? 他还要和阿邪在一起闯荡呢,霸占顶峰。 见他摇头,面前的人微笑,碧丽堂皇的地方比不过他一个笑,身上的华丽衣袍黯然失色。 笑的开心,恐怕没好事。 紫千殇警惕他。 然而,面前的人手中出现一个拳头大的光团,刺眼亮堂,紫千殇眼睛半睁。 眼看不知名的东西要进入身体里面,紫千殇忙伸手去挡。 眨眼的功夫,刺眼的光团不见。 紫千殇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正要放下手,手却被抓住,他看去,面前的人用自己的手狠狠摩擦他手腕骨的地方。 那一块有一朵墨兰以及一株黑竹交缠在一起,墨兰上银白色盘旋而过,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图案是什么,顶多就是以为上面是一块墨兰。 手腕红一片,图案擦不掉,面前的人放下紫千殇的手,怔怔的看他,眼里悲伤溢出。 紫千殇沉默,他什么都不知道。 面前的人越看他,越觉得他熟悉,不过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怎么可能? 但,手腕上的印记不会骗人,虽然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你……” 嘴里说出一个字,他顿住,不知道要和紫千殇说什么。 紫千殇抬眼,眼尾下泪痣为狭长的狐狸眼添了几分乖觉,尤其他的眼尾泛红。 面前的人摸摸他的头,面色柔和下来,嘴角微掀,“小家伙。” 紫千殇诧异,刚刚不是还要动手?原本恶意不显,此刻,更是感到和母亲一般,被自己的想法感到无奈。 “你多大了?” “十八。” 十八?面前的人默念一下。 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骄傲肆意的少年郎。 “你怎么会来这个秘境?” “秘境突然现世。” 面前人了然,可能是感觉到小家伙的气息。 “想听听秘境的由来吗?” 紫千殇不想听,但是面前人满眼全是沧桑,以及高兴,他点点头。 于是,他亲眼看到面前人脸上怀念厚重,周围气息变得欢快,眼里闪烁,光辉熠熠。 “我和他幼年相识,少年相伴,及冠成婚,莫说旁人,他于我眼里,是谁都比不上的。 后来,年少的相知相爱,到一个人出现,所有的事情与我想的全不一样,完全成了另外的样子。” 说到这里,面前人的悲伤如有实质,明明和他没关系,紫千殇的心钝钝的疼。 他看着面前人,丹凤眼俨然红了,泪珠藏在眼尾,慢慢的晕开,却又消失。 想拍拍面前人的肩膀,又怕他崩溃,手终究没有落下。 面前人继续道:“双份礼节,一世仅一,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双亲高堂,族谱之上,祖祠认定,祖陵赐福;宾朋满座,万家来贺,礼宴九天,喜酒未断,红绸忠义,黑雁至坚,吾知一心,而彼伴生。” 正文 第88章 面前人回忆(二) 随着面前人的话落下。 紫千殇嘴角勾起,不错,他与阿邪成婚之日除去紫家的人未去,几乎一样。 “世上最好的成亲之事莫过于此,与前人相似,却不同。 少年之时,一认便是一生,只是,我爱的人变了心。” 变心?紫千殇看他。 幼时的感情到后来的顺理成章,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割断的?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安慰面前人的话。 面前人眼尾消失的泪到底是出现了,死气沉沉。 “那是我成亲的一年后,他带回一个姑娘,明眉皓齿、笑如牡丹,身着绿衣,明媚动人。 他与那姑娘甚是亲密,族里的人看笑话一样看我,每每走过,旁人的目光刺的我生疼。 刚刚成亲一年的我仿佛成了笑话,红绸、大雁,喜酒,双亲,个个灼眼。” “我等他整整一年,他一字未说、一息不与我一起。” 晶莹划过,紫千殇下意识伸手去接,比不上落地的瞬间。 紫千殇收手,控制住自己。 “一年时间不到,姑娘诞下一子,他许以侧妻之位。” 侧妻?比正妻差一些。因着占个妻字。 说到这,事情差不多明了,原先他就有猜测,听到双礼之时,他便想,只有两位儿郎成婚时才是这般。 果然,和他想的一般无二。 “他甚是喜爱姑娘诞下的孩子。取名为熙,寓意为昭。” 他一字一句的告诉紫千殇:“而、我,名、为、昭、熙。” 面前人神情平淡,隐约可见一抹恍惚,恨意看不到。 紫千殇心想:如何的痛能使一个人连恨都没有了。 “事情瞒我,直到那孩子满月礼,正式为那孩子入族谱,而我遭到反噬,才知他为一个侧妻的孩子与我重字。 甚至,冠以我姓。” 他嘴角出现一抹嗜血的笑,面容含带疯狂之意。 “我的血脉之力硬生生少了十之三。” 越说,紫千殇越是心惊,同样的,脑海越平静。 “此事大到瞒不住,我提着剑,闲步走进祠堂,脸上带血,一剑杀了他带回来的姑娘与那孩子。 等他一年,是对过去的情分看重,而他为一个孩子,竟!硬生生挖我三成血脉,是为仇。” 不用想,他的举动肯定镇住了在场的人。 “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他一句话未说,转身便走。只有家主说一句:此事作罢。 回到房间,将失去的血脉之力拿回来,我亲自写了一封和离书。 和离书放到他书桌上,我至今忘不掉他震惊的眼神,以及吓到苍白的脸、颤抖的身体。” “他问我为什么,我只拿剑架到他脖子上,他一脸不相信我对他动了剑,后面到底是签下和离书。 至此,而散。 再后来,我发现。他不是他。” 紫千殇静静听他说。 “我爱的人中毒,躺到冰棺,而冰棺就在祖祠后面。 他们怕我生疑,找了与他一样的双生子弟弟,甚至带回一个姑娘,为了干扰我判断。 果然,我没有往双生子身上想。 便是父亲与母亲,恐怕也分不清。” 正文 第89章 面前人回忆(三) 昭熙说着,平静的眼神中带着莫大的悲戚,“嫡长子长于家族,嫡次子失于家族,寻回之日,却是我爱的人躺到冰棺之时。 甚至,不惜次子换长子,用我的血脉之力换于他的孩子身上。” 好讽刺啊!你丢失了孩子,为何要让另外一个孩子躺到冰棺,他可知你们做双亲的如此狠心。 “枯平痴,望悄断。后来我找到好友,要得一颗万毒丹,可解万毒,悄悄回到家中祖祠后,将万毒丹喂给他。 顺理成章的,他醒过来,我告知他家中发生之事,他自是不信。” “不过,只一天,他便相信了。接着,后面隐秘的事情牵扯的越发多,他接手彻查此事。 我不屑陷入此中,有人假借我手与他写了信,他出来过后,亲眼看到我与双亲争斗,而双亲死于我剑下。” 紫千殇注视他,只见他眼神空洞,恨也有、痛也有。 “他质问我为什么,我只一句:他们手抓住我的剑,自己往我剑上撞的。 可谁会信。” 此事闹的很大,闭关的家主出关,解决此事,结果是:他们一家作出龌龊之事,我早与他和离,再加上有人伪造我笔信,此事与我无关。 但我知道,他对我失望了,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冷漠。” “回到家中,母亲安慰我,闭关一年之后我游历各个地方,最后到这里赎罪。久而久之,这里成了秘境。” 说完,两人静默无言。 说来,此事与他无关,不过他钻进了牛角尖,认为此事与他有关,甚至不惜自己待在一个地方。 想清楚前因后果,紫千殇淡淡道:“如他们家主所言,此事与你无关,是你入了魔障。” 昭熙闭眼,“我之前与你想的一样,但是不知为何形成了心魔。” “你该回家了。” 回家?昭熙沉默,是啊!该回家了。 “不说这个了,秘境也好,旧事也罢,要给你的奖励不能少。” 话音落下,手里出现两样东西,一个是璀璨灼目的珠子,“此为避水珠,你拿着,说不定会有用。” 另一个是竹筒,周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是驭兽术。” 避水珠还好,后面这个驭兽术,紫千殇感觉不是凡品,既然是奖励,他收下。 昭熙手一挥,又三样东西放到他面前,“一个是符篆,一个是阵法,一个是丹书。都给你。” 紫千殇斑斓不惊的狐狸眼中泛起涟漪,巧合吗? 昭熙的丹凤眼里满是柔和,“因着我不确定,索性多给你一些。日后如果你遇到了他,帮我说声对不起。” 后面这句话,紫千殇知道,是要给他的爱人说,就是他不认识啊。 昭熙递给他一块玉佩,“玉佩会告诉你,里面有他的意志。” 定亲时,交换的定情信物。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紫千殇收好。 昭熙正要再说什么,“咚——”一声巨响,门掉落倒地。 两人看去,紫千殇看见是谁,站起来,“阿邪。” 清冷的嗓音此时透出满满的欢喜。 正文 第90章 乌血秘境见面 一阵风掠过,夜冥邪站到紫千殇身边,“殇殇。” 手臂一伸,紧紧的搂着他,“找到你了。” 昭熙看到紫千殇如此高兴,本来还诧异:竟是个少年郎。 眼见夜冥邪心急如焚的过来,唇角勾起,笑容满面。 情之一字,谁能说的清呢。 不过下一刻,夜冥邪手腕骨上的印记使他眯眼,又确认一番。 不由得,他嘴角抽搐,眼皮子直跳,今日怎么了?难道他们的人都下来了?还是太闲了,打算一统?在下面建个家族? 平常见不到的,今日倒是稀罕。 夜冥邪亲亲紫千殇乌发,拉着他手,抬头看向昭熙,气势翻涌,凤眸幽深,“你是谁?” “秘境之主。”昭熙饶有兴致的打量他,同时,对于他亲昵的动作显得无奈,有些打击人。 一只手上印记,一只手上玉佩,锦袍玉冠,容颜绝色。 是个风华无双、傲然绝世的少年郎,甚至比他年少时更为灼热夺目。 他打量夜冥邪。 夜冥邪也在打量他,英俊不凡,玉树临风,一身温和的气质能看出是大家族所出,就是黑袍显得他有些不伦不类。 如果心声能被听到,他的话可以刺激到昭熙。 夜冥邪怀疑他,秘境之主是不是他给自己弄出来的一个噱头,而且,为什么笑吟吟的样子? 把紫千殇拉远一点,“殇殇,你没事吧?” “没有。” 昭熙脸一黑,他又不是凶禽猛兽,至于拉走人吗? 如果想动手,他早就动手了。 目光一扫,看到地上的门,整个头无奈,头疼的慌。 拆门,倒是和他认识的一个人颇为相似。 “小家伙,不用对我那么防备。” 昭熙手一抓,两人齐齐到他面前,地上加一个垫子:“坐。” 紫千殇不怀疑他说的话,直接坐下。 夜冥邪低眸,睫羽垂下,乌黑的眼眸注视紫千殇。 “阿邪,坐。” 夜冥邪顺从坐下。 昭熙一脸古怪,随后嘴角噙笑,这两人,哪个是出力那个? 照这个相处的模式看,似乎是刚刚到的这个。 三人不说话,静谧的气氛浓密,夜冥邪把玩着紫千殇的手指。 昭熙揉揉眼尾,“我去闭关,别忘记我同你说的事。” “好。” 人一走,夜冥邪捏捏紫千殇的手指,“你答应了他什么?” “道歉之事。” 想了想,昭熙没说不能说,于是,他告诉夜冥邪刚刚发生的事。 夜冥邪嗤笑,“啧,听着好像傻子似的。” 紫千殇戳他,“别这么说。” 本来就是,不过和殇殇分开好多天了,夜冥邪不想说他不开心的事。 “殇殇。想我没?” 紫千殇起身,点头。 夜冥邪拽他,紫千殇跌在他怀里,“点头做什么,难不成不想我?” “想了。” 紫千殇无奈,和谁学的?偏要说出来。 夜冥邪张嘴含住他的耳垂,稍微用力咬咬,“给你的不说话。” 霎时间,他的耳朵红艳,好似涂了一层脂粉。 夜冥邪松口,紫千殇捂住耳朵,身体半软。 正文 第91章 悠闲烤肉 从夜冥邪的视角看,心爱的人躺靠怀里,眼神勾魂摄魄,犹见流波,耳朵通红。 低头,亲着日夜想的人。 不仅他,紫千殇亲的也是又狠又凶,恨不得把几日的思念都给补回来。 察觉紫千殇的呼吸快掠完。 夜冥邪松开,只见对方的红唇更加娇艳。 “几日不见,殇殇变得凶野。” “彼此。” 在房间准备闭关的昭熙,因为不放心紫千殇二人,放开神识看看两人,谁知给他看到两人亲密的一幕。 他急忙收回视线,真是的。 “殇殇,我们出去。” 夜冥邪拉起紫千殇,两人并肩走出去。 他们走后,回头看,里面一大座宫殿没了影子。 “阿邪,你如何在那里的?” “进入秘境后,我遇到了妖青觉,助他找到药材,后面嫌麻烦,用掉一个阵盘,谁知传送到这里,一路到宫殿。” 夜冥邪说着几日发生的事,“我们碰面,说明心有灵犀。” “是啊。”紫千殇没有反驳他,阵盘传送刚刚好。 要不然还要错过,出秘境之后才能见到。 “我们往东边走?” “走。”无需多言,一个字,两人朝东边去。 夜冥邪侧目,“没有舆图,我们只能一点点找想要的东西。” “正合我意。” 期间,碰到的珍贵药材,虽然不缺,顺手备上。 “殇殇,你可有看到牧厢?” 听到牧厢名字,紫千殇淡然一笑,“死了。” “这就死了?真便宜她。”说起牧厢,夜冥邪皱眉,厌恶情绪上来。 紫千殇摇摇头,“牧云问起,说成意外。” 而且,本来就是意外,碰到了凶狠的植物,不敌,自是死了。 “嗯。” 晚上,夜冥邪抓到几只兔子,随处找个地方,处理干净兔子,放到火堆上烤了起来。 紫千殇拿出梅花糕吃着,另外一只手喂着夜冥邪。 “殇殇,酒。” 紫千殇拿酒倒酒,一碗酒递到夜冥邪嘴边。 夜冥邪收回视线,一碗酒下去,口渴得到缓解,压下去热意。 烤肉的香味飘起,夜冥邪给它们刷上自己配制的料汁,继续烤着。 本就香喷的烤肉香气扑鼻,紫千殇手里的梅花糕没有继续吃,吃不下去了,眼睛一会看看夜冥邪。 夜冥邪自是注意的到,“再等一会,还没好。” 他笑自己。紫千殇看他的眼神幽怨,夜冥邪笑出声,“殇殇忍一下。” 哼哼,紫千殇躺下,头枕着他的大腿,不满的哼哼唧唧。 夜冥邪见状,加快手中的速度,不能饿到殇殇。 肉香味压住酒香,烤肉金黄,上面刷的油滋滋作响,独特的料汁浸入肉中,让人食欲大动。 夜冥邪迅速的切好烤肉放到盘中,“可以吃了。” 紫千殇挨着他坐,给他三壶酒,拿起筷子开始吃烤肉。 一口下去,烤肉的味道溢满,偶尔的喝几口酒,惬意。 夜冥邪拿下所有点烤肉放到一边,开始烤处理好的鱼,“殇殇,少吃点烤肉,一会还要吃鱼。” “好。” 手里的烤肉递到夜冥邪面前,夜冥邪不看,直接吃下去。 正文 第92章 剑王阁折人 等到烤鱼烤好,紫千殇已经吃完半只烤肉,“阿邪,我吃饱了。” 再看看地上的酒壶,两瓶酒没了。 夜冥邪无奈,“刚刚和你说了,还要吃烤鱼。” 紫千殇抬眼,眼神无辜,眉眼低下,“阿邪烤的肉好吃。” 夜冥邪眉心跳动几下,真是会拿捏自己。 罢了,“吃撑的话,起来走动走动。” “嗯。” 实际上,他还想吃烤肉,不想吃烤鱼。 但,阿邪告诉了自己,不能吃太多,晚上会消化不掉。 紫千殇走两圈,枕着夜冥邪腿睡着。 均匀的呼吸轻柔,于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夜冥邪摇摇头,吃饱喝足后,把剩下的烤肉收到空间,放到冰窟里面。 悄悄的进去,沐浴换好衣袍出来,手里多一件披风,腿上躺的自然是紫千殇。 手中披风盖上,闭上眼睛睡觉。 周围撒了驱兽粉,有动静他能听到。 一直到天亮,无事发生。 夜冥邪摸摸紫千殇额头,紫千殇迷迷糊糊问:“要走了?” “嗯。” 洗漱好,二人吃昨天的烤肉,紫千殇吃了一些停下,“吃不下。” “出去后,我们去吃好的。” “好。” 约莫快中午,二人听到争吵声,“奇葩的我见过,像你这种的,倒是少见。” “是吗?那你可是要看清楚,毕竟见到我是你的荣幸。” 夜冥邪挑眉,声音听着熟悉。 与夜冥邪自小长大,他的想法,紫千殇知道。 “熟人?” “还行。” 还行?夜冥邪能说出这种话,说明认识。 “好不要脸的人,剑王阁的人知道你那么不要脸吗?” “呵,总比你云山的人要好。” 夜冥邪二人走近一看,剑王阁的林扵期,他带来的人只剩五个。 对视一眼,这是对哪了? 云风琬气的跺脚,无赖,傻叉。 “总之,你说的我不会同意。” 林扵期仰头,“不可能,药材我要,你,我也要。” 之前为牧厢出头,便是看上她的美。 现在遇到一个更美的,林扵期顿时把牧厢抛到脑后,要知道他小时候看上的是云风琬,不过家里看的严,没有机会出去。 再加上剑王阁来了牧厢,他的目光转移到牧厢身上。 如今见到云风琬,谁还记得牧厢。 其实林扵期原先没有这个想法,单纯是想要药材,可是云风琬骂他,他觉得得劲,才有这个想法的。 如果云风琬知道,肯定骂他变态。 仅剩的剑王阁几人很想出去,实在是折的人很多,对于剑王阁来说,是个很大的损失,可林扵期根本不在乎。 果然,传言不误我,要乖就怪他们自己,听到有高昂的报酬,脑抽的跟了上来。 眼看要打起来,暗殿的人到达,“呦,那么热闹?” 云风琬看到来人,准确的找出她要见的人,登时,眉眼弯弯,让林扵期看直了眼。 “美,真美。”心想的话嘟囔出来。 方泉讽刺,“好的真快,看来是个喜欢挨打的人。” 林扵期恶狠狠的,“又是你。” 看着有气势,实际上腿肚子有点软。 正文 第93章 再次动手 毕竟方泉是打败过他的,身上隐隐作痛的地方提醒他避开方泉。 但是自尊强烈的他根本不想低头,输给方泉,更何况云风琬还在这里,她是日后要做他媳妇的人。 “方泉,没有你事,少多管闲事。” 方泉冷笑:“我今天管定了。” “呵,你试试。” 方泉不和他废话,手提着剑打上去。 林扵期躲闪,寒冽的剑从方泉侧脸而过,留下一道印记。 方泉的剑划开他的袖子,细小的伤口细密的疼,血腥味萦绕鼻翼下。 手腕一抖,剑和林扵期的剑对上,强大的体力使得两人退后。 霹雳乓浪的全是剑的声音。 暗殿的人不动,剑王阁的人俱是身心疲惫,一点不想管林扵期,仗于他的身份,不管是不可能的。 正巧,另外一支队伍到达。 说话声更是引人注目,“寒师兄,你渴不渴?我好累啊。” “找到方师兄休息。” “啊?还有多久啊?” “快了。” 落淸小声嘀咕:“每次都说快了,实际上还要好久。” 后面的人莞尔,小师弟和三师兄相处好有趣。 做为暗殿的嫡系大弟子,身份和方泉一样贵重,差别就是在于方泉有殿主教导,而他没有。 暗殿的传统与别处有些不一样。 首席、嫡系、亲传、关门,收徒的顺序当是这样,而暗殿正好相反。 究根到底,可能与他们的习俗有关,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暗殿的嫡系指天赋极好,却没有殿主收徒的人。 跟在方泉身边的人听到小师弟的声音,“小师弟。” 有人喊了一声。 落淸拉住寒郅艭的手,惊喜道:“是梅师姐。” 寒郅艭握剑柄的手收紧,面上不显,“走。” 两拨人终于汇合,寒郅艭抬头,看到半空中打到一起的人。 落淸活泼的和他的梅师姐抱怨,“梅师姐,你都不知道寒师兄有多么残忍无道,他竟然不让我休息,为了找到你们,我的腿都疼了。” 寒郅艭抿唇,原来小师弟是这么想他的吗? 梅师姐闻言看看寒郅艭,发现他的神情,自是无奈的很。 小师弟好迟钝,暗殿的人谁不知哪个殿主都有收寒郅艭的心,简直按耐不住。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殿主身边说你的寒师兄如何如何好,殿主不会吃醋,导致他试探寒师兄,看他对你的心意如何。 可惜,你不知道。 “小师弟,你既然累,那就坐下来歇歇,方师兄那里要结束了。” 落淸的话中断,“好。” “寒师兄。”落淸一看寒郅艭,寒郅艭便知他要什么。 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椅子。 落淸坐到上面,手还抓着寒郅艭的手,压根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对于他来说,习惯早已形成。 梅师姐给寒郅艭一个眼神:你有的等。 寒郅艭抿唇,一言不发。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灰尘扬起,遮住眼睛。 林扵期躺到地上,嘴里哇哇吐血,左手以奇怪的样子扭曲,手指上翻。 灰尘散开,暗殿的人率先看去。 正文 第94章 师叔君 只见林扵期半死不活的,方泉的手臂上一个大口子,汨汨流血。 林扵期强撑着站起来,面容恐怖,“你下狠手。” “手下败将。” 早在他们打起来,云山的人退到一边,不关他们的事,纯属是暗殿和剑王阁的人有仇。 云风琬从暗殿人身上强行移开目光,抬眼看到夜冥邪。 “小师叔。” 她一声惊呼,犹如平地落惊雷,“哪呢?” 对于夜冥邪,云山的小师叔,他们好奇的不行,可惜小师叔不常在云山,即使在,也见不到。 于是,对于一些见到夜冥邪的,见了还想见。 这就导致云山产生一个现象,绕远路去夜冥邪在的洞穴,然后假装无事发生的走开,只为了看夜冥邪一眼,是否如传言那样绝色,天赋碾压同辈人。 其次,是因为他的年龄比他们要小,却比他们大上一辈,心中不服气。 如今,听到小师叔的名号,他们全像吃了暴息丹一样兴奋。 “让我看看。” 没有管兴奋的众人,云风琬跑到夜冥邪面前,欢呼雀跃:“小师叔。” 小师叔?紫千殇心头的怪异赶上升,是说阿邪? 夜冥邪点头,“嗯。” 云风琬手里比划,话说的磕磕绊绊:“小、小师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给你送饭的人。” 云山的人跟云风琬跑,站到夜冥邪面前,着实惊艳的挪不开眼。 见过夜冥邪的尚且如戏,更别提第一次见到的,眼睛恨不得黏到夜冥邪身上。 “我记得你。”夜冥邪淡淡道。 云风琬双手捧脸,“小师叔记性真好。” 夜冥邪沉默,她是不是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 自己还不到记不清人的地步。 云风琬视线挪到紫千殇身上,看到他的样子后,伸手摸摸嘴角。 嗯……没湿,还好见了美人流口水的毛笔忍住了,否则,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完美。 “这是……?” 云风琬问道。 她心里渐渐有个猜测,和小师叔一块,莫不是……? 啊啊啊!!!好爱! 一双单纯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宛若小太阳般明亮,闪烁八卦的光。 见她提起紫千殇,夜冥邪的凤眸平静散去,转而是和晚夜的海面一样,翻滚,卷起海浪,眼尾扬起潋滟的温柔,如三月春阳。 “紫千殇,我心悦之人。” 温柔的声音掷地有声,郑重,虔诚,宛若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曦月星辰不及的。 云风琬激动捂嘴,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 后面的人相视而笑。 “恭喜小师叔,寻得所爱,良缘永结。” “恭喜小师叔,寻得所爱,良缘永结。” 有一人开口带头,其余人自是跟上,异口同声的嗓音惹得暗殿与剑王阁的人看过来。 “小师叔,你有告诉天山仙师吗?” “之前说过。” 云风琬转头,给后面的好友一个眼神,彼此看到对方的意思。 再次把目光放到紫千殇身上,紫千殇眼中含笑与他们打招呼,“几位小友好。” “师叔君好。” 正文 第95章 林扵期的召唤卷轴 耳濡目染之下,他们知道怎么称呼人不会出错,以免叫人家笑话。 见面,当有见面礼的,紫千殇掏出八个小瓶,“见面礼。” 言简意赅。 云风琬求助的看夜冥邪,这…… 夜冥邪勾唇:“即是殇殇给你们的,收下便是。” 云风琬双手接过瓶子,“谢谢师叔君。” “不必客气。” 云风琬给他们一人一个瓶子发下去。 夜冥邪颔首,“你们既然无事,我与殇殇先走。” “好的。小师叔慢走。”云风琬点头如捣蒜。 目送他们过后,云风琬拍拍胸口,“小师叔好吓人。” 她的好姐妹上前挽住她胳膊,“不得不说,小师叔真好看,心悦之人也是万里挑一。” “看到没?小师叔的眼睛恨不得黏着师叔君。” 两个小姑娘,你一口我一口的说话,独有的天赋让她们聊的水深火热的,甚至什么时候离开了,剑王阁的人都不知道。 “我去。”一声大喊,打断两人说话。 云风琬蹙眉,“你干什么?” 说的正好呢!一下子给打断了。 “云师妹,你们看瓶里的丹药。” 云风琬疑惑,“有什么事吗?” “事大了。” 听他如此说,云风琬打开自己的瓶子,霎时间,一股丹香传出,倒出一颗,看到上面的四圈丹纹。 云风琬满脸震惊,“四品丹药?” “一共十颗。”有人看了丹药的数量,说出来。 八个人,八十颗丹药。 云风琬惊的头皮发麻,“师叔君给的见面礼太大,我们去找他。” “走。” 一群人,说走就走。 他们在云山也吃过丹药,但那都是二品的丹药,三品丹药根本不敢想。 谁知,今日的见面礼是四品丹药。 看见丹瓶,以为是二品丹药,谁曾想如此贵重。 八十颗啊!什么概念,要知道,四个国家里面,炼出四品丹药的炼丹师几乎没有,四品丹药是根本不存在的。 偶尔听说的,还是拍卖行里,拍出的一颗丹药。 如果今日之传出去,他们恐怕有性命之忧,云山不得安宁,成为目失中的。 还有,丹药太贵重,绝对不能收。 “你们自觉将今日之事咽到肚里去。” “是。” 云风琬身份高,平常听她说话习惯了,她说什么就做什么。 “小师妹,我们大张旗鼓的去找小师叔,目标太大,引来杀身之祸会很麻烦,不如我们回云山,让宗主做主。”说是四品丹药的男人开口。 “也好,既如此。使用玉佩,让长老带我们走。” “好。” 他们来的时候,为避免出不去,身上带的有长老给的玉佩,超过一定实力,秘境承受不住,会把他们传送出去。 玉佩捏碎,下一刻,他们的身影出现在秘境外面。 昭熙感觉到,并没有阻止,下等界面压制实力厉害,秘境形成,传送出去,情理之中。 他懒得管那么多。 看到林扵期使用召唤卷轴,寒郅艭上前,“方师兄,我同你一起。” 林扵期吐出一口血,鼻青脸肿的盯住暗殿的人,“能让我使出卷轴,是你们的本事。你们要感到荣幸。” 正文 第96章 我头疼 方泉不屑,“是吗?你脸真大。” 林扵期脸上的笑狰狞,“希望接下来还可以笑的出来。” 卷轴白光大现,一道苍老的身影出现。 属于元婴期的威压铺天盖地,“谁敢伤我孙儿?” 方泉眯眼,剑王阁二长老? “呵,小的打不过来老的,果然无耻。” 林扵期指着他,告状,“爷爷,是方泉,我不过是看上云风琬,和她说几句话,他直接把我打成重伤。” 林诚转身看他,满身伤口入目,他的脸皮直哆嗦。 双目大睁,怒气冲冲:“好小子,你够胆,竟然动手伤人如此之重。” 方泉用剑指着他,“那又如何?” 身为剑修,当一往直前。 否则当自困其中。 “好。”林诚不和他废话,大手压顶,仿佛一座重山。 剑王阁的人后退,暗殿的人全在威压之下,想退退不了。 方泉顶住压力,长剑横过,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下弯。 血滴下,包扎好的伤口裂开。 林诚狠狠一压,方泉的身影飞出十里之外。 方泉的天赋惊人,能顶住他压力的不多,林诚眼里有赞许,也有忌惮。 必须在今天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 至于其他人,一起解决掉,狠辣的心思一起,如同火烧原一样,扑灭不掉。 想做就做,正当他再次出手之时,暗殿的第九殿主身影出现。 暗殿的玉佩比剑王阁的召唤卷轴强一些,落淸捏碎玉佩,快速的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林诚,你敢伤我爱徒。” 第一时间摸清了什么的他,一巴掌拍到林诚身上。 两人一来一往打起来,寒郅艭往方泉嘴里塞丹药。 两个元婴期于秘境打架,秘境招架不住,空间不稳,导致秘境有些晃。 昭熙蓦地睁眼,一抬手,把找事的两拨人扔出去。 脏了他的地方,扰清静。 秘境外面的两拨人懵逼的看看对方,再看看周围,知道自己出了秘境。 而第九殿主和林诚的身影自然消散。 暗殿,第九殿主提起自己的刀,气哄哄的出门,其他人拦都拦不住。 “方师兄,我们回吧。” “好。” 暗殿的人走后,剑王阁的人抬起晕过去的林扵期,“我们也走。” 感到秘境一阵晃荡,夜冥邪搂住紫千殇的腰。 约莫半刻钟,紫千殇不瞪一眼夜冥邪,给他一声警告:“阿邪。” 肩膀上一颗脑袋作怪,手摸着柔软。 “殇殇,我头疼。” 一听他头疼,紫千殇顾不上其他,语含焦急的问:“哪里疼?” 避免有人打扰他们,紫千殇带他进空间。 刚到桌边坐下,夜冥邪解紫千殇腰带,解里面的衣带。 整个人贴到紫千殇身上,头埋到紫千殇脖颈里哼哼唧唧的。 “殇殇。” 看出他难受,紫千殇由他动作,手指轻柔地按压他额头。 夜冥邪咬上紫千殇精致的锁骨,开始嘬磨。 见他没反应,似是应许。 夜冥邪跨坐到紫千殇腿上,“殇殇,你亲亲我。” 深邃的凤眸情深义重,睫羽垂下,墨眉微蹙,侵扰心悦之人心绪。 正文 第97章 玉做池,髓做水 紫千殇手揽住他的后腰,红唇印上去。 炽热的气息交缠,两人之间充满暧昧,周围泛起柔情蜜意。 宽大的床上,雪白如练的床幔飘动半空中又落地,微微的喘息声轻昵。 按照平日的时辰醒来,紫千殇侧目,夜冥邪安和的睡颜在他眼里格外撩起人心。 脖子上的红痕醒目,牙印整齐,隐隐可见青紫。 紫千殇为他盖好被子,起身去看看空间里的蛋。 昨夜,他察觉到不知名的蛋有动静。 铺满暖玉的水池里,中央的台子上放着一颗大白蛋,外面一圈黑色的纹路,最上面一小圈裂纹可见。 紫千殇眯眼,宛如鬼魅的危险绕在大白蛋周边。 “玉做池,髓做水。倘若你出来是个不中用的,小心我给你扔外面去。” 约莫十亩大的浴池,一圈的圆台,上面的圆形好似是专门是为孵蛋做准备的。 玉髓精做水,源源不断,只要是兽类,很少有不喜欢的。 这颗蛋在他空间三年已久,如果真是不中用的,紫千殇真会扔它到外面去。 大白蛋好似能听懂紫千殇说话,上下晃晃,滑稽的模样似是在说:它有用。 至于旁边的一枚蛋,呈青色,纯纯一颗青色的蛋,也不知是什么。 眼看它头顶上也有裂纹出现,紫千殇不禁怀疑,它们昨夜打架了。 不得不说,紫千殇的直觉是很准的。 夜冥邪醒来没有看到人,直接来到孵兽池找他,“殇儿。” 双臂环过紫千殇的腰,下巴搁到他肩膀上,嗓音暗哑。 “怎么不多睡会?” “你不在,睡不着。” 眼底暗光划过,明明出力的是他,醒的却比殇儿晚。 “阿邪,你送我的是什么?” 夜冥邪闷声道:“不知道。” 有可能是玄兽,有可能是灵兽,也有可能是魔兽。 玄兽能修炼,超过三阶诞生灵智,大多数是修灵力,元素修炼者。 至于灵兽,模样好看,大多小巧,讨人喜欢,身上储存灵气,善躲匿,比玄兽柔和,凶残起来可比魔兽。 魔兽凶残,善战,嗜杀。 而玄兽和灵兽,夜冥邪有一种预感,它们是生活在一起的,不分彼此,只分种族。 “出去吧。”紫千殇手一挥,两人到空间外面。 “阿邪,你何时进的云山?云山的人喊你小师叔。” 夜冥邪眨眼,脚步停了一瞬,“五年前。” 五年前,战场上? 夜冥邪给他解释,“战场上,一老头天天烦我,我没法安心打仗,做了个自由的弟子,谁知那老头是云山先师,莫名其妙的成了云山的小师叔。” 略带委屈的声调,紫千殇一听心软半片,“如此重大之事,你应该和母亲说说的。” “当初被老头缠的不耐烦,只是糊弄他的,谁知有这个身份。” 看似是他占便宜了,那老头可是一没事,便拉他炼丹的,几年过去,他炼的丹药不少。 夜冥邪啄他的脸,“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对,不会有下次了。” “好。” 紫千殇捏捏他耳朵,算是给他的教训。 正文 第98章 风狼,半人半狼 依旧是红袍玉冠,皂白长靴。 秋风吹,满身箫叶红。 紫千殇抖出一张纸,骄矜的似是明月,“阿邪,日落之前找到上面东西。” 夜冥邪接过,“好。” 眨眼间,已不见紫千殇身影,只看到迤逦的红色,洒脱不羁。 两人各自忙碌,紫千殇手中长剑挥舞,血珠扬起,纯粹招人。 而紫千殇脚下,一片尸体。 “嗷~” 狼王的嚎叫声响亮,忌惮的望着紫千殇,为它的子民嚎叫,为剩余的狼族后辈增加勇气。 紫千殇手背一抹,擦去脸上的血,神情兴奋,“小爷今日不杀完你们,对不起合体期境界。” 该死的,他不过是路过,谁知一头风狼发现他,惹来一个狼群。 本来无意杀它们,它们却像饿了很久的样子,围住他。 一斩,一个狼头掉落,从它们的脖子上移开。 风狼王扑上去,嘴巴张大,锋利的牙齿寒气凛凛,足足三寸之长。 紫千殇一脚上去,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风狼王倒退数十里,砸断几棵大树。 剩余的风上前的脚步顿住,低头对紫千殇嚎叫,嗓子的咕噜声如果是一般人,早已吓得腿软。 紫千殇冷笑,“寒剑斩。” 冷白的光圈掠动,小一圈风狼,光圈未停,往外掠杀。 毫无疑问,一方面单方面的虐杀。 一剑下去,风狼王的咕噜噜的滚多远。 紫千殇手一抬,一地尸体被他收进乾坤袋,真是耽误时间。 前往风狼洞穴,一条火焰出现地上照亮洞穴,紫千殇踩上去。 绕过一条条拐弯的路,紫千殇到尽头。 里面的金银让他愣住,风狼还爱金银?看样子之前这个秘境也有人进来过,途中碰到风狼,被风狼杀害,身上金银皆到此处。 这些风狼想要出去?紫千殇猜测。 既然他解决完风狼,里面的定西是他的了。 紫千殇上前,看看除了金银还有什么别的定西。 一柄小剑?剑柄上刻着暗字。黑色的剑身,露出紫色的光彩,应该是黑金矿,品质还行。 紫千殇收着,打算出去看能不能遇到暗殿的人,与他们做个交易,相信他们会感兴趣的。 发光的草?紫千殇辨认,一眼便知是什么,春华草。 用途如名,是助兴的药材,比寻常药材好用多倍,发光是因为它处于四阶,再过一段时日便是五阶的药材。 风狼还懂种药材?竟然养的很好,没受一点危害。 其余的,全是一些女子的配饰,紫千殇瞥一眼没管。 只是,一股子血腥味传开,紫千殇顺血腥味过去,他已经杀死风狼,洞穴里还有? 待看到眼前一幕,紫千殇转身沉默。 紧握的双手昭示他的不平静。 里面两个女子,身上衣不蔽体,身下一团模糊的孩子,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只狼的样子。 半人半狼,模样很是骇人,气息微弱,身上脐带未断,血腥味就是从这传出去的。 另一边的女子看到,眼睛一白,昏过去。 任谁经过不知多少年的折磨,遭受无数次的侵犯,生下一个半人半狼的东西,谁都吓昏过去。 正文 第99章 借助丹药力量冲洗丹脉 放到别人身上,不崩溃才怪。 紫千殇抬手,眼睛上多一条绸带,黑挡住视线,他靠神识辨识方位。 “两位姑娘,先穿上衣物。” 话音落下,两套男装和鞋子落到两个女子身边。 醒着的姑娘强睁开眼睛,看到有人,受到惊吓。 “啊啊啊啊啊!!!” 紫千殇后退,直直退到让姑娘有安全感的地方。 小半个时辰过去,姑娘的警惕心丝毫未减弱,紫千殇身上的无害告诉她,他是人,不是那些作恶的风狼。 看到一旁的衣物,她的手颤抖,用尽力气盖到自己身上,顺便抬手给另外一个姑娘盖上。 她张张嘴,许久未说话的嗓子干哑,许多年过去,声带破损。 紫千殇意识到,一壶泉水以及丹药落地。 姑娘去拿,猛然给自己灌下许多泉水,另外一瓶的丹药也没有放过,直接全倒在嘴里。 泉水是空间里的,让姑娘润润嗓子,丹药是恢复体力的。 姑娘感觉到久违的丹脉里有灵力冲腾,干裂的嘴唇哆嗦,泪流不止。 她坐起身,借助丹药的力量冲洗丹脉,一遍又一遍,哪怕吸入的灵气稀薄,她也没有放弃。 “嗯哼。”痛苦的闷哼声出现。 紫千殇接连放丹药,灵力护送丹药极其平稳。 而姑娘不管什么,把丹药全部吃下。 修复丹脉的、润养丹田的……哪种都有。 过去两个时辰,姑娘撑起胳膊坐起,她看向紫千殇,暴突的眼球有了明亮,眼中感激之色细细流淌。 “我……”姑娘试着说话,发现破损的声带恢复许多。 她抹把眼泪,看向地上的东西,恨意足以灼烧半人半狼。 手臂抬起,狠狠的掐住半人半狼,直至手上多个头颅都没停下。 紫千殇不用看,也知道恢复了体力的姑娘去怎么做,他没有制止。 无论是什么时候困在这里的,姑娘遭受天大的屈辱,心中的恨意怎么对待都不为过。 姑娘说话缓慢,一字一字吐出。“公、公、子,水。” 紫千殇直接用冰元素凝练出一口大缸,扔过去一个加热的阵盘,以及一个不断注水的阵盘,退出山洞。 姑娘一遍一遍清洗自己,仿佛要把所有的污垢洗掉。 突然,她把自己的头埋进缸里,试图用窒息感使自己保持清醒。 一阵阵的难受传来,姑娘抬头,溅起大片水花。 看向另一个姑娘,她抱住人,为她清洗着。 所有的人里面,只有她们两个活了下来,方式却生不如死。 洞穴里的恶臭无不告诉她、提醒她,她们遭受了什么。 血腥味、霉味、腐烂的味道、白骨、各种虫子……本是姑娘家最讨厌的东西,她们日日见,甚至还要忍受虫子顺着腐烂的伤口进去的痛苦。 感觉到差不多了,姑娘给两人穿上衣物,湿漉漉的头发滴下,黏到脸上,姑娘没有在意。 她穿好鞋抱人出去。 外面的紫千殇手里拿着绸带,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去。 两个姑娘长相差的很多,气质却如同一般,碧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正文 第100章 擅枪的姑娘 姑娘挑了离紫千殇远的地方坐下,放下另一个姑娘。 她跪地,三叩首,“多谢公子。” 紫千殇未躲,受了她这三拜。 因为他知道,不受,姑娘会多心、会不安。 “姑娘不必客气,即使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出手相助。” 姑娘笑笑,未有反驳,是啊!世上还是有心人多。 不知不觉,泪又滑落。 姑娘哽咽,终是痛哭出声,一撒往日之痛。 紫千殇静静听她发泄。 一整个时辰过去,姑娘没有泪了,停下,只余时不时地哽咽。 后来,她平静情绪。 似是讲述一个故事:“我本是天北华家的嫡女,大学士的掌上明珠,白清书院的亲传弟子。 这个秘境出现开启,我同师兄弟以及师姐妹进入,后来,师兄弟死在另一书院手下,我与众师姐妹不敌,被筋牙兽打伤,封住丹田,扔给风狼。” “秘境的风狼与外界的不同,它们除了繁衍子嗣,就是喜欢与人交媾,诞下人兽结合的品种,天赋好的留下,天赋不好的吃掉,以增强自己的血脉。 师姐妹九人,只有我和师妹活了下来,细细算下来,已有五十年时光。 每每生不如死的时候,自杀的念头不止一次涌上心头,可我强行压下去,父亲母亲以及兄长还在等我回家。 我做梦都想回家。” “只是秘境未开,没有人来,绝望的滋味尝遍,那是一场无法诉说的痛。 直至今日,我遇到你。” 等她说完,紫千殇用灵力递过去一张干净的帕子。 这是他上回在衣铺买的,干净的。 姑娘接过,擦去脸上的泪。 “洞穴里的白骨是我师姐妹,我们关系最要好,看她们受不住死在我面前,却不能阻止,心如吞噬万针。 她们的选择,我无权置喙,亦无法质疑,到死,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僵硬,她们的选择,我认可,但不甘。 我的母亲,出身大家,用尽一切方法,得我一女。我的父亲,陛下信任的肱骨之臣、百姓信赖的官员,天北景年的状元郎,忙于事情的他,每年不忘陪我们过生辰,甚至每个节。 我的嫡长兄,是华家最出色的儿郎,面如冠玉、芝兰玉树,待人真诚,莫说华家,纵使满京城的儿郎站在一起,一眼便能看到长兄。” 说起这些,姑娘大哭,哪怕流不出眼泪,生涩疼痛,五十年来受的委屈说不完道不尽,吃下的苦痛彻心扉。 紫千殇抿唇,除却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的长兄擅剑,我擅枪,外人每每见到,无不称赞华家有一对天资聪颖的儿女。 五十年过去,我依旧记得长兄教我耍枪的情景。” “岁月不饶人,我的五十年白白在这里度过,一身修为毫无长进。” 她怨恨、她仇视,她想家人。 她曾是一身红衣,是京城里灼目的红色,是华家耀眼的姑娘,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长兄疼爱的妹妹。 姑娘擦泪,“秘境还有多长时间关闭?” 正文 第101章 山有荷华揽清月 她绝不能在秘境消耗时日。 必须要回家。 紫千殇:“秘境应有一个月,如今刚过去六天。” 进入秘境一日,探秘境一日,赤冰燚那里两日,见到昭熙一日,今天又一日。 姑娘咬牙,“我便再待二十四天,直至出去。” “我有一法,可送你们出去,不过废些时日。” 姑娘猛然看向他,“好,依公子。” 想了想,姑娘低声道:“我叫华月。” “山有荷华揽清月,擅前半过逾峥年。好名字。” 华月抿唇笑,低下的眉眼中依稀能窥见当年骄傲。 半夜,空地上架起的火焰燃烧,蒸腾的火焰一如华月,当年那个华家最骄傲的姑娘,铮铮傲骨,用的一手好枪,上阵杀敌,不输男儿,红衣烈马,好不恣意。 从她说的话里,不难想象当年的她何等耀眼。 之前能,日后亦能。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她,会比之前坚韧,更加洒脱。 她们睡觉,紫千殇拿出阵盘,把她们待在阵盘里,自己则从空间里拿出早上刚打的、顺便处理好的野猪,兔肉。 他架到火上烤,控制好火候,躺到一个树上睡觉。 一大早,听见华月安慰另一个姑娘。 “我们没事了,我们已经出来,现在在洞穴外面,马上我们能回家了。” 接着,又是嚎啕大哭。 华月细心安慰她,轻轻安抚她,“没事了。” 正午,另一个姑娘止住哭声。 “你说的那位公子呢?” 华月四周寻找,目光所及,逃不掉她的眼睛。 树上,红袍艳丽,宛如升起的烈日,华月抬手去指:“那呢!” 紫千殇从树上下来,隔着火焰与两位姑娘对视。 同华月做法一样,姑娘依旧三叩首。 偌大的感激难以言表,只此愿公子平安顺遂。 比起华月,她的身世稍差,唯独一样没变,便是想回家的心。 工部尚书的嫡幼女,上面两个嫡亲的兄长,书院先生的关门弟子。 “华月,你们先吃些东西。” 刀、盘子,一如昨日,不过给她们吃的不是烤肉,是一些果子。 华月知道,公子是怕她们许久未进食,吃油腻的东西吃坏肚子。 她不禁心想:公子真是很细心的人,日后也不知哪个姑娘配的上,不过,也许是和公子一样郎艳独绝的少年郎。 照旧,丹药成堆的给,既然救出两个人,自然不会任凭她们死到他面前。 “今日我们去找太阴仙草,太仙阴草,找完后让人给你们炼制丹药,恢复实力过后,秘境拦不住你们。” 华月切着果子的手顿住,两株药材都是修复丹脉的,她没有意见,何况两株药材珍贵,公子恐怕要费不少心。 “好。” 午饭过后,紫千殇浇灭火堆,收起烤肉,于前面走。 后面两个姑娘互相搀扶,中间隔一段距离跟在他身后。 手里拿着的还有没吃完的果子。 紫千殇走的不快,避免她们跟不上。 一个地方不会同时出现两株一样的药材,要想得到药材,只能去别处。 正文 第102章 筋牙兽 天黑下来,他们停下来歇歇。 华月也知道两株药材不好找,“辛苦公子了。” 紫千殇摇头,“无妨。便当找一些其它药材。” 他炼的丹药不多了,多少是要再炼一些的。 紫千殇依然吃烤肉,华月两人照旧,吃果子。 平安无事,次日这种状态被打破。 一头堪比三层楼高的筋牙兽挡到他们前面。 看到它,华月两人的脸唰的一下白了,脑海里反复出现洞穴里的事。 筋牙兽咧嘴,看到华月她们很是高兴,毕竟它和上任狼王有约定。 帮助它们找些人族女子,让它们尽情交媾,狼王死后把自己的内丹给它,如此,它的实力比之前更为强大。 五阶到六阶,五十年的光阴,可不是谁像它一样有有天赋。 近来它又得到一桩交易,便是蜥甲兽要男子把玩。 纵然是玄兽不懂人族的美,也不得不承认它面前这个青涩的小家伙,长相绝色,是它见过最好看的。 只要带他回去,七阶的妖丹就能到手,到时候,筋牙兽一族是它说了算。 至于后面两个母的,带回去当玩物。 它对紫千殇开口,“和我走。” 回应他的,是紫千殇的剑,及地的乌发飞舞,数不清的剑花斩筋牙兽。 眨眼功夫,筋牙兽伸手口子不断。 “吼——” 筋牙兽被激怒,它抬脚,正要落下。 紫千殇根本不给它这个机会,另外一柄剑立在地面,筋牙兽踩到地上,利剑穿过它的脚。 “吼——” 紫千殇拎出刀,对筋牙兽一顿砍,很快,一根腿被他砍下来。 筋牙兽伸手去抓,紫千殇雷元素一劈,筋牙兽没有了一只手。 烤焦的味道在华月鼻下俨然一道食物,令她十分愉悦。 紫千殇一边攻击,一边寻找他弱点,终于,狠狠一刀伴着强大的雷元素劈到筋牙兽宛如铜铃的眼睛上。 “噗呲——” 刀入眼睛的声音,血花飞溅,绿色的血流了满地。 紫千殇恶寒,绿色?出现大家伙身上,他怎么感觉那么臭? 好像……不是错觉。 紫千殇紧接着又是一劈掌,筋牙兽的胳膊被削掉,站它头上,叫它感受到什么叫做强。 再次出剑,丝毫没有留手。 修炼刀剑的人,实力不弱。 有一颗宁折不弯的心,更是符合修刀剑的人。 而紫千殇,天赋异禀,修刀剑更是翘楚。 筋牙兽,显然触及了紫千殇的霉头,没说几句话,立即被拆了。 紫千殇一剑划开它头,离它远远的。 绿色的血液不好闻,好似腐烂的味道,又臭。 他领着华月继续前走,筋牙兽的领地却是沸腾。 王的孩子没了,留下一股它的气息。 一道差不多十层楼高的筋牙兽出现,对死去的筋牙兽嚎叫,“吼——” 它儿已死,待它找到杀它的人,必要人给它儿陪葬。 在它们的认知里,它们便是霸主。 除去五大方位的镇守兽,可以说是筋牙兽一族是在秘境称霸一方的存在。 毕竟偌大的身躯,强大的实力不是什么族群都有的,而且它们还很护短,对于自族利益很是看重。 正文 第103章 筋牙兽商讨 看他实力不弱,能杀死筋牙兽。 华月放下心来,至少不会出现被筋牙兽拿去交易。 筋牙兽闻闻紫千殇留下的气息,朝他们走远的方向奔去。 “吼——” 声先到,身体后到。 紫千殇手里的剑在筋牙兽身上转回,几个来回很快,短短几息时间,筋牙兽肚子上多几个伤口。 “华姑娘,你们离远些。” “好。公子多加小心。” 劈、挑、砍……一连串的动作打的筋牙兽措手不及。 反应过来,前蹄已经少一半。 紫千殇邪肆的笑,“真当我吃素的?” “烈元掌。”掌心里一团火焰都升起,黑色的火焰使得气温下降许多,强劲的一掌打出。 筋牙兽感到危险,急忙后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住紫千殇,“吼——” 痛苦的嘶吼,似是不满,火焰沾到身上,庞大的身体倒下,顷刻间,无情的火焰吞噬它,变成灰烬。 筋牙兽死,火焰消失。 小的筋牙兽学人站立,老的筋牙兽倒是安安分分四肢行走。 华月一旁看着,仇视随筋牙兽死去消去,到底有多少恨,只有她自己知道。 公子也是,明明和他没关系,却杀掉了筋牙兽。 报仇雪恨,她们看到,到底是痛快的。 紫千殇告知华月两人,“二位,我要去找筋牙兽的老巢,把它们全杀掉。不然一个个出来,太过麻烦。你们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在找个地方等着?” 华月与一旁的姑娘面面相觑,思考过后开口:“我们与公子一起去,保证不给公子做累赘。” “好。” 大起大落,想回到巅峰,甚至超过,便要战胜心魔。 紫千殇想着筋牙兽的习性,喜潮湿之地,背阴。 于是,他朝筋牙兽的生长习性去找它的老巢。 短短时间,两头筋牙兽死去,巢穴那边,筋牙兽轰动,连闭关的都惊动了。 “吼——”怎么回事,血脉怎么少两成? 对筋牙兽来说,王者的孩子,血脉之力强大,对它们的修炼有好处,因此,它们一族团结一致,死去一头,血脉之力会减少。 “吼——”不知道,刚刚蛞去找它儿,想必是死在那了。 “吼吼——”防备,杀。它们不能白死,去找一些交好的兽,杀人。 “吼——”我们知道。 “吼——” 就今日,它们开个会,针对杀戮人族的。 太可恨。 敢动筋牙兽一族。 昭熙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他的闭关,秘境里面的兽类以为他死了,所以为非作歹,欺他什么都不知。 筋牙兽得命令,前去找兽。 其中一个找到休养的青鸟,“我们族王找您去一趟。” 青鸟睁开眼睛,“何事?” “要事相商。”筋牙兽并未直接说原因,反正谅青鸟也不会拒绝。 如它所料,青鸟起身,“走。” 宽大的翅膀扇动,前往筋牙兽的巢穴。 到那里之时,秘境里的强大的兽早已到那里。 而一些看不起筋牙兽,实力又强悍的拒绝筋牙兽王的提议。 筋牙兽王缩小站到座位前,“诸位,坐。” 正文 第104章 筋牙兽王商讨杀人族 诸兽坐下。 筋牙兽张开血盆大口,口臭味熏的诸兽脸色发青,它们忍住,看筋牙兽王想要说什么。 “诸位,我筋牙兽一族今日死两位,经探查,是人族做的。 你们都知一头筋牙兽对族里的珍贵,这是一种挑衅。今日敢对我们动手,来日九会对你们动手。人族此举,是对兽类宣战啊! 如果我们不去立下马威,打的就是我们的脸。诸位,以后让其它兽怎么看我们?” 一番鼓动兽心的话说完,诸兽觉得有理。 唯独青鸟不发一言,觉得此事有古怪。 筋牙兽一族不喜欢出去,只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交媾,创造新的兽。 人族为什么会杀它们,难不成跑到巢穴主动挑衅? 它瞥一眼筋牙兽王,这玩意信不过。 可惜,欠它一条命。如果不去的话,它会找麻烦给自己。 一头黄白相间的虎开口,“筋牙兽王说的是。不能让人族爬到我们头上,我们应该让他们知道,我们才是霸主。 您说,要我们怎么做?” 筋牙兽咧嘴笑,牙缝间的血肉模糊,哗哗往下滴血。 “我的意思是,主动出击,杀人。” 这是它筋牙兽一族商量好的,没一个不赞同的。 主动杀人?这个说法引起诸兽议论纷纷。 它们以往杀人,是因为人族踏入它们的领地,忍无可忍才动手的。 如今,因为筋牙兽王的话,徒生杀戮吗? 诸兽权衡,有没有必要? 见它们第一时间没答应,筋牙兽王脸色沉下来,狠毒划过脸上,消失不见。 青鸟看到,猛的低头,狠毒的筋牙兽,若是它们不答应,是要连它们也杀? 细思一番,它决定不参加。 “我认为您的主意甚好,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我不能和你们一起作战了。 近来我触碰到七阶壁障,打算这两日突破。为感歉意,我将一枚六阶兽元交给您,作为您上次救命之情,顺便再加两株太阴仙草。” 原本青鸟说出拒绝的话,筋牙兽王脸色阴沉无比,狠毒的样子差点藏不住。 骤然听到它所说,顿时眉开眼笑,突破?是好事,再听它给的东西。 筋牙兽想了想,好像是它赚了,它这边还能添员大将。 至于青鸟说的救命之情,它全当没听见。 上了它的船,哪有容易还清的。 青鸟起身,“我回去拿东西,一会给您送来。” “去吧。你不回来也可以,突破之后再说。” “听您的。” 不要正好,它闭关不知要多长时间。 它还不想给呢。杀人族?说的简单,能不能活着回来再说。 诸兽看它飞走的背影,一时间,不想参与的纷纷告辞。 不等筋牙兽王说什么,争相退走。 筋牙兽王发怒,“混账。我看你们谁敢走,你们之前求到我头上,我为你们办事。现在命你们杀人族,安生立命,你们竟敢推辞。” 诸兽脚步不停,笑话,之前帮忙,它死皮赖脸凑上前,现在要它们杀人族,它们又不是猪油蒙心。 正文 第105章 刀尊剑神 筋牙兽笑了,“想走就走,我今日不拦,日后我筋牙兽一族称霸,做一些过分之事,诸位不要抱怨。” 威胁,妥妥威胁。 此时快话和日后相比,此时最重要。 它们走后,筋牙兽王张口:“去杀了它们,我不需要和我不一致的兽。” “是。” 走一半,剩下一半的听到它的做法,心里直打鼓。 真狠。 比魔兽有之而无不及。 筋牙兽王恶狠狠的叮嘱它们,“我们这样说定了。不许反悔。” 说罢,它令筋牙兽跟到它们身后,有不照它吩咐做的,没有存下来的必要。 此举导致想偷懒的兽不动都不行。 迫于筋牙兽王的强大,它们一脸菜色应下。 于是,一场追杀人族的计划正式开始,一些猎兽的人追着兽杀。 本来就要去找它们,谁知它们藏得很好,现在它们不藏了,哪有放过的道理。 紫千殇杀掉几头老虎,血漫一地。 随手撕掉沾血的衣袍,对于这些发疯的兽,他乐见其成。 只是毛色不好,不然还可以为阿邪置办几身大氅。 一波又一波不要命的兽,紫千殇身上沾满了血。 本就红到极致的衣袍,更具红意。 有的地方结块,他毫不在乎。 这种状态持续三天,矜贵肆意的少年郎添了许多戾气,激发出之前藏匿起来的疯狂与狠意。 华月二人看的心惊胆战的,“华月,你说公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华月咽咽口水,迟疑道:“应该……不会?” 毕竟,公子这几天厮杀,毫无压力的存在看的她人从惊讶、佩服,到大惊失色,麻木 已经成习惯。 反正看就是,公子在她这成了无敌的。 晚上,看她们恢复不错。 紫千殇烤完肉轻抬下巴,“你们今日之后吃烤肉。” “好。” 她们没有争议,好几天的果子吃下去,嘴里清淡的很,感觉都能吃下一头牛。 火舌作响,紫千殇闭目养神。 近来一直用剑,他对剑又有觉悟。 入门、入微、小成、大成、圆满、浑天…… 他如今已到浑天。 而且怕不止,后面境界不知,看来要翻阅古籍。 剑如此,刀亦如此。 作为武器中最常见的两种,刀剑之修素来是主道,无论是搭配体修还是元素修炼,都是极好的。 刀尊剑神,刀剑素有如此美称。 见他睡着,华月紧紧贴紧她的师妹,“我们替公子看着些。” “好。” 半夜时分,二人困倦到不行,迷迷糊糊睡过去。 追着紫千殇到此处的夜冥邪看到紫千殇模样,十分心疼。 他把人揽在怀里,几日不曾合眼的紫千殇抬眼。 夜冥邪盖住他眼睛,轻声细语:“殇殇,睡吧。” 鼻翼下是熟悉人的味道,紫千殇安然睡过去。 至于一旁的二人,他直接忽视。 夜冥邪借月色,垂眸,不加掩饰的情意绵绵,他的小阿邪,凌驾于九霄云外的凤朱。 及弱冠那日,取字寓意,他听闻了,甚是欢喜。 紫千殇靠他肩膀上,呼吸平稳轻和,纤长的睫毛犹如羽扇,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闭上,遮住里面的光泽。 正文 第106章 筋牙兽王的舒坦 夜冥邪搂他紧了些,闭目。 两人的墨发交缠,密不可分,彼此靠近,于夜色中汹涌。 旭日初升,紫千殇睁眼,“再睡会。” “阿邪?” 犹如深渊妖魅的眼抬起,面露疑色。 夜冥邪与他碰额头,贴他面上问他,“几日不见,你竟然怀疑我来了?” 紫千殇咬唇,有点尴尬。 夜冥邪握住他的手,“说说,你是不是忘了我去药材,寻找东西?再者,那边的两人是怎么回事?” 字字句句,飘向心虚的紫千殇。 眼神躲闪,不敢去看夜冥邪,他可以说他没有忘记吗? 另两人情况,紫千殇趁他贴自己的额头,将前几日情况与他共神。 夜冥邪了解完两人情况,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紫千殇逃避问题之事,夜冥邪咬他嘴唇,“殇殇,我刚刚问的呢?告诉我。” 紫千殇摇头,与他对视,漆黑的眼眸颇有些无辜,“没有忘记。” 夜冥邪不说话,紫千殇一直看他,“阿邪~” 稍微示弱的嗓音令夜冥邪有反应,红唇想触碰,直接把人亲的喘不过气来,“过几日她们走后再与你算账。” 危险的语气,危险的眼神,紫千殇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邪~”脑袋磕磕夜冥邪肩膀,试图蒙混过关。 夜冥邪摸摸他头,“起来。” 紫千殇乖乖起身,骄傲偷看的小模样惹得夜冥邪心软,他本来没生气,既然殇殇放软,他不介意再让殇殇哄几日。 只能说,殇殇与他相比,还是差些。 华月睁眼的时候,正好看到公子磕另一个人的肩膀,温柔的模样是她几日不曾见过的。 再看两人亲昵,旁人无从插足的气氛,便知二人身份。 原来,她未想错,公子心爱的人和他一般,同是少年郎。 看过许多事情的她,也为公子二人的相处脸红不已。 有夜冥邪在场,下午紫千殇找到筋牙兽老巢。 软烂的泥巴黏脚,到处腥臭味,一些不知名的虫子,造成筋牙兽的巢穴。 紫千殇蹙眉,一脸难耐,早知筋牙兽不爱干净,但今天一幕,照样叫他恶心。 冰元素铺成一段路,紫千殇走上去,方觉好多。 夜冥邪一把火烧掉垮掉的树木,点燃所有可燃的东西。 冒天的烟气缭绕,冲进最里面,筋牙兽自觉呛喉咙,无气无力,纷纷跑出来。 紫千殇给夜冥邪一个眼神,两人分开杀筋牙兽,仗着筋牙兽视线受阻,半个时辰过去,放眼看去,筋牙兽倒下一大片,看不到空地。 烟气散开,二人数一下,死了五十头筋牙兽。 夜冥邪低声道:“筋牙兽一族不止这些,它们实力最少也在六阶,你注意。” “嗯。分开杀。” 二人再度分开,紫千殇大摇大摆进去,夜冥邪暗处俯杀。 筋牙兽王此时正按着母兽快活,争取多生几下小兽,之前死的那两头,它不在意,反正孩子没有可以再要。 如果母兽还活着,肯定一巴掌拍它脸上,脸真大。 “吼——”舒坦。 正文 第107章 九阶的筋牙兽王 一路畅通无阻,紫千殇走入巢穴,看到辣眼睛一幕。 面露嘲讽上前,惊悚问道:“舒坦不舒坦?” 筋牙兽前蹄压在身下兽身上,满意道:“舒坦。” “我有更加让你舒坦的东西,你要不要?” “要。” 摄魂的笑出现,紫千殇双剑插到它背上,拿刀砍断它脊梁骨。 筋牙兽王说完话,感到不对,谁? 没等它反应,双剑已经插到背上,脊梁骨被砍。 “吼——”谁? 它们不爱说人话,用兽声大吼,达到震慑效果。 紫千殇兴奋,正好试试他刚刚晋升的剑道。 身为筋牙兽王,自然有过兽之处,只见它站起身,顶塌洞穴。 紫千殇跳它腿边,用它挡住掉落的石头。 筋牙兽身体一震,后背双剑震出,伤口快速愈合,身下一头筋牙兽,早已死去。 双目爆裂,两个爪印嵌入身体,血肉横飞 。 紫千殇面色郑重,八阶?九阶? 按照兽族修为分,九阶代表人族划分的修为,大乘期。 依他如今的修为,对上九阶,怕是要你死我活。 退出去?不可能。修炼刀剑之人,讲究一往直前,宁折不弯。 紫千殇握紧飞到他身边的剑,对筋牙兽脚背刺入。 筋牙兽吃痛,一脚甩开紫千殇,连带着剑飞出好远。 紫千殇脚踩石头落地,他能感受到阿邪不在。 早在紫千殇袭击筋牙兽王开始,筋牙兽王的怒吼引起许多筋牙兽前来,夜冥邪出去解决筋牙兽。 筋牙兽王看到紫千殇,露出一张比缸还大的嘴,臭风溢满空气。 紫千殇封住嗅觉,实在不想闻筋牙兽王喷出的臭味。 “吼——”小东西,我杀了你。 还不到它一个手掌大,竟然三番五次刺伤它,好大的胆子。 九阶威压开场,筋牙兽王一脚下去,踩到紫千殇刚才站的地方。 一步三里,不愧它有三十层高的壮观。 脚背伤口愈合,筋牙兽王仿佛没事一样。 有几层楼高的玩意晃荡,不忍直视。 绿元素出现,编制成一张大网,还专门形成筋牙兽王的大嘴,以此嘲笑它。 筋牙兽王被彻底激怒,“吼——”你找死。 偌大风,紫千殇扔进去一团金元素,蓦地,筋牙兽王嘴中长出一根铁棍,顶住筋牙兽王的上颚,它嘴张大,脸撑的比胳膊粗壮。 它使劲合嘴,把还在长长的铁棍折断。 脚步不停,一下下精准踩紫千殇。 别看它大,它的身体非常灵活。 紫千殇不断躲避,手里拿着符篆,数不清的符篆奔去,加上元素,使其变得更加强大。 筋牙兽王前爪一撕,符篆碎裂。 雷击、火烧、水淹……对它来说,是一些毛毛雨,根本伤害不住它,顶多造成困扰。 一个个阵盘不断扔出,紫千殇暗中布阵,皆能困住筋牙兽王一刻钟的时间。 筋牙兽王弯腰,前爪捶地,做好的阵法崩碎。 紫千殇放出他身上独特的火焰,筋牙兽王暗元素涌动,——瞬移。 元素?紫千殇没想到筋牙兽王竟然有元素,还是暗元素。 那他之前杀的那两头,看来是修的体。 既然如此,他便和它玩玩。 暗元素,他也有,而且不弱。 唯一的缺点便是暗元素过于强大,比其它元素澎湃,他现在不能完全掌控,使用过后他可能会陷入昏迷。 “吞噬。” 无意中发现的吞噬,暗元素独带的。 光、暗两种元素十分稀有,对于它们,记载不多,功法几乎没有。 这些年,紫千殇对它们完全是自行摸索。 光元素还好,暗元素尤其活跃,是个不安分的,妄想霸占整个丹田,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任性又霸道。 紫千殇拿它无法,只能尽力压制。 暗元素甫一出现,便兴奋的很。 看到它面前班门弄斧的暗元素,它直接变大,一口吞下去。 周围分割的暗元素渗进筋牙兽王身体里,侵占它的身躯。 不过,筋牙兽王身上的暗元素也不是吃素的。 同样是暗元素,霸道的样子差不多。 筋牙兽王咧嘴笑,十分阴险,“吞噬——” 暗元素涌动,和紫千殇的暗元素对抗。 紫千殇寻找机会,提剑便上,“九骨白印。” 浑身灵力朝手心奔去,土元素呈小旋涡模样,如有千斤重,一爪下去,筋牙兽王身上会有一个大爪印。 暗含的金元素,绝对会穿过筋牙兽王身体。 筋牙兽王用身体挡住,暗元素挡到最前面。 紫千殇立于它头顶,看它的眼睛,“你低头想必很难受,我可以让你舒坦些。” 剑身之上覆盖冰霜,雷霆环绕,对准筋牙兽王眼睛狠狠劈下。 与剑争锋相对的,是筋牙兽王的爪子,它拍下,暗元素扔出。 紫千殇不管,大刀出现,扎进筋牙兽王的肚子,那是它略微薄弱的地方。 “吼——”庞大的吼声传出百里地之远,震得秘境晃了几晃。 好痛,这是筋牙兽王的唯一想法。 秘境其他的人感觉到地心不稳,镇定、惊慌、害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秘境要关了?” “不像。” “刚刚有声兽吼,你们可有听到?” “有。” “不知是何原因。” “我猜测是一种警示。” “诸位发现没有,这几日的兽族越来越多,它们好似有所图谋。” “反正多加小心。” “不错。” 人族尚且不知,他们因为去了昭熙设的药材园中,里面有结界保护,他们未有遭到兽类杀害,但外面人不敌兽族的,已经遭到迫害。 筋牙兽王伸爪子去抓,丝毫不敢轻视紫千殇。 短短时间,筋牙兽王吃很多苦头了。 好机会,紫千殇再次朝它眼睛上刺去,筋牙兽除却敏锐的嗅觉,视觉更是它们捕捉猎物,杀人的利器。 “噗呲——” 利剑刺入眼睛,紫千殇未动,一巴掌把他扇飞出去。 以伤换伤,结果是好的就行。 大量绿血宛若小溪般流下,一柄醒目的剑格外耀眼。 筋牙兽王忍痛拔剑,伤口无法愈合,它的眼睛闭上,剩一只可以看见的。 视觉少一半,对任何人、兽来说,敏感度会少一半,将会影响战斗。 筋牙兽王快步往紫千殇的地方走去,绝对不能轻饶。 肚子上伤口愈合的慢,好歹在愈合。 “一剑化千剑。”既然一剑凿不开皮厚的它,那便多来几剑。 正文 第108章 筋牙兽王死 密密麻麻的剑分裂开,四面八方刺向筋牙兽王。 只要刺不中眼睛和肚子,刺向别处一样的结果。 “大地之术。” 霎时间,低下鼓动,好似地龙翻身。 “雷均万击。” 鼓动的地下藏匿灭顶的雷元素,紫千殇吐出一口血,合体期的他对上大乘期的筋牙兽王,还是有些勉强。 必须早结束,否则遭殃的会是他。 脚底下四周十丈高的土墙出现,包围筋牙兽王,地上出现土刺,伴随雷霆,宛若万道雷电,直接穿透筋牙兽王厚重的双脚。 紫千殇从上面降落,一刀劈到筋牙兽王另一只完好的眼睛上,说那时,那时快,紫千殇用力对准筋牙兽王的脖子横切过去,缸口大的痕迹出现。 绿血喷涌,筋牙兽王两只爪子占地,捂眼也要捂脖子,脚下还要承受疼痛。 “吼——” 大乘期的它被困住,紫千殇弯腰,手拄着插到地上的剑柄,不受控制吐出几口血。不能停下。 紫千殇吃下一颗疗伤丹药,顿时又冲上去,四周土墙被筋牙兽王破坏,残壁掉落,到处是碎土,扬的遍地都是。 要快了。紫千殇提剑,决定用光元素,浓白的光覆盖剑身,一把剑从筋牙兽王后心穿过去,庞大、厚重,这是紫千殇的第一感觉,他的剑受到阻力。 “万金重。”金元素化成一块大石,推着剑柄,有了万斤的推力,剑到底扎进筋牙兽王的心脏。 “吼——”怒不可遏的吼声传遍天际,土墙完全震成齑粉,大乘期的威压压倒紫千殇。 他从高空掉下去,眼睛闭上,嘴角血痕明显,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 一剑断绝筋牙兽生机,生命力逐渐流失,筋牙兽王的身体摇晃,上面插满千把小剑,终于,是倒了下来。 “扑通——” 重物落地的响声,砸的地面阵阵回响。 夜冥邪杀完外面筋牙兽,走进洞穴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筋牙兽王满身剑躺在地上,心口处的剑尖依稀可见,各种元素混杂。 紫千殇却不见踪影。 九阶的气息浓厚,夜冥些心神恍惚,“殇儿。” 没有回应,夜冥邪身体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殇儿。” 听不到紫千殇声音,夜冥邪眼睛赤红,墨发飞舞,浓密的煞气铺天盖地,周围黑渊似的恐骇,引起空间震晃。 此时如果有人在这,定会发现这是入魔的征兆。 “紫千殇。”夜冥邪连姓带名的喊,照旧没有回应。 大步流星,一寸寸寻找紫千殇,至于筋牙兽王,他一剑划下它的头,该死。 正当他将要入魔之时,竹荼蘼出现,大量花瓣指向一个地方。 看懂提醒的夜冥邪跑过去,看到紫千殇躺在地上,赶忙把他抱起怀里,“殇儿。” 满心的害怕恐慌,到看见紫千殇,心里顿时有了着落。 他感觉到怀里人微弱的气息,急忙进入空间。 气息逆流,丹田枯涸,浑身脱力,是紫千殇现在的状态。 夜冥邪布下聚灵阵,把他放好,聚灵阵引来空间里的灵力,灵力自动往他身体里钻。 正文 第109章 三块灵石进城门 看他面色逐渐红润,呼吸平稳,夜冥邪放下心来。 他的情况,不适宜吃下太多丹药,夜冥邪没有喂给它。 又看他小半个时辰,夜冥邪出去搜查筋牙兽王的山洞。 太阴仙草?两株?收下,六阶兽元?收下。 灵草、灵花、灵药、灵植,常见的,不常见的,这里都能见到一些。 往里走,一大堆灵石,以及金银财宝,夜冥邪直接收走。 怪味一股股,里面的情景出现,夜冥邪抑制住要吐的感觉。 尸体?腐烂了,筋牙兽一族什么怪癖? 眼见没有东西,一把火烧干净这里。 出去后,夜冥邪对华月二人冷然道:“太阴仙草、太仙阴草已齐,我为二位炼制丹药。” “我们为公子护法。” 二女激动,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一个时辰过去,夜冥邪一拍丹炉,里面的丹药飞到华月二人面前。 华月二人吃下,盘膝而坐,借助药力,蕴养身体里的丹脉和丹田。 五日过后,华月二人气息攀登,恢复到之前,不过没有停止。 一直到分神期圆满停下,眼看秘境容不下她们,华月迅速道:“公子,多谢你们为我们杀死筋牙兽,就此别过,日后待到天北,我会招待二位公子。” 今日相助之情,日后也会投怀抱李,为他们,为人族…… 说完,二人不见身影。 夜冥邪进空间,紫千殇还未醒,担忧的目光殷切,他不醒,心惊胆跳的从未停止。 纵然为华月二人看着周围,心神中想的全是紫千殇。 约莫还剩半月,夜冥邪没有耽误,寻找其它的东西。 一直往东南方向走的他,路过之前去过的,他未做停留,直到走到一处城门停下。 城门外,长队排的远远的,两个门吏收取进城费,“每人三块灵石。要进的赶紧。” 很多人不知道灵石是什么,迷茫的他们站在原地不动弹,知道的,又觉三块灵石太贵。 “城门戌时关,不进的不要耽误其他人。” “戌时。还有半个时辰。” 人群一下子嚷开,毕竟谁能半个时辰凑够三块灵石。 无灵石的人散开,排着的长队瞬间消散许多。 夜冥邪排到前面,拿出三块灵石进去。 城池里和外面的一般无二,摊位上,卖什么的都有。 转了很长时间,夜冥邪找不到想要的。 半夜之时,城池里面更加热闹,夜冥邪一边警惕,一边往偏僻的地方走。 一个角落的摊子吸引住他,夜冥邪过去,看到一些灵药的种子,“这些怎么卖?” 摊主搓手,“一块灵石就好。” 夜冥邪拿起种子,放下一块灵石。 既然开口要价,自然就按要价来,一些种子,不值得他讨价还价,更不用多给。 摊主见他如此爽利,人愣了愣,等夜冥邪走远,他踹进那块灵石,把地上的布一卷塞进怀里跑走,那公子真大方,竟不讨价还价。 要知道,别人不是没有问,而是一听到他说的灵石,都觉得贵,只有夜冥邪,放下一块灵石就走。 这种行为,其他人早已习惯,可没办法,谁会用灵石买不中用的东西。 正文 第110章 宁漓亲自下厨炖鸡汤 又逛一圈,夜冥邪随意找个客栈休息,打算刻些符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空间里除却紫千殇那里,灵力全朝一个方向涌去。 十五天很快过去,夜冥邪拿到一株圣药,后面的人对他穷追猛打。 “放下,那是我们看到的。” “小贼,莫猖狂。” “混账。哪来的捡便宜的?” 咒骂声不绝于耳,好不容易跟上夜冥邪,发现没了他的身影。 “王八蛋,人呢?” “跟丢了。” “我们一大群人跟一个跟丢,传出去谁会信。” 一个容貌年轻,声音枯老的人道,满脸的阴狠,黑色的长指甲裹到袖口。 时间到,秘境关闭,他们被扔出去,骂骂咧咧地分散各地。 后来他们去打听,发现去往秘境的人只出来三分之一,联想到他们在秘境里遭到的袭杀,又觉自己能活下来全凭命大。 夜冥邪出来,抓紧时间回到京城,而和紫千殇约定前往其它地方的话,要往后推推,一切以殇儿为主。 而在王府的宁漓乍然看见他,竟然没反应过来,他们不是走了? 宁漓疑问:“冥邪?” “母亲。”夜冥邪喊道。 宁漓惊喜道:“千殇呢?” 两人一向形影不离的,甫一看他一个人,适应不了。 “殇儿受了些伤,在房中休息。” 宁漓既担忧,又嗔怪:“你怎么照顾他的?” “是我疏忽。” 宁漓不多说夜冥邪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她看的清楚,千殇受伤,冥邪恐怕比谁都要着急。 “母亲去拿牌子,请个御医回来为千殇看看。顺便再去炖个鸡汤,给千殇补补。” 夜冥邪弯唇,“御医不必请了,鸡汤便有劳母亲。” 宁漓摸摸他头,“母亲该做的。你看你,回来一趟也不知道把自己收拾好再出门。还有,府里下人也真是的,都不告诉我你们回来了。” “想必没看见我们。”夜冥邪心虚,他才进门,便看到母亲,身上自是未有收拾,下人未看见,上哪去和母亲禀报。 “行吧。姑且信他们一次,你赶紧回屋休息。” “好。” 宁漓不放心千殇那孩子,打算炖好鸡汤去看看。 夜冥邪一进屋,关窗关门,把空间里的紫千殇放到床上,“殇儿,你要赶紧醒。母亲会来看,莫让她多担心。” 言罢,他沐浴完身着中衣出来,湿漉的头发烘干,躺到紫千殇身边睡个好觉。 至于紫千殇身上,他早已为他沐浴完换好衣物。 宁漓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申时六刻,她千万头夜冥邪院子。 身后的丫鬟小跑跟在后面,“夫人,您走慢些。” “我走的不快。” 宁漓心系紫千殇,哪能慢的下来,恨不得直接飞到夜冥邪院子里。 “小环,敲门。” “是。” 门被敲响,夜冥邪哑声道:“进。” 宁漓一人走进去,把托盘放桌子上,转身进去,手打开帘子放上。 紫千殇看到她,温声唤道:“母亲。” 宁漓一看他煞白的小脸,心疼坏了,“哎呦,母亲看看,怎么出去一趟,脸煞白煞白的。是不是冥邪没有看好你。” 紫千殇摇头,“中间突发一些状况,与阿邪无关。” 宁漓的手摸他额头,“未有起热。我炖了鸡汤给你们送过来,你趁热吃些。” 说完,她转身去盛鸡汤。 正文 第111章 三势力 鸡汤很快盛好,她用勺子搅了几圈,“我喂你。” “母亲,您坐。我自己来。” “无妨。我喂你。” 夜冥邪端过碗,“母亲,您坐吧。我喂殇殇。” 一碗鸡汤下去,空档的胃里总算好了很多,一股药力滋养着脾胃,缓解了饿意。 宁漓起身,“我再为你盛一碗。” “多谢母亲。” “一家人,那么客气做什么。” 和夜怀在一起许多年,宁漓身上颇有武将的风范,不拘一格。 夜冥邪柔声道:“小心烫。” 紫千殇吹气,“母亲做的好吃。” 宁漓听见,喜笑颜开,冲散脸上担忧之色,“你喜欢,母亲给你做。” “好。” 看他欢喜,注视他的凤眸暖煦,好像烈日绵绵。 “你们这些时日不在家,母亲同你们说些事情。 首先,三皇女死,牧业与剑王阁的人离开,剑王阁为首那个,母亲听闻是剑王阁二长老的孙子,实力不弱。 再者,便是十年一次的招人季节,云山、暗殿、剑王阁前来招人,志在有天赋的人。” 宁漓说完还看看他们的反应,见自家儿子一心都在千殇身上,她感到一阵心梗。 “我和你们说说三势力的情况,云山,有三个三峰,一个是主峰,一个是丹峰,另一个便是窥探天机的天山先师,因为实力的原因,他自己一座山峰。 暗殿,一共分为十三殿,其中十三殿最为强大和神秘。如果你们进入暗殿,最好是进入十三殿,十三殿主实力强大,不受暗殿约束,更为厉害的是,暗殿以十三殿为尊。 至于剑王阁,阁主怎样不说,看我们与牧厢的关系,母亲是不赞同他们的,而且每次排名,剑王阁排在最后,名声还不好。” 夜冥邪放下空碗,“母亲,这些我明白,问题是进不进还不好说。” 宁漓又加上一句,“你们回来的时间正好巧,他们明日在玄武大街开始。若是感兴趣,便去看看。” “好。” “我把托盘放这,你们记得喝完鸡汤。” “好。” “再就是,你看好千殇,我看他身体不好。” 紫千殇弯眸,明媚亮眼,“劳母亲担心。” 宁漓出去贴心的为两人关上门。 夜冥邪脸色沉下来,凤眸平淡,紫千殇往后坐坐,实在心虚。 “殇儿。你胆子很大,九阶的筋牙兽王,连命都不要了。” 紫千殇低头,乖乖听他说话,听见他说不要命了,小小的反驳:“不会不要命的。” 夜冥邪气笑,“如果我没有赶去,你认为你还能活生生在我面前?” 心虚,无从反驳。 夜冥邪点点他额头,动作极轻,“说话。” “阿邪,我有分寸,极其注意了,谁知它皮那么厚。” 越说,越理直气壮。 夜冥邪抬起他下巴,“照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怪你。” “不是。” “你知道你吓坏我了吗?” 紫千殇坐回他身边,嗓音放软:“阿邪,我错了。” 想想也知道,他当时肯定把阿邪吓坏了。 “阿邪,别生气了好不好?”边说,手指勾他袖子,开始晃他袖子,狐狸眼单纯的看他,泪痣诉说无辜。 看他如此,再大的气亦能消下去,夜冥邪拉他到腿上,紫千殇整个人趴到腿上。 “殇殇,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账要算呢。” 紫千殇丢失的记忆回笼,嗓音愈发软和:“阿邪。” 不用说,紫千殇能想到他要做什么了。 “殇殇做错事,认不认罚?” “认。” 紫千殇捂住脸,耳朵通红,羞耻心上来,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竟然要被阿邪打屁股。 细细想着,阿邪还是第一次要打他。 看他乖乖认罚,夜冥邪眼眸中满是笑意,无奈的同时,纵容更满。 他的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随手轻拍两下,颇有调情的味道。 “起来吧。” 紫千殇眨眼,没有打? 迅速坐起来,阿邪的宠溺使得他不满,“阿邪。” 夜冥邪捏捏他饱满的耳垂,“害羞?还是不好意思?” 紫千殇羞恼的咬他。 “嗯哼。”猝不及防的,夜冥邪抚着他乌发,不再调笑他。 咬完,温热触及咬上的地方,“殇儿。”夜冥邪嗓音低下来。 紫千殇松开他,笑的像只小狐狸。 夜冥邪把他压在身下,“我制不住你?” 紫千殇侧脸,夜冥邪亲个空。 “不闹你了,要不要吃些鸡肉?” “刚刚不是吃过了?” 夜冥邪捏捏他鼻子,“那是鸡汤,给你先垫肚子的。” 母亲送过来的,肯定不止鸡汤。 “哦。” 夜冥邪光脚下床,拿过托盘,果然不出所料,另外一盆里是炖好的鸡肉。 “你自己吃,我先喝些鸡汤。” 紫千殇点头,坐到床边,时不时喝些夜冥邪喂的汤,“阿邪,我饱了。” 两个大鸡腿,两碗汤,紫千殇躺到床上。 夜冥邪喊他,“去洗漱。” “累。你抱我去。” “睡吧。” 鸡汤熬的浓,夜冥邪喝下两碗感觉暖意上来,两个鸡腿吃下去,瞬间觉得饱。 托盘递给院外的人,他回房和紫千殇洗漱。 紫千殇躺床上想秘境之事去之前,他预感是冲他们来的,待见到昭熙以后,预感成真,但不是坏事。 隐隐约约的,好似有东西指引紫千殇什么,不过消失的很快,紫千殇想想,无妨,想着想着睡着。 正文 第112章 三势力来人 一早,两人早早醒来。 夜冥邪束好发,拉起紫千殇,“母亲要过来催了。” 早膳期间,宁漓是左叮嘱又嘱咐,生怕夜冥邪阳奉阴违。 夜漓轩捂嘴,太好了,母亲终于唠叨二哥了,真是难见。 夜怀诧异,冥邪做了何事惹得夫人如此不放心? “夫人,喝碗粥。” 夜怀盛粥放到宁漓面前,成功把她的话截断。 她瞪一眼夜怀,夜怀摸摸鼻子,颇为无辜,“夫人?” “吃饭。” 既然打断,她不好再说什么。 突然间幸灾乐祸的夜漓轩闯到她眼前,她嗔道:“笑什么?吃饭。” “哦。” 夜漓轩低头扒饭,还朝夜冥邪做个鬼脸:母亲好凶。 夜冥邪懒得搭理他。 玄武广场,周围围满了人,争先恐后地想一睹三势力人物的风采。 “我看看,我看看,别急。” “你们别急,我鞋子掉了。” “哪个撞我?” “你们踩我脚了。” “不要往前挤,不合礼数。”平日里清静的广场现在热闹喧天。 御林军拦住看热闹的百姓,不叫他们越过一步。 高台上,三势力的人已经坐好,剑王阁居高临下看百姓为他们疯狂的样子,得意洋洋,蔑视不加遮掩。 中间一空位,直到牧云出现,“陛下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吾皇。” 牧业为做好一个好皇帝,对天下社稷尽心尽力,对百姓好,在百姓心目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眼见他治理的国家,百姓爱戴他,心里比实力进阶还高兴。 三势力的人起身打招呼,“陛下。” “都坐。三位的来意朕已清楚,十年一选人,规矩向来如此,而今还是如此。 百姓自然知道,适龄之人早已来到,三位看何时开始?” 云山来人和暗殿来人对视一眼,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剑王阁来人沉声道:“陛下有所不知。今年情况有变动。” “哦?愿闻其详。”牧云并未生气,心平气和的问。 “今年三势力的标准是:十五岁以上至二十岁以下,实力金丹期的人。” 金丹期?牧云心一抖,好大的口气?四国之中,金丹期屈指可数,哪能出现。 “这是谁的主意?” “是我们三个地方共同商讨而出。此条件并非是天誉国这般,另三国亦是。” 牧云笑吟吟的,不代表他不问,“原因。” 事到如今,剑王阁的人傲然道:“我剑王阁,有位十八岁突破金丹期的。阁中想着,往年挑五岁以上、十岁以下孩子太过于看重前身天赋,后来天赋实力提升的不是没有。 反倒是我们没有重视过,事情一出,三处探讨,认为今年挑选人才之计可行。” 早听十八岁突破金丹之时,牧云脑子里全是此事,他面上不显,外人看不清楚他情绪。 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惊涛巨浪早已掀翻平静的心海。 没等他反应,剑王阁来人又扔下一记重弹,“早已几月前,阁主的关门弟子,年仅二十三突破金丹期,前往更好的地方。” 所谓更好的地方,剑王阁来人并没解释太多,反正低等的小国只要知道有更好的地方便是。 牧云依旧笑道:“三位别失望就是。开始吧。” 上面谈论之事,台下耳朵好使的,听了个一二。 纵然这样,也够震惊的。 十八岁,金丹期?天赋惊人。 这就是剑王阁的底蕴?所以每年的坏名声不管一顾?只为压其它两个势力一头? 暗殿来人面上不说,实际上骂死剑王阁阁主了,老匹夫,来的一手好计,把所有人蒙在鼓里,想必他很得意? 按照他那尿性,说不定现在窝在他那温柔乡里,好不痛快呢。 怪不得啊怪不得,殿主还真是小看他了。 该死的犊子。 越想越气,脸上还要带笑,气死他了,如果他一剑劈了他,殿主会不会圆谎? 云山的人倒是早有预料,对剑王阁的做法当做看不见,你有过墙计,我有爬梁梯。 反正山主的事,我们只需听命令行事即可,多说多错。 正文 第113章 安泽道皇室丑闻 黄山,也就是剑王阁来人,他站起身高声宣布此次选人规定,“十五岁之上,二十岁以下。实力突破金丹期的。至于往年的招人标准,我们今年暂且不收。” “原因是剑王阁里人有位十八岁突破金丹期的,潜力无限,我们希望今年招人,可以助他突破,发掘他的潜力。” 他说完话,现场一度安静。 安静到不同寻常,黄山打退堂鼓, 牧云挑眉,怎么了这是? 紫千殇和夜冥邪到这里,先是引起一小阵轰动,接着就是百姓好像回神,纷纷拉孩子走出来。 二人完全被退走的人群包围,旁边留出一小段距离。 短短一会功夫,人走了大半,只有一些人抱着孩子年龄够的,还有看热闹的心理留下。 黄山望着底下极少的人,眼皮子跳跳,招不到人? 安泽小跑到紫千殇身边,把刚刚听到的消息说给他听。 紫千殇诧异,三势力糊涂了?还真敢想。 三人找地方站好,看三势力今年怎么招人。 安泽小声道:“听说一月前回来的那个三皇女就是剑王阁的,现在没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去了。” 听到他说牧厢,紫千殇拍拍他肩膀。 “怎么了?” 紫千殇问道:“你看上她了?” 安泽脸一黑,“你损我呢?看上她?我又不瞎。” 那个蛇蝎,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实际上最是恶毒,她宫里的人不知死了多少在她手上。 “千殇,不是我和你说,三皇女喜欢你旁边这个,当时她为了得到你身边这个,做了一件大事。 我想想……大概是四年前,三皇女未及笄,她脱光自己,让人喊夜冥邪到她宫里去,企图以沾污公主,为夜冥邪定罪,企图嫁给他。 结果是,那天八皇子进了她的宫殿,再加上她宫里点的熏香有迷药的成分,一桩皇室丑闻。据说当时皇上气的脸煞青煞青,差点气死过去。 为遮住这一丑闻,皇上打发八皇子远走。无事莫回京。至于三皇女,因着是剑王阁的人,罚了她两年年俸,后来不了了之。” 安泽说的详细,紫千殇只听他说话,至于他说三皇女怎样,面色一点不变,更没有去看夜冥邪,他相信他。 “宫里还有几人记得此事?” “大抵没有了。” “不该说的别说,小心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我知道。这不是想和你说说。”安泽摸摸后脑勺,憨憨的笑。 紫千殇摇摇头,“你哥呢?” “前面。今年三个势力提出要求,有意向的都在前面。” “你怎么不去?” “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还是自己独来独往的好。” “你自己决定。” “嗯嗯。唯独一点,我爹那里可能不太好过,不过无妨,左右让我哥给我顶着就是。”他得意道:“哥哥是用来坑的,帮我扛一下爹的打,应该可以。” “别让安凉听到,不然你爹不打你,安凉先揍你一顿。” “当然……”两个字拐十八个音,待看到安凉扫过来的视线,他闭嘴。 正文 第114章 皇室丑闻,阴差阳错 怕他还不行吗? 前面排队的人一个个测试天赋,最好的也才筑基大圆满。 还有几个是筑基后期。 其余的全是筑基前期。 看到这个结果,黄山松口气。 还行,最差的也是筑基期,总比炼体期要好的多。 筑基期大圆满?意外之喜啊!!! 还以为一个都招不到。 测试的结果,四人心中有数。 牧云笑呵呵的,发现筑基期大圆满的几人他陌生,打算过会问问是谁家的,官小的提提位置,官大的奖励一番,也不妨他做皇帝的。 依照惯例,往年招生最多的优先选人,暗殿的人问道:“你们可愿入我暗殿?” 话音落下,一个点头的眉眼,反倒是低头。 云山来人看眼前一幕,叹息一声,算是知道了结果,不必再问。 暗殿人了然,“罢,各人有各人选择,你们去吧。” 五个站在剑王阁位置上。 剩下的百十人,一半入剑王阁,剩下的,入云山和暗殿。 毕竟他们从小就向往这两个地方,剑王阁他们想过都没有想过,因为看不上。 黄山喜笑颜开的,几个好苗子,是他剑王阁的了,有阁主的“教导”,想必很快能突破金丹期,到时候,他们就是活“招牌”。 牧业照例询问一番,发现是些重臣的孩子,待朝会上表扬一番,给些奖励便是。 安凉站到云山队伍里,筑基后期的他实力不弱,更何况有时还出城和好友一起去乌血森林锻炼。 “宫里有宴会,几位入宫。” “谢皇上。” 牧业做为天誉国皇帝,还是要客气的,不然不让他们进来招生怎么办。 安泽看完事了,和紫千殇道别:“千殇,我去找我爹,宫里见。” “好。” 回到家,宁漓问情况怎么样。 夜冥邪如实说,宁漓虽失望,也不愿多强强迫孩子们,反倒是安慰他们,“无妨。不愿去便不去,想必你们决定好如何做了。” “母亲宽心就是。” “漓轩呢?” “二哥,我在这。”夜漓轩跨进大门,“母亲,我去了云山。” “好。” 紫千殇低笑,日后漓轩知道阿邪是他的小师叔,指不定如何有趣呢。 “咦~二哥和长君怎么比我回来的早?” 宁漓戳戳他额头,“你二哥和千殇不屑三个势力,不愿去。哪像你,一听说云山来人,激动像个泼猴,我喊都喊不住你。” “娘亲。”夜漓轩拉她袖子撒娇。 宁漓摇头,无奈:“衣物为你们备好,换好后,我们进宫。” “好。” 屋里,夜冥邪脱下衣物,余下中衣,劲腰明晃晃的摆在紫千殇面前,即使身着衣物,亦掩盖不了里面的好身段。 “阿邪,安泽说的事,你如何说。” 夜冥邪换上新衣袍,张开双臂,紫千殇上前给他整理衣物,绳结系好,腰带系上,外面再加上一道三指宽的腰带。 “八皇子是大皇子引过去的,本来是想破坏八皇子和丞相府的婚事,谁知两处宫殿的下人颠倒,阴差阳错的,八皇子进了三皇女那里。” 正文 第115章 万事有我在 夜冥邪亲亲他脸,“算得上一桩巧合了。再加上后面有二公主帮忙,引去牧云,至于我,跟在一群人后面看笑话。” “好了。”紫千殇退后一步,眼前人的风华显露无疑。 “八皇子和丞相府的婚事?我为何不知。” “虞温的妹妹,暗殿弟子,常年不在府。淑妃挑来挑去,挑到的丞相府。” “倒打的一手好算盘。” “八皇子远走,淑妃被处死,安妃降为嫔。” 安妃?想不起来。 似是看出他疑惑,夜冥邪解释:“牧厢的母妃。” “是她啊,不是说死了吗?” 夜冥邪解开他腰带,给他换衣袍,手不安分的伸进里面,摸他光滑不失坚韧的腰肢。 “阿邪。”紫千殇呼吸乱一瞬,低声警告。 夜冥邪收手,一身新衣袍换上,极为合身,“殇儿真好看,回来问问母亲,于你再做几套,不一样的,换着穿。” “嗯。” 束好发,二人并肩而立,风姿绝代的少年郎,天造地设。 “她没死,莫须有之事,有时听听,不能全信。 至少那些朝中老狐狸门清,逼急牧云不好,国家容易产生动荡,索性各退一步,安妃降位,禁足宫中。朝臣睁只眼闭只眼,只要牧云去她那少,权当不知道。” “太后不管?” “她如何管?牧云是皇帝,她作为亲母,不和她自己儿子站一起,还能胳膊肘往外拐?其次就是皇后,身居中宫不出,放出话说礼佛,其实暗地里没少为大皇子筹算。 待到进宫,只需听,其余不用管。” 紫千殇知他怕进宫着了人的道,眸色暖意绽放:“好。”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自是相信阿邪的。” 夜冥邪附到他耳边说句话,成功地看到耳朵透红像红玛瑙的人。 紫千殇轻抬下巴,“回来再说。” 没有拒绝。好在夜冥邪知他性子,要不然要错过多少亲昵。 “大皇子中宫所出,二公主养在淑妃名下,八皇子淑妃所出,三公主、五皇子安嫔所出,四公主德才人所出,六皇子明妃所出,七公主、九公主善贵人所出。” 夜怀听见,接话,“大皇子为人宽厚,与皇上性格差不多,不坠中宫名声;淑妃被处死,二公主远嫁和亲,八皇子远走;安嫔所出,剑王阁;至于四公主,性格懦弱,实际可不是那么一回事,你们知道就好。 六皇子爱玩,游山玩水至今不在京城,后面两位公主,性情和善,与善贵人如出一辙。宫里的水深,你们两个注意。” “父亲。”两人唤道。 夜怀拍拍紫千殇肩膀,“千殇头回进宫参加宫宴,只管当成家里一般,不必拘束。万事有我在。” “我记下了。” 夜怀哈哈一笑,大步流星走了。 “殇殇,我们快些走。” 宫门外,夜怀他们到的时候,算是晚的,安山虞看到他们,带人过来,“你们是掐着点来啊。” 宁漓下马车,便听到这一句,“今日有事耽搁。” 正文 第116章 爬墙头的安泽 “夜夫人。” “安将军来的真早。” 夜怀从后面过来,“来的不迟吧?” “不迟,还有半刻钟开宫门。” 夜怀惊讶的瞧他,“你何时学会讲冷笑话了?” “呵。”安山虞根本不想多说,逆子。 安泽走路一瘸一拐的,尽量不叫别人看出来,慢吞吞的。 “千殇。” 夜冥邪三人上前,夜漓轩凑到安山虞面前:“安伯父。” “夜三公子长那么大了。”安山虞很是怀念,之前看人,还很小,眨眼间,就这么大了。 “嘶~好疼。” 安泽小声哀嚎,有痛忍着,尽力不丢自家脸面。 “安将军动手了?” 紫千殇小声询问。 安泽点头如同捣臼,“可不是。爹回家听说我做的好事,找个鸡毛掸子开始打我,本来说宫宴后再动手,结果我那个庶弟煽风点火,我爹气的没忍住,狠狠抽我一顿。 我现在屁股疼的厉害,偏偏我爹还要我参加宫宴,每年都如此,不曾见一点花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参加的。还不如去隔壁看美人呢。” 安泽小声吐槽他爹,压着声音,唯恐被安山虞听到,再加一顿打,可怜他的屁股啊!都要开花了。 美人?紫千殇了然,“你又爬墙头?” 安泽捂住他嘴,左看看右看看,整人害怕的不行,“嘘。别说。” 夜冥邪拍掉他手,用帕子擦着紫千殇嘴巴。 安泽看的嘴角抽抽,他手不脏。 可怜兮兮的看着紫千殇,紫千殇恶寒,“别这么看我。你一直下去,不是个事,找个机会,和你爹坦白,去隔壁提亲,省得你再去爬墙头。” 安泽眼睛亮起,“你说的对。话说回来,我爹不同意怎么办?” “自己想。” “好吧。” 安泽兴致勃勃,一时间忘记屁股上的伤。 时辰到,宫门开,众人有序进去,里面接应的人小心的辨认。 一个宫女上前,“夜王爷,这边请。” 夜怀给宁漓一个眼神,宁漓点头,她拿出一个荷包塞过去,“有劳。” “奴婢谢王妃。”宫女哽咽,对领路之事,十分尽责。 夜王爷一家心善,自从她为夜王爷一家领路,王妃总是掏出银子塞给她,起初她还不要,后来王妃说是给她贴补家用的她才收下。 哪是贴补家用啊!无非是撞见她被欺负,于心不忍罢了。 一路走到御花殿,众人找到自己座位坐下,夜冥邪二人一坐下,投到身上的目光多起来。 夜冥邪为紫千殇夹点心,“宫里的素糕做的不错。尝尝。” 紫千殇咬一口,甜度适中,一块糕点吃完。 夜冥邪放下筷子,“挑你喜欢的吃。” 很好,目光退下去些。 剩余一些,目光殷切,宛如林中饿狼,甚至有咽口水的声音。 安泽唰的一下站起来,引起殿中人目光,安山虞瞪他,逆子,想要干什么? 安泽悻悻坐下,摸摸鼻子,一只手揉着大腿,他咬牙切齿道:“你掐自己腿,疼死我了。” 安禾道歉,“二哥,抱歉,我太激动了。” 谁叫夜家那两人招人眼,不看都不行,一急之下,只好掐二哥腿以表兴奋,不至于失态。 安泽离她远远的,“大哥,我们换位置。” 安凉睨他一眼,“不换。” 小妹是个大力怪,姑娘家家一个,力气大的离谱,被她掐一下,腿不得肿上十天半月。 挨掐这件事,还是二弟最为合适。 安泽觉得他好倒霉,屁股疼,腿也疼,痛苦,回家看美人才可以缓解。 安凉不想离傻子太近,傻——会传染的。 安禾双手托腮,饶有兴致盯住夜冥邪和紫千殇,不停地把手放嘴里。 亲啊!为什么不亲? 说什么呢?她也想听。 “殇殇,不要喝太多酒。” “嗯。” 宫宴开始,牧云照旧说一些鼓励朝臣的话,三势力互相说漂亮词,开场的场面瞬间圆满。 歌舞奉上,几位皇子之间一如既往地针锋相对。 问及大皇子,大皇子面上含笑,浑身从容,“十弟此言差矣,若说谁最好,自然是父皇最好。” 十一皇子转头去看牧云,与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上,登时吓得一哆嗦。 完了,忘记还有父皇了。 想起他自己说的:还是五哥厉害,自己去剑王阁还不忘我们,而且竟把三个名额拿出来给我们,五哥最好了。 十一皇子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子,叫自己多嘴,叫自己多嘴。 没事瞎说什么,父皇记住他了,接下来的日子不想亦猜的到。 好日子怕是到头了。十一皇子速理亏,心虚,战战兢兢缩成一块,嘴里念叨:“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我。” 父皇,别看我了,看舞,下面的舞好看。 正文 第117章 皇后出中宫 好不容易挨过牧云转头,十一皇子猛拍胸膛,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皇后到——” 拖着嗓子叫声,突如其来。 甫一听,顿住;回过神,愣住;接着,哗啦啦的跪一片,“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夜怀一家子坐在座位上不动,屁股都不带抬一下的。 夜冥邪满心柔情全在紫千殇身上,“你喝过两壶酒了。” 紫千殇眼雾迷蒙的看他,“别拦我。” “好。” 低声细语并惹不来谁的注意。 宁漓悄悄打量十五年不出中宫的皇后,大皇子五岁时,直接不管,窝在宫中不出,不见外人。 她耐性真好,竟然憋的住,不见皇帝。 十五年过去,她同之前好像毫无变化,明眉皓齿,一身凤袍,凤冠点翠,雍容高贵,鬓角乌黑,不见白发。 皇后走到皇上身边坐下,朝他一笑:“陛下。” 牧云十五年不见她,自是高兴、激动,“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整日在宫里,一点意思没有,也就你坐的住。” 皇后笑笑,“臣妾为国祈福,为陛下祈福,日夜不敢停歇。每每困倦,想到我身上责任,便坐的住了。” 当皇后的,说话就是好听,再加上十五年没见的好印象,牧云握住她的手,“朕知你心意。单单委屈你了。” “臣妾不委屈。倒是荆儿,是不是经常为陛下添麻烦?令陛下担忧。” 说起大皇子,牧云瞥他一眼,想了想,没有整出什么大事,“他做事,朕一向放心。未曾添麻烦。” 皇后拍拍牧云手背,“倒是臣妾的不是,陛下日理万机,却因臣妾深居中宫,将教导孩子的职责交于陛下。” “不必多言,朕心里有数。” 十一皇子呆愣,怪不得大皇子反常,原来皇后出宫!!! 深居的皇后竟然出宫!十一皇子不敢小觑大皇子了,能把皇后喊出来,可见有手段。 毕竟他可是听说,大皇子每每求见,想要见皇后,皇后一律不见的。 诸位公主低眉顺眼,皇后出来,她们怕是不好过了。 对于皇后娘娘印象不深,也不知她好不好相处。 四公主迅速转脑子:皇后出来,恐怕安嫔出来不远。 他所想,朝臣自然能想到。 一些朝中重臣对皇后这件事,想到他们抛到脑后的安嫔,推测牧云的一切反应,好有对策。 下面所有人神色,皇后尽收眼底,暗光流动,算计隐于底下。 “陛下,臣妾许久不见女眷,未过宫宴,主持花宴,底下的女眷我瞧着都陌生了。” 她这么一说,牧云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几位公主,过来让你们母后认认。” 几位未嫁公主头皮发麻,来了。果然躲不过去。 几人起身,盈盈拜下,“儿臣见过母后,母后金安。” 皇后看她们一个个如花似玉的脸,姣好的身段,一丝危险仿佛蛇信子缠绕她们周边。 “看着几位公主,臣妾就想到刚进宫那时,和她们一般。 眨眼间,那么多年过去,臣妾都老了,瞧着这一个个的花容月色,臣妾心中欢喜。” 听她说起往事,牧云被她勾的思往过去,“是啊。皇后有一点说错了,你不老,和公主们站一起,你是雍容华贵,她们是碧水芙蓉。” 皇后轻笑:“陛下贯会拿臣妾说笑。” “朕可不是说笑。不信你问朝臣。” 下面的朝臣僵硬身体,夸皇后?陛下,你认真的?这可是说话不注意,满门抄斩的。 他们身边的女眷,笑着开口,“皇后娘娘容颜不改,如陛下所说,您是国色天香,几位公主可是您身边的芙蓉花,清新的白鹭。” “就是。皇后娘娘若说自己老,臣妾倒是自愧不如,怕是要再老上几十年。” “莫说皇后娘娘不老,纵使满京城的女儿站在一起,哪能比得上娘娘的风姿华贵。” “你这话说的有趣。皇后娘娘正是如此。” 说不完的好话往外冒,皇后听着格外舒心,身上浓重的檀香味散开,好像一块香料,拌和均匀。 牧云眉开眼笑,有这么一位花容月色的皇后,他也很有面子。 夜怀手拿酒杯,握住宁漓的手,“莫怕,我是个混不吝的,不用管她。” 宁漓摇头,低声道:“我没有害怕,只是感觉好笑。” 再如何,改变不了皇后老了的事实。 正文 第118章 以我镇国公府的身份 金丹期以下,百年年纪。 金丹期,百年年纪以上,最少两百年。 许多年过去,也不知皇后可否突破金丹期。 再想同诸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一样,要看实力的。 宁漓心中所想,抬眼瞧了瞧还未起身的几位公主,嗤笑一声,满心看不起。 果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一点不好使。 脑海里浮现当年的事,气上心头,温声细语的:“皇后怎么养的,实力突破金丹期?亦是吃了小孩?或是采阳补阴?” 脸上好奇纯粹,好像是真的好奇皇后的年轻秘诀。 别人听着古怪,经她一说,想起了这位皇后年轻时的怪癖。 一些年纪小的姑娘、公子,不知道,支起耳朵听,殿里的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夜王妃说话好温柔,有的姑娘家就喜欢宁漓这样的人,只觉得她对自己胃口,殊不知宁漓说的每句话直插皇后心窝子。 而皇后听见,眼皮子跳的厉害,自从她当上皇后,以前的事情无人敢提起,忘却的差不多了。 哪来的乡村野妇,胆敢这般讽刺她。 凌厉的眸子往下一扫,发现是宁漓。 再看她旁边坐着的人,眼眸一亮,随后恢复平静,发觉他未看自己。 皇后扬起一个温和的笑,“我道是谁,原是夜王妃。十五年未见,你说话竟是如此逗趣。” 言下之意,你这人很搞笑,说话不过脑子。 宁漓挑眉,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我不像皇后年纪大了,记不清事实。十五年啊!听起来很长,其实刚是一晃眼。 皇后娘娘当年未出阁之时,闹出不少笑话,乃至于身为皇后,为避免朝中大臣多言,不得已深居中宫。” “只是不知您那喜好食人的癖好,有没有随你礼佛的习惯改掉?如果改掉了,倒叫人心安,如若没有,您可就是失德,德不配位啊!” 宁漓的话笑着开口,讽刺的意味却是不断,要知道,她的嘴巴毒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意有所指,皇后让几位公主平身,不过不叫她们回到座位上,她们只好站着。 安秋棠和虞常低语:“宁漓碰到皇后,性子一如出阁前面多年的样子,许久不见她如此模样,当真怀念。” 虞常瞄一眼宁漓,打个哆嗦:“她那张嘴,素来不饶人,毒的很,本以为随她嫁人不见没,没想到竟是藏得好,轻易不显露出来。” 要知道,他当年可是受宁漓很多荼毒,家里人与他说亲时,不知怎么想的看上了宁漓,当时给他吓得,死都不从。 他握住安秋棠的手,“还是你好。她那个性子也就夜怀受的了她。” “你别说,我就很喜欢阿漓的性子。” 三家是邻居,三家好友,因着安国公府离他们几家远一些,都是宁漓过去找她们玩,一来二去的,算是一起长大的。 虞常不知想到什么,皱眉,“夜怀不看她点,由她胡来。莫不是嫌陛下忌惮他忌惮的轻。” “再看看,左右有我们在,不会叫他们受欺负的。” “好。” 皇后气的抓紧手下的把手,宽大的袖子挡住,只有四公主注意到。 他低头勾唇,皇后?很快就不是了,凤位,不仅要坐上去,还要坐的稳。 坐的不稳,什么都不是。 “夜王妃,慎言。” 宁漓撂筷子,眉目冷清,“本宫很慎言。纵观今日宫宴上,没有比本宫更慎言的了。何况,本宫不过是关心你,对你的情况一时好奇罢了,皇后为何要本宫慎言。 先前问你可有改掉食人的习惯,你只管说来便是,有是没有。为何一再回避本宫的问题,本宫的问题就此般令你难堪? 你如果觉得面上过不去,大可私下告诉本宫,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咄咄逼人?你是否对本宫有断言之语?” 本宫?安秋棠听的分明,再见她生气的样子,很是怀念。 “是了。差点忘记这一层。” 虞常问:“什么?” “一会再说。” 虞常思索,骤然想起什么。 大长嫡公主…… 御花殿中无人开口,分析情况,静看今日之事。 牧云更是没有开口,身体悄无声息离皇后远了些,很明显,当年传闻他想起来了。 甫一听到宁漓自称本宫,更是记起名号的由来。 皇后怒目而视,拿出了她身为中宫的威严,“夜王妃,你是怎敢与本宫这么说话?你借着谁的由头?夜王爷?你的礼仪尊卑呢?你的贤良淑德呢?你的教养呢?别提你只是一个王妃?哪怕有浩命在身,也不能冒犯中宫。 且自称本宫,你到底胆大包天。今日我不与计较,但是,不能轻饶,责二十大板,本宫免你今日不敬之罪。” 说完,喊来侍卫竟是要直接在殿中仗刑,要把夜王府的脸面尊严踩在地上,当面立威。 一些不明所以的官员深吸一口气,对皇后的做法感到胆寒,但有一点,她维护了做为中宫的威严。 天家威严,不容侵犯。 虞常、安秋棠静静看皇后丢脸,安山虞倒是满脸焦急,他旁边的人比他还着急,“怎么办啊?阿漓今日因何如此冲动?” 莫说旁人,夜冥邪眼见母亲要在众人面前受板子,心里憋着气,想着直接弄死皇后有多大风险。 他和紫千殇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想法。 宁漓一拍桌子站起来,手一甩,前来抓她的侍卫飞到殿门外,她冰冷着脸,声音寒冷道:“本宫以宁漓的身份同你说话,今日之事,本宫寸步不让。 你不是为我以何身份?我告诉你:以我宁家嫡小姐的身份,以我、镇、国、公、府、府的身份。” 后面的话一字一字说出,浓厚的煞气翻涌,滔天的恨意无情崩碎一直以来的心海。 轰隆—— 一声惊雷响彻众人身边,如有回响,一遍又一遍,重复:宁家,嫡小姐,镇国公府。 除却年纪小未成婚的,知道的,知道大概的,瞳孔紧缩,满脸震惊。 皇后认为自己忘记一件大事情,因为十五年不出,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 攸地,看到宁漓的模样,她心慌,好像事情不受她控制,超出发展预期了。 正文 第119章 封号镇国 宁漓不屑,眉眼间寒冷宛若大寒之天,霜冻之年,“想不起来? 本宫告诉你。 本宫是先皇亲封的大、长、嫡、公、主,封号镇、国,位列一、字、并、肩、王,三洲封地,食万栗,不上税,月俸千金,年俸万金。” 外面轰隆隆的雷声作响,顷刻间下瓢泼大雨,仿佛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应景。 众人恍惚,大长嫡公主,夜王妃……哦,不对,是宁小姐平时低调,他们忘却了。 皇后睁大双眼,她知道忘掉的是什么了。 没有征兆的,浑身汗涔涔的,惊起冷汗大片。 安秋棠弯眸,果然。 安山虞放心,“夫人,你这下放心。” 宁漓质问皇后,“眨眼间,三十年过去,你可曾安心?晚上,你可睡的安稳?是否睡的踏实?你是人肉之时是否感觉周围有小孩子在看你?你是否能想起你做的事?” 皇后语塞,惊怕,是她唯一的情绪,“夜王妃,本宫与你说笑一番,你回到座位去,莫要让大家看笑话,有何事,私下再说。” 云山三势力的人紧锁眉头,打算继续看下去。 宁漓,她们听说过。女中豪杰,一代名将。 是了,名将,后来不怎么听说她了,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怨恨皇后? “说笑?司剑,你同谁说笑?本宫是能玩笑的人?” “你可还记得镇国公府?开国时期的国公府,满门忠烈,未曾有一丝对不起天誉国,对不起百姓,对不起陛下。 千年之间,镇国公府同天誉同在同行,每代一位姑娘或者公子和皇室联姻,结秦晋之好,两姓联姻。” “结果,你个毒妇,因你采阳补阴以及吃人养颜的癖好,盯上我镇国公府,可怜我镇国公府上下,满族,三万七百五十六人口,一个未留。 举国之殇,皆因你引起。” “可怜我的侄儿,刚出生几天,葬腹你口,可怜我的嫡弟,死于你手下。 好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好一顶大帽子,好一个你结识南楚的王爷,灭我满族人口。” 天边,雷电作响,照亮整个天空,雨,变成红色。 宁漓手腕一翻,一柄长枪在手,她枪指皇后,满目憎恨,“毒妇!!!你为何还不死?” 三万多人,众人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大族满门不在,宁小姐没有入魔就不错了。 纵然是大皇子,也不禁被这个数惊的头皮发麻。 他很不想承认,皇后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怨恨皇后,怨恨宁漓。 你没事,闹什么啊?好了吧,他的继位大统全部泡汤。 三势力来人手一抖,惊人人数留下痕迹。 怪不得没有听见宁漓的风声了,原来发生那么重大的事。 灭族之恨,恐难以接受。 紫千殇与夜冥邪说话,两人出去。 长枪飞出,直奔皇后面门。 安山虞一脸怀念,“宁家的长枪一直是翘楚,原以为再也见不到,却忘记宁漓的一手长枪比男儿还要好。” 皇后突然站起,抓住,枪头的锋利把她手削掉半层皮肉,枪尖刺破额头表皮。 她咧嘴笑,“就凭你,也想杀我?你也不怕夜家被灭族。” 宁漓冷笑,又一杆长枪掷去。 牧云极快躲开,不关他事。 皇后发现自己无处可避,它抓起四公主挡在自己前面。 四公主一惊,想出手,但忍住了。 他静待死亡的来临,却发现身上一点不痛。 睁眼,只见面前一位老者,“宁漓,你过了。” 宁漓斥道:“别拦我。” “司剑,之前你深居中宫,我奈你不何,现在你出宫,本宫等你的死期。” 她必须要死,而且要死的惨,至于南楚国那个,她要他们尝尝满门皆死的痛。 老者看她不听,要对她动手。 夜怀飞身上前,眉目冷淡,凤目深沉,“本王与你打。” 出窍期的修为一出,老者一惊,“出窍期?” 三势力来人你看我,我看你,出窍期?他们长老也才出窍期。 夜怀才多大?五十多?不得了不得了。 后面,皇室里的一位嫡亲长老出面,镇压下去:“都退下。一月后,你们签下生死契,生死由天。” 宁漓双手提枪,一脸寒冷的走了。 也没说答应不答应。 做梦!等了多少年,哪能让人搅局。 皇后松开手,伤口处只剩一层皮耷拉下来。 “四公主,晚上到本宫宫里,本宫有几匹布给你,顺便和你说些体己话。” “是。” 四公主点头答应。 至此,一场宫宴不欢而散。 皇后一甩袖子回宫,满脸阴鸷。 该死的贱人,当初应该连你一起杀掉,省得你出来祸害人。 牧云摆手:“朕去处理政务。” 扔下一句话,急匆匆走了,留下在位的朝臣。 安秋棠出门,接起红色的雨,“记得镇国公府满门被灭那日,天上下的亦是红色雨。 上苍为镇国公府不公,人心恶古啊!” 皇后,终究到头。南楚国那个,不足为惧。 外面,夜冥邪拉起紫千殇,“走吧。回家。” 今晚绝对让皇后睡个“好觉”。 回到家的几人看着宁漓,想安慰她,不知如何说。 “阿漓,再忍忍。”夜怀搂她在怀。 “我知。今晚没忍住。”宁漓把脸埋到夜怀特别宽阔的胸膛里面,什么都不想。 好累。 夜怀打横抱起她,“阿漓今日发怒,手掷长枪肯定疼,回屋我给你上些药。” 二人一走,夜漓轩不知为何脸一红,“我先走了。” 和二哥、千殇站一起,他不好意思。 什么毛病?夜漓轩吐槽自己。 “殇儿今日累到,我抱殇儿回去。” “嗯。” 极其具有安全感的胸膛,紫千殇贴上耳朵,夜冥邪快速的心跳吸引他注意。 “回去给你埋。”夜冥邪柔声道。 身形一闪,从正堂到屋里。 二人泡在浴池里,缓解一天的疲惫,紫千殇洗好头,头发贴脖子,他捋下去,动作小心。 “母亲今晚很气。”紫千殇思索一番:“我从未见过母亲发过脾气。” 顶多就是对于漓轩的调皮,无可奈何罢了。 夜冥邪过去,抓住他的腰,往面前一带。 “是啊!”三万多人,夜冥邪想起,很想一剑了结皇后。 “母亲心中装有深仇大恨,往日一点看不出来,可见母亲被伤的极痛。心死大过身哀。”夜冥邪感觉有夜漓轩还挺好的,不做小尾巴,做母亲的小棉袄,可以逗母亲开心。 紫千殇仰头,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出,夜冥邪咬咬红缨,紫千殇手放到夜冥邪脑后。 双腿早在泡水之时便是合拢的,“阿邪打算杀光他们吗?” “要让母亲亲自动手,怕她有心结。” “好。” 紫千殇继续和夜冥邪说话,“只要寻住机会,一切好说。” “自然。” 等到二人出浴,夜冥邪随意为紫千殇穿上长袍,抱他回床上,“殇儿,睡吧。” 紫千殇困倦地躺床上,闭眼。 正文 第120章 四公主挨打 中宫,皇后处理好手上伤口后,门外来报:“皇后娘娘,四公主来了。” “让她进来。” “是。” 四公主进去,低眉敛目,“儿臣参见母后,母后金安。” “起来吧。” 她没有心情于礼节上折腾四公主,今晚上,她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谢母后。” 四公主安安分分站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怕什么?本宫不吃人,你坐。” “儿臣还是不坐了。” 皇后沉下脸,“本宫让你坐,你便坐。” 眼见她发火,四公主坐到旁边一处椅子上。 皇后勾唇,血腥的笑笑,“乖孩子。母后最是喜欢你这种的乖孩子了。” 她指着一匹玫红色的布料,“那是母后给你挑选的布料,你看可还喜欢。若是喜欢,回去做成衣裳,母后喜欢看人收下礼物的欢喜。” “谢母后赏。”四公主行了一礼。 “你我之间不必如何客气。”皇后顿顿,笑吟吟的:“你若、非谢母后,母后这里有忙让你帮一下。” 四公主没有第一时间说话,皇后又想了什么恶毒的法子? 皇后抓住她的手,好好摸了一把滑嫩的小手,她眼里全是嫉妒,自己的手怎么没有她的滑嫩。 “一点小忙而已,母后不会害你的。” 四公主点头,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次躲过去,还有下次。 防不胜防。且看看皇后要做什么。 她身边的大丫鬟搬来一张春凳,“四公主,请吧。” 四公主好像知道干什么了,她懵懵的看向皇后,“母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装作要逃路的样子,向后退去。 皇后也不阻止,乐呵的看着。 突然,四公主撞到人,他回头一看,几个宫女拿棍站着。 他一脸不可置信,“母后?” 皇后哄道:“乖孩子,过来。” 四公主摇头,皇后脸色不变,“乖孩子,过来,母后不会害你的。” 四公主心道:你是不会害我,会杀死我。 他慢吞吞过去。 “母后~”一声母后喊的婉转,似少女撒娇的亲昵,又似一只幼鸟,与皇后叫欢。 “乖孩子,趴好。” 四公主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抽,皇后什么癖好?与别人格外不同。妖女,他暗骂道。 他缓缓趴上去,皇后欣赏着他的身姿,“你这丫头,胸脯看起来平平,后面的肉挺多。” 四公主心头一紧,面上娇羞:“母后~” “好。不说了,再说你便要羞死了。” 她给婢女使一个眼色。 三个婢女上前来,将他两只手腕上下交叠,两个婢女狠狠的按住,另一个婢女上去扒他裤子。 “母后。” 四公主急切,“儿臣近些日子,月事在身,恐碍远瞻,你如何儿臣,儿臣认就是。” 皇后捂嘴笑,眼神中厌恶,月事?她笑着:“无妨。不扒完,剩条亵裤。” 四公主不吭声了,好歹有条亵裤,总比没有要好。 谁知婢女一下子拔完他所有裤子,还把裙子撩上去了,直达腰际。 他无力反抗,闭上眼。 皇后给出一个字:“打。” 后面拿棍杖的婢女一杖杖打他屁股上,精准无比,却拿捏着力道,看来没少干这事。 前面还好,后面挨有三十杖,四公主闷哼出声,后面出血。 皇后听见他声音,终觉顺耳。 到底是贱胚子。 一个婢女手拿托盘过来,上面处理好的肉块,“娘娘,还请用膳。” 皇后躺下,摆摆手,婢女跪坐地上,托盘举过头顶,任凭皇后打量。 她夸道:“今日肉不错,我瞧着比以往好。” “正是。娘娘眼神真好,今日肉取三岁儿童身上,多为背上与腿上,肉质鲜嫩,触手顺滑,最适合娘娘。” 一旁人面上含笑,“娘娘的法子高,去往乡下,吩咐下去,多的是软大把大把的送上孩子,唯恐错失良机。” “娘娘有先见之明,早早立下贤德之名,要不说,娘娘是娘娘呢。” 听着这些恭维之话,皇后自然高兴,她手捏一块四四方方的肉块,放到嘴边慢慢品尝,“是不错。本宫若没记错,今日正好轮到那个白胖的小子。” “娘娘记性真好,正是他。” 跪坐的婢女眼冒杀气,强忍自己的情绪,今日之人是她亲自动的手,她去的时候,喊着自己姐姐,问她以往那些人伺候皇后娘娘,何时能回来,他要和他们玩。 匕首刺进他的心口,他懵懵懂懂的不知发生了,手指抓她的袖子,说她疼。 以往也是这般伺候皇后娘娘,皇后用食,全由她动手,可没像今日,痛彻心扉的掩抑不住。 贴身婢女褪去皇后衣裳,贴心的为她推拿身体。 “娘娘的肌肤娇嫩,奴婢都不舍得下手。” “你只管下手,本宫无碍,左右擦些药。” “是。” 很快,一盘子肉吃完,皇后意犹未尽,抬一眼,看到血肉模糊的四公主,“好了,别把人打死了。找几个人送她回宫,顺便带着本宫赏给他的布料。” “是。” 因为吃肉,皇后心情甚好,“找个太医给她。” 也不想四公主是男是女的事了,左右瞒不过她。 “是。” 正文 第121章 居然囚禁他 御书房,龙椅上的牧云苦着脸,嘴里振振有词:“瞎了眼,找这么一个皇后,可倒好,自己的脸面给她丢尽,皇室和列祖列宗的脸丢尽了啊!日后朕去到底下,如何面见列祖列宗?” 抹把脸,牧云愁的不能自已。 “陛下。”一个身影跳出,“夜将军所言之事已查出。” 牧云恢复以往的模样,“说。” “夜将军所言非虚,另,属下查到,此事还与南鬼国,以及北戎有关。此外,里面有八皇子手笔。” 牧云眉头皱的可以夹碎一根黄瓜,“三国插手,合力对付天誉,他们是想与天誉开战?至于老八,朕没有这个逆子。” 一提起他,脑子里总会蹦出他和三皇女做的事,如若不是牧厢是是剑王阁弟子,他连牧厢一起处置,省得到处丢人。 “召夜王爷以及朝中重臣进宫,商讨三国事宜。” “是。” 暗卫下去,牧云转着手上的扳指,南地国,老八。 就是不知到底是谁找的谁。 混账东西,牧云脸黑。 猛然间,外面刀光剑影,乱作一团。 “御林军。” 没有人答应。 牧云正要起身去看看,殿门开启,外面走进一人。 “父皇在等我吗?” 嗓音熟悉,牧云从疙瘩里找出人影和他对上,他迟疑,“老八。” 肯定的语气让来人欢喜,说出的话气死人不偿命,“原来父皇还记得儿臣,儿臣以为你忘了。” “毕竟是朕的皇子,朕不到糊涂的认不人的地步。” 八皇子轻笑,“是吗?” 他上前,手撑到御桌上,“听到父皇如此说,儿臣十分欢喜。父皇,儿臣送给你的礼可还喜欢?” 牧云眯眼,“外面是你做的。” “是啊!离开父皇多年,儿臣未在父皇身边尽孝,是儿臣的不是,这不!儿臣今日给父皇赔罪。” “先前开战,修炼者不得插手,南地国公然违约,也是你?” “正是儿臣,他们动手可比凡夫俗子快的多。儿臣看着,十分愉悦,一挥手,倒一片。” “逆子。” 大逆不道的话惹怒牧云,友好的样子装不下去。 八皇子面色一变,“逆子?多年不见,父皇不说想儿臣的话哄哄儿臣,竟说我是逆子。 父皇,你可曾想过,我被你逐出去,贬为庶子,是如何过日的?” 周围全是憎恨,连带牧云沾染上他的情绪,受到影响:“父皇明知冒犯皇姐,不是儿子的错,却因她身为剑王阁弟子,责罚降到儿臣身上,你知道儿子身上有多痛吗?” 牧云抿唇,听他自称儿子,恍惚一片,当年老八可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一众孩子里,只有他自称儿子,比帝王家多了些普通人家的亲情。 如今生分到自称儿臣,到底恨着自己的。 “不贬你为庶子,怎敢有活路?” 八皇子双目赤红,“儿臣宁愿当时死,也不愿活着。 父皇知道儿臣多年如何过的?无人帮衬,唯恐惹你不快,事后再补儿臣一刀,让儿子做孤魂野鬼。儿臣走的时候都在怕,生怕不明不白的死到外面。” “后面有人打儿臣的主意,将儿臣送上阁主的床上,儿臣拼命的争宠,害怕他一不高兴,成为尸体。 他最是喜欢年轻的,儿臣每不提醒吊胆,父皇,儿臣生不如死啊!” 八皇子咬牙切齿,牧云离的近,听到了嘎嘣脆的声响。 “应儿。”他愧疚的看人,满眼心疼。 牧应不屑,“父皇心疼的模样给谁看?” “再说战场的事,儿臣不逾,正如父皇所料,儿臣要灭掉天誉。” 脸上疯狂吓到牧云,瞪大的眼睛告诉牧应,他很喜欢看到牧云这样。 “父皇,儿臣不怕背上骂名,国灭,哪里还有什么骂名,倒是父皇,肯定会被百姓唾弃,儿臣十分期待这一天。” 不用问他,牧应自己就把话说了清楚:“儿臣有势之后,先找南地国,他们与天誉争乱从未断过,儿臣不过随口一提。 他们的皇帝直接答应下来,省去儿臣好多口舌。” 牧应低眼,语气稍作愉快,“本来说好找个机会,三国联立,灭掉天誉,三国分地,都计划好了,差一个时机。 谁曾想,天运待我,十年一次招人开始,三势力来人,宫宴至,儿臣想在他们走后再动手。你的皇后竟然出来,和夜王妃一闹,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牧云沉着脸看他,身上不怒自威。 放到之前,牧应可能会被吓到,但他跟在剑王阁阁主身边许久,看久了阁主,再一看牧云,也就一般般。 “父皇,儿臣还有一个选择供你考虑,你退位,儿臣做皇帝,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不缺你,乾清宫便当你后生养老之地。” 牧云一巴掌扇他脸上,“逆子。朕怎会有你这个逆子。” 居然囚禁他。 一巴掌很重,牧应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丝,浑身阴沉沉的:“父皇,儿臣劝你不要不识好歹,至少天誉不灭。” 牧云被他阴狠的样子吓的一哆嗦,感觉满是陌生,“你休想。” 牧应捏着他的下巴,拽到自己面前,“父皇,儿臣说个消息,你最近忙于国事,肯定能不知道。” “牧厢死了,牧业雌伏于旁人身下,好叫他进入龙栩宫。说来牧厢也是倒霉,谁让看上夜冥邪,不知死活地往上凑,招了一顿打。 惹怒林扵期,回去后,和二长老告个状,整治牧业,牧业害怕,为避免额外的事出现,勾一个龙栩宫的关门大弟子。” 怕牧云听不懂,牧应说的更清楚,想着刺激牧云,“关门大弟子,身份不低,那个突破金丹期前往别处的亲弟弟,大长老的弟子。 牧业勾上他,算三生有幸。林扵期都要暂避锋芒,一时间,谁敢惹他,进去龙栩宫的努力做实,不过比其他人多一项活计而已。” 牧云双目圆睁,出气多进气少,俨然气的不轻。 牧应甩开他,摸摸后腰,酸的快站不住。 牧云的头磕在椅子上,一点感觉不到疼,牧应的话太有冲击力。 正文 第122章 宁漓报仇 牧应找个椅子坐下,丝毫不见外。 一举一动的牧云被他盯着,看看气死气不死,气死最好,不用他动手,气不死,再补一刀。 住在宫里的暗殿等人,自然听到动静,不过攻打的人刻意绕开他们的宫殿,他们懒得多管闲事。 早在牧应带人打进皇宫,夜怀的人立即听到风声,“派人进皇宫,找到皇后。” “是。” 宁漓坐起来,身上被子滑落,香肩露出,红痕糜丽。 进屋的夜怀关门看到,大步走到床前,“阿漓。” “给我穿衣,我要进宫。” “好。” 快速穿好衣服,宁漓提着自己的长枪就走,夜怀提剑跟着。 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动静的夜冥邪给紫千殇调好一个舒服的睡姿,揽着劲腰的手拿出。 “阿邪?” 紫千殇朦胧的声音响起,迷迷糊糊的听不真切,夜冥邪心头泛软,“殇儿睡吧。” 今夜睡的晚,再加上折腾差不多半宿,后半夜要让殇殇睡好觉,好不容易睡着,不能再折腾他了。 紫千殇迷瞪几下,夜冥邪见状哄着:“殇儿乖,外面有些动静,我出去看看。” 紫千殇清醒,撑起酸软的双臂直起身,浑身的糜丽幽若盛艳的花朵,一身肌肤上甚至有几处轻微的红肿破皮。 “我也去。机会到,自是要和你一起,不能让母亲受欺负。” 夜冥邪深知他心意已决,“我为你穿衣。” 衣袍穿好,紫千殇双脚刚沾地,腿一软,站不住。 夜冥邪接住他,无奈诱哄,“在家睡觉。” “不。” 二人收拾好,直去大门口等着宁漓。 看着他们两个,宁漓挑眉,“你们怎么在这?” “和母亲一起。” “走吧。” 随意一看,发现紫千殇走的比他们快,仔细一瞧,看到他下面有个移用的阵盘。 不用说,阵盘是千殇的手笔,为何用到阵盘,肯定是冥邪弄的。 先收拾皇后要紧,待到过几日,再同冥邪嘱咐几句。 四人一路畅通无阻进到皇宫,拦路的人宁漓一人一枪收拾好,直奔皇后宫里。 皇后梦中惊醒,额头汗液不断。 “娘娘?” “给本宫倒杯水。” “是。”倒水声哗哗响,皇后光着身子坐直。 “水来了,娘娘,小心烫。” 皇后抿口水,温的,一杯水喝完,她摆手:“本宫无事,做个噩梦而已,你们退下。” “是。” 屋里的婢女退出去,皇后躺下,闭眼继续睡,至于噩梦,她并不放心上,谁还没个做噩梦的习惯。 不过噩梦太真,她梦见一群孩子围她周围,扯着她的袖子,抱住她的腿,拽她头发,扣她眼睛…… 嘻嘻哈哈的怪笑,怪诞的树,他们的脸一会变个模样,几张脸组合到一起,度血盆大口。 有的看不清脸,说她很疼很疼,她很想让她也尝尝,他们合伙剥下她的皮,剁碎她的肉,塞她嘴里。 她恶心的吐出来,仿佛适应不了,恶臭味沾到嘴里弄不掉,骨头上好多虫爬来爬去,痒痒的狠。 然后,她又看他们缝合她的皮肉,完好无损,他们说和她开玩笑呢。 但骨头上的瘙痒提醒她,虫子在爬是真的,剥皮、吃自己的肉更是真的。 想走,小孩子拦住她不叫她,告诉她前面很危险。 她不信,硬要离他们远远的。 殊不知,她转身后,后面诡异的笑。 走到前面,一旁窜出几个人拽住她胳膊,一边一个方向,直接拽掉她胳膊,疼的她直直吸气。 五马分尸、填石头、投井、上吊、鞭笞、人彘……她一一尝试。 “噗呲——噗呲——” 血窟窿出现,喷出的血令宁漓愉悦,门前,宁漓给三人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开门进去。 夜怀三人守在外面,处理不长眼的。 宁漓屏气凝神,快狠准的把枪插进皇后胳膊上。 皇后瞬间惊醒,她本噩梦做起来太过吓人,想着是不是人肉吃多了。 谁曾想有人要杀她,她慌张躲开,长枪落到胳膊上。 “宁漓。” 毫无疑问,长枪和任何兵器不同,而她认识的人中,只有宁漓会长枪。 “好记性。” 又一长枪扎进她腿上。 皇后忍住疼,拔剑便上。 宁漓看她辣眼睛的皮肉,撇撇嘴,骂句:不害臊。 她感觉不到,宁漓懒得提醒她,丢脸的反正不是自己。 一枪又一枪,快到剩下残影,宫殿里长枪的布局满满当当,皇后无处躲,扫到身上,剧痛无比。 她手上的剑好像成假的,根本用不上。 宁漓才不管她,只顾自己出气,“冰锥。” 光洁的地毯出现像是丛木般的冰棱,直直铺到皇后身前,眼见扎脚,她向上一跳,忽觉她是光着身子的。 想拿衣裳遮挡一二,宁漓不给她机会, 戳碎她所有衣服。 顶住她杀人的目光,宁漓冷笑,“你身上真臭,本宫离你那么远,味道大的溢天,还礼佛,檀香和臭味和一起,更臭。 不知你哪来的自信,奇葩的要死,你以为你过去宫殿无人闻到,实际上人人闻得到,给你面子而已。” 每一句犀利无比,皇后癫狂,双眼暗红,“贱人,本宫杀了你。” 宁漓一枪拍她脸上,给她扫到一旁,一枪枪扎她,刺激她忘却的脑子,“年纪大,脑子不好使,本宫给你松松,你别怕。” “当年你明知本宫有未婚夫,硬是往前凑,还扒光自己送到夜怀床上,夜怀一眼未看,命人把你扔到大街上,治治你那毛病,怎么?那毛病现在还没改。 果然和你娘一样,勾栏里的娼妓,比青楼的人还不如,你后来自觉丢尽脸面,想不开上吊。你说你上吊就上吊,为何在先皇宫里上吊,还说自己有感而发,不想活了。 利用你狐媚人的魅术,引得先皇与你颠倒,害镇国一族满门。” “你和当今皇帝的婚事,是你利用魅术和先皇颠龙倒凤后赐下的,当今陛下还以为你和她两情相悦,有时上朝时不时地缅怀一下你与他的情谊。 陛下惦记你,不曾与你难堪翻脸,你说你要吃斋念佛,不理后宫之事,陛下明知这样不合礼数,是只有冷宫之人所做之事,可他依然答应。 你对不起宁家,对不起陛下,还有,大皇子是谁的孩子,不用说多说吧?还有那五皇女,你和侍卫苟且偷生下的,安给别人,看她喊别人娘,你心里是不是很痛快?” 正文 第123章 宁漓大仇得报 “司剑,你做事,可有想到今天? 不要的孩子,别人当宝,而你,始终是臭沟里的老鼠,不见天日。” “至于南楚,用不了多久,会来陪你的。” 司剑脸色苍白,屋里到处是血,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她脚碰到梳妆台,上面掉落一个瓷瓶。 司剑看清是什么,立即对宁漓扔去,宁漓长枪一扫,“什么玩意?” 瓷瓶回到司剑身边,她伸手去拿,却是晚了。 瓷瓶破碎,里面的东西倾洒,有的落到脸上。 司剑的脸立马起泡,一点点变大,里面化脓,飞出好多小白虫,皮肉腐烂,一个个大洞开始露出来。 宁漓看到,身子往后退几步。 司剑捧脸,看到手上浓化的血肉,大叫:“脸,我的脸,啊啊啊啊啊!!!宁漓,你个贱人,你赔我的脸。” 身上沾到腐骨水的,一如脸上那样。 宁漓蹙眉,感受不到疼? 司剑扑到镜子前,看自己变成一个怪物,她吃人肉化成的模样不再,崩溃,入魔,瞬息时间。 她快,宁漓更快。 长枪送到她心口,宁漓手握枪身,几圈下来,司剑没了生息。 宁漓拔出长剑,枪剑上沾着肉,黑色的。 确定她死透,宁漓转身出去。 握住长枪的手松开,身子一倒,险些坐地上。 夜怀扶她一把。 宁漓眼神恍惚迷离,绝色的脸上带着不知所懵懂。 宛若做错事的孩童,不知如何是好,她抬头,天上下起大雨。 宁漓哇的哭出来。 夜怀搂她到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哭吧。” 哭腔从小变大,天边雷电作陪,宁漓哭出委屈,以及当年的害怕,谁都不知道她每天在想什么。 大哭,震彻的哭声仿佛要把天哭下来。 夜怀任她哭。 夜冥邪和紫千殇沉默,南楚。 二人打定主意,决定下面去哪。 夜冥邪给夜怀使个眼神:我和殇儿先回去。 夜怀闭眼。 走出宫门,暗卫看到夜冥邪一喜,“夜将军,陛下找您。” 夜冥邪想说不去,转眼想到父亲那里走不开。 紫千殇双眼含笑,“去吧。” 夜冥邪凤眸眯起,“殇儿赶我走?” “没有。父亲此时走不开,只能你去。” 他今晚不想看到阿邪,一双腿酸软作痛告诉自己阿邪算账的功夫厉害,再加上他困的厉害,要睡上一觉。 夜冥邪捏捏他手,“回家好好睡觉。” “好。” 看紫千殇走后,夜冥邪进宫。 而暗卫早在两人说话,回宫复命了。 紫千殇回到屋里,又去沐浴一遍,湿漉漉的头发烘干,躺到夜冥邪的位置上,很快睡着。 御书房,牧应想不到牧云气成那个样子还平静的下来,“逆子,你今日有何手段使出来,朕看看你自己在外过的如何。” “哼,冥顽不灵。”牧应起身,周身气势磅礴,“今晚可没人救你。” 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现出,牧云惊异,“看来你天赋最好,想来得到大机缘。” 机缘?呵,一半一半吧。 牧应拉开自己的衣服,给他看满身印子。 牧云后宫的人不算少,他自是知道那是什么,“你……?” 牧应没错过他的震惊,“不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雌伏于人。” 牧云愣神,挨了几下。回神过后,二人迅速纠缠到一起。 先前牧应压着他打,后来牧云出窍期后期的修为不再压制,适应一下,直接打的牧应无还手之力。 “你……出窍期?怎么可能?”牧应大惊。 他以为当皇帝的牧云很忙,有时间修炼,还不如把时间放到修炼者。 “是你自己想错了。” 牧应后退,失策。牧云骗过所有人,让所有人认为他只是金丹期,谁知两个大境界的相隔。 一切的一切,好像一个笑话。 牧应转身想走,牧云抓他回来,封住他的穴道,“想去哪?” 牧应讨好道:“儿臣和父皇开个玩笑,现在揍,现在就走。” 牧云拍拍他的脸,“朕不和你开玩笑。 牧应苍白脸,手里摸紧玉佩,心想:要不要叫阁主过来?他会不会为自己做主?想到阁主的德行,牧应并不敢作出什么保障给自己。 牧云时刻盯着他的小动作,见他摸玉佩,也不多说。 半个时辰过去,朝中重臣进御书房,看到牧应,多少有几分惊讶。 只夜冥邪一人,不认识。 “陛下。” “都免礼,赐座。” 暗卫来无影,搬来椅子退下。 牧云看少一人,问夜冥邪:“夜王爷呢?” “父亲在陪母亲。” 牧云了然,“回家后,说给你父亲听。” 夜冥邪颔首。 牧云说着近多日发生之事以及之前,询问朝臣如何想的。 外面雨愈下愈大,宁漓的哭声完全盖住下雨声。 整整三个时辰,直至天彻底亮起来,宁漓哭到昏厥,夜怀抱她回家。 给她沐浴一遍,细心绞干头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握住她的手使劲搓搓。 “阿漓,睡吧。无事。” 夜怀命人点根安神香,仔细嘱咐好宁漓的贴身婢女:“好生伺候夫人,她醒后,拿着我的腰牌去宫里寻我。” “是。” 夜怀走后,赶往宫里,皇后那边还要周全过去。 一大堆事放到一起,夜怀揉揉发痛的额头,该要好好的睡一觉了。 早朝依旧,夜怀到的时候,里面的人仍站的好好的。 外面传来夜怀到的时候,朝臣松口气。 他们一大早起来上朝会,结果发现宫里反了天了。 再加上牧应的事,提心吊胆的,没有吃饭的他们,早已饿的饥肠辘辘。 唯独一人,和他们格格不入。 众多视线飞往夜冥邪,墨发红袍的少年郎,从始至终站的笔直,像是感觉不到累和饿一样。 夜怀作揖,“臣来迟。” “无妨。” 夜怀入队,身后的人戳他,想和他说悄悄话。 夜怀低言,“下朝再说。” “好。” 他看眼夜冥邪,夜冥邪传音昨晚之事。 夜怀只好忍住头疼,仔细思考,剖析陛下用意。 “夜爱卿已到,你们问问夜爱卿何意。” 正文 第124章 夜怀任三军主帅 众朝臣悄悄摸摸看夜怀,论谁根本想不到夜王妃居然是镇国公大小姐,天佑镇国公府,活下来一个血脉。 不知是不是夜王妃太过低调,导致他们的忘却。 不是昨晚一提,哪个想的起来? 一上午,全在征讨此事,可却无章程。 虞常出列:“陛下,夜王爷才上朝,议论之事应当再说一遍。” 牧云思索一二,正是,“昨日突发症状,皇后出中宫,朕该高兴,谁知引得夜王妃与皇后之间旧事,还因此引来两位长老,朕于心有愧夜家,有愧镇国公府。 后经调停,朕会给夜家补偿。后半夜,牧应带人闯进皇宫,意图谋权篡位,以正他的龌龊之事。” “现,朕关他在御书房,问问众卿意见。上次夜将军从战场回来,告知朕有修炼者公然插手战场,具体三国都有参与,牧应参与里面。 如何处置他,朕问过你们,得个章程,给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抚恤金,亡魂得召,朕吩咐下去。” 夜怀有夜冥邪和他传音,再有牧云很明显的暗示,看来陛下是主战。 “陛下即问臣,臣斗胆说臣的想法,那便是:战。 三国撕毁协议在先,挑衅在后,天誉如不出兵征战,会被当成怯战,且对天誉不利,他们肯定会认为我们是软柿子,想踩就踩一脚。 我天誉国富民强,陛下仁德爱民,不由着他们率先开战的先机,他们发起进攻,我们很被动。” 牧云点头,“夜爱卿说的极是,众卿如何看?” “一切听陛下做主。” “陛下,不可啊!开战伤的是百姓啊!一场战争,不知何时打完,劳民伤财之事,何至于此?” “陛下,林大人所言甚是。求陛下三思。” 武臣主战,实在是一直待京城里,骨头再不动动生锈了,有骁勇善战、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夜冥邪,少年将军、誉为神帅的夜冥邪,粗中有细、屡战屡胜的周将军…… 哪个拎出去不叫敌军闻风丧胆?恐怕吓的不敢开战。 牧云在上头看着,下面一些人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看看,看看,这就是他不重文轻武的样子。 否则一些文臣怎能担大任,御外敌。 “众卿心意,朕明白,同夜爱卿所言。战。” 牧云顿顿:“此战,夜爱卿为三军主帅,御敌南地国,周将军御敌南宁国。” 剩下一个北戎,东边……不好对付啊! 牧云很纠结,夜冥邪对北戎很熟悉,可以说从上战场便是和北戎交战多,但……夜怀领了三军主帅,再封他,军权分散出去,夜家独占鳌头,他于心不安。 朝堂上渐渐没声音,夜怀心里明白陛下提防夜家,他不吭一言,一心惦记家里宁漓。 夜冥邪自是知道牧云想法,他直截了当,“陛下,臣不宜带兵。” 一句话,消除牧云心里顾虑,“如此。交给辅国公。” 一个快过百的武将出列,“臣遵旨。” “出战之事定下,关于牧应,众卿以为如何?” 夜怀额头青筋直跳,朝中没有人了?什么都指望他,他万能的不成? “陛下做主。” 牧云想一下,按照他想好的开口:“谋反之罪,处于死刑,立即执行。” 话音落下,立马有人去办 牧应和闯进宫的人一个活不了。 事情安排下去,牧云正要说下朝。 门外闯进一人,“陛下,不好了。” 牧云身边的大总管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不好了。” “有事说,没事赶紧下去。” 大总管暗骂一声倒霉,谁调教的人,闯到大殿上,没见陛下议事呢吗。 陛下此刻烦忧,哪还有什么精力忙别的事。没眼色的东西。 “陛下,皇后薨了。” 话一说出口,夜怀二人没有一点波澜除外,满堂皆惊。 牧云猛站起来:“你说什么?” 虽然他不喜昨晚给他闹出幺蛾子的皇后,可她毕竟是中宫,是皇后。 昨晚还好好的,如何就薨了? 说那时那时快,牧云盯住夜怀,他的可能性最大。 夜怀无动于衷,真打起来,皇帝应不是他对手。 看他镇静,牧云心中有一个直觉,就是他做的。 牧云很头疼,几分烦躁之意爬上心头,他还没死,皇后薨了,对天誉会有一定影响的。 处理好皇后的事,两个选择:第一是从后宫嫔妃那里挑选一个当皇后,第二是从大家中再选一个。 不过第二条能实现的可能性少。 “去看看。” 牧云扔下一句话,直接从殿门出去,后面朝臣跟上。 夜冥邪看自己父亲一眼,胸有成竹。 牧云任父亲为三军主帅,君无戏言,不会换掉父亲,天誉没父亲不行。 夜怀憋着一口气,随时要爆炸。 他大步昂首的走牧云后面,丝毫不觉得他做的有何不对。 皇后宫殿,牧云扫一圈,“皇后遗体呢? 报信的太监道:“陛下,地上这位就是。” 一块还未腐蚀的肉? 牧云恶寒,扭头忍住作呕的情绪,昨晚见她不是如此模样啊?按照夜王妃说那样,食人肉,应该是貌美如花的才对。 而今,地上一块肉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什么原因造成的?” “一种可以让人腐烂的毒,还……还能叫人感觉不到疼。” 俗称:没有痛觉。 “陛下,可要仔细查探一番?” “查。” 夜怀不屑的扫一下地上的一块肉,终有报应,活该。 一众宫侍齐刷刷进去,搜查皇后宫殿。 半刻钟时间,婢女和太监分开站,禀报他们搜查到的。 “陛下,毒药出自娘娘之手,奴才在娘娘的梳妆台里发现很多。 桌上有一托盘,上头放着满满当当的肉。”说罢,嘴里干呕一声。 毕竟在皇宫里做事,什么东西见不了。 唯独托盘里的肉不像平时见的,联想到昨晚之事,盘子里是什么,不言而喻。 王福斥道:“大胆,岂敢于面前之前做不雅之事。” 小太监回道:“大总管,不是小的不尽心。是盘子里不像咱们吃的肉啊!奴才一时觉着恶心。” 正文 第125章 司剑宫殿下密室形容 王福一惊,心头震颤,他急忙瞧一眼牧云的脸色,铁青、带黑,怕是不妙啊! 牧云稳住,“说。” “奴才瞧着好似人……肉。” 小太监说话声变小,心颤颤的。生怕牧云一个不高兴给他杀人灭口。 “说说你们查到了什么?” “奴才于皇后娘娘宫殿里的花瓶,发现一个密道。” “叫御林军过来,给朕搜。” “是。” 皇后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牧云不想给她留什么脸面。 大不了事情抖露出来,昭告天下,他这个做皇帝的,下罪已诏。 真是气死他了。 看其他皇帝当的多滋润,就他累死累活的,出不去宫,嫔妃,子嗣全招惹麻烦给他。 奶奶的,牧云暗骂。 如果不是一众大臣在这,他肯定翻白眼。 不做昏君,想做明君,诸多使绊子的,一个皇位,硬是被这些搅屎棍弄出了中庸之道。 虽说入秋了,再过一段时间便要入冬,不过太阳依旧高照,加上一上午早朝,未吃早饭的觉得饿。 皇帝不说走,哪个能走? 也是奇了怪了,皇后宫殿里一直下雨,明明他们来的时候就没下。 这个雨还特别怪,淋不到他们身上。 等啊等,很快,半个时辰过去。 牧云皱眉,“王福,你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是。” 王福抬起的脚放下,里面御林军出来,跑到一边开始吐,作呕声响彻天地。 牧云脸黑成煤炭,抬手,隔绝掉声音。 御林军队长过来,脸色苍白道:“回陛下,密道下是一个密室,面积之大,怕是涵盖半个皇宫,里面白骨堆到和头上平齐,独有一条小路,可供进去。 臣领人往前走,听到孩提哭声,发现里面关着孩子,只臣看到的,便有百余人,刑室布满密室,留下几盏灯烛摇曳。 其次,就是里面数不胜数的皮,大人的,孩子的,有存活的大人,全为十六到二十五之间的男子,十一到二十之间的女子。” 言到这里,他吞吞口水,忍不住作呕,好一阵平复又道:“男子容颜不凡,身上不着片缕,上身,下面,鞭笞之印可见,伤口极深。 胸膛、肚子、腿上,不是一个大窟窿,便是血肉模糊,腥臭腐朽,甚有交合。 女子……女子……女子……呕……” 一连串的“呕”声,后面大臣紧皱眉头,夜冥邪面无表情,看他如此,想来下场不好。 “女子如何?”牧云着急问。 “女子双眼空洞,脸上划的全是印子,皮肉翻滚,上面有白虫爬行;衣不蔽体,背后皮完整的被剥下,置于高架之上,胸脯、肚子、大腿,其肉全被搁下,余一层薄肉挂于骨头上,白骨清晰可见。 手指甲撬开,手指头均不在,剩下一个手掌,上面戳的洞,全是窟窿,光滑的手臂上钉了桃花钉;气不均匀,面色灰,隐有似意之兆。” “毒妇,司剑这个毒妇。” 听到御林军队长的禀报,牧云直接炸了,憋不住的脾气炸裂开来。 正文 第126章 司剑无德,诛九族 “天底下竟有这么狠毒的毒妇,当年她到底如何成为皇后的?后宫的人没有考核吗?钦天监的、礼部的……和这件事有参与的,总之,都洗好脖子给朕等着。” “枉她礼佛,看看,看看,礼的什么,慈悲为怀喂狗了。” 牧云大骂一通,“随朕去看看。” 他率先走在前头,一把推开挡他面前的御林军。 御林军:“跟上陛下。保护陛下。” 牧云走进密道,蹭蹭蹭下去。 底下入目的就是白骨,一副副骨架完整,好好摆在那里。 正如御林军所说,顶到头上了。 牧云眼前一黑,他深深地吸一口气,抹把脸,尽量不哭丧。 刚看到一样,牧云现在的想法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早知道这个皇帝谁爱当谁当去,省得破事一堆。 饭桶,除去武将,文臣能干的没几个,撸职,不能干的都滚,赶紧让位置。 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货,啊啊啊!!!烦死他了。 继续往前走,果真如御林军所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子交合,阴阳交合,牧云一幕幕地看的麻木了。 刑室里,皮肉分离,甚至还有没分离的,上面血液淋漓,瞧着似是刚剥开的,放到那里。 牧云一脚踹到高架上,高架极高,用料极为讲究,如同天牢的刑架一样,料子却比天牢的好。 高架倒塌,吓到王福:“哎呦,奴才的陛下哎!您让侍卫动手,何必亲自来啊!” 牧云一往直前,从刑室的门通行,畅通无阻。 好啊!工部的人修缮都没有这的厉害,刑室的门连通的,如果这匹匠人去给他挖地宫,三国都可以打下来。 查,大查。轮到他做个暴君的时候了。 听到孩子的哭声,牧云加快脚步去看,果真看到孩子,男女都有,白白嫩嫩的。 可不是,终年不见日,可不就是白白嫩嫩的,太阳晒不住,风吹不着的。 牧云蹲下来,孩子怯生生的后移,发个呗、害怕、死寂、绝望、麻木……所有不好的用语全部可以安到这些孩子身上。 “御林军何在?” “在。” “把活着的人运上去,命太医诊治,用最好的药材,缺什么去朕的私库里拿。” “是。” “户部尚书。” “臣在。” “拨银子,缺什么买什么,朕要看到他们活下来的人好好的。” “是。” 牧云双目赤红,努力遏制住情绪,他看向怯怯懦懦的孩子,“别怕,很快你们能出去了。” 可惜,他的话无人听,反倒是叫这些孩子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牧云扯扯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却是差强人意。 根本笑不出来。 面对他们的不配合,牧云很无奈,“夜爱卿,你可有良策?” “陛下,用一点点迷烟,避免他们的反抗情绪,也不伤他们的身体,保证到上面就可以醒来。既不耽误太医医治,也不耽误陛下搜查密室。” “有道理。”牧云点头,“王福,去找太医院拿一些迷烟,轻剂量的即可。” “是。” 王福飞快跑出来,急匆匆冲到太医院,不说废话,叫太医拿些迷烟。” 太医院的人分得清轻重缓急,赶快拿出迷烟。 王福一把夺过,就走,不忘说:“抓紧办。” “好,好。” 他一走,太医院的太医忙起来,院正叹息,“诸位,手头的事先放一放,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做。” “是。” 王福回去,不顾头上大汗,“陛下,迷烟。” 牧云打开纸,用手挥上一点,看到孩子晕过去,御林军的人开始忙活。 差不多清空过后,牧云继续前走。 待看到一幕幕,才发觉外面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天涯一角。 “混账,实在是混账。” 牧云觉得,他可以去祠堂领罚,愧对百姓啊!愧对牧家的列祖列宗,他牧家的江山,竟然出天大的漏子。 后面的史书上怎样说他,他完全料想的到。 功绩功过两两相抵,还是皇后弄出的功过多。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整个密室走完,时辰过去两个,牧云沉默寡言的上去。 夜冥邪依旧面无表情,深沉的凤眸不知在想什么。 夜怀蹙眉,众朝臣找一个地方先吐了出来。 没吃早饭的,吐的是酸水,稍微好些。 吃过早饭的,吐的昏天昏地,脑子装满密室一幕幕,怕是要瘦一大圈。 王福小声询问,“陛下,运上来的人安置哪?” “无人宫殿,尽管用。” “是。” 王福领下牧云的口谕下去。 牧云不发一言,朝臣吐完无人开口。 半晌后,牧云下旨:“皇后司剑,秽乱后宫,食人、杀民,借以礼佛之言,私挖密道、密室,退避中宫不出,愧为皇后,枉为天下之母。 失德,无才,举止叛道离经,心思忤逆,不善、不忠、不仁、不义,因她作恶多端,服毒自尽薨逝,种种罪过,特此贬为罪人,扔乱葬岗,下皇家玉碟,诛九族。” 正文 第127章 罢官的杀伤力 圣旨一出,绝没有反悔的余地。 六部的人,尤其是礼部的人大惊失色,“陛下,不可。皇后是一个国家的颜面,于礼不合,于礼不合啊!” 牧云忍无可忍,扯起他的衣领,“于礼不合?她司剑于礼就合了?她做的事,朕都为她蒙羞,她可倒好,做尽恶事,甩手掌柜,难为中宫之责。 若她真是为天下百姓,但你看,她把朕的百姓弄成什么样子了?密室之事,你看不到?还是说,你被猪油蒙了心?亦是说,你与司剑那毒妇是一起的?她所作所为也和你有关? 倘若司剑所做发生你礼部尚书府,你当如何?” 一句一句质问,堵的礼部尚书哑口无言,他张张嘴。 牧云一把松开他,“传旨,礼部尚书是非不分,难辨善恶,眼老昏花,特准兹回家养老。”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惹起轩然大波。 正二品以上官员,皆是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即便是夜冥邪再无表情,也不得不说牧云今日被刺激的很,直接果断起来,懒得和那些不干事的扯皮。 “陛下……” 牧云摆手,“朕意已决,再有争辩者,位同礼部尚书。” 罢官的杀伤力极大,瞬间,说话的闭嘴。 礼部尚书嘴打哆嗦:“臣,遵旨。” 王福过来,“请吧。” 路上,王福叹息一声,“尚书大人,您怎么也不瞧瞧陛下脸色,如此重大之事,速陛下恨不得下罪已诏,您可倒好,一句于礼不合惹怒陛下。” 前礼部尚书苦涩一笑,“是我想差了。说到底,还是老了啊!不知变通。” 王福摇摇头,“回家后,尚书大人好生歇息,官帽等会放到宫门守卫那即可。” “我知晓。王总管,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 看他远去的背影,王福摇摇头,“人啊!” 非要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知后悔。 见没影之后,他飞快赶回去,“陛下,处理好了。” “上朝。” 可怜这些大臣,被迫看那么多不好画面,还要上朝。 “司剑薨,对于大皇子,众卿何意?” 是啊,还有个大皇子。 辅国公出列:“陛下。臣以为大皇子难当大任。” 牧云看过去,辅国公。 他一向不喜欢大皇子,以往拥护大皇子的人说话,问到他,他全说大皇子不好的话。 “陛下,大皇子理应贬为庶民。” “臣赞同。”一向拥护大皇子的面如土色。 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们白忙活了,一点没捞到,小命还要搭进去。 他们小动作,牧云看在眼里,解决完大皇子,便到这些党羽了。 “虞相,你说。” 虞常不紧不慢开口:“陛下心中早有决策。” 笑话,再如何,大皇子也是他的皇子,哪能别人置喙,搞不好,惹一身腥。 牧云转转手中扳指,“影卫。” 一众黑影悄然落地,轻盈到一些朝臣根本感受不到。 “影一,你带人诛司家九族,一个不留。影二,你带人查大……” 影一离去。说到大皇子,王福想起刚刚得到的消息,窥探一下龙颜,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福,你想说什么就说。” 王福于他耳边说:“陛下,大皇子是司剑与先皇所生,之所以成您的皇后,是因为先皇。” 攸地,什么东西碎了。 王福大气不敢出,牧云手里攥着掰断的桌子角,手掌十分用力,有的地方出血,牧云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 先皇?他的弟弟?先皇摆了一盘好大的棋。 没有征兆地,牧云想起很多事情。 为什么大皇子很像他?为什么大皇子有时候想法比他好?为什么大皇子的影子越看越像一个人?后宫嫔妃们说大皇子像他这个父皇。 其实不然,哪里是像他,是像先皇。 有同样血脉的人,怎么会不像。 喉间腥甜,牧云硬是按耐下去。 “传旨,大皇子品行不端,肖似司剑,处以死刑,葬于司剑旁。大皇子一脉,亲近者,死刑。所站大皇子阵营者,棍二百,免官。” 终究到了,果不其然。 “谢陛下隆恩。” 影二带人行刑,转眼间,朝堂上少五分之二。 牧云一用力,桌子断开,该死的大皇子,瞒他那么久。 正文 第128章 四皇子 不是亲子,却待他不薄,且因肖似这一点,他打算历练一二,将其立为太子,照这般看来,倒是省了。 不想步入礼部尚书的后尘,与愚蠢的大皇子,劝诫的大臣咽下嘴里的话,生生的把自己憋的脸煞白煞白。 牧云思考一二,着令下旨:“镇国公府满门忠烈,仁正之族,赐号:忠正,追封忠正镇国公府,奉为超一品勇王府,宁家小姐宁漓德才兼备、将帅之风,赐号:仁德,许以一品将军之位,掌二十万西北军。” 牧云想了想,应当差不多了,比起先皇的不差就是。 史官顶住前所未有的压力,进言,“陛下容禀,不可啊!镇国公府追封无可厚非,夜王妃再封,不合族制啊!” 一个史官上谏,另外的史官立即跟上,“陛下,三思啊!” 此起彼伏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牧云脸色不明:“朕意已决。” 得,说和没说一个样子,由他去吧。 一系列事情处理好后,牧云再三思索,没有遗漏的地方。 他摆手,“退朝。” 圣旨一道道下去,夜怀和夜冥邪并肩而走,“父亲。” “冥邪,待到围剿三国回来,我和你母亲交上兵权,出去走走。” “父亲决定就是,多陪陪母亲。” “嗯。” 皇后不贤不德,废后位……,诸多消息瞬间引燃京城,点燃了轩然,随着时间发酵,一路铺展。 四公主宫里,他听着朝堂之上传来的消息,再三问道:“皇后真的死了?” “千真万确。” 虽说四公主挨一顿板子,不过他有一颗三品疗伤丹药,是以,身后的伤歇养些日子便可,现在已不耽误坐下。 “呵。她也有今天啊!” 四公主敛目,面上讽刺味道十足,“陛下心软,应该再加上一条善妒。否则宫中子嗣必定延绵,不会男子女子排行混到一起,也是为了看着人多罢了。” 惆怅的思绪渐渐飘远,“我们这里不显,小小天誉,天北皇朝下面的最小国而已,于天北而言,大概就像是他们的一个城池吧,上面还有中等国家管辖我们。 真正的世家大族,各不一同,大部分来说,就是男、女排行分开,以显宗族昌盛,一家当中,再论,排行或分开,或一起,全看当家人心意。” 青竹苦笑:“皇子。” 四公主坐到梳妆台前,看到铜镜里的自己,声音不大,像是解释,又像是给自己听的,“你与我出去,初来乍到,便觉天誉很小,外面真是叫人迷眼,甫一回到天誉,便不习惯了。 如果我们当年没有铤而走险,去外面寻求一线生机,谁能想到元婴期不是最高层,上面还有。之前见到天誉的最高修炼者,只觉那便是顶,后面才知,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牧涣拿湿帕子擦去脸上的胭脂水粉,如今皇后一死,修饰面容已然无必要。 “皇子,丹药。”青竹取出一个盒子,上面一粒丹药,“最后一颗了。” 牧涣笑笑:“正好,最后一颗,新生到。” 正文 第129章 四皇子的身世 为避免皇后发现他是个皇子,而非皇女。 他的身高首当其冲的是个大问题,由此,他拜一散修为师,经师父好友炼制了可以压制身高的丹药。 一颗管一年,一共十五颗,而今,最后一颗,从此至后,旧过;恢复男子之身,争交天下。 青竹心疼自家主子,德才人是朝中不上不下五品官员的女子,模样秋妆碧玉,气质温润,如果说中宫为牡丹,那么德才人便是芙蓉。 可惜,有善妒的皇后、明媚跋扈的安嫔,以及十一皇子的母妃淳妃,争强好斗的,因着被禁足,倒是三四年未见了。 皇子生存艰难,德才人不得已把好好的皇子当做女儿养,为此,求了牧云得一道准皇儿出宫的旨意,这才不让牧涣的身份被发现。 皇后每每怀疑,太医诊断不会错,德才人腹中是皇子,怎是公主。 小时候,只要德才人带着牧涣过去,总要试探一番。 后来,司剑自己提出礼佛,对牧涣看管不严,他索性做出一个惹怒牧云的事情,早早的被贬出宫。 倘若不是这次回来,牧云怕是忘了自己还会有牧涣一个公主。 就连昨晚,司剑召他过去打板子,说白了,还是为了心中不甘,试探他男女之实。 但是现在,她成黄土,一切过去。 而德才人早已三年前薨逝,牧涣回宫好好陪她一段时间,经后,愈发沉默寡言。 青竹想着,不由得想到了日日爬墙头的那个人,皇子见他,好像极为欢喜?! 试探的问问:“皇子,你可认识去爬墙头的那人?” 牧涣擦到下巴的手顿住,眼前蓦地出现一个画面:树木萧瑟,一个年少的小公子爬在墙头,双目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幽若璀璨的骄阳。 每当他看过去,他都会躲起来,恐怕认为他自己很聪明,无人发现。 殊不知,他早已知道。 “那是哪家的?” 他早些年的府邸于朝臣旁边,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了。 青竹眨眼,麦色的脸上懵然,皇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要知道,他们回来两月了,日日从他门前过,以及安将军中气十足的声音,也该知道是哪家啊! 莫非今日恢复皇子身,高兴傻了? 忐忑不安的情绪使得他激动起来,“皇子,我去找太医吧?你若是傻了,该怎么和娘娘交代。” 牧涣手一僵,“问你话你就说。” 青竹未注意地地方,牧涣耳垂红如玛瑙。 “安将军家的公子,嫡次子——安泽。” 安泽,牧涣默念,安之涣畔,福临水泽,好名字。 牧涣瞧着镜子里温润的模样,男子的硬朗与柔和兼并,气质独特,眼里怅然滑过,有点陌生,却又熟悉。 “去告诉父皇一声,拿着母亲之物。” 纵是要添堵的,不如现在添上。 看在皇后的份上,父皇还能少些责备,可能会心疼自己。 果不其然,牧云一听,再看德才人的遗物,当机立断,给四皇子正名,特此改换皇室玉碟,下旨昭告天下。 正文 第130章 思悲切,闻凄凄 一天当中,荒唐事够多,多添一桩好像也没什么。 当晚,牧涣回到外面府邸。 而隔壁,同云山一起的安凉、安泽刚刚到家,因着昨晚参加宫宴,司剑所作所为,他们耳闻目睹。 牧涣之事,暂未听说。 安泽喝了酒,酒壮怂人胆,一路跑到安山虞身边,“父亲,我要娶亲。” 安山虞抬头看他,手里的茶盏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安山虞怀疑是怀疑,这小子唬他。 安泽大声道:“我要娶亲。” 这回听明白了,真说要娶亲。 安山虞好奇问道:“你要娶谁?” 安泽不想说,但想到他日日爬墙看美人,有心之人看到,坏了她的名声就不好了。 他经过千打听,万打听,才打听到隔壁是四皇子,说什么他也要娶回来。 “四皇女。孩儿心悦许久。” 石破天惊,安山虞瞪大眼睛,瞳孔缩小,杯盏掉地碎成渣。 “你如何看上他的?” 同意了?借助劲酒的安泽吧嗒吧嗒的说出他的经历。 安山虞听了,沉默好久。 安泽看他,“爹?” 安山虞连他刚才喊父亲装样子都听不到了,沉浸在自己的脑海里。 好大一会,安山虞嘶哑问:“倘若你要娶的人不是女子,是男子呢?” 一句话问住安泽,他认真的想想,其次就是否认:“怎么可能?我爬了一个月的墙头我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他说的信誓旦旦,笃定四皇女就是女儿身。 可看他爹半晌没说话,直做沉默状,忽然不自信了,“爹?四……” 安泽不知该称呼四皇女还是四皇子了。 安山虞睨他一眼,“正如你想的那样,四皇女是男子,从小做女儿家长大的,为躲避皇后毒手。” 安泽一听,耳朵嗡嗡的,皇子?不自觉的咽口水,他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了。 身世太好了。 “总之,你今晚喝了酒,回屋好好想想,明日再说。” 说完,不给安泽丁点反应机会,起身去往书房。 安泽嘴里的话卡着,男子如何?他也要娶。 眼看安山虞走远,安泽垂头丧气回屋。 书房里,安山虞靠在椅子上,头耷拉在外,手臂横在眼睛上,清泪淌过,实在忍不住,哽咽出声。 出来寻安山虞睡觉的安夫人到门口,听到里面逐渐加大的哽咽声,想推门的手顿住。 怕安山虞发现她,她转身离开。 身后的丫鬟见她一言不发回去,聪明的不问什么。 唯独看安夫人独自回屋的奶娘看她一人回去,直言不讳:“夫人,不是老奴说挑拨离间的话,实是老爷做的不对。” 一个月当中,半月是在书房的,十日在夫人这里,五日不是在书房,就是在书房,偶尔去侍妾那里坐一会还是回去书房。 辅国公之女,也就是安夫人,晋诗诗,辅国公的嫡次女,家世极好,贤良方慧,女工女红样样在手,更舞的好剑,实力不弱。 曾经放言:无男儿配得上她,终身不嫁,引来好大一股名气,直达边外。 可最后,成为江远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谈起安山虞,她思绪颇多,听此奶娘的话,抿嘴一笑,眉眼间的幸福清晰可见。 “别这么说老爷,老爷也是身不由己,否则难能是我嫁的进来的。” 奶娘急了,“夫人,你自身不弱啊!为何这般想?” 晋诗诗犀利的看她,“奶娘,你今日怎么回事?为何屡屡提起?” 奶娘张罗着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她,顺便告诉她,二少爷想娶四皇子的话。 晋诗诗一阵恍惚,好似三月的梨花,白洁,春风吹过,清风自送十里,给梨花带去朦胧。 “这般啊!我不反对,倘若能成亲便是最好。” 一番话,奶娘沉思。 晋诗诗拆去头上的金银发簪,琅环珠钗,嗓音轻柔,“老爷,他……心里苦,我懂得,而且,我嫁过来之后,给了我最好的尊贵,从不逼迫我做不喜欢的事,一同未出嫁一般。 我心中欢喜溢于言表,唯一的一门妾室,是家中母亲嫌子嗣单薄,为老爷寻得,生下一个庶子而已,我不在放眼里。” 晋诗诗说的是真的,她的奶娘从她小时候照顾她,自是知道她什么意思。 “老爷,身为嫡次子,上有嫡长兄,本来该与心爱之人携手一生的,奈何造化弄人。” 奶娘安静听着,知道自家小姐知道些什么。 “老爷今年四十有六,你看他长相锋锐,斜眉入鬓,是一个中年的美男子,魅力不减当年。” 奶娘点头,正是。 晋诗诗小心的拆发,“老爷从小和靖王爷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到十岁之时,老爷被公爹喊去战场,打错让他建功立业,不如公爹所料,十五岁班师回朝,战功赫赫,封正三品威勇将军。 回来后,和靖王爷同吃同住,毫不避讳。十七岁时,皇家与安家快要成为姻亲。” 晋诗诗放下手,泪眼婆娑,为安山虞,也为靖王爷,“父母之言,亲朋好友祝愿,三媒六娉走完,三书六礼只差亲迎,两人便可成亲。 奈何,中间徒生变故,靖王爷死在了另一个王爷的算计之下,千不该,万不该啊!!! 老爷得知消息,看到靖王爷尸体,大怒,一下斩杀两位参与靖王爷之事的王爷,并两位公主,诸家大臣。” “先皇有意诛安家一族,老爷却因靖王爷风魔,守在尸体旁边整整一月,滴水未进,任下雨,任骄阳。 谁靠近他,行迹风魔,谁都不认,靠近点的全被他打伤,久而久之,先皇害怕,不欲追加此事,不过安家降了爵。” 奶娘纂起手,低下头,为今日的她感到惭愧。 “夫人,对不起。” 晋诗诗摇头,“当时,距离成亲之日只有一天,一天之差,老爷与靖王爷阴阳两隔。 老爷原名秋虞,后改名为山虞,意为和靖王爷结识于秋,忠于海誓山盟。迫不得已下,老爷于二十又二那年娶我进门,为延绵子嗣,不得已给老爷下药,想来老爷一直在书房,便是如此。” 安家的嫡长子殒落战场,马革裹尸,不然,哪里就是老爷呢。 正文 第131章 牧云的罪已诏 “五年时间,老爷什么都未做,日日坐于祠堂,看以义子名义进入安家的靖王爷,手里拿着他的玉佩。 我进门之后,看不到院中关于一颗靖王爷种下的树,屋里不见画、不见靖王爷生存的一丝一气。一问才知,是老爷怕我不喜,虽不喜欢,尊重不缺我的。” 奶娘明白过来,如果不是给夫人尊贵,省得她被人欺负,是不会抽出十天来她院子的。 再看外间的一张塌,老爷每次过来,皆是睡在那里。 晋诗诗指着窗外,“我年少时,常来安家,安家的一草一木我熟悉的很;那里,靖王爷与老爷在十岁那年种下一颗银杏树,树叶紧簇,十分漂亮。 还约定说是成亲之日的见证,日后在树下赏月看花,到头来,一场空想罢了。” 日日不见人,日日又见人。 树不曾言语,独自思悲切。 虽不见繁盛,却道难思思。 身处书房,自舔舐伤口罢了。 晋诗诗知道,那是她做为妻子,能唯一给安秋虞怀念的地方。 安家,她熟悉,自小就熟悉,本无意,却嫁了进来,谁说又不是不相合的事情呢。 书房她去过,里面全是老爷的折子,书,书房四宝,没有一丝关于靖王爷的痕迹。 老爷喜欢待他那里,应该是想念在皇宫里当伴读还有靖王爷宫里、王府的感觉。 晋诗诗揉额头,“莫想了,沐浴睡觉。” “哎,好。” 牧云身为皇帝,皇家颜面尽失,不仅他有责任,先皇、宗室都有。 这不,大晚上的,宗室齐聚皇家祠堂,闭关最深的长老惊动出来,为怎样挽回皇家名声发愁。 每个人愁眉苦脸的。 一个长老打破沉寂:“说来说去,还是先皇捅的窟窿,因果循环,没应到他身上,应到陛下身上了。” 可不是?牧云头痛欲裂,现在的她他什么都不想管,就想安安静静睡一觉。 “陛下,您可有思绪?” 此话一出,宗室齐刷刷看向牧云。 “朕下罪已诏。” “陛下,不可。皇室威严本就低下,下罪已诏岂不是把牧家往死里逼?” 牧云问着,“大长老,你的意思是?” “不能下罪已诏。要颁布法令,禁止类似于司剑这种情况的发生。” 宗室议论:“是个好办法。” “陛下做决定……” 诸如此类的话,牧云揉着额头的手停下,“大长老,朕心中已有决策。你们先回。” 眼见牧云要烦,其余人不敢多扰,晃悠悠的退了出去。 坐椅子上想小半个时辰,牧云做下一个决定,绝对是叫外人觉得疯了的程度。 “先皇……先皇,既然是先皇给他弄的烂摊子,自然得处理好,不过先皇不能光叫他全部责任,先皇也要占一些,不仅要占,且占大头。” 脑海里的想法逐渐成型,心智坚厚,牧云跪到地上,蒲团被他踢到一边。 他先是磕几个头,然后说出先皇后半生做出的混账事,叫他这个儿子承担。 再说由先皇延伸出来的事,一个比一个棘手。 反正无人看到牧云的下跪,他自己一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畅所欲言,完全把祠堂供奉的众牌位当成可发泄了吐槽的地方。 别人不知道,牧云是觉得祠堂真好,心中郁闷一吐为快,过脑子也好,不过脑子也罢,牧云一点不想再碰到糟心的事。 一箩筐一箩筐的,他捅了人家祖坟?烧了人家祠堂?感情好名声留给别人,他就成了一个受气包? 牧云越说越上瘾,暗中驻守祠堂的族老不忍直视,这孩子……委屈他了。 有一说一,他怎么那么能说?不能停一会吗?大半夜的不睡觉谁乐意听人唠叨? 也是怪他,打赌输了,只能死盯着牧云头顶,止不住盼他回去休息。 牧云才不管那么多,甚至上前几步,抱下来先皇的牌子,手掌拍它几下,嘴里振振有词:“都是你,都是你,你个昏君,你个傻子,亏你是个皇帝,被人骗的团团转。 脑子有问题的都不如你,你说说你,脑子不好使你早让我继位啊!我可以替你分担啊,这样你就不用早死了,还有,你给你儿子戴绿帽子你知不知道? 别人笑话我,笑话你,说你昏庸,一无是处。” 送上门的政绩不要白不要,史官们正找不到人弹劾呢,起居郎正找不到事情记载呢。 你可倒好,直接叫人家升官发财,你大爷的,气死我了。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暗中的族老很想出手,毕竟这是第一个拿牌子嘀嘀咕咕、泄怒的人,也是诸多皇帝里的一朵奇葩了。 又怕他摔了牌子,摔碎不好置办,哪个都是麻烦事。 又见牧云放回牌位,对着先皇牌位嘿嘿直笑,好像要做坏事的小贼。 果不其然,牧云下面的话是他这个老东西一听也要两眼一黑的程度。 “鉴于父皇的不作为,给天誉带来众多麻烦,朕觉得下罪已诏,以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说完,还说了罪已诏的内容,“朕命钦天监算过,明日午时,于清龙山上,宣布罪已诏。罪已诏开行,无论是在天誉,亦是其它国家,朕希望百姓安安稳稳度日,风调雨顺丰收年。” 洋洋洒洒一大堆说完,牧云又吐槽吐槽之前的事,说芝麻倒豆子的,叫后面的族老认为牧云不去说书浪费他的天赋。 多久的事了,陈芝麻烂谷子,牧云脑子糊涂了?记这么多没用东西,难道是嫌弃做皇帝太累? 有空余脑子,多改折子、处理政务,正事用到正格上。 看的出来,族老是很嫌弃牧云了,说起来个没完,挺心酸心疼的就是。 但有一点,罪已诏的事不可取,牧云失了分寸了。 唉——为何没有和他们都一样呢?看得出来,是个对天下、百姓负责的皇帝了。 正文 第132章 五品丹药 次日一大早,夜怀一家告假,牧云很爽快的准了。 其余朝臣天不亮进宫忙碌,好不容易赶在午时之前赶到青龙山,完成罪已诏…… 昨天夜冥邪回到家,先去夜怀的院子看望宁漓,得知她已无大碍,放下心来。 回到屋里,先是悄悄的沐浴一番,身着里衣管他叫走到床边,一头墨发垂到腰臀,身姿修长的身影于烛焰下拉的深长,未见其面,先觉寒魄,神骨丹清。 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大红的床帘,睡着人是面庞显露眼前,霎时,犹如深渊望不到底的凤眸温柔缱绻,虔诚又糜丽。 一滴墨发上的水珠滑地,埋入地毯不见。 躺好,被子里的温热告诉他,紫千殇睡一天还未醒。 夜冥邪稍侧身,手指点点紫千殇的脸,手臂环过,搂着人睡觉。 多事之秋,好在已经忙完。 紫千殇一只手放到锁骨处,熟悉的人速回来,即使深睡,依然喊人,“阿邪。”嗓音轻不见闻,深觉中的下意识足以叫人欢喜。 “我回来了,睡吧。” 夜冥邪拍拍他的背,很像是哄小娃娃。 一大早的,窗子半开的徐风时不时经过,丝丝凉意传到屋里。 紫千殇比夜冥邪先醒,清灵的狐狸眼眸半弯,及齐了神潭的神韵,又过了妖神的魅,眼尾上勾,一小缕调皮的乌发摸上脸颊。 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计上心头,食指勾起一绺长发,用发尾扫过夜冥邪额头、眉间、鼻子、嘴唇,在脸上轻盈转圈、打转。 夜冥邪似有所感,眼睛动了两下,紫千殇赶紧收手。 没醒?紫千殇看看,正想继续,夜冥邪抓住他手,将他压到身下,睁开的凤眸氤氲,半醒半睡。 素日里温和的嗓音此刻带着攻击力,点到紫千殇心上,“殇儿。你要做什么?” 紫千殇心虚,眼眸和他错开,“没做什么。” 刚刚的手按到一个地方,紫千殇的睫羽打颤,夜冥邪好似能看到他的不安。 “阿邪,我还未好。” “我知。只是现在,殇儿招惹我,打扰我睡觉,哪有放过的道理?” 红唇印上,空气中灼热升腾再升腾,桌子上秋日的花还要再等些时候开会,此时也是被温度沾染的开了花,白色花瓣,中间是粉色的花蕊,层层叠叠。 时间慢慢过去,夜冥邪低眸,紫千殇推他,“睡觉。” 夜冥邪轻笑,“未时了,吃些饭食再睡。” “不饿。” “你睡。” 夜冥邪看他睡过去,用被子盖住他一身的艳丽,换上衣袍去厨房吩咐做些紫千殇的饭食。 饭食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殇儿,醒醒。” 紫千殇翻身。 夜冥邪纵容,但是要吃饭。 手伸到被子里,摸着光滑的腿,紫千殇瞬间睁眼,悄悄往里面挪挪,睡眼惺忪,“阿邪?” “醒醒。吃饭。” “不吃,困。” 夜冥邪收到半路的手放回,放进半条手臂环过他腰,拿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带到床边。 就这样,两人开始吃饭,夜冥邪直到他吃完饭,才把他放到床上。 紫千殇眉宇间的邪肆压抑不住,“你给我等着。” 夜冥邪摇头,“好。” 等他端着托盘出去回来,紫千殇已经睡着,看了看他腿上的伤,红肿,有些严重的地方稍稍破皮,为他上些药,守在他旁边查看去秘境寻找的东西。 太阴仙草还剩下两株,奇怪的是没有太仙阴草,亦没有碰到守护兽,玄铁一万公斤,灵矿一座,看样子品阶挺高的。 灵植三株,其中一株开了灵智,灵草十株,灵药十株,品阶不高,应该是自己生长的,不是秘境之主放的,发现药园一个,里面药材自是收下了,九尾狐蛋一颗,一柄断剑。 收获可以了。 有了着手的药材,夜冥邪打算炼丹,四品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也到时候了。 清瘴丹,五品丹药。 双亲打算打完仗出去走走,漓轩去云山,他和殇儿不能耽误下去。 再等几天,他和殇儿要从乌血森林穿过,去往南容国。 而乌血森林里不知道有什么,之前他在战场上,殇儿进去过,一些药材只有里面才有。 二人去过的地方南辕北辙,根据记忆,可以绘制一张地图出来,他当初去的那个地方就有一片迷瘴,需要用到五品的清瘴丹。 一品阶有一品阶的好,四品和五品本就是上等品阶的分水岭,还是炼制五品丹药安全些。 正文 第133章 宁家的倾注,血脉之力 药材备好,丹炉起鼎,无需复杂的手印,一刻钟过去,一炉丹药炼好。 丹炉里面,上百颗丹药安安静静的躺着,而五品丹药的丹雷同往常一样,没有。 夜冥邪一拍丹炉,里面的丹药飞出,十个一瓶落到丹瓶里,一共满了十五个丹瓶。 一百五十颗丹药,夜冥邪挥手,一些药材出现,里面掺杂着几个丹瓶。 看过去,明显和他的丹瓶不一样,夜冥邪挑眉,倒是忘了和妖青觉一起寻到的东西嘞,他们一人一半。 解毒丹、清灵丹、养神丹…… 夜冥邪不紧不慢的炼丹,一个下午过的很快,他面前一千多瓶丹瓶飘到半空中,一拂手,丹瓶齐齐置到空间里的丹架上。 门外,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急促、哭腔,“二少爷,王爷请您过去一趟,王妃出事了。” 夜冥邪脸色一冷,夺门而出,红色的衣摆从容,加快的脚步说明他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父亲。”夜怀看到他,躁动不安的心放下一半,“你去看看你母亲。” “母亲如何了?发生何事?” 夜怀快速解释:“从早上开始,你母亲醒来好好的,可谁知道,她突然晕过去,接着就是身上发烫,我刚刚喊来府医,府医说你母亲并非发烧。 我不知是何原因,便让丫鬟去喊你。你进去看看。” 夜冥邪进去,夜怀跟他后面,看到宁漓的情况,夜冥邪为她把脉,滚烫的热度挨着他,夜冥邪觉得冰凉。 夜怀死死盯住夜冥邪,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生怕看到不好,脉还未把完,他急切的问:“如何?” 夜冥邪心中有了数,“父亲,你派人去看看皇宫的红雨是不是还在下。” “夜十。去看看。” “是。” 夜冥邪没有大惊小怪,有暗卫,确实更快些。 不消片刻,夜十回来,“王爷,还在下。” 夜冥邪收手,“母亲去找司剑,是为灭族之冤,故而,红雨是宁家死去人的冤灵,叫屈。 算算时间,大仇得报,宁家的血脉之力增到母亲身上,红雨应该会移到府里,化为青雨,父亲不必担忧。” 听他这么说,夜怀的心放下,“这是你母亲的造化。行了,没你事了,你回去吧。” 夜冥邪沉默,果然他父亲眼中只有母亲。 夜漓轩赶来,脸上汗珠下淌,“二哥。娘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 夜漓轩松口气,“那就好,我在前院和云山的人待在一起,一听父亲喊你过去,我匆匆过来了。” “你去看看母亲,安静点。” “好。”夜漓轩知道分寸,他可不想被他爹赶着打,如今他是云山的人了,要注意形象。 夜冥邪勾唇,傻小子。 夜漓轩进屋,“父亲。” 夜怀一眼没给他,“你目前无事,你去前厅宴客,无事不要打扰我们。” 嫌弃的话叫夜漓轩垮脸,“父亲,我是来看母亲的。” 哀怨的眼神,哀怨的话,夜怀额上青筋暴起,“你母亲有我照看。” 实在受不了他眼神,夜怀妥协:“行吧,你看看。” 夜漓轩咧嘴一笑,远远地看一眼被夜怀轰走。 “好了,看也看了,走吧。” 夜漓轩一步三回头,夜怀冲他笑,“去吧。” 夜漓轩放下心,跑回前厅。 夜怀一直等,果不其然,半夜时分,一大片青雨笼罩夜王府,以倾盆之势下了后半夜,直至天明。 赶紧去看宁漓,发现宁漓状态越来越好,身上的修为一再攀升。 夜怀护法,由衷替宁漓高兴,心头的大事解决,此后,一帆风顺、平坦无忧。 握住宁漓的手,夜怀想起当年他的大舅子,宁漓的嫡长兄,芝兰玉树,送了妹妹出嫁,决然和南楚国的人决斗,死于纨绔公子手中,一身傲骨,死亦未弯腰。 每一个宁家人,千不该万不该死在司剑的算计当中,他的阿漓,为满门忠烈,替他镇守京中,宵小之辈哪个敢犯,哪个孩子,哪个不优秀? 为天誉,做到了不负一门将骨,为夜家,做到了把仇恨埋到心底,让他去往战场,平安无事。 南楚,他一定会去的。 宁漓身上滚烫渐渐平息之后,夜怀眼都不眨的看她,绝美的样子一如既往。 夜漓轩深更半夜赶到血脉提升,一个鲤鱼打滚坐起来,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一回,原来母亲是因为血脉提升啊! 好事好事!只是母亲躺床上的样子看的他难受。 他在古籍中看到过,血脉之力对于亲近之人,作用极大,能拓展丹脉,让人在修炼的道路上走远一些。 血脉,自古强大,道不尽说不明。 身为母亲的亲儿子,想来不会少。 正文 第134章 离别 血脉之力提升过去,夜漓轩修为从筑基大圆满升到金丹后期,不可谓不快。 他又高兴又惊喜,咧嘴直笑。 夜怀看到宁漓醒以后,双目含泪,哭的泣不成声。 宁漓无言,“我无事。” 好好的安慰夜怀一番,宁漓拍他,“我去洗漱,你自己待着。” 早饭过后,一家五人坐到夜怀书房。 夜怀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陛下已下罪已诏,我想着过不了几日,我和你们母亲便要奔赴边关打仗,你们有何安排?” 夜冥邪冷淡道:“我和殇儿打算去云山看看,其次去往南容。” 南容,夜怀自是知道的,百年一次的使臣之节,算算日子,还有三年。 小国的闭塞导致使臣不会前来,只会停到三势力那里歇歇脚。 所以,三势力独揽天才,都想进去。 像是剑王阁前往大势力,便是前往大国。 天誉,就是南容国的小国,属于南容的土地。 “既然你们已有决定,我和你们母亲不多说什么,小心为上。” “好。” 夜漓轩听的一脸懵,等他们说完,他回道:“云山的人下午走,我和他们一起去云山。” 夜怀点头,“好好学本事,不要辜负你的天赋。” “是,父亲。” 宁漓温柔的目光看向三人,“冥邪和千殇我一向放心,唯独漓轩,他出远门不多,一想到不常见,我便担心。” 夜漓轩眼窝一酸,吸吸鼻子,他低声道:“母亲,不用担心我的,日后我们不在家,你和父亲要好好的。” “好。我和你父亲决定,打完仗后出去走走看看,所以,我和你父亲在南容等你,你争气点。” “孩儿记住了。” “我和你父亲到南容会给你们传信,你自己注意些。” 夜漓轩点头。 夜怀、宁漓一阵嘱咐,满满的对儿子们要出远门的担忧,儿行千里母担忧。 孩子们长大,一方天地困不住他们了,终是要展翅高飞,露出各自的风华。 她的孩子们,离别将至,唯愿你们遨游九天,傲骨不折。 夜怀露出笑,“不知你们是否听说四公主之事。” 说到这个,夜漓轩把这两天听到的说出来。 夜冥邪和紫千殇对视,安泽好敢想。 “陛下同意?”宁漓问着。 “他会同意的,毕竟和靖王爷一母同胞。” 夜漓挑着安山虞和靖王爷之间的事说个大概。 夜漓轩摇头晃脑:“看不出来安伯父有这么一段。” 脑海里一道雷电交加,他猛的转头,二哥和千殇?呸呸呸,肯定好好的。 差点有不好的念头,都是爹,好的不说,非说坏的。 眼看说的够多,宁漓起身,怀里抱个大盒子,“漓轩,这是给你的。” “给我?二哥他们的呢?” “他们不需要,这是单独给你的。” 夜冥邪淡笑,“给你的就收下,莫推辞。” “我收下了。” “嗯。” 夜冥邪和紫千殇无奈,真是的,想想也是,他们不会缺钱花。 “母亲,里面是什么?” “金银财宝,丹药符篆,总之,你用得到的东西,你二哥会炼丹,什么东西换不到?” 夜怀掏出一个乾坤袋递给夜漓轩,“乾坤袋。” 夜漓轩惊喜,“谢谢爹。” 有了乾坤袋,可以省去一大堆麻烦,东西装到里面,会省事。 话说完,东西给了,到离别。 夜漓轩起身,“爹,娘,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夜怀点头,宁漓轻声道:“去吧。好好照顾自己。” 夜漓轩走到门口,转身又看看屋里的人,手背一抹眼泪跑出去了。 夜漓轩一走,几人都放心,天誉,不安全了。 宁漓弯眸,“冥邪,你们此去南容,看你们大哥在不在,也好叫我们放心。” “好。” “去吧。” 夜冥邪二人起身,正式拜别。 南容的白清书院,是分院。大哥离家许久,母亲一直挂记他。 夜冥邪和宁漓暗中说了为何不进云山,她对他和紫千殇表示理解随他们去。 反正夜漓轩在云山也待不长久。 临走前,夜冥邪留下两个传音阵盘,玉佩的形式,可以万里传信,免得找人麻烦。 夜冥邪与紫千殇和昔日的好友告别,天高水长,总有会再相见的那天。 不一会,孩子走完,夜怀和宁漓相视一笑,“我们也快走了。” “嗯。” 两日后,宁漓玉冠束发,红色长袍,盔甲在身,英姿飒爽,身骑红马,身后四侍女同样装束。 夜怀极其欣慰,“阿漓此身一如当年,将军此去,还望珍重。” 宁漓颔首,将帅之风,引得街上人侧目,她昨天领的兵符,今日就要领兵出征。 城门外,牧云为将士们送行,百官陪行。 西北军先行,夜怀领着私兵在后,前往战场,他的大军全在边关,郊外的军营里没有他的人。 牧云:“宁爱卿,夜爱卿,一路珍重,大胜之后,朕设宴款待你们,平安归来。” 夜怀大笑,“我等着陛下的好酒。” 正文 第135章 云山 夜冥邪带紫千殇到云山,云山的人很高兴,他们的小师叔回来了。 甚至见到夜冥邪的,怀疑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小师叔破天荒的出现云山。 直到他们到天山仙师所在山峰,后面悄摸跟着的人才离开。 “唉……小师叔果然去了仙师的山峰,我们见不到人了。” “咕咚——小师叔旁边那位是师叔君?和小师叔真是登对。” 也有抓狂的:“凭什么冷淡的小师叔可以找到师叔君,我就不能?我比小师叔差在哪里?” “你比不上小师叔的天赋,比不上小师叔的相貌,比不上小师叔对师叔君的爱。” “嗯?你知道内幕?快说快说。” 云山的天赋平常除去练功还是练功,小师叔回天山,能打听一点是一点。 顿时,有知情者讲述他们小师叔的爱情。 旁听的人一脸入迷,“怪不得。” “啊啊啊!怎么不算是从小一起呢?” 甚至,有不服的,“我输在哪?小师叔第一次来云山,我便倾心于他,甚至努力练功,只为配的上他。谁知他身边已有爱人,我不服。” “我的小师叔啊!那么大个小师叔,直接没了。” “好伤心。师父,你去和小师叔说说,让他抬个妾怎么样?” “不怎么样。好好练功。” 云山闹腾的一片,夜冥邪不知道。 他和紫千殇现在正坐在天山仙师对面,“老头。” 天山仙师脸一黑,“喊师父。” “老头。” 天山仙师哀怨,天山仙师叹气,算了,不和他样中的徒弟计较。 “这就是你所说的心爱之人?” “正是。”提起紫千殇,夜冥邪惯是柔和的。 天山仙师看的啧啧出奇,“来,我这有个见面礼。” 夜冥邪脸一冷,“你自己留着。” “哼。也不是给你的。” 天山仙师给紫千殇一张藏宝图,“嘿嘿。师父我没有多少好东西,唯有多年前所得一个藏宝图,给你当见面礼。” 紫千殇颔首,“多谢。” 手掌翻动,十瓶丹药放到桌子上,“来的时候未带礼物,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丹药,好东西啊! 夜冥邪看的好笑,“老头子最爱丹药,你的礼算是送到他心里了。” “他喜欢便好。” “喜欢,喜欢,喜欢的紧。” 天山仙师神神叨叨的,朝夜冥邪挤眉弄眼:“你身边这个,大富大贵皆说极轻极轻,贵不可言。好好待他,与你极为般配。” 咂咂嘴,他加上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不给夜冥邪问的机会,拿起丹瓶跑回屋里,谁也不见。 夜冥邪告别,“我与殇儿告辞。您好自珍重。” “去吧去吧,日后还会再见的。” 家中,看夜冥邪二人走的宁漓忽然想起一件事,“冥邪嘱托我的事,忘记告诉他。我去找他们。” 得知二人没离开,赶在他们走前到大门口拦下他们,“冥邪,你之前交代我的事,我给你查了出来。是紫家。” 她一说,夜冥邪妖孽的脸上寒霜满步,“紫家?此事由母亲费心,如何算账,我和殇儿一起,您安心养神,好出征。” “好。”宁漓展颜,“注意安全。” 夜冥邪点头,紫千殇启唇:“母亲,保重。” 看两人携手同行,宁漓笑笑。 夜冥邪低声道:“玉石。” 二字一出,紫千殇眼中嗜血的杀意出现,“走之前,去紫家逛逛。” 两人一路走到紫家,外面守卫拦下他们,“什么人?” “杀你们的人。” 紫千殇抬手,外面守卫撞开大门,雕花漆的大门压到他们身上,大口的血往外喷出。 紫威山听到动静赶来,紫千殇的深渊映到眼底,厌恶心上来:“你来干什么?” “算账。” “算什么账?” 紫千殇笑而不语,杀机很重,紫威山吓得后退,“逆子。” “你莫不是忘记,我不是你紫家人。” 紫威山噎住,“那又如何?总而言之,你身上流着老子的血。” “呵。”紫千殇嘲讽他,他和紫家一丝关系都不存在,血脉之力是最好的证明。 安柔柔过来站到紫威山身边,脸上厌恶丝毫不加掩饰,“你要造反吗?” 紫千殇隔空掐住她的脖子,妖孽的面庞白皙,清灵妖魅的眼睛杀意足以淹掉安柔柔,“我问,你答。” 安柔柔整个人被提到半空中,双腿胡乱蹬着,双手抓向自己的脖子,想弄掉掐住脖子的手。 正文 第136章 紫家灭 “放……放开我。” 被掐的脸青紫青紫的安柔柔憋出三个字。 “好啊。” 安柔柔眼睛一亮,激动之意溢于言表,只见一向被她称之为怪物的紫千殇扬起一个乖觉的笑,其次就是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倒飞出去。 巨大的响声,大厅里的红柱断成两截,其中一截戳进安柔柔腿上,一条右腿直接分成两半。 “现在你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 断腿的疼,安柔柔承受住,完全不给紫千殇继续折腾她的机会,她哈哈笑开,“原来你也有要问我的地步啊?真讽刺。” 紫千殇睥睨着她,“你说,我可以给你活路,不说,死。” 淡淡嗓音,对安柔柔来说却如同魔鬼的低语,“说话算话。” 紫千殇未应,“第一,为何说我是怪物?明明修炼者身上很常见才是。” 安柔柔罕见的露出迷茫,“是啊!为何会?” 她面露思索,尽力想到紫千殇出生那天到底是因为他的眼睛? “不、不是的,不是眼睛。”安柔柔咬手。 紫千殇很有耐心的听她解释。 “是你和别人不一样。”安柔柔组织好语言,慢吞吞的解释,好叫紫千殇更明白一些。 “外人只知我诞下一对龙凤胎,不知你和心柔不一样,我生下的每一个孩子,出生全是光溜溜的,身上带血,唯独你身上裹着被子,我触碰你不得。 当时我需要一个嫡女,不需要嫡子了,还有你的眼睛,我看到一时乱了分寸,害怕、恐惧,你带给我的。” 紫千殇默然,安柔柔继续道:“你生来不同,我不敢把你和别人一起养,说你是妖孽一点不亏你。 还记得你及弱冠那日吗?夜青寒给你起的字,令我觉得不详,哪有人的字是那样的。” 答案很显然了,紫威山与安柔柔原本和夜家一样,相爱两无猜的,等到她们的嫡子出生三个,紫威山被攀附的人送来两个女人,一切从这里开始变。 安柔柔怀着孕,就算受着紫威山宠爱,心底照样没底。 “第二,你为何在我们成亲之日送去一些玉石?” 安柔柔愣神,“玉石?那不是我送的,是心柔来信说,玉石对你们好,特意寻来叫我替她送过去。” 紫千殇面无表情,安柔柔看他,渴望的情绪表达的很准确:放了我吧。 他不说话,安柔柔害怕,“你要反悔?你怎可说话不算话。” 夜冥邪抬手,一道风刃割过度安柔柔的脖子,齐齐的刀痕看得出来风刃精准。 咕噜噜,安柔柔的头滚到紫威山脚边,眼睛里害怕的情绪如此明显,紫威山偷瞄紫千殇一眼,复有低头。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掐死你的。” 话里话外,满是对紫千殇没死的可惜。 紫千殇淡淡道:“紫心柔不在家?” “哈哈哈哈哈。”紫威山仰头,“我一生中最满意的就是心柔,她早在十一岁那年,被一个高人看中,带回了天北,我第一次知道,天誉是最小的国家而已,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 你杀我也无妨,心柔会给我们报仇的。” 紫千殇无意和他废话,一个个杀了,除却外面的紫心柔,一个没放过。 紫家一门一百一十人,今后和他正式各走陌路。 正文 第137章 前往乌血森林 夜冥邪抬手,拿掉他肩膀前的发丝,“还差一个紫心柔,日后找她。” “嗯。” “我带你去云山,和老头告别,后面要去乌血森林。” 紫千殇和他对视,眼中含笑,“好。” 云山,一群人见到夜冥邪远远的跟上。 剑王阁那边,牧业收到夜冥邪出来的消息,沐浴一番去了平日里待的地方。 他光着身子跪到一人脚边,喉咙滚动。 软榻上的人摸着他的脸,向下压着他的头,“今日怎么主动过来?” 牧业听到问话,抬眼,尽力使出浑身解数。 “行,你过会再说,不过你可比牧厢识趣。” 三刻钟过的很快,牧业咳嗽几下,乖巧抬头,“公子,夜冥邪已到云山,身边有紫千殇陪着。” “呵。我会给你出气,前提是你要让我高兴。” 说着,手一拉牧业胳膊,牧业坐到他腿上,“全凭公子做主。” “就喜欢你这般会玩的。” 整整折腾一天,玩的尽兴的人派去几个跟班,又去派去一对杀手,打算趁夜冥邪二人下山大时候动手。 两人下山,同时停下脚步,多年的默契使得对方一个动作便知做什么。 一个小小埋伏,还能难倒他们不成。 抬手的功夫,埋伏的人安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剑王阁。” 夜冥邪的剑尖挑到一个玉佩,上面刻着剑王阁三字。 “牧业?”紫千殇问着。 “要不要去?” 话已至此,肯定要去一趟的。 夜黑风高时,杀人放火时,趁剑王阁的人睡着,两个冲进龙栩宫,找到了床上的牧业,长剑一割,细线般的口子汨汨流血。 “殇儿,去库房看看。” 一顿横扫,收获了一万枚下品灵石。 结了仇的顺便一起杀掉,最惹人厌的应该就是林扵期。 直到天亮,剑王阁的人发现不对,看见死的人,几位长老怒不可遏,“是谁?” “用回溯。” 找不到凶手,大长老独有的回溯便是最好的武器。 夜冥邪二人的身影清楚的暴露,大长老双眼阴鸷,“给总阁传,杀了他们。” “是。” 而夜冥邪二人走到乌血森林边缘。 “殇儿,坐下休息片刻再走。” “听你的。” 看着眼前望不到头的树木,紫千殇眼中有复杂,终是要从北边穿越过去。 通往外界的路由人拦住,纵然是官道大陆,一路不会太平,而三势力完全够不到边,三势力以往来使者不会下到小国,顶多有贪玩的跑出来。 不然会乱了规矩,导致生灵涂炭。 是保护,更多的是束缚,也不是说不能走,就是要闯出去。 乌血森林,是个好去路,走都走了终是要再探探乌血森林。 再如何神秘,终究是森林。 找到一个有溪流的地方,两人席地而坐,“累不累?” 紫千殇递给他一盘蟹黄酥,“累。” “腿疼?” 紫千殇睨他一眼,你说呢? 夜冥邪拍拍腿,示意他坐过来,紫千殇淡然从容的坐他腿上,夜冥邪给他揉着腰。 紫千殇捏着一块蟹黄酥喂到他嘴边,夜冥邪低眼,凤眸暗深一片,雪肤搭配淡橘色糕点,还是雪肤诱人。 夜冥邪咬一口,没有碰到,再咬一口,牙齿触到手指的柔软。 紫千殇蓦地收手,捏他的脸,“你自己吃。” 夜冥邪眼尾上扬,道不明的旖旎遮住蟹黄酥的味道,紫千殇暗道:不好。 想走却被按着亲了一顿,夜冥邪笑意盎然的看他,红唇微肿,似是腊月的梅,被雪摧残,嫣红不改,反而多了几分娇艳。 正文 第138章 怪诞树笑声 紫千殇咬牙,“阿邪。” “下午红肿便会下去。”夜冥邪无辜看他。 “走,蟹黄酥你自己收着。” 夜冥邪笑的放肆,眉眼间好似沾了烈酒,浓烈的像是骄阳渲染的画。 “殇儿,别生气。” 不说还好,一说,紫千殇的脚步加快,衣摆纹丝不动,风骨不减。 红衣翩诀的人在前面走,后面一位昳丽无双的人后面跟,满脸的笑意缱绻抚着前面的人。 怪异又美丽的一个组合,惹来乌血森林历练人的侧目。 他们走后,一个个低语传出乌血森林,短短一日,所有过来之人知道乌血森林有一对相貌无双的公子。 一处静谧的树林,密密麻麻的树不像外围,正值秋日,树叶应该落下些才是,但这些树上的叶子异常繁茂,看着极为压抑,地上一丝阳光都看不到。 “阿邪,还记得我们在秘境出来时遇到的那片树林吗?” “嗯。” “我刚进秘境那会,是从那里过去的。” 夜冥邪认真的看看面前的树,“这些树秘境里的树没有任何关系,独立的一种树木,且我们出来之时,又见到秘境里的树,那些树不是给你一棵树苗,算是见面礼。” 说起见面礼,紫千殇觉得古怪,他们又不认识,缘何给一株树苗。 “昭熙把赤冰燚留下,是为无聊。树苗给出,应该是想留后,我有一种预感,昭熙的秘境我们只会见一次。” 夜冥邪颔首,“去一次足矣。” 两人站到一起,悠然漫步于密密麻麻的树林当中,一眼望不到的前端,向后一看,来时的路消失,剩下诡异的树。 “阿邪,你认识它们吗?” “像乌木藤,又像绿杨杏。” 腰间玉佩压身,一股子冷风吹起摇曳,紫千殇动,玉佩动,他停,玉佩停。 夜冥邪侧目,“怎么了?” “无妨。继续走,这里有古怪,我们多加小心。” 他一瞥后面,没有动静,好像他听见的是假的,不过的是,后面一条路看不到,好像哪条都是他们刚刚走过的路,一模一样。 “阿邪,跑。”紫千殇拉住夜冥邪手腕,直直朝前面跑去,每走一步,身后的路合上,变成数不清的树。 紫千殇问着,“迷阵?” “不像,像是这些树自身的能力。” 破风声呼啸,寂静的氛围被打破。 瞬息功夫,周围树向两人拢着,树冠以弯曲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对两人扇来。 紫千殇雷电一划,树枝从根部而掉,绿色的血喷出,焦糊的味道难闻。 “咯咯咯——” “咯咯咯——” 怪诞的笑响亮,如果胆子小的恐怕早已吓死,或是瑟瑟发抖,最后成为树的养料。 夜冥邪则觉得,笑声太难听,吵到他了。 “闭嘴。” 怪诞的笑声戛然而止,打断中停。 接着,笑声又响起,还不止小片,是全部。 “殇儿,也不知这些树是自己长的,还是别人种的。笑声真是刺耳,你是它们自己长的,寻找一个难听的声音给自己,笑别人,是不是忍笑很辛苦? 如果是别人种的,他的五感肯定没少荼毒,一举开创新品种,说出去,修炼者能给他请新登记图。” 也好有个记载,总比孤寡的好。 正文 第139章 人面树 紫千殇扬唇,邪肆轻狂,“阿邪所言极是。看他们没有名字,不如我给他们起一个?丑八怪如何?” 丑八怪三字立见奇效,人面树纷纷扬起枝条,宛如柳枝,一根根甩来,若是打中,身边的印子几天下不去。 “暗灵。”熟悉的黑色火焰跃于指尖,紫千殇衣诀翻飞,蔓延的火焰吞噬整片人面树。 夜冥邪松脚,踩到脚底下的树枝有弹性似的身高,摇摇晃晃的,和不倒翁有的一拼。 一张张人脸挂在树上,从树冠到树根,满树全是。火焰的威力足以叫它们认真对待面前的两人。 “咯咯咯——” “哈哈哈——” 各种怪叫声渗人,半夜中突然冒到眼前的鬼魂也不仅它们怪诞。 “住手——”老年忠厚的一声响亮,回声掺杂数不清的音色。 小孩的、少女的、鸭子的…… 各种合一,怎一个渗字了得。 目光所及,人脸各有其事,睡觉的、瞪眼的……不协调又协调。 人脸远点的隔个巴掌一个,近点的不一样的脸重复,悲喜交加。 离紫千殇最近的一棵人面树有动静,夜冥邪速度极快,一剑穿过一张人脸,直指中心要害。 “咯——啊——” 惊掉树叶的怪叫,长剑抽出,剑身上黄血粘稠,浓郁的恶臭漂浮。 紫千殇看一眼不再看,太像沼泽里癞蛤蟆身上的粘液了,浓稠的“鼻涕”? 人面树倒下,惹来更猛烈的攻击。 眼看暗色火焰烧出一大片路,一息过去,新的人面树填上,步步逼近。 而开口说话的人面树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不来找他们,那就找它。 “阿邪。” 夜冥邪了然,等到紫千殇升到半空中,火焰外边一圈黑雷,为他从人面树冠当中开出一条路,手腕一动,长剑直指遮天盖地的人面树冠。 一个劈上,一个劈下,两剑齐行,不偏不倚的各自入五分,余一把剑柄在外,握住剑柄的手用劲,将常剑旋转一周,雷元素涌动,齐齐顺着剑柄直奔上、下。 “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不顾一切也要毁掉两人,可惜,强大到于同辈无敌的两位天骄不会给它们一丝一毫机会。 上、下断开毁掉,剩下人面树中间的人脸,上没有可以接触到阳光的树冠,下没有接触地面的树根,一切迎刃而解。 夜冥邪自掌心扔出一大团黑色火焰,乍时,人面树围成的空间温度急速下降,独具的伴生火焰,凌驾于火焰之上,与紫千殇的暗色火焰分庭抗均。 浓郁的黑,极致的寒冷,烧毁一切,极其霸道,灰烬是火焰对它们的蔑视、不屑一顾。 “住手——”原先的声音此时急了,忍不住再次出声。 夜冥邪冷笑,“装神弄鬼。”说罢,手里再度扔出一团火焰。 黄光荧照,对于两个火焰无效,一个巨大的人面树来到两人站的地方。 它低声下气道:“两位,还请住手。” 紫千殇下来,“早干嘛去了?” 人面树不吭一言,人脸全部闭上眼,拒绝交谈的样子。 “装腔作势。” 在场的两个可没有一个会惯着它的,爱说不说。 “雷霆怒。” 紫千殇一拳打出,雷势飒飒,黑雷不可一世的炸平人面树,直接可以看到尽头。 来不及呼叫的人面树连痛苦都没有,灰飞烟灭。 “停手——” 眼看面前的少年一拳轰开人面树,打通一个通道。 巨大的人面树再次叫停。 紫千殇眉眼冷冽,嚣狂冲击人面树,“凭什么听你的?你说停就停。” 不给它反应机会,再次一拳轰出,打通一个比刚刚更大的通道。 人面树看的恍惚,再看燃烧的,心都在滴血。 它知道,再不好好说话,只怕一株活下来的人面树都没有。 “还请两位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的族人并无恶意。” 紫千殇反问:“你信?” 人面树一噎,自然不信。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低头不丢脸。人面树想着,为了解救它的子孙们,它解释道:“我们是人面树,从乌血森林存在便在,起初我们占据一小块地方,大约十亩地之多。 后来繁衍到今天,就是你们看到的一大片,但是,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拦截一下从人面树穿过的人,小小恶作剧一下,自有人知难而退。” 紫千殇拆穿它,“撒谎。我们进来之时,后面的路一条不见,全是人面树。你说是给个恶作剧,无路,进来的人如何出去?” 一具尸体从天而降,掉到人面树身边,血迹斑斑,衣服鲜亮,看样子是进来还不到三个时辰的,下面双腿不见,上半身少两条手臂,眼珠子凸起,脸上错愕的表情很是明显。 正文 第140章 酸果 这下子,人面树哑言,诸多人脸看着尸体满是怒意,谁干的?不能等两个煞神走后再出来。 “你们人面树一族在此,不知杀害多少人,口出谎言,还敢命令小爷?死吧。” 紫千殇半张双臂,铺天盖地的暗色火焰出现,人面树隔的近,一下子烧成灰烬,其它的人面树更是少不了尝到暗色火焰的滋味。 一场大火,烧穿人面树挡住的乌血森林部分。 跨越千亩的人面树,至此从乌血森林消失。 火焰翻滚翻滚再翻滚,焚烧一切,宛若精心作出的画,浓重的笔墨、色彩的秾丽,无一不诉说着壮观。 一个时辰,夜冥邪在后托了一下紫千殇后腰,骄傲的嗓音宠溺,“殇儿。” “嗯?” “真厉害,我心悦的人世间唯此一个。” 紫千殇红了耳朵,红意往下蔓延,眼尾邪气又魅惑,钟灵毓秀的妖孽一个。 夜冥邪不说假话,看他的殇儿一人战斗,狂妄不羁的霸气惹人心跳加快,风华不及言表,不过害羞起来,却是耳朵先红。 火焰剩下一小团,主灵的,两团火焰面对面。 哪怕无眼睛,紫千殇亦能想象出它的高兴,两团火焰碰到一起,你穿过我、我穿过你,融合、分开,身上多少带点对方的火焰。 收好剑,两人继续往前走。 身旁的火焰跳动,时不时地一个藏起,另一个找,或是反过来。 殊不知人面树的结束,给外面人多大的震撼。 可以说,这道横在南北之间的人面树是历练人最大的阻碍,想要往南走,人面树是必须穿过的。 运气好,穿过去可能废几个人,运气不好,全部交代里面。 虽说从别处可以绕路,但要多出半月的路程,还要提防其它的危险,东边,魔兽实力是最强大的,一共有五个霸主,独占一个地盘。 人抱有侥幸心理,万一人面树吃饱,看不上我这一个呢。 往往这么想的进去连渣不剩,毕竟有个东西叫做存粮。 人面试一消失,亲眼目睹的人给同班传递消息,两道红袍隐隐约约引到眼中,映入脑子里。 回去打听打听,哪家的人那么厉害,直接灭了人面树…… 晌午过半,夜冥邪二人找到一个有河的地方。 紫千殇坐在一块石头上,夜冥邪给他几个果子,“吃些。” 一口咬下去,酸涩感袭人,紫千殇囫囵嚼几下咽下去,“好酸。” 夜冥邪轻笑,笑声越来越大,为自己挣得一脚,“好吃不好吃?” “你没吃?” “吃了,正是觉得酸涩才给你吃的。”夜冥邪笑的恶劣,深邃的凤眸隐有泪珠出来。 紫千殇摇头,拿出一个酸果让他吃,“吃。” 夜冥邪毫不犹豫咬上一口,接着,尝了满嘴的酸。 “酸果?” 夜冥邪伸手抓他,紫千殇翻身便躲,“是你先捉弄我的。”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夜冥邪抓到他紧紧搂在怀里,“我给你的仅是有点酸涩的果子,你给我的是个酸果。” 酸果,顾名思义。酸,很酸,一般做为食材用,有一种小兽,叫寻宝兽,格外喜欢酸果。 寻宝兽很受大家小姐的欢迎,寻宝不寻宝无所谓,主要是小小一个,看着叫人喜欢。 因此,好多有意向养寻宝兽的都会带酸果去找寻宝兽,带足酸果,意为“聘”。 像是民间聘猫一样,准备聘礼,有诚意才好聘一只猫,聘回家可以好好养着,也好捉老鼠。 夜冥邪捏捏他饱满的耳垂,“你吃个酸果给我看看。” 紫千殇摇头,酸果很酸的,“扯平了。谁让你给我一个酸涩果子的?” “我的错。”夜冥邪很有诚意的道歉。 紫千殇哼哼几声,“本来就是。” 夜冥邪捏他耳垂的手搓搓,非把一个耳朵摸红才罢。 紫千殇:“我们算是走进中围了?” “应该是。” 人面树挡住路,无法丈量走出多远,只能凭感觉。 正文 第141章 三头鄂 人面树一消失,它的占据地有多大,无人丈量,直只说出个大概,左右差不了多少。 大雾渐渐四起,很快淹没森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两只手牵的紧紧的。 没有征兆地,夜冥邪向后一拳打出去,落地的声响叫两人惊觉,“迷雾?” “不仅是迷雾,还有迷阵。”紫千殇一把拉过他,“我曾经来过这里,记住,我们是往南边走的,别迷失方位。” “好。” “上次过来,迷雾不如今日大,看来迷雾在扩散。我猜测这里有头迷魂兽,从睡梦中醒了。” “吃颗解毒丹。” 夜冥邪递到紫千殇嘴边,紫千殇吃掉。 迷魂兽,以制造迷雾保护自己,遇到危险会制出有毒的迷雾,将人陷入梦境中,不知不觉睡过去。一睡,一生都会待在迷雾中。 最厉害的一点,是你根本不知道是雾还是迷雾,迷魂兽会随处给你制造迷雾。 差不多到申时二刻,两人脚步停止,双眼一闭,假装晕过去。 迷雾中间渐渐散去,露出一大片空白,一个小家伙再三确认,疑惑的出来,“嗯?” 一个毛茸茸的爪子探出来,尖尖的指甲一划一划。 没踩对。 爪子离地面还有好高一段距离。 不对劲,再试试。 好大一会,小家伙反应过来,下降下来。 下来了,它抓抓鼻子,一小撮毛发沾到爪子里,嗯……沮丧,不管,先看看它刚刚抓住的两个人。 谨小慎微的走过去,一步走两步停,三步看一看。 磨磨蹭蹭的到两人身边,先是被两人的相貌迷住,嘴边水渍津津。 死了?迷魂兽跑到紫千殇手边,爪子碰碰他的手背,没动静。 迷魂兽给自己一个结果。它又去紫千殇头旁,嘴里嘀咕着。 不等它做什么,紫千殇睁眼。 “嗖——”什么定西一闪而过,只看到一个残破的影子。 “它走了?” “嗯。” 谅胆小的家伙不敢出来,两个人继续赶路。 迷雾里不见两人身影,迷魂兽用精神力感知,没有。 真的走了?小家伙低下脑袋,寻着两人的气味找过我,嘴里叼住长毛尾巴。 啪叽——一走一摔,啪叽——又摔地上,气的它开始飞,飞的代价有一个,就是迷雾越来越大。 迷雾走完,蔓延乌血森林的沼泽映到眼前,咕噜咕噜冒泡。 黑绿?沼气汨汨,黑色泡子扬起,自己炸开后是绿色。 紫千殇扔一块石头,咕噜噜的沉下去,见不到底。 一只鸟扑哧翅膀高空飞过,沼泽里的东西见之而动。 把鸟咬在嘴里,鸟头吐掉,鸟身吃下去,两侧眼睛察觉有人看它,直接转身过去。 夜冥邪和紫千殇的身影很清楚,三头鄂张嘴奔袭而来。 吃的,看起来比吃掉的鸟好吃多了。 紫千殇抄起一根木头对准它头敲下去,中间的那个头扎到沼泽,两边的换个方向朝夜冥邪过去。 夜冥邪指尖雷电霹雳飞向三头鄂,瞬息时间,黄绿黄绿的三头鄂变成焦黑。 正文 第142章 沼毒蛙 任它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三头鄂,乌血森林的沼泽霸主,历练人走到沼泽,宁愿退回迷雾,不愿前走一步,今日怎么折在人手里。 其实不是它的实力弱,是遇到的人太过于变态。 三头鄂的尸体漂上来,皮肉不见,剩下空架子。 夜冥邪来了兴趣,沼泽底下不止三头鄂? 事实告诉他,是的。 沼泽上的泡好似静止,接着一个个大家伙露出沼泽面。 玄兽——沼毒蛙,体型与牛差不多,舌头堪比一米长的小蛇,舌面是和身体上一样的疙瘩,白色透明的是泡泡,剧毒。 只见它舌头一伸一卷,三头鄂的骨头架子进到嘴里,嚼吧两下咽下去。 再看脚下,踩着三头鄂,准确来说,三头鄂的头,沼毒蛙身体。 交媾之物? 紫千殇摆手。 夜冥邪拎出大刀,飞到沼泽上狠狠劈下,顿时,一道口子拉长,直直劈到沼泽底下 许多三头鄂和沼毒蛙尸体一截两半,不出所料,还有的正在交媾。 夜冥邪不能惹,它们有颜色的奔紫千殇而来,雷电化成鞭子抽到上去,焦黑印子出现,一层皮连着。 哗啦啦—— 所有沼泽之物浮出,粘稠的烂泥腥臭,左边三头鄂一族,后面沼毒蛙一族,前面数不清的结合物。 一个长舌袭来,紫千殇纵身一跃,一刀砍上,长舌断裂,滋啦——滋啦声不绝于耳,刚刚站的土地冒出一个大洞。 “呕——”沼毒蛙吐出一个大黑泡,目测有马车轮子那么大。 水龙穿过,沼毒蛙沾到,凄厉的叫比刚刚砍掉舌头还疼。 紫千殇刚想解决掉沼毒蛙,身侧衣摆重量偷袭。 他看去,没东西,衣摆恢复到以往轻重。 后面雾里,迷魂兽悄悄看着。 唔,他们好像有点厉害? 打,打,打,迷魂兽抓起勾起,为两人加油打气。 夜冥邪不悦,殇儿看起来很弱?挑他打? “刀来。”握的刀立于半空,刀尖朝下,树上叶子飞奔过来,围着刀打转。 沼毒蛙蹦到另一个身上,盖房子似的使长舌头去够夜冥邪。 夜冥邪抬手,“去。” 叶子貌似变成刀,一叶穿过一头玄兽身体。 尤其连着的几个沼毒蛙,他简直看不过眼。 “给小爷滚。” 冷峻的凤眸暗光乍现,乌黑的瞳孔蒙一层神秘的幽光,宛若紫气席卷混沌珠。 夜冥邪和紫千殇在沼泽杀红眼,毕竟三头鄂与沼毒蛙的交合物生下很快就可以长大,虽然修为低些,耐不住数量多。 天上群星璀璨,两人解决完沼泽所在物。 恶臭味浓重,夜冥邪用冰元素冻住,土元素凝成的石块锤下,冰块成渣。 如果有人在说,不会把沼泽地当成天罚。 紫千殇拿帕子为夜冥邪擦脸。” “沾血?” “没。” 一个洞口出现,夜冥邪提议:“去看看?” “走。” 刚刚休息一会的两人进去,洞口高度刚好够人走进去。 一盏茶时间,两人出来,“什么都没有。” 紫千殇抿唇,“它们是不是用来冬眠的?” 夜冥邪深深吸气,“漏掉一处。” 正文 第143章 乌血森林沼泽来历 太臭了。 不想进去。 “阿邪,用清气丹。” “未备。” “不急。你歇着,我炼丹药。照这种情况,用到的清气丹会很多。” “我炼。” 夜冥邪难能叫紫千殇动手,“你去空间洗漱一番,今晚我们找个别的地方过夜。” “一会要再去看看。” 既然夜冥邪炼丹药,紫千殇不和他争。 没了?迷魂兽探探脑袋,正看见夜冥邪起火,它吓得一激灵,慌张盖住眼睛。 等到丹药炼好,丹香四溢,所有的丹药装瓶。 迷魂兽跳出来,爪子指指丹瓶。 夜冥邪拎起它的脖子,“哪里来的小东西。” 迷魂兽四肢扑腾,尾巴打着夜冥邪胳膊。 “殇殇,你看。” 紫千殇转身,“你哪来的?” “它自己盯着丹药出来的。” “给它一颗,我们进去。” 夜冥邪给它一颗清灵丹,清气丹收好。 洞口处,一瓶清气丹砸进去,专门等待一炷香进去。 火焰跳动,照亮整个洞穴。 夜冥邪想着一处特别奇怪的地方,拉起紫千殇朝那走去。 凸起之处,夜冥邪一刀砍下,坚硬的土壁倒塌,一个洞穴露出。 “藏得倒深。”紫千殇冷笑。 夜冥邪打头,紫千殇走后面,差不多百米的时候,一小抹亮光氤氲。 走到尽头,对着洞口的台子上放着三个盒子,其中一个已然打开。 一颗珠子,那抹亮光就是它发的,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人,它的光收敛。 紫千殇淡然,“先收起来。” 另两个盒子上了锁,夜冥邪一刀劈开一个,一本毒蛙吸收功法,可吸纳百毒,为自己作用。 一本多头之术,遇到危险,旁人要杀头,可将中间的主头换掉,进而躲过一劫,修为掉一层,只要所有的头不掉,就能够一直活。相当于一个头一条命。 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原来是千年前一个修炼有成的人,因为这两本逆天的功法,仗着修为经常挑衅别人,有一次直接调戏了天北皇朝的公主,遭到追杀。 他一路逃到乌血森林,躲避仇家之时无事可做,用自己的契约兽做试验,拿自己的功法给它们用。 但成功一半,为另一半的成功,他抓来好多绿鄂以及毒蛙。 想不到的是,没死在仇家手里,死在成功的三头鄂和沼毒蛙手中,它们繁衍速度过快,久而久之,这里形成沼泽。 而洞穴的东西,是他奖励给杀掉三头鄂、沼毒蛙的人。 夜冥邪不屑,“死了好,出来也是祸害人。” “东西等我们到南容国,拿去拍卖。” “听你的。” 想原路返回,身后掉下一个铁门,巨大一声响,关闭洞穴。 “哈哈哈。” 大笑响彻洞穴,一个模糊的影子从三头鄂功法中升起,直到模样渐渐清晰。 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头发打结在一起,胡子拉碴,短眉小眼,总之,很猥琐的一男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叫我等来两个进来的。” 他大眼一看,一口黄牙现出,“呦~还是两个美男子。” 正文 第144章 毒蛙鄂怪 “嘿嘿,你们看到我的信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毒蛙鄂怪搓搓手,蛊惑的语气好像拍花子,“我原本想的是有个人到这里,老怪我传给他们功法,条件是带我出去。 嘿嘿嘿,不过我现在改了主意,你们谁留下接受我的功法,谁留下做我的肉体?” 他要借尸还魂。 毒蛙鄂怪痴迷,振振有词道:“老怪我一生到死未曾见到你们这般相貌的?简直是天下仅有,容颜无双。” 他很心动,哪个借尸还魂好呢?要不然,两个都留下?杀一个先试试,用他的多头之术,控制另外一个。 嘿嘿嘿,想想就美的紧。 有着他们的皮囊,相信会有很多人往他身上扑。也不妨他做了好久的孤魂。 夜冥邪提刀就砍,凭他也敢肖想? 毒蛙鄂怪瞪眼,学着衙堂办案的样子,“你敢?” “敢不敢,你眼瞎看不出来?” 毒蛙鄂怪狞笑,挥手挡住刀,一翻,夜冥邪身体后退数十步。 强大的修为震得洞穴晃动,上头有塌的迹象。 紫千殇过去,“阿邪。” 他扶着夜冥邪,嘴角的血碍眼至极。 “无事。” 夜冥邪面带一丝慎重,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洞虚,面前的这人修为恐怕有洞虚中期。 整整三个大境界,怪不得被自己亲手创作出的玄兽弄死还死不透,元婴期能凝练小人,哪能轻易的死。 “小样,跟老怪我斗,你还嫩点。说一就是一,老怪我感受到你的修为了,合体期。 看来不只模样好,天赋更是一等一的好,比之那些书院的天之骄子更胜一筹。可惜啊!都是我的了。” “不要脸的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着实称一声老大。”夜冥邪右手持剑,左手拿刀,刀、剑上面伴随冰元素,放到平时可以把人刺成筛子。 毒蛙鄂怪抚掌笑,“好好,非要打架是吧?老怪成全你。” 他拿过珠子,“荧光。” 浩瀚的光芒照满洞穴,夜冥邪没有被它影响,照样刀、剑全给毒蛙鄂怪尝尝。 毒蛙鄂怪的身形一恍惚,接着又合好,不过比不上刚才凝实的程度。 手掌一扫,夜冥邪倒退,后背撞到铁门,他单膝跪地,吐出一大口血,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是身上衣袍鲜艳,还是血鲜艳。 在毒蛙鄂怪的狰笑中,紫千殇掌心雷元素凝练出一个球,对准毒蛙老怪的头顶炸出,狠狠压下雷球。 雷电对灵魂很有效,毒蛙鄂怪疼痛过后,手掌出力,洞虚期的修为落到紫千殇胸膛,紫千殇左手扬起,给他带有雷元素的一剑。 以伤换伤的做法,引得他于半空中稳住身形,翩然落地,嘴里含着的血忍不住吐出来。 “嘶~” 缓和一大会,毒蛙鄂怪先发制人,长舌头到处撵人,夜冥邪两人在土壁上行走。 吧嗒——舌头黏到冰元素冻结的土壁上。 毒蛙鄂怪一拽,拽不掉。 夜冥邪掌心紫雷变成一条雷龙,浩浩荡荡冲穿毒蛙鄂怪。 正文 第145章 夜冥邪头次动用血脉之力 紫千殇周围的火元素涌动,齐齐烧掉毒蛙鄂怪的长舌头。 毒蛙鄂怪被冲散,很快又凝聚。 他怪笑,“雷确实对灵魂有效,怪就怪你们的雷元素弱,否则我不一定能活。” “蛙毒。” 大量毒素自毒蛙鄂怪嘴里冒出,紫千殇抬手,“风聚。” 风元素把毒素固定到一处,夜冥邪用木元素缠紧毒蛙鄂怪,接着用火元素烧。 黑色火焰霸道,烧不掉,那就接着烧,妄想挑战它的,终究成火焰。 霸道是没错,但它忘记了它还小,对灵魂的作用还显露不出来。 毒蛙鄂怪震碎木元素形成的木藤,修为压制住夜冥邪二人。 他们死死咬紧牙关,毒蛙鄂怪再次用修为镇压,“呵,老怪我早该想到的,修为压住你们,看你们如何给我打。” 毒蛙鄂怪伸手,吸住紫千殇的腰到他面前,“看看你的好模样,你说我划花你的脸,那个会不会心疼?” 对于两人的关系,他再看不上来就是傻子。 “想不到天道是站我这边的,直接送给我一对人,无论是谁,优秀的让老怪我嫉妒啊!你说,为何老怪我就不和你们一样,有倾世的风姿,绝佳的天赋。” 紫千殇即使腰被他的修为吸住,也抵不住他睥睨一切的霸气,一双狐狸眼透出对毒蛙鄂怪的厌恶。 “因为你丑。生来如此,娘胎里决定的,你应该去问你爹、你娘。” “找死。”毒蛙鄂怪的脸扭曲到一团,“你腰真细啊!看你这张脸,老怪我很有欲望,你说我玷污了你,那个还会不会要你。” 说干就干,毒蛙鄂怪暴怒,决定玷污紫千殇。 夜冥邪咬牙切齿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的。”毒蛙鄂怪的脸恢复平静,猥亵的回一句,一点点打量紫千殇的脸。 紫千殇火元素时刻准备着,只要毒蛙鄂怪敢动手,火元素敢烧他一脸。 夜冥邪听见侮辱人的话,硬生生顶破修为的压制,丹脉逆行,丹田的灵气运转速度是之前的数倍,藏到丹田里的血脉之力燃起、运动。 看毒蛙鄂怪找死的要用脏手去碰紫千殇的脸,夜冥邪双目恢复异瞳状态,周围气势澎拜,比起毒蛙鄂怪的洞虚期丝毫不弱,甚至把毒蛙鄂怪的修为压制缩成一拳头大。 夜冥邪闪形到紫千殇身边,一手抓住毒蛙鄂怪离紫千殇的脸还有一胳膊长的手,狠狠一拧,灵魂状态的手竟然被他硬生生拽了下来。 “啊啊啊————我的手。”毒蛙鄂怪疼的不能自已。 夜冥邪抓住另一个手,这回连同胳膊一起下来。 “找死。” 夜冥邪接住紫千殇,把他放到铁门旁边干净的地方。 紫千殇在强大的修为压力下吐血。 “喏——”细小不属于这里的声音引起紫千殇注意,他低眸,在外面见到的小家伙。 迷魂兽跳到他衣摆上,尾巴高高竖起,一道抵挡修为的结果裹住紫千殇。 紫千殇感受不到压力,方觉好受些。 看迷魂兽一副邀功的模样,紫千殇拿出一瓶丹药给它。 迷魂兽迫不及待打开瓶塞往嘴里倒丹药,丹香味口齿留香。 “喏喏——”还要。 紫千殇眼见它一瓶丹药吃下去,担心问道:“你还可以吃吗?会不会难受?” “喏——”不会。 迷魂兽前爪抱起丹瓶,示意他给丹药。 “你不会出事便好。”紫千殇拿出一大堆清灵丹。 “喏喏——”最喜欢你了。 迷魂兽很高兴,决定帮外面那个人打怪人。 嗖的冲出去,紫千殇看它跳到夜冥邪肩膀上,爪子一指,来自迷魂兽独有的灵魂攻击,直接控制住毒蛙鄂怪。 但一会功夫,毒蛙鄂怪像没事人一样,反倒越来越强大。 “喏——”不对不对,坏人。 别看迷魂兽小,但一小部分的传承记忆告诉它,它的攻击对灵魂很有用的。 眼前的坏人和别人不一样,他不是人。 “喏——” 迷魂兽吓得跑回紫千殇身边,吞吃丹药压惊。 紫千殇尽快速度疗伤,奈何丹脉逆行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 灵气干涸,再加上刚才手中一直运行火元素,紫千殇压住闷哼,嘴边血迹斑斑,汨汨下滴。 迷魂兽听见动静,抬眼一看,吓得毛发直立。 “喏喏——”没事吧?我能保护你。 紫千殇摇头,无事。 “喏喏喏——”先让丹田吸收灵气,疗伤别急。 “好。”紫千殇摸摸它头,一点不觉得能听懂迷魂兽说话有何不对。 仅仅因为迷魂兽的灵魂攻击,毒蛙鄂怪的修为一再压制夜冥邪。 夜冥邪想毒蛙鄂怪说的话,血脉之力翻涌,于丹脉之处滚起。 一时间,夜冥邪感觉不到丹脉逆行的疼痛。 某处宫殿,一道身影站起,身体里的血脉告诉他,有人在使用血脉之力,细细的感觉一番,两个字轻声吐出:“吾儿。” 轰—— 两个极轻极轻的字,跨越时空,跨越时间,遒劲霸气的携带天道亦挡不住的力度来到夜冥邪身边。 霎时间,夜冥邪耳边拂过,身体的血脉点燃一半。 两个字犹如帝神降世,夜冥邪手中雷火狠狠轰向毒蛙鄂怪。 毒蛙鄂怪的灵魂钉在原地,动弹不了分毫,一身的修为貌似成为笑话,动用不了。 他满心满灵魂的惊惧,害怕夜冥邪,不敢相信他为何那么恐怖。 眼睁睁看着雷火来到面前,毒蛙鄂怪大叫:“不,不,饶了我。” 轰——雷火无情的吞噬,烧起灵魂丝毫不软。 夜冥邪冷眼看他被雷火一点点吞噬殆尽,嘶叫音痛苦、不甘。 迷魂兽僵住身体,狠狠的打冷颤,锁定的身体能动,它跑到紫千殇的衣摆下面躲起来,爪子拽住紫千殇衣摆,丹药都不吃了。 夜冥邪仗着还有力气,再度查看一遍,危险全部消失之后,身体摇摇晃晃的倒下。 紫千殇闪到他身边,接住他身体。 “殇儿,走。” 正文 第146章 紫千殇炼六品丹药 紫千殇抱起他,迷魂兽顺着他的衣摆爬到他肩头,一拳打破土壁,一个岔道出现。 他们走后,毒蛙鄂怪的洞穴坍塌,整个上方的土陷落。 出去后,紫千殇听见动静回头去看,空白的沼泽地沉陷一个大洞。 他双目赤红,差点,差点就埋到洞穴了。 找到一处极为静谧之地,紫千殇放下夜冥邪,低头看他,发现他双眼紧闭。 动用身体里最后一点灵气,丹脉逆行,所有点元素在丹田里横冲直撞,丹田密密麻麻的裂的全是印子。 紫千殇的力度不敢太大,怕丹田碎掉,他害怕的唤他,“阿邪。” 夜冥邪没应。 紫千殇哆嗦着挥手,想要召唤自己的伴生花,一次未成功,又一次。 数不胜数的白莲出现,大地变为河流,纯澈的水清凉,犹如从高山上冰雪所化,白莲盛开,最中间一朵开出的花最大,一层层的花瓣宛如雪被,最外圈一层金莲笼罩,花瓣交叠,一道结界覆盖住此处。 外人看不见,亦摸不着。 紫千殇抱起夜冥邪,把他放到中间的白莲上,希望能减轻他身上的疼。 迷魂兽扑腾到白莲花,好奇的望着白莲,脑子里有东西滑过。 爪子指指白莲,“喏喏——”它…… “喏——”要说什么来着,它忘记了。 紫千殇甩出丹炉,找修复丹田的药材,稳了稳心神开始炼丹药。 很快,丹药炼好,紫千殇喂给夜冥邪一颗,丹药入口即化是不错,只不过对夜冥邪根本无用。 紫千殇手里的丹瓶滚到一边,握住夜冥邪有些微凉的手,“肯定是我的丹品阶太低,你等我炼高品阶的丹药。” 担忧、心急、害怕……众多情绪充斥着紫千殇,新的一炉丹药尽毁。 “喏——”不要急。 紫千殇怔怔看着毁掉的丹药,指甲掐进手心出了血依然恍然未觉。 尽心尽力平稳下来情绪,告诉自己阿邪还等着他的丹药,不能乱。 丹田和丹脉的钝痛告诉他,不只是夜冥邪,他的灵气也已干涸,逆行、丹田破碎的代价等着他。 灵气?聚灵阵。紫千殇拿出五个阵盘,尽最大力气布置聚灵阵。 弄好之后,紫千殇的血染了白莲一层的花瓣。 感受到灵气逐渐浓重,紫千殇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再次开始炼丹。 整整两个时辰,五品的绝丹药炼出,丹香引得迷魂兽眼巴巴的看他,不过它没有出声去要。 紫千殇把丹药喂给他,依旧无用。 “不够?接着炼。” 五品的丹方拿出来,紫千殇挨着挨炼丹药,争取一举炼出六品丹药。 一晚上过去,紫千殇不吃不喝感到次日正午前炼出六品丹药。 天上雷劫滚滚,想劈,神识看看是谁在炼出六品丹药,一看是不好惹的,耀武扬威的试探几下,嗖的一下见身影,天朗气清,哪有什么雷劫,看不到它,它没干。 跑出很远很远,雷云停下,看到有地方正下雨,几道雷劈下去,我不能劈他,还不能劈你们?! 正文 第147章 漓渊 六品丹药比之前的丹药高出不止一星半点。 好不容易给夜冥邪喂下,结果还是一样的。 全都是修复丹脉和丹田的丹药,为何不管? 紫千殇用尽一切办法,身上存点灵气便运给夜冥邪,这也导致了丹田的裂缝比夜冥邪丹田的裂缝还要大。 血脉激发,一瞬间迸发出使丹脉充盈的疼,千殇忍下来,看夜冥邪一日未醒,整个人恍若未觉。 好在只有一会疼,后来丹田破碎,血脉之力护住他,叫他安然无恙的度过贯彻全身的疼,一点未察觉到疼意。 短短半个月,紫千殇一刻没合眼,一心扑在夜冥邪身上,到后面他查看自己的丹田,发现化成了丹海,他如此,夜冥邪也是的。 为何还不醒? 约莫是傍晚,夜冥邪转醒,睁眼就看到他的小公子双眼中红丝布满,恐怖骇人,眼下乌黑,脸消瘦下去,下巴也尖了,眼尾处落下泪珠。 他惊慌失色,“殇儿。” 撑着双臂坐起来,紫千殇见他醒来,眼前一黑,强撑着精神想扬起一抹笑,却是徒劳,身子控制不住的扑倒他怀里。 “阿邪。” 看见夜冥邪醒来,紫千殇欢喜胜过一切,无人知道半个月以来,他的惶恐不安,以及到知道丹田化成丹海的复杂情绪。 故而嗓音中已然带了哭腔,眼眶湿了一片。 细小的呜咽声不显,夜冥邪听的却是分明,比紫千殇更害怕,“殇儿。” 他一手揽住紫千殇的后腰,一手安抚的拍着他的背,“千殇,不哭。我没事,说好和你一起长大是,我从不食言。” 掌心放到紫千殇下巴处抬起,和自己的视线平视,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泪珠氤氲,心疼的拿手指抹掉,夜冥邪亲他眼睛,“千殇,我真的无事。让你害怕了,我的不是。” 紫千殇狠狠咬住他嘴唇,直到尝到血的味道才停下,接着一口咬住他肩膀,下了力道咬一大口。 夜冥邪肩膀一痛,任凭他咬,抬手摸着他的后颈,抚平他情绪。 “都是你,怎么睡许久?害我担心。” “是是是,我的错,叫殇儿担心,漓渊有礼,给殇儿赔罪了。” 夜冥邪额头抵上他的额头,薄唇一动亲亲紫千殇的凉唇,“因祸得福,我修为到渡劫期了。” 紫千殇轻笑,“哦。你刚刚说什么?漓渊?” “对啊!旁人觉得我的表字和母亲的名字重复,殊不知修炼者最是洒脱,对这些一般不看重的。” “和母亲的不一样的,母亲那一辈是水字辈的,故而为漓。而你,我至今还记得及弱冠礼那里,冠者给你的爰字:一帝为漓,一神为渊,金乌不居曦宫,独爱渊畔,烛龙衔璃,是为烛阴。” 和他的情况一样,无论是名字,亦是字,都有人为他取。 漓渊,漓起水泽,渊绝为邪。观之可掀浩瀚无垠、临之可比金乌烛龙。 说着说着,困倦起来,眼睛阖上,均匀轻柔的呼吸让夜冥邪慌张的心平静下来。 “阿邪。”紫千殇抓住他袖子,即使安睡,依旧喊人。 “睡吧。” 夜冥邪把他带去空间,两人好好沐浴洗漱一番,任他怎么为紫千殇沐浴,怀里的人始终未醒。 正文 第148章 白莲上孤零零的丹瓶 整整睡三天,紫千殇方觉精神补回来。 没有什么比醒来,想看的人陪在身边更让人欢悦。 夜冥邪捏捏他脸,“瘦许多,要补回来。” “好。” 期间,夜冥邪出去过一趟,白莲上孤零零的丹瓶告诉他,半月之间,紫千殇做的事,想来担惊受怕是少不掉的。 紫千殇翻身,半个光滑细腻的后背夺人眼目,再往下,被子里是诱人的腰、饱满的山丘,以及修长的玉腿玉足。 夜冥邪仰头,拉起被子给他盖好,还贴心的找个借口,“天凉。以免发烧。” 紫千殇摩擦两下红被,伸腿踩到他膝盖,不轻不重地踩两下,使唤人,“去给我拿衣服。” “遵命。” 在那之前,夜冥邪握着他脚放回被子里,顺便掖掖被角,嗓音沙哑,“乖一点。” 狡黠的笑自眼底一闪而过,嘴边扬起笑意,全然是看戏的姿态,高傲的戏弄着小郎君。 夜冥邪转身为他去旁边屋子里找衣裳,紫千殇轻哼,打算好好报一下半个月担惊受怕的仇。 伸手扯开床帘,随意将它们垂到底下,迷迷蒙蒙的最适合做惩罚人的事。 夜冥邪拿回衣物回来,看见床帘放下,闭闭眼睛睁开,肯定殇儿是铁了心的,今日逃不掉的。 他打着床帘放好衣物,紫千殇指指旁边位置,“坐。” 夜冥邪光脚上床,安静坐下。 紫千殇趴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看他,“不给我穿衣吗?” 夜冥邪听话的去拿衣物,手刚伸出去,下一瞬,怀里多个雪肤玉骨的人。 呼吸一窒,进而急促起来,凤眸皆是一个人,发丝、眼睛……模样刻在脑海。 紫千殇斜靠到他身上,狐狸眼上勾的瞧他,连着泪痣亦透着几分魅惑,“穿衣。” 夜冥邪双手僵硬着拿起衣裳,凤眸不敢低下。 紫千殇和他对视,“我不好看?” 沙哑忍耐的声音克制再克制,“殇儿容颜无双,世间仅有。” “为何不看我?”清冷的声音中和,不知是清冷居多,还是蛊惑居多。 夜冥邪神情幽怨,无奈道:“殇儿。” 紫千殇蹙眉,“肚子疼。” 夜冥邪慌神,“我看看。” 手挨到紫千殇肌肤,紫千殇抬眼,眼眸含笑,如桃花拂面,顺风摆动。 夜冥邪知道自己被骗了,无计可施的同时对紫千殇更加心疼。 他的殇儿自小就一人,后面身边多个他,如果半月中真的出事,殇儿不会独活。 揉揉他头,丝滑的乌发令人爱不释手,“我的错。殇儿别招我。” 衣裳顺利穿好,拿过一顶白玉冠开始为紫千殇束发。 “我看有白色玉冠,今日换个颜色戴,再配上一根玉簪,避免白玉冠太过单调。” “嗯。”紫千殇没意见。 双手把玩白玉冠,双层白玉,里面雕花,外面刻凤,中间凤喙叼着一颗大东珠,白玉簪子叼成三凤的样子,精美又华贵。 玉佩戴上,神情慵懒的人看着铜镜,比平日更添几分清冷,寒魄玉骨的那种寒好似能透出来。 正文 第149章 丹田变丹海 “我做了饭,洗手吃饭。” 紫千殇净手后,跟他去外面的院子,桌上摆满饭菜。 盛碗粥放到他面前,“梅花粥,尝尝。” 紫千殇尝一口放下勺子,“好喝。” 一顿饭吃下来,紫千殇觉得吃多了。 漱口摆手,“你吃吧。” 夜冥邪端着漱口茶,“吃不下。” 收拾好,两人出去,外面的迷魂兽站起,“喏喏——”你们去哪了? 夜冥邪拎起它的后脖子,“带着它?” “嗯。” “喏——”放我下来。 紫千殇收起一地白莲、金莲,“你丹田可有事?” 夜冥邪把迷魂兽交到紫千殇手上,“正要和你说此事。 丹田破碎,变为丹海,立于原丹田之处,丹脉上方。” “你的丹海是不是与丹脉一同大?” “是。”夜冥邪淡笑,“日后修炼更加容易。” 紫千殇提醒他:“用的灵气也多。” “有聚灵阵。” 依照原先计划,两人继续朝南走…… “殇儿躲开。”夜冥邪出声。 紫千殇跳到一棵粗壮树上,右手持剑对准下面的野猪刺去。 “今晚给你烤肉吃。” 两人走进里围,一头野猪横冲直撞的奔过来。 这才有了夜冥邪出声提醒,紫千殇提剑刺猪的场面。 别看这头野猪肥壮,实际灵活的紧。 可惜,紫千殇预判了它的预判,它一头撞到剑上,刺了个肚穿。 紫千殇拽个后腿一路拉到潭边,迅速剥皮,清理内脏,洗净之后单手一提穿到夜冥邪架好的架子上。 “殇殇,内脏扔掉。” “你去扔,我没清理,你注意别弄脏衣裳。” 紫千殇接过他要烤肉的活,“说好我烤肉的。” “好。” 内脏扔的远远的,夜冥邪回来坐在草地上,饶有兴致的摆张小桌,拿出两壶佳酿。 肉香味四起,紫千殇涂好蜂蜜,最后放置新配的调料,又烤一炷香时间。 “起。”小心控制烤肉放到桌子上。 紫千殇坐桌子一侧,由夜冥邪掌刀割肉。 火焰、烤肉,引来内围里危险的玄兽,还有不显露的魔兽。 它们虎视眈眈的盯住两人,看向烤肉的目光垂涎欲滴。 好香!这是它们唯一念头。 对夜冥邪二人放松盯梢,一心盯住肉。 两人分吃小半扇肉,酒喝完收起桌子走,至于剩下的烤肉,放到地上不要了。 眼见他们走了,埋伏的玄兽一哄而上,大嘴一咬,烤肉到嘴飞快就跑。 有拦截的,不管,不然打一架,谁都不能叫它们放弃到嘴边的肉。 原先隔的远,肉香味扑鼻,现在隔得近,香的恨不能一口吞下。 魔兽本还打算再等等,眼看烤肉要被吃完,连藏都不藏,飞扑过去和玄兽撕肉。 而走远的两人折回来,对准玄兽和魔兽开始单方面厮杀。 五阶的兽,里面应该有兽晶的,之前那些,不是品阶太低,便是长的太丑,两人下不去手。 说去南容国,借道乌血森林,本就是一场历练。 也不知是不是叫这些兽得到消息,他们进入到内围五天过后再也见不到兽,因此才有今晚抓猪烤肉的下策。 “吼——” “吱——” ……各种兽一看见双红的身影,吓得连肉直接放弃,撒开蹄子就是跑。 从原本吃肉的念头变逃跑的念头,往往只需要两个穿红衣裳的人。 简直不当人,哪有追着兽杀的,没看兽被杀的见到两人绕道走吗? 哪来的人?好凶残!和兽颠倒,平常是人看见它们绕道走的。 嘴里叼肉的那个,放不下肉,又不想被杀,愤愤扯掉一个猪腿撒腿就跑。 救命!!有人要杀兽。 如此兵荒马乱的猎杀各兽,于乌血森林半个月,所有兽知道有两人不能惹,惹不起。 全部夹着尾巴走路……不,做兽。 一向陷入睡眠的强大玄兽、魔兽醒来,看着犹如惊弓之鸟的内围,兽吼声给玄兽、魔兽提醒,它们醒了,赶紧来送吃的来,该躲好的躲好。 今天,紫千殇抓住一个开了灵智的玄兽,估摸实力有八阶,“我问,你答。” 水狮点头似捣蒜,“您说,您说。” 它大大咧咧坐地上,手掌捂脸,为他悲痛的生活感到倒霉。 这个煞星,还没走呢? 哪个二百五传的,说他们走好些日子了。 如果活着回去,一定要把说谎话的兽打成肉饼。 该死的,害兽不浅。 水狮绝望想:它可以活着回去吗?煞星可以放过它吗?今天运气不好,以后变成它的忌日。 耳朵耷拉下来,整只狮萎缩沮丧。 正文 第150章 水狮 紫千殇看的好笑,“放心。不杀你。” 水狮听罢激动死,爪子松开,双眼水汪汪的,感激道:“你真是个好人。” 紫千殇低咳几声,对于水狮的夸赞毫不心虚的收下。 “你眼光很好。” 水狮摸摸头,一张毛毛脸满满骄傲,“那是。族我族里哪个都说我最聪明。” 最聪明?它说的话,夜冥邪有怀疑性,怕不是最笨的? “内围有多少个强大的玄兽?厉害的魔兽有几个?” 耳听紫千殇问它,水狮老老实实的回答:“九阶的玄兽有五个,分别是东边的金风鹏,南边的白蛟,西边的双头半马,再往前走就到的水狮一族。 魔兽离玄兽较远,传闻有个超越九阶魔虎;在白蛟南边,最深处有个狐狸,传闻比魔虎实力还强悍,东边深处有个魔植,据说是桃花妖。” 紫千殇和夜冥邪相视一眼,心中有了数。 “你还知道什么?” 水狮不语,爪子画圈圈。 紫千殇不紧不慢道:“你的毛不错,剥下来制成披风应该不错。” 水狮怔愣,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紫千殇,“你说过不杀我的。” “但是我问话,你没有回答。” 水狮委屈,水狮哭,“啊啊啊,我不管,你问完了,后面说的不算。” “算。” 紫千殇诧异,“它还会哭呢?你说会不会淹了这地方?” 夜冥邪冷冷睨水狮一眼,“要不、试试?” 紫千殇心动,打算不动声色打水狮一顿,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小友还请手下留情。” 一头威风凛凛,毛发比哭着的水狮毛发更加蓝的水狮出现,庞大的毛发是别的水狮的两到三倍。 水狮王摸摸嗷嗷哭的水狮头,“莫哭。” 极具威严的声音一下震住水狮,它停下哭声,抽噎着四肢抱住水狮王的腿。 紫千殇忍不住笑,清冷的眉眼暖化,他抓到的水狮看来还是幼崽? 下一刻,水狮王证明了他的想法,“我水狮一族,九阶才算长大,你这个,还是个小崽子呢。比其它小崽子小一点的是:断奶了。” 果然,紫千殇戏谑的看看水狮,“怪不得它如此爱哭。” 水狮王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幽幽开口:“它不会淹了地方的。” 紫千殇眨眼,满脸无辜。 夜冥邪勾唇,好了,不用试了。 水狮王说起此事也是好笑,之前它遇到一点小事就哭闹,后来族中长辈嫌他吵,往他嘴里放了苦瓜,好好叫它哭一顿。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 水狮王看着紫千殇,眼中没有恶意,“小友跟我来。” 水狮王说完,率先转身,腿上的水狮紧紧抱住它腿,“父王。” “嗯。” 水狮嘴巴张张合合,叭叭告状:“水安告诉我,他们走了。我才出来的,结果一出来就被抓到了。 等回去后,我要告诉二爷爷,让他教训水安。还有传谣言的兽,您去揍它们,太可恶了。” 兽不大,告状倒挺利索。一根木藤戳着水狮屁股。 水狮一爪子拍到屁股上,什么也没有。 接着,手指粗的木藤在它脑袋上跳舞,戳着它的爪子,点着它的背。 水狮四肢全动。 吧嗒——从水狮王腿上掉下去。 有趣的是,屁股先着地,然后弹起直接坐到地上。 “呜哇呜哇——父王。” 水狮王无奈转头,看到对他笑的紫千殇,顿时,什么都不想说。 “好了。你怎么还这么爱哭?” 水狮不管,水狮要闹,水狮不满。 “水栎。起来。” 水栎撒泼打滚,扯着嗓子就哭。 反正是它父王。 “起来。” “我不,父王背。” 一道水珠冲起它,把它安稳的水狮王背上。 事实证明,撒泼的孩子可以叫父亲无奈,进而一步得到更高的待遇。 水栎收起哭,挤眉弄眼的看的紫千殇想揍它。 水栎转头,懒洋洋爬到水狮王背上,咧嘴大笑,嘿嘿嘿,父王一会要揍那两人。 叫他说话不算话,父王讨厌这样的人。 紫千殇不惯着它,继续拿木藤戳他,甚至戳它脑袋,一戳一个印。 吧嗒—— 水栎坐在地上懵逼。 咋回事?父王的毛太滑?还是它太大,坐不下。 “父王?”水栎全程懵逼脸,脸上的毛发呆呆的。 “你变笨了。”水狮王淡淡道。 正文 第151章 水狮王的告诉 一句话的打击力不可谓不重,水栎脑子虽单纯,但它是个会看眼色的,哼哼几下,老老实实跟到水狮王身边。 紫千殇收起木藤,不再折腾它。 水狮一族瞧见水狮王很高兴,待看见水狮王后边跟的夜冥邪二人,狮脸上的笑消失不见。 它们用眼神示意:是那两个煞星? 应该是。 悄悄夹起尾巴,王!救命!有人来杀狮了。 水狮王把他们安排到平日待客的位置上,“坐。” 有吩咐它的管家狮上果子来。 冠家狮一脸沉重,点头称是。 水狮王一坐下,水栎扑倒它身上,“父王,父王。” 蓝色的狮子头蹭着水狮王的脖子,最后以水狮王按住它的头制裁。 “嗯嗯——哼——”水栎不满。 “老实点。” 水栎竖起耳朵,整个狮趴到水狮王怀中。 水狮王:“你们是想穿过乌血森林前往南容国?” 紫千殇慵懒斜坐,“嗯。” 水狮一族以水元素为主,善藏匿,最善悄无声息杀人,蓝色的毛发,据说颜色越纯,血脉越纯,实力越强大。 尤其是一族中的王者,是经过层层历练推选而出。 而这一代的水狮王,听闻已有两百年年纪了。 “南容和乌血森林的那些兽有约定,他们国家的人可以进乌血森林历练,但是要带够足够东西,进去后生死不论。 禁止实力强大的进来厮杀,双方签的有协议。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小的打不过来老的。” 水狮王摸摸水栎的脑袋,“这个契约,已有上千年之久,他们觉得好,一直留到今日。 所以,你们那边的人觉得深处危险,是你们那边的事,我们这边不是的。” 话说到这份上,水狮王已经很大方了,告诉他们一点深处的秘密。 “除去白蛟和魔植单个,其余的都有种族,对于不是南容国的人,那些强大的可不论你是谁,杀了就是。 反正它们觉得憋屈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掀开身上的契约更不是一日两日。” 夜冥邪直截了当问:“你也是?” 水狮王顿住,复然道:“当然。你们现在在我族里做客,我心情好,不想动手,我若是动手,刚见到你们时就动手了。” 夜冥邪嘴边溢着不屑的笑,凭它? 不是他小看水狮王,而且血脉之力的话强大远超于他的想象。 水狮王解释:“今日还要多谢你们不杀栎儿之心。顺便再告诉你们一件,白蛟和魔植有仇,那头魔虎和狐狸无解。” 夜冥邪了然,“多谢告知。告辞。” 大眼盯紧他们远走背影,忽然道:“我没有恶意,今日说这些是感谢你们二人不杀我水狮一族之恩。” 水狮王对两人实力有数,更是如此,才更要还人情。 否则群起攻之的时候,有百张嘴亦解释不清。 那些兽可看到了,它告诉一些情况,日后出什么事与它无关,它并未投奔人族。 衣诀翻飞,绣花的红袍鲜艳夺目。 看不见背影,水狮王沉声道:“喊水安过来。” 一头和水栎差不多大的水狮过来,双眼无辜,整张毛发脸迷迷蒙蒙的。 水狮王淡笑,“水安。我问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实回答。” 水安狠狠点头。 接下来,水狮王问它知不知道夜冥邪二人的事,还有引水栎去对上夜冥邪二人的事。 水安怯怯的,它低头不语。 水狮王凝声,“你只管说,不要害怕。如果是你做的,要勇于承担,本王会给你找个厉害的长老,你以后跟它学。 如果不是你做的,那就是水栎撒谎,本王会好好教训它,让它给你道歉,当你一月的跟班。” 水栎懵懂看它父王,怎么好事、坏事都叫水安占了? 奖是奖,罚也是奖。哼哼。 水狮王不给水安压力,眼睛却没有挪开,紧紧盯住水安的表情,不露过一丝一毫。 一番话给了水安莫大勇气,“您说的是真的?” “我从不说谎。” 水狮王的脸色平和,与平常比变化不大,水安想了想点头承认。 怕水狮王不清楚,它细小如蚊的嗓音道:“是我做的。” 水狮王耐心问:“可以不可以告诉为什么?” 水安悄悄看它一眼,和它看不出喜怒的眼睛对视,慌忙低头,“水栎每日说王很好,有父王可以撒娇,我羡慕它。所以利用了水栎。” 水栎扭头,水栎瞪它:父王,它的。 水狮王想起水安的父亲是族中勇士,霎时,不过已经为族献出生命,它的母亲又找一个,独独剩下它。 霎时,心软成棉花,“过来。” 水安打量一下,又看看水栎的脸色,摇摇头。 水狮王拍拍水栎,“过来。” 眼看水狮王一点怒色不带,神情依然温和。 水安上前,它低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向水栎道歉。” 水狮王用爪子拍拍它的头,收起利刃的爪子温厚缠带温暖,水安的眼睛蓦地红润。 “傻孩子,没了父亲,我身为水狮一族的王就是你的父亲。你为何不过来?像水栎一样撒娇。” “我不敢。” 水狮王把它抱到怀里,庞大的狮头抵着它的头,像是对待水栎那样。 水安哇的哭出来,“王。我不是故意的。” 水狮王叼住它的脖子,晃晃,“好了。这就是惩罚,日后不能做了。” 水安落到它怀里,扭头看一旁的水栎,哽咽道:“水栎,对不起。” 水栎一怔,拿爪子拍拍他头,大方道:“没事,我又没出事。原谅你了。” 水安点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脸上的泪都成了陪衬,蓝色的毛发飘逸乖顺。 水栎看的眼热,它就喜欢水安这个样子,好看。 猛的扑上去张大嘴咬上水安的头,牙齿收起来,水安用爪子打它,水栎叼它脖子。 它们表达友好的方式,水安不甘示弱的反击。 水狮王看的好笑,水栎做为它最小的一个孩子,在他身边长大的,被宠的不成样子,还没有心眼子。 如今,有水安看着它,想必会好很多。 傻崽子,想和水安玩,却整天别别扭扭的。 正文 第152章 中品灵石矿 活该水安骗它。 水狮王见两兽玩的正好,悄悄离开,是时候处理一下族里乱说话的。 夜冥邪在袖子里掏出迷魂兽,凤眸阴沉。 紫千殇忍不住轻笑,“看来它很喜欢你。” “我不用它喜欢。你喜欢我,我就很开心。” 紫千殇捏捏他脸,“脸真厚。” 迷魂兽的腿蹬着,尾巴盖住肚子,消停下来。 紫千殇侧身亲他一口,“放空间里。” 不妨是好办法。 夜冥邪恶狠狠咬紫千殇的手,“不早说。” 紫千殇抽手,整齐的牙印很明显。 “恶人先告状。” 一股子骄傲出现在夜冥邪身上,“是你做的不对。” 紫千殇睨他,“你最好一辈子这样。” 夜冥邪不听他说,反倒一口含他耳朵。 温热的触感袭到耳朵,紫千殇半边身子酥软,“阿邪。” 夜冥邪站好,得意洋洋的瞧他。 紫千殇无奈。 两日后,紫千殇拎着一条狐狸尾巴,用力前后晃晃。 “别装死。” “嘤。”红狐狸被他晃得头晕,想吐的出声。 狐狸身后其它的尾巴摆动,紫千殇一看,把狐狸滴溜高些,“四条尾巴。” “嘤。”红魅吓的缩紧尾巴,凶残。 “我知道你会说话,别嘤嘤。不然我把你挂到树上。” 红魅视死如归,狐狸耳朵耷拉,“你想知道什么?” “带我们去你洞穴。” 红魅想说不,奈何紫千殇抓紧它尾巴,不敢惹,不敢惹。 “跟我走。” 狐狸指路,后面跟两人。 奇怪的搭配叫看到狐狸的兽藏起来,不敢去打扰。 好惨。狐狸大人都在人手上,它们上午压根不是对手。 一路七拐八拐到红魅洞穴,紫千殇进去清扫一遍,发现五株灵植,剩下的一些宝石还给狐狸留下,不过其中一个大箱子挺惹人注目。 “箱子里面是什么?” 红魅身后尾巴放大,盖住大箱子,“没什么。” 嘤嘤嘤,里面可是它的宝贝。 它此般模样,紫千殇更加好奇,一小缕火焰跳动,红魅认命地收起尾巴。 紫千殇打开看,眼中错愕,再次提溜起狐狸,“葡萄?” “嗯。”红魅想死。“嘤嘤嘤。” 紫千殇计上心头,“我不动你葡萄。” 红魅尾巴全部升起,左右摇摆,看着紫千殇的目光殷切。 “真的真的?你愿意放我走?” 紫千殇展颜一笑,红魅当即被迷的五荤八素的。 “有条件。” “你说你说。” 只要不要它的葡萄,什么都好说。 没办法,有个爱好太难了。 之所以和魔虎无解,是因为它夺了它看中的葡萄园,它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葡萄。 最后都给了魔虎,试问谁能甘心。还杀了好多狐狸当做它的摆设。 “我需要灵石,你带我去找灵石。” 红魅摇摆的尾巴不动了,灵石?好东西。 一个想法冒出,随即慢慢成型,直接长成参天大树。 “我知道一座灵石矿,品色还好。偶尔听到开采的人说过一嘴,大约是中品。” 灵石的等级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绝品。 做为中等国家以上的通用货币,中等国家里有中品灵石矿已经不错了,毕竟底层百姓还是用的金银。 灵石在中等国家不出现,即使有,也是握在世家大族手里,还是金银用的多。 “带路。” 白蛟的地盘,钟家每年给它献祭一百人,白蛟特意让钟家在它地盘随意做什么,谁知钟家竟然找到一处灵石矿。 进而跻身到大家之中,成为南容国新晋的贵族之一,不得不提的是,找到灵石矿,钟家没有私吞,反倒是给皇室三成开采的灵石,钟家一跃被封为南灵侯。 以国名指给钟家,钟家一下子成了炙手可得的。 这份荣耀,说不重是假的。 紫千殇知道红狐什么心思,呵,敢耍小心眼,把葡萄都给它毁掉。 夜冥邪拿出一大串灵果,比葡萄更加诱人,多了灵气滋润。 “殇殇,吃普堤果。” 灵果吸引红魅,它极其眼热,口水流下,嘤。 它也想吃。 紫千殇给它几颗,“赶紧带路。” 好甜。红魅舔舔嘴,恨不得一步到白蛟地盘。 此时的钟家正有一个纨绔叮铃啷当在路上,环抱美人。 夜冥邪和紫千殇一路过去,悄无声息到白蛟地盘。 紫千殇看着狐狸半阖眸子,“有诈?” 红魅摇头像拨浪鼓,解释道:“白蛟这个时候不在,它一般好去魔植那里纠缠,要半夜才回来。” 紫千殇看一眼天色,还有三个时辰。 从树上过去,直接摸到钟家的灵石矿那里。 一大群人忙碌着开采灵石,脸上带着深深地疲惫,身子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倒。 身边站着的监工拿个鞭子,吆喝着吓人,扬起的鞭子使劲抽到地上,撕裂的风声足以叫干活的人害怕。 甚至有的,一鞭子抽到背上,直打的瘦骨斑驳。 红魅摇晃尾巴,“听钟家的人说,干活的人全是从天牢里提出来的。 还说对南容有好处,解决了犯人问题,还解决流放、抄家灭族问题,干的好的可以成百姓。” 夜冥邪低语:“他们不是犯人,是百姓。” 红魅扭头,“你怎么知道?” “脚步不是修炼人的稳重,他们一步三晃,面色饥饿的样子和闹饥荒的百姓一样。” 紫千殇颔首,“就是里面有犯人,能有几个?南容国的皇帝不会那么傻,把犯人放出来。不然身为皇帝就是个笑话,会在四国内抬不起头。” 红魅似懂非懂,也不纠结。 夜冥邪拿过狐狸,封住它的丹田,把它绑到一棵树上,“三个时辰后你自可离去。” 红魅扭动身体,绳子越动越紧,活结成了死结灵力使不出来。 “阿邪,我们天黑动手。” “好。” 一直到天黑,矿边点上油灯,监工疲乏,不耐烦的慌:“行了行了,都回去歇着,真是对,一天只干一点活。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干活人两顿未吃饭,对于监工不叫吃饭什么都不敢说,唯恐丢掉性命。 正文 第153章 收中品灵石矿 之前就有打死人的,活生生的打死,血流到地上现在还在。 夜冥邪和紫千殇配合,先杀了监工,后放走采灵石的人。 紫千殇一圈回来:“灵石矿不大,开采一半了。” “够我们用些日子。”夜冥邪一扫,袖子翩然摇晃,灵石矿消失不见。 走之前,夜冥邪给红魅松了绑,“你可以走了。” 红魅一步三回头,发现真没有想杀它的念头,四条尾巴齐用跑掉。 任钟家的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实力强大的人收走他们的灵石矿。 夜冥邪二人马上要走出乌血森林。 钟家的人摇摇晃晃到地方,然而,空荡荡的景象叫他傻眼。 “灵石呢?赶快去查。” 他生气推开两边美人,气耿耿下马车。 “回少爷,监工死了,长工没了,灵石一个见不到。” 钟道身体后仰,旁边人接住他,他深吸一口气,“去找,看是谁如此大胆子,敢撬我们钟家的脸面。” “是。” 钟道转身,“去找白蛟大人。” 一路上钟道极有诚意地寻找白蛟。 功夫不负有心人,白蛟忍着困见他,“有事,说。” 如果不是天大的事,它保证一尾巴拍他去见阎王。 钟道快速的说起灵石矿没有的事,本就想让白蛟帮忙。 谁知白蛟一脸不管不顾的样子。 钟道铁青脸,硬邦邦问:“你要如何才会帮我?” 早没有,晚没有,偏偏是他来的时候没有,要传回钟家,钟家人怎么看他。 钟道不虞,除了找白蛟,他想不到找谁。 白蛟摆动尾巴,一甩甩的。 它仔细打量钟道,沉声开口:“过来。” 钟道上前,沉重威压倾倒身上,钟道控制不住想跪下。 “要我帮你,不负代价不行。” 钟道一喜,“您说。” 白蛟恶劣的凑到他面前,不出意外看到他眼里惊色,方觉满意。 “什么代价你都愿意?” “是。”钟道毫不犹豫。 “行。”白蛟为难道:“我帮你。” “感谢白蛟大人,您要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用不到。现下有一事情需要你做……” 白蛟的话未说完,钟道立即打断:“我愿意。” “你确定?” “确定。” 所有事比不上找灵石矿,钟道心急如焚。 既然他上赶着,白蛟岂有不应的道理。 “脱衣服。” “啊?”钟道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蛟好脾气又重复一遍,“脱衣服。” 这回不会再错,钟道动手脱衣服,一件又一件,眼看只剩下亵裤,钟道不知是脱还是不脱。 偷摸看白蛟,发现它视线在别处,钟道一狠心脱下亵裤。 刚脱完,钟道夹起双腿,实在是白蛟的目光太有侵略性。 钟道哆嗦,“大、大人?” 白蛟尾巴碰他,脖子、胸膛、肚子……不住拨弄小的钟道。 钟道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到过猪跑,白蛟的意思他怎会不懂。 整整一夜,钟道经历惨绝人寰的玩弄。 蛇性本淫,更何况是个蛟。 天亮,白蛟起来,钟道有气无力躺石头上,“大人……” 白蛟兴致好,“你放心,我既然承诺你,必会帮你。代价是你要陪我七天。” 钟道点头。 白蛟出去到灵石矿处,骚味直冲天灵盖。 “红魅个骚狐狸。” 白蛟气急,胆子真肥,骚味不带遮掩一二的。 红魅正抱着它的箱子亲热,葡萄,它来了。 刚吃一颗葡萄,白蛟的大吼震掉它的葡萄,“红、魅。” 不用看就是是谁,红魅整只狐阴阳怪气的,“哎呦,瞅瞅这是谁,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白蛟不和它绕弯子,逼问的话顺嘴而出,“是不是你偷了钟家的灵石矿?” 红魅翻白眼,“呵。我这可容不下一座灵石矿,谁有你富裕。天天守着屎坑,我不像你有如此独特癖好。” “不是你。你去我那里干什么?总不能卖弄风骚的吧?” 红魅一说,白蛟一听便知是不是它,不是。 既然不是,自然要问是谁。 红魅嘴里吃葡萄还不忘说话:“我被人绑去的,至于是谁,我不认识。” “你打不过?” “我要打的过能留下味叫你找过来?” 红魅一副你说的是废话的表情。懒得搭理它那么多。 白蛟沉气。 红魅打断它施法,“我不认识,和我没关系。你自己去找,我记忆不好。” 短短两句话,堵住白蛟的嘴。 “你有事,说。没事,回吧。我要睡觉。” 硬生生噎白蛟一气,红魅咬住一条尾巴,爬到箱子上睡觉,它要看好它的葡萄。 白蛟生气的来,更气的走。 钟道急问:“如何?” “你钟家得罪人了。” “不可能。”钟道大叫。 白蛟一尾巴扇他脸上,打掉他几颗牙齿。 钟道跪好,痛的不吭一声。 白蛟心情不好,拉着他开始泄愤…… 夜冥邪惊呼,“殇殇。” 紫千殇侧身,一根冷箭擦着他肩膀过去。 一个人跑到他们面前,身后一群人追。 刚刚那冷箭就是后面的人放出。 夜冥邪冷着脸,捡起冷箭扔回去,一箭的威力极大,穿死三人。 一手!震住后面人。 原先跑来的人一屁股歪倒地上,后面人叫嚣:“白少爷,滚过来。不要为难小的们,不然兄弟们没法交差。” 而夜冥邪二人被他无视,反正死了就死了,也没谁管。 见一句道歉的话没有,反倒是唧唧歪歪。 夜冥邪隔空提起他脖子,宛若深渊的凤眸冷寒,嗜血骇人的气场全开。 陡然间,除了他心爱的人,皆感到呼吸不畅、憋的气要撑炸肚子。 双腿求救的扑腾,嘴里无气道:“饶……” 夜冥邪手掌一紧,那人脖子一歪,没了气息。 先穿死三人,再捏死一人。 夜冥邪一手引起一群人忌惮。 前走一步,那群人后退一步。 紫千殇忍耐力不好,冰元素将他们射成筛子。 任谁被打扰安静,还险些遭受危险都没有那么好脾气。 死,最轻的。 夜冥邪站紫千殇面前,一点点看过去,丝毫伤口看不出来,方才作罢。 否则鞭尸的事轻而易举。 正文 第154章 知晓南容状况 二人的手段震住来人,来人向后退。 待看清二人容貌时,惊讶地不知要说什么。 夜冥邪二人将他无视,“阿邪,前面应该是南容国的城池。” “再休息片刻,我们过去。” 有一搭没一搭的话,旁边人听的清清楚楚。 他整理好衣裳,站起身,语气充满感激,“多谢二人出手相助。听二位说,是前往南容国,如若不嫌弃,可同我一起回家,我设宴招待二位,以表感激之情。 当然,我会向二位介绍南容的势力分布,以及南容的情况,重礼也会备下。” 身姿修长的人一面春风送暖的姿态,面上恰到好处的笑意,很容易使人产生好感。 紫千殇视他一眼,“坐。” “说说追你的是何人。” 来人苦笑,“我是薇城白家的三少爷,白双暵。追我的人是戚家的人,至于原因,是因为灵石矿的问题。” 白双暵顿顿,开始为他们说起南容国的势力分布。 “我们这一块地方,分为三个国家:南宁、南楚、南容。 南容国皇室姓容,当今陛下五子三女,两个嫡子中宫所出,一对龙凤胎皇贵妃所出,剩下的是才人、贵人所出,里面以嫡子最为受宠。” “朝堂分为两派:皇后与皇贵妃,其中皇后一派因为是正统,呼声最高。 三公五候,四将六部,再加上近些年兴起的钟家,为南容的主要势力。 南容下面五州四十五城,中、南、西、北、东,挨着乌血森林的地方是北州,前面就是北州的薇城,九城之中实力排在第五。” “我观二人皆不是平凡之人,想必现在要去薇城歇脚。倘若去往其它地方,要记住:中州实力是五州最强,它们住的地方便是皇城脚下。 而中州州主和南州州主有仇,还不是一般的仇,切记莫要招惹到他们,中州州主凶险狠辣。 南容做为中等国,管辖百个小国,皆依附城主生活。” 白双暵说完,不知怎么想起了别的,“最近城中有一件大事,三书院要招收弟子,二位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说起三势力,白双暵情绪波动,十分向往:“白清书院、余林书院、清涯书院。如果要我去的话,我会去白清书院,据说白清书院的人最多,一是开设的院多,比较全面,二是里面人容颜鼎盛。” 白双暵说到后面不好意思,他们不会当他是看脸的吧! 静听的二人对视,当时他们看到的是比较全面的大陆志,只讲述了很重要的事情和一些大势力发展。 像是一些小的东西,看的书断层,只有到地方再了解,不能仗着之前的去看现在的,不了解会走弯路,亦会吃亏。 夜怀书房里的那些游志记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看样子最起码有几百年的历史。 照他们猜想,天誉国那边的闭塞好像是人为的,刻意叫人忘记,毕竟是乌血森林的北边,谁都不知乌血森林里会有什么。 他们过来时,安全也不安全,一路有惊无险的穿过乌血森林。 不得不说的是血森林确实比他们想象中的危险,一些实力强大的应该闭关,没有出来,不然他们不会那么顺利。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人一路远远跟在他们身后,不让他们察觉,看他们穿过乌血森林,打通一条路。 随手标记,看到不远处的城门,大为震撼,不管脑子掀起怎样的狂风巨浪,稳定下来,转而把消息传回了天誉。 巧的是,见到夜冥邪二人的是皆在打探他们是谁,天誉国的人对夜冥邪很熟悉,一说红衣,顷刻想起了他们。 和打通乌血森林的事情一起,彻底在四小国扬名。 与当年天誉传言的现神颜、神明在的话融到一起,真正做到天骄之名无愧。 消息发酵的很快,短短半月传遍了四小国上下,先不说宁漓和夜怀如何高兴。 云山的天山仙师听到,满是欢喜。 他神神叨叨点头,感叹注满整座山峰。 神明…… 正文 第155章 三院分院 天誉那边事情夜冥邪二人暂且不知。 现下他们听的南容之事。 一道冷不丁的嗓音打断白双暵的幻想,“分院?” “当然是分院。立于三国之外的地方,但是与三国交壤。” 想想没有什么要补充的,白双暵:“二位请。” 白双暵走在二人身边,时不时地说话。 一路下来,交谈还算愉快。 白双暵嘴里介绍:“薇城一共有白、戚、风、康四个家族,白家以炼器为主,戚家画符、风家武修、康家修炼者的多,也有一些炼丹的。 我们白家和戚家一直以来争执不断,这次因为灵石矿的问题,戚家的人敢下手杀人。” 走出乌血森林,夜冥邪牵住紫千殇的手,颇有舒气的感觉。 “走吧,进城。” 进城的人每人十文钱,当做进城费。 白双暵悄摸打量夜冥邪的脸色,唔,什么变化没有。 “城主的位置十年一换,四家族轮着来,今年正好轮到风家,城主新发布的一条规矩就是城门外的进城费,十文钱,之前要二十文的。 城主体谅百姓,赚钱不易,特意降低了。比起其它城池,我们薇城是很好的处理百姓与城主府的关系了。” 白双暵很佩服风家城主,敢想敢做,一举令四个家族无话可说,进城费说降就降。 “值得一提的,薇城一直没有门禁时间。” 白双暵尽力给二人讲解薇城的风俗习惯,“我们这里挨着乌血森林,常有佣兵团出城去找些好东西,富贵险中求嘛!再加上百姓要生存,四家族为给百姓好的日子,对一些行为睁只眼闭只眼的。” 紫千殇听的分明,感到意外:“你们州主不管?” 白双暵讪讪的笑,摸摸鼻子,整个人局促起来,“不是不管。是管不动也管不了,还不敢管,唯恐给他安上一个造反的帽子。” 他回顾周围,发现没可疑的人,声音压的极低:“州主曾经说过,还派人下来要对薇城作出整改,可当时风家有个猛人,给人打回去了,放言:他们是为百姓,是为南容。 州主如今插薇城的事情,是不是对薇城曾经的城主有意见,如果州主一意执行,他便陪州主一起去皇帝面前说说,他究竟有何目的。” “具体州主那边不知道,反正是不管薇城了,如今薇城实力虽然还算靠前,处理是比较尴尬的。” 紫千殇挑眉,清冷的眼睛溢笑,“你说的这个不会是你们城主吧?” 白双暵狠狠点头,“就是城主。” 紫千殇笑开,“州主没给他穿小鞋?” “穿了,怎么没穿呢?据说他叫城主写封悔过信寄给他,城主修书一封:城主不是我要当的,你爱批不批,不批我自由,改日去州主府坐坐。 传闻州主那个气啊,大章一盖,随城主怎么来。” 发生在年前的事,如今不过过去十月,当真是荒唐又好笑。 不管外面如何传,薇城城主是风家没跑。 自然,州主不太插手薇城,有一些原因他并未说,说不定以后就知道了,他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 正文 第156章 是我冒昧 一人的风姿纵然惹眼,定惹来大姑娘小媳妇亦或是小伙子,一座城因此人便有了其它的风采,像是独守风韵的花骨朵,悄然开了花瓣,令它的风采从三分加到九分,甚至超越。 两个人的风姿无需多言,红袍肆意,一座城瞬间满目华光一样,似是神光下的神城,一丝一动有着神韵的气辉。 街上人惊鸿一瞥,随即捕捉身影而去,惊艳的目光一度再一度寻找。 白双暵邀请:“二位可有找到住的地方?若是没有,还请家里去。” 夜冥邪淡笑:“我们自己找住的地方。” 白双暵歉意道:“是我冒昧。” 夜冥邪二人找到一家酒楼,吃住一体。 他们走进去,掌柜的忙的头都不抬,“二位要些什么?” “一间上房。” “一晚百两银子。” 夜冥邪放下一张面额五千两的银票,“送饭食到房间。” 冷不丁的,掌柜眼中出现银票的影子,头一抬,当时一惊。 绝世风姿啊! 他掐自己一把,稳住阵脚,“两位客人,雨字上房一间。” 一个小二过来,把两人带到房间。 白双暵知道二人住的地方,站在门口道别,“既如此,我回家准备请帖,二位一定要来。” “嗯。” 白双暵忙回去,怕晚回去家里人给他收尸。 不一会,小二敲门,“二位,你们的饭菜。” “送进来。” 小二快速摆饭菜上桌,“二位公子吃着,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夜冥邪等给几颗金珠,“下去吧。” 小二笑脸更甚,“好嘞。” 走的时候顺便关上房门,笑的牙不见眼,这个公子可真大方,金珠说赏就赏。 夜冥邪用茶水涮过茶碗,“喝茶。洗手用膳。” 紫千殇递给他筷子,“今晚好好歇着,明日我们出去租个院子。” “行。” 正好他也觉得住酒楼不方便。 晚间二人回空间沐浴,紫千殇枕着夜冥邪胳膊,“你说白家那小子说的几分真?” “除去三书院这块,其余的是真的可能性很大。”夜冥邪亲他脖子,光滑泛凉的皮肤使人想起寒玉。 “三书院招收弟子不假,不过还要过几日才到,他说的模模糊糊,也算有个大概,我们要做的事有很多。” 紫千殇拿出腰上的手,惹来夜冥邪不满的教训,呼吸没得一乱,“阿邪。” 夜冥邪亲到他下巴,“先看白双暵是不是个麻烦的,如若不是,我们正常对待就好,如果是,还是不要他纠缠的好。” 麻烦太多,成了管闲事的,不好。 “不知殇儿可有注意,白双暵有金丹期修为。” “没有。” 紫千殇人稍稍放软嗓音,“阿邪。” 夜冥邪闭闭眼,压下眼底的赤红,喉咙处传出闷笑:“你这是拿捏我的软处了。” 紫千殇胳膊压他后颈带到自己这边,单腿曲起,和他的腿碰到,“那又如何?” 具有挑衅的话,搭配骄矜的神情,夜冥邪被他这般模样勾的心痒,俯身狠狠亲他,“不如何。” 就是日后……可能会说软话。 正文 第157章 二百八十万银子 紫千殇拿头发扫他鼻子、脸庞,“忍住。” 夜冥邪抓住他手放到怀里,“睡觉。” 紫千殇调笑,“睡不着。” 夜冥邪无奈,“睡的着。快睡。” 慢慢哄人睡着,夜冥邪捏捏他白皙的手指…… 一早起来,夜冥邪手掌在他腰间比划几下,“还没有补回来。” 紫千殇摇头,“不要纠结。” 两人一路走,一边看两边屋子,“我们找个带温泉的?” 夜冥邪:“离人远些的,以免炼丹有人打扰。” 两人找到牙行,牙役一听,妥。 “不瞒二位公子说,我手上有两个这样的宅子,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北。 前面的这个放了好几年了,一直没人要,宅子的主人因犯事流放,衙门那边标价二十万两,我这边只要十八万两,给你们便宜些。” 夜冥邪沉思,“殇殇,看看去?” “好。” 牙役知道这便是有要的迹象,他介绍自己:“我姓黑,牙行的人叫我黑老八。” 真高兴啊!宅子终于可以卖出去了,真是的,险些叫一个宅子砸了他的名声。 紫千殇询问别的,“说说城北的宅子。” 黑老八悄声道:“你们知道风家不?城北的这座宅子是他们家的,昨天刚收上来,起因是和康家的人打赌输了,送上一座宅子。 但康家的人嫌弃宅子周边太静,哪怕这座宅子盖好没人住也不要,想去找风家麻烦,可宅子给了你康家,再找麻烦便是无理取闹。” 安静?紫千殇心中有想法了。 黑老八领二人去了城东,是个三进的宅子,青墙红瓦,样子看起来有点破旧,草长到差不多到腰高。 夜冥邪和紫千殇沉默。 黑老八尴尬笑笑,“那什么,我原先说了,宅子好多年了,一直空在这。 期间不是没有想要的人,只是嫌弃价钱贵,衙门那边不松口,二十万两一分不少。” 黑老八一张嘴有了说的地,嘚啵嘚啵说不停:“薇城有着东富西贵的说法,眼前这宅子是个地主家,实行土霸王那一套,为非作歹,城主给他清理了。 西边玩的多,热闹的大街全在那一块,南边是百姓住的地方,北边则是荒地,近些年改造完,并无多少人住。” 黑老八又领着他们去看城北的院子,青砖琉璃瓦,院子里干干净净的。 “风家输上去的这个宅子是个五进的,收上来我只听了一耳朵,没有过来看,今日是第一次到这里。” 前堂、花园、后院、温泉……该有的一有尽有 黑老八眼热的盯着冒烟的温泉,“城北这边靠山,山那边和乌血森林接壤,温泉冒烟一看是从山上引下的水。” 一圈看下来,少说有一个时辰。 夜冥邪对紫千殇点头,随意的问:“什么价钱?”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黑老八激动死了,“衙门那边标价三百万银子,我这边要二百八十万。” “衙门会愿意?” 一下少二十万银子,如果不是早上问了小二,小二告诉他们城中有牙行,牙行便宜,他们可能会去衙门。 黑老八一拍大腿,“两位公子,你们可不知道。衙门的人由皇帝钦点,明面上辅助城主,实际上是和城主打擂,用来监督城主的。 在衙门明码标价的东西,要分六成分给城主府,无论到哪个城池,绝对只高不低。有了牙行,虽然少银子,但可以和衙门那边平分,城主管不到。” 夜冥邪明然,他们的规矩显然成了默认得我。 “你们看,什么时候付银子?付完银子,我那边立马奉上地契、房契以及钥匙。” “现在。”夜冥邪从袖子拿出一小卷银票,数了数,才五十万两。 黑老八为难,黑老八皱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五十万两?差的远呢。 “阿邪,莫开玩笑。”看似稳重,有时候的小孩子气挺好笑的。 夜冥邪抽出黑老八手里的钱,语气恶劣,“不该我付钱。” 紫千殇无奈,“金珠可以吗?” 他们不知这边通用的钱币是银票,反倒是金币那些,少见。 手上的银票还是和白双暵换的。 黑老八点头,“可以。我能看看是什么金珠吗?” 紫千殇拿出一盒子在天誉用的金珠。 黑老八接过,满脸高兴:“可以的,公子拿出的金珠可真好。” 正好城主的小女儿要办满月酒,送一些金珠富贵有余,是个讨喜的兆头。 “按薇城的兑换数,一颗金珠二百两银子。” 金珠是依照二两金子做的,倒合理 紫千殇抬手,五个大箱子落地,“你数数,多的你拿着。” 黑老八拿出个凳子坐下,开始扒拉金珠,一箱子满满的金灿灿,看着就叫人欢喜。 正文 第158章 多出四十万银子 一通数好,“公子,一共三百二十万银子。” “我们随你去拿东西。” 黑老八把箱子收到乾坤袋里,“成。” 嘿嘿嘿,多出四十万银子,可全是他的了。 他也有看好的宅子,奈何钱不够,这下好了,补齐了。 收下好多钱,黑老八用他平生最快速度,为紫千殇办好宅子的事。 他们一走,昨天收上的宅子今日有人买的消息传遍衙门。 牙行的人看黑老八进进出出,眼红的紧。 唉……比不过比不过,果然,黑老八还是黑老八。 有房子过后,夜冥邪二人退掉酒楼的房间,至于多的钱,不要了。 夜冥邪温声细语的,紫千殇不理他。 啧,完了。夜冥邪拉他回新宅子,随即闪身回空间,“不高兴了?” 紫千殇不说话。 夜冥邪低笑,打浑道:“殇儿理理我,你不喜欢不说了。” 紫千殇气急,“出门在外,哪有你贬低自己的。” 夜冥邪不安分的在他怀里乱蹭:“谨遵殇儿教诲。” 起因在牙行里,黑老八说起付钱那一段,有些人奇了。 “看不出来贵公子是个君管严呢。” 本是随口一说,想不到夜冥邪点头表示不错。 而随口玩笑的一种,紫千殇却当场冷脸。 这才有夜冥邪哄他的一幕。 夜冥邪亲他眉眼,手中拽开腰带,“殇儿,你不理我,休得怪我折腾你。” 紫千殇踢踢他腿,“起来。” “不生气好不好?”温柔缱绻的凤眸深情的注视紫千殇,嘴里的话放软足以叫紫千殇心软的一塌糊涂。 “日后不许应和这类的话,平白无故的让别人看不起你。” 夜冥邪把玩他手指,“他们是羡慕我。” 紫千殇瞥他,没好气道:“羡慕你?羡慕你什么?什么都听我的,一丝主见没有,你信不信他们就是这么看你的。” 夜冥邪仿佛掉入蜜糖罐中,“殇儿,你处处为我着想,想要点什么吗?” “罚你给我炼一晚上丹药。” “听你的。” 两人出去,夜冥邪为他整理好衣袍,“天气转凉,一会去衣阁,给你做一些御寒的衣裳。” 虎皮不太好看,可以做成毯子铺到地上,大氅可以做几身。 “顺便做些衣袍。买些玉冠,少的备上……” 衣阁,万俟名下的一个产业,里面汇集绣工好的绣娘,给出图纸,没有不会做的。 刚进入衣阁的大门,掌柜的亲自接见,笑容满面,“两位公子要些什么?” “找你们绣娘做衣裳。” 掌柜的眼睛闪过精光,赔笑道:“公子,我们绣娘不单独为人做衣裳,我们阁中有成品。” 夜冥邪似笑非笑的:“你们大掌柜来了,为何一直躲在里面?真是出不了门?” 掌柜的笑直接消失,警惕的看他,手往后摸,暗器随时出鞘。 “去请你们大掌柜的。” 威压渐渐沉重,掌柜的撑不住,拔腿就跑。 夜冥邪挑剔的看一件红衣,“手法粗糙。衣阁的掌柜要换了。” 一道温润的嗓音缠绕:“一来先挑毛病的风格还是未变。” 紫千殇看去。 男子身着白衣,腰系玉佩,温和霁月的相貌,身姿挺拔,一根长箫在手,温润贵气。 夜冥邪平淡道:“还不是你闭门不出。” “我哪有?” “若不是我命掌柜去喊你,你可以到回家也不出来。” “咳咳。你说,要我做什么?算是我的赔罪礼。”不要再说了,真的是,一小会没出来,嘴巴和之前一样,一针见血,俗称:毒。 夜冥邪颔首,半点不客气:“让绣娘为我做衣裳,钱不会少了你的。” 温和的人一脸无奈,“好。” 夜冥邪悄悄和紫千殇说:“他是个见钱走不动道的,对付他,要拿钱好好叫他开眼。” 嗓音温柔,讽刺的意味浓厚,紫千殇很好奇,眼前的人做了什么,能让阿邪如此。 想到紫千殇不认识他,夜冥邪轻抬下巴,“我身边是我的爱人,不用说,你应该也认识,介绍给你是你运气好。” “是是是,我的荣幸。” 夜冥邪指着他,“他。万俟的大掌柜,万俟松,看似温和,其实最喜欢坑人。” 万俟松瞪眼,对他的话不认同,“你说话好伤人心,你说,我坑过你没有。” 夜冥邪冷笑,“你说呢。” 正文 第159章 契约 万俟松失笑,“之前是我不对,看你年纪小,随意压价,后来不是补偿于你?” “是我先打听好价钱,不然真被你骗。” 眼看衣阁中人愈来愈多,万俟松做个请的手势,“我们去里面说话。” 包厢,万俟松吩咐人上茶点。 再看夜冥邪,思绪如潮。 “记得你去拍卖行,才七岁,如今,已成少年郎。” 紫千殇安静听他们说话。 万俟松是骄傲又愧疚,“说实话。原先在天誉看见你,我想你可能一辈子在天誉待,看不到外界风景。 也想过你可能要经过百年、千年,耗费大量时间到外界,可谁想得到在南容见到了你。” “果然,不能小觑任何一人,你二人的天赋绝对是我见过绝无仅有的,少年天骄,亦如是。” 莫说南容是天骄,怕是三大书院的绝世天骄亦比不上。 “你二人既然来到南容,我兑现曾经的话,为你们介绍一直以来常有的势力。” “自你们进到南容开始,你们的感知感想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万俟松一直说到晚上,嗓子干哑生涩,喝了一大杯茶才好受些。 夜冥邪二人总结他说的。 三大书院除外,炼丹师认证协会、炼器师认证协会、符篆师认证协会、阵法师认证协会、驯兽阁、佣兵认证协会。 佣兵只要有修为,皆可认证,可单独行动,也可组队,队里有十人,其中一个满足金丹期修为,便可成团。 凡是佣兵团的人,差不多都是刀尖舔血活下来的,接任务的居多,得到的东西除了交任务的,剩下的自己得到的就是自己的,团里找到的平分。 厮杀是常事,只要不触碰认证协会的利益,无人管,哪个团排在第一,实力和交的任务说的算。 驯兽阁,每年会招收弟子,有天赋的人去认证,天赋好的,驯兽阁会拉拢,成功了皆大欢喜,没成功驯兽阁不会杀你,但如果碰到小心眼的人,嫉妒你的天赋随时会出手,加或不加,全凭自愿。 但从来未在西大陆见过它的总阁,所以有人操猜测,驯兽阁不在西大陆。 千中有一,一旦成为驯兽师,可以驯服灵兽、玄兽、魔兽,将其成为自己的战斗伙伴或是奴隶。 不过成为奴隶的多。 契约主要有三:生死契约、本命契约灵魂契约。 其余有平等契约、主仆契约、主奴契约。 生死契约:一方生,另一方生;一方死,另一方死,不论人、兽。 本命契约:一生只有一个本命契约兽,人生兽生,人死兽死。 血脉强大的人可打破一个契约兽的束缚,有多个契约兽。 据万俟松表示,他没见过。 灵魂契约:传闻血脉强大的人会有本命伴生兽,一直居住契约空间中,待到血脉激起愈发强大,契约兽才会出现。 还有一种情况是遇到了和自己相符合的兽,经过认可,一生只契约一个兽。 无论是哪种,人死,灵魂不灭,如果没有解除契约,契约兽可以找到你;魂飞魄散了,契约兽也会死,但契约兽很强大的话,可以解除契约。 解除契约的话,契约兽可不必陪人共生同死,自此恢复自由身。 重要的是,还是看人和契约兽的关系好不好,万般可能都会有。 平等契约:人、兽两方平等,你要完全保证你的契约兽没有谋逆的心思,不然就会成主仆契约。 主仆契约:人可以随意打杀、放弃契约兽,从而契约别的兽。 主奴契约:比主仆契约更加低等,算是契约中最下次,把契约兽当成奴隶,如果发生意外,可由契约兽当成盾牌,说难听点,就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主奴契约一般是不常见的,人人可耻。 倘若有,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心成了什么样子。 正文 第160章 灵、武之修 总而言之,可见驯兽师的珍贵。 其余四个,和驯兽师一样,千中有一。 特别是符篆师和阵法师,更加寻其一。 炼丹、炼器、符篆、阵法,哪个都很烧钱,若是成了其中一个,你可要看到大把大把的钱冲你招手。 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为你鞍前马后的,前提是你先让别人知道。 三书院中不会有佣兵团的存在,其余都有设院。 书院里有专门的认证品阶的地方,俗称考核。 若是想的话,在书院中认证完,也可以到认证协会再认证,不想的话,没有逼你。 反正只要有象征身份的衣袍和玉扣,不管在哪里认证的,都认。 而散修则会去认证协会认证,品阶高的可以留在协会,长老、弟子……身份都有可能。 不愿留下的,会给一个客卿长老的身份,而客卿长老也不是白当的,每月、每年要给协会多少东西。 里面也分天赋好的,天赋越好,待遇越好。 炼丹师、炼器师用丹炉的居多,也有不用的。 炼丹师不全是炼丹的,亦有炼毒丹的,曾有恶毒的手段,炼蛊,走到哪里都被人唾弃的蛊修…… 符篆师:最常见的是刻、或是画,看自己最擅长哪种,也有一主一辅的,二者同时学习,不偏不倚。 阵法师:阵盘、卷轴,是常用的两种,碰到很棘手的事情,或者身上没有带够阵盘、卷轴,可以现场布置。 天赋好的,往往挥手就可以布置,笨一点的,花费的时间可能较长。 最重要的,是要有修为。 灵、武二者,修为是必要的。 剑、刀,作为常见但不好修的两种,极费心神,心、神不能偏,一旦毁掉道心,不好修复。 它们作为武器中特别的两种,有专门的体系:剑修、刀修。 长枪、弓箭、乾、鞭、锤、棒、矛……常见的常见,少见的少见,反正有就是了。 修炼者以灵入手修武器,比武修中纯粹的体修入手修武器好修的要多。 长箫、笛、琵琶、琴、筝……入手做武器,称为音修,灵武不论,至于乐修则是音修中很小的一部分。 听万俟松的意思,可以接触到的地方,哪怕是小地方,则根据修炼的体系作为划分,当然,也有统称的,像他们在天誉的时候见到的。 哪种好记用哪种。 他模模糊糊的还透露一个消息:便是最高修为上面,还有划分,等到了那个阶段就会知道。 夜冥邪看万俟松猛灌一杯茶水还不够,接着喝一壶,他莞尔:“多谢仔细介绍。” 不然之后再了解,会迟。 万俟松摆手,“我挺好奇的,你为何知道我在这?” “门口牌匾。” 牌匾?万俟松紧缩眉头,忽然想到万俟松的大掌柜还有掌家的,到一个地方,牌匾下方会有羽骨的标记。 万俟松拱手,“佩服佩服,你竟然观察的如此仔细。” “今天先说到这里,你们的衣物做好后我会通知你们的。” 紫千殇袖子一动,一个箱子出现,“里面当做衣物的钱,多了不要,少了告诉我,补上。” 万俟松笑开,“你和夜冥邪真不一样,他都是先付一半定金的。” 夜冥邪好笑道,说出的话足够扎心,“你如果不骗我,根本不需付定金。” 万俟松哑言,又说起这事了,看来这件事过不去了。 他岔开话题:“过五天,万俟拍卖行会有拍卖会,二位可以去看看。” 万俟松想到夜冥邪拿出来的丹药,不禁问道:“你手中可有丹药?” “你们备的没有?” “那些子丹药不如你拿出来的,品阶不太行,上回你给我的丹药,我拿去别的地方拍卖了,拍卖的价格翻了百番。” 正文 第161章 八二分 有一些送回家族,一致认为丹药品阶高。 那场拍卖会拍出去的丹药,有人当场服下,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 当场哗晔开了,甚至一丹难求。 这就导致万俟拍卖行一有拍卖会,好多人蜂拥而至,全为丹药而来。 “你要多少?” “不多。拿个一千颗吧。” 夜冥邪放下茶盏,“一千颗还不多?你是不准备见丹药了?” 万俟松摩挲几下玉箫,“还请冥邪伸援手,实是我没法交代啊!” 夜冥邪对一下拿出千颗丹药敬谢不敏,多了会让拍卖丹药的人认为丹药很好得。 他和殇儿的计划有一项是认证各项品阶,从而有个保障,然后卖一些丹药、武器、符篆、阵法,从而叫自己在外有钱财可用。 天誉国有小型的认证协会,不知是不是外面认证协会的分会,他们还要问要不要重新认证。 万俟松看他的做派,心慢慢下沉,一颗心马上要跌落谷底:“没有丹药?” 夜冥邪不说话。 万俟松改口,“只要有丹药,少一些也无关系。” “你自己说的,我没逼你。” “对。”万俟松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他哭笑不得:“你还不相信我?别说一千颗,就算一万颗,我也能卖的出去,还不让别人知道你们是谁。” 可万俟松没想到,夜冥邪的话叫他的心起伏不定。 “我手里未有太多丹药。” 万俟松警钟大震,试探问:“有多少?” “五百颗。” 万俟松的心放下:“还好还好。” “殇殇手里有丹药,够你拍卖的。” 万俟松期待的眼神转向紫千殇,“千殇手中有多少?” 为了拍卖会的顺利举行,万俟松索性不要脸面了,喊着紫千殇手中名字。 紫千殇给出一个数字,“五百颗。” 一千颗?!没变! 万俟松笑骂夜冥邪:“行啊你!你们两个逗我呢是吧?” 夜冥邪假笑,“你又没问。” 得,谁也别说谁。 “八二分,抽百分之一。” “可。” 左右拍卖的钱比直接卖要多。 两人一人拿出五百颗丹药。 夜冥邪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别问什么丹药,你们自己鉴定。” 万俟松一梗,闭闭眼,整个人放开,“你们还有别的东西吗?可以一同拍卖。” “符篆收不收?” “收收收,你拿多少,我收多少。” 夜冥邪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叠符篆,“雷符,五百张。” 不用去看,夜冥邪一拿出来,万俟松感受到符篆上面强有力的灵力波动。 “好东西啊好东西!就知道你身上好东西不少,就是不知道拿出来。”万俟松指责他,暴殄天物,真是一点不懂得赚钱的快乐。 快速过一遍,一百张,还可以。 数量少,正好试试水,他觉得好不错,最后要看拍卖的结果。 夜冥邪扔给他两把小剑,可以作为暗器使用。 万俟松上手摸,触手冰凉,是好剑。 “殇殇,我记得你那里有多余的阵盘,给万俟松,让他拍卖。” 多余的阵盘?紫千殇睨他,三十个阵盘落到桌子上。 万俟松一看便知品阶不低,他高兴坏了,“成。交给我拍卖。这些按照丹药的价钱给你们,八二分。” “嗯。衣物你多注意些。” 万俟松含笑答应,“不用说,我也会看着。” 眼看夜色越来越晚,夜冥邪二人起身要走。 万俟松放下手里阵盘,“你们留下地址,明日我去送邀请函。” 夜冥邪道:“城北,风家输掉的那座宅子。” “我送你们。” 送到门口,一个声音喊住了夜冥邪他们,“两位公子。” 万俟松和夜冥邪二人说话被打断,他眯眼去看。 正文 第162章 白家宴客 白家人? 白双暵小跑,呼吸不匀,远远的瞧见夜冥邪二人,赶紧过来了。 “二位公子,我可找到你们了。” 白双暵拿出一张请帖,“还请二位进府一叙。” 暗红烫金的帖子大气,万俟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夜冥邪二人和白家挂上钩了。 紫千殇伸手接过。 白双暵欢喜,“二位公子不住在酒楼,我不知你们住在哪里,还好今晚看见了你们。” 这话不假,白双暵找他们一天了。 紫千殇颔首:“我们住城北。” 未多说,白双暵一顿好想,莫名其妙的觉得风家的那座宅子很适合他们。 “我知道了。” 紫千殇无意多说什么,“我们先走一步,会去白家的。” 他们走后,白双暵因为不认识万俟松,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 万俟松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钱,钱快来! 他完全能看到数不清的钱向他走来的场景了。 来日日落西歇,白家的人早早在外面等着。 白双暵亲自相迎。 夜冥邪二人来到白家,白双暵立马迎上去,“二位这边请。” 前堂,白家家主看见二人,先是晃了眼,满脸惊叹。 感觉不到修为的存在,再次对自家儿子口的少年天骄感到震撼。 他站起身,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笑,白双暵碎碎念。 从小到大,没见过他对自己这么笑过呢。果然是别人家的最好。 小小感叹一下,也不存在什么坏心思。 “二位就是双暵提起的两位公子,果真仪态万方。” 夜冥邪颔首。 白无洵让他们坐下,“我听双暵说了,从他只言片语中,能想象出当时的凶险,得你们二人相救,是他们的福气,在此,我多谢各位。” 说完,深深地作揖,满怀感激之情。 一股灵气托起白无洵,“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白无洵直起身子,发现是长发迤地的公子开口说话。 国字脸的相貌笑起来中和了板正的威严,“请二位公子前去用膳。” 白无洵为感激白双暵的救命之恩,特意抽出时间款待夜冥邪二人。 宴客厅和花园交相映,明亮的灯光比起白天更加几分朦约。 白无洵落座首位,与夜冥邪二人交流修炼心得,一顿饭下来,不仅没让二人感到不自在,反倒是有成为忘年交的架势。 白无洵拍手,有下人捧着盒子过来,“里面是暗器和一些丹药,作为道谢礼。” 夜冥邪单手拿住,“我不与你推脱。”白无洵高兴,“这就对了。” 白无洵送完人回来,手指点着桌子,气氛压抑。 白双暵看桌子、椅子,看自己的脚,就是不看白无洵。 “双暵。” “嗯?” “你对他们有何看法?” “天赋好不好不知,相貌倒是少有比及的。” 白无洵思忖,有救命之恩,看风度气质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但和戚家的事还是靠他们自己解决。 谁发现的灵石矿归谁,戚家那里必然不会做的太过分。 “你和他们保持正常的来往就是。”最后,白无洵扔下一句话走了。 夜冥邪二人,他不好评价。 索性还是他们小辈来往吧。 有困难帮一把,权当还救命之恩,别的,不能妄想。 话说出来,白双暵明白如何对夜冥邪二人了,他抿抿唇,到底叹一口气。 正文 第163章 岁里时时安 外面戚家来人,执意叫白家人杀了他们的人给个说法。 白无洵挡回去,说要去找他们家主,问问追杀他儿该如何处理。 后面经过城主调停,白家和戚家的恩怨放下一段时间,不能耽搁薇城接下来的招生。 屋内紫千殇修炼,夜冥邪炼丹。 “殇儿如何看今晚白家之事?” “白家主感谢是真,日后可少来往。” 也不知是不是每个掌权人的心病,看别人总觉得不怀好意。 今晚,他们可没少被试探。 但他们没少套话,反正不吃亏。 夜冥邪一炉丹药一炉丹药炼,经过昨日万俟松送邀请函,几乎薇城无人不知万俟拍卖行后年面要拍卖丹药类的。 再加上三大书院快要进城,所有事情赶到一起,足以叫人兴奋。 子时过半,紫千殇的修为突破到渡劫期,丹海中贮存的灵气,一路助他到渡劫期后期,而他身体蓦然变轻,灵气愈发充盈。 “阿邪,你是不要突破大乘期了?” 乌血森林的历练,夜冥邪不突破说不过去。 “还要几天。” 紫千殇抿唇,比他快,从阿邪醒来,半月时间又已过去,阿邪的修为将要突破大乘期。 夜冥邪收手,打算歇歇。 转身端详紫千殇脸色,夜冥邪靠他肩膀上,“殇儿的速度不慢,很快就会突破大乘期的,别不高兴。” 天气已经变得寒冷,如果不是买宅子那日去了城东,谁能想到新年已经过去。 灵力在身,他们一点未察觉冷,而诸多事情烦身,竟是忘记过年的时间。 紫千殇缠绕起他耳边墨发,“不说这个了,我们等到三书院选完人再走。” “好。” 紫千殇亲他眼尾,冷白的肌肤转眼成红色,可惜道:“成亲的第一个年,我们没有在家过。” 自及弱冠开始,到成亲,到闯秘境,到过乌血森林,再到南容。 时间过去很久,他们一点没有意识到。 灼热的气息挨的极近,“补给殇儿一个新年可好。” 紫千殇眨眼,“你如何补?” 夜冥邪拉下床帘,身下大红的颜色铺满床,身着里衣的人露着半个胸膛,发尖上滴着水珠,约隐约现的水汽好似旁边屋里温泉的热气。 紫千殇胳膊撑在他侧,长长的头发散开,清冷凛冽的一个人变得妖,本该是相矛盾的两样气质,此时乖顺的成为一体,密不可分。 一只手摸到腰上,湿漉漉的触感告诉他,未干的乌发沁着水珠,滴滴浸到衣服。 谁知紫千殇亲亲他的红唇,“睡吧。” 顺势躺下,夜冥邪问道:“我不用炼丹了?” “嗯。睡觉。” 夜冥邪亲眼看紫千殇入睡,他却毫无睡意。 寅时六刻,夜冥邪前往早市买东西,回到家,做出一大桌子菜,更包了饺子。 待紫千殇清早醒来,入目就是夜冥邪端着一碗饺子。 “阿邪,你端的什么?” “饺子。” 紫千殇睁大双眼,刚睡醒的懵然配上错愕,少有的软乎。 “你是想先吃饺子,还是洗漱完再吃。” 紫千殇不再怔住,用最短的时间洗漱完,坐到桌边的他被夜冥邪拦腰抱回床上,“坐床上。” “为什么?” 夜冥邪笑意满满,宠溺更是溢于表面,依里到外的毫不加掩饰的对他的爱,“想给我的小公子补新年。” 耳朵的红热滚烫,不曾平息,直直到脖颈下面,好看的色泽似是白面透粉的桃花。 夜冥邪把饺子喂给他,“今年未注意,少殇儿一个年,今日给殇儿补回来。 愿殇儿岁里时时安,福运常常伴。” 正文 第164章 还有元宵 “新年已过,还有元宵。” 两人吃完一碗饺子,紫千殇穿好衣物和他一同出去。 “阿邪做的饭菜味道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半月以来的准备,薇城对于三大书院来人,可谓是作出极详细的安排。 夜冥邪二人拿着邀请函前往万俟拍卖行,大量的人吵闹起来绝对算不上平静。 三大书院进城,有去看的,有在拍卖行的,来到拍卖行的人中,三书院的人终究没有拍卖行来的有价值。 夜冥邪两人坐到天字乙阁的包厢中,视野好,万俟松给足了两人的绝对地位。 与以往不同的是,万俟松亲自到场,“冥邪,我对不住你,今日安排你们二位在乙阁的包厢中。” 看他紧张的模样,便知甲阁的人身份贵重,夜冥邪摆手,“无妨。” 万俟松放松一笑,“你们尽管在这里坐着,我先出去。” 大堂中的说话声音清楚响到每个包厢,“听说万俟的拍卖行这次有几本地阶中等功法,不说假话,老子奔着功法来的。” “是吗?我们的目标撞了。” 门口传来的声响,众人看去,认识的很快就认出来了,“野狂佣兵团。” 为首的男子身材魁梧,一身狂羁的气质命站的人退避三尺。 “去包厢。” “是。” 他们不缺邀请函,更不缺包厢,手底下的人因此皆带几分嚣张。 他们上楼,大堂再次有说话声,“他们倒会掐着点来。” “呵。别说他们,功夫能不能拍到是大问题。” 一语中肯的,话说出来,保持沉默的人不在少数。 外面有拿出大额钱财进来的,服饰不一直奔大堂后面位置而去。 他们身后一个老者,“你们不许捣乱,有看中的拍下来。” “是。” 看似答应下来,实际整张脸上全是掩盖不了的骄傲,身为驯兽阁的弟子,他们看不起其他人,注定要比其他人少走很多弯路。 老者不再说话,摸摸胡子,傲气的神态不加掩饰。 薇城四家族,城主府,一个接一个的到。 大堂的人无不感慨着万俟拍卖行的分量,到底是存在不知多少年的底蕴。 众人瞩目下,拍卖会正式开始。 不过主持拍卖的人可不是他们熟知的万俟绾,而是一个手执长玉箫的男子,温和霁月,是个没见过的人。 登时,大堂中间哄闹起来:“今天怎么换人了?绾掌柜呢?” “就是就是,换人换人,从美人换了个男子,今天若不是叫我们开眼,我们可不依的。” 万俟松听着他们玩笑的话,没有生气。 良久,他开口:“诸位坐到这里,定是知道拍卖行的规矩。今日拍卖的东西较往日特殊,特此由我进行拍卖。 容我自我介绍一番,我姓万俟,单字一个松,万俟的大掌柜。” 野狂的人在包厢望着下面,“你们有认识的吗?” “没有。” 驯兽阁的人听说有拍卖会,根本没休息就赶了过来,拍东西是一看美人是二。 如今美人没有,其中一个胆大的小子问道:“大掌柜?有多大?” 周边的人竖起耳朵听,很显然他们也想知道。 万俟松面露微笑:“万俟家所有的产业均为我管,正巧前几天路过薇城,查看一下产业,顺便主持此次拍卖会。” 话音落下,除却早知道他身份的,其他人一惊,顿时不敢再多言。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万俟松身份的金贵,有常年往来各城池的人,进城后直奔万俟家产业,知道无万俟,代表着什么。 总的来说,大掌柜,万俟家的钱财,他独占一斗。 正文 第165章 薇城拍卖会(一) 天底下流传一段话: 天下钱财,齐看皇家。 珍奇猎宝,静看万俟。 十斗金、十斗银,半成珠宝半成玉,天下宝物任我取,万俟占六斗。 由此可见,万俟深入人心。 万俟松站的笔直,“既然各位对我的身份毫无疑问,那么,拍卖会开始。 拍卖会规矩,先上一个珍奇便宜的,叫各位开开眼。” 说白了,带动拍卖会的气氛,不然价钱如何往上涨。 第一个拍卖的东西上来,一件头冠,主身以红色彰显华贵,其上镶嵌宝石,外面覆盖一层薄薄的黑晶石粉,光线随意照,光彩照人,前面三冠酷似羽毛故而得此名。 万俟松语气温和,“各位,此物是三羽琉玉头冠,曾是章圭将军的头冠,为五阶的防守武器,但有一点美中不足,便是损坏了,据拍卖行鉴定,有四阶后期的防守力量。” 一顿介绍,在场的人心中有数,地阶上品! 好东西哇!不容易见。 场内不乏女子,精美又实用的东西,戴上谁不羡慕。 而且还是章圭将军的,对于这位女将军,南容的人心怀敬意,毕竟抵御海族和南楚,章圭女将军一直是翘楚,是许多女子的榜样。 修为谋略,南容的男儿尚不及她,着实令人钦佩。 可惜的是,她死在了抛血洒尸的战场上,虽过去四百年,一提起她,哪个敢胡言乱语。 三羽琉玉冠,作为她的头冠,皇室、世家贵族寻找多次,最后找不到,不了了之。 谁知这次的拍卖会开头便是寻找许久的玉冠。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万俟松笑道:“起拍价十万两黄金,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两。” 价钱一出,许多人纷纷开口,不想叫三羽琉玉冠落到旁人手中。 “十三万两。” 一人出声,其余人自是不甘下风。 “十五万两。” “二十万两。” 每次加价,总能把价钱提升到一个新阶段。 万俟松听她们此次加价,心里算着三羽琉玉冠用多少钱卖出。 最终,以驯兽阁的一位姑娘加到三百万两黄金拿下。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拍卖行的老规矩。 很快,三羽琉玉冠告一段落。 三百万两,和他心中的价钱差了些,好在无妨。 万俟松继续道:“第二件是我们寻到的一个阵盘,可以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不过需要的是灵石,估测五阶。” 阵盘?好多人和自己身边好友交谈,有心动的,但运用是灵石,划算,可灵石不好得。 风行季见没有拍卖,正打算开口。 万俟松又说话,“这个阵盘是灵舟宗师打造出来的,据听闻曾经配灵舟宗师闯南走北,后来灵舟宗师进入炼器师认证协会,实力强大,百般不舍,才将阵盘放到拍卖会拍卖的,意在给阵盘找个好伙伴。” 灵舟宗师!!!夜冥邪和紫千殇对视,这是谁? 修为不算,无论炼丹亦是炼器,符篆、阵法、驯兽,皆有自己的品阶,一到九阶常见。 一至五阶为后师,六至九为先师,往上有宗师、大宗师、将…… 不同人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认为这些标准是品阶的另一种说法。 有人说,这些是超越品阶的存在,用品阶的那套称呼不合适,故而有自己专门的称呼。 实际上,前面的品阶对应正确,而后面的宗师则是一种意境,是一种领域,犹如剑道一样,入微、小成、大成…… 往往这些意境随实力变化也没错,不可混淆的是:有天赋之人,修为刚开始,在一方独特的领域上有自己专门的领域,可以领先于其他人。 最常见的就是剑修、刀修两类,修为不高,但是剑一出鞘,就会感到不比他人的气势,此为意境,再领悟,转意境为领域。 可有一种,就是很平常的第一种,认为这些意境是另一种修为的说法,其实也没错,对于专精修于一样东西的人,往往在其擅长的位置上走的更高,修为升的更快。 以修为入道,修出自己独有的路,直接推进意境,二者合为一体,不可否认的,后面的修为再要精进,还是要摒弃意境的好,分开修。 死心的,一主、一辅,早就看的出来,至于不死心的,修为不进。 打破常规的不是没有,所以,天赋,很重要。 正文 第166章 薇城拍卖会(二) 纵观下面的人,灵舟宗师的名号一出,瞬间沸腾起来。 万俟松趁他们沸腾的劲头,赶紧说价钱:“阵盘起拍价一百万两黄金,每次价钱不低于十万两。” “一百五十万两。”驯兽阁的老者一出口,瞬间把价钱提高五十万两。 其他开口的人一噎,硬生生咽下了嘴里的话。 眼看场面要冷下去,万俟松正欲说话。 其他人大喊:“一百六十万两。” 十万两十万两的加,拉回正常的价钱。 奈何,有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二百三十万两。” 转头一看,又是那个驯兽阁的人。 他们气馁,放弃阵盘的拍卖。 驯兽阁的人认为万无一失,包厢的人开口:“二百六十万两。” “三百万两。 “四百万两。” 一直升到一千万两,驯兽阁的老者手一抖,拽下来几根胡子。 一千万两,他的极限了,不能把钱全放在阵盘上。 “一千一百万两。” 再度上升一百万两。 万俟松扬锤放下:“一千一百万两一次,还有人出价吗?” 没有人出。 “一千一百万两两次。” 一再寂静。 万俟松三下落锤,“一千一百万两三次。恭喜九号包厢的人得此阵盘。” 东西一件件拍下去,终于到功法。 五本破旧的功法一起上来,看到这里的人心里面一咯噔,完了,完了,完了! 在他们的期待破坏一半,看见万俟松脸上的笑时,又默然升起忐忑,心七跳八上的。 静候片刻,调动静谧的万俟松终于开口:“五本地阶中等功法,一本夺魂手,魅惑术、千面术、冰隐、火裂。 前两本为阴八舌的功法,后面是万俟组成游走的人所寻,经过鉴定,同属地阶中等,为避免遗漏,拍卖行决定一起卖。” 来了,来了,它来了。 一起卖三个字回音不绝,大堂的人有些眼前一黑,分开卖还有可能取得一本,一起卖别想了。 吊足人的胃口,万俟松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五本起拍价一千万两黄金,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万两。” 依旧驯兽阁的人抢占先机:“两千万两。” 嘶~人群中倒吸冷气的不在少数,两千万两,不愧是驯兽阁的人,敢开口。 一次加价,直接加到旁人望而止步的地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心力。 “三千万两。” 一个胖乎乎的男子开口,身着浅黄色衣袍,看着很有喜色。 驯兽阁老者脸色一变,突然镇定下来。 “四千万两。” “五千万两。”包厢的人出声。 “六千万两。” “……” 眼见价钱越来越多,风行季一锤定音,“十块上品灵石。”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喉咙,填满了橡胶。 灵石,上品! 万俟松稍微惊讶,随即笑问:“十块上品灵石,还有加价的吗?” 无人回答,夜冥邪二人看不上这些功法,因此懒得出声。 十一号包厢的人不说话,一说话则已,大手笔。 再三确认无人开口,万俟松三下落锤:“十块灵石,成交。” 下面还有最后一件,不知道内幕的人心中默数。 万俟松指着端上来的盔甲,“此为软盔甲,穿上和衣服触感一般无二,里面用星铁石打造而成,辅以各种珍贵材料,出于早期的天云大宗师。” 说着,万俟松的声音扬高了一些,“我想各位心里都有数了。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天北那里九饪王爷的,他身陨后,留下软盔甲,奈何盔甲一直不见,前些日子,我们的生活在乌血森林找到,送了过来,所以,经由决定,拍卖行拍卖。” 又是一个熟悉的人,连风行季罕见的沉默下来,眼底的痛苦悄悄出现又很好的藏了下去。 对于这位王爷留下的东西,万俟松怕无人质疑软盔甲的真实性,长箫扬起,狠狠的找准盔甲劈了下去。 大乘期的修为全力注到长箫上,长箫化作利刃,软盔甲无事,他的长箫却是裂开一个口子。 “各位,软盔甲是真的,我并非哄骗大家。” 在场的人无人说软盔甲是假的,毕竟大乘期的修为不是虚的。 “各位,你们看到了,软盔甲是防守型的武器,因为时间久远,下摆稍微有点破损,经过鉴定,为大宗师之“意”,起拍价一百块上品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十块灵石。” 好家伙,直接上灵石,连一点余地不给。 “两百块灵石。” 万俟松看去,又是那个驯兽阁老者。 所有地阶的包厢终于肯说话,“三百块灵石。” “五百块灵石。” “……” “两千块灵石。” “两千一百块。” 价钱来到两千八百块灵石停下,万俟松唇角的笑愈来愈大,“恭喜地阶十号包厢拍下软盔甲。” 正当他们认为拍卖结束的时候,万俟松说了叫他们兴奋的话。 正文 第167章 薇城拍卖会(三) “今天到场的人不免有其它城池的,众所周知,万俟拍卖行还拍卖丹药、符篆,除却软盔甲以外,下面进行丹药、符篆、阵盘和一对暗器的拍卖。” 哗然大波之下,万俟松并未慌乱阵脚,反倒是质疑声小下来之后,用上了灵力,“各位,不知你们可有去过中城的拍卖会。 这次的丹药和那次的一样。” 风行季摸摸下巴,不错不错,有丹药买了。 别的不知道,丹药的效果他是知道的,毕竟上次拍了三瓶丹药,好闻的丹香一打开瓶子就闻到了,可比他在炼丹师认证协会那里买的有效果的多。 后来想再拍卖些,谁知没有。 时隔几年,再次见到了。 一对小的暗器以一百块下品灵石拍卖出去。 后面万俟松拿出三十个阵盘,明眼人打眼一瞧,和温玉一般无二,上面竟然散发灵气。 咕咚—— 他们瞬间如饿狼扑食一样,眼睛死死盯住阵盘。 万俟松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好笑,又为有着夜冥邪这样一个好友感到自豪。 与荣有焉。 “一共三十个阵盘,五个一组,阵盘的使用方法会随着付钱的时候送上。” 如愿的注意到他们急促的神态,万俟松调笑几句:“阵盘的效果不用我多说了吧?告诉各位,接下来的符篆、丹药比阵盘丝毫不差。” 对于好东西的热情瞬间淹没万俟松,他不再卖关子:“起拍价一百万两黄金,不低于十万两加价。 对了,阵盘是五阶的,品质为绝。” 一个个瞪大的双眼叫万俟松笑容加深,有种舒坦的感觉。 紫千殇手里捏着剥好的橘子递到夜冥邪嘴边,“他真会调动人的情绪,万俟家只让他做个掌柜的可惜了他那张嘴。” 夜冥邪吃下,不由得低笑:“你这话若是让他听见,怕是会跳到屋顶上和你打架,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钱财满贯,不想离开钱。” 不出预料的,一双狐狸眼开心的半弯起来,泪痣灼目。 夜冥邪低头去咬他手里未拿掉的橘子。 “阿邪。”紫千殇轻呼。 低眸看自己的手,一个湿漉漉的印子沾满掌心。 夜冥邪捏捏他的手腕,不太老实起来。 紫千殇连忙把剥好的橘子放他嘴里。 夜冥邪停下手,继续看向外面。 “三千万两。” 第一组的阵盘以三千万两黄金成交,后面的陆续以五千万两、四千万两、五千九百万两、七千万两以及八千万四百两成交。 万俟松正开心,下一刻收敛笑容,他的玉箫,大宗师级别的,接过裂个口子。 心疼,又要花钱了。 “接下来拍卖符篆。” 一如阵盘,灵气比整个大堂里的灵气都足。 眼热的人不在少数,没有那么多黄金的人只能看着。 “符篆一共百张,十张为一组拍卖,起拍价一百两万黄金,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万两。” 很快,有包厢的人出手,一共以十亿三千万两黄金成交。 迄今而止,不算灵石,万俟松见到最多的黄金。 当然,按照黄金和灵石的兑换率,一块下品灵石一百万两黄金,那么多黄金换算下来,也不少了。 万俟松没说,谁也没用灵石当成黄金使用。 丹药,拍卖行最后拍卖。 为避免说是拍卖行坑他们的,万俟松打开一个丹瓶,独属于丹药的清香四溢开来,甚至闻到的,感觉身体里的瓶颈都有松动。 无需多说,这便是最好的宣传。 万俟松于台上纵观沉迷的人很是欣慰,不劳他宣传几天,就为了给丹药造势。 好在效果还不错。 “快拍卖丹药吧,我等不及了。” “就是就是。” “快一点。” 此起彼伏的声音难得一致,全是要丹药的。 万俟松调动情绪上涨起来,“十颗丹药为一瓶,主要有破障丹、修灵丹、扩脉丹,从破障丹开始拍卖。 起拍价一百万两黄金,加价不低于十万两黄金。” 因为不知道丹药有多少,每个人都是卯足了劲头拍卖。 一瓶一瓶拍卖,万俟松根本不嫌累,就是揣摩他们都心理,不告诉有多少,只管按照最大价钱去拍,反正先试试水,大不了几瓶一起拍卖。 直到用午膳,拍卖行的人给天字包厢的人端去午膳。 紫千殇淡声道:“进来。”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端饭菜的人络绎不绝,摆满了桌子,“两位公子,用些午膳。” 紫千殇扔过去一瓶丹药,“下去吧。” “是。” 小厮小心翼翼的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看手里和下面拍卖一样的丹瓶,笑容可掬。 那公子出手真大方,怪不得大掌柜的说,尽心办事,会有想不到的收获。 丹药拍卖出去五十瓶的时候,有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于是,价钱稍稍下来些。 实在是不敢大幅度试探。 万俟松迷眼,才反应过来?晚了。 真是浪费他的期待,本以为很快就能发现呢。 “五十瓶丹药已经拍卖出去,剩下的丹药十瓶一组,价高者得。 起拍价一千万两黄金,加价不低于一百万两,可用灵石代替。” 想到有些人的黄金应该快用完了,万俟松松口可以用灵石。 这让包厢的人松了好大一口气。 娘的,第一次带的黄金有用完的时候,太吓人了。 差点走不出去拍卖行的人,幸好带的有灵石。 抱着丹药很多的心理,第一组的丹药的交易价钱只有两千万两。 正文 第168章 薇城拍卖会结束 而万俟松一点不急,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一组一组的拍卖,到最后一组,万俟松不急不慢道:“这是最后一组,过时不候。起拍价一千万两黄金,不低于一百万两加价,可用灵石代替。” 没拍到的人有的是,一听最后一组,毁的场子都青了。 “三千万两。” 一下子加了两千万两。 十五号包厢的人洋洋得意,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四千万两。” “……” 价格直直升到五亿两,比前面任何一样东西都要高。 万俟松抬眼扫了一圈,“真的没有人加价了?” 没有人说话,拍卖丹药的人心里面鼓着劲,伺机而动,想拿下丹药但不想白白的砸进去那么多钱。 万俟松再三确认,正要敲锤。 地字十二号包厢的人出声:“五亿三千万两。” 一有人说话,其他的人打棍紧跟,最后以十亿两成交。 瞧着鸦雀无声的人,万俟松轻咳几下,“各位,拍卖会已结束,可自行离去。如有需要,自行安排。” 说完,万俟松转身就走。 其他人一脸恍惚,实在不敢相信。 “这就结束了?” “你们说拍卖行今天拍了多少钱财?” “乖乖,今天的拍卖会比我以往看的都精彩。” “日后若让这个大掌柜去主持,恐怕我们会倾家荡产。” “太可怕了。” 万俟松正要整理拍卖所得,一个小厮找到他,“大掌柜,天字甲阁的人喊你过去一趟。” “我这就去。”万俟松不敢耽搁,急忙前去甲阁。 外面的守卫看到他来,打开门让他进去。 万俟松低头到软榻边单膝下跪行礼,“见过少主。” 榻上的人手执一把折扇挑起万俟松下巴,让他的视线与自己的视线平齐。 “倒是有本事的。” 语气平淡,听着心情还不错,万俟松只看他的眼睛,稳住心魄,不倾注于他的容颜中,以免冒犯少主。 “是少主教的好。” 万俟楼年收手,“免礼。” 万俟松起身立于一旁,静耳恭候,不敢去看万俟楼年的脸,眼睛垂地,态度十分恭敛。 “我喊你来,是为你的武器,留下来,我吩咐人为你修复好。” 万俟松摸着箫,并未拒绝,“谢少主。” 长箫递上,万俟松得他的吩咐离开。 万俟楼年双眼眯起,手指摸到长箫裂口处,光滑的手指顿时划开一个大口子。 他嘶一声,见无人出来,心下不愉。 “楼辞。” 包厢蓦然出现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做暗卫打扮,脸上覆盖面具,长发高高束起。 许久不说话的声音沙哑,还有不适应,“少主。” “嘶~”万俟楼年嘴里招疼。 万俟楼辞满眼担忧看他一下,手不受控制,动作比脑子快的抓住他的手。 手指上的鲜红入眼,刺目。 万俟楼辞拿帕子一点点擦掉血痕,轻柔的动作叫万俟楼年感到酥麻。 手指不出血以后,万俟楼辞用帕子给他包扎好,“少主这几日不要碰水。” 言语虽硬邦邦的,万俟楼听出他对自己的关心。 “可我手疼。”万俟楼年一副我好疼,你哄哄我的无赖模样。 万俟楼辞抬眼,万俟楼年的相貌映到眼中,桃花眼好似含着天大的委屈,眼尾稍稍湿,略粉的嘴唇抿住,一脸的我很难受。 万俟楼辞笨拙的哄着:“属下去拿药,抹了药就不疼了。” 瞧他起身,万俟楼年站起,手欲拉他的衣袖,脚下却突然滑了一下。 万俟楼辞见状不好,伸手去接,万俟楼年顺势倒他怀里。 万俟楼辞登时把自家少主接了个满怀,一股子梨木香萦绕他鼻翼下,满脑子都是这个。 手指在万俟楼年看不到的地方暗暗收紧。 万俟楼年抬眼,看到了他的下巴,以及突起的喉结。 他滚动几下喉咙,遏制住要欺负人的想法,闷声道:“我没事了。” 万俟楼辞松开他,动作无比轻柔,生怕他再次滑倒。 万俟楼年离开他怀抱,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的动作。 然而,万俟楼辞的气松太早了,万俟楼年明明站稳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扑倒他怀里。 “少主,您可有事?” “无事。” 几不见闻的呼声可不像无事的样子,万俟楼辞打横抱起他,把他放到软榻上。 “少主,歇着。” 怕他崴了脚,万俟楼辞前去拿药的时候拿了瓶治脚伤的药。 “少主,属下给你上药。” 万俟楼年伸出手,万俟楼辞沉默的解开帕子,为圣灵水给他洗手擦干净,随后抹上药。 万俟楼辞看看另一个药瓶,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的小动作逃不过万俟楼年双眼,“那是什么?” 骄然的询问,万俟楼辞不自在极了,想拿开药瓶,但还未回万俟楼年问题。 不善言辞他不知如何去说。 偏偏万俟楼年逼问他,无辜的语气令万俟楼辞感到罪无可赦,“说啊!楼辞不说话,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不、不是的。”万俟楼辞小声回道,耳朵通红。 万俟楼年注意到,恶劣的笑跃到脸上,“你自己说瓶子里做什么用的。” 万俟楼辞再次沉默,正当万俟楼年以为他不说,想吩咐其他暗卫去问之时。 万俟楼辞解释,“少主滑倒,怕少主崴脚,抹脚用、用的。” 万俟楼年眼睛一亮,不过可惜的是,他没有崴脚。 “哼。谅你不敢骗我。” “不敢。” 万俟楼年扔给他一把长箫,“万俟松的箫,你修复一下。” 万俟楼辞手忙脚乱的接过长箫,“是。” “下去吧。”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消失不见。 万俟楼年气笑,话不会说,走的倒快。 跑?万俟楼年恶狠狠的想,跑的了和尚破不了庙。 随他的姓,自己给他起名字,用的嫡系子弟中的字,迟早让他的辞变成词。 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好烦,什么样子开窍。 话说万俟楼辞拿到长箫迫不及待的开始修复,对于一个炼器师来说,没有什么比炼器或者修复武器来的开心。 至于少主,也要保护。 正文 第169章 黒紫晶卡 万俟松长长呼气,赶快算好钱去找夜冥邪二人。 “二位可有等急?” “不急。”夜冥邪慵懒的坐起身。 万俟松坐下先是喝了一壶茶,清清嗓子,“一对暗器,一百块下品灵石;三十个阵盘,一共三亿三千一百万两,一百张符篆,总计十亿三千万两,一百瓶丹药,一共五十亿两。 合计一百一十三亿六千一百万两。你看我是给你换成灵石,还是这么给你。” 紫千殇颔首,“换成灵石。” “好。” 万俟松很快得出一个数,“一共十一亿三千六百一十万下品灵石。” 夜冥邪想到以后用灵石多,懒懒开口,“去掉抽成,留一千万下品灵石,其余换成中品灵石和上品灵石。” 万俟楼迅速算账,“好,抽成百分之一,去掉一千一百三十六万一千块灵石。再去掉二成,一共是八亿九千九百七十九万一千二百块灵石。” 一块中品灵石一百块下品灵石,一块上品灵石一百块中品灵石。 留下一千块下品灵石,八亿下品灵石换成上品灵石,为八千万,剩余的换成中品灵石,为九十九万七千九百零二块中品灵石。 万俟松把算出的价格一说 夜冥邪与紫千殇相视,不错。 万俟松拿出几张卡操作一番,递上一张紫金晶卡,“呐,拍卖的钱全在里面了。日后你去万俟拍卖行,拿着这张卡更便宜些。” 夜冥邪皮笑肉不笑的,“是吗?你之前给我的那张卡还作数吗?” 坏了,忘了这一茬了,都是他看到钱太高兴了,万俟松心头大震,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道:“你把卡给我,我给你的卡再次升级一下。” 夜冥邪拿出一张白金晶卡。 而紫千殇拿出一张黑金晶卡,比夜冥邪的还要再高一阶。 夜冥邪诧异一下,丝毫不觉得奇怪,殇儿炼丹比他好。 万俟松傻眼,一张白金晶卡,一张黑金晶卡,这两人是要买下万俟? 托拍卖会开多的福,万俟拍卖行有多种晶卡,专门给那些有天赋或是拍卖钱多的人准备的,意为便宜点。 而拍卖行的晶卡由低到高为暖黄色、金色、白色、红色、金红色、白金色、黑金色、紫金色、黒紫色。 对于他们想拉拢的、交好的,给出去的晶卡一般截止到金红色,再高的就要看别的了。 金红色以上的晶卡在这块大陆百位数以内。 这……何时给出去两张? 夜冥邪的他知道,他给的,那紫千殇的?? 万俟松接了紫千殇的晶卡,看了又看,在右下角发现一个君字。 君?万俟松转动他赚钱的脑子,一遍一遍翻着记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七年前的记忆中找到了。 万俟松整个人瞠目结舌,他吸吸鼻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十分艰难的问道:“君公子?” 紫千殇眼尾上扬,“是我。” 得,确认了。 万俟松被打击的什么也不想说,神魂恍惚,哆哆嗦嗦的手打破了茶壶。 紫千殇问道:“咳。你还好吗?” 万俟松拿晶卡迷迷瞪瞪出去,现在的他根本听不到紫千殇在说什么。 找到少主,说明情况。 万俟楼年手里的卡飞溅出来,烫红了都不甚在意,“给他们最高级别的晶卡。” “是。” 万俟松清醒过来,立即领着万俟楼年的口谕去调动晶卡。 万俟楼年怔怔的想:世上当真有绝世天骄,妖孽般的人一下子见到两个,搞的他都很想去见见这两个人了。 但,怀里的通讯玉符亮起,他要回去了。 留下一封信说明情况,万俟楼年带着他的人走了。 未费半点功夫的万俟松手拿两张黑紫晶卡,里面有夜冥邪二人的钱财。 把晶卡递给两人,万俟松喝口冷茶平静心态,大冬日里,万俟松愣是觉着身上的热退下去些。 夜冥邪对于黒紫晶卡毫不意外。 一人一张,刚好。 紫千殇猛然想起一件事,“我这里有风狼的尸体,你们收不收?” 万俟松挑眉,“我看看。” 紫千殇打开乾坤袋倒出里面的尸体,一个个砸到地上,梆梆响。 万俟松咦一下,“这些风狼的品阶不低,你们不要?” 他提醒,“可以用他们炼器的,如果你们不会炼器,找炼器师。” 紫千殇蹙眉,“之前有这个打算,做炼器的材料,后来遇到一些事,不想要了,索性问你收不收。” 许多风狼尸体,估摸着不低于白头,说不要就不要,看来遇到的不是小事。 万俟松无意打听,“收。我去找鉴定书鉴定一番,给你一个合理的价钱。” 紫千殇点头,表示知道。 他走后,夜冥邪摸摸紫千殇头发,“别想太多。算算时间,她们应该已经回到了家。” “嗯。” 夜冥邪一向知道紫千殇,既然没想,那就是真的。 很快,万俟松拉来一个鉴定师,一个白发老头,眼冒精光,不管万俟松说的话。 “好,好啊!真好。”一惊一乍的说话,万俟松的心咯噔咯噔再咯噔。 “我说,你看就好好看,不要咋咋呼呼的。” 老头一巴掌拍万俟松后脑勺上,“你别插嘴。” 万俟松闭嘴,说不过,打不得。找个凳子一坐,等待鉴定结果。 老头看完,算算价钱,“风狼是被一击毙命,保存完好,老头我按一头一百块中品灵石给你。” 紫千殇点头。 “一共一百一十五头,其中一头是狼王,给你一百块上品灵石。给你两百一十四块上品灵石。” 老头动作快极,直接从储物戒指中拿出灵石放到桌子上,“灵石给你了,风狼我收走了。” 货、钱两清。 老头收好风狼尸体加了一句,“日后还有杀死的兽类尸体可以找我,我给的价钱最公道。记住:是所有的拍卖行都能找我,报我的名字就行——乌影。” 不等紫千殇说什么,小老头匆匆跑出去,还不忘再拍万俟松一下。 万俟松翻白眼,温和的样子差点把持不住。 “小老头,别叫我找到你。” 正文 第170章 皎月寒魄 紫千殇笑出来,“你和他有仇?” 万俟松哼哼唧唧的,白眼简直翻上天了,也不怕抽筋。 “那老头是个炼器大宗师,也算是有名气,可惜喜欢打人脑袋。” 对于乌影,万俟松满嘴的不满,哼。一分对大宗师的尊敬没有。 紫千殇二人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行一步。” 万俟松无力摆手,“你们回吧。我休息休息。” 为这场拍卖会,他没少忙活,给他累的。 都不是人。 拍卖行一共七层,两座连在一起,一座拍卖,一座是专门买卖的。 两人下去瞬息包揽了拍卖行众人的目光。 皎月寒魄蕴于骨,风华绝姿神自成。 容貌不同,气质也不同,唯独气场不相似也相似,很好的交融,不被一方压制,另一方灼伤。 风行季晃神,但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是谁?” 身后跟的人注意力不在身上,风行季说的什么根本听不到。 风行季叹气,看样子东西买不成了。 下完楼梯,一个姑娘挡到夜冥邪二人面前。 众人从夜冥邪他们身上硬是转移到挡路的人上面。 身段好,身着一身碧绿长裙,外披兔裘,长发编成辫子,头面华贵不失灵动。 此刻她的脸上面含娇羞,抬眼看一眼夜冥邪又赶紧低头,“公子,我心悦你,可否与我一同用顿晚餐?” 夜冥邪明确拒绝:“我身边人是我心爱之人,你的心悦你自己留着。” 姑娘愣住,姑娘错愕。 还没到手的情爱一点心思不在,直接没了。 姑娘原地站着,神情黯淡。 一道蛮横的声音横插进来,“呦。这不是康大小姐吗?怎得傻子似的站那?” 身后一群跟班附和:“她不是自诩要找一个配得上她的人?天资聪颖,还要长的好看。” “要我看,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长的那副德行。” “她看上的那个公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真的笑死人了。” “我愿称之为最好笑的事情。” 嘴巴不干净的人,康之蕴可不会惯着,腰间的鞭子在手飞出,破风声呼啸。 一个姑娘捂住脸,感觉不到疼开始,到疼的厉害,像是小河般流血。 一行人吓得跳脚,尖锐的嗓音能把房顶掀掉,“啊!杀人了。” 康之蕴又是一鞭子上去,嘴里不停,“就你能说,天天的像个扩音阵似的,叭叭叭叭叭,鸭子都没你能叫唤。” “本姑娘再如何,对于一眼看中的儿郎敢于上前询问,光凭这一点就比你偷情来的好,你表哥的父亲,都能做你爹了,你图他什么,还不如看上你表哥呢。” “嗯?笑死你了?你怎么还不死?干脆放个棍子到嘴里,也好过笑死的好。” “还有,老娘长的如何,当然是比你好看,你也看看你自己,脸上涂的粉堪比城墙,一说话抖落的粉可以做馒头,也不洗洗,白脸大红唇,鬼来了都要再死一遍,脏眼睛。” 鞭子抽完脸抽衣服,好好的衣服抽成一条条的破布,光白的皮肤露出,手忙活的不知是捂脸还是捂身子。 风行季直呼彪悍,“听他们康家的?康之蕴?” “城主记性真好。” “呵呵。”风行季无言以对,康之蕴的彪悍可人尽皆知,那几人招惹她,走着瞧吧。 等康之蕴停下来,哪里还有夜冥邪的身影。 她懊恼的收起鞭子,气哼哼的走了。 旁人看的那叫一个叹为观止。 紫千殇挑着一根玉簪,寒玉的,与夜冥邪还算般配,插到他玉冠下一看,唔,好看。 “阿邪当真夺人眼目。” 一语双关。 夜冥邪低低笑着,“殇儿比我更夺目。” 有点酸,吃醋的小模样当真招人喜欢。 “我是殇儿一个人的。”悄悄话惹来一个轻哼。 买了几顶玉冠。 夜冥邪和他一同去康之酒楼,“听说这座酒楼是薇城最好的,进去看看可有我的殇儿喜欢的菜。” “抵不过你做的。” 夜冥邪深邃温柔的凤眸含笑,幽似月下的花灵糜丽。 “一间包厢。” 客小二麻利的把人往上带,“二位请坐。” 绣着青竹的屏风隔断门口与里面,关上门后,算得上一个隐密的空间。 夜冥邪问着,“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 “蛇羹、四断腹鱼、三彩锦鸡、落雁豆腐、花开花落……” 小二麻溜报上菜名。 夜冥邪好奇:“你们这里的蛇羹是真的蛇?” 小二诚实点头,给他们说出蛇羹的好处,以及做法。 “二位公子不知,原先的薇城有蛇妖作祟,常有蛇妖爬行,扰的百姓苦不堪言,放到森林里亦是无济于事。 后来朝廷听说,派来一支队伍,是处理蛇群的好手,再有任命的城主安抚百姓,说是怕啥吃啥,久而久之,蛇羹成了薇城的名菜,好多人一来指名要蛇羹。” 夜冥邪手颔首,“蛇羹去掉,其它的来一份,多些素菜。” “好嘞。” 等的有两刻钟,菜陆陆续续上来,很快摆满一桌子。 夜冥邪挥手,数十颗金珠放到小二面前,“下去。” 屋里的人出去完,小二顺手关上门。 夜冥邪率先为紫千殇盛碗粥,“听小二说糯米梅酒粥不错,你尝尝。” 紫千殇不接,夜冥邪坐到他身边,“不饿?” “饿。”说不饿那是假的,紫千殇还不至于说假话。 夜冥邪亲亲他眼尾,“乖殇儿。” 紫千殇捏他腰,夜冥邪眉眼带笑,端碗喂他,“尝尝。就当殇儿是哄我开心。” 半碗粥吃下去,夜冥邪抬手,宽大的衣袖盖住两人的脸,低头亲下去,酒粥的清香醉人,隐隐感觉热意,软糯可口快分不清是人还是粥。 紫千殇争取渡给他更多的酒粥味,不能他一人沾染。 好大会,夜冥邪松开他,唇角的血丝为他蛊惑的容颜添上几分冷魅。 “甜的。” 紫千殇亲他下巴,碾压覆盖之前的亲昵,寸寸不让。 “用膳。” 一桌菜,两人多少都尝了一遍。 正文 第171章 暮箫箫而畔 紫千殇坐在院子里,双手抚琴,夜冥邪吹箫,琴箫和鸣,轻快拌和清灵,灵气奔波而来,形成一卷飓风似的,有了模样。 暮箫箫而畔,一人坐着,一人站着,中间犹如隔条河,两者的眼神交汇到一起,缠绵又缠绵,穿透灵气,小小的型裂开,很快合起。 未睡的人在修炼,感到灵气掠过身边,前往一处奔去,摸不着头脑,不知怎么回事。 灵气的稀少导致他们无法修炼,只能眼睁睁的纳闷。 一曲毕,灵气扑到两人身上,来回几遍,好似让他们再奏一曲。 紫千殇把琴往前一推,清楚看见隔着灵气的脸,宛若温煦日光的凤眸热忱,含笑嫣嫣。 夜冥邪走过来伸手拉起他,“殇儿今年未见雪,不若我给殇儿布置一场大雪如何?” “我为你吹箫。” 手指拿过他手里的玉箫,红唇抵在他刚刚吹过的地方,狭长的狐狸眼上勾,潋滟冷清的眼眸情意绵绵,泪痣一丝清莹,再加几分绵甜。 夜冥邪双臂张开,冰元素、水元素齐齐于手掌中出现,落满地面,风元素吹拂,雪花诞生,晶莹剔透。 诉说着爱意的箫声飞舞,灵气托起雪花,还差一丝即将的圆月散发它的光辉,天上真的好像下了雪一样。 灵气缠绕,情意浓浓,白雪足足半尺深。 紫千殇亲到他喉结,牙齿撕咬,又不甘心般咬住他锁骨,稍稍尝到甜腥才松开。 微凉的手盖住诉说着爱的那双凤眸,红唇碾转到耳朵,极轻的呼吸点在耳朵,好像在试探。 夜冥邪任由他动作,脸微微一侧,亲到一段皓腕。 到底谁试探谁。 紫千殇手腕往后动动,不再磨他,先是亲他耳朵,随后牙齿研磨。 夜冥邪一抬眼,稍微往后仰了仰,覆盖眼睛的手滑下。 视线毫不意外触碰在一起,夜冥邪亲他,要把嘴角的裂口还回去。 他这么打算,另一个可不甘示弱,亲的又凶又猛,一时竟然说不出谁落了下风。 良久,夜冥邪用拇指摩挲紫千殇的嘴角,“明日是元宵。早些起来,好好过元宵。” 紫千殇把玩他腰带,“想必薇城会更加热闹,明晚出去。” 不等夜冥邪说话,他又道:“我去洗漱。” 纤长的手落到腰间,玉佩、腰带、外袍……一件件滑落,只着雪白的里衣。 紫千殇轻笑,床帘散落开来,他打开西边的小门,步步走向温泉。 夜冥邪无奈,打开帘子,静静为里面的人煮茶。 雪不白,骨玉轻覆盖。 茶不香,错失满室漾。 晚间之时,紫千殇手执茶盏,安静看向窗外的雪,红梅盛开,分外娇艳。 “明日做些梅花糕。”夜冥邪走到他身后,发尾湿着。 “做些带着,我们在薇城待不长。” “明日游玩一天,后日去认证,十七那天我们前往下一个城池。” “要去白家道别吗?” 夜冥邪拢着他发丝的手一顿:“不用。” 倘若是有心交好的,这几日白双暵必会天天过来,现在看来,是想止于宴客谢礼。 正文 第172章 元宵(一) 紫千殇也不纠结。左右萍水相逢而已。 大早上的,烟花炮竹霹雳作响,他们的宅子很偏也挡不住。 两人被吵醒,紫千殇松散的里衣脱落,身上数不清的红印齿痕。 “周边无人,炮竹声怎如此之响?” 不知哪边的院子有滔天的动静,欢笑声,叽叽喳喳的乱响。 夜冥邪摸着他的腰,哄着:“你再睡会,我出去做早膳。” “睡不着了。”慢慢起身,腰间攸然一疼。 不说他身上,夜冥邪身上痕迹不遑多让。 夜冥邪拿起衣物为他穿好,“你坐着,我去做饭。” “去吧。” 闲来无事,紫千殇赤脚走遍屋里,找到一个话本子。 打开一看,紫千殇不相信地又看看封面,话本子的封面没错,再打开看,也没错。 啪的一下合上,像是什么烫手山芋似的,紫千殇仍在一旁,摸摸滚烫的耳朵。 看着挺正经的,谁知是春阳图。 索性和阿邪去做饭,穿好鞋袜出去,九重花于雪地里肆意妄为,比真的要逼真,衣摆纹丝不动,如同焊上去的。 行至厨房,夜冥邪正洗净手清理梅花。 门口光线骤然投下阴影,夜冥邪头也不抬,“殇儿,进来。” 紫千殇想帮他清理花瓣,夜冥邪拦住他,“去一旁坐着。” 声调似哄娃娃一样,紫千殇的手刚放到盆里。 夜冥邪拿出他的手,洗掉他手上沾满的花瓣,又给他一支接满是梅花的树枝,“去吧。” 紫千殇乖乖去一旁坐着,再插手,阿邪可以让他出不来房门。 夜冥邪满是得意,厨房的活有他就行,说什么不会让殇儿动手的。 抽空看他一眼,发现他拿着树枝紧紧盯着自己,夜冥邪胸腔内满怀万丈柔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没让紫千殇多等,一桌饭菜、梅花糕很快做好。 “殇儿,端梅花糕出去。” “好。” 看他还拿着梅花枝,夜冥邪推他,“我自己来。” 紫千殇眨眼,“我可以的。” 夜冥邪失笑:“去外面。” 紫千殇听他话乖乖和他一起去前堂。 夜冥邪摆好饭菜,“尝尝今天的饭菜。” 比平常多十多个菜,紫千殇挨个尝了一口,“好吃。” 一顿饭下来,夜冥邪发觉紫千殇很乖巧,简直不像他了。 “阿邪,你为何这般看我?” 紫千殇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夜冥邪低咳几声,“看你比较乖,不像你,我在想原因。” 话刚刚说完,紫千殇瞪他,你自己心里没数?他的腰到现在还疼着,大腿间红肿,不乖点怎么好。 但他想错了一点,乖巧的他更想让夜冥邪折腾他。 夜冥邪略微一想,知是为什么,他有诚意的道歉:“我的错,小阿邪莫生气。” 紫千殇半笑不笑的,“不气,我为何要生气。” 他拿梅花枝砸夜冥邪,手掌轻翻,一个火球往夜冥邪飞去。 夜冥邪暗道不好,不该去招他的。 侧身躲着火球,下面数不清的火球砸向他,后面索性打了起来,当做交手。 招招不留手,给对面刚搬进宅子的人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这?元宵打架?两位可真有闲情雅致。 毕竟过来住,这边肯定要打听一番的。 正文 第173章 元宵(二) 本来要去拜访的,看他们打架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怕一不小心被打死。 此次交手以紫千殇腰疼落下风收手。 夜冥邪收拾好碗筷,“走。” 炼丹房,紫千殇低眼刻铭文,夜冥邪炼丹药。 静谧的状态持续到下午,紫千殇抬手揉揉眼睛,往后面的椅子上一坐,喝下半杯凉茶方觉脑子清醒些。 食指向上一挑,一个铭文一会走路,一会跃到空中,还跳到紫千殇手指上,上半截铭文弯下蹭蹭紫千殇手指。 左手点点桌面,铭文跳到那里,歪着身体,好像在问怎么了。 甫一又动手指,所有的铭文动起来,像是一群调皮的孩子,虽然不会说话,形态各异,十分招人喜欢。 紫千殇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左手拿画铭文的笔,右手拿刻铭文的笔,试试双手同时做铭文。 满桌的铭文左右分开,身体向前倾,看一个个铭文跃然桌上。 两手作出有七十个铭文,紫千殇放下笔,活动酸疼的手腕。 半个时辰,一百二十个铭文,太少了。 按他的计划,半个时辰三百个铭文,差一大半。 紫千殇手指点桌子,回想做铭文的状态,思考是哪里有问题。 而一群铭文整齐划一跟着他手指的动作摇摆。 紫千殇手指停下,铭文刚好随他弯身体的动作,蓦然一停,它们齐刷刷地磕到桌子上,发出的声音不同,声响却足够大。 他看去,不由得好笑。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铭文跳他手指上,又给他表演一个摇摆的动作。 看它们有灵性的样子,紫千殇心中升起一个怪异的想法,“你们有灵智?” 只见所有铭文齐齐点头。 紫千殇哑然失笑,他早该想到的。 昭熙给的书中,三本书后面有关于铭文的介绍,他看了一遍,大致是说好多东西不分家的。 今日突发奇想试试刻画铭文,本来以为简单的,谁知产生了灵智,怪不得认为刻画铭文耗费心神,铭文又少。 原来问题出在灵智上。 看着一群铭文,紫千殇有点头疼,它们开了灵智,把它们放到哪里都不太好。 思来想去,没一个好的办法。 夜冥邪炼一天丹药,品阶终于到六品。 抬眸扫到紫千殇一动不动,他走过来,桌子上奇奇怪怪的字映到眼底。 瞬间,夜冥邪肯定道:“铭文。” 紫千殇抬头,“阿邪,铭文开了灵智,要把它们放到哪里好?” “先试试阵法。有灵智无事,总比无灵智的要好。” “交给你,桌上铭文的书,你看看。” 总不能他会铭文,夜冥邪不会。 夜冥邪坐在他身边,拿出一堆阵盘。 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一群铭文好像认识阵盘似的,争先恐后的往里面跳。 夜冥邪和紫千殇惊讶,相视一眼便知道对方心思。 不凡之物。两人作出评价。 紫千殇随手拿起一个阵盘,竟有四个铭文,一个关于强化阵盘的、一个关于保护阵盘的、另外两个是火和金的铭文,作为攻击敌人的。 再看别的阵盘,最少是三个铭文。 紫千殇把书塞到夜冥邪怀里,“你快看。将阵盘收起来。” 夜冥邪挥手,把阵盘收到空间。 紫千殇沏茶放他面前,拿出梅花糕,陪夜冥邪看书。 暮色降临,夜冥邪收起书,“殇儿,我们出去。” 两人前往西街,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热闹,天上烟花不断。 紫千殇牢牢牵住夜冥邪的手,袖子垂下盖住,颇有万物醉,我独醒的感觉。 他们挨的极近,生怕被人群冲散。 看到有卖冰糖葫芦的,紫千殇想起小时候的冰糖葫芦,他的阿邪哪怕不喜欢吃,硬是吃下去的场景。 “阿邪,你吃不吃冰糖葫芦?” 夜冥邪微微侧耳,听到他说的什么。 “不吃。”说着,扬起的嘴角放下。 见他有点郁闷,紫千殇挠挠他手心,“我们去别处看看。” 喧嚣的大街,望不到头的摊子,两人身着红衣格外惹眼。 人群中每每的惊鸿一瞥,刚开始不在意,后又寻找两抹红衣,只觉那是见过最昳丽的颜色。 两人走到一处摊子前,竹竿上悬挂的灯做工精美,一盏又一盏,最上面的那个是盏金灯,八角形态,八面用金雕刻成刀剑琴箫的样子,不仅女子喜爱,男子见了也喜欢。 紫千殇一眼看中那盏金灯 摊子前已有人询问:“金灯如何卖?” 摊主笑道:“不卖。” 围观的人起哄:“不卖你挂在上面。” “莫非要把你这里所有的灯包圆?你才肯卖灯?” 你一句我一句的,摊主想说话却插不上嘴。 “不是的。大家听我说。” 热闹的摊子安静下来,“你说。” 摊主笑眯眯的,一点也不生气。 “竹竿上挂着的灯一律不卖,如果想要,要作诗的。 而且必须是一对相爱之人才能作诗,自己单独来的,往后站站,给那些成对成对的让个路。” 摊主的话说的逗趣,好多人觉得稀奇,很快,这里的事传开,成对成对的人过来。 还有看热闹的,看谁能得了上面的金灯。 总之,片刻功夫,周围围满人。 摊主看着眼前一幕,只觉得城主出的馊主意,要用这样的方法找人。 你个大老粗,难不成还会作诗不成。 你老坐酒楼怪舒坦,一点不担心我能不能被他们一口一个唾沫淹死。 虽说你们找的有擅长诗词的,但下面离酒楼那么远,你们能在短时间内给出准确的话不。 摊主碎碎念,脸上挂笑给来的人讲规则,喉咙哑了,数数有百对后,摊主说道人齐了。 紫千殇拉夜冥邪往一边站站,“我给你赢个金灯回来。” “好。” 既然他要去凑个热闹,夜冥邪随他去。 一对相貌风姿出色的人,摊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们,百对人里当然有他们,他可不会忘记。 正文 第174章 元宵(三) 摊主大声宣布:“规矩是:做出五句诗,可得竹竿上最下面一盏灯,做出十句,可得第二盏灯,作出十五句,可得第三盏,依次类推。记住:作出的诗必须是情诗,当然可作词。” 大声宣布出规矩,光是一句情诗吓退有二十对人。 本就是为了好玩,随意拉的人,有从小看不顺眼的,有天天吵架的……哪里做的来情诗。 摊主不管别人的打量,继续道:“怕有人心生不满,我这里特意有灵兽,专测情诗真不真,倘若情深情真,灵兽会飞到我左边的柱子上,倘若不真,灵兽飞到我右边柱子上。记住:只能一人作诗,另外一人不得想帮。” 话一说出来,瞬间又吓退五十对人。 最后只剩下三十对人。 对于摊主的一番行为,看热闹的人纷纷叫好。 甚至当街打赌,认为今晚不可能有拿到金灯的人。 毕竟金灯处于最上面,下面有八盏灯呢。 好一通闹腾,最后赔率一赔二十。 认为可以的人少数,占小头。 见无人异议,摊主敲锣:“开始。” 参加的人纷纷拿出自己的才华,“书亦于言表,不书亦沉情。” “烛下时情光,窗上交相颈。” 这一句诗一出来,围观的人起哄,“呦~” 此起彼伏的怪异声把好好的一个男子打趣的面红耳热。 身边的姑娘掐他腰,比他的脸还要红,哎呀!说的什么。 夜冥邪看身边的人,“你不会也要做这样的诗?” 紫千殇调笑:“你觉得好不好?” “全凭殇殇喜欢。” 作诗的人一圈已过,摊主的眼神递到紫千殇面前,他们做完了,你什么时候开始? 紫千殇轻抬下巴,叫他们先做。 最后,只有五对坚持下来,意在第六盏灯。 “鬓、鬓。”一个姑娘说出一个字,其它的怎么说不出来。 摊主遗憾的摇头,“你可以挑一个你喜欢的灯。” 小姑娘不觉得气馁,给身边的姑娘挑了一个极为好看的灯,笑呵呵的站到一旁,看他们作诗。 “阿朝,你觉得谁可以拿到金灯?” 被唤做阿朝的姑娘黑衣飒爽,乌发高高束起,鬓边两缕乌发,她冷酷的看一眼剩下的四队,“不知。” 身边的姑娘没有被她冷酷的语气吓退,大眼睛过一圈,过到紫千殇两人身上。 她激动拽身边人,满怀的激,几乎要蹦起来那种,“阿朝,你看那边。” 阿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紫千殇两人映到眼底,她诧异:“我觉得他们能得金灯。” 未看到紫千殇两人,她认为谁也拿不到手,看到他们后,觉得金灯非他们莫属。 她旁边那姑娘猛的点头,很赞同她说的话,“你说的对,我也看好他们。” 只剩下三对人,夺第七盏灯。 紫千殇轻笑,不紧不慢开口:“双株梅,双株贵,巧做一双缠梅人。” 算不得多好的诗,却让人一听便觉一对璧人相爱的场景,院外种着两株梅树,一起长大。 “意先曾却不知面,识面已做意中人。” “转回千百面,难变情忠言。” “君既生于楼台,吾相随于月边。” 那个唤做阿朝的女子的视线穿过人群去看紫千殇,似是难以置信他情深至此。 她身边的姑娘更是愣住,“他说的是对他身边的那位郎君吗?” 楼台,月边。 纵观今日作诗的人,可没有用楼台月边的。 楼台生的君子,生来高贵,食天下进献金贵之物,想配得上这样的人,用月边最好不过。 曾有一段大陆记载:君生在楼台,一面我见之欢喜,一直在想如何配得上君,后来我仔细想想,只有晚间明月能夜夜见君颜。 还有的说是楼台稳固不当,容易倒塌,照楼台的月会随之倾斜,陪楼台一生。 后来经过有心人的编造,就成了苦情的悲剧。 谁曾想今日有人用这个作诗,还是情诗。 情深至极,围观之人无不感慨。 另外三对好像被这句诗吓到,都在等紫千殇接下来做的诗。 “曦不及喜酒,吾喜胜春明。” “小儿不合难做友,不见君面难成数。” 一句又一句,不曾停歇,光是听着就能感觉到情意绵绵,于九天不绝,于山棱不歇 。 “吾相悦君心可待,扶鬓换盏时时间。” “鬓白染霜雪,此白与君携。” “君逸醉人晓,香醉无人闻。” 阿朝握紧手中长剑,从满脸期待、惊讶、震惊,到认真、怀疑、担忧,凌冽的眼睛一直注视身边人。 “阿朝?”强烈的视线打断身边姑娘。 “小烟,你别看了。” 风榆烟不解,“怎么了?他做的诗很好啊!” 阿朝故作轻松道:“你对他很欣赏?” 风榆烟狠狠点头,像是捣臼,满脸高兴:“当然,你不觉得他才情很高吗?” 长的好看,还有才华,倘若要科考,肯定是个状元。 风榆烟对于这样的人很推崇,不然不会一直缠着阿朝,甚至今晚为她拿灯。 “阿朝,你不高兴。” 肯定的话,阿朝高兴不起来,不是疑问句,说明小烟一眼便能看穿。 阿朝没有否认。 风榆烟的笑停下,转为平静,声音闷闷的:“为什么?” 犹豫片刻,阿朝揉揉她脑袋,深刻体会到以往小烟热情,而自己冷着脸的感受了。 如果不是这次的元宵,她冷酷的样子能让小烟再等她几十年。 强忍着耳朵的赤红,阿朝说了一个能叫风榆烟欣喜若狂的话,“你看别人,不看我了。我害怕你被他们拐走。” 当即,风榆烟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阿朝迟疑一下,又重复一遍:“我说,你总是盯着那位郎君看,我不高兴,怕他们拐走你。” 风榆烟这回听的清清楚楚,她抓住阿朝的胳膊。 “你没有骗我?” “没有。我此言皆是真话。” 一旁看热闹的人起哄起来,闹腾的更大。 正文 第175章 元宵(四) “哟哟哟~” “现在的姑娘比我大胆多了,若是我以前像她们一样大胆,恐怕我儿女已成亲。” “长合百久,莫言醉。” 善意的调侃数不清,一个说难听话的都没有。 无论是否阴阳结合,相爱之人必能顺顺遂遂、相爱一生。 “瞧一人开窍的模样,恩爱白头莫过于此,来日成亲之时别忘撒喜糖喜果,好叫我们也沾沾此等情谊。” “还是那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姻。” 风榆烟身为城主之女,更是明大理,不然风行季会压着她成亲,哪里还得那么自由。 她把灯给阿朝,“我给你夺的灯。” 阿朝摇头,握住她的手,“回到府中,你给我挂到屋里。” 风榆烟忙不迭的答应。 阿朝的要求,求而不得呢。 此刻的紫千殇差五句诗胜得八面金灯。 于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中,紫千殇毫无压力,“扇开扇合倾拜堂,酒开酒落助新偿。” 他们成亲便是如愿以偿。 “小儿嬉戏誓不忘,来日聘礼聘成双。” “摇扶万丈红,喜走远里路。” “春不待更待长,杳将惶眠惆怅。 遂颜过衔诗书,道量掌呼羌枪。” 顷刻间,众人看夜冥邪的眼神有了变化。 好小子!春日短,虽说有更长的时间,但敢让心上人等你等的失眠,好不容易等到书信,结果只要长枪。 一听就是不开窍的时候。 夜冥邪不否认。 紫千殇眼底有着揶揄,俨然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夜冥邪要是不知他在说笑,就对不起他和紫千殇相伴十五年的时间。 “寄予相思不难相,还之世世红绸堂。” 最后一句出现,灵兽当即飞到摊主左边的柱子上。 鼓掌胜欢呼雷动,这条街上一眼望去全都在为胜得八面金灯的紫千殇高兴。 摊主拿下最上面的金灯交给紫千殇,“公子,灯。” 那些押了可以拿金灯的人拿到钱,笑的合不拢嘴。 摊子前的热闹结束,众人散去。 紫千殇给金灯,“阿邪,金灯是你的了。” 夜冥邪眉眼带笑,点点邪气凛然,“人也是我的,灯反而次要。” 夜冥邪想要的不是灯,是他的小阿邪立于众人前作诗取灯的场景。 空前绝后,盛大的元宵节不及他的眼中景、心上人,再喧嚣的声响比不上身边人清冷的嗓音。 一众人奔西而走,速度飞快,“快走快走。” “等等我。” 由于人太多,夜冥邪二人站在屋顶。 紫千殇拉着夜冥邪,“我们去看看。” 一路相随人群,发现他们是去放灯的。 一条横穿薇城的河宽广,不远处和河相连的有湖。 听人叽叽喳喳的一嘴又一嘴。 原是许愿用的,每次过节时有一个专门时间,用来放灯。 “要去吗?” 夜冥邪拿灯的手紧了紧,“不必。留着。” 好不容易获得的金灯,夜冥邪可不想到手中一会就放飞出去。 万众瞩目下,钟鼓齐鸣,围满河的人放飞手里灯。 不多时,天上挤满灯,似是精心布置的。 夜渐渐的深,紫千殇两人往回赶,相较于去时的热闹,回来的时候街上冷清许多。 身后有人不远的跟着,紫千殇身影顿住,往无人的地方走。 夜冥邪早有预感藏匿起来。 果然,紫千殇面前晃过锋利的冷光,各种元素齐飞,寒剑出现,他一掌轰出,刺杀之人倒地丧命。 夜冥邪现身,一剑穿死一个。 来的人死完,夜冥邪用剑尖挑开他们脸上面具,又找找象征身份的东西。 “没有。” 紫千殇周围火焰攒动,“毁尸?” 夜冥邪正要说话,不远处官兵云集,手里拿着火把一家家搜人。 正文 第176章 风行季的谋计 “找到没有?” “回大人,没有。” 为首的人阴着脸,对在元宵节这天折腾人十分不满,不满也要忍,戚家给的好处多,“再找。” 夜冥邪压低声音:“走。” 他们走后,县令的人找到一地尸体,“大人,这有人。” 于挭一看,恨不得晕过去,“把他们送回戚家。” “是。” “回去。” 于挭回到县衙喝冷茶,戚家的人跟他通过气,还让他认识一下今天派出去的人,防止出差错。 谁知戚家的人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一个不剩的死了,不知该说是他们废物,还是要杀的人过于强大。 要他看,全是废物。 戚家人等待,翘首以盼成了的消息,结果等到一地尸体。 走前面的衙役拱手, “戚家主,人都在这里,我等告退。” 不想牵连无辜,戚家主摆手,趁他没发怒,赶紧走。 衙役再次作揖,带人匆匆来匆匆走。 不见衙役影子,戚家主怒气攻心,一掌拍碎一张梨花木桌子。 “废物。” 风行季早早得到消息,“戚家人如何得知就是那两人?” 两个红衣公子,风行季很有印象,算上今晚,他看到他们两回了。 几日前,他们救了白双暵,得白家主宴客回礼。 按理说,白双暵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戚家自然不知道谁杀的戚家人。 “不巧,城外杀人那天,火毒佣兵团的看见,据说仅仅一眼就记住了两人。 昨天白家和戚家又起争端,戚家人气不过去佣兵认证协会下了任务,新帐旧账一起算,火毒的人拿下任务,自然而然的留下画像,算是交取任务。” 风行季皱眉,又是火毒的人。 小人之举,这件事情他们做的没错,为生存,但火毒佣兵团的口碑实在不好。 大事背地做,小事不断,难登大雅之堂,奈何无人敢告状,想处理他们,还隔着县衙。 风行季头疼不是一天两天了。 “戚家人的奖励是什么?” 能让火毒的人出手,必定不低。 “一百块上品灵石,加上三瓶万俟拍卖行拍的丹药。” 风行季:“倒是不低。” 不说灵石,单单三瓶丹药也足够做奖励。 丹药他拍的有,对于这个丹药,极其好用,他无话说。 “戚家派去的人一个没活,戚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两日多派些护卫巡城,不能扰乱百姓生活。” “是。” 戚家人,县令,火毒。 风行季早看县令不爽,正愁找不到机会弄掉他。 谁知他公然和戚家人牵扯在一起。 之前有,但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可这戏县令几乎公开自己与戚家有交易,直直把自己卖出去,留证据交到城主府。 管家上前,“城主,后天是二小姐满月宴,邀请的人是否要变动?“ “送去县衙一张帖子,送到城北风宅一张帖子。” “是。”管家诧异,风宅输给康家,康家不要。 难不成宅子卖了出去? 风行季的话,他不去置喙,只管办事就行。 “榆烟可有回府?” “大小姐已经回来。” “我记得前几日康家送的有几匹软素锦,给榆烟送去,吩咐绣娘给她和她身边那护卫做衣裳。” “是。” 管家下去忙。 风行季想到自家女儿喜欢护卫喜欢的紧,头疼有,更多是欣慰。 “风眷,去查康家给于挭多大好处,于挭半夜不睡觉的满大街搜人。” “是。”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跪到风行季面前:“父亲。” 他身后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站满城主府前堂院子。 风行季一时反应慢半响。 待看清人,他把人扶起来,“好孩子。起来。” 正文 第177章 各个协会轰动(一) 风榆炙坐一旁椅子上,“孩儿回来的晚了,本想着和家里人过年的。” “不晚。正好赶上元宵。”风行季仔仔细细看一遍风榆炙,“比之前更精神了,看来皇城风水养人。” “还是家中好。” 风行季从他的话里面听出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你遇到麻烦了?” 风榆炙点头,“不妨事。” 看出他不想说的心思,风行季拍拍他的肩膀:“想做就说,左右我风家还是很强大的。” 关怀的话永远是底气,风榆炙点头应是。 “可有用膳?” “没有。” 风行季吩咐人备膳,连带着带回来的人的一起。 人都下去,风榆炙问他:“我看管家步伐匆忙,是出了什么事?” 风行季刮他一眼,“你母亲又为你们生下一个妹妹,后日要办满月宴。薇城现在的这个县令我看着不喜,打算撸他的职。” 一番话分毫不掩饰他想撸职的向往,风榆炙被茶水呛住,俊美的脸有些皲裂,看着有点扭曲。 “怎么?你对我有意见?” “不敢。”风榆炙低头喝茶,“父亲开心就好。” 风行季去年当上城主,风榆炙听他硬怼州主的事迹,愣是吓得一月没去上朝,生怕别人对自己下手。 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他父亲当真彪悍。 他算是知道为何四家推举他当城主,原来硬气。 风行季鼻子出气,哼哼两声:“兔崽子,学着点。” 风榆炙咂嘴,这就对味了。刚刚他以为鬼上身了。 风行季背手,“明日去看看你母亲,她最担忧你。” “是。” 风行季在书房等到消息传回来。 “城主,查到了。戚家把一个庶女送给于挭做妾。” 风行季瞪眼,“你再说一遍。” “戚家送了于挭一个庶女,做他的九房小妾。” 风行季怔愣片刻,恢复波澜不惊,“庶女?能有多大,于挭那人做她爹绰绰有余,戚家人咋想的?脑子被门夹了?” “听闻是戚夫人不满庶女狐媚的样子,认为她会成为她嫡女的阻碍,遂而送人。” 风行季乐了,“这么说来,戚家和于挭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是。” 风行季琢磨,姻亲的关系。 不能怨他了,于挭他撸定了。 “你下去吧。” “是。” 风行季想着戚家的那个嫡女,好像进了清涯书院。 好久没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混的如何。 不管怎么说,戚家要敲打,顺便叫他们赔些什么,充盈他的城主府。 另一边,夜冥邪回屋把金灯挂上,紫千殇低眉不语,思索是谁派人杀他们。 “殇儿,莫多想。背后之人藏不住的。” “我担心十七那天不好走。” “不好走也要走。”凌厉的话裹着傲气,傲然不屑的姿态看的紫千殇一笑。 “早睡,明天要去认证协会。” 一连几个认证协会,有的跑。 沐浴完,两人躺在床上,“阿邪,改日你要刻铭文。” 夜冥邪霸道的搂住他,“睡觉。” 啧。平静的日子要被破,夜冥邪看怀里的人笑他,咬咬他手腕。 一觉睡到中午,两人商量先去炼丹师认证协会。 到地方,环绕丹楼的丹香味扑鼻,多种丹香混杂到一起,不仅不显得古怪,反倒是丹香一闻便知什么丹药。 炼丹师认证协会五层,不高,足够大。 大堂中一半空旷,一半喧哗。 正是这种反差,导致无人注意到他们。 紫千殇询问前边的解员,“之前认证的丹师需不需要再次认证?” 解员摇头,“我能否看看您的丹师标志?” 一块玉扣出现。 解员接过,仔细的辨认一二,在右下角发现和他们这里不一样的地方。 她面上含笑:“公子稍等,我去问问。” 不一样的地方,她不敢随意做决定。 约莫一炷香过去,解员回来,身后跟着一个长老。 “玉扣是哪位的?” 解员为他指着。 长老看夜冥邪他们一眼,极有深意道:“你们跟我来。” 他前面走,紫千殇二人悠闲跟着。 三楼一间屋子,云丹师指指椅子,“坐。给你们说一下,我姓云,外面喊我云丹师。” 说完,眼睛注视两人反应。 但他注定要失望,两人未曾听说过他。 云丹师惊愕,不可能啊!难道他许久不出去,外面的人不认识他了? 不是他自夸,他自认为自己在薇城是很有名的,毕竟是四品的炼丹师。 见他们不说话,云丹师又加上一句:“老夫是四品的炼丹师,算是小有成就。” 夜冥邪睇他,小有成就?勉勉强强。 云丹师炸毛,什么意思?外面的小子这么猖狂了?竟敢看不起四品的炼丹师。 紫千殇不悦:“你喊我们何事?” 云丹师整理好情绪,把玉扣放到桌子上,“实不相瞒。这种玉扣早在四百年前就被换掉了,你们在哪认证的炼丹师?” 紫千殇的狐狸眼里蕴含危险的风暴,似暗沉天色不绝于耳的雷,似暗夜中逶迤的鬼魅,“四百年前?” 云丹师哆嗦,“是、是啊。” 想不明白,哪个地方偏的连消息都不通,四百年前的东西还有。 真的是气人,平白给炼丹师认证协会添麻烦。 “你们如果要认证丹师品阶,这个玉扣不能用,需要重新认证品阶。” 怕他们不明白,云丹师讲解四百年前刚换的规矩,“第一次认证丹师品阶的,需要一次一次认证,认证几品就是几品。 拿到丹师身份象征的丹袍以及玉扣,再认证丹师品阶直接从上次认证的品阶开始认证。” 云丹师挠挠脑袋,说的好像废话?为什么两人一点不好奇,他还要说吗? 正文 第178章 各个协会轰动(二) 说!必须说! 云丹师一张嘴开始了它的动弹之路,以往保持丹师高冷的气定神闲,好让别人认为自己不是一丝一毫的金缕之气可以打动的。 不过规矩被打破,他碰到两个硬茬,对他丝毫无反应。 云丹师就不信有人不拜服他的实力之下。 字圆珠叽,云丹师语速不慢,恨不得掏空一直以来五十年的话。 紫千殇忍无可忍打断他,“闭嘴。” 云丹师卡壳,“我——”拖长的声音好似鸭子临死前的叫声。 “带我们去考核。” 云丹师摆手,他话没说完。 一把刀横在他脖子上,云丹师拿头发试试,一触即断,他吞咽唾沫,“那什么,小孩子玩刀不好,收起来,收起来。” 云丹师一边给出谄媚的笑,一边讨好,生怕紫千殇的刀移位,尸首分离。 “我带你们去。” 紫千殇收刀,一刀将他的桌子砍成碎尸。 云丹师抻抻袖子,“二位公子请。” 因为不知道谁考核,索性都喊上。 一路上,云丹师讨好的样子引起死对头的嘲笑,“呦,你也有今天。” 云丹师露出一个假笑,“不比你。” 扔下三字,云丹师把他们带到一品丹师考核的房间里。 “进去吧。” 云丹师叹气,盘膝而坐,也不嫌地上咋脏了。 他现在只感到一件事,他命苦。 两个煞星,最好一辈子不遇见了。 一品丹师认证,先认证再交钱,之后便和一品反过来。 算是炼丹师给初入茅庐的丹师学子一个炼丹的机会,有天赋就炼丹,无天赋,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炼丹上。 短短功夫,云丹师认为他刚坐下,进去的两人就出来了。 “怎么样?”云丹师照例问一遍,安慰的话满满一肚子。 夜冥邪无视他,紫千殇留给他一个眼神。 云丹师全程懵然,什么情况? 直到紫千殇二人交了一品丹师认证的钱,云丹师清醒过来,过了。 “二品考核在哪?” 云丹师呆呆指一个方向,脑子里陡然浮现一个惊天动地的想法。 他好像要要见证妖孽的诞生。 急里忙慌的跟上去,遮不住的好奇心打败了他对炼丹的痴迷。 意料之中的是,夜冥邪二人很快出来,来回在交钱和考核之间来回折腾。 如果说一品丹师认证很寻常,二品丹师认证常见,三品丹师罕见,四品丹师难见。 那他今天见到的五品丹师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 整个南容国的三个五品丹师,一个是炼丹师认证协会的,一个皇家的,一个是中州州主身边的。 再加上今天的两个,绝对少见。 云丹师麻了,原以为他们猖狂,实际上是眼高手低,认为妖孽般的天骄不可能存在。 今天的两人好好的给他上了一课,不要自视清高,否则被打击的信心会溃散。 云丹师张张嘴,颓废道:“恭喜二位小友。” “道坚则无碍。” 紫千殇见他辛苦跟在后面,整个人不好的状态,给他一句话。 云丹师愣神,他是在和我说话? 道坚则无碍,仔细琢磨地念一下,很长时间都瓶颈动一下。 云丹师惊喜万分,奇人,奇人啊! 等会问问两位公子有没有收徒的念头,他要拜师! 前面的解员见两人一趟又一趟,实在好奇,是失败还是成功。 能一直认证下去,可他们的钱花不完嘛? 然而,下一秒,她心惊胆战、匪夷所思的盯着紫千殇放钱的手。 云丹师二话不说带他们去六品丹师考核那里。 他们走远,解员数着钱,一双眼睛睁大再睁大。 六、六、六品?难以相信。 咕咚—— 咕咚—— 解员的五脏六腑全在震动,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六品的丹药,紫千殇二人熟稔,远比其它丹药炼的更快。 他们出来之时,一道飘渺的身影挡云丹师前面。 “二位,随我来。” 云丹师惊魂未定的张大嘴巴,会长? 霞无寅朝他点头,笑脸相迎以待夜冥邪二人。 一番动静不可谓不大,一路认证三品,协会的人习以为常。 认证四品,觉得协会有望。 认证五品,吸引上头人注意。 认证六品,足以造成轰动,再一看,年龄也小,更是掀起天塌了的狂风暴雨。 第一时间,会长窜出来,生怕两人跑掉。 云丹师小跑跟后面,想要见证绝世天骄的风采。 会长引紫千殇二人到他炼丹的房间,“请坐。” 他使唤云丹师:“去沏茶。” “好。” 会长看看两人,相貌极好,宛如清莲妖神在世,身姿挺拔,好似万年生长的神竹,气场仿佛神明现身。 哪哪都是好的。 更别提出神入化的炼丹天赋,半个时辰不到,一到六品,就算突然来人把他卖去天北,他也见不到如此天骄。 嗯……诶……要说什么?如何说?是个极深的学问。 夜冥邪开口,寒冷的嗓音幽似鬼界旷古的冷寂,“丹袍,玉扣。” 会长回神,对,对。 他亲手送出丹袍玉扣,说出对他们有利的条件:“我观二位小友天纵之资,实力不凡,许以二位小友客卿长老的身份,二位小友意下如何?” 夜冥邪一口回绝,“不如何。” 正文 第179章 各个协会轰动(三) 霞无寅笑成花的脸僵住,组织好语言,很有激情道:“这位公子,你先别急着否认,协会的客卿长老是有好处的,你先听听我说的条件。” 为拉拢两个年轻的六品炼丹师,霞无寅无所不用其极,简直豁出去命。 “实不相瞒,两位小友的天赋是我一生仅见最好的,可以说,整个天誉无人能和两位小友相比,毫不夸张说,放到三大皇朝里面亦是没有。 对于你们成为六品炼丹师,让我感觉到炼丹师一脉有望。” 霞无寅作为整个炼丹师认证协会的分会长,他有着很大年龄,对于一些隐密之事知道非常清楚,算得上元老级人物。 这次不过是照例巡游,看各地的炼丹师认证协会发展的怎么样,谁知道竟然大有惊喜。 看着眼前刚刚及弱冠的人,他实在是不想放弃,也不想毁掉两人。 因此,只能尽力,尽人事听天命。 霞无寅对云丹师说:“你先出去。” 云丹师怔住一会,点头称是。 霞无寅站起来对夜冥邪二人作揖,声音诚恳,“我感激您们为炼丹师一脉提供新的动力,久违的炼丹师品阶是新的轰动。 天灾人祸俱有,离不开炼丹师,还望两位小友看在人族的份上,慷慨解囊。” 前面的话正常,后面的话多少带着绑架两人的架势。 不是霞无寅说为人族,确实是大敌当前,哪个都有责任,有新的炼丹师诞生,毫无疑问也是为以后提供一个保障。 大劫未至,不能造成恐慌,霞无寅今天一番话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 “两位小友不愿做炼丹师认证协会的客卿长老,我不逼二位。希望两位小友回去后想想,我们日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 夜冥邪和紫千殇拿到炼丹师身份的象征之物,光明正大的走出了炼丹师认证协会的大门。 等云丹师忙完手头事情,急匆匆跑到霞无寅那里,然而就看见霞无寅一个人。 “会长?他们人呢?” 此时此刻的云丹师心凉了半截,他看好的师父不见了,炸炉的事实也不如这个来的扎心。 霞无寅失落的说道:“他们走了。不愿做炼丹师认证协会的客卿长老。” 云丹师当即不干了,坐地上开始耍赖:“会长,你还我的师父。” 霞无寅犹如雷劈,黑着一张脸斥道:“成何体统,起来。” 云丹师一听霞无寅斥责他,随即撒泼,“我不。” 悄悄瞄一眼霞无寅,见他不为所动,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倾诉他多么多么不容易。 霞无寅听的很想把他踢到门外去,但显然,他的这个想法不现实。 “多大人了,你看看你自己,我替你丢脸。” 云丹师嚷嚷开:“会长,两位公子的天赋你没有见到?你看的心不痒痒?不想拜师?” 他每说一句,霞无寅的心被扎上一刀,不一会已成千疮百孔的架势。 眼见云丹师的哭嚎的音腔传出去,吸引很多人过来。 霞无寅实在忍不了了,“你给我闭嘴。” 正文 第180章 各个协会轰动(四) 云丹师悻悻闭嘴。 霞无寅头疼的要晕过去,“你愿意的话,我收你为徒。” 云丹师噌的一下跳起来,“师父。” 霞无寅摆手,“就这样,待回去,正式行拜师礼。” “是。” 云丹师高兴了,霞无寅可是一个七阶炼丹师,做他的师父绰绰有余。 赔一个师父,又得一个,天眷顾他。 前面的解员经人发现,已经醒过来。 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今日有人认证六品丹师。” 轰—— 论认证六品丹师的杀伤力有多大,前堂奔走相告、欢呼雀跃,仿佛电闪雷鸣的气势可以告诉你。 一刻钟能有多长时间,比起六品丹师也就洒把金子的事。 炼器师认证协会,有炼丹师认证协会的会前车之鉴,夜冥邪二人熟悉流程,挨个开始炼器。 比起炼丹师认证协会的人,炼器师认证协会的人少的多,买丹药费钱买一把武器更是费钱。 丹药是消耗品,吃一颗少一颗,武器坏了修补,有足够的钱才能换个武器。 比起炼丹师认证协会不同的是,炼器更让人关注。 接待人的小厮领夜冥邪二人分别去炼器房间,火焰温度高,比较危险,炼的武器不同,火焰碰撞容易发生爆炸。 炼器费心神,但对紫千殇二人而言不是难事。 夜冥邪炼一把匕首,紫千殇则炼一根银针,可以像扇子一样分成多个。 擅长的人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至少,两人的炼器手段绝对碾压一众炼器师。 一个削铁如泥,一个形状多变。 一阶武器尚且比其它炼器师炼出的武器高出几个品阶,可见后面的武器不会低。 刚炼出一品武器,上头的人立马闻着味来了,打算盯着夜冥邪二人炼器。 好苗子,真是好面子。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夜冥邪二人给的惊喜不止于此。 二品、三品,一直到四品。 轰动了镇守薇城炼器师认证协会的长老,精神抖擞的一个小老头,个子不高,白发像个鸡窝似的,不注重形象,痴恋炼器,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哪呢?人呢?我看看。” 看到他,炼器师认证协会的人向后退着。 风檠风宗师最令人头疼,脾气暴躁,想拜他为师的,因为实力不够或是天赋不行,常常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他的眼神犀利,骂你的话传出去,可以让你颜面扫地,最起码没个十年是不会消失的,就算以后有名声,也会被风檠的话提醒,成为一个笑话。 一想想你炼器,别人揪出你的糗事,真的不好,脸皮薄的能恨不得砸到地下。 这不,谁见了风檠都像老鼠见了猫,怕的很。 本来在房间炼器的他,听说有两个年轻人一路炼器不停,现在炼四品武器,鞋子跑掉一只都不管,唯恐见不到人。 疯癫的同时又让人敬佩,以器入道,比别人走的路远。 夜冥邪一出来,立即遭到围截。 风檠想上前的脚步停住,看清夜冥邪的模样,暗赞:好一个容姿绝世的少年郎。 看他周围寒气逼人,好似深潭最下面的晶灵,独具风骨,高贵似九霄云外的凤凰,风檠给他的评价不可谓不高。 又一道门开,紫千殇走出来。 风檠一看,心尖狂跳,好像灼烧的火把,火焰愈来愈大,时不时向上窜火。 今天倒是奇了,见的两位少年郎各有风姿。 尤其是后面出来的这个,通身的气派凛冽清冷,不由得让人想到华晶冰莲,雪莲和它比,略输一筹。 风檠赞叹:哪家人那么有福气,养出了绝艳的公子。 夜冥邪不用转身,紫千殇会站到身边。 “如何?” 紫千殇勾唇,狐狸眼绽出柔和的笑,绝的不可方物,“四品武器已成。” 言下之意,四品炼器师。 见他们要下楼,风檠让开路。 他摇摇头,口中喃喃:“他们不是我能教导的,可惜啊!不会有弟子了,炼器师有了新鲜血液。” 看人一向毒辣的他一眼看出来,夜冥邪和紫千殇不是池中之物,高傲的凤凰不会低头,一向称霸的烛龙不会随意找停歇之地。 早些年的他也是走南闯北到处跑,提升炼器的本领,结交天下豪杰,纵观一个西大陆逛完,何人比得上今日的两位。 正文 第181章 各个协会轰动(五) 不再关注他们,风檠回炼器房继续炼器。 交钱之后,夜冥邪和紫千殇再度进行炼器考核。 经过一个时辰考核完成,最后,夜冥邪成为六品炼器师,紫千殇成为五品炼器师。 他们依旧是光明正大从大门口走出去,完全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们造成的轰动。 正巧火毒佣兵团的人来协会找人制作武器, “让让,让让。” 毫不客气的话连带着人也是横冲直撞的,完全不把人放到眼里。 有想上前理论的人,一看是火毒,纷纷避让。 火毒团长大大咧咧叫嚷:“来个人。” 一个娇俏的姑娘见无人去,只好慢吞吞过去。 火狨一看,大手拉过她,大脑袋在她脖子里深吸一口,说出的话十分恶心,“好香啊!” “放开我。” 火狨当然不会放,“枚姑娘,你说我们是不是天定的缘分?两天前我来,你当值,今日我来,你还是当值。 不如跟了我吧,包你吃香喝辣的,不过就是位分小点,我想你不会介意的。” 一番调戏人的话说完,火毒的人起哄,“就是就是,跟我们团长走。” “我想想,团长后院有二十房美人,今这个,做第二十一美人好了。” 越说越下流的话,伴随舔嘴的声音,好似火狨真的把枚姜带回家一样。 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去找会长。 有的人天生比别人机灵,好在幸运的是,风檠没有闭关。 一听有人欺负协会的人,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哪个混账东西敢欺负老夫的人?” 楼栏处,风檠看见火狨,再看他搂抱着的人,一巴掌拍出。 “咚——” 浩大响声落地,火狨灰头土脸地自外面进来,不耐烦大吼:“谁?敢坏老子好事。” 风檠听见他说话,额前青筋突起,一巴掌把他按在地上,“你是谁老子?” 边说边打,不给火狨一点机会。 火狨想讨饶,脸却被打肿,不得已他动用武器。 风檠气急,眉毛倒竖,“还敢用武器。” 只见一把刀刚出窍就断成两截,掉地上是多么悦耳动听。 枚姜跑到风檠那里,“舅舅。” 舅舅?炼器师认证协会的人惊讶,顿时看枚姜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想不到这丫头藏得怪深,她要是不说,谁知道风檠是她舅舅。 枚姜吸吸鼻子,素白手指一指,“舅舅,他让我做他第二十一位小妾。” 一句话,惹起风檠怒火,他跑回屋气势磅礴的拿出一柄长剑,跳下楼踩到火狨背上,手中长剑不停刺他。 很快,火狨一个高大的汉子身上都是洞。 气消的差不多,风檠使劲一拍,火狨整个人嵌到地面。 风檠嘲笑火狨,将他的大男子尊严打击连底裤都不剩,“小妾?你脸真大,半月前,皇城来信,皇后的嫡次子想枚姜做他的正妃,我都看不上。 你又算什么东西,不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皇后的嫡次子?消息来的太震撼,好多人反应不过来。 火狨嵌在地里咬牙切齿,愤恨不平,早知道霸王硬上弓。 连皇子都看不上的女人吃到嘴是可等的美味,他还未试过。 风檠才不管火狨死没死,他看向枚姜,“这段时间不平静,你别乱跑。最好待在房间乖乖炼器,给你半月时间,炼器品阶不到三品,我把你送回皇城。” “别啊!舅舅!” 风檠不和她掰扯那么多,一只手提溜她的后衣领,被她扔到房间,“安静待着。” 眼看风檠要生气,枚姜顿时安安静静的。 正文 第182章 各个协会轰动(六) 枚姜撇撇嘴,小老头,脾气多少年了,不知道改改。 这边暂且不说。 夜冥邪和紫千殇去了符篆师认证协会。 格外不同的,符篆师认证协会里面挂满了符篆,细看之下,阵法在外保护。 不往别处说,还以为是一座符篆形成的楼。 当值的人走过来低着头,说出的话能听出来带笑,“二位公子是要买些符篆?” 他不抬头,怕自己光顾着看人,不知道做事。 紫千殇嘴角噙笑,“认证符篆师。” “请跟我来。” 当值人不觉得哪里奇怪,反倒是人少了才奇怪。 符篆师认证协会每天有几百个人认证,认证的人总认为自己很有天赋,即使没天赋,使干净的符练手也是得当的。 这就给人造成一个印象,符篆花钱少,刻画不出符篆不要紧,主要是好玩。 一切的一切,要归咎于他们脑子神经的总会长。 成天闲着无事用炼器的手法炼符,导致符品阶低,炼出的符成堆成堆的。 别看符篆师认证协会的楼有七层,层考核用,上面两层当做会长的放符室,大晴天的整日担心他炼的符会不会淋到。 有的时候他炼出的符一看再看三看,得出一个结论:比上次炼的好。会把储存的符拿出来免费送出去。 实际上炼出的符一模一样,一点变化没有。 神经。 接待人越想越气,有个散财会长,他们这些人没饿死也是奇迹。 五层的考核楼是双层,品阶越高,里面越黑。 接待人给他们说符篆协会的规矩:“先考核,认证到哪阶不再认证,出来一块交费用。” 这样的做法就是让他们有个心里安慰:好歹有钱了。 夜冥邪和紫千殇一边一个房间。 一阶考核内容是辨认一下符篆是干什么用的,每个符篆用法不一样。 其次是找出万叠中最适合当做符篆的符,有白符、红符……还有各种颜色相近的符。 随意找出一个,用刻刀或是画笔制作一个符篆。 很简单的一件事,对两人来说不难。 夜冥邪挑出一张黄符,使用朱砂画了个隐匿符,可以隐去影子的那种。 考核品阶为绝,最好的品级。 紫千殇则在黄符上刻了一个土墙,随后粘上朱砂,效果立竿见影,险些控制不住符篆立即化成墙的愿望。 考核结果出来,不出意外的是绝品。 一品过,品品过。 后面一路过五品。 夜冥邪牵住紫千殇的手,凤眸幽深,“牵牵殇殇,过六品。” 紫千殇挑眉,“你用上铭文,过九品都不是问题。” “不能用。“ 薇城太小,一旦成为九品的符篆师,根本藏不住消息的。 到时候,会有许多人追捧,但危险也是成倍成倍增加。 说不准有老怪物出现,无论哪种,都会危及性命。 显然,紫千殇自是知道。 他捏捏夜冥邪的食指,“给我的阿邪好运,祝愿他顺利过六品。” 休息一炷香后,夜冥邪快速亲紫千殇脸一下,而后进到六品考核室中。 紫千殇相信他,淡淡一笑进去考核室。 六品考核,需要自己找出适合炼符的材料,调制朱砂的材料,里面的材料残缺不全,要从里面找出相互代替的。 不能滥用,因为材料全都是两两相斥的,不熟悉材料的人,可能第一小关就会失败。 按照符篆师认证协会会长的话来说:一个符篆师不会炼符、不会配朱砂,认不全材料,不懂得融合,不配做符篆师,便是符篆师,也是贻笑大方的那个。 至于四品以上,不要想。符篆界的耻辱。 正文 第183章 各个协会轰动(七) 紫千殇手法娴熟,极其稳妥的融合材料,哪种和哪种不容,他就用那个,左右先后顺序不一同。 比如他现在拿在手中的芳心草,是一朵大粉色的花,它和般澜姜相斥,放到一起,光是闻气味就会中毒的存在。 芳心草不能和绛槐一起用,会产生炸炉的现象,甚至能炸碎屋子。 般澜姜不能和水、火融合一起,触水乱溅,触火加火。 一连放进四株相斥的材料,紫千殇看好时机,放进般澜姜,借使它独有的特性加大火焰,正好可将没炼化完的材料彻底炼化,融成“药剂”的形态。 接着放绛槐,看似和槐花差不多,但它的颜色是蓝色的,晶莹剔透的好像晶石,花瓣上白点点犹如星辰,很漂亮的一种花。 绛槐作为符的一味重要材料,是不可多得的染色物。 绛北诛草和绛槐模样不看仔细点话,会认为是一种花,它的功效和绛槐南辕北辙。 但绛槐的下面就是放绛北诛草,顺序如果颠倒,整座楼都会夷为平地。 放绛槐不能超过半盏茶时间必须放绛北诛草,否则符的效果大打折扣。 紫千殇很好的把握这一点,不会早不会晚。 最后一株材料,放芳心草,收尾用。 符的形状、色泽是不是最纯重的,就看芳心草。 符如芳心之名,不负。 传言求得心上人爱恋,便是先求芳心。 求得芳心需要什么呢?德才要兼备,还要会说话。 不能有误会不长嘴不说,不要误会更加的深,不值当。 炼符也是,刻画的符篆好不好,端看符。 时辰到,紫千殇灭火拍炉鼎,里面的符飞出围炉鼎绕几圈。 足足百张符,沙砾感和顺滑二者皆备,可以说,顺滑建立在沙砾上面。 炼完符,下面制朱砂。 刻画符篆的朱砂和一般的朱砂不同。 里面需要蛟龙的角、桃花胶、曼珠杉三种主要材料。 蛟龙角,顾名思义,玄兽。 桃花胶是灵药,曼珠杉是灵植。 其中曼珠杉不能见光,不然会消散。 紫千殇挥灭屋里所有的灯,耐心的寻找“害羞”的曼珠杉。 曼珠杉在黑暗中会发出淡淡的红光,明亮不足,却显眼,喜欢和红色的东西在一块,因为它觉得红色很衬它。 足有一盏茶,紫千殇没看见曼珠杉。 正打算从西边再找一遍,角落里的红光若隐若现。 他上前几步取出曼珠杉,模样极为妖异的一株灵植。 紫千殇合手把曼珠杉直接炼化成一个球,里面淡红的液体流动。 随意用个小结界罩住曼珠杉,手一扬,灯烛升起。 曼珠杉不适应的滚动,身影不散。 等到紫制出朱砂,一股清香冉冉升起,犹似嫩竹,又宛若檀香。 六品符篆,紫千殇打算使用画笔,或者说画刀。 全神贯注到符篆上,紫千殇画好一个,接着画别的。 留一章做考核用,其它的符篆是他的了。 炼符制朱砂,又刻画符篆,这次夜冥邪和紫千殇用尽半个时辰才出来。 紫千殇看夜冥邪有点发黯淡的红唇,“我们出去歇歇。” 反正一到六品的符篆师身份象征全拿到。 他们现在出去不会造成很大震动。 看他们出来,原来的接待人笑笑:“是不是感觉符篆很难?我告诉你们,一次失败不要紧,大不了多来几次,但不能没有挑战的心,我相信你们下次再来一定会成功成为符篆师的。” 夜冥邪冷漠问道:“一品符篆师要交多少钱?” “啊?”接待人懵逼,随即反应过来,“恭喜恭喜,通过一品符篆师考核了。” 他的话变得多起来,“会长很懒,都是每阶的衣裳和玉扣放到考核室内,完成考核后自行拿取衣裳和玉扣,迅速通过,你们实力真强。 一品一千金币,二品五千,三品一万,四品五万,五品十万,六品二十万……” 正文 第184章 各个协会轰动(八) 夜冥邪淡然放下一袋金币,不多不少刚好四十万金币。 一连三个认证协会,用的全是金币,不知其它地方是银票用的多,还是金币用的多。 他们走后,引起的轰动不大。 直到接待人打开袋子,看到里面金闪闪的金币,霎时,接待人感觉到不对劲。 他止不住嘀咕:那么多,估摸着四十万金币。 数一遍下来,果真是四十万金币不多不少。 再加上有人说有人从六品的考核室出来。 符篆师认证协会里当值的人第一想法就是他们会长,毕竟只有他好待在考核室里。 下一瞬,一个事实打破他们想法,会长只九品符篆师,而考核人进的是六品考核室。 一段话,不亚于晴天霹雳,油锅炸。 接待人脑子转不过弯的盯着手上的袋子,头绪飘到刚刚出去的人身上。 嘶~全部对上了。 想把夜冥邪和紫千殇暴露出去,又紧紧捂住嘴。 这个秘密暂且只有他知道,只有他看到了是谁,而且还是他亲自接待的。 哼哼,当然好藏起来沾沾喜气。 他把四十万金币入账,保护好心中的大秘密。 对他而言,藏起这么大的秘密,心噗通噗通作响,轰鸣的感觉要淹没他。 走远的夜冥邪和紫千殇尚且不知自己成了符篆师认证协会传说中的人。 阵法师认证协会,二人一进去直接陷入阵法。 而夜冥邪踩的是迷阵,紫千殇踩的是鸳鸯阵。 应付阵法最好的方法,实力强大,一剑劈、一刀砍。 夜冥邪提剑,剑柄上缀了几条络子,剑把最上面镶嵌一颗白色晶石,剑身流利霸气,出鞘未动便已察觉到一股戾气,锐不可当。 于乌血森林中穿过,夜冥邪为这柄剑赋予了名字:破,自此以后,他使用剑更加称心应手。 至于另外一把刀,取名:锋。 相比较他来说,紫千殇手拎一把刀,刀的一侧为青龙,另一边为白虎,彼岸的花纹镌刻在上,赤红的花色近妖,不知道的还认为是刀染满了血。 比夜冥邪更加省事,紫千殇给刀赋名:爻;至于剑,则为:蕤。 两人没有交流,几乎同步动手,一劈一砍,脚下的阵法硬生生朝四面八方蹦开。 破碎的碎片裹带灵气,即使碎裂,亦是凶猛。 大堂的人看见两个阵法碎成片,眼皮子跳的停不下来。 哪来的败家小子,一下毁了他两个阵法。 紫千殇低眸,地上重重叠叠的尽是阵法,一个毁掉,还有新的补上来。 本来想着要不要赔一个的,可看阵法师认证协会是个不缺阵法的地方,就不赔了。 多他手中阵法不多,少一个不少的。 暗暗说他们俩是败家小子的壮汉走过来,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几乎要把人劈成两半的那种,只看着,就能想象那时候的凶险。 他一说话,爽朗的劲头瞬间铺满整个协会,“两个儿郎。啧啧,这可是协会头一遭。” 不赖,长的都不赖。 “你们两个毁了我的阵法,打算拿什么来赔?”和两个人应完声,话音一转就是为阵法的事。 紫千殇大刀一指破碎的阵法,“协会中布满阵法,难道不是给人闯的?不是考核的一部分?” 壮汉吃惊,声音加大:“怎么可能?” 紫千殇惊异,看这个壮汉浓眉大眼的样子,谁曾想如此小气。 两双眼睛相对,一个懵懂,一个傻眼。 傻眼的壮汉解释道:“协会里,布阵法,一是防止有人捣乱,二是甄别有天赋之人。以往进来的,都乖乖破开阵法走进来,哪像你们,一剑一刀硬是给我的阵法整成碎片。” 正文 第185章 各个协会轰动(九) 紫千殇问他,“我赔你两个阵法?” 壮汉一噎,“不需要。” 使劲看紫千殇一眼,再看他一眼。 见他不懂自己的意思,壮汉索性直说:“既然你们进来,就去考核。认识一下,我叫蔵南。” 紫千殇颔首:“紫千殇。” 蔵南说道:“阵法师认证协会分两座楼,一座阵法楼,一座认证楼,比起其它的认证协会,阵法师认证协会自由度高,待遇也好。” 阵法师毕竟整日和阵法打招呼,阵法师的性子多少有点孤僻,更孤僻一些的,见了生人就躲。 “你这是招揽?” 蔵南否认,“不是,我这是宣传阵法师认证协会,阵法师真不凶残的。” 紫千殇似啼非笑,“凶残?哪里传的谣言?” “不知道。” 蔵南的心神全扑在阵法师认证协会上,根本不会管那么多。 “你们别看大堂中阵法多,实际上,阵法认证协会已经很久无人过来了。” “很久有多久?” 蔵南想起以前阵法师认证协会的热闹,与现在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年。不光是薇城的阵法师认证协会没人,总会那里也没人。 上次来协会的,是去年三月,来了一个险些折在阵法里,把他救出来,他直接走了,再也没来过。” 蔵南对阵法师的少十分痛心,“阵法真的不难学,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学阵法。” 十年!对于阵法师认证协会的空旷无人,蔵南不可避免带着迷茫颓废,“哪怕我不是阵法师认证协会的坐席长老,但日复一日地看阵法败落,说不难过是假的。 时常我会恍惚,一直在想阵法师认证协会的传统是不是太过重,能减轻一些?可转念一想,连阵法都破不了,还成为什么阵法师。” 紫千殇给夜冥邪一个眼神,有猫腻。 炼丹、炼器、符篆、阵法,作为齐头并进的四大头,不可能阵法败落,另外三种发展繁盛。 不是说谁比谁简单,而是四种哪一个都麻烦。 “你们协会的人有去调查怎么回事吗?” “调查了,结果正常。” 蔵南苦巴巴道,但很快,他直接从低谷变得亢奋,“不过好在,我等到了你们。” 他一会苦着脸,一会高兴的样子令紫千殇有些错愕,不去唱戏耍脸可惜了。 蔵南大方道:“破碎的两个阵法不用你们赔了,只要你们今天过阵法师的考核。如何?是不是很心动?” 夜冥邪默默说一句:“你脸上的疤跟你委屈它了。” 蔵南嘿嘿一笑,“不会的。我这叫做能屈能伸,放到十年前,我谁都不放到眼里,十年后,要对每个进来的人保持耐心。” 夜冥邪沉默。 蔵南一变脸,“先说好,考核不过的话,你们是要赔阵法的。” 紫千殇下巴轻扬,“成。” 不就是赔一个阵法,小事。 蔵南:“先交钱,后考核。一品十万金币,依次叠加。” 紫千殇给出二十四万两黄金,一两黄金五颗金币。 蔵南一拿袋子,入手的重量险些压到他,好在他是个体修,好在二十四万两黄金是他能拿动的范围之内,不然可就闹了笑话。 把袋子拎到屋里,蔵南一挥手,“走,我带你们去考核。” 夜冥邪和紫千殇分别进入考核屋内。 蔵南随意找个地方一坐,等着他们两个出来。 接到黄金的时候,他用精神力探查了一遍,一共二十四万黄金。 这说明两人保底也是六品阵法师。 可惜,十年前他们阵法师认证协会可以给出最好的条件,现在的话,还是不去祸害年轻人了。 正文 第186章 各个协会轰动(十) 蔵南烦忧叹气。 不出他所料,夜冥邪和紫千殇很快通过一品考核。 二品、三品…… 蔵南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入六阶的考核室。 唉…… 蔵南抹把脸,真心实意为两人高兴。 夜冥邪的六阶考核,是布置一个藏匿和迷阵相结合的阵法,形状已经布置出来,双叠的两个阵法合一,也就是上下两层。 上面的阵法飘渺好像雾气,一有动静就散。 下面阵法为黄色的沙砾,与沙漠的样子无二。 阵法有阵心、阵眼、阵纹,兽类、武器……可以当阵法的材料,往阵法中倾注的灵石或者修炼者,作为阵法运行的主要来源。 最后是连接阵法纹路,激活阵法,一般情况下,阵法纹路是一个,但有自己想法的阵法师,通常会设置两个阵法纹路,以此来保证阵法的稳定和强大,一个毁掉,另一个可以继续运行。 领他们审核的蔵南就是设置阵法纹路为两个的人。 值得一提阵心和阵眼,作为阵法的两个关键组成。 阵心一个阵法只有一个,阵眼想设多少都可以,要看自身实力允不允许。 好多人破阵法,就是只破阵眼,不破阵心,这就导致阵法即使被破坏掉阵眼还可以继续使用。 夜冥邪手拿一个阵石,作为阵法的阵眼。 反把阵心安到了阵法中间。 不熟悉阵法的人肯定不会想到有两个阵法,无论破哪一个阵法,综合阵法会一直运转,除非一下子破掉两个。 大量的灵石被夜冥邪放到阵法中,不曾连接纹路,阵法却已显威。 如果蔵南知道,肯定要道一声天赋异禀。 以玄兽孤骐作为阵法材料,不同道处理方法造成阵法呈现不同颜色,最后一步是连接阵法纹路。 夜冥邪勾勒阵法纹路,一气呵成,顺畅丝滑的动作一丝卡壳也不曾有, 阵法激活,夜冥邪所在的考核室一下子感应不到夜冥邪的存在。 夜冥邪挥手,阵法落到检核台上。 检核台一品一品判定,夜冥邪眼看阵法有向七阶走的架势,手掌大力压着阵法。 六品阵法师于现在已经很逆天了,如果七品出现,他和殇儿的生活会天塌地陷。 夜冥邪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一时间,夜冥邪与检核台较劲,纯看谁能较的过谁。 夜冥邪眉眼冷淡,幽深的凤眸好似不见天日的深渊,神秘的紫色隐约可见,漆黑的眼睛宛如鬼魅。 结果是夜冥邪压制住阵法,不让它奔向七品。 六品,绝品。 夜冥邪取走此次阵法,心想:不能留下,不然后患无穷。 一出门看见紫千殇和蔵南说着话。 紫千殇转头,“出来了?” “嗯。” 蔵南满怀欣慰,“两个六阶阵法师,当载入史册。” 他大笑,斜亘面上的疤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好像凶神恶煞的人心怀柔软。 “十年前,有你们这样的天骄在世,阵法师认证协会能把你们当宝,当眼珠子护着。奈何,时不待我啊! 外人不了解阵法师认证协会,谁懂我们的苦。现今,阵法一脉从你们开始再度辉煌。” 哈哈哈,蔵南的笑声一次比一次浑厚,响彻席卷整座认证考核楼。 其他人出来看,发现蔵南大笑,纷纷思考近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而蔵南对边的两位公子,所有人并未多想,只当蔵南带回来参观阵法师认证协会的。 蔵南无意暴露出去紫千殇和夜冥邪的身份,只道:“你们来的时机刚好,倘若再晚一天,就看不到我了。” 紫千殇与蔵南地相处虽然不长,但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对待阵法师认证协会,把自己的一身本领给了阵法。 为此,对于蔵南说的走,他不解,“你要去哪?” 蔵南想:不曾见到六阶的阵法师,他是带着遗憾走的,见到于阵法天赋上的天骄,他是笑着回的。 “忘了告诉你,阵法一脉没落,经由总会那边决定,撤走所以分会的阵法师,于总会那里交流融合在一起,以后便没有阵法师认证协会分会了。 明日起,这里就是一座空楼,所有的阵法我们将会带走。 如果日后有机会,说不定阵法师认证协会分会会重镇旗鼓,不缀阵法的威名。” 蔵南认真说道:“今日一见二位,便觉应为挚友,可惜我有任务在身,作为阵法师认证协会的客卿长老,我要把阵法师安稳的送到总会。 日后便在总会发展,除非分会还在,否则不回来了,哪日你们去到阵法师认证协会总会那边,我请二位喝酒。” 紫千殇含笑点头,“一定。” 而蔵南接下来的动作让他们意想不到,他深深作揖,语气沉重富有深意:“天高云阔,一路风险极大,还请二位保重自己,活着到总会。” 紫千殇和夜冥邪不去深究他所言深意,反正日后一切自会清楚。 况且蔵南不像是会把他们的身份揭露出来的人。 蔵南直身,“此去经年,来日再见。” 紫千殇颔了颔首,“来日见。” 蔵南送他们到门外,一切尽在不言中。 “加快收拾东西,我们早上出发。” “是。” 不仅是薇城,所有城池的阵法师认证协会都开始动了起来。 正月十七日一早,三更时分动身,去往每个城池的传送阵,使用大量灵石借传送阵到总会。 正文 第187章 各个协会轰动(十一) 炼丹师、炼器师、符篆师认证协会那边,早就为认证六品的人说的不可开交。 风头直接盖过城主为他的小女儿办满月宴的热闹。 正值元宵节前后,闲来无事。 薇城的人对进行三样考核的人很认真。 短短两三个时辰,两人、一身红衣的消息传的满大街都是。 更离谱的说穿红衣是要遮住自身的丑,认证完匆匆离去皆因为不敢见人。 总之,传什么的都有。 炼丹师、炼器师、符篆师认证协会的人听到外面离谱到和公猪下崽有的一拼,一个个的瞠目结舌。 脑海浮现印象中的红衣,相貌昳丽,一个如魔神,一个如神祇,前面那个寒冷的风姿如同寒川,后面那个清冷的好似明月。 不是,哪个传的那么离谱,这些谣言是怎么散出去的? 找不到人要怪就怪传谣言的人,他们协会不背锅。 夜冥邪和紫千殇走在街上,听力极好的他们自然听到了这些离谱的传言 夜冥邪朝紫千殇告状:“我凶神恶煞的?我丑?” 紫千殇忍不住笑出来,狐狸眼弯成月牙,冷清的嗓音很好的安抚住夜冥邪,“谁说的?阿邪在我这里倾世容姿,何来丑一说。” 仔细端详夜冥邪,端的是高贵容华,贵公子的气派都不足形容他。 紫千殇拉住他的手,“去衣阁。” 正好该取衣裳了。 紫千殇三言两语哄好夜冥邪,于心中偷笑起来,难得见阿邪孩子气的一面,当真稀奇。 取到衣物,二人打道回府,不管外面的传闻。 紫千殇亲亲夜冥邪手腕,“阿邪莫生气,试试衣阁做的衣裳。” 只一下,夜冥邪岂会放过送上的红唇,他把紫千殇按到床榻上,猛烈的亲着红唇,更是不放过一丝香甜,撬开牙关,扫荡着他攻下来的绵软。 他亲的又狠又凶,紫千殇自是回敬回去。 夜冥邪松开他,素日寒冷犹如暗渊的凤眸充盈着红意,满满的蛊惑,浓密的睫羽不可避免的沾染醉意。 “殇儿好甜。” 他记得紫千殇今天中午吃了梅花糕,不爱吃浓甜的他再次亲上去,“给我尝尝。” 紫千殇侧脸,夜冥邪的亲吻落到他嘴边。 看他的凤眸深眷,浓重的比神潭更加深的爱意流转,犹如盛开芙蓉的艳,比春曦缱绻,比冬更黛。 紫千殇勾唇,眼睛带着钩子,鸦羽半敛,泪痣透粉,幽似粉嫩的桃花,整个人清冷又妖魅。 夜冥邪受他蛊惑,去亲他眼尾泪痣,想让粉润的泪痣变得更加红溃。 紫千殇笑的眉眼柔和下来,藏匿的情意释放出来,不再压到眼底。 手指摸到腰带,紫千殇只需轻轻一拽,夜冥邪身上迤逦的红袍能瞬间脱落。 紫千殇向后仰,比刚刚更加红艳的唇瓣引到夜冥邪凉唇上,想彻底的熔热它。 他不需稳坐神座的神祇走下神台,他要的是和爱的人一起稳坐神台,比肩。 殊不知,夜冥邪和他一样的想法,把爱的人拉下神台,走向神座之下,本就不可能。 神祇,自当比翼齐飞。 旗鼓相当,夜冥邪喉间溢出不耐,闷哼声好似比浓酒更醇厚。 紫千殇咬住他的脖子,辗转厮磨。 床帘落下,坠下的流苏扫地,伴随珠子的清脆声音。 紫千殇收敛起来,整个人似妖又似精灵王神,双眼氤氲,迷迷蒙蒙看着夜冥邪。 夜冥邪埋在他颈肩处,“殇儿。” 沙哑的嗓音暗下来,殊不知是引诱多些,还是隐忍多些。 紫千殇捏他的脸,“起来试试衣裳。” “收起来。” 夜冥邪尝完软甜,怎么可能去试衣裳。 紫千殇无奈,“去洗漱睡觉。” 夜冥邪蹭蹭他的脸,亲上他的肩头,白皙的肌肤留下一个又一个印子。 紫千殇嘶哑的嗓音半软,“阿邪。” 夜冥邪咬着锁骨不动了,复而吮吸起来。 紫千殇纵容。 等到两人平复下来,夜冥邪与他对视,“城主府送了请帖,我们过不过去?” 紫千殇抹掉眼尾的泪珠,“去。” 他倒要看看薇城城主究竟管不管刺杀之事。 夜冥邪盯住他的手腕,竹与兰的图案好似清贵的君子,偏偏黑、紫的交织不同凡响,怎么看都是妖异的感觉多。 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轻不重的摩挲。 “昨晚的刺杀,殇儿是否知道是谁?” “有猜测。”紫千殇不说十分把握,也有八成肯定,“薇城一共四家,风家、康家,我们和他们未有牵扯,唯独白家。 白双暵不会过河拆桥,那就剩一种可能,戚家。” 夜冥邪侧身,捏着紫千殇饱满的耳垂,看它从白皙到通红。 “你打算怎么做?”依照夜冥邪的意思,杀完戚家人。 二人想到一起去了,“明日看薇城城主如何做,我认可你想的。” 夜冥邪的视线放在他肩膀上、耳朵上。 想亲。 想到什么是什么,夜冥邪不会委屈自己。 轻轻含住耳朵,紫千殇感觉自己的耳朵进到一个濡湿的地方。 抬手推搡夜冥邪,示意他别太过。 夜冥邪留到耳垂上一个小小的牙印,“好看。” “我们接下来去榕城?” 薇城向南是榕城,向西是骅城。 夜冥邪问他:“去不去书院?” 紫千殇看他的双眸,“它们是分院。你想不想去?” 他们的修为日日攀登,即使不专门修炼。 比他人更快进阶,可以说,很少见到像他们一样的人。 夜冥邪亲他的唇,“正如你所说,分院。不去了。” “向西去骅城。” 正文 第188章 大白蛋和青蛋孵化 骅城是比薇城实力高一层的城池,越靠近州池,越靠近皇城。 本来说好的十七日走,又因城主府的满月宴耽搁一天。 但两人对于去骅城没有意见。 他们沐浴过回到床上,紫千殇按住他的肩膀,手执起一张巾帕擦拭他湿漉漉的头发。 “殇儿,我用火元素烘干。” 紫千殇手不停,“难得我有心思。” 言外之意,放到平时,你想我给你擦头发,想着! 一连串的,紫千殇用了数十张巾帕,擦干他的墨发。 “好了。” 紫千殇放下巾帕,夜冥邪压着他,沙哑的嗓音告诉紫千殇,他不是很平静。 “说着用巾帕擦头发,怎能悄悄用灵力。”调笑的话含情,凤眸暗沉。 身下人里衣半敞,大半个胸膛半遮半掩,夜冥邪不想看下去,不然两人最少三天出不了门。 紫千殇推开他,说出的话直接扰乱夜冥邪的情绪,“睡觉。” 约莫一个半时辰,紫千殇盘膝而坐,双手快速运着手法,稳着突破渡劫期的修为,正式迈入大乘期初期。 夜冥邪手一摸,身边无人,灵力波动的很厉害。 双眼半睁,自觉的寻找紫千殇的所在地。 紫千殇一根手指点他额头,夜冥邪晃悠悠的倒下,顺带拉下紫千殇。 一觉睡到该用早膳,夜冥邪把饭菜端上桌,侧目而视。 “你昨夜修为突破?”当时的他半睡半醒,记忆不是很清醒,大量的灵力却骗不了人,因为早上他的修为到了大乘期后期。 紫千殇得意,眉梢处全是恣意,“是啊。” 骄傲的语气使得夜冥邪一笑,“天赋异禀。” 说出去,别人可能都不信,睡觉修为也能突破。 紫千殇今日身着一身绣着九重兰花的红袍,金丝勾勒,袖口处更是层层叠叠似远山重璋,兰花清楚可见,华丽高贵,比神祇更具神骨,腰间两指的宽的玉带和衣袍相得益彰,玉佩垂下,一高一低。 一顶雕刻三头金乌的玉冠,一支血玉簪子,少年的矜持化作轻狂肆裂,清冷的相貌宛如墨彩般浓重。 两人说着话早膳不一会过去,紫千殇想起空间的兽蛋,说去看看。 夜冥邪自是和他一道。 他们走到孵兽池,只有两个破裂的蛋壳告诉他们,兽已经破壳而出。 照剩下一半的蛋壳来说,它们出来有几天了。 夜冥邪与紫千殇面面相觑,兽呢? “啪叽——” “啪叽——” 两道声音出现,显然摔倒地上了。 不用紫千殇回头看,蛋壳那里有两个小兽回来,一前一后守着自己的壳,看向对方的眼神警惕,面对对方的蛋壳,虎视眈眈、垂涎。 白色的那个小兽头上有两个小小的鼓包,看样子肿了似的,身后的尾巴短小,背上有着红包,不出意外的,是挨了揍,整个小兽肥嘟嘟的,前两个小爪子抱住自己的蛋壳,后两个小爪子迈着小碎步动弹。 另外的那个没看清什么样子,只能看到它尖尖的白色耳朵,最上面尖尖带青,好似白釉开出了天青色,眼睛狭长,因现在小,显得萌萌的。 前爪扣着蛋壳,掰碎一块,它拿走填到自己嘴里。 别问紫千殇怎么知道的,嘎嘣脆的声音太响了。 紫千殇眯眼,他要是没看错的话,耳朵尖尖的那个后面有个尾巴? “好吃吗?”紫千殇突然说话。 “啪叽——” 头上鼓包的小兽听见说话声,啪叽一下摔倒,接着跑到蛋壳后面,时不时地探头。 好不容易露出眼睛,对上紫千殇的狐狸眼。 它吓得一窜,爪子抱回自己的尾巴。 至于那一个,连蛋壳都不吃了。 好大一会,危险的感觉没有响应。两只小兽探出头来。 紫千殇拿走它们的蛋壳,两只小兽直接暴露在外。 一只和蛟龙酷似,一只是个小狐狸,后面的尾巴被它拿到怀里。 “吼——” “嘤——” 叫声本该有威严深沉,奈何都是两个刚从蛋壳出来没有几日的小家伙,还在吃着蛋壳,叫声奶凶奶凶的。 紫千殇晃晃手里的蛋壳,两只小兽紧跟蛋壳晃动,渴望的小眼神沁水,小嘴砸吧砸吧。 “你们一直待孵化池中,看到我竟然会被吓到,莫非孵化池待的太久了?” 两只小兽可以听的懂紫千殇说话,它们嗅嗅,熟悉的味道?不确定,再闻闻,熟悉的味道! 酷似蛟龙的那只小兽过水,尾巴左右摆动,溅起水花。 小狐狸一跃而上,本想给酷似蛟龙的小兽一个震撼,让它看看自己的风姿,好好炫耀炫耀。 可情况不允许。 “啪叽——”小狐狸摔到紫千殇脚边,它抬头,紫千殇变成一个、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嘤——”头晕。 “吼吼——”活该。 “嘤——”咬你! 紫千殇一兽一个脑瓜崩,“别吵。” 安静是安静了,不过他胳膊水珠流淌。 他看去,过水的那只抖水抖到他身上来了。 “吼——”小兽龇牙,鼻子两边的须须抖动。 紫千殇看清它全部的面容,额头上的鼓包不是肿的,是天生的。 他不确定看向夜冥邪,“龙?” 夜冥邪沉吟,“应该是。” 再看小狐狸,尾巴上的一块皮引起两人注意,“它尾巴上怎么少块毛?” 光秃秃的,一只没毛狐狸? 再看那条小龙背上的红肿,两人无言。 刚破壳打的就这么凶,以后不把他的空间拆了。 联想之前蛋壳的裂痕,应该也是两只打出来的。 “啪叽。”小龙滑下来,小脑袋磕到地上,一个弹起碰到紫千殇又摔个屁股墩。 紫千殇等它们起来,谁知它们对准他手中的蛋壳吧唧嘴。 “吼——”饿。 “嘤——”饭。 紫千殇放下蛋壳,四双小爪子齐齐抱着蛋壳啃。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两只吃的无比认真,尾巴甩来甩去。 可能是最后一餐,两只没有保留的吃下蛋壳。 “嗝——”饱了! 它们出壳那天,没人!又等几天,没人! 吃蛋壳也是一点点吃的,生怕不够吃。 正文 第189章 紫千殇给两只兽取名字 这下好了,有人。不怕饿了。 他们身上的伤碍眼,一直伤着不是个事,他看小龙走的左右晃悠,啪叽啪叽的总摔,别是小狐狸打的太狠。 木元素、光元素,紫千殇想着用哪个,手心却亮出木元素。 他按到小龙头顶,小龙乖乖的,尾巴缠到紫千殇手腕上,爪子抱住手不肯松开。 夜冥邪不插手,静看他的小公子给小兽治伤。 暖暖烘烘的木灵力治好小龙的伤,他砸吧砸吧流口水,满眼的想吃木元素。 紫千殇无法,换只手给小狐狸治伤。 收手,小狐狸身上不疼以后,看看自己的尾巴,好了。 “嘤——”吃。 紫千殇单方面决定:“不可以吃。” 嗯,回头看看昭熙给的丹书,找找给兽吃的丹药。 紫千殇侧脸,夜冥邪坐在椅子上满目柔情的注视自己。 夜冥邪喊他,“过来坐。” 两只小兽跑到紫千殇脚边,一只占着一只脚,目眦眼裂的凶狠盯住对方。 “要给它们起个名字。” 双耳竖起的它们听见紫千殇说名字,顿时安静下来,双目渴望期望。 它们的传承记忆中,有了名字才能承认它们的存在,族中长辈或者父母会取好听的名字代表它们的期许重视。 有了名字的兽是有家的,不是被抛弃的、不祥的存在。 兽族团结,孤零零的兽受到欺负,没兽喜欢的。 紫千殇把两只兽放到桌子上,好好的打量一遍,不丑。 就是一点,公的母的。 紫千殇低咳,拎起它们的后脖迅速看了一眼。 公的。 两只小兽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紫千殇饮口茶,朝夜冥邪笑笑,贴心。 他清清嗓子,“小龙是白色,又是龙,以龙为姓氏,取白玦之名。” 福之白玉,泽双为玦。 小龙,不,现在应该是龙白玦了,它开心的呲牙,小尾巴一甩甩的。 它喜欢这个名字,取名的时候,它能感觉血脉晃动,名字冥冥之中和它有了联系。 紫千殇继续道:“既然以白为字,小狐狸,取名为白赭。” 传闻,赭为天材,有宝贵的寓意,今天予以小狐狸赭字。 小狐狸很喜欢他取得名字,白赭,它眼睛亮晶晶的。 白赭感到名字和它有联系,不过不深。 紫千殇的手指摩挲茶杯边缘,想着以何为姓。 白玦都有姓,白赭也要有。 “我在书中看到,狐狸以九尾为尊,想必是族中的皇者。不若以皇为姓。皇白赭。” 轰—— 小狐狸耳朵里听不见别的了,血脉雷动,名字雷如贯耳。 皇之浩荡皆于狐。 皇白赭胆大的跳动紫千殇怀里,双眼嫣嫣然,好喜欢。 夜冥邪脸沉下,把皇白赭重新放到桌子上,“他怀里不是你能去的。” 皇白赭扫扫尾巴,不搭理他。 等等,好熟悉。 皇白赭歪着小脑袋,死死盯住夜冥邪,好熟悉的气息。 好像是他把自己给了他。 紫千殇笑笑,阿邪和两只兽吃醋,改名叫小醋坛子得了。 “你们自己玩,不许打架。”紫千殇明令禁止打架。 皇白赭和龙白玦齐齐点头,不打架。 “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你们吃的丹药。” 两兽再次点头,乖乖的。 紫千殇和夜冥邪回到房间,“去你那里看看。” 他记得阿邪与他说过他有一枚兽蛋。 夜冥邪抓住他的手,前往孵兽池。 台上一枚白蛋,比龙白玦一圈,蛋壳已经有了裂缝。 “阿邪,我们坐下等等,它好像要破壳。” 夜冥邪手掌一抓,屋里的两张椅子飞出来。 二人坐下,紫千殇问着:“你说皇白赭和龙白玦算不算玄兽?” 夜冥邪沉思,“不好说。” “先把它们当玄兽养。” 灵兽、玄兽、魔兽,皆开了灵智才会说话。 而皇白赭和龙白玦破壳就能听懂人话,看来不是一般的兽。 时间慢吞吞过去,蛋裂的清晰声明显。 紫千殇与夜冥邪看去,蛋壳晃动不停,看来里面的兽很想出来。 一只爪子率先打破蛋壳,来回收缩几下,似是感受到外面的空旷,“啪叽——啪叽——” 蛋壳的几个地方全是洞。 攸地,爪子收回,里面的兽一使劲,整只兽出来。 二人未出声打扰。 小兽警惕的看看蛋壳后面,无人,抓起掉落的蛋壳开始吃。 整个蛋壳剩下一半,它转身吓一大跳。 瞬间钻到蛋壳后面,竖立的半面蛋壳很好的挡住它。 紫千殇和夜冥邪相视,它们是捅了狐狸窝?又一只狐狸。 见无人有伤害它的意思,它继续吃蛋壳。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好吃。 一整个蛋壳一点不剩的吃完,它打个嗝,身上的黏腻化去,毛毛看起来就比皇白赭坚硬。 它晃晃身后的两条尾巴,与皇白赭差不多大的体型一下子摔倒。 “啪叽——”傻傻的它尚且不知发生什么 夜冥邪隔空抓起它放到地上,低眸打量。 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紫色的双眼好似伴混沌而来,格外神秘。 再看它身后的两条尾巴,显然的血脉不低。 它不对夜冥邪作呲牙的动作,反而蹭蹭他的衣袍。 熟悉的味道,吧唧吧唧。 紫千殇说道:“为它取个名字。” 不出所料的,名字二字响起,小狐狸目光朦胧,蹭亮的望向夜冥邪。 “以皇为姓,取名謩?。” 謩?,以水临为?,非迹之寄。 皇謩?甩尾巴,不过它这回聪明了,爪子抓着夜冥邪衣裳。 夜冥邪站起来,“殇儿,它看也看了,我们走吧?” 紫千殇指指皇謩?,“把它和白赭它们放到一起?” 一只是养,两只也是养,再多一只也无事。 夜冥邪点头同意。 就这样,皇謩?未在夜冥邪的空间中逛逛就到了皇白赭身边。 皇白赭艰难地爬出来,它抓住龙白蛟,后爪一蹬,皇謩?滚到一边。 “嘤——”怎么回事? 血脉的影响令皇白赭一顿,它扑倒皇謩?身上,爪子齐用。 “吧嗒吧嗒——” 反应不过来的皇謩?招来好几个打。 脑子清醒点后,两条尾巴制住皇白赭。 “嘤——”放开。 正文 第190章 薇城城主府的满月宴 皇謩?凶狠的呲牙,恶狠狠的盯紧皇白赭。 “嘤——”放开我。 皇謩?迟疑地松开尾巴。 皇白赭站起,赤红的眼睛落到皇謩?眼底。 霎时,皇謩?拿尾巴抚摸它的头,“嘤——”乖。 皇白赭气呼呼转身,尾巴放地上。 皇謩?扑上咬它的后脖子,“嘤——”我和你道歉。 和它一样的狐狸哎,喜欢。 皇白赭吭哧吭哧甩掉它。 皇謩?跟在它身旁,至于龙白玦,它一时半会看不到。 龙白玦歪头,它在哪?它在干什么? 它们抛下自己走了?自己那么大一只兽它们看不到? “吼——” 皇謩?脚步顿住,有龙? 一声响,没声了。 皇謩?抛到脑后,怎么可能? 龙白玦伤心,委屈巴巴的跟它们身后。 正午时分,夜冥邪二人携手拿请帖去城主府。 单单一个百日宴,去的人不少,门外人看见谁,有说有笑的进去。 他们走过去,请帖给门口的人看一下进去。 布局和他们的家差不多,不同的是灵力浑厚。 一路有下人领他们到宴客厅。 夜冥邪二人极其自在地进去随意找个地方坐下。 看到他们的人,眼前一亮感到惊为天人。 风榆烟来到这里的时候,眼睛像是可以勘探别人似的,自动锁定他们。 “阿朝,你看。” 阿朝不看不妨事,一看,风榆烟的眼睛恨不得黏到夜冥邪二人身上。 “小烟?” 风榆烟兴奋的拉着阿朝走过去,“我们和他们坐一起。” 身为城主府嫡次女的她本来进来可以得到很多关注。 但因风榆炙回来,一切有嫡长子与客人交谈,一下子省去风榆烟很多事,正好她不喜欢有很多人关注自己,自己又不是菜市场的菜,要他们挑挑拣拣的。 风榆烟坐到紫千殇身旁的座位上,整个人笑吟吟的,“又见面了。” 紫千殇看她,她反而捧起脸,脸上写满了你真好看。 阿朝捂脸,没眼看。 风榆烟好奇地问:“你们为何不坐到前面去?” “这里清静。” 风榆烟抬眼扫一圈,角落里是挺清静。 决定了,她今天坐这里。 风榆烟又道:“我叫风榆烟。是城主的嫡次女。” “嗯。” 风榆烟片刻的错愕愣神,嗯?是什么鬼?竟有听见她身份不惊讶的。 有意思,她下定决心要套出一些话,再不济,交个朋友,她对夜冥邪二人好奇的很。 第一次见面,一个是为八面金灯作诗的公子哥,第二次见面,是在她妹妹的百日宴上。 好玄幻的一种体验,风榆烟不由转动脑子,他们是哪家的公子哥?以前没见过。 白家的?不可能,因为白家人有点小气,培养不出来。 康家的?不可能。 戚家的更不可能。 至于风家,不好意思,他们就算再活五百年,照样培养不出一个。 那就是别处的,北州的九个城池,风榆烟去过,认的人也不少。 没有一个是能培养出来的。 难不成是皇室的?比如她哥就带回一个,据说父亲亲自去迎接了呢。 说谁谁到,风行季站到主位,欢天喜地地,“诸位,今日是小女的满月宴,城主府特意举办宴会,宣告小女康健,自后平安长大,今日之喜,与诸位同勉。” 四大家族除外,其它的小家族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谁不想在风行季面前露脸,好叫他日后给自己行个方便。 风行季唤人抱来小女儿,于宾客面前露个脸,又唤人抱走。 他对身旁的人笑笑,伸手把人请到主位上。 身着一身青衣的人推辞:“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 风行季心里骂骂咧咧,风榆炙你个小兔崽子,回来就回来,城主府是你的家,谁还能拦你不成,你看你带回来的这个麻烦。 其次,你不好好待在皇城,跟他儿子后边是个什么事。 他儿子回家过个年要人监督不成,监督你们开心就好,偏偏是个皇子。 给闺女办个满月宴,好好的都不行。 坐主位吧,是他风家的宴会,喧宾夺主。 不坐主位吧,好像他们风家不敬皇家似的,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 万一他回去告状,皇室给风家穿小鞋怎么办,再联合州主,完了! 风行季见他推辞主位,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真心的话,他不怕日后穿小鞋,因为他占理,所有宾客看得到。 假意的话,他一屁股坐下,这边皇子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罪过罪过! 不论风行季内心多少戏,他现在脸上是带笑的,“这里您身份最为贵重,主随客便。您请。” 您老人家赶紧上座,别耽搁他下面开宴收拾戚家和县令。 吐槽完皇子,继续码自家儿子。 他说呢,一个小官还能入皇帝的眼,看他带回来的许多护卫,以为他受皇家看重,谁曾想全是皇子的。 且这位皇子来头不小,皇后的嫡次子,也是皇室中的老来子,很受陛下宠爱。 据说这位当年摔了玉玺,陛下也只是一句做得好,可见其受宠程度。 两人百般退让。 风榆炙和客人说完话转过来,一抬眼看见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他僵硬扯扯嘴角,“父亲,殿下。” 因声音小,只康家的人听见,反应不一,其他人无动静。 风行季点头。 风榆炙像是知道风行季为难似的,他拉走皇子,“殿下这边请。” 风行季如实松气,坐下开始招待宾客。 他环视一圈,愣是连风榆烟影子没见到一点。 臭丫头,跑哪去了。 哼,一个两个地不叫他省心。 风榆烟松开阿朝的衣袖,拍拍胸口念叨:“还好还好,看不见我。” 说着,得意起来,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紫千殇无言,这姑娘怕不是不太正常。 夜冥邪低语:“芙蓉酒不错,尝尝。” 配于芙蓉糕,赏芙蓉面。 紫千殇尝一口,酒里裹甜,芙蓉的香味与酒融合的极好。 修长的手指捏着芙蓉糕,粉白的糕点普通,不知怎么就透出一股子诱人的意味来。 数不清的视线望过来。 夜冥邪收回紫千殇手上的视线,抬眸,无穷尽的寒冷八面展开 正文 第191章 风行季的行事 顶不住夜冥邪视线的人纷纷低头。 风行季粗眉一挑,眼中满是赞叹。 第三次见他们了,纵看满堂厅,无一人可敌。 前些日子拦下夜冥邪的康家姑娘,一双眼睛更是挪不开。 真好看,还是喜欢。 风行季见他们都看过来,端起一杯酒示意下一饮而尽。 夜冥邪左右晃晃手里的酒杯,矜贵高雅。 一众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转眼间说起满月礼。 首当其冲的是风家,风行季的父亲,只见他唤人端上一个托盘,一把掀开红布,上品由灵石组成的小鹿,灵动灵气。 “这是老夫送给令女的满月礼,祝令女此后如鹿纯净灵动。” 虽是风行季的父亲,一点也不托大,凡是按规矩来,送的礼物自也是极好的。 风家的人今天都备下满月礼而来,给风行季的小女儿护福。 接着康家送上一尊玉珊瑚,下面是千金难买的聚灵阵。 中规中矩,不算出挑。 戚家送了一座金桃,白家送个玄兽崽,一头风虎。 白双暵话出口,知道风虎崽有难捕捉的人倒吸冷气,好大的手笔。 日后与风虎签订契约,从小培养是偌大一个助力,且不容易背叛。 风行季一惊,“白家主知道?” 白双暵不慌不乱作揖,“正是家父唤我带来,祝令女聪明伶俐,和风虎成为伙伴。” 戚家人看他的眼神那个奴啊!呔,你个小子,不能活着。 有一份算一份的,谁的礼物再珍奇,照样比不过一个风虎崽。 眼看宾客都送上礼。 夜冥邪自乾坤袋里拿出一盒红色珍珠,各个有夜明珠大小,色泽和血玉一般。 紫千殇给出十颗五品丹药,丹香肆意侵犯所有人鼻子,灵气雄厚,最少也是极品。 这……许多人拿丹药和风虎崽比较,一时不知哪个更珍贵。 风行季笑道,“让这位儿郎破费了。” 依他的眼力,一眼看出丹药不输他拍下的丹药,而且是五品,拍卖会上拍的是四品。 他赚了。话说回来,给他女儿的,丹药自然要给他女儿留着。 为人父,即使儿女尚在襁褓中,亦不动他们东西,说是给他们的就是给他们的。 风行季感慨,小女儿的满月礼比他的嫡长子和嫡次女好出很多。 觥筹交错,推杯交盏,满月宴于此中氛围结束。 风行季没有忘记接下来的事情。 “诸位,满月宴结束。借今日,我处理掉薇城近来发生之事。 首先,戚家、白家,二者因利益交战,我就问一句:能否休战?能,二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能,城主府插手。 其次,戚家、于挭勾结,此事影响巨大,于挭疏忽职守、公然于城中行刺杀之便,于今日离职,割去项上人头,家中人流放边境。” 不管他的决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做出的决定不会更改。 戚家来人心里咯噔咯噔直跳,拿他们戚家祭刀?扬城主府威名? 风行季接着说:“火毒佣兵团作恶多端,倘若留在薇城,佣兵等级从头再来,罚火毒佣兵团全部钱财,各种所得,以安抚人心。 如若不愿,流放乌血森林,生死听天由命。” 风行季的城主身份终于在元宵后烧出了绝大的一把火,不容置喙,不容忤逆。 薇城人屏住呼吸,尽力不叫自己发出什么声音。 暗地里却直呼好家伙,风行季的手笔不可谓不大,直直烧人眉毛。 风行季点头:“你们没有异议,事情就此定下。” 特别是火毒佣兵团的事,风行季拿出城主府布告,专门盖上城主印,印刷下去张贴薇城墙上。 正文 第192章 薇城出事 戚家人垂下的眼眸嘁嘁然,不愧是风行季,做事一如当年。 一言道破戚家和于挭的牵扯,快刀斩乱麻,分毫不含糊。 还有火毒,如果不是早听说他们的做事风格,他们会以为风行季要一统整个薇城,以风家为尊。 当即,戚家人很有气度的表示:“我们愿和白家共享灵石矿,至此休战。” 风行季点头,表示他已知晓。 “白家何意?” 戚家人主动休战,白家求而不得。 “既然戚家愿合,白家无异议。” 达成共识之后,风行季拱手,“诸位请。” 宾客正要回去之时,城主的管家 匆匆奔来,“城主,不好了。” 风行季纳闷,他的管家最是稳重,何事能叫他脸色大变苍白无力。 “你慢些,气稳平息下来再说。” 风管家大口大口喘气,“城主,你命我去买阵盘,但是阵法师认证协会空无一人。” 风行季大吃一惊,嗓音拔高,“什么?” 风管家认真点头,“我所言非虚。” “人呢?” 风管家先摇头,后点头,“不知。外面传疯了,说是阵法师认证协会不屑待在薇城,搬迁了。” 风行季瞪眼,“胡闹。” “来人,去查。” “是。” 侍卫领兵急匆匆去查。 少了阵法,对薇城来说,绝对算不上好消息。 风行季头疼,到底因为什么,“诸位回吧。” 琐事烦身,风行季要想对策。 傍晚时分,夜冥邪、紫千殇打算去往骅城,薇城变天。 各种恐叫声、嘶叫声……响彻天际。 紫千殇抬眸望天,薇城的天空血气萦绕,周围黑气不断,似是有凶狠的魔兽在薇城中。 夜冥邪一言定下下面的行程:“我们去看看。” 紫千殇点头,正好了解薇城发生了什么。 说走就走,两人不迟疑。 刚刚出门,街上场景倒映眼底:滚烫到血流的到处都是,断臂残身,一半的脸、惊恐的双眼、张开的嘴好像说着什么。 来不及救命的他们成为了魔兽嘴里的食物。 一击毙命,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紫千殇二人往别处而去,血腥的场景比起他们门口不遑多让,甚至更为严重。 尸体分开、头颅残缺、冒血的窟窿,难掩的哭泣,人越多的地方越是灾难。 紫千殇不言,冷冷的看着尸体,他们回来还热闹的街,不消片刻成为了炼狱。 房子倾倒,尸横遍野,难以下脚。 虽待的时日不长,对一座城池谈不上什么喜欢,但看到人间烟火的城池瞬间成为人间炼狱,怎么也是难受的。 “殇殇,我们去找可有活着的人。” 两人分开行动,一盏茶时间下来,夜冥邪嗓音寒冷:“一个活人没有。” “我这边也是。” 不用多说,多年的默契使得他们去城主府,问清楚状况。 一路畅通无阻,什么样的尸体都有,二人恍若无觉。 他们刚回家的城主府门上全是血。 厮杀的声音传到两人耳朵,顺着声音过去就看见风榆烟持剑挡在一间屋子前面。 她对面三头魔兽,通身黑呦,样子丑陋,身后一对翅膀。 风榆烟一剑穿进魔兽身体,还要抵挡其它魔兽。 “滚。”呵斥,并不能让魔兽停止进攻。 魔兽实力不弱,风榆烟与它们打的旗鼓相当。 夜冥邪挥手,三头魔兽齐齐断裂。 风榆烟握紧手里的剑,“谁?” 三头魔兽她应付的很困难,一下子有比它们更强大的出现,她压根应付不了。 没看三头魔兽一击毙命嘛。 夜冥邪、紫千殇走进去。 风榆烟看见他们警惕心稍散,“是你们啊!” 正文 第193章 对上血魔兽(一) 婴儿的啼哭声响起,风榆烟推门而入,“娘。” 床上的美妇人安抚的笑笑,“辛苦小烟了。” 她熟练的拍着怀里的婴儿,“你妹妹饿了。” 风榆烟下巴抬起,“给她喂奶。” 她抓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奶娘,“快点。” “娘,城主府已经不安全了,我送您到风家。” “听你的。” 等到婴儿不哭,风榆烟护着她娘出门,怀里紧紧抱着她妹妹。 至于奶娘紧跟其后,害怕城主夫人丢下她。 门外,夜冥邪陆续杀掉找来的魔兽。 猝不及防的,风榆烟脸上被喷了一脸血,难闻的血腥味糊在脸上不好受,婴儿受惊,大哭不止。 风榆烟率先朝夜冥邪道,“这位公子,我要送我娘到风家,还请您送我们一程。” 夜冥邪看他,又看她身后的人,未曾说话。 紫千殇开口,“阿邪,你送她们,我去城门看看。” 夜冥邪抓住他的手,“保护好自己,莫让我担心。” “好。” 二人分开。 紫千殇直奔血气最重的地方,在那里他看见一个黑色的大阵,煞气便是从阵法里泄露出去的。 阵法破旧又开裂,俨然要出来。 修补阵法?不可能的,拦不住。 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路程,紫千殇不悦,静等魔兽出来。 魔兽的血气厚重,气息越来越强大,紫千殇眼眸冰冷。 薇城何时有的魔兽,看血煞气充足的样子,应该有洞虚期大圆满巅峰,甚至以上。 好在,他的修为到了大乘期,比之前强大些,不至于连对付的办法都没有。 “吼——” 阵法破裂越大,一头魔兽冲天而起。 它的样子清晰,三翼六爪,两个头,牛身蛇尾,通体黑色为主,耳朵却是红色,身长六尺,肚子膨胀,那里出来的爪子锋利的好似一把剑。 复杂的一种形态,紫千殇一惊,血魔兽。 薇城是捅了乌血森林?这么凶残的魔兽都有。 “桀桀,我出来了。想不到吧,你的阵法困不住我。” 久违的新鲜灵气,久违的自由,血魔兽吸吸鼻子。 人,它的最爱,血,它喜欢。 到处弥漫着血的味道,桀桀,大开杀戒。 紫千殇挥剑,血魔手感到危险避开。 一对大如钟的眼睛巡视一圈盯上紫千殇,“桀桀,就是你动的手?” 它猛的扑向紫千殇,六只爪子用力,翅膀扇动,速度快的令紫千殇把剑横在前面,一把刀砍到血魔兽粗壮的爪子上。 “桀桀,你伤我。” 血魔兽被激怒,它困在阵法里面两百年,如今重见天日,还有人拦它。 该死啊该死!它一张比盆大的嘴里吐出一连串的黑水,紫千殇悄无声息移到它身后。 黑水落地,腐出一个个大洞,火焰升腾。 紫千殇恶寒,血魔兽长的恶心,吐的东西恶心。 三翼翅膀扇着,风被它卷起,呼哧呼哧的很快形成一个龙卷风。 强劲的风流搭配血魔兽,更显它威风凛凛。 紫千殇心想:削去血魔兽一对翅膀会怎么样,它的实力应该打折扣的吧? 想什么就做什么,他一剑狠狠插到血魔兽翅膀上。 血魔兽疼的仰天长啸,“桀桀,你给我死。” 它不知道客气是什么,它知道它被关了两百年,滔天的恨比不上它报仇重要,挡它路的全部要死。 紫千殇单手持剑,手腕翻转,血魔兽的一只翅膀被他削下半截,这一下可比他刺它身上重的多。 血魔兽吃痛,到处飞着,硬是甩下紫千殇,紫千殇落到它视线里,猛飞过去,张开的嘴黑气不断。 爪子亮起打算抓碎紫千殇。 木元素涌动,化去黑气。 正文 第194章 对上血魔兽(二) 血魔兽的爪子伺机而动,直接抓去了紫千殇手中的剑。 紫千殇松手,刀砍血魔兽的爪子,没砍到,天上掉落血魔兽的指甲,把地砸出一个大洞。 随意把剑扔一个地方,离紫千殇远远的,是不注意找就找不到的那种。 紫千殇扬刀,冷清的狐狸眼满然挑衅不屑,你夺走一个,还有一个呢。 他抬手,无数的符篆形成一个圈,风和血魔兽扬起的风对峙。 紫千殇的红袍吹的飒飒作响,九重的兰花好似活了过来,鲜艳的颜色和血魔兽形成对比。 它携风而来,约有百米长到的黑色舌头伸出。 随之而来的还有冰刺,夹带黑气,障人耳目。 木元素弱势,火元素出来,浩瀚的火焰掀到天上,稍微烧到血魔兽一点尾巴,它痛苦哀嚎起来。 “我杀了你。” 紫千殇冷笑:“光说不做。” 长舌头打的恶心,粘稠的粘液如同浆糊,被它打一下,可以膈应人很多天。 符篆触碰到血魔兽会炸开,也是给了血魔兽一个很好的体验,来自渡劫期的实力,不死也要脱层皮。 大刀锋锐,刀把上的络子晃悠,紫千殇狠狠剁下,精准的、锋利的,一阶黑舌头断裂。 血魔兽收回舌头,嘴边艾艾流血,“啊啊啊!” 舌头断成两截,怎一个痛字了得。 血魔兽忍不住疼,舌头的疼遮住翅膀的疼。 它再次张嘴,浓密的黑气直接掩盖这一片天地,拉人进入到它的领域当中。 “桀桀,这是我领悟的,你好好感受吧。”声音不如刚出来那回亢奋,看来有些蔫吧了。 真当它两百年在地下吃白饭的吗?还是认为它好欺负。 但,世间总有叫它意想不到的事。 一直少用的光元素现世,浓烈的白光圣洁,好像出晏的白,可比天边云雾,宛若置身于神殿当中。 加大木元素,紫千殇的丹田化为丹海,灵力是之前的万倍不止,总的来说,灵气不断,他身体里的灵气不断。 一根根木藤围住血魔兽,血魔兽淫邪的笑,并不反抗。 中了它的毒气,不死也会变成废人,无人能阻挡它出去,无人。 它的双目赤红,甚至泣血,恨呐。 冰、金二种元素覆盖木藤,死死围住,遮的密不透风。 紫千殇往里面输送光元素,不一会,血魔兽如同困兽不停地撞着木藤。 “呵,好好待着。” 外面的木元素、光元素冲散黑气,水元素趁机冲洗街道,恢复正常。 找到紫千殇的夜冥邪一剑朝血魔兽劈成,于是,血魔兽硬是感受到剑的凌厉。 它愣愣低头看贯穿肚子的长剑,如钟道大眼罕见的迷茫,咋回事? 夜冥邪抬手,光元素席卷一片天地,唯独绕过血魔兽,立于半空中的他,衣袖浮动,勾勒的莲花盛开。 他一扫地上,黑色舌头一直蹦跶,仿佛感受到危险,它蹦到紫千殇身后。 紫千殇反手一个火焰把它烧成渣。 但,血魔兽既然能忍住寂寞待两百年,实力必不同凡响。 只见它破开木藤,反而笑道:“桀桀,无人杀得了我。” 它栖身的阵法中数不清的血气奔涌齐上。 夜冥邪不给它成长的机会,暗元素翻滚,比血气更加浓厚,仿佛一条宽大的河流,川流不息。 血魔兽吸着血气的同时,暗元素同样吸到嘴里。 紫千殇破开血魔兽的领域,冷清的眼睛蔑视的扫看血魔兽。 拿刀而上的他对准血魔兽的眼睛向前刺去。 “噗呲——” 准确无误的,血魔兽丢失一只眼睛,黑血淌出,怒气冲天。 它灵力看似不稳,实际最能保命。 夜冥邪自上补刀,穿过它的脊背,原先是剑,后来是刀。 千疮百孔不足以形容血魔兽,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 无论大的、小的,痛起来绝对是个折磨。 血气到吸取被打断。 紫千殇当即布上一个雷阵抛到血魔兽身下。 一张符顺利到血魔兽背上,紫千殇手掌翻动,“引雷。” 话音落下,天边瞬间雷云滚动,不假思索劈下一道银雷。 血魔兽平白挨上一道雷,身体不稳,另一只完好眼睛看向紫千殇全全怨恨。 都是他,毁了自己的自由。 秉着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想法,血魔兽想把雷云引到紫千殇那里去,叫他也尝尝雷云的滋味。 可惜,雷云是紫千殇的熟人。 强大的修为无用武之地,说的就是血魔兽。 两个小小的大乘期它竟然伤不到他们一丝半毫,简直耻辱。 不知如何想的,它抗下雷劈,用尽力气把自己另一个邪恶的存在弄醒。 “帮我。” “废物。”浑厚的声音宛如存在了上千年,中气十足。 “身体给我,我替你杀掉这两人。”小麻雀,碍眼的很。 “它”等着用薇城的血气换自由身呢,大补之物,不能轻易放过,好机会哪里去找。 血魔兽听话。 “它”一出来,夜冥邪、紫千殇顿时感觉不同之处。 只见暗下的天色下,比之血魔兽释放出的黑气更加雄壮宏伟,与暗色完全融合一起。 紫千殇的火元素完全不能用,光元素压制的极为厉害。 伸手不见五指,黑,极黑,堪比深渊。 领域?紫千殇思考,如果真是刀话,那领域比血魔兽弄的要厉害。 “它”桀桀道,大有毁天灭地的口气:“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儿,竟然打的血魔兽节节败退,不知是你们天赋太好,还是我睡的太久,不懂人族了。” 夜冥邪嗤笑:“听你的语气困住很多年了,一个阵法而已,竟然出不来,废物。” “它”咯咯的笑,好似黑暗中附骨的鬼魂,森冷,“你不配知道。” 紫千殇听见夜冥邪一声闷哼,他担忧惊呼:“阿邪。” 夜冥邪沙哑着嗓音,“我无事。” 胳膊上含痛的伤口告诉他,这个血魔兽很强,超越了洞虚期。 紫千殇屏息,忽然迅速上翻,他感受到刚刚站着的地方有血魔兽。 “桀桀桀,你反应不慢。” 一时间,两人一兽僵持着。 不能站以待毙,紫千殇用精神力感知血魔兽的所在地,率先攻击。 “千刀斩。”根据他的剑自己摩挲的一种功法。 爻立起来,瞬息之间,出现千把和爻一样的刀,它们四面八方寻找血魔兽的身影,血魔兽被逼无奈,只能现身。 瞬间,爻们找到砍的血魔兽,一齐砍向血魔兽。 “雕虫小技。”恢复好的伤口使得“它”用起自己都身体得心顺爪。 舌头一圈下来,上面扎满刀。 而“它”好像不疼似的,恍然无觉。 百米的舌头回卷,吞进肚子当自己的养分。 “桀桀,不错。和血气有的一比,还有没?可以拿来让我好好享用。” 爻的身体不断变大再变大,独活的它到处砍着血魔兽的肚子。 作为紫千殇的武器,紫千殇可以感受到它。 夜冥邪的攻击随即到来,一剑,特殊的一剑,剑的身影拉的极长,白色的剑光令血魔兽感到毛骨悚然。 带着意念的亘古一剑仿佛跨越时空,以避之不及、挡不住,硬碰硬损去半身修为的代价穿进血魔兽完全的肚子。 “吼——” 血魔兽不说人话,兽吼声割天裂地。 极其惊艳的一剑,朔古。 正文 第195章 血魔兽死 “它”盛怒的吼声惊天动地,震得房子轰塌,“该死,全都该死。” 洞虚期的余威震飞夜冥邪二人。 领域中,黑暗是碾压杀人的最好方法。 血魔兽张嘴,舌头肆无忌惮的扫来扫去。 最直接的吞噬,无论吞掉哪个它都不亏。 紫千殇抬手,水、冰二元素齐齐而上,坠金而入。 扔出去的阵法很好的困住血魔兽,天上的雷电并未散去,反倒是尽心尽力寻找血魔兽。 紫千殇再度扔过去一张符,雷云仿佛有透视眼一般,直接朝血魔兽砸来,每一道雷都有水桶粗细,绝对保证血魔兽的暗爽。 夜冥邪侧身,长舌头甩到他面前,离一指距离而过。 他扬刀,迅速的冰冻,一雷轰上去,把刀横扔出去。 一连串的攻击,血魔兽放出黑气。 紫千殇二指一并朝下,爻穿破血魔兽的肚子,五指一张,爻回到紫千殇手上。 光元素净化黑气。 血魔兽恼怒,吞噬另一个灵魂,以此得到更高的修为。 “吼——”不止洞虚期的修为压到紫千殇两人身上。 他们身影晃晃,接着压力消散。 血脉的觉醒与强大,非常人能比。 夜冥邪手掌虚虚向后一抓,蜿蜒曲折的雷元素浩浩荡荡的朝血魔兽奔去。 上空雷云显动,直接劈的血魔兽背后中间有个大洞。 恶血淌出,好似一条小河,水流湍急。 血魔兽自知无法从他们两人手里活着出去,索性自爆。 “它”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大,像是一个膨胀的灵力球,接着砰的一声开花。 领域的缩小,急速紧压着夜冥邪和紫千殇,加上自爆的威力,导致两人受了内伤。 腥臭味不绝于天,血魔兽的尸体躺到地上。 紫千殇扔出一张净化符,将染了这片地方的黑气净化掉。 等到四大家派出来巡查的人听见打斗声迅速赶来,便是血魔兽自爆的那一瞬间。 他们离的远远的受到波及,洞虚期的威压根本不是他们抵挡的住的。 有的修为低的,当场吐血。 他们眼怀担心的看和血魔兽战斗的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黑气乌压压的,他们看不清楚。 待到看清楚,里面的场景映到他们眼中,顿时,手脚冰凉发麻,脑子满裂的快要炸了。 血魔兽。 生于薇城,长于薇城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血魔兽的样子呢,当年有人来四处绞杀血魔兽,薇城,可以说北州付出的代价不少,不是没有了吗? 再看身着红衣的两个公子,他们都有印象,无他,那个相貌端的是妖冶绝伦。 他们上前,“过去看看。” 紫千殇拉起夜冥邪,“伤口有没有事?” 夜冥邪弯眸,笑的肆意,“无妨。” 巡查人站二人面前,面色关怀:“二位可有事?” 两人的来历是个谜,无人知道底细,万一是哪个世家大族子弟,独自和血魔兽战斗,日后薇城吃不了兜着走。 夜冥邪冷然,“你觉得呢?” 风行函一噎,“今日二位为薇城解决掉一个大麻烦,还请随我回风家,薇城度过难关,必有重谢。” 正文 第196章 薇城兽潮(一) 路上无半分人气,灯光月色没有,格外的幽暗。 夜冥邪忍不住咳嗽,吸了黑气的他感到黑气不停冲撞丹海。 光元素扑出,逮着黑气。 “你说说薇城是怎么回事?” 风行函皱眉,气愤填膺道:“是兽潮。” 他说着这件事的起因,正值晚饭时候,薇城街上摊贩刚刚摆摊,热闹刚刚开始。 城门外,一个人满身是血的跑到城门,恐惧的姿态半分没有作假。 不等守卫问,他自己就说了,乌血森林暴动,数不清的魔兽、玄兽、灵兽袭击城池,大有一副杀死人的情景。 别的地方不清楚,反正薇城要遭殃。 守卫想要去城主府通告,谁知兽潮大军杀到城门口,会飞的兽纷纷飞到城里,贪婪的杀人。 风行函慨叹,“如果不是你们薇城肯定失守,介而整个北洲都会有大麻烦。” 尤其是血魔兽,一只就很令人头疼,若是还有,都别活了。 夜冥邪眼眸寒冷,“有没有说什么原因?” “不知。” “以往有兽潮吗?” “有过,不过那是七百年前的了,乌血森林的兽很久不进攻薇城了。” 七百年,是很久。 既然突然袭击薇城,定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们。 夜冥邪想到天誉那边,会不会有兽袭击。 就算穿过乌血森林回去,一路畅通无阻也要十天,夜冥邪不敢拿这个结果去赌,更别说密密麻麻的兽潮。 不等夜冥邪问,风行函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七百年前,薇城的实力比现在强,发生兽潮,是因为灵石,环境下的优劣得所,特别是兽,上了年纪实力不强的等死也是等死。 索性攻击人族城池,消耗掉年长不中用的兽,为泛滥地兽减轻负担。如果不是年老大兽太多,对于兽无任何价值也不至于如此。 更多的是对人族大虎视眈眈,霸占一方大兽被控制,成为傀儡,对下面的兽发号施令,攻击人族。” 说多了,人族和傀界、傀煞界的仇恨不共戴天。 无意多说,风行函继续说着薇城之事:“兽潮之事兹大,城主免不了事后被问责,如今城主除去我们这些巡查的,修为好的都去城墙上抵挡兽潮了。” 事情明了。 兽潮的原因他们会知道的。 恢复好了,夜冥邪身上张扬的气场犹如暗无天日的深渊,如鬼魅如神祇,邪肆的凤眸暗沉蕴有风骨,“殇殇,我们去城墙。” “走。” 正好紫千殇也想看看薇城如何了。 越靠近城墙,周围的城墙越千疮百孔、百密疏漏。 城主府的私兵和军队全在城墙上,有深明大义的散修亦是站在城墙上帮忙。 二人飞到城墙,神采奕奕的样子惹人注目,好多人坐下靠着城墙,疲惫不堪,倦怠饥饿。 离城门百尺的地方,乌压压的玄兽立于中间,前面是魔兽,上面是会飞的,后面数不清的兽严阵以待。 夜冥邪二人找到一处略微空旷的地方站好。 耳边响起说话声:“第一轮兽潮过去,约一炷香时间,第二轮兽潮开始。” 正文 第197章 薇城兽潮(二) “死了多少人,城主那边统计好没?” “没有说,我想着应该到兽潮结束再说。” 避免动摇军心。 连绵的城墙厚实,高到人的胸口,可以下蹲防止兽看到你。 紫千殇稍稍探出点身体,观望兽的尸体。 众兽后面的蛟龙清晰望见紫千殇,嘴边垂涎的口水直流,赤红的双眼全然渴望,受“人”控制的它仰天长啸。 “吼——”提前进攻。 不能忍,从薇城撕开口子,让大陆颤抖,让人族匍匐“它”脚下。 所有的兽听令,前仆后继奔向城门。 风行的皱着的眉头始终松开不了,“为何会提前进攻?” 白无洵站他身边,“城主,下令,打。” 风行季拿起自己的长枪,向上一指:“杀。” 紫千殇扯扯夜冥邪袖子。 二人分开作战,一剑一来回,扑上来的兽死。 刀扔出去,肆意旋转带走几头魔兽的头颅。 到处在战斗,一个人不敢歇下来,后面是他们寄以情的城池,里面有他们深爱的人,父母、孩子,眷恋的家,热的饭食、热闹、平淡……全等着他们去保护。 不论之前是否有仇,不论之前闹过多大不愉快,不论之前因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打架骂人,弄的邻居街坊不安生。 今日,他们站在城墙上,摒弃前仇,把自己的后背信任的交给对方。 此战,为后面的家。 此战,为、人、族。 哪怕他们再如何小心眼,也不会忘记自己是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 修炼,本就逆天而行,同天夺寿命,与地夺生死,修天地灵气,夺造化,最后终成道。 薇城不能破,死也得守住,否则受害的不止薇城一城的百姓。 死战,杀—— 战鼓作响,振聋发聩。 无数的灯火熄灭又燃烧,怎一个烈字了得。 眼花缭乱的元素灼目,如同夏天骄阳,带着人族死不休战的傲气。 犯我人族者,杀—— 不负众望,民之所向,心之所向,杀—— 每一处的狰狞、每一处的嘶叫、每一处的高喊开怀,皆是人族对上兽族的郑重承诺,不死不休。 倘若他们的性命能换得薇城不破,换得一城以及万城的安危,值。 嫌弃玄兽杀的太慢,紫千殇一跃而下,引起阵阵惊呼嘶喊:“不要——” 魔兽逼的紧,看见他跳下去的人无法去救人,只能杀红了眼,狠狠的杀魔兽。 我们会为你报仇的。 他们如是想。 紫千殇落到地面,好似杀人狂魔虐杀兽族,如鱼得水。 挥手抬手之间,一圈的魔兽死于手下、剑下。 阵法、符篆,不要钱的洒。 渐渐地,他自魔兽当中硬是撕开一个口子,逼的魔兽节节后退,看他的眼睛恐骇忌惮。 想走,却被白蛟命令,不准退,退者,杀—— 风行季余光看见有一处魔兽空一片,还以为有人在那里。 不过他自嘲的想:不可能。 可是当他杀完面前魔兽,再望刚刚的地方,竟然窥的一个红衣身影。 风行季瞳孔紧缩,是他。 正文 第198章 薇城兽潮(三) 仅有三面之缘的儿郎。 风行季不敢分心,专注杀魔兽。 至于紫千殇,风行季相信这个看着刚及弱冠的少年郎。 大乘期的修为攀登,升到后期震死方圆三里的魔兽,瞬间,他周围成了空地。 暗色的火元素如同一张编织的天网,所到之处,烧死的魔兽不计其数。 一人向北,另一个朝紫千殇奔去。 紫千殇跳下去之后,夜冥邪紧随其后。 他那里空地,夜冥邪这边分毫不差。 对比火元素,他更喜欢用暗元素与雷元素。 辅助符篆的阵盘,紫雷作响,触水更显威势。 夜冥邪手掌翻转,扑倒他身后的魔兽一截两段。 魔兽一边是怕、一边是受控制杀人。 两种不一样的想法侵扰魔兽的五脏六腑,想忠于自己,又忠于“它”。 紫千殇渐渐朝夜冥邪靠近,甫一杀兽族,犹如离弓之箭,蹭的一下,魔兽反应不过来,命丧当场。 二人好像成屠尽兽族的武器,与自己的武器相得益彰,宛如一体。 攻击致命。 紫千殇不退反击,火元素横扫一大片。 杀穿它们。 紫千殇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可以清晰听见自己的脑海、心底都是这么告诉他。 杀——杀啊! 紫千殇没有犹豫,顺从本心,杀—— 刀清心明。 紫千殇的血脉再次撕裂一个大口子,沉寂的血脉再度扩丹脉,给他输送灵力 抢夺、疼痛,紫千殇忍住,手里始终不含糊。 终于,魔兽退去,兽族忌惮的退后。 风行季下令:“魔兽退,所有人休息。” 一场持续半小时的恶战。 风行季立于城墙遥望两抹红衣身影,眼底的赞叹几乎洒满城墙。 活下来的人喜极而泣,想放肆的大哭一场却明白不能。 下一次的兽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不止人族会翻脸,兽族更会,它们先提出休息一炷香,转头就攻击。 “你们看——” 有人望到夜冥邪二人的身影大喊。 说是喊,其实比起吼不遑多让。 所有人起身眺望城墙下。 偌大的天地之间,他们的眼中只有两道红衣。 因为休息了片刻,他们可以仔仔细细、明明白白看到夜冥邪、紫千殇手里的剑,以及堆在他们身边的魔兽。 那一瞬间,他们喉间宛如堵了棉花,哽咽声呜呜咽咽,恍然、不知所措。 他们这些人无用,竟让两个孩子于战场厮杀。 要知道,那是魔兽,比玄兽难以攻击、不会有多少弱点的魔兽。 兽族——他们心中怒吼。 此仇不共戴天。 身为父辈的他们、老辈的他们没有给小辈撑起一片天,他们的错,他们的不是。 他们老了,死又何惧,死亦何惜。 有孩子,传承不断,人族不灭。 城主为保孩子,可都是在后面一道防线,做些炼丹、炼器,收拾兽族尸体的事。 就那样,照样把人累趴下。 夜冥邪、紫千殇携手落于城墙上。 众人欢呼,拿水的拿水,拿丹药的拿丹药。 不一会,他们身边围满人,挤都挤不动,嘘寒问暖,无不夸赞。 想看少年天骄的人满城墙皆是,无不瞻仰。 “城主来了。” 挤来挤去的,谁管城主来没有。 “城主来了。” 第二遍,才有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一条路,侧身挤不过来的那种。 风行季黑着脸走到两人面前,愁了两个时辰的脸扬起一抹笑,“二位,又见面了。” 夜冥邪颔首。 “薇城事宜结束,我上书为二位请功,还请二位莫要推辞。”风行季的态度诚恳,更是表现出一副看好他们的神情。 “避免我出现意外,还请二位告知姓名。” 围观的人安静下来,周围顿时声不见闻。 名字啊!他们也想知道。 风行季满怀期待听他们的名字,实在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感叹的话了。 只暗暗道一句:好个天资纵世的儿郎。 他们听见面容寒冷邪肆的人道:“夜冥邪。” 面容清冷绝伦的人道:“紫千殇。” 他们把名字默念几遍,狠狠的刻在心底,也算是松一口气。 风行季抹把脸,“我们见了四次面,才知道你们的姓名,倒是我的不是。” 他点头,“好好养伤。” 再看其他人,“诸位散开,莫要耽误他们养伤。” 众人听说耽误他们养伤,顿时鸟做飞散。 风行季边走边说,“记住了?战后为他们请功,此次兽潮快捷,他们的功劳不小。” “是。” 风行季期待夜冥邪、紫千殇名满大陆的时候。 万山不足仰望,天水不及风双。 正文 第199章 薇城兽潮(四) 半夜时分,正是人困倦酣眠之时。 兽族以锐不可当之势冲向城门。 这回玄兽打头阵,灵兽随后。 风行季听见风声,大力敲响战鼓,鼓声响彻城墙。 兽族突袭。 快熄灭的灯火再次灼燃。 众人看城墙之下,比上午来的兽族更加凶猛。 来势汹汹,不妙啊!!! 紫千殇的血脉疼已经过去,修为差一层突破到洞虚期。 很快了。洞虚期,在等着他。 比起上半夜,紫千殇这回赤手空拳杀玄兽。 不能太过依仗武器,如果有一天,没有武器,也要杀得了仇人灭得了兽族。 不吭一声,他又是一跃而下,比上次好的是,他站在玄兽身上。 “危墙,重金。” 独特的两门功法,土元素轰隆轰隆自地下钻出,各种裂痕令土墙看起来摇摇欲坠的。 金元素的辅成,使土墙变得比之前重上一万倍,这是紫千殇目前的最高层。 到处的土墙,紫千殇的灵力耗完,他勾起一个狂傲的笑:“落。” 一面土墙千米之宽,千米之长,再加上一万倍的重量,拍死玄兽一大堆。 土墙砸下玄兽死,元素自然化去。 这一手,比之前用武器狠的多。 紫千殇立于空地上,信步的姿态好似散步似的。 静候灵力的恢复,丹海好像有个旋涡,大量的吸进灵气。 紫千殇脸上溅到的兽血滴答滴答滑落,轻狂邪戾的笑令玄兽胆寒,犹如勾魂摄魄的幽冥,疯狂。 “吼——吼——”怪物。 紫千殇直冲后面的灵兽而去,身影快的看不到。 它们只觉风起风落,尸身异首。 火元素肆虐的掀起巨浪,风元素一刮,龙卷风伴随土元素,绝对是灾难。 紫千殇不受影响的收割灵兽的性命。 让他意外的是,有的灵兽有兽晶,堪比灵石到纯粹。 紫千殇弯眸,狐狸眼中嗜血,血煞的气场能感到他身经百战。 杀—— 疯狂吧。 小半个时辰,紫千殇杀红眼,偏偏清明的紧。 一整个战场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紫千殇身边一小座灵石山。 他主动杀进,一手百个魔兽,强大的修为令魔兽无法反抗。 洞虚期——破。 由他周围形成一个灵力旋风,巨大的旋涡简直可以吞进一座三进宅子。 天上雷劫忽至,尽职尽责寻找突破洞虚期之人。 谁知一看,又是他。 雷劫憋屈的收起雷,委屈巴巴的,来时盛大的它将自己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 不能劈,忍住。 不行,忍不住了,试探性的劈一劈?细如发丝的小雷还未伸出雷云,迅疾收回。 再看他和兽族战斗,雷劫委屈的吸吸鼻子,不能劈他,还不能劈你们? 宛如战鼓宽面粗细的雷劫狠狠劈下每劈一个地方,一个大洞。 它真的好难受!! 紫千殇抬眸望天,雷劫劈到半路的雷劈也不是,不劈也不是。 算了,劈吧。 雷云后面的“脸”讨好的对紫千殇笑笑,一面狗腿的模样,哪怕知道紫千殇看不见它,它还是害怕。 嘤嘤嘤—— 谁懂啊! 紫千殇刚刚似有所觉,好像有人窥视他,看去,又没有了。 比起他,夜冥邪突破到洞虚期中期,和他一般,雷劫到了不劈,反而闭着眼劈魔兽。 二人配合的极好,兽晶,他们势在必得。 加大的兽族杀不尽。 夜冥邪手中的冰元素以一个困难扭曲的形态杀掉到紫千殇背后的魔兽。 紫千殇反应过来去挡,还是被魔兽撕裂了袖子,胳膊上血淋淋的爪痕。 夜冥邪凤眸瞬息变得幽暗,紫色的眼睛完全显露,无论黑亦是紫,皆是浓郁密厚。 被他扫到的魔兽吓得不敢动弹,只能尽力匍匐于地上,瑟瑟发抖。 雷劫一瞧,差点吓死,收紧吓散的雷云,悄悄的溜走了,不敢惹不敢惹。 仿佛亘古混沌时期的威压,夜冥邪抬手轻轻一抓,满地的魔兽顿时爆散。 生息全无,来不及出气,来不及眨眼。 紫千殇尚且不知,他的眼眸已经变红。 如果有人在这,肯定一眼看出他这是身体里的血脉失衡,一半一半的血脉,只有一半激起,另外一半始终沉寂,二者同时泛起涟漪的时候,应该就是他空间出现那次。 一半血脉占上风,一直都是它吸收灵气,动用的血脉之力也是它的。 紫千殇血红的双眼盯上魔兽,它们恨不得做乌压鸟散的样子。 眼见二人越来越逼近乌血森林,兽族从两边绕过去。 正文 第200章 薇城兽潮(五) 不能正面对上,那就绕过去攻击城池,让这两人分身乏术。 被控制的兽族身脉骨骼里清晰地浮现这条命令。 眼见兽族不敢扑上来,半空中盘旋的兽族盯着城墙上的人。 夜冥邪抬手,剑柄立于掌心,手掌猛然一推剑柄,刺破半空的长剑携带灵气,穿葫芦似的刺死半空中的兽族。 简略估计一番,不低于百头。 但那一下,飞的兽族好似成了惊弓之鸟 格外的被动,一有点风吹草动便能吓住它们。 后半夜,人族和兽族打的不可开交,直至早晖,兽族半夜的突袭才安然放下。 白蛟眼神不善,来时带来的兽族,经过一夜的厮杀,剩下五成。 一晚时间,一半兽族,不可谓不惨烈。 白蛟穷凶极恶的观望夜冥邪和紫千殇两人,都是他们,“它”的计划夭折一半。 计划的一天攻下薇城,现在天亮,连城门都没打烂。 白蛟吞下苦果,穷凶的视线仿佛要射穿夜冥邪和紫千殇。 暂时休战,等到回去后重新计划,再杀回来。 白蛟一向拎的清。 可“它”对紫千殇的垂涎是真的,不过限于之前。 在看到紫千殇的眼睛成了红色,白蛟在他身上感到了强大又让“它”厌烦的气息,杀了他。不能让威胁自己的人在。 收好兽晶,夜冥邪二人回到城墙上。 双脚刚落地,立即得到其他人的欢呼雷动,连一夜未睡、战斗的疲惫亦不曾抹掉他们对于夜冥邪、紫千殇的追捧,真正的人族英雄。 佩服、惊叹、惊艳……数不清的情绪攒在胸口,薇城的人由衷的为夜冥邪、紫千殇感到自豪。 以至于,他们每到一个地方,每个地方的薇城人热心真诚,几乎是拿过年过节时祭奠自己的祖辈那样。 “夜小子来了,快给他们拿吃的。” “现下有馒头,聊胜于无,夜小子莫嫌弃,多吃些。” 放到平日,肯定有人说拿馒头的薇城偏心,但现在这个紧要关头,看了夜冥邪、紫千殇的风采过后,谁都不说扫兴的话。 俗话说:搅屎棍还有干净的那天呢。敢说闲话,不用兽族打来,薇城人自己会把他们扔下城墙。 人族当如此,儿郎当以夜冥邪他们。 不知兽族何时进攻,风行季吩咐下去叫人吃东西好好休息。 缺少的阵法符篆丹药什么的赶紧补上。 面对兽潮,即使有夜冥邪、紫千殇,风行季依旧不敢托大,写了信让人送去骅城求助,希望可以援助薇城。 从发现兽潮的人到城门,数不清的兽攻击城门,再到风行季反应过来,一切的一切时间太过紧了。 好在,伤亡多,并未造成很大的一个灾难。 风行季沉默,战死的人事后他会亲自挽联悼念,薇城迎来的这次兽潮,足以计入史记当中。 一个上午休息下来,所有人恢复些元气,比起疲惫困倦的模样看着有精神。 而在午饭时刻,兽族不知道是不是耍他们对,又开始发动进攻。 兽族想战,人族自然不能落后。 正文 第201章 薇城兽潮(六) 激昂的战鼓声不吝啬,大有捅破天的浩势,兵戈相刃的响声,城墙下卷起的风土,俨然成为了战场。 人的血性被开发到极致,一向求安稳的他们,哪怕闯秘境进行生死列别,也不如兽潮来的有厮杀感。 擂鼓的人不止一个,铿锵有力的鼓声不曾落下,密密麻麻。 而这次的夜冥邪、紫千殇一个偏西北,一个偏东北。 以包抄的姿态直捣黄龙。 白蛟静静看他们,一缕精神力悄悄离开,准备溜进薇城,“它”闻到了血魔兽的味道,大补。 城门口,紫千殇布下抓捕精神力的阵法捕捉到“它”,“它”挣扎着,却没想到阵法束缚地愈来愈紧。 阵法中,“它”换着千奇百怪的样子,后面直接逼出原型,耗尽力量的“它”于阵法中灰飞烟灭。 紫千殇不拿“它”当回事,此时的他正看见白蛟,以及他没见过的强大魔兽。 看它们恭恭敬敬的姿态,应该是以白蛟为尊的。 紫千殇隐匿自己,绕到它们身后,巧的是,正好听白蛟它们安排事情。 左边的艮魔兽磨牙,“这就是你说的一天打下薇城?” 白蛟不悦地看它,“自然。” “放屁。”时常有人族进到乌血森林,艮魔兽睡醒后自是听见过人族骂人的话,因而它说起脏话来毫无违和感。 “你看看,我艮魔兽一族打多少次头阵了,如果你愚蠢的计划打扰我一族的血脉存活,老子剥了你的皮。” 白蛟想发怒,抬眼一看周围,全是艮魔兽说的对的话,它硬生生忍下怒气,“等不到你剥我的皮,如果薇城打不下来,我和你回去做你的禁脔,给你艮魔兽一族生孩子。” “你说的?你敢发誓吗?” 面对强大的艮魔兽一族,即使强大如“它”,也是十分的忌惮。 二话不说,白蛟以心魔起誓,如有一句假话,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毒誓发下,其它兽脸色好看许多。 “再给我一个下午。人族战斗了一天,下午他们会疲劳,灵气用空,面对这种形势,就是他们死的时候。”白蛟说的信誓旦旦,很有说服力。 “……” 紫千殇悄然布下一个双层阵法,让八头魔兽成为他的阵眼,白蛟成为阵心。 上面阵法抓捕精神力,能得白蛟的重视,它们最起码有九阶的修为。 兽族不比人,得天独厚的肉身,随着修为的增长变得强大,蛮横的可以挡住和它相匹敌实力的攻击。 同为洞虚期,紫千殇如果攻击,对于它们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 做到万无一失,紫千殇手向内成爪,直接掏上白蛟的后心。 白蛟机敏的躲开,看清是谁,“它”惊异,“是你。” 紫千殇笑的邪肆,“你认得我?” 白蛟想说你是我看上的壳子,当然认识你。 不过对上紫千殇血红的双眼,“它”识相的没说。 紫千殇退后,启动阵法,“好好尝尝阵法的滋味。” 我专门给你们布下的,不用感激。 正文 第202章 薇城兽潮(七) 阵法能困住它们一时,困不住一世。 九个洞虚期修为的兽族,齐心协力可以把阵法捅破。 见它们一时半领悟不到阵法的真谛,紫千殇握刀先从修为最次那个开始,一刀精准无比的扎进它后心,剜出里面的心脏。 痴缠打斗一遍,紫千殇剜出四个心脏,剩下的它们捅破阵法,狠辣恶毒的盯住紫千殇,那个眼神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紫千殇后退,闪躲间,五个兽找不到他的方位。 兽潮没完没了,薇城的这次兽潮,整整七天,白蛟一死,兽族恢复清明,接连退散。 回乌血森林的动静惊醒闭关修炼或沉睡的玄兽、魔兽,蜿蜒绵亘不知多大多深的乌血森林震动。 而一直被玩弄的钟道趁机逃跑,脑子死死记住白蛟给他的消息。 收走灵石矿的人是两位红衣男子,攻打薇城的时候,它闻到了留在灵石矿的熟悉气息。 钟道始终记得白蛟如何形容钟家仇人的,相貌显眼,一眼能看出来…… 他决定,一回到钟家就上报这个事情,面对皇室,钟家不会吝啬杀手的。 做什么不考虑后果,总要付出代价的。 钟道高兴的来,装了一肚子怨恨埋怨回去。 薇城城门大开,人尸体与兽族尸体倒在一起。 本是干净放土地上血流成河,尸体堆的有城墙高,血腥味飞天,如果有熟悉血气的人在这,就会发现城门口的血气犹如静寂了千年的死城。 看到兽潮退去,薇城的人欢天喜地、欢呼雀跃,笑着笑着就哭了,号啕大哭,哭天喊地的声音带着心酸,苦尽甘来的痛彻心扉。 活下来的人相拥而泣,不为其他人知的艰辛,于兽潮的灾难里吞进肚子,死死的咬牙。 不远处,夜冥邪接住灵力不稳的紫千殇,胳膊收紧。 紫千殇顺势靠在他肩膀上,眼眸闭上,素来清冷的嗓音暗哑干裂,“给我靠靠。” 夜冥邪一手拿剑,一手护着紫千殇。 紫千殇累,他也不相上下,但他不想在此处显现出他的疲累。 兽潮退,战场套打扫,好些人不顾疲累到身体,慢怏怏的清理尸体。 一把火,连同人尸体一起烧干净,也不管什么兽晶不兽晶的了。 忙到又一个早上,战场上的尸体没有了,血依然存在,血腥味依旧扑鼻。 紫千殇放轻嗓音:“阿邪,我们回去,这里不需要我们了。” “好。” 想法很好,可惜刚走进城门,薇城幸存的百姓站街相迎,上了战场的灵修武修对他们扬起露出最真挚的笑,最诚真的感激。 经过灵修武修的宣传,薇城所有人皆知受潮结束那么早全因为两个出色的儿郎。 一次次的跃下城墙,于无数的兽族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灵力干涸,甚至面临丹脉破裂的危险,仍旧奋不顾身。 他们一进城,果不其然如传闻那般,极其出色。 两边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满肚子的话想要告诉他们。 风行季站在其中,手臂一扬,属于夜冥邪、紫千殇的人心在此刻达到顶峰,两边的人呼之欲出的情感喷放。 两两相望,风行季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态度诚意皆有,眉开眼笑的喜意不假于色,“兽潮之战,风行季在此感谢二位出手相助。” 夜冥邪托起他的右手臂,“不必行大礼,自然也不用客气。” 他话说不用客气,但风行季不可能不客气的,对待夜冥邪、紫千殇,他自有分寸,脑子比谁都清楚。 不是薇城的人,面临千难万险的场面,不曾退缩,与薇城的人并肩作战,不是谁都有这么大无畏舍己为人的觉悟。 于理,他身为城主要感谢他们二位,于情,他代表风家向他们二人表示感谢。 总不能他们帮了忙,上下嘴皮子一搭抹去他们的功劳,他风行季做不出这样的事。 风行季看着兴高采烈的人们,立即站于一旁,不耽误他们的激情。 他能够理解薇城的人情绪,生死交加,十死无生的险境,他们活了下来。 炽热、浓烈的情感要有个发泄口,而立了大功的两个儿郎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好似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令多少遍不曾有这种盛况的薇城如梦初醒,彻底陷入疯狂。 风行季面含笑意。 吾以吾城寄希望,还吾城年年盛状。 一据薇城万丈里,不免挽浪千百彰。 他看向空荡荡的左袖,脸上满是爪痕的他扫荡薇城,心中已有计较。 象征薇城的冕花枝塞满了夜冥邪、紫千殇的怀里,各种吃的、用的,不惜折下的梅花枝,全部塞满了紫千殇二人怀里。 风行季乐不可支,满满的欣慰,颇有一面吾家有子绽风华的骄傲。 冕花枝,模样和梅花差不多,却比梅花繁簇,一枝一枝的长不大,因着到处可见,普通百姓也可以种的起,所以经过千年的发扬,成了薇城的象征。 能得到满城百姓冕花枝的人一只手可数,不过有这么大盛况的场面只有夜冥邪他们两人。 有过路薇城的人曾说道:“薇城冕花枝,万求不可得。” 百姓们人人会种,却不会拿出来送人,可见其分量。 有大胆的人拿了一枝繁花紧簇的冕花枝插了夜冥邪的发冠当中。 其他人看到,有模有样的把两人头上插满了冕花枝。 风行季笑够过后,一系列事情吩咐下去:城门外的血要清理,城内撒上石灰,通通打扫一遍。 抚恤金要发放下去,修建房屋,安抚人心。 哪样都极其忙碌,尤其只上书,所表薇城之事。 等薇城事了,他会前去州主那里,问他为何不派援兵。 事实上,风行季不仅向骅城送了书信,兽潮来临的那晚,他第一时间向州主府送书信。 就算再慢,坐传送阵不过两天时间。 奈何七天的兽潮过去了,连个援兵的影子都没见到。 风行季死皱眉头,思绪如潮,额上青筋跳动。 写折子,借皇子殿下的手呈送御前。 越过上级,到时州主的问责他认。 正文 第203章 戚家道歉 不管外面如何传,风榆烟护送她母亲和妹妹回到城主府。 风榆炙忙完外面事和皇子进入城主府。 待看见风行季的样子,他们愣住。 城主夫人当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风榆烟憔悴不已,还要把她母亲送回屋。 风行季吩咐下去,呈上一封折子,痛心疾首的嗓音沙哑无比,“殿下,我越过上级借你的手呈折子递到御前,事后处罚我认,还请殿下莫要辜负薇城的百姓。” 无需多么华藻的话,风行季自问这个城主他做的问心无愧。 容天时静默不语,一直待在后面做事的他自是累极。 他不接折子,风行季一直维持呈折子的姿势。 眸色暗暗,容天时接过折子,“风城主放心,你的折子会安安稳稳到御前。” “多谢殿下。” 不欲多言,风行季继续忙他的事。 风榆炙不知所措,遂而跪在容天时脚边,“臣父也是担忧,还望殿下莫怪。” 如果不是他回来,父亲也不会想到呈折子给殿下。 容天时拉起他,“莫跪,不是为难的事。” “谢殿下。” 容天时捏捏他脸,“要谢,等到回城崽谢。” 风榆炙点头,算是知道了。 容天时顿时觉得折子也不是很烦的事了。 事情逐渐恢复原来,一切都在往好的事情上行走。 风行季得到死亡人数,唤人张贴出去。 三千三百的灵修,两千又一的武修,还有五千又二十五的百姓。 伤亡不可谓不严重。 风行季暗暗叹气,到底是太弱了,这一下,去掉了那么多人,九城的实力轮到他们垫底了。 不过无妨,只要有人,很快就可以赶上去。 作为薇城到四大家族,哪家都没有临阵脱逃。 风家的灵修死了八十个,武修死了五十,白家灵修死四十,武修死二十个,戚家灵修死三十九,武修死了三十八个,康家灵修死了六十,武修死了三十。 每家死的人皆为元婴期、出窍期的多,其余金丹期的四家一共折损五百,战力跌了一大截。 戚家,戚家的人一脸悲痛,他们家主决定由风行季为他们与夜冥邪二人和解。 左右不过赔东西,他们戚家认。 休息了两天,夜冥邪与紫千殇收到城主府的请帖。 二人看见请帖无言。 紫千殇慵懒的趴在夜冥邪身上,红唇挨着他脖子,“不想出门。” 源于他们杀的兽族顶上的满城人的,有人知道打听到他们到住处,门口放的全是东西。 一出门,被人看到,又是一场推辞。 按照他们的计划,是要偷偷走的。 夜冥邪垂眸,瞥见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去赴宴,我们从城主府走。” 紫千殇血红的双眼有些转暗,“听你的。” 夜冥邪按住他的手,嗓子沙哑,“殇儿。” 紫千殇眨眼,浓密的鸦羽好似羽扇,扇动时勾起夜冥邪的心。 不让摸?那就咬,紫千殇愉快的决定,犹如眼眸血红的嘴唇亲到夜冥邪喉结上,真真的咬了一口。 夜冥邪纵容,宠溺的任他动作。 请帖上说的晚上,紫千殇、夜冥邪晚上去赴宴。 刚出门,时刻盯着他们动静的人报信,一传十,十传百 ,登时,所有人知道他们出了门。 想想没有忘记的东西,二人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城主府。 一路追到城主府的人停下,面面相觑,进还是不进? 算了,等。不信他们不出来。 仍然是上次宴客的地方,风行季早早地等待他们。 四家族齐坐这里,风行季留出左侧首位,热切道:“二位,请坐。” 风行季解释:“因不知二位何时走,我想着宴请二位,好好的感谢一番。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戚家愿意向元宵节上派人追杀二位道歉。” 说完,戚家家主郑重的作揖,面容沉重,言语恳切,“二位,因为戚家和白家的关系,导致戚家对你们出手,是戚家的错,我代表整个戚家向二位道歉,对不住。 二位有所需尽管提,戚家绝不会推辞,希望我们重修与好。” 哪怕他们之前不认识,全因一次追杀,单凭这个,戚家也愿重修这段破碎的关系。 夜冥邪二人没想到今日的宴会是戚家的道歉,他们根本不在意的,反正他们派多少杀多少就是,大不了灭了整个戚家。 现下,戚家道歉,也不会藏着什么坏心思。 毕竟薇城刚刚经历兽潮,他们也算是一起作战过。 紫千殇开口,“戚家的道歉我们收下了。” 戚家主起身,真诚笑道:“是戚家行事偏了,我将金叶楼送给二位做赔礼。” 说着,他拿出一张地契,“金叶楼是戚家的钱财主要来源,令二位受惊,总要压惊的。” 夜冥邪与紫千殇不知金叶楼的价值,其他人可是知道。 正因如此,才显得戚家的道歉有诚意。 戚家主放下地契,“还请二位莫要推辞。” 夜冥邪淡淡道:“我们今日要前往下一个城池,收下地契难不成来回折返。” 戚家主顿住,这个倒是他没想到的。 “是我冒昧,既如此,我折换金子给二位带走。” 戚家主思考,说出金叶楼的价值,“金叶楼是戚家三百年前买的,当时用了三千两黄金。 如今,金叶楼估计涨到八千万两黄金不止,再加上它的钱财来源,我给二位九千万两黄金,外加一张灵石矿图,二位认为如何? 先与二位说明,灵石矿图是戚家子弟外出所得,因着不知灵石矿在哪,距离家中子弟历练之地太过遥远,是以戚家无人探寻。” 夜冥邪二人根本不在乎戚家赔了什么,他点头:“可。” 戚家主欣喜,连忙唤人回家搬箱子送黄金,至于那张灵石矿图,他一直带在身上。 戚家人对这张图头疼的睡不着觉,不知道在哪就算了,这张图还时不时骚扰戚家人。 把它放在哪个地方,总能莫名其妙的自己飞出去,给戚家人添乱,去的地方不定,说不定你睡觉,它在你耳边抖动。 正文 第204章 薇城人盖神观 黄金和灵石矿图送出去,戚家人松口气。 何不以我哉,望薇城幸哉。 追杀不适合现在的戚家,稳为上。 宾主尽欢的宴会结束。 夜冥邪与紫千殇出去城主府,依稀可见收拢的灯光。 借着月色,二人向西门走去,宽大的袖子下,两只手紧紧的牵住,犹如闲云野鹤般自在。 守在城主府门口的人,等两天也没有等到人,他们意识到夜冥邪、紫千殇已经走了。 祸害薇城的火毒佣兵团,死在了兽潮之中,省去风行季一大堆的事。 口口相传中,有人突发奇想要为夜冥邪、紫千殇盖座道观。 说出的话立刻引来许多目光,说话的人战战兢兢,“怎么,我说错了?” “好想法。” 道观?所有人认为不错,薇城的人聚在一起,聚精会神的讨论,比对三书院招人都热闹。 有人觉得不合时宜,反对的人,其他人围住他,大有一副说不出一二三的,不会放他走。 他神神念念的:“你们想啊,道观是道士住的地方,虽然有灵修,不过那是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 而夜公子与紫公子身为薇城的救命恩人,我们却让他们住道观是何道理,不如盖个庙堂吧?” “不可能,两个公子又不是和尚,荒唐。” “要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个靠谱的。” “不如,盖个神观?”有人迟疑道。 “神观?” 旁的不说,百姓们对于这种“小事”十分感兴趣,更有兴致。 神观二字一出,他们登时竖起耳朵听,时不时地更意见。 “你看道观不合适,庙堂的话,大多数是皇家给那些皇帝、将军用的,盖个庙堂哈要他们同意,不划算。 我听说哎!薇城的那两位就是有人盖了座庙观,现在我们盖神观。” “哦哦,你这么说,我晓得了,夜公子、紫公子是薇城的神,神——应该有神座,我们要盖就盖神观,我赞同。” 经人一解释,他们想想也是这个理。 “而且哎,避免外城的人知道我们盖的神观,应该盖一座吓人的魔观,就在神观外面,吓退那些打探消息、好奇的人。” 有人赞叹:“好办法。” “有神观,是不是还要有雕像?” “当然,你们记得两位公子的样子吧?先画出来,再雕出来。找人画丹青,要画的像的,挂神观的墙上,魔观上也要挂着,实在拦不住的,由他们观摩。” “对对对,此言有理。” 想好盖什么之后,他们还想着雕像的台子应该盖什么样子的。 这时,有人提出来,雕像挨着门口的地方一个挖池子,圆方的,里面种睡莲,外面围土,种荼蘼,雕像下面做成莲花的台子,既然是神观,站着不行,肯定要坐着的,要做神座。 面前再做一个大的莲花,花托上点上灯。 里面点上长长久久的蜡烛,燃灭再点。 听见有人夸她,她说她想到了夜公子、紫公子身上衣服的花纹。 其它的好弄,有人犹豫着问,神观面前放睡莲好不好? 一想,是啊,屋里种睡莲像什么样子。 干脆放外面,里面要讲究神骨风蕴,有他们想象中神灵的样子。 点灯的睡莲干脆挨着门口,摆到睡莲台前面,两不耽误,美观的很。 白墙青瓦,配上红瓦,端看琉璃华彩,神秘威严,仿佛秘境中横跨多少年的传承。 你一嘴,我一嘴的,意见说了,提议有了,接下来是在哪盖神观。 一个身形壮大的汉子大声叫嚷:“挑个地方大的。” 不然地方小的,盖神观像话吗?不符合公子气质,更何况地方小,挤爆了该如何。 不得不说,他这也是尽了一份力了。 盖神观的事情大到风行季有所耳闻,本来以为薇城的人说说笑话。 谁曾想带头的半夜闯进城主府,说是要商量盖神观的地方。 风行季好笑的说一句:“北边荒地多,无人买。不如盖在那里?” 随口一说的地方,带头人一想,地方大,随便他们折腾,当即拍板:“好,就北边的地方。 请城主大人拿出北边的地契,我们买了。” 有一个算一个,灵修、武修,拿出一部分人钱财盖神观,他们聚在一起说起这件事乐呵呵的。 风行季见他们不是开玩笑,朗然一笑:“行。算我一份。” 吩咐人去搬金子,“缺什么便说,城主府办妥。” “谢城主。”来人大喜,竟有意外之喜。 他们走后,风行季带人去查小女儿的满月礼,归类入仓库的时候,发现了一盒子金珠。 查看名单的人一下子找到谁送的金珠,“城主,是黑老八。” 风行季粗眉一拧,“他啊!派人回礼,我记得他是牙行出了名的,把牙行划到他手下,都让他管着。” “是。” 当晚,黑老八收到城主委托他重任的担子,高兴的连觉都没睡。 正文 第205章 骅城,薇城秘闻 一路走在城外的紫千殇二人不知薇城要给他们盖神观。 趁着夜色赶路,寅时七刻到骅城门口,这时辰的骅城于寅时四刻早已打开城门。 二人交了进城费进去,街上人来人往的模样与薇城是两种不一样的情况。 紫千殇两人对视一眼,薇城于九城排第五,骅城第四,兽潮那晚,风行季派去的书信骅城未收到?就算收到不去,亦不该如此反应。 一切安和的城池喧闹起来,辱骂嚎叫的声音刺耳。 刚刚走在街上的人纷纷退到两边。 马踏声忽近,远处几人策马扬鞭的身影到眼前。 看紫千殇二人未让路,,兴奋的情绪油然而生,瞬间溢过脑子,一直有声音叫嚣:撞死他们。 骅城人不忍再看,把头转到一边。 夜冥邪食指、中指竖起,随意一扫,策马的八人齐齐掉到地上,受惊的马胡乱踩踏。 咔嚓咔嚓的骨头声清楚,夜冥邪方觉满意些。 “殇殇,走。” 一座城池,当街纵马伤人,可见城主的纵容袒护。 “先找一家酒楼。” 照旧天字房,二人用些早膳,不累的他们打听骅城的势力。 楼下的交谈多多少少他们亦听得见。 “城主府不得了,城主把他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了北州州主。” “北州州主?他不是克妻?最主要的,北州州主不是不喜欢女人?传闻他卧病在床去世的妻是个男人。” “谁知道呢?大宅里阴私多。” “反正城主妹妹嫁过去做妾就是。” 夜冥邪二人听到一个关键消息,不管这桌说的什么,别的话传进耳朵。 “听说薇城发生兽潮?骅城可有听到动静?” “假的,你听谁说的,倘若真有兽潮,薇城会不发来书信,照那么几天下去,薇城恐怕是座空城。” “不错,一旦薇城灭,整个北州将会生灵涂炭,谁人不知薇城是乌血森林的一个城池关卡,代替皇家镇压乌血森林的兽族。” “传言不可信,喝酒喝酒。” 又一个,骅城不曾收到信,更没有听说。 又听他们说道:“要我说,薇城倒霉,实力卡在中间,又镇压兽族,不得了哎,要不是州主不喜欢薇城,说不准薇城第一也不是不可能。” “当年薇城兽潮发生了什么,那些血魔兽被镇压真的假的?” 关键的来了,紫千殇夹着菜,衿雅的用膳,尊贵的气态衬得房间金璧生辉。 “血魔兽和兽潮与薇城有关,薇城和皇家有关,而州主之所以不敢动薇城,与皇家也有关。” 一桌人压低声音,警惕的看看周围,觉得不放心,嗓音一压再压,“说来,皇家之事闹的整个南容都知,尤其是咱们北州,更是一步三句不离皇家。” 一人讲述来龙去脉,其他人补充。 七百年前,皇家的皇贵妃诞下一对双子,气质模样不说完全一样,亦有九分相似。 外人如果不熟悉他们,压根不好区分,不过双生子的弟弟身体不好,但天赋极好,皇帝尤其喜爱这个双生子中的弟弟。 后来,双生子里的长子和丞相府的嫡长子相爱,皇帝不允,二人给皇帝来了个“私奔”,一起逃到薇城,不巧,血魔兽肆虐薇城,二人谎称带来皇帝口谕,助薇城杀血魔兽。 后来,薇城的血魔兽绞杀,经此一事,薇城上报皇帝,皇帝不好做太过,打算他们低个头,为他们下赐婚圣旨。 其中,中间发生一件大事,当时的北州州主做下一桩大事,逼的当时皇帝不得不退让,想处死州主,结果薇城的这两位相护,州主相安无事。 皇帝还给他的双生子长子封了王,封地是南州。 来的不到一年时间,薇城正值兽潮,二人逼退兽潮,州主不知做了什么,二人身陨。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听说薇城的人那时很推崇皇家那二位的感情,一度效仿呢。” “所以,这就是薇城誉为“情挚城”的原因?” “对。” “嘘,小声点,七百年前的事咱们也不知,说说听听就行,避免引来杀身之祸。” “对对,吃菜吃菜。” 一人打酒嗝,“嗝,说到州主,你们说州主活了多大年龄?” “不知。” “倒是有一点,记得薇城城主吧?敢对州主那么横,摆明了就是皇家那两位,毕竟当年那皇帝把薇城一并给双生子长子做了封地,再加上他们战死薇城,州主岂会硬碰硬。” “这些年,州主不插手薇城的事情也有这里面的原因。” 正文 第206章 松开 传言也好,真的也罢,反正他们听说的。 再听听别的,“刚刚城门那块纵马的是何人?” “城主府的姻亲,黄家,就这边一家卖布匹的,因着早些年嫁了一个妹妹给城主,现在是城主夫人。” “乌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醉醺醺的话说出来吓得别人一个哆嗦,“这话不行说,别说。” 虽然城主夫人是乌鸡也不错,一毛不拔,抠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出的。 尤其脾气,像个吃疯药的疯子,一言不合上手揍人,疼的劲头能让人一月走不出房门。 “……” 下面再说的什么,紫千殇不想听,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包子。 夜冥邪宠溺的问:“喜欢?” 紫千殇递给他剩下的半块包子,“你吃。” 夜冥邪顺着他咬过的地方一口下去,水菜猪肉馅的,味道挺好,怪不得一直拿手里。 “味道不错,买一些带着?” “吃多腻。不要。” 夜冥邪吃完半块包子,“我给你做。” “嗯。” 夜冥邪注视他白皙的侧脸,冷的好似寒月,忍不住上手捏捏,“想吃就说。” 一勺粥塞他嘴里,紫千殇侧头,“赶快吃。” 夜冥邪眼底一丝暗光划过,不让捏脸? 罢了,宠着。 一顿早膳不曾用完,下面的吵闹声惹的一个酒楼都不得安生,“滚。”一道狠厉的声音震动酒楼。 掌柜的看清是谁,急忙上前询问:“哎呦!这不是黄少爷吗?今日怎有空过来?” 黄善推开他,用手指着他,“少废话,我要找得罪我的两人,一边去。” 胡今赔不是,“黄少爷,酒楼里全是吃饭的人,没有你要找的,你看你莫惊动这些人?” 黄善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管我的闲事?” 胡今笑笑,抓住他的手一拧,疼的黄善龇牙咧嘴,“我是你嘴里的什么东西,你要找的人问说没有就是没有。” 城主的姻亲又怎样,就算城主亲自到来他照样不给面子。 黄善面露阴狠,好似一条隐藏暗处的毒蛇,“好,我记住你了。” 胡今不慌不乱,“随你。黄少爷,好心提醒你一句,莫要在长庄酒楼闹事。” 黄善不招到人不罢休,听见胡今如此说,唱反调的心思上头,“你管我,我偏要闹。 来人,一间一间给我搜,出事我担着。” “是。”身后的随从散开,开始一间间查看。 黄善面色不虞,他娘的,都是那两人叫自己出了一个很大的仇,谁不知黄家和城主府是姻亲,见了他客客气气的,绕道走。 他不高兴,找人出去很正常的事,偏偏今天带出去的七个人,除他自己断条胳膊按了上去,其他人脊骨断裂,再也站不起来。 黄善咽不下这口气,一号赶紧出来寻人,得知人就在这个酒楼里,胡今老不死的还和他打眉眼官司,草,酒楼迟早关闭。 天字一号房,查看的手刚推开门,尚未反应过来,手腕被剑削掉,反应过来,疼的在地上打滚。 里面的人把他们全扔下去,出来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人,呵斥查看的人,“放肆,我家少主岂是你们能查的。” 黄善黑脸,又来一个和他叫板的。 “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本少爷不能查?” “身份?我家少主是丞相府的嫡长子。” “咚——”黄善倒下,默念:完了完了,招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胡今,将他们乱棍打出去。” “是。” 胡今亲自动手一个个扔出酒楼很远。 品茶的夜冥邪与紫千殇相看一眼,丞相府?来骅城做什么? 夜冥邪深邃的凤眸深不见底,浅浅含笑:“殇儿,休息会。” 紫千殇伸手,夜冥邪将他打横抱起走向里屋放床上,摸到他的靴子,轻轻褪掉,袜子一只只脱掉。 夜冥邪弯眸,温柔的语气怎一个情深了得,“小懒猫。” 紫千殇不做争辩,“有你在,不想动。” 淡淡给出一句解释,夜冥邪眼眸巡视,试图找一个下嘴的好地方,然而全好下嘴。 夜冥邪索性隔着衣裳咬他的肩膀,紫千殇闷哼,鸦黑的睫羽微微一颤。 紫千殇掌心按住夜冥邪喉咙,狭长的狐狸眼上翘,清冷凛冽,含住极致的缠绵悱恻,“松开。” 正文 第207章 我更讨厌它 夜冥邪松开他,“我看看。” 手触碰到他的腰带,紫千殇察觉空间有异动,他抓住夜冥邪的手把他带进去。 里面,皇謩?正和龙白玦打架。 紫千殇分开它们,“你们干嘛呢?” “吼——”龙白玦非常不满这个和它争皇白赭的兽,讨厌它。 皇謩?不甘示弱,“我更讨厌它。” 紫千殇一手一只兽,拎着它们性命的后脖颈,红唇轻启,语气危险:“不许打架。” “嘤——”不服。 “吼——”不可能。 紫千殇手抖动,把它们晃得晕乎乎的,“不听话我把你们关那边的屋子里。” “嘤——”听你的。 “吼——”听话。 紫千殇放下它们,“阿邪,炼丹药。” 昭熙给的书全部看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人吃的丹药可以给兽吃,但是给兽吃的不能给人吃,容易产生副作用,打比方说:男女颠倒。 各种的奇怪事情都可能有。 既然能吃,给它们人吃的丹药。 紫千殇坐榻上仔细审视夜冥邪,及臀的墨发如同瀑布飞泻,一顶镶嵌青玉石的玉冠,两根发钗,一根融了青鸟的翎羽,一根金钗,上头好似一只凤凰的眼睛,眼珠墨黑。 笔直挺拔的腰背,幽若修直的松竹,尤其是腰,强劲有力,即使身着红袍也不难看出有劲的腰身,下面挺翘的屁股。 紫千殇换个姿势托脸,饶有兴致的想之前如何没注意阿邪的屁股如此圆润。 一炉丹药炼好,紫千殇下榻到他背后,手臂穿过他肩膀,扬起手挡住他视线。 夜冥邪亲亲他手背,“好了,你先去休息。” 紫千殇嘴角噙着一缕恶劣的笑,算是他咬自己肩膀的小小报复。 他炼丹药之时,紫千殇探出半个身子,掐丝的眼神氤氲,一丝一点皆是魅惑,他诱惑道:“你不看我。” 夜冥邪亲一口水润饱满的凉唇,“在炼丹。” “莫炼了。” 夜冥邪无奈,语气笑意颇深,“我的小郎君,是你让我炼丹药的。” 说炼丹药的是你,不让炼丹药的也是你。 夜冥邪纵容地看他,没有错过紫千殇眼中未来得及掩藏的小恶劣。 眸子加深,隐约要成为漆黑的架势。 紫千殇的感觉告诉他,再不走,走不掉了。 他动作很快,夜冥邪动作更快,他胳膊揽住紫千殇的腰按到自己怀里。 瞬息,紫千殇自坐着变成躺到他腿上的姿势,意外的,夜冥邪点住他穴道。 “乖乖的,我炼完丹药。” 捣乱的小妖精安静下来,夜冥邪的全神贯注的炼丹,丝毫眼神未分给怀里的小妖精。 紫千殇的狐狸眼转动,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狐狸。 皇白赭歪头,懵懂单纯的注视紫千殇。 紫千殇眨巴眨巴眼睛,少有的懵然。 接着,其它的两只小兽过来,凝视着奇异姿势的紫千殇。 紫千殇的耳朵稍红,紧接着便是大红,好似鲜艳的红玛瑙,甚至青涩妖孽的脸上沾染粉红,好似白面微粉的粉枝雪莲。 传闻中雪莲进化的一种灵植,分外不好找,百年难见。 想看夜冥邪,不能动弹,想唤夜冥邪,夜冥邪还点了他哑穴。 好在一炉几百颗丹药,夜冥邪炼完这一炉,有时间瞧他怀里的小妖精。 待瞧见他面上的薄粉,不见天日的凤眸带笑,“怎么了这是?” 伸手解开他穴道,将炼制好的丹药分给三只小兽。 丹药的香气不仅引来三只小兽,还有个没存在感的迷魂兽,它喏喏的喊着,夜冥邪把丹药给它。 打发它们走后,紫千殇似笑非笑地,一口咬到夜冥锁骨上面,夜冥邪一疼,“不是让你乖乖的?” 紫千殇身上骄矜的劲抛出去,邪肆俨然压上来,盖住眉眼,蔓延开来,“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夜冥邪抬起他下巴,狠狠的抵上去,狂娟的眼睛收敛,“不是。” 紫千殇借他的手劲往他那边靠靠,身下的炙热坚硬告诉他是什么。 夜冥邪这回不说不让他动,“再炼一炉丹药。” 紫千殇劝他,“可以多炼几炉。” “不用。三炉丹药足够几只小兽吃几天的。” 紫千殇想跑,但见到夜冥邪全心投入的样子挪挪身体,继续注视他炼丹药。 一炉丹药很快炼好,夜冥邪低头,怀里的人睡着。 他惹的,睡着也跑不掉。 夜冥邪抱起他去洗漱,浴池中一放,紫千殇迷迷糊糊的。 “自己洗?” “你洗,别忘洗头。” 每次沐浴,不洗头不行。 夜冥邪自然遵从。 收拾好的他抱人起来,烘干头发,擦干净换上干净的里衣放床上。 正文 第208章 这家的馄饨好吃 紫千殇睡的沉,有时眼睛睁开看一下,接着被温柔细语的话哄睡。 空间里夜色渐暗,紫千殇感觉身体像是被打了一样很累,倦怠的不想起床。 有经历的他瞬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腰间、腿上,抬一下钝钝的疼。 夜冥邪霸道的抓住他的腰,睡的沙哑的嗓音不复笑意,“去哪?” 怕紫千殇偷偷的起床,夜冥邪睁眼,幽深的凤眸的不见底,坐起来的人身上红印遍布,有些地方齿印叠复,尤其胸膛上,肿胀。 “起来去外面,不能在空间太久。”紫千殇喉咙干痛,他要喝水。 不等夜冥邪,紫千殇一件件穿好衣裳。 夜冥邪不避讳的视线掠过他身上到每个地方。 乌发下掩藏的好风景,纯白粘粉。 夜冥邪忍耐闭眼,眼前轮回滑过刚才的画面,粉的。 他的视线如有实质,紫千殇忍无可忍抖着被子盖他头上,“你老实待着。” 夜冥邪扯下白雁红被,床边一个翩翩少年郎身着红袍,金丝勾勒的荼蘼妖冶,七层的花瓣重重叠叠,宛如峰峦叠嶂的高峰,层层可见,半面半掩,华丽的衣摆更是高贵。 光元素游走身体各处,疼痛消去,唯独一些红印明显的藏到衣裳底下。 “我出去了。” 夜冥邪胳膊伸出,慵懒道:“不许。等我一起。” 眸光微闪,当着紫千殇的面着手穿衣服,“殇儿,你脸上有水珠。” 刚去洗漱过的脸上有水珠不是正常的?紫千殇睨他,“你再慢吞吞的,我自己先走。” 夜冥邪系好衣带,腰带环扣,低低笑着:“腿不疼?一醒来,说话气哄哄的。” 紫千殇从头到脚的看他一遍,想着还不是你,迟早让你翻来覆去的感受一通。 夜冥邪不知他想的什么,如果知道,紫千殇不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二人收拾好,夜冥邪站他身旁,“走吧。” 回到房间里,门外小二的声音传进来,“二位,需不需用膳?” “不必。” 紫千殇呷冷茶,“出来的正好,倘若晚些,保不齐酒楼的人会上来查看。” 他们出门,隔壁房间的人开门刚好看见他们的背影,“那是谁?” “回少主,隔壁的客人。” 废话,他当然是隔壁的客人,他要知道的是他们的名字。 凌长歌一双丹凤眼闪动,“走。” 他现在对他们有很大的好奇心,跟上去看看。 “是。”一旁的人抬头看他一眼,不知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脾气是和谁学的。 自从黄善被扔出长庄酒楼,派人时刻盯着长庄酒楼。 盯梢的人瞧见夜冥邪二人出门,调出一人归去禀报。 黄善一听,骑着马赶来,后面跟着一大堆人。 这是他向他姨父借的,身手修为都好,说在骅城无人敢挑战都不为过。 其中一个是渡劫期的高手,绝对会叫侮辱他的人痛哭流涕。 黄善面容扭曲,老子不报了这个仇,誓不为人。 紫千殇付完银子,与夜冥邪说道:“这家的馄饨好吃。” 正文 第209章 把黄善吊城墙上 夜冥邪勾唇,“给你做。” 一家小馄饨馆,隐没在大街小巷的美味。 里面忙活的店家往外瞅一眼,再瞅一眼,想不通自家一个小馄饨馆会有大人物过来。 夜冥邪二人坐在凳子上,惹来一众瞩目的目光。 黄善一路跟到这里,骑的马前身翘的老高。 他高喝:“终于找到你们了。” 紫千殇侧目,“这不是城门那个?” “嗯。” 黄善下马,手持马鞭,一鞭子甩到桌子上,顿时桌子四分五裂。 过路的人一看打架的气势,急忙避开。 黄善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就说,没有人不给他面子。 殊不知他自己鼻孔朝天,鼻孔看人。 紫千殇嘴角似有若无的扬起笑,“找我们有事?” 黄善恶霸似的,“没事不能找你们?” 他一扬马鞭,鞭尾撒起一阵风,“给我打。” 身后跟着的人乌泱泱的上前围住紫千殇二人,二话不说开始动手。 紫千殇拿起一根筷子一扔,扎进上前的几个人身上,血液四溅,沾满桌子凳子地上。 黄善的马鞭趁混乱想抽夜冥邪。 夜冥邪冷淡的抓住他手腕,向后一拧“咔嚓——”黄善的手腕扭曲成奇怪的姿势。 黄善疼的大叫,“放手。”即使这样也改不掉他要招惹人的心思,铁了心的要把人按在他脚下磕头认错。 夜冥邪如他愿,松开他猛然一拽,黄善的整条胳膊被拽下来,黄善尚未反应过来,还沉浸在不痛的过程中,疼痛猛烈过来。 夜冥邪把他的胳膊砸他脸上,血崩黄善一脸,他狼狈大喊大叫,不敢相信那是他的胳膊。 紫千殇解决完黄善带来的人,嗜血的眼眸转到黄善身上。 黄善这下看清了他的红眼,吓得鬼哭狼嚎:“魔、魔兽。” 紫千殇嫌弃他,糜丽的红唇轻启,“蠢货。” 黄善一口气上不来,卡在喉咙,生生的把自己憋晕过去。 “啊啊啊!!杀人了。” “快跑啊!” 围观的人亲眼所见死人的画面,尖叫着跑远。 馄饨馆的店家出来,为难的看向紫千殇二人。 他不心疼死的人,他心疼他的桌椅,都刚换的还没多久呢。 然而他面对夜冥邪二人却不知如何开口,苍老的脸上局促。 紫千殇看到他为难的模样,拿出一千两银票,笑着说:“老人家,这是赔你桌椅的钱。” “太多了。”老人家擦手,不好意思接。 他安置桌椅也就三百文钱,哪里用那么多。 紫千殇把银票塞给他,“拿着。” 店家为难的看着怀里的银票,“两位公子,我喊人清理尸体。” “我们自己清理,不耽误你卖馄饨。” 店家点头,自己老胳膊老腿的,走不动了。 火元素片过,涟漪未有,紫千殇又放下一千两银票,上头拿茶壶压着,“阿邪,剩下这个人干脆吊城墙上。” “正有此意。” 吊在来的城门上面,紫千殇不信骅城城主不露面,让他妻家的这个外甥醉意折腾,败坏城主府的名声。 黄善仗着有城主府的关系,不好好修炼,愣是成了一个纨绔子弟,骅城的人不知多么恨他呢! 正文 第210章 骅城酒楼八卦 夜冥邪前去杂货铺买一根手腕粗的麻绳,绕黄善脖子两圈,使劲一勒,两边的长绳子留着吊城墙。 夜冥邪提溜黄善的绳子,拎着他到城门。 因着是晚上,城门再过一会要关,这会城门口的人不少。 夜冥邪提溜个人出去很打眼。 看好位置,夜冥邪系好两头绳子,飞身上去,把绳子挂在凸起的墙台上。 夜冥邪问着大家,“你们感觉如何?” 众人借着城门的灯火与天边夜色望墙上的人。 嗯?不确定,再望一眼。 甚至有的人认为自己看错了,眯眼再一看,没错。 他们不敢说话。 夜冥邪敏锐的察觉有人悄悄点头。 “本公子觉得不错,特意留给骅城一个惊喜。”夜冥邪特意留下线索,怕有人找不到他。 随意一说 表明他的身份。 他一走,城门口炸开锅,“挂在上面的我没看错是黄善?” “就是他。” “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作恶多端,有人治他了。” “真痛快。” “呸——” 一人吐口水无妨,黄善晕头转向的可以当不在乎,一众人朝他吐口水,他恶心的要出来。 脖子处的绳子越收越紧,黄善感觉脸青紫青紫的。 “呼——呼——”黄善大口大口吸气,下一刻,出口多进气少。 短短两柱香时间,黄善彻底的咽气,眼球凸起,脸憋的青紫,嘴唇青白,完好的那条手臂耷拉下来,尸体被晚风一吹,一晃晃的。 城门守卫早在夜冥邪走后跑去城主府报信,得到的是城主在他小妾那里,不见。 行吧。 城门守卫再三强调,得到这样的结果,既然如此,黄善死了不能怪他,他通报了。 “城门处事多,我先回去,城主想见我再说。” 马管家一挥手,不耐烦的送他走:“去吧。” 真是的,不知道晚上不能打扰城主嘛,真不懂事,赶明儿换掉他。 他一回去,仰头一看,吓得一趔趄,“咋回事?” “死了。” “不放下来?” “呵呵。你以为哥几个没放?放不下来,那位公子是个奇人,绳子解不开,拿刀去割,会着火。” “不用管。” 城主有兴趣过来一看黄善死在城墙,指定咋火呢,他们能不能活下来不好说。 反正有人陪葬就是,不亏。 黄善不做人事,一死倒是合他们的心意。 看不过眼,想帮别人,黄善连他们一块打,久而久之,所有人避黄善如蛇蝎。 弱肉强食,这一点从未变过。 夜冥邪二人回到酒楼,两人随意在一楼找个空桌坐下,“最迟后天,城主会发现黄善死。” 紫千殇对骅城城主印象不好,“说不定明天便发现。 二人想到一块去,杀掉城主,皇室那里会是什么反应。 旁边桌子那里,五个人坐一块义愤填膺道:“你们听说没?今日下午城主看中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把人抢到府里,今晚歇在她那呢。” “呸,不是个东西。” “嘘,小声。” “寡妇?这都是小事,七日前,城主去陪夫人上香,看到一个尼姑,当天在寺庙后头行了那档子事,据说城主夫人气的脸煞青煞青,可城主依旧我行我素。” “嘶——” “城主他——真是重口味。咋下嘴的?” 尼姑啊!削发为尼的那种,再一想和尚,所以城主看上一个和尚? 这说的是比较好听的一种,没错,尼姑就是和尚,左右不过一个寺庙,一个庙观。 瘦小个子锁住眉头,“那……薇城?” “别提了,骅城有这么个城主,着实晦气。发往骅城的信没收到,和他的第二十个二个小妾在山上快活呢!听城主府的人泄露说,信被气回府的城主夫人扣下,撕的粉碎。 扬言道城主一心扑在寺庙,哪有心思管薇城,谁知薇城的事是真是假,如果薇城有人勾引城主,再添房小妾,她脸往哪放。 “好毒的心。” “城主今天上午下山,下午抢个寡妇回去,啧啧啧,在他的被窝里快活呢。” 后面一句声音有点大,满酒楼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跟夜冥邪二人回来的凌长歌一进门听到这一句,抬起的脚顿住片刻。 一个愣神,酒楼一层坐满,满是听八卦的。 凌长歌找不到坐的地方,直奔夜冥邪那桌而去。 正欲说话,被二人容貌惊住的他卡着喉咙,不知道要说什么。 耳边响着的八卦越来越远,随后只剩静谧。 正文 第211章 城主府得知黄善死 桌子上投下阴影。 夜冥邪抬眼,雕花漆木的桌子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 凌长歌张张嘴,嘴里发不出声音。 好半晌,他回神,清清嗓子带有歉意道:“二位,我可否坐这?” 紫千殇淡淡道:“自便。” 凌长歌规规矩矩坐下,一点僭越不敢有。 于容貌绝色的他们中间,显得他霁月的脸好没存在感。 凌长歌怀疑自己,他长的不丑吧?在皇朝的时候,一大堆姑娘心悦他。 他稳住心神,找着自信。 八卦还在继续:“据说这个寡妇,丈夫前日刚死,家里面嫌她丈夫晦气,把她丈夫匆匆埋下,忽悠寡妇出门买东西,城主看到,才有今天这一出子。” 好事听八卦的人听的唏嘘不已。 “她这是另一种的福气?” “福气?又不是做正头娘子,一个妾而已,哪有什么福气可言。 要我说,还不如她做妻的时候呢。她丈夫在骅城很有名的,你们也知道。” 有人疑惑,他压低声音,“就是那个炼丹师认证协会的方丹师。” “他啊!哎呦,他一死,媳妇可遭罪了。” “可不是。那小寡妇成了城主的妾,留下的两子一女不知道怎么活呢。” “……” 话题逐渐岔开,有人说起炼器师认证协会,全部认为时也命也。 凌长歌听完,嘱咐人喊来掌柜,开始打听城主的事。 次日正午,差不多挨着下午,骅城彻底的热闹起来。 马成一觉醒来,披着一件外衣打开门,丝毫不在意自己走光没走光,“什么事?” 昨晚马柜找他,被他呵斥一番,才有叫城门守卫回去的话。 马柜对他的样子习以为常,“城主,昨晚有城门守卫过来。” “说啥了?” “老奴把他赶出去了。” “不管。” “是。” 马柜松气,好歹他跟了城主八十年,如果不懂他的意思,那也不用活了。 马成一路回到正院,黄德看他翻白眼,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回来。” 马成上去哄她,讨好道:“我心里记挂夫人,不回来像话吗?” 此话一出,黄德笑的摸他,“我给你穿衣。” “好。我就喜欢夫人的贤惠。” 呵呵,黄德又翻白眼,如若不是你对黄善好,谁给你贤惠?你后面的妾? 马成不知她心中所想,穿好衣摸把她屁股,小眼睛眯起来,咧着大嘴,“夫人的肌肤一日比一日娇嫩,下面几天歇在你这。” “好嘞。” 黄德突然也不骑那群子小妾了,笑容灿烂,不枉她万金求来的保肌药。 逐步进到餐室,黄德看见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顿时感觉眼睛疼。 一众人坐下,黄德手边的位置空着,又等一会,黄德诧异,“你们谁见了黄善?” 马柜摇头,“夫人,黄少爷可能睡觉未醒。” “行,下去吧。” 黄德撇嘴,要说气人的,当属里面的光头的那个。 尼姑!呵!好一个尼姑。 黄德满满不喜,可惜不能对马成发脾气。 直到晚上,黄德不见黄善察觉不对劲,黄善一天恨不得来百次城主府,今日一次未来。 她的眼皮子狂跳不止,心里憋得慌,急忙派人去查。 意想不到的,随着消息回来的还有黄善的尸体。 黄德白眼一翻险些晕过去,还是她身边的婢女很近掐她人中,“夫人,别睡。” 不等黄德问,马柜妙语连珠的说出前因后果。 他每说一个字,黄德的气不匀,后来元婴期的修为震住一大堆人。 “去喊老爷。” 黄善不喜欢喊马成城主,认为有隔阂,不如喊老爷亲近。 得知消息的马成红眼,他气愤填膺道:“夫人,你放心,我肯定为咱弟报仇。” 不是作假,马成真的被气到了。 这个小舅子帮他做下很多事,有很多事情需要这个小舅子,突然死了咋回事。 损失他一员大将。 马成气拱拱的要去招人,马柜拦下他,“城主,万一人家是个大家公子怎么办?” 听人说,绑黄善的那个可是自称公子的。 马成推开他,怒吼,“他们欺负到老子头上了,谁管那么多,再说,他一人出来,死在外面有谁知道,百姓多话好安抚,过段时间就忘了。” 马柜一想,是这个理,随即,他不再拦。 正文 第212章 马成死 马成换上战甲,身子不足一米七的他灵活骑上战马,手持一支三叉戟,领着他城主府的兵与供奉,奔向长庄酒楼。 紫千殇推开窗户,街上的场景一览无余,“来了。” 夜冥邪擦着紫千殇的寒剑,对付血魔兽那天丢失,兽潮结束后才找到。 “想好下面去哪。” “北州。” 一城城主不是说着玩的,皇室亲自任命,管一方百姓。 他们今日对城主府动手,皇室那边绝对会恼羞成怒,派人追杀他们的。 接下来几个城池不宜再去,不如前往北州。 皇室的人再厉害也不会想到他们前往北州,等他们反应过来,说不定他们已经前往皇城。 马成翻身下马,一手推开胡今,“滚。我找人无需通知你。” 他想争辩,凌长歌抬手,胡今退后,不欲多说。 马成狞笑:“你小子识相。” 凌长歌笑而不语。心里想着:回去皇城,丞相府找个理由可以弄死你。 马成蹭蹭蹭上楼,故意踩的楼梯响声不断。 凌长歌嘴角上扬,马成?你等着。 可此刻的凌长歌不会想到,马成命丧当场,不用丞相府上报。 手里的小二一扔,马成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的人映入眼睑,他淫笑,真美,虽然他不玩男人,但美成他们那样的,可以试试。 马成上前。 夜冥邪厌恶他眼中的淫邪,趁他没防备,一筷子插进马成眼球,手腕顺右边转一圈。 马成疼的直打趔趄,噔噔噔往后退。 大乘期修为爆发,门框乱晃。 紫千殇一巴掌扇飞马成,又给他一掌。 马成从十楼撞破栏杆摔下一楼,趴在地上迅速蹦起来。 “臭小子,年龄不大,实力怪强。” 紫千殇嘲讽他,“比你这个百年龟儿子强 。” 不论别人如何想,紫千殇纯属就是绝对马成是个鬼儿子。 他辣眼睛的长相,给紫千殇做儿子,紫千殇还嫌埋汰呢。 马成叫唤:“好胆。” “胆子不大能一筷子捅你眼球?” 紫千殇使用金元素,马成的三叉戟分出去狠狠的扎到地上。 夜冥邪跳下楼翩然落地,剑一出手,锋利的寒芒吓退好大一些人。 马成带来的兵退退缩缩,不敢硬碰硬。 唯独供奉,不要命的往前冲,兵修为低,不上正常。 他们拿了城主府好东西,光是灵石每年可以拿到一千块上品的,足够他们用心对待马成。 夜冥邪跳到他们捅过来的剑上,手中剑转一圈下来,无情的割下人头。 一道细小的红线出现那些人脖子上,头面看不清,后来冒血不止,双眼瞪大,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紫千殇一剑捅进马成身体,左右一搅,马成的丹田搅得粉碎。 马成目眦欲裂,清晰的听到丹田粉碎的声音。 以前杀人,马成最喜欢捅碎人的丹田,觉得丹田破碎是对人最残忍的事情,人生无望,往往那些人受不住,自己会自杀,这样就查不到他的身上。 他身为城主不会有污点,可是丹田破碎的痛他今日尝过,终于觉得那些人一心求死、渴望的心情了。 最为歹毒不过。 自食其果这个词他终有体会。 紫千殇不犹豫的拔剑削掉马成的头。 顿时,马成尸首分开,脖子处喷洒一大股血,马成的无头尸体倒下,整齐的伤口带着凌冽的剑光。 那颗头滚到一桌客人脚边,吓得他们跳出多远。 正文 第213章 再会 整个酒楼的人惊魂不定的看着夜冥邪、紫千殇厮杀,身边不知有着杀戮的血煞之气冲天骇人。 最让他们感到震惊的还是他们杀了一城城主,北州里实力排在第四的骅城城主。 食客们惊得头皮发麻,好大胆的人。 看夜冥邪和紫千殇杀人毫不手软的样子,叫好、震惊、不解……所有情绪埋在肚子里。 凌长歌也是被震惊到睁大双眼,他们知不知道杀一城城主会有无尽的麻烦,不说皇室,就说北州州主,他辖管的城池下面出现这么大问题,肯定会追究的。 骅城城主一死,暂不提薇城的事,五州当中,抬不起头的州主只有他一个。 马成带来的人,夜冥邪杀了三分之一,余下的,他开口:“放下武器的,不杀。” 他们虽是马成手下的兵,同样的,也是人。 夜冥邪不想平白有那么多杀戮。 剩余的人战战兢兢的看地上惨死的人,衷心动摇,纷纷在想为伤天害理的马成丧命应不应该。 甫一想到马成抢回去的那个寡妇,以及身家清白的良家姑娘,抬出去的尸体,嚎哭不止的百姓,抱怨、无能为力。 他们扔下武器,表示自己投诚。 夜冥邪收剑,紫千殇一脚踹开马成的尸体。 “去城主府。” 二人衣袂翩飞,飞于半空之中,凌长歌怔愣,夜冥邪他们飞走的画面经久不散。 下落城主府,夜冥邪一剑穿透下面嚷叫的女人身上。 黄德不敢置信的看着肚子穿过的剑,口中喷出血。 剑转了两圈,捅碎黄德的丹田,不给她后期再生的机会。 把主要的城主府人杀完,夜冥邪找到他们的库房,一剑挥掉仓库的锁,喊人搬出去散给骅城的百姓。 凌长歌跑了一路,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告奋勇,“我来。” 紫千殇踹开柴房的门,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 “出来。”冰冷的两字吓得里面人蜷缩抱紧自己。 紫千殇转身离开,门反正打开了,爱出来不出来。 黄德一死,后院乱起来,被抢来的人得知自己得救,急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怀里抱着鞋,不顾穿鞋,成怕再被抓回去。 一路出去城主府,路途通畅,她们始终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跑了出来。 但是一切都告诉她们是真的。 城主府清空以后,一把火自厨房开始燃起。 火舌很快席卷整个城主府,随马成作恶的人尸体一同化灰。 凌长歌拦下出城主府的他们,好心的说道:“你们赶紧走,趁现在没有人发现你们,走的越多越好,总之,别在北州。” 身处北州一日,一日不安全,北州州主那个人迟早会抓住他们的。 凌长歌好意提醒,夜冥邪二人也不是不领情的,只不过好奇凌长歌为什么帮他们。 紫千殇颔首,狭长的眼眸少去许多寒意,“再会。” 凌长歌点头,“再会。他日你们若是前往皇城,我们会再见面的。” 凌长歌没有说出他的身份,他相信,像夜冥邪二人这般绝世风采的人,定会惊艳整个南容。 正文 第214章 北州州主不行啊 唯有一点是凌长歌不曾想到的,紫千殇二人并未第一时间离开,反而多待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休息好的两人买了两匹马,策马出城。 “阿邪,我们接下来去哪?” 原本想着前往北州,现在看来,不能去了。 “你想去哪里?” 五州,北州不能去。南州与中州有仇,东州太远,西州稍微荒凉。 紫千殇沉思,决定:“去南州。” 中州最强,南州其次,不然南州州主不会和中州之主叫板,要知道皇城坐于中州,中州是南容皇室的要塞,南州州主如果没有实力,岂会敢和中州打擂。 既然决定,夜冥邪扬鞭,墨发飞扬,“走。” 一北一南,走的路不少。 去南州,一直靠骑马是不可能的,他们打算前往北州的最后一个城池乘坐传送阵。 至于薇城,不在他们想的范围内,太靠骅城。 马成死后的第二天,骅城的县令露面,看整座城主府烧为灰烬,紧忙写折子上报州主。 北州州主收到骅城县令的折子,一看,顿时大发雷霆,强大修为的泄露差点将他所在点院子夷为平地。 身材挺拔健壮的他未着上衣,古铜色的肌肤宛如一座古神,锋利的鹰眼深沉。 他冷静下来,先后下令:“来人。” “州主。” “骅城城主被害,北州境内,禁止传送阵启动,以便抓捕凶手。吩咐下去,各城开始抓人,谁都不许放走他们。” “是。” 北州州主喊来一个人,“你去骅城听骅城人描述凶手画像,如果不济,使用黄蝶蜂跟踪凶手气味。” “是。” 北州州主大刀阔斧的坐下,双腿一伸一曲,他口中的黄蝶蜂不仅能追踪人气味,亦能辨识人身形,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人,不然他这个州主成了五州的笑话。 命令下达每个城池很快。 骅城事落六天,夜冥邪二人策马至金城,随意找个酒楼进去,把马交给店小二。 “走了六天,我们歇息会。”夜冥邪牵着他的手找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路上不觉得,一坐下只觉得不愧是酒楼,传播八卦最快的地方。 “你们说,马成死了,凶手找到没有?” “你杀不杀?若是找到了凶手,城主还每天带兵出去。” “那两位杀城主的是真汉子。” “可不。” “……” 七嘴八舌的八卦响彻酒楼,他们从别的城池一路过来,听的最多的就是骅城之事,至于薇城,避过去,人家才从兽潮中安置,不能议论他们。 比起薇城,还是一城城主来的有聊。 紫千殇轻笑,眼里揶揄,促狭的注视夜冥邪,“真汉子?” 夜冥邪眉梢一动,对他的揶揄不禁好笑,他移到紫千殇耳边,小声道:“是不是真汉子,殇殇不是最清楚的吗?” 哪怕没有到最后,他也让殇殇出不了房门了。 紫千殇骄矜的瞪他,瞎说什么。 夜冥邪无辜,是你先说的。 他漫不经心喝口茶,笑着北州州主,“北州州主不行啊!骅城的事过去好多天了。” 正文 第215章 我们跟他们后面 紫千殇低咳两声,他这话说的有歧义。 其它的交谈声还在继续,“说来也是倒霉,不是每个穿红衣的就是凶手,小爷我今天出来,已经被查了十遍了,十遍啊!!” 一道冷摄的目光朝说话的人射去。 冷木一转头,没看见人。 和他同行的人笑他,“谁让你穿着红衣到处招摇的。” “冤枉啊!我这不是习惯嘛!本来以为北州州主很快抓到凶手,谁知他不行啊!效率如此大低。”冷木声音加大,最后一句显然不可置信,大有掀翻屋顶的架势。 莫辙捂住他的嘴,歉意的朝四周笑笑,一张俊俏的脸假笑的可以令别人看不出来,“假的假的,诸位听听,别往心里去。” 其他人笑笑,真不会往心里去。 不然有可能牵扯的就是他们。 冷木一张脸憋的通红,“你干嘛?” “你小声点。” 莫辙无奈,真不敢和他一起出来,老爹也真是的,冷木十九了,这么大一个人了,咋还什么大大咧咧的往外说。 与他们同桌的人笑他们两个,“你们谁也别说谁,半斤八两。” 身为南州第一城风明城的城主儿子,冷木可是看谁都不爽,但他那个脑子不知道像是,半分没遗传到他精明的老爹、心眼子恨不得有上万个的娘、还有狡诈的嫡长兄,活生生的异类。 宛如一只傻狗,单纯的没被别人骗了去全靠他运气好,以及城主给他的护卫修为高。 冷木吨吨吨喝下一壶水,“北州我待够了,偏偏传送阵不能使。” 紫千殇放下筷子,推辞盛出来的米饭,“阿邪,我吃饱了,你自己吃。” 夜冥邪拨给他一半,“再吃些。” 六天,路上没吃过一顿热的,全是在城外过夜。 紫千殇按住他手,义正言辞的,“你自己吃。” 见他实在不愿意吃,夜冥邪不勉强他了。 推辞中,正好听见传送阵不能用。 紫千殇调侃夜冥邪,“这下你不说北州州主不行了吧?” 夜冥邪脸色不变,“也就这一点做的好。” 紫千殇扬唇,“策马去南州?” “一会看看城里有没有飞行玄兽。” “过路的人很多,不一定有。” 最主要的是,时间紧迫。 多在北州境内一会,多一分的危险。 到现在,谁都不清楚洞虚期上面的修为划分,南容境内有没有比洞虚期修为高的的人,他们不能去赌。 莫辙继续道:“想我爹了。” 冷木瞅他一眼,眼神奇怪的离他远了些。 莫辙纳闷,“你干吗?” 其他人听他说话,默默离远点,想不到他恋爹?? 冷木清清嗓子,“那什么,你不想你娘?” 莫辙幽怨的说:“你不懂,我爹和我一样,我娘……嘿,心眼子太多,我怕她。” 冷木同情他,“我明白,我明白。” 莫辙奇奇怪怪看他一眼,什么鬼? 紫千殇把视线放他们身上来回看了两遍,“他们说话和北州的人不一样,想来是南州的,我们跟他们后面。” 正文 第216章 冷木的吃惊 听他说话,应该是来北州历练的,时间到期,这几日要回去。 夜冥邪同意紫千殇说的,跟冷木那群人后面。 冷木一转头,惊愕的嘴张大。 红衣?两人? 冷木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好的运气? 一个人说,他不信,几个人说,他只当说着玩的。 可现在,貌似是真的? 莫辙看不得他的傻样子,手放到冷木的下巴处,猛的向上一推。 “咯嘣——” 冷木的牙齿清脆的打一起,发出一响。 其他人不忍直视,谴责的目光不停落莫辙身上,劲真大,冷不不会咬着舌头吧? 冷木转头怒喊,“你干什么?” 莫辙抬手做个求饶的动作,“我说我想看看你干什么呢,你信吗?” 冷木不断摸着自己的下巴、脸颊骨,牙齿崩的真疼。 莫辙问他:“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是要吓死谁?下巴都合不拢了。” 冷木指着一个方向,其他人看去。 “我操。” “操。” “……” 见鬼的叫声一个又一个,引来一大批目光。 莫辙咽咽口水,喉结不停滚动,“他、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冷木幽幽道:“你觉得呢?” 不过细看,不像杀死马成的凶手啊? 冷木脑子分半,两个意识开始拉战:一个说是他们,一个说不是。 紫千殇问夜冥邪,狭长的狐狸眼懵然,“我很吓人?” 夜冥邪嗤笑,不满冷木他们的惊悚,“你要是吓人,他们全部没法见人。” 他和殇儿想安安静静吃顿饭的。 紫千殇起身,“这里不能多待了,我们走。” 酒楼里人多眼杂,口也杂。 听冷木说就知道,不过穿了一身红衣,查他很多次。 那他们,全是红衣,那些官兵肯定会秉持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带走他们。 不动声色的放下五百两,二人隐去身影出去。 刚一现身,得到消息的官兵围住酒楼,为首的那个军师打扮,大摇大摆的走进酒楼,迫不及待的想把功劳安在自己头上。 “人呢?” 他扫视一圈,没有看见人,发着脾气道。 “师爷,我保证他刚刚还在这里。”身后一个贼眉鼠脸的人道,要知道,他眼馋赏金很久了。 猛然见到人,无论是不是,抓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被他称为师爷的一转脑子,“不好,他们走了,赶快关闭城门,莫要叫他们跑出去。” “是。”身后一人敲锣传报。 紫千殇二人听的分明,“阿邪,杀了他们。” 夜冥邪去追敲锣的那人,紫千殇杀掉酒楼里报信的人,以及那个师爷。 冷木一口酒喷出,“不是,真是他们啊?” 莫辙怔愣,眼冒精光,“我辈楷模啊!” 另外三人抓住他们的后衣领,“什么鬼东西,走了走了,不然一会走不掉。” 放下一张千两面额的银票,他们拉起傻子似的两人赶紧跑。 处理掉人,夜冥邪、紫千殇分身上马,红色的衣摆扬起一道轻微的弧度,日光下金丝闪熠,衬得二人宛如神祇在世。 这边的事遮不住,一小队先到,他们走出没多远,城主带人来了。 官兵拦下夜冥邪二人。 大街街口,夜冥邪二人骑马站立,寒冷凌冽的气势翻滚,比他见到的天潢贵胄都要高贵。 城主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马面前,仰面而视,稳住阵脚,声俱威严道:“来者下马。” 夜冥邪拉住套马的绳子,骏马的前蹄动着,他冷然道:“我们与你无仇,让路。” 常秉不可能放他们走,否则州主责问的就是他。 “二位,来都来了,不着急走,还请与我去城主府做客。” 夜冥邪冷笑,凤眸愈发冷傲,说出的话无情,“城主府做客?会去,但不是现在。” 常秉摇头,“二位不要执迷不悟。” 夜冥邪寸步不让,反而往前逼近,“一切要怪马成那个不听话妻外甥。” 如若他不招惹我们,马成道城主府如何会落得烧成灰烬的地步 这是承认了?常秉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冷木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说不清的寒气从脚底爬到天灵盖。 真的是他们! 冷木他们后悔,不该喊那一嗓子的。 正值年少,他们可都是看不惯、嫉恶如仇,恨不得闯出一番天地的人。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想再添把火。 如果不是实力不允许,他们能把南州捅个稀巴烂。 正文 第217章 不如我给你揉揉 紫千殇冷凝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不通了?” 常秉微微一笑,儒雅的身姿表现的很显然。 紫千殇抬起右手,无数的灵气聚集,同样的,常秉的脖子被虚虚握住,双脚不住的胡乱蹬。 “我的手只要一使劲,你的脑袋会爆,正好可以给金城的人看一场血的烟花。” 紫千殇自诩不残忍,往往给人的死法很痛快,奈何无人懂。 常秉此时出气多进气少,双脚蹬的无力起来,儒雅的脸涨的先红后紫。 头回见紫千殇二人如此彪悍的人不禁后退数步,只觉一道夺命的攻击冲出天灵盖,达到天边。 冷木他们咽口水的声音大到一旁店铺的人可以听见,不过他们的眼神既崇拜又担心。 旁人抽搐嘴角,离他们远点,眼神止不住打探他们。 八成是一伙的,竟然不怕,兴奋的样子好似是他们在掐城主的脖子。 紫千殇隔空甩飞常秉,马鞭一甩一扬,挡路的官兵通通飞出,一个个的躺地上哀嚎呻吟。 夜冥邪二人骑马直奔城门,他们看见关闭一大半的城门,直接策马而出,顺便把城门劈开。 紫千殇一拽马绳,枣红大马优雅的转个圈,他扬声道:“既然你们不想要城门,不必安上午。” 说完,他与身边的人策马飞奔。 无意伤人,给常秉一个躺床上的教训,起码三个月起不来,那些伤兵安心躺床上一月,再见到他们就会知道让路。 城外的人一脸错愕,他们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远走的夜冥邪二人,瞬间感觉自己也行了。 冷木他们追着夜冥邪二人出来,夜冥邪二人早不见人影。 莫辙抱怨:“好了吧。都是你磨蹭。” 冷木磨牙,“他们骑马,我们让玄兽带着。” 他不信追不上他们。 离金城六百里地的官道上,夜冥邪二人策马的速度降下来。 官道是个岔路口,一个平坦,一个弯曲,弯曲的那头是山。 “殇儿,我们进山。”官道的话,追兵很快的。 而山中有树木,各种阻碍人视线的东西,比官道强。 他们不曾来过南容,不知道金城外的山间里有什么,更不知山有多大。 夜冥邪用精神力覆盖山林,绵延万里的山林全部出现眼前,继续扩大,半刻钟过去,精神力探到一个边。 紫千殇环视不远处的山林,看似层层叠叠的山脉挨着,时高时低的顺序不定,实际上迷雾众多,一种障眼法而已。 正值严冬,不好好养护的绿色早已是光秃秃一片,而面前的山林翠绿,弯曲的路那头好似一张黑暗的大嘴将去的人吞噬掉。 山林上方,一头魔兽的虚影若隐若现,仿佛庇护着整片山林,虚声的兽吼,惊动静谧的山林,无数的兽吼声传来,仿佛身处万兽之中,耳边炸响。 夜冥邪收回精神力,眼眸半低,鸦黑的睫羽打下,宛如一把精致的羽扇,薄唇边溺笑,“里面有意思的事情不少,殇儿,我们进去。” 话音落下,他一马当先,红衣飒飒作响。 紫千殇紧随其后,留给后面的冷木他们一个清冷的背影。 冷木他们累的喘气,“不行了,休息下。” 莫辙急切,“不行,他们进山,我们上哪找他们去。” 冷木看他的眼神犹如看一个傻子,“可是我们跑着来的,玄兽不肯出来。” 要是再跑下去,他们会废的。 现在他们的双腿已经感受不到疼痛,麻木沉重的不像他们的。 莫辙放出玄兽,“它们会出来的。” 飞行玄兽一出来,立即讨好的拱上莫辙的手背,谄媚的模样看的他们啧啧称奇,直道邪门。 莫辙更是不客气地戳戳白灵鹤的头,“刚刚你怎么不愿意?现在我还没说,你自己凑上来。” 白灵鹤咕咕的叫喊,想说的话清楚的叫莫辙知道。 莫辙狠翻白眼。 冷木一巴掌拍他背上,拍的冷木一个趔趄,险些趴在地上,“它说什么?” “冷木,你大爷的。”莫辙咬牙切齿的。 冷木嘿嘿一笑,“你想我大爷了?回去带你见他。” 莫辙直起身子,狠劲按着冷木的脖子向下,“给你爷爷我道歉。” 冷木一手抓在他双腿间,“你说谁呢?” 莫辙没防备,剧痛袭来,他捂着弟弟弯腰打转,额头沁汗。 “冷木,你要废掉我。” 冷木揉揉脖子,见他真的很难受,迟疑提议道:“不如我给你揉揉?” 莫辙恼羞,“滚呐。” 冷木悻悻的,不敢再说揉他弟弟的话。 “那个……你赶紧说,你的白灵鹤说的是你?” 正文 第218章 看不出来 莫辙直起身,走路一瘸一拐的,“白灵鹤说它怕那两个人,它们身上有它忌惮的东西。” 冷木摸摸后脑勺,看起来傻傻的,“看不出来。” 莫辙翻白眼,“他们走远了,我们追上去。” 一行人不多说,召出自己的飞行兽,跃身上去,朝着夜冥邪二人的方向赶去。 策马到山林边缘的夜冥邪翻身下马。 紫千殇蹙眉,“马怎么办?” “放了。” 身下的马早在他们前往山林快到的时候惶恐不安,越往前,感受的越清楚。 紫千殇一拍马背,停下的马跑走。 一匹跑了,另外一匹自是跟着去。 夜冥邪妖孽的眉眼间邪肆冷傲,离自己只有两步远的山林,触手可及。 紫千殇率先进去,妖冶的衣摆不动如山,风姿潇洒的的宛若遥远的天云。 和乌血森林不一样,这里的山林当真是个山林,长的都是树,而且品种还不一样。 紫千殇突然说道:“我记得我们从昭熙的秘境出来那天,有只青鸟拦下你,你认识它?” 夜冥邪微不可察的怔住,而后反应过来他说的谁,“找你之时,看见一只受伤的青鸟,本来打算治好它给你当个坐骑,它愿不愿意,我扔下瓶丹药给它治伤,它找你麻烦了?” “没有。突然想到它,问问你和它是不是有交集。” 紫千殇想着那日将要出来之际,一只青鸟出现,复杂的注视夜冥邪,联想它身后跟着的一大堆兽类,它身后的兽族凶神恶煞,青鸟拦下它们。 不问不知道,一问竟有夜冥邪救它的缘故。 夜冥邪笑着,“抓一只飞行灵兽当坐骑可好?” 紫千殇睨他,“不好看的不要。” 夜冥邪掩唇,大红的袖子落下,皓白的腕子露出,“行。” 青头乌?白灵鹤?白喙鹰……?夜冥邪沉思,哪个衬得上紫千殇。 头上的树木抖擞,传来动静,紫千殇伸手一抓,一只白鸦扑腾到他手上。 两两相对,凶狠的白鸦嘴喙张开,冲紫千殇的手腕啄去。 紫千殇捏它的脖子,白鸦头一歪,嘴里冒黑血,染黑身上的白羽。 夜冥邪拿过白鸦扔出很远,“中毒。” 黑血滴的地上也有,残余的味道告诉二人不止中毒。 紫千殇说着他看到的,“山林上空有一只魔兽的虚影,兽族有个规矩,山林中灵兽为镇守一方的方兽,可吸收更多的灵气。 再不济也要玄兽,镇压一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推上魔兽镇压一方,魔兽本就凶恶、残暴,它们镇守一方,会导致灵气不再,魔气上升,一个兽族得以聊赖的住所会平衡,不适合居住。” 今日见到的这个,魔兽镇压,足以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紫千殇淡然道:“我们进山这一趟大凶。” 不过,他与夜冥邪一起,敢有拦路的东西,死。 神挡杀神,魔挡嗜魔。 又走半里地,后面的冷木跟着进去山林。 一进去,瞬间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冷木搓搓手臂,“我们之前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正文 第219章 火鎏焰法 莫辙沉吟:“看来丹碧山出了什么变故,我们还要跟上去?” 说到这个,冷木顿时清醒,“跟。” 其他人没意见,反正怎么样都要看好冷木和莫辙。 这边,紫千殇遇上遮天蔽日的白鸦,它们宛若被打扰一般,呼哧着翅膀全部飞扑下来。 紫千殇闪避,来不及拿剑的他赤手空拳打上去,裹着火焰的拳头一拳轰飞一圈白鸦。 他都速度快,白鸦的速度更是不慢,完全可以和紫千殇相媲美。 紫千殇对上这一群白鸦,没有自乱阵脚,反而愈杀愈猛。 白鸦嘴里的毒血滴紫千殇衣服上,直接融成一个大洞。 刺啦刺啦——的烤焦味刺鼻,紫千殇一下子注意到,警惕的看看这群白鸦,觉醒不能小觑。 尚且不知是什么的毒血有着很强的腐蚀性,比他见过的腐尸水要强上一倍。 要知道,他的衣袍布的有个防偷袭的阵法,一经触碰会反弹。 可白鸦嘴里的毒血反倒拦不住,给他的衣袍溶个大洞,可见其毒血的厉害。 如果白鸦咬上他,整条胳膊想必会很快腐烂掉,根本不会等人反应过来。 漫天的白鸦,不时地飞过头顶,不仅嘴厉害,爪子也厉害,有的勾住一旁的树,可以连树连根拔起。 紫千殇沉静,他这边遇上白鸦,夜冥邪那里还不知什么情况,赶快清理掉白鸦,去找夜冥邪。 蓦地,地上升腾起黑火,包围住紫千殇。 在白鸦的目光里,它们看到黑火里的紫千殇,及地的墨发被黑火温柔的抚起,它们退后,不敢靠前。 扑腾的翅膀说着它们的烦躁。 紫千殇立于火焰之中,好不容易暗下去的赤红双眸再度出现。 白鸦尖利叫着,胡乱逃窜,不断撞击身边的白鸦,想找一个活路。 紫千殇冷漠道:“火鎏焰。” 他使用的火鎏焰一共三招,是紫千殇十三岁那年去乌血森林,得到的一个残缺功法,上面记载不全,完好的只有三招。 但是这仅有的三招,一招比一招强势。 第一招,火鎏焰法,火元素变成金元素,既有金元素的锋利也有火元素的燃烧,可以说是一个叫敌人极其痛苦的杀招。 下面分别是火鎏之剑,火鎏暴针,前者,顾名思义火焰在第一招的基础上加以变动,让变成金的火焰形成一柄剑,一剑,形成的火浪刺入人身体,会把人融化掉,硬生生的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血水。 火鎏暴针,无数的暗色灵渊化为无数的小针,比前一招的能给你一个痛快,后面这个可谓是极其折磨人,身体里有着数不清的针,数针而过,千疮百孔,再加上火焰,怎一个“爽”字形容的滋味。 黑色火焰随着紫千殇话音落下,方圆百里燃烧,铺天盖地的火蔓延开来,向上烧着白鸦。 紫千殇飞身至白鸦上空,脚尖点在一只白鸦身上,火元素从上往下扑。 大火烧了一盏茶时间,黑血染满地面,刺鼻的味道好像腐烂尸体含醋,浓重的冲天 正文 第220章 魅狐 水元素冲到地上,黑血纹丝不动,可见其利害。 紫千殇不再管,几个跳跃,百里之外。 一路跟着夜冥邪留下的印记去找他,不远处一个火红的身影转身,微笑着说:“你来了。” 紫千殇心头不舒服,认为夜冥邪很违和。 可看他妖孽的面庞,从容的身姿,除却嘴角噙的笑很深,一切如同往日。 紫千殇下去,颀长的身姿如同一柄要出鞘的利剑,睥睨天地的霸气好似俯视众生的神祇,清冷的风华容态好像没有感情,若隐若现的妖冶偏偏不服输,蛊惑般的缠绕着。 狭长的狐狸眼缠绵暖切,温和的注视夜冥邪。 夜冥邪伸手,火红的袖子宽大,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他眼眸浸笑,看紫千殇一步步到他面前。 “殇儿。”他唤着,温柔的嗓音中好像有着用不完的糜丽。 紫千殇走到他面前,夜冥邪的笑脸呈现到眼前,在他笑靥如花的时候,一剑捅到他肚子上,勾唇一笑,“你不是他。” “夜冥邪”难以置信,“殇儿,你怎么会?你忍心对我动手?” 紫千殇抿唇,眼中坚决果断,随后他说道:“因为你不是他,假的就是假的。” “夜冥邪”痛心道:“你不爱我,不然连我都认不出来。” 紫千殇指指腰间的玉佩。 “夜冥邪”不知其意,茫然不解的问:“什么?” 紫千殇一字一句道:“我与阿邪成了亲的,一国皇帝下圣旨,拜天地、高堂,入了族谱,进了祖祠。 从那之后,我和他有了彼此融入血骨的关系。你模仿的再像,哪怕气息和他一模一样,也不一样。” “夜冥邪”脸色不变,继续诓骗紫千殇,“不,成亲即使作数,你也该认我的,你难道忘了是我们两个成亲的?” 紫千殇说起夜冥邪,眼尾不自知的上扬,潋滟溢彩,微红的泪痣透及旖旎,“你可能不知道,圣旨有天的意志存在,国运之威相合。 我与夜冥邪成亲,姻缘线彻底定下,无人能断我们的姻缘线,修为高的奇人一眼可以看出。 还有,夜冥邪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爱我,我心爱的人,我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是什么样。” “夜冥邪”桀桀怪笑,一张妖孽的脸硬是扭曲,五官合在一起,“我插手不成你们,但我可以杀你。” 黑色的火元素顺着长剑过去,紫千殇淡淡道:“你可能要失望了。” “夜冥邪”的动作停下,一双眼睛怒瞪紫千殇,疼痛席卷它全身,它捂着肚子,大火一点点烧掉它的兽丹。 “咯咯,他会成为你的心魔,日后你如果尝到心魔劫,日复一日想到今天,你亲手杀了他。” 说完,它下彻底咽气,面上满是愚弄。 紫千殇见它露出原型,虽然只有半个,他猜出它的原型。 “魅狐。”狐族中最下等的存在,以魅惑模仿他人提升实力,善于蛊惑人心,对身边人不坚定的,很容易被它扣心吃下,以此作为一种乐趣。 失了心的人尸体它会全部吃掉,能增长修为的最佳之物,身体也会变大。 正文 第221章 白鸦一族 紫千殇无情的收起剑环视周围,发现夜冥邪留下的标记到这里结束。 他心想:夜冥邪看见白鸦嘴中毒血,顺着飞来的白鸦奔去寻找源头,说好给他留记号的,结果断了。 脚尖一动,踢飞魅狐的尸体,“嘣——”一处泛起片片涟漪,犹如一个结界。 紫千殇过去,一掌拍出去。 “咔嚓咔嚓——”透明的容罩宛如镜子般碎裂。 紫千殇明白过来,这是魅狐独有的领域,专门把人困到领域里,为它的蛊惑更上一层楼,大大提高成功的可能性。 他出去,果然和里面的场景一模一样,而夜冥邪留下的印记也很清楚。 紫千殇眼眸暗了暗,倘若不是他熟悉夜冥邪,这次恐怕栽里面,大意了。 继续跟着印记走,紫千殇在一处山洞前找到夜冥邪。 夜冥邪转身,“殇殇。” 紫千殇面不改色的走过去,“这里是白鸦居住的洞穴?” “我追着它们去的路查到这,想来不会差。” 紫千殇打量山洞,两米的高度,里面乌漆麻黑的,他能看到一双双红色的眼睛。 夜冥邪走前面,一手拉着紫千殇,“我们走。” 火元素照亮山洞,墙壁上的壁画一一闪现。 夜冥邪指尖火焰跳动,和紫千殇一起看着墙壁上的画。 起先,一只白鸦梳理羽毛,一派干净柔和的模样,渐渐的,认识一只体型比它的白鸦,后来两只白鸦相爱,生下一个又一个蛋。 突然有天,公白鸦不知去了哪里再也没回来,起先的那只白鸦日日所思,夜夜所梦,以绝食折磨自己,忍不住自杀,在死之前,专门孵化几颗蛋,怕害怕白鸦一族没有了传承。 再看一幅壁画,小的白鸦长大,不管过程怎样坎坷,都遇到了厮守一生的白鸦,那是它们爱的虔诚。 往后看去,后来白鸦不知发生了什么,每只活不过多久,只能够延续血脉的,据说第一只白鸦的公鸦飞出去就是看到了白鸦的结局,所以抛弃白鸦重新找了一个栖息地。 又传公鸦飞回带着一个祭祀台,日日孵化,想要里面出现更多的白鸦,到后来白鸦发现不是延续血脉,而是祭祀整个白鸦一族,好叫祭祀台中封印的东西出来,做白鸦一族的王。 再往后看,白鸦一族的血变成黑的,好多白鸦出去寻找方法,可什么也没找到,不久后,白鸦的血全部变成黑色,哪怕它们把白鸦运出去也是一样的。 紫千殇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发凉,“看壁画粗糙破损的手艺,最起码有百年,整个壁画看下来就是最先的白鸦发现不对劲,为白鸦一族找寻解除黑血的方法没回去,被族里的白鸦厌恶,后面污蔑它。 其实所谓的污蔑是白鸦一族害怕,给自己找的借口,好有一个安逸生活的地方,相当于一个精神支柱,突然有天他们发现精神支柱倒塌,白鸦一族的结局可想而知。” 夜冥邪轻声道:“说不定白鸦一族是幕后黑手想好的结局,无论原先飞出去的白鸦是否找到解除黑血的办法,白鸦一族只能遭受折磨死去。” “看白鸦一族的样子,幕后黑手应该只想单纯地要白鸦血。” 传闻白鸦的血可以当成一种炼丹的灵药,特别是在壮阳补肾这一块有着极好的效果。 心有灵犀的,夜冥邪和紫千殇想到一块去了,“兽族不需要壮阳,那么只能是人。” 紫千殇赞同他说的,“话说出来,整个大陆那么大,谁知道是哪的人。” 夜冥邪说起别的,“殇殇记不记得薇城外杀的那个白蛟。” “记得。”明显的白蛟不是普通的白蛟,一体双魂,看白蛟的样子就知道控制它身体的灵魂是后来有的。 “也有可能不是人。”夜冥邪想起炼丹师认证协会的那个会长,说话一般半的,里面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并且肯定不简单。 紫千殇握紧他的手,“不管如何,我们现在自己历练,并未进入三大书院,有些事我们涉及不了。” 各种书籍并未记载,可见真正知道的人不想叫修为低的人和普通人知道这件事,避免造成什么恐慌,一种另类的保护,有利有弊。 二人继续前进,红眼睛扑腾着而来,他们很清楚的感受到杀气以及血腥味传来。 夜冥邪一挥,火焰扫出一条圆弧似的火浪,比他们遇到的白鸦更加强大。 作为玄兽的一种,白鸦可谓是山脉的平衡者,如今白鸦成为不魔不鬼的样子,倒是成为山脉的一大损失。 正文 第222章 兽族杀叛徒 暗色火焰不输特殊的冰雷风三元素,仿佛含着血脉出生,一下子烧掉一半白鸦。 剩余的白鸦退到远处观望,纷纷避开一条路。 其中后面的一只白鸦,像是白鸦一族的族长,它叽里咕噜的和自家族人说话。 白鸦一族老老实实的待着,不敢擅自妄动。 白芴抖动翅膀,觉得暗色火焰真是个好东西,缠在它身体里的东西竟然安安分分的,不再折磨它,看来它怕暗色火焰。 它精明的眯起眼睛,白鸦一族的王者气息显露无疑,即使被“病痛”折磨每年,显露疲态的眼睛始终霸气。 白芴任由两个人族探看它们的洞穴,能活下来的白鸦,修为不低,因为有能力压制“病痛”,不至于让自己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紫千殇喜欢白鸦一族的识相,即便有夜冥邪的出手在先。 他们来到白芴的座位前面感受到一股邪恶的气息,犹如魑骨之中一样,牢牢的附在骨血当中,甩都甩不掉。 夜冥邪讥讽白芴,“身为白鸦一族的族长,你这个族长做到头了,连白鸦一族出了什么毛病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自杀?以告你们白鸦一族先祖之名。” 若是早些年的白芴,肯定会被夜冥邪说的话气到,然后大发雷霆。 可是现在,它不过一个残破之躯,只想庇护好剩下的白鸦,给白鸦一族留下血脉,血脉不断,传承不断啊!不仅兽族这样,人族也是这样。 白芴气喘吁吁的,“二位,还请不要杀我白鸦一族,作为交换,我知道哪个地方的兽族幼崽最好,我以白鸦一族的薄面为二位求得一只。” 为了白鸦一族的传承,白芴今日也是豁出去老脸了,连舔着脸去要兽族幼崽的话都说的出口。 夜冥邪眼眸半眯,“你不怕兽族杀你这个叛徒。” 白芴说一句话,累的喘不上气,好半晌,它说道:“那也比你们杀尽我白鸦一族好的多,有你们在先,兽族会体谅我们的。” 以前作为平衡山脉的存在,兽族无一不对它们奉承的,百年前白鸦一族出事,兽族来的少了,后面索性不来了。 就算白芴再大度,也不可能不在乎的。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兽族的做法太过寒心,所以它今日愿意把白鸦一族的命运交给两个人族,愿赌一赌白鸦一族的运道。 “你倒是坦诚。”紫千殇不知是夸赞还是嘲讽的说了一声。 白芴笑笑,“不坦诚又如何,命都没了。” 夜冥邪下巴清扬,冷淡的嗓音锐利,“起来。” 命令的语气使白芴错愣,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身份的转变,浑身变扭。 不过白芴不敢挑战夜冥邪的威严,它不禁想着:他是个什么身份,自己也会怕他,明明当年对上血骨蟒都不带怕的,还公然叫板。 白芴耽搁不起,努力的平稳住身体从座椅上蹦下来,越想什么越来什么,白芴的头朝下呲出一段火光。 “嘶——”它感觉自己的羽毛被蹭掉好多。 夜冥邪冷斥:“闭嘴。” 白芴用翅膀紧紧的捂住嘴,有半人高庞大的身体硬是把自己缩成一个没存在的样子。 它不敢扇翅膀,不敢小心走动,赤红的眼睛精神的盯住夜冥邪,甫一看到他和紫千殇落在一起的手,脑子险些转不过弯。 紫千殇低眸,带有寒气的目光射去。 白芴深深地吸气,好可怕。 它是真的一点不敢动了。 夜冥邪在座椅一圈布置一个双层阵法,上面一个抓三魂七魄的,下面防止三魂七魄逃脱。 紫千殇上前在布置一个阵法的情况下再次布置一个阵法叠加,攻击性的阵法,雷、金、火三系元素,火燃不尽的水元素做阵法的纹路,防止万一,他还专门给两个阵法刻了铭文。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夜冥邪一刀劈开座椅,“滚出来。” 白芴睁大双眼认真看着,它座位下有东西存在? 座椅没动静,夜冥邪又是一刀,把劈成一半的座椅再劈开,连续五刀下去,座椅碎成块。 里面的东西一股黑烟的扑向夜冥邪。 夜冥邪带有光元素、木元素的左手放前面挡住。 滋滋滋——的声音从黑烟身上传出,幽若困兽的叫声凄惨无比。 正文 第223章 它? 雷元素要再次劈到座位上的时候,一直藏在座椅处的怪物出现。 众多目光看去,一个头上长角、脸如铁盆大,上身胖,下身短小人不人的东西出现。 眉有一指粗,长如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眼睛红豆大小,鼻子犹如葱蒜,犹如腊肠的大嘴,整张脸皮不规则,一块块的黑色印子好似缝上去的,头上稀疏的发丝零零散散的飘着,头皮极黑。 上边的身体之所以大,因为是牛的身体,牛的蹄子,本应该是人手的样子却和牛一模一样,但他下半身短小则因为是五岁孩童的双腿。 它上半身呈黄绿色,下半身呈人的肤色,双腿之上和脸上差不多的黑印子。 它量出自己的牛蹄,红豆大小的眼睛准确无误的盯住夜冥邪,凶恶道:“就是你劈的我?” 不等夜冥邪说话,它的视线向下移,夜冥邪手边霹雳作响的雷元素于他手中,紫与白的交织,配上暗红的锦袍,很有震慑力。 它咕噜咕噜转着红豆大的眼睛,计划怎样收割白鸦的性命,这样修为涨了以后它才能从两个人族的手上逃跑出去。 身为它们界中最下等的存在,生来就是各种各样,用人族的话来说就是百拼,像东扯西扯的布组成的一般。 血脉越高长的越好看,它们最下等的不被族里的人凌辱就不错了。 有一点它比较喜欢,来到人族后只要不是坏心的没人拿不好的眼神看它,人族是可以接纳它存在的。 不过很显然,人族的环境不适合它们大规模的生长,还有修为,想去杀人增长修为,目标太大容易暴露,它只好窝在这片山脉中,以平衡山脉的白鸦一族增长自己的修为。 百年了,它吃的都还是半饱,终于快等到机会饱餐一顿,两个人族来到这里坏了它的好事。 它的模样实在令人恶心。紫千殇恶寒,比他见到的半人半狼还要侵袭人的五官。 模样丑就算了,身上更是不好闻,他腰间一条破布虚虚围着,下身露风,脚趾甲有一米长,上头灰尘遍布,有些地方长出白斑,青霉发酵,腐烂的地方白色小虫子蠕动。 不仅他们看的难受,白鸦一族更是看的难受,甚至白芴当着它的面吐了出来,恨不得把胃咳嗽出来。 它叽呱乱叫,尖锐的嗓音仿佛要刺破耳膜,“你们那是什么眼神,胆敢这样看着伟大的神灵,我要杀了你们。” 它扑腾伸出牛蹄转向紫千殇,因为夜冥邪劈他出来,手上有雷,白芴身为白鸦一族族长不好对付,只能挑一个最好欺负的人。 可它的想法一开始就错,火元素挡紫千殇前面,它的牛蹄直直触碰到火元素,极其霸道的火元素顷刻间烧掉它的牛蹄。 它乱吼,布下的阵法朝他压下。 紫千殇的眼底冷傲,语气不屑:“挑软柿子捏也要看好,你的眼睛小的像红豆也能看清人?” 本来被它恶心的受不了,它竟敢抓自己,紫千殇左手金元素、右手雷元素,无论哪个元素都极为强大。 正文 第224章 处理傀族,选飞行兽 它可以听出紫千殇嘲讽自己,不过它给紫千殇一个笑,张大的嘴吐出一个黄色的化脓舌头,好多泡子冒黄色的水,眼神色眯眯的。 “呕~”白芴继续吐,明明吐不出了什么东西,最纯粹的反应掩盖不了。 紫千殇乌黑的眉皱着,狐狸眼转开,喉间干恶。 受不了! 紫千殇双手交握,金元素与雷元素相融,宛若大树粗壮的光束轰着怪物。 它一边跳跃,一边遭受元素的洗礼,奈何跳不出去,洞虚期的修为更是无用武之地。 身体遭受一个大洞的它双眼溃散,未伤及兽丹所在的它禁不住一点风浪。 它夹紧藏后背的牛尾巴,身上开始冒水,呜呜呜!不合常理!为什么两个人都很强大!不是说两个人必有一个是笨蛋的嘛!族里的人骗它。 本想找个软柿子捏,谁知道踢到铁板了,它可太难了!! 紫千殇清傲道:“我问你答,倘若有半个假话,我把你钉到白鸦一族的山洞中。” 它弱弱问:“如果我不说假话,是不是能放我走?” 紫千殇扬起一抹恶劣的笑:“看情况。” 话说的模棱两可,实际上他不会放它走的。 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玩意儿,日后祸害人怎么办?没看它把白鸦一族霍霍的不敢吭声,更找不到问题所在。 懂了,不能和他谈条件,它深深叹气,起码有一半几率可以活命的,可不可以活下去,关键在自己。 “听你的。”它沉痛道,实际上运着身体里的兽丹。 紫千殇第一个问题极其犀利,“你是什么东西?” 东西?它呼吸不顺,自己是个东西?不是个东西?好像怎么都不对。 紫千殇看它没有回答,左掌心的雷、金二元素闪耀。 它呼吸紧促,讨好的笑笑:“那个……我说。 其实我不是你们口中的人,也不是兽族,是傀族。” 傀界的族群,没错,傀族。 除却它自己,在场的不知道傀族是个什么族。 紫千殇看看夜冥邪,夜冥邪同样不得其解,他点头。 没见过,没听过,大陆上种族众多,谁知道呢。 紫千殇继续问:“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怎么过来的?从哪里过来的?” 死亡三连问!它面容扭曲,犹如针缝的脸显得格外纳闷,这三个问题恰好是万万最不能说的,它要说哪个才好。 可视线瞄到他的雷、金二元素,它知道不说不行。 心脏暴跳如雷的它抓紧想对策,看能不能把紫千殇忽悠过去。 有的能说,有的不能,半假半真就是了,想明白以后,它抓抓脑袋,一小撮头发抓掉,它的头发更加稀疏。 “一百五十年前来的这里,有人送我过来的,好像是哪个国家,我听他们交流,说是什么……皇朝。” 这些是事实,它不怕他们查,确实有个皇朝的人送它过来,准确来说,是意外捡到了它,把它抚养长大,看它修为很快上去,再加上其它的用途,吩咐人带它出去。 至于为什么知道皇朝,是因为他们说话都时候总是带着皇朝两个字,而且有个总自称本王本王的,身份不低。 它安安分分老实交代出背后隐情,等待下一个问题。 紫千殇再问:“什么原因使你盯上白鸦一族的?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究竟靠什么长大?” 墙壁上的墙画就算准确也会有漏掉的地方,紫千殇想听它说一遍,从中找到什么纰漏的地方。 它被紫千殇吓得战战栗栗,“我的目的是长大,盯上白鸦一族是怕不得已,我记得有个白鸦救过我的命,我和它一起回到洞穴,它很是照顾我,不嫌弃我恶心。 后来、后来我跟它后面出去,一口把它吞了,接着我修为大涨,我心想:它对我那么好,简直是当自己的幼崽一样照顾,肯定不会怨恨我的私心。” 白芴眼冒阴光,想听听它能说出什么来。 它白鸦一族到底怎么着它了,能让它恩将仇报。 它环视一圈周围,干脆坐了下来,“我本不想的,白鸦救我的时候也没有这个心思,当时心里在想:去找别的兽族,哪怕我将兽族屠之殆尽,作为救过我的白鸦不会坐视不理。 白鸦心里那么善良,肯定会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并且狠狠的支持我。” “但是让我改变想法的就是我吞掉它,修为大涨,想着它带白鸦一族是带,我带也是带,正好将白鸦一族转为我的食物也不用去杀别的兽族。 而白鸦一族作为它的延续,能在我的肚子里和它的族人们待在一起,一定很乐意的。” 白芴听的身体发麻,更是发凉,它想不到这个怪物恩将仇报的原因竟然在这。 “呕~”白芴继续吐,仿佛不把肝胆不吐出来不罢休。 紫千殇更加恶心它,明明它自己有龌龊的心思,反过头来还冤白鸦一族。 更别说吃掉白鸦,让它们在肚子里相遇。 “救你的那白鸦眼睛瞎了,本以为是个善良之辈,谁曾想害了它自己的族人。”夜冥邪讥讽,妙语连珠,稳稳的扎它心上。 它猛的跳起来,抓耳挠腮,整个怪物疯狂道:“你闭嘴,它不会怨我的,毕竟他那么善良。” 夜冥邪冷笑:“呵,它善良不错,但救个毒蛇,如果不是你直接吞掉它,它的魂魄可以日日夜夜问你干什么。” 它的眼睛充血,急着否认夜冥邪的话,不是的,不是的,你说谎。” 紫千殇止住夜冥邪的话,“白鸦一族的黑血是你弄的?” 它迟疑不定到最后点头,满怀骄傲,“是我。我是不是很厉害,粗糙一手可以让白鸦一族往东而不敢往西。” 语气中毫不加掩饰的得意,白芴上去一翅膀,“你该死,因为你自己祸害我白鸦一族,你可对得起救你的那只白鸦。” 它不生气,桀桀的笑道,阴险的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被它咬上一口,足以致命。 “我当然对的起,你看此处山脉魔兽做主,各个兽类族群平衡,一同发展,多妙。”它桀桀两声,满是对山脉改造的向往。 “如今,白鸦一族在我的手中控制住,留下最好的血脉,那只白鸦要感谢我呢。” 紫千殇忍不住给它一击,被雷元素冲到的它仰天长啸,“啊啊啊!!” 紫千殇沉重脸,霸气犹如绝世之剑的气场压制洞穴。 如此大的威压之下,白芴呼吸都有点困难。 紫千殇眼眸看去,“小爷我还没问完话,你急什么?炫耀什么?” 它霎时捂嘴,明白自己太过得瑟。 紫千殇索性拿雷元素指着它,说假话,直接解决它,“你用什么方法控制白鸦一族的?它们身体的毒你下的?” 它摇头,对自己的功法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白鸦一族简直是它长大来最完美的狩猎。 “不是毒,是我傀族的功法,只要我控制它们,它们的血就能转变为黑色,当然,腐蚀性强大。 至于控制,我傀族每个人都会,无需教,是一种传承,控制白鸦一族简简单单呢,如何控制?就像傀儡一样。” 越说,它的声音越大,后面索性舍去一只脚踩在雷元素上面,比一般雷元素更销魂的雷元素刺激它的精神力,直直奔到脑海。 它趁着雷元素没有摧毁脑海之前撤下自己的脚,惊疑不定的死死注视紫千殇,你……刚刚的雷元素袭击它的精神力,它竟然感受到来自血脉深处的害怕,仿佛他们天生就是敌人似的。 它——好像隐隐约约探到一层模糊的面纱,正要细想时,释放雷元素的人打断它的想法。 紫千殇不想再问下去,手一挥,周围无数的雷元素皆化成龙态奔去,浩浩荡荡的如同雷虹贯日。 夜冥邪一手控雷,一手控阵法,两个阵法上下齐压,开始展现属于七阶阵法的威力,铭文的加持对阵法来说,更是如虎添翼。 它挣扎着,一米长的脚趾甲不停地戳洞阵法,脚部感觉到一个口子出现,希望出现,结果阵法又合上,希望落到谷底,它直接崩溃。 “啊啊啊!桀桀,放开我。” 夜冥邪扬雷,鞭子形状的雷抽到它身上。 雷元素与水元素最为适合,夜冥邪勾唇,邪魅的笑危险,雷形鞭子上水元素不断。 挡不住的它放弃挣扎,任由两道雷元素把它射成筛子,身体四分五裂的。 接下来不用紫千殇二人动手,白芴扑上去逮住它的魂魄,阴森的声音自它头顶升起,“你想去哪?” 它迷茫片刻,魂魄被抓住的它一个激灵清醒,“放我走,我给你解除白鸦一族的控制。” 白芴的爪子微松,只不过要令它失望了,“你想的美,把我白鸦一族害的那么惨,还想要跑,你一死,还怕白鸦一族的控制去不掉吗?” 罪魁祸首,白芴无声的念了两个字。 修为有洞虚期的它施展白鸦一族的功法:搜魂,灭魄。 作为平衡山脉的它们,平常不用这个功法,太过阴毒。 被搜了魂的,不管是人还是兽知道搜魂术的歹毒,搜魂的过程不仅痛苦,还能将其变为傻子,断丹脉毁根基,一辈子就那样了,再也没有成长的可能。 更有甚者,当场死亡。 而白鸦一族向来擅长先搜魂后灭魄,魂魄皆消,不给生者反应的时间,轮回转世的权利全部消掉。 白芴不厌其烦的搜魂,顶点细节不啃放过,在得知它有解除控制关系的秘法,眼睛比控制的更加深红。 白芴松开它,它的魂魄当即消散。 当着夜冥邪二人与族人的面,白芴吐血,面对族人的担忧,它扇扇翅膀:“无妨,许久不动修为了。” 正好今天松松筋骨,吐出一口血,白芴方觉痛快。 解决完傀族的怪物,接下来就是夜冥邪二人和白鸦一族的事情。 白芴化为人形,手臂伸出,“还请二位外面等候。” 夜冥邪二人出去。 白芴对白鸦一族道:“全部出去。” 剩下的白芴搜刮洞穴里白鸦一族积累的天材地宝,收拾好一切,它恍惚的环顾一圈白鸦一族经年居住的洞穴,神色不自然。 傀族一直在它的屁股底下,它什么都不知道,还妄自天真的嘱咐白鸦一族不准出去,以免遭到迫害。 现在想想,它的错更大,是它害了白鸦一族。 夜冥邪二人布下的阵法还在运转,白芴却在当中找到了傀族布下的阵法。 它一掌劈断阵法,不让阵法走动,一个阵法,一个傀族,它白鸦一族不知丧失多少族人,该死的,啊啊啊啊啊!!! 某个皇朝,一座威严、装潢大气的府中,一个身着锦绣繁花锦袍的中年人猛的吐出一大口血,身上的修为乱窜,气息紊乱。 他按下床边的铃,一个黑衣人出现他面前。 “去查,傀光被杀了。” “是。” 谁破坏他的好事,要知道那个傀族他可是冒着天下之不讳养的,它控制白鸦一族他是知道的。 快速增长修为的法子,他就问:哪个不心动,反正他心动。 一百五十年,整整一百五十年的修为,少走一百五十年的弯路,省去多少天材地宝。 值得一提的是,他捡到的这个傀族没有谋逆的心思,夺得修为他占七成,傀光占三成,如此孝顺的好“孩子”怎么就死了?这不是断他修为吗? 闭关闭不成了,只能先理清紊乱的丹脉,是时候出关了…… 北州那边,一直找不到的人州主怒斥下面的人:“找个人都找不到,继续找。” 他眯眼,不相信有人躲得掉他的追捕。 “可别叫我抓到你们,不然片肉削骨。” 丹碧山,白芴毁掉阵法,看里面的黑血截断,一半不知流向哪里,一半倒回未死透的白鸦身上,羸弱的呼吸惹得白芴落泪,他用灵力护住它们,喂它们一些灵药。 “白鸦一族的先行者,英勇的族人,我以族长之意命令你们活下去。” 不管怎么说,给一个念头,把它们先稳住,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灵力波动送它们出去,白芴走出洞穴,洞虚期的修为全力一击,将洞穴轰成齑粉。 丹碧山其它地方的兽族感到地晃,纷纷惊醒,聚在一块询问何事发生。 白芴对夜冥邪二人下跪,真诚的拜了三拜,“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无论他们目的是什么,作为对立的两方,他们出手已是难得。 白芴流血泪,滴滴流到衣裳,“二位需要什么?” 夜冥邪想想,只有一种需要的,他言简意赅道:“飞行兽。” 白芴缓缓点头,“什么样的?晶鎏鸟你们觉得如何?” 它先问问,后面给出一个选择,如果不喜欢,再说别的。 不得不说,白芴两方不得罪,哪怕日后传出去,它也好说。 晶鎏鸟?夜冥邪思索它的样子。 通体雪白,身长三米,翅膀展开各一米,翅膀尾处呈点蓝色,蓝色越深越透,血脉越高,双目为蓝色,鸟喙旁边两抹蓝色,像装饰一样,其神声蹄鸣起来可传百米之远,爪子锋利,为玄兽,传闻和青鸟有些关系。 素有山脉晶鎏,飞行啸鸣的美称。 夜冥邪侧目,“殇殇,你觉得呢?” 紫千殇下巴轻抬,“再说说别的。” 他可不曾错过白芴说可以弄来幼崽的。 白芴了然,这是看不上。 众多的飞行兽中,除去特殊的,晶鎏鸟实力排十五,实力一部分,长的悦目又是一部分。 即便兽族与人族的眼光不一样,白芴也不得不承认血脉的强大,它面前的这两人容貌鼎盛。 它见过的兽族没有过亿,也有上千万,哪个没有他们这样倾世的。 白芴细细思考,想挑出与夜冥邪二人相配的飞行兽。 平心而论,它也有私心,请紫千殇二人再帮个忙,把身上的灵魂控制去掉。 其次便是他们长的好看,不能有丑兽拉低他们,以免被人嘲笑。 思来想去,白芴发现挑兽也是一个体力活。 “红焰隼呢?” 通身火红,身长五米,翅膀各两米,羽毛多,尾巴酷似凤凰,爪子为白,头顶上有着几根领域,脖子处一圈红羽,眼目为白色,晶莹剔透,性情高傲,飞行兽中的纯色,不过因为颜色太过夺目,无人敢抓它们,实力排在十二。 白芴见两人不说话,认为她他们看不上,嘴里又说出一个:“长明鹤呢?” 通身白色,身长三米,翅膀各一米,羽毛不似晶鎏鸟顺滑,更不似红焰隼软和,反倒有点硬气,双目为黑,嘴长,爪子长而有力,万斤不在话下,实力排在十一。 见他们还不说话,似是思考似是不满。 白芴继续道:“狡春兽。” 别听名字不太好听,实际上浑身绿色,不是草绿,碧绿碧绿的那种,通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身长五米,翅膀各两米,头顶皆是鲜艳的羽冠,眼目为罕见的粉色,太阳照射下,是绿到极致的粉煌,飞行兽中可排第十。 紫千殇摩挲腰间悬挂的玉佩,静静等着白芴再说。 正文 第225章 白芴身死 白芴见他们面无表情,便知要说实力再前的飞行兽了,不然打动不了他们。 想想,它咬咬牙,“碧息兽。” 说出这个的时候,它的心都在滴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呀! 碧息兽,兽如其名,浑身碧色,身上毛发如同狐毛那般,毛茸茸的,双目墨绿,好似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潭,更似刚出的宝玉。 幼崽身长三米,成兽身长七米,翼长各三米,头上有角,形如鹿,身后长长的尾巴,让它毛茸茸的特色看起来勇猛霸气。 它们一族的幼崽一出生便有五阶的修为,一只成兽更是有着十阶或以上的修为。 没错,白芴再次强调道:“它们有十阶以上修为,实力可排第五。” 说着,它一脸苦巴巴的:“二位,碧息兽是我目前能拿出的最高飞行兽。” 紫千殇不甚满意,“再往前面进一位。” 白芴噎住,险些忍不住发飙,进一位?我的救命恩人啊!一位是那么好进的吗?要知道,它作为一族族长的交情也就到实力排在第四的飞行兽那。 再往前进,不就是它和它们的交情,而是它们的奴隶。 白芴不知该说什么好,要说配不上夜冥邪二人,那是不可能的。 可它一点办法没有,你说急不急兽。 紫千殇知道他说的有点难为白芴,可谁让它自己说的能说兽族幼崽做交易。 说话不能不作数,要不然紫千殇不介意给它松松筋骨。 白芴自知不对,登时额上背上冒出汗。 好一会,它才开口:“两位,我的实力只能够到排行第五以外的兽,其余的不是我能做到的。” 白芴坦诚相告,它纵然再想帮助紫千殇二人,也要想想自己的实力。 “我可以送你们过去,作为白鸦一族族长的我有个请求。” “说。” 白芴组织好语言,略带讨好,“我刚刚清理洞穴中的阵法,得知如何解开我白鸦一族的灵魂控制,想请二位出手相助。” 夜冥邪冷冷看它,“飞行兽的事未曾解决。想要我们替你解决灵魂控制,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一番话,犀利至极,说的白芴愧疚难当。 “我知我的请求很冒昧,不得不说,你们是我见过的天赋最好的,古往今来,我从你们身上看到能挽救白鸦一族的希望。” 紫千殇截断夜冥邪将要说出口的话,“一码归一码,我们刚才出手救白鸦一族,你们未给报酬,现在又请解决灵魂控制,你们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 白芴呼吸遏滞,一时竟忘记这一点,刹那间,它的脊背好像弯了下去,具备不了身为族长的骄傲与骨气。 它转身,满怀希望的注视剩下的白鸦族人,熊熊烈火燃烧眼底、冲向全身,而身为族长的傲气凌冽好像又凝聚出来。 就这样,它深深地环顾它的族人们。 白鸦一族的兽哆嗦着身子,无论是兽性的白鸦亦是人形的白鸦,止不住的摇晃,眼中溢泪,心有灵犀的好像明白白芴接下来的的决定。 白芴扬声,高唤一白鸦的名字,“白凪。” 一个化为人形的白鸦走出来,身长两米,古铜色的肌肤,健壮的体格一向被视为兽族的勇士。 白凪低声道:“族长。” 白芴嗓子清清,神情肃穆,“你跪下。” 白凪噗通一下,一丝迟疑不带有的,腰背笔直,倔强复而平静的抬头望着白芴,族长的想法它到现在可以猜测些,但它希望不是它想的那样,最起码,现在不是。 白芴摸摸它的头,神色有一瞬间缓和下来,“长大了啊!” 几个字,一直承受灵魂控制、默默保佑的白鸦一族的白凪眼眶一酸,鼻子酸涩的厉害。 接着,白芴正色道:“自你降世,我认为白鸦一族崛起有望,最少不必活不过几十年的年岁,你的行为、品行我一直看在眼里,族中长辈有目共睹。 现下,导致白鸦一族祸难的罪魁祸首已浮诛,唯余灵魂控制,需要白鸦一族付出代价。” 白芴声音加大,确保幸存的白鸦都可以听到,“诸位,即刻起,白凪为白鸦一族的族长,经由我——上任族长以及各为族老决定。 此子,有勇有谋、尚以幼小年岁护佑白鸦一族,可见品行稳妥端正,族长由它担任,我心甚安。 另,我之性命由我做主,任我而起,此行,白鸦一族不得去寻仇,如有违反,白凪有权将你们除族。” 白凪身后白鸦顷刻跪倒,仰起的头低下,谨遵教诲;溺存的泪忽忽而落,彻底明白白芴要做什么。 白芴继而对夜冥邪二人道:“我此后,二人可我兽丹去找灼日鸟,还请二位解除我白鸦一族的灵魂控制。” 说完,它把解决灵魂控制的方法说出来,突然变成原型,模样有原来的数倍,身长七米,双翼扇动。 从它喉间溢出的声音极为亢奋,蹄鸣响彻整个丹碧山。 “嗉————” “嗉————” “嗉————” 三声,哀转九响,一为警告,兽族不得出手;二为祈福,以身死换天地福祉,增加白鸦一族的福运;三为归灵,意味着身族长者归为天地,环入兽神怀抱,灵随长辈而在,降下的天地福运回馈丹碧山。 蹄鸣过后,白芴散去一身修为至身体各处,化为点点灵光飘到白鸦一族身上,一颗拳头大饱满的兽丹呈出。 而天上果真降下福运,零零点点的细光遍布整座丹碧山。 听见蹄鸣的兽族,不加怀疑,纷纷传出自己的声音,意为回应,感谢一强大的兽自陨换丹碧山天地生机,继而这种情况下,会有许多的兽族得以疗生,无论生残病弱,都能一换生机,得到一个健康的身躯。 一陨,可换丹碧山百年生计,沉寂两百年的丹碧山也将再次焕发出生气。 大限将至,大劫仍在,它们苦中求生,依照丹碧山依古传下来的规矩,大限者,老之死去,哪怕劲敌,感到死期将至也会停止打斗,以此让天地降下福运,换以生机。 由不知名怪物统治两百年的丹碧山每到兽族要死的时候,怪物总会压制住它们的修为化为己用,像今天这种盛况,它们已有两百年未见。 四面八方的声音各不相同,健康与否更不一样,就是这样,才听的于丹碧山历练的人揪心。 紫千殇没有拿兽丹,夜冥邪始终一个表情。 自己死,留给他们一个兽丹,还有解除白鸦一族的灵魂控制。 什么好话好事都让它说了做了,末了,一死百了,它倒是舒坦。 白凪起身,行了个白鸦一族的族礼,压不住悲痛道:“麻烦二位。” 紫千殇生气,忍不住翻白眼,得,干活。 夜冥邪看他,心绪愉快,“殇殇,干活。” 生气的殇殇他好喜欢,精致清冷的人多了生气,哪哪都戳着他的小情绪,想把他亲哭,夜冥邪控制不住的浮现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紫千殇把事情丢给他,“你来做,我给你拿材料。” “好。” 解除灵魂控制,需要丹药与阵法齐齐上阵。 丹药要用到百种药材,十株灵药。 阵法要布置好多个,不能一个供白鸦一族使用。 找好药材、灵药,夜冥邪开始炼丹。 白凪看着他们拿出来的药材,忽然知道那个长发及地的人为何那么生气了,全是珍贵的药材,纵使是丹碧山也只能找到一半,其中有三分之二得去危险的找。 其余它看不出的药材,应该不是丹碧山的,它咽咽口水,老族长哎,这个人情可不可欠大了,你真是坑死我了。 付出那么多药材,你却只给一棵兽丹,搁谁谁不生气,白凪试想它是出力还不讨好的人,怕是一翅膀穿进去。 他们脾气真好,白凪由衷想。 它瞧着认识的丹药,一一对应它们的用途,作为平衡山脉的白鸦,若是连药材的属性不知道,那就别活了,干脆死了算了。 红火花,作为疏通经络的主药,是一种强大丹药的主药,对比其它疏通经络的药材,在给兽族用上比其它的好。 萌萌草,别看名字好听,但却是剧毒,可以把人撂倒的那种,一触即死,是打通丹穴的主药。 火诛草,顾名思义,有个诛字,火红的药材似烈火,碰之焚身,单个服下去扛不住药性的会被烧成灰,唯一的好处是能剔除丹田中的杂质,因为稀少,很少人能找到。 …… 白凪用尽生平所见,分析所有药材的特性,想了想,它乖乖当鹌鹑,什么不敢说。 怕呀!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不仅它自己不说话,它还不让别的白鸦说话,生怕打扰夜冥邪炼丹。 于是,白鸦一族传开了,不能耽误夜冥邪炼丹,不然炼的就是它们。 恐吓的效果十分有效,白鸦一族顿时安静如鸡。 紫千殇睨它们一眼,心下满意:还算有眼色。 正文 第226章 丹碧山情况 被紫千殇看了一眼的白鸦一族,皮崩的紧紧的,生怕紫千殇有一个看不顺眼劈了他们。 夜冥邪炼丹药,紫千殇布置阵法,顺带加些铭文,生怕白鸦一族的命不够硬死了。 整整一夜时间,两人一直忙着给白鸦一族祛灵魂控制的印记。 让它们坐在阵法中,服下一颗祛除毒血的丹药,也就是夜冥邪炼的这个。 元素割开它们的手腕放干净血液,一旁补充血液的丹药、汤药不停下去,接着就是硬生生的拔出灵魂控制的印记,印记在脑子里,夜冥邪用极薇的控制术拔除。 忙完一切,天色大亮。 紫千殇、夜冥邪脸上清晰可见疲惫之色。 白凪带着白鸦一族郑重的行大礼,三跪九叩,喉间哽咽,“多谢二位,此恩白鸦一族没齿难忘。” 紫千殇扫视一圈,待看见白鸦一族的眼睛全部恢复黑色,修长的手指按着眉心。 白凪犹豫不决,最终下定决心开口,报答二位,“二位,传闻丹碧山有一个木灵珠,一个木元素之心以及一个木元素之源,听说方向在东边,二位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夜冥邪、紫千殇对视,“会去的。” 白凪松口气,去就好,就怕他们不去,那一族的救命之恩和人情该怎么还。 不过,白凪要和他们说的不止这些,“二位可有急事?” 夜冥邪带着些许的疲累道:“没有。” 白凪大喜,“那正好,我和你们说些关于元素灵珠、元素之心、元素之源的的事情。” 夜冥邪、紫千殇静静听着。 “传言木元素的始脉在丹碧山,这个说法有八成,毕竟丹碧山始终碧绿,即使冬天,绿意不减,能有如此之高的几率,说来还有天地福运的关系。” 它委婉的说。 紫千殇了然,木元素作为亲和力、生机力的最高元素,可以说,一切生机与木元素脱不了关系,自然而然的,天地喜欢木元素,对它多有偏爱。 “而传闻还说水元素在大陆接壤的海中,具体是哪个大陆,咱也不知道。”白凪压低声音说道。 又是一则有用的消息,虽然两人不是很明白这些都是什么,不过关于和元素有关,肯定是好东西。 “二位来丹碧山历练?” 夜冥邪否决,“不是。” 白凪若有所思,突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借道?” “嗯。” 白凪点头,果然是人族天骄,胆子大的很,从丹碧山街道。 它好心提醒:“你们不知丹碧山的状况?” 紫千殇抬眸,“有隐情?” 白凪见他们都不知道,开始了自己的分享消息之旅。 什么傀族啊!它曾经见过,不过被成群的兽族打回去,没敢对族人说。 什么有兽族给傀族做脔宠,恶心的画面能让人自闭一年! 白凪一张嘴说个不停,压抑太久的它好似要把这些年的苦水一一倒出来,好叫外人知道白鸦一族的艰辛,丹碧山的苦难。 末了,白凪舔舔嘴唇,“你们听明白没?” 经过漫长一个时辰的时间,白凪包了丹碧山上的事情。 紫千殇了、夜冥邪边听边分析,以此好做准确的判断。 正文 第227章 白芴兽丹 白凪说完后,紫千殇困倦的眼眸半阖。 夜冥邪见状说他们要走,他们还有事。 白凪意犹未尽,它很快的做出反应,“二位于我白鸦一族恩重如山,日后若有麻烦事路过丹碧山,我白鸦一族倾力相助。” 夜冥邪颔首,如鬼魅邪肆的眉眼带着轻狂,“不会和你客气的。” 白凪的承诺寄含白鸦一族,作为族长,更是一诺千金万山之重。 “我送送你们。” “不用。” 看他们要走,白凪扫过一旁的兽丹,霎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二位,兽丹。” 他一抛兽丹准确无误的落紫千殇怀里。 夜冥邪一拂袖,他和紫千殇已出白鸦一族的地盘。 白凪在他们走后带领白鸦一族寻找新的洞穴,被白芴毁掉的洞穴白鸦一族终究要放弃,洞穴承担了白鸦一族百年前的荣誉,承担了白鸦一族的羸弱,于情于理,它们不能在这个洞穴待着,不仅不能还要离的远远的。 正午时分过半,日光撒下来透过树叶倾倒地上,斑驳陆离的光影窸窸碎碎,稍微摇晃的树枝轻轻砸砸,说不出的明媚,寒啸的风一阵阵掠过,为这片山增添寒肃。 夜冥邪、紫千殇找到一个水潭,二人顺着水声携手去往上游,到跟前看见一处瀑布,水潭的水正是从瀑布下来的。 若不是夜冥邪用精神力探过,二人还找不到这个水潭呢。 周围有树木挡着,算得上一个小山谷了,外面有迷阵、失魂阵,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阵法对于想进来的能拦住人,对于会阵法的来说就像是漏洞的筛子。 静谧的氛围由夜冥邪抱着紫千殇坐在腿上打破。 “阿邪,你做什么?” 夜冥邪不困了,把他按在一棵树上,深渊似的凤眸流连他的唇瓣上,语气蛊惑又宛若幽昙,“殇殇的生气模样我见的不多,说夸张点没见过。你昨天生气的样子我很喜欢。” 你生动起来像只傲娇的凤凰气呼呼的,羽毛支起来,好像将你拆吃入腹,好好含着。 骄矜的模样看的想把他按在怀里磋磨,好在找到一个幽谷,无人的环境里,他把人抱在怀里,想着接下来如何缠绵。 紫千殇微微仰头,夜冥邪的呼吸渐渐沉重,似羽毛轻柔的撩着他。 后背抵着树木的他感觉到臀上有一只手覆盖了上去。 “不喜欢不付出代价的东西。”紫千殇睨他,说着白芴的事。 夜冥邪笑出声,喉间的笑令紫千殇的耳朵一红,凤眸糜溺。 他什么时候见过紫千殇这样,素日里清冷的人到现在还堵着点气。 “殇殇不气,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他捏捏紫千殇的腰肢,大有伸手进去的可能。 紫千殇双腿环住他腰身,双脚虚虚的碰到一起,眼神羞恼,“起开。” 夜冥邪用额头蹭他下巴,紫千殇转回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看他转过脸,夜冥邪亲上去。 “唔。”早有准备想紫千殇被他偌大的劲亲得一个闷哼,他不服输的亲回去,二人唇舌相交,夜冥邪一点点探着软甜的城池,时而细细的品尝,时而狂风骤雨般攻伐。 紫千殇戏弄夜冥邪的唇舌,不叫他碰到。 他越是躲闪,夜冥邪按在他腰上的手越是箍住他,不叫他动弹。 末了,夜冥邪松开他,缠溺的目光流连紫千殇红肿的唇瓣。 甜的,他心想。 探手过去放到紫千殇的大腿上,紫千殇闭眼,耳朵通红犹如红到纯粹的珊瑚。 “阿邪。”紫千殇轻声呢喃,清冷的声调特意放软,听着格外柔腻。 夜冥邪一直盯着他的反应,见他双目沁水,朦朦胧胧的桃花眼涟光,眼尾微红,上好的桃花色泽尚不能比及,泪痣勾人。 他不停,紫千殇反手抓住他的手,威胁之意不仅不能吓退夜冥邪,夜冥邪反而挺腰,任由紫千殇动作,神情沾染粉润。 夜冥邪拿出手又刮了一下,紫千殇呼吸急促扑他怀里,软下的身体酥麻。 促狭的笑意不断,夜冥邪低低道:“殇殇,说些好听的。” 紫千殇咬唇,不知是害羞还是说不出口,一张精致妖孽的脸炽热。 夜冥邪忍受不住抱起他去自己的空间,冷寂的屋子此时透出旖旎的风光,好不惬意。 紫千殇一挨到床,红袍凌乱的散开,裤子掉到腰腹之下,雪白的肌肤细腻晃眼,微冷的触感犹如最佳的冷玉。 大红的床被和紫千殇的衣袍重叠一起,墨发玉肌的人乖巧。 夜冥邪眼光沉暗,爱意汹涌,凛冽的凤眸缱绻的锁住紫千殇。 紫千殇心颤颤,睫羽垂下遮住眼中的风华。 夜冥邪拽开腰带,外袍滑落下地,雪白的中衣着身,紫千殇看去,姿容绝世。 紫千殇悄悄往后挪着,夜冥邪并未阻止,饶有兴致的看他要做什么。 上身衣物脱完,夜冥邪趴在紫千殇身上,手臂支撑,“你要去哪?” “渴,要喝水。”紫千殇无辜道,狡黠一闪而过。 夜冥邪起身倒茶,哄着他喝下一杯茶,可谓是有求必应。 紫千殇主动送上红唇,双臂抱住夜冥邪的腰身,手于他腹肌上摸来摸去。 夜冥邪含住他的耳垂,轻柔,仿佛散尽春绿。 紫千殇一抖,细不可闻的声音溢出,夜冥邪的凤眸带着笑意。 空间和外面的时间三比一,夜冥邪专门调的。 空间三日,夜冥邪不曾离开红床,二人的墨发缠在一起有结发的感觉。 一醒来,爱人在怀,夜冥邪的目光掠过紫千殇全身,密密麻麻的印子诉说夜冥邪的高兴。 紫千殇比他晚一个时辰醒来,他张张嘴想说话,一个杯子碰到他嘴。 两杯水下去,紫千殇觉得喉咙好多了。 他抬手,手不听使唤,浑身酸软无力,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浑身清爽,看来夜冥邪有抱他去沐浴。 “给我穿衣。”他扬唇,带丝命令的语气衿冷。 夜冥邪扶他坐起来,眉眼带笑,“遵命。” 他的小公子啊!他的殇儿。 刚穿上里衣,紫千殇胸前一阵刺痛,“莫要系绳。” “你不打算穿衣裳了?” 夜冥邪低眸,眼底暗含的宠笑晕满周围,紫千殇光滑的全身出现在眼里,及地的墨发倾诉慵懒。 他不介意殇儿一直光着的,只要殇儿莫害羞。 紫千殇戳他脸,“我看看你最近吃了什么。”脸皮厚度渐长,一点不像他。 夜冥邪拉长声音,“自然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脸和之前一样,不过见之欢喜。 紫千殇一眼看出夜冥邪的心思,“去拿药,给我抹上。” 夜冥邪乖乖拿药,手指剜了药膏为紫千殇抹着,清晰可见红肿的地方下去。 夜冥邪给他穿好衣裳,“你坐好,我去端饭菜。” 两人用完饭菜,紫千殇抬眸,“我们出去。” “明日再出,你好好休息。” 身体养的差不多,两人出去碰到一头巨蛇,巨蛇双目竖睁,蛇信子吐的极高。 该死的人类,竟敢擅闯它的山谷,不知该说不知者无畏,还是想找死。 它紧紧盯住树上两道身影,伺机而动。 紫千殇一锤定音:“噩煞蛇。” 正找它呢,一连几日没看见,原来山谷是它的藏身之地,正好杀掉它取有用的药材。 噩煞蛇不比其它的蛇族玄兽,它的名字就是它最好的武器。 噩梦阴煞之气,绝对够敌人喝一壶的。 不用说,紫千殇上前从噩煞蛇的头顶落下,夜冥邪持刀砍去噩煞蛇的尾巴。 头尾伏击,噩煞蛇一时不察,尾巴被夜冥邪砍下一截,它都蛇信子挨着紫千殇的衣袍而过。 雷元素出动,噩煞蛇的头去掉一半,剩下的一半脸恶毒的环顾周围,时不时地盯紧紫千殇。 紫千殇挑眉,想逃? 噩煞蛇心有余悸,身后血流不止,哪怕不被杀死,血流尽也会死的。 十阶修为的它可以感受到同为十阶修为的紫千殇两人,可他们打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识时务是保命的基本手段,噩煞蛇正如紫千殇所想,想逃。 逃,说不准有命活,不逃,死路一条。 噩煞蛇分得清轻重缓急。 眼看它真的要逃,一把剑横在它面前,“去哪?” 噩煞蛇后退,刀上传开的凛冽气场使它不敢动弹,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降低两人的警惕心,以往碰到强大的兽族它就是这种状态,以此造成反杀。 可惜,它遇上的是紫千殇两人,对敌人,他们不会手软。 紫千殇一剑了结它,挖出兽丹,其余各部分拆解当药材,日后不定哪个倒霉蛋用上它。 悠闲的逛完山谷,紫千殇问着,“噩煞蛇这么多年不囤东西?” 一处可以藏宝物的都没有,难不成噩煞蛇是条君子蛇不成? 潭水中一道鳞光闪现。 紫千殇看见,“我们去水下看看。” 鳞光不是潭水的波纹,下面有问题。 夜冥邪也看到了,“走。” 话不多说,二人一同下到里面,夜冥邪伸手抓住泛起鳞光的东西。 二人探出对面抬手一瞧,一个黑色的吊坠,外面一层晶石粉包裹,怪不得鳞光闪闪。 看到这个,两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紫千殇用灵力开出一道前往底下的通道,一人一颗避水丹,一路下到底。 两人脚尖挨地,稳稳的放下脚,一个天生的洞穴口出现,看来有些年头,以洞穴为中心隔绝成一个中空状态,潭水进不来这里,阳光照着,一片明亮。 紫千殇上前一步要推开它,夜冥邪条件反射的抓住他的袖子。 他转头,夜冥邪笑笑:“小心为上。” “好。” 紫千殇推开石门,里面锃亮锃亮的光传出。 两人对视一眼,按下疑惑走进去。 洞穴里的东西入目,满满的金银珠宝,甚至有头面、大物件。 一块金币承受不住挤压掉下,珠宝挨着洞顶挤变形,中间一条过脚的小路窄的仅有鞋宽。 “咣当——”石门关上,毫无疑问的将他们关在里面。 紫千殇收起剑,果然不出所料。 “阿邪,你说这个洞穴什么人留下的。” “不知。我们既然遇到,收下它出去灵石。” 按照换率,这些应该值不少灵石。 说做就做,夜冥邪挥手,金银珠宝妥善的跑到空间。 洞穴里霎时间清空,恢复以往的样子,前面照耀的可能是个夜明珠,不然洞穴亮堂的如同外面。 紫千殇的衣摆于地上留下印子,曼陀花妖艳开着,一踩一个灰尘脚印。 “墙壁上并未留下痕迹,鞋子陷到灰尘里有一半深,最起码三百年无人住。” 至于噩煞蛇,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否则凭借这些金银珠宝拿去换灵石,修为会突破十阶,噩煞蛇爬行,如果它过来,地上不会有那么多灰尘。 夜冥邪颔首,“这边出不去,我们进里面看看。” “走。” 走到尽头,果真有颗夜明珠照路,比拳头大的大夜明珠明亮。 紫千殇和夜冥邪商量,“拿走?” “放在这。万一下面有机关会麻烦。” 一个偌大的夜明珠,不可能没有防备的安静待着,他们一路走过来平安无事,不可能因为一颗夜明珠触发什么机关。 若是夜明珠会说话,它肯定流泪,它没有机会,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夜明珠,不要犹豫,带它走,它可以做祭祀用,逢凶化吉。 很快,两人走到一个岔路口,左右两边看着一模一样,实际上右边比左边多个守门人。 紫千殇收回精神力,淡然说道:“一具干尸,手里握着三叉戟,不出意外的应该是个守卫。” “走左边。” 夜冥邪不想对上干尸,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大堆干尸。 “左边不通呢?” “你走左边,我走右边。” 夜冥邪不信他们可以分开。 “你不是说不想遇上干尸?” 夜冥邪眨眼,有种调皮的感觉,“那也不能让你遇到危险,我会心疼。” 紫千殇无奈,“走右边。” 比起左边,他看好右边。 “听你的。”夜冥邪无意争辩什么,紫千殇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具干尸而已,大不了一拳打穿洞穴。 正文 第228章 天北皇朝的噩耗(一) 与此同时,天北皇朝,西大陆存在上千年的皇朝。 皇室更迭,生灵涂炭自古常有,可天北皇朝和以往的皇朝不同,它在西大陆存在了很长的时间,甚至有自己专门的修炼体系,照样收取弟子,比三大书院想比虽然差点,但是不遑多让。 天北皇朝国姓北堂,帝皇儿孙争夺皇位常有的事,有一点,一旦立下太子,争夺必须停止,诸位共勉辅佐新皇。 以往立下太子,除非顺利登基,不然争夺皇位、肖想皇位的不是没有。 到了这一代,皇室避免出现先皇不立太子,皇子争夺的情况,皇帝早在中宫作出,早早的立下太子,对于太子更是疼爱有加。 彼时同年,皇子一个接一个出生,天北皇朝的皇帝有着三子二女。 唯有一点奇怪的是贵妃娘娘未有身孕,身为世家、将军之女的她不争宠,不夺不抢,对子嗣浑然不上心,乃至太子五岁了,皇帝的子嗣又添几个,贵妃娘娘才诞下一个皇子。 比较太子得到皇帝的疼爱来说,皇帝对于贵妃所出的皇子,可谓是宠溺,他说不想读书,皇帝唤来自己的帝师,亲自嘱咐好生教导八皇子。 八皇子说习武修炼,皇帝用皇室名额特举八皇子进入白清书院,令朝臣来回在八皇子和太子身上观望,拿不定主意。 皇帝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也不解释,后来有一天被朝臣吵的烦了,才说太子已立,朝臣的心才定下。 面对贵妃娘娘受宠、八皇子受宠的情况,后宫的墙头草纷纷倒向贵妃。 皇后听到,大度一笑,雍容华贵,一点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反而严加惩罚嚼口舌之人。 手段动作麻利的皇后出手立即震住后宫,太后听说,夸赞皇后做的好,大把大把的赏赐流向贵妃娘娘宫中,皇后一点醋不吃。 不仅皇后,后宫的哪个妃子都不和贵妃娘娘作对,纵然她们互相伤害的再厉极,始终无人伤害贵妃娘娘,反而见到贵妃娘娘,一脸的崇拜敬佩,甚至神情流出几分不为寻常的情意。 在听说有人嚼贵妃娘娘的舌根,更是比皇后的手段都要厉害。 甚至有个背景出自于护国公府的妃子,家世比起皇后也不遑多让,她有时胆大的在言语上挑衅皇后,也不去挑衅贵妃,看向贵妃娘娘时不时的沉默,眼里的情绪什么都有。 三大皇朝之间的战争连绵不断,天祁皇朝十年前不知怎么回事彻底发动一场战争,像个疯子一样,导致一场战打了三年,七年前才平歇。 这不,天祁皇朝三年前又不知发了什么疯,火力比之前那三年还要狠辣,逮着天北皇朝与它们接壤的的各个边关开始嚯嚯,又一个三年过去,现在战争快接近尾声。 天北皇朝的皇帝北堂宁坐着御书房的龙椅沉默不语,眼睛飘忽,一旁守着的内侍总管大着胆子看了一眼,一眼,便让他惊骇不已。 皇上怎么了,他看着皇帝竟然在发呆。 北堂宁的心神此时全在桌案上的折子上,完全沉浸在了他的世界里。 正文 第229章 天北皇朝的噩耗(二) 怎么会这样?北堂宁的脑袋嗡嗡的,两眼一抹黑,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他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不停回响,为什么会这样?北堂宁不思其解。 整整坐一天,御书房掌了灯,北堂宁恍然,哦!天黑了。 他怔怔转头,一双眼无神的看向他的大总管刘方。 刘方心里突突,止不住的过一遍又一遍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啊,除了边关的仗快打完了,皇上应该高兴对啊,怎么一副失了魂的状态。 好久,刘方听见北堂宁说话,听他说的话,忍不住诧异。 “梅贵妃是不是待在她的宫中七年了?”北堂宁低声问着,平日里高大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威者说话声音带着清晰的不知所措。 迷茫的语气听的刘方颤颤的,眼皮子狂跳,怎么提起久居七年的贵妃娘娘了,莫非皇上想她了? 七年前,战争停下,贵妃得知朝堂上的情况,伤心欲绝,闭于宫中不出。 凡是知道朝堂什么情况的,提起贵妃娘娘都是死一样的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皇上看了折子,一天下来提的就是贵妃娘娘,忽然,福临心至,刘方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 单单一个刚冒头雏形的猜测,惊得刘方头皮发麻,犹如置身扑上半空的海浪之中。 不做他想,刘方宽慰着皇上,“皇上记性好,贵妃娘娘确实待在宫中七年了。” 寸步不出,青鸾宫的宫门常年紧闭,谁也不知道里面贵妃娘娘的生活,她宫里的宫人一个也不曾出来。 北堂宁得到答案,疲惫不堪好似老态龙钟的弯下腰背,神情恍惚,细细看去,身体有点哆嗦。 御书房的宫人不敢多言,一早的气氛他们看到了,唯恐一不小心要了自己的命。 早晨的后宫,除去闭宫的那位,一群妃子各自出了宫门纷纷 朝皇后宫殿走去,熟悉的人结伴而行,转过两道围墙的路行,走过稍微阴暗下长廊。 路过御花园的,停下来稍歇赏花,一座御花园一座一进的宫殿大,昂贵的花朵争相斗艳,仿佛各色容貌的妃子,谁都不服谁。 一众妃子到,听到外面的声音,开始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千秋。” 宁玉玟淡淡道:“平身。” 一众妃子落座,宁玉玟身着凤袍面对一众妃子坐着,凤仪亭亭、雍容华贵,端的是国色天香,她不说话也不拘束下面的妃子,任凭她们开口。 纵然每回过来,有些妃子还是会被皇后宫里的摆设吸引,想着:金碧堂皇、富丽华贵,比她们宫里好,有安静的,自然也有吵闹的。 说着说着就说到贵妃那去了,“前面的空的那个位置是谁的?” 此话一出,殿里的气氛宁静下来,刚刚还说话的人好像被掐住了脖子,钝钝的疼痛,密密麻麻。 宁玉玟端茶的手顿住,转头注视左手边的空位,怀念的情绪很快布满双眼。 一道嗓音稍微听起来有点妖的人开口,极为平淡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贵妃娘娘的。” 说话的人看去,是倾妃娘娘。 想到封容的家世,护国公府,她不敢忤逆,作为一个妃子,这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更何况她家是个五品的官,也就能在皇上面前挂名而已,比不得护国公府。 一道稍微活泼的声音接话,“为什么不见贵妃娘娘呢?” 她在心里嘀咕,贵妃娘娘好生没礼貌,连有权有势的倾妃娘娘都过来了,贵妃娘娘却待在宫里,皇后娘娘不说她的吗? 这话说的皇后娘娘她们一惊。 宁玉玟面色端重,威慑的眼神让人不知她在想什么,封容嘴角噙着不屑的笑,看开口的人杀气腾腾,其她家世好的妃子更是各有各的表情。 气氛霎时间凝固起来,比之前窒息。 宁玉玟身后的大宫女拿不知死活的望一眼,掩去讥讽。 原先说话那人惴惴不安,想着好像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好在,封容说话,一张嘴就是问说话之人,“你是哪家的?” “淮州州主的女儿,胡霏。” 正三品?不低了,可惜是个没脑子的。 “庶女?” 胡霏睁大眼,“嫡女。” 封容嗤笑,“嫡女?这么没规矩?” 胡霏沉脸,“倾妃娘娘何意?我纵然不是大家女儿,可不也是任你欺负的。” 这话说的宁玉玟发笑,抬眸在胡霏身上扫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倒是挺有个性。 封容不说话扫了后面和胡霏一样的妃子,十个,都是刚过来的,今天第一天来皇后宫里请安。 皇宫的规矩不比其它,五年前皇上开始新一轮的选妃,以正国气,好好让久受战争的边关之人沾沾喜气,冲散一下梅家的事,正好合了朝臣的心意。 皇帝选妃如此重大之事,肯定会洗去梅家人死去的阴影,作为最后一批妃子,选妃更严格,要层层选拔,一级一级到皇宫,中间要去掉两年时间。 到了皇宫,先学一年规矩,去掉找死或者愚笨的。 本是年前五月她们正式进宫服侍皇上的,但皇上没心情,所以又耽搁下去,直至今年过完元宵,选妃那边不好再拖,皇上便挑个日子让她们进后宫。 谁知第一天碰到两个蠢货,封容被她们弄的不知要说什么的好。 正文 第230章 天北皇朝的噩耗(三) 原先五品官的女儿方喆好奇问道:“贵妃娘娘经常不来吗?” 登时,她的话音落下,殿中更沉默。 封容一拍桌子,瞬间发怒:“这就是你们学的规矩?看不懂人脸色?一张嘴叭叭叭的,没看气氛不好吗?外面跪着去。” 她的火气不是作假,是真的控制不住,许久不见她这么发火的人,噤若寒蝉,这个时候谁说好谁倒霉。 见她们还不动,封容斥道:“还不快出去。” 她身后的人走出去请后面的十人出去,居高临下的睨视她们,“倾妃娘娘有令,责罚你们跪在殿外一个时辰,时辰到方可回宫。” 说完,她给那些宫女一个眼色:好好盯着,切莫有差错。 是。 封容的大宫女放心回去。 不是,胡霏错愣,外面这么冷的天,让她们跪在外面,受了风寒如何是好。 其她人不知什么情况纷纷怨恨胡霏二人,如果不是她们乱说话,她们也不会跪在外面。 胡霏不服气地大喊:“我不服,我要向皇上告状。” 吵闹的声音实在太大,皇后的大宫女兰香出来,给身后宫女一个眼神,宫女们拿出棉布堵住胡霏的嘴,绑住她的手。 其余跪着的人看的愣愣的,纷纷跪好,不敢多说什么,只盼望时辰快些过去。 胡霏恶毒的盯住兰香进去的背影,宛若要吃人。 宁玉玟见无人说话,缓和殿中气氛,她笑道:“说来,好久未见贵妃了。” 封容双眼无神,死寂的凝视不远处的柱子,声音飘渺:“是啊!” 淑妃甄落落道:“今年第七年了,算算时间,贵妃娘娘应该缓过来了。” 淳妃宿睛轻笑,“不说这个,说些贵妃娘娘在时候的趣事。” 她们跟着皇上也有几十年了,算是妃子中的老人,因此知道当年贵妃娘娘在的盛况。 甄落落说起贵妃娘娘眉眼带笑,常年病弱的她脸上绯红,手足之间传出紧张羞涩的情绪。 宿睛看的稀奇,她打趣甄落落,“倒是奇怪,平常你可没有这么害羞,说起贵妃娘娘来,你倒是羞涩的紧,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姿态,比见了皇上还开心。” 她话音落下,其她人立即看向甄落落,发现真如宿睛所说。 甄落落扭扭捏捏的,一点不像素日里的她,眼眸一抬与各位妃子对上眼神,吓了一跳,索性大大方方承认:“那可不是。” 她骄傲道,不咳嗽也不打瞌,说起贵妃娘娘眉飞色舞,“说来我第一次见贵妃娘娘,她身着一身银袍,乌发高高束起,一身风华纵然是外面绝艳的儿郎家亦不抵她。” 甄落落满满向往,想起她第一次见贵妃娘娘是在御书房给皇上送完汤膳以后,一身银袍的贵妃娘娘就那样入了她的眼,至今,不能忘记。 诚妃沐皎笑她,柔媚的脸上含笑,“你们瞧她这个模样好似思春。” 紧接着,她又道:“怎么,你是要嫁给贵妃娘娘?只不过你现在是皇上的人了。” 知她是开玩笑,甄落落下巴抬起,温婉可人的人此刻满脸向往,“想嫁给贵妃娘娘如何,就是不知她能不能看上我。 不是我说,倘若你们见过贵妃娘娘的那个模样,你们也会念念不忘的,恨不得日日相见才好。” 好家伙,沐皎心中直呼好家伙,怪不得淑妃有时见到皇上心情不愉呢,感情是把人丢在了贵妃娘娘身上。 想起淑妃有时被她撞见的事,哪怕不管自己病弱的身体也要去教训说贵妃娘娘的人,现在的她可找着头了。 甄落落见她们不说话,以为她们不信,正要说话,却被封容打断。 正文 第231章 贵妃出宫,天北皇朝的噩耗(四) “可不是,贵妃娘娘姿容风华,仪表稳重,见过她的人谁能忘记。”封容说起贵妃娘娘,整个人变得郑重,像是许下什么承诺似的。 不去看其她人的反应,封容继续道:“亭亭而盖松青高,簌簌飒飒满山藻。说的就是贵妃娘娘那样的人。” 封容做事形容了贵妃的风采,让没有见过她的妃嫔心思各异,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干脆直接微笑,不多说话。 甄落落听封容说的直点头,“倾妃娘娘说的不错。” “容华璧四盖,班松覆青山。 银甲照鳞光 ,青丝束高堂。 烈酒当配郎,身姿如煌嫦。 纵不使笑靥,光扬神飞惘。” 甄落落形容贵妃娘娘的诗下来,好多人脑海中有了贵妃娘娘的形象。 沐皎嘴角抽搐,得,贵妃娘娘给甄落落下了什么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还惦记着她呢。 瞧她满脸高兴激动的样子,沐皎没忍住翻个白眼。 咳咳,心思扯远了,沐皎收回心思,有一说一,那位贵妃娘娘当真华彩肆意,武将家的女儿都像贵妃娘娘一样? 武将?沐皎看向封容,这位的脾气实在不敢恭维,看来还是贵妃娘娘一人那样。 封容见认识贵妃娘娘的人纷纷夸着她,骄傲的模样让人看到还以为是她自己呢。 这时,不知哪个聪明的问向皇后,“皇后娘娘,想来你也是见过贵妃娘娘的,不如你和大家伙说说贵妃娘娘。” 话音刚落,死一片的寂静。 说话的人想说什么,喉咙好像卡壳,一个字说不出来堵在喉咙里。 身为皇后的宁玉玟怎么看不出她的把戏,无非就是想让她说些话,好叫殿里安静下来,想拿她当枪使也要看她愿不愿意,但是,注定说话的人要失望 宁玉玟看去,心中不虞,长的小家碧玉,有几分姿色,脑子是个蠢笨的,她最是厌烦这种的。 说到贵妃娘娘,宁玉玟欣赏她,敬佩她,如果不是祖制不允许,她可以亲自让位,把皇后的位置给贵妃娘娘坐,可惜不能冒着天下之不讳,纵使他们修炼也不可能冒犯。 可是宁玉玟对贵妃娘娘唏嘘的多,心疼她的更多。 凡是当年见过贵妃娘娘的对她都没有恶意,反而好奇贵妃娘娘怎么看得上皇帝。 她这个皇后对于贵妃娘娘得宠更无半点嫉妒之心,她轻叹,如果不是当年情况不允许,她都想和贵妃娘娘拜个把子,成为异姓姐妹。 皇帝宠爱哪个妃子是皇帝的事,宁玉玟从不干争风吃醋的事,唯有一个贵妃娘娘,她想和皇帝争上一争。 脑中想过很多念头,时间才过去瞬息,宁玉玟凤仪稳重开口:“贵妃娘娘当为后宫表率,本宫不及她。” 无论是家世、容貌、修为,亦是其她,她甘拜下风。 嘶——宁玉玟说出的话惊到所有人,连封容都是诧异的看她。 问皇后的那个妃子脸色煞白,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宁玉玟有心为贵妃娘娘出头,她斥责道:“贵妃娘娘一心为国,谁再说她半点不好的字,本宫亲自掌刑拔去舌头,行梳洗之刑。” 一番动用修为的话让人噤若寒蝉,她们相信宁玉玟绝对不是说着玩玩。 宁玉玟环视她们的脸色,心中妥帖。 不禁吓的人脸色煞白,后知后觉的开始忌惮皇后娘娘。 宁玉玟内心冷笑,贵妃娘娘身为功臣之后,岂能叫她们污蔑贵妃娘娘。 无人说的氛围中外面声音传来,“你们什么时候回去书院?” “二月初一。” “二月初十。” 七嘴八舌的声音不断。 宫殿里的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公主们来了。 果不其然,五个娇俏各有千秋的公主进来,看见满满当当的人,她们一瞬间的愣住随即行礼:“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千秋,诸位娘娘金安。” 宁玉玟目光柔和,“平身。” 五个公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年长的大公主问道:“母后,您们在说什么?” 宁玉玟笑道:“和你们说,你们又不知道。” 五公主北堂墨染逗趣,“您不和我们说,我们怎会知道是什么。” 宁玉玟看向她,“倾妃和淑妃正说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 五个公主卡住嗓子,神情肃重,对于贵妃娘娘,她们不敢造次,听到她的名声敬畏大于玩笑。 宁玉玟满意她们的表现,不想吓到她们,她说着,“好了,不用那么紧张。” 北堂墨染哀怨,小眼神嗖嗖的:“母后~您可别这么吓儿臣,不然您会失去一个女儿。” 宁玉玟眉眼弯弯,促狭道:“可惜了,母后的女儿众多,失去了你,母后肯定不到一年就会忘记你。” 她这么一说,北堂墨染更哀怨,眼巴巴的注视宁玉玟,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有了五个公主说笑打趣,殿中气氛热闹起来。 陆续有皇子过来,宁玉玟吩咐人给他们看座,也没有那么多避讳。 宁玉玟看着来的五个皇子,极为欢喜,但还是忍不住埋怨,“难为你们今日过来,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人。” 四皇子北堂墨书笑笑接话,“母后别怨儿臣们,平常儿臣几个来给您请安,您都说要睡觉。您想想,儿臣哪回来,你不是在睡觉。” 他的性子就是这样,直率,脑子有点跳跃。 不过他说的对,宁玉玟每回说睡觉,不然只修炼。 宁玉玟噎住,很想翻白眼,良好的教养令她做不出人前不雅的动作。 北堂墨染笑四皇子,“就你会说话,小心母后扣你月例。” 未出宫建府从皇子每月月例都是宁玉玟在管,北堂墨染提到北堂墨书的月例。 北堂墨书做求饶状,“母后,您别扣儿臣的银子。儿臣还打算用它讨媳妇呢。” 众人听了他的解释笑起来,宿睛打量她的儿子,疑惑问着,“你倒是会说。不过娶媳妇的聘礼不用你操心,你若是有心悦的姑娘,你父皇指不定多高兴呢。 莫说别的,在座的哪位娘娘不得给你添聘礼,作为你娶媳妇的钱。” 北堂墨书脸一僵,低咳几声,“咳咳,母妃,您给儿臣留点面子,哪有您这样说自己孩子的。” 宿睛轻哼,“你今天见识到了。” 北堂墨书闭嘴不说话,想面壁的心都有了。 宁玉玟时不时看向外面的眼神叫北堂墨书看见,他继续说话,“母后,您不用等七皇弟,今日您见不到他。” 此话一出,其他人齐刷刷看他,北堂墨书被诸多目光看的龇牙咧嘴,“七皇弟被父皇派去接八皇弟了。” 他环顾一圈,看到了自己想看的表情,北堂墨书心里顿时平衡,总算不是他一个人震惊。 不说别的,在座的高位妃子,皇子公主谁不知道八皇子的金贵,那是太子也比不上的。 好大一会,众人缓过八皇子要回京的消息。 宿睛嗔怪,“你这孩子不早说。” 北堂墨书撇嘴,“您这不是没给儿臣说话的机会嘛。” 宿睛没好气的哼声,一点看不惯她儿子这样。 气人,好想打死他是宿睛现在的想法。 宁玉玟禁不住喜悦,“应当的,说来我好久未见八皇子了。” 封容想的比较多,“八皇子今年十八,他已经八年没回皇宫了,为何现在回来?” 他的生辰正月初六,已经过去了,封容的感觉奇怪。 北堂墨书摇头,“父皇说有要事同八皇弟说,去往白清书院书信已有两天。” 要知道,非要事不用传言阵法,这是有多少急事把八皇弟召回来。 宁玉玟摇头,不想这个了,说不定是皇帝想八皇子了。 七儿走了,连个太子的人影都没见。 她吩咐,“换秋,你去看看太子在哪?” “是。”换秋,宁玉玟的贴身大宫女。 北堂墨书安慰宁玉玟,“母后,您不用担心太子皇兄,他在宫中长大,还能丢了不成。” 宿睛使劲翻白眼,这倒霉孩子,咋啥话都说。 被皇后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现在敬畏的走不动道,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前面走来的人。 他本来正要穿近道前往坤宁宫,谁曾想碰到一个经年不见的人。 只见远边一道纤长的身影,身材瘦削,身着素衣,头发被白布束起,手上头上一点首饰未曾佩戴。 看似羸弱,其实腰背笔直,好似一把即将出鞘的锋刃直指苍穹,天潢贵胄不足形容,气势与皇宫格格不入,皇宫像是成了陪衬。 北堂墨宵惊讶震撼的下巴合不上,眼睛直勾勾盯住远边来人。 他不动,身后的人无人敢动,一众想法转的飞快,太子殿下为何不走,这是看见谁那么激动,一点不像雷厉风行令人胆怯的太子。 太子于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东宫之主,他可以给任何人没脸,更别说天赋修为好的他,还是白清书院院长的关门弟子。 诸多身份给他带来不少好处,巴结的人大有人在。 一说起太子殿下,就是他不爱笑,目中无人,高傲金贵,连皇后娘娘的话有时都不听。 无论话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太子殿下的身份就是给人距离感。 许多许多原因,可见太子殿下不动给他们带来的惊异。 如果说北堂墨宵原本不确定,直到那人走到跟前,北堂墨宵整理衣裳,单膝下跪行礼,“孩儿见过梅娘娘,梅娘娘万福金安、千秋千岁。” 北堂墨宵突如其来的行礼令宫人看呆,来不及惊讶,他们跪地行礼,“给梅娘娘请安。” 梅娘娘?他们咋没听说宫里有个梅娘娘? 而且太子的身份何其尊贵,向皇后请安作揖,到这个所谓的梅娘娘单膝下跪,梅娘娘究竟有何实力?除去看着不像皇宫的妃子,他们看着没什么啊! 不像皇宫的人?梅娘娘?北堂墨宵的贴身太监心中默念,突然一个人蹦出来。 姓梅?贵妃娘娘? 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整个人宛如被雷劈一样。 贵妃娘娘出宫了!!!皇后知道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 梅酒晸孑然一人,听见有人向他行礼,眼眸低下,明黄色的四爪龙袍映到眼底,她淡然道:“平身。” “孩儿谢梅娘娘。”北堂墨宵起身对梅酒晸笑笑,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此刻满是笑容。 梅酒晸清澈的嗓音有点哑,见北堂墨宵满面含笑,亲近她的样子,她平淡的弯唇,“原来是宵儿,都长这么大了。” 她比皇后娘娘进宫晚五年,来的时候,太子已经五岁,因此对他印象深,不过随着她闭宫的时间忘却的差不多了。 北堂墨宵殷勤地站她身后,“梅娘娘请,孩儿跟你身后。” 梅酒晸随口问:“妃嫔在皇后那里请安?” 北堂墨宵狠狠点头,给后面人的感觉就是如果有个尾巴,肯定摇的欢快。 “是。” 可不是,他从宫外来,正好要去给母后请安,谁知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出来找太子殿下的换秋见到他急忙上前:“太子殿下,您来的正好,皇后娘娘找您呢。” 北堂墨宵听她语气急切以为皇后出事,他作揖致歉:“梅娘娘,孩儿先行一步,恕不能跟你身后。” “去吧。”梅酒晸面无表情。 北堂墨宵一路跟换秋去往坤宁宫。 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哗哗看向北堂墨书。 “儿臣给母后请安。” 北堂墨宵说完,宁玉玟拉着他,禁不住嗔怪:“来的如此慢,你干嘛去了?” 其余人行完礼,北堂墨说过平身正要张口回答宁玉玟的话。 换秋率先说道:“娘娘,奴婢刚刚看见殿下身边有个女人。” 女人?宁玉玟蹙眉,“皇儿,你和谁来的皇宫?” 北堂墨宵收起笑,冷冷的看换秋一眼,“要你多嘴。” 换秋害怕的站在宁玉玟身后低头,心想:太子殿下还是太子殿下,霸气的他不容任何人忤逆。 一想太子殿下折磨人审犯人的手段,换秋打个冷颤,倘若她不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奴婢,太子殿下在他冷脸的时候就把她拉下去了。 正文 第232章 贵妃出宫,天北皇朝的噩耗(五) 宁玉玟拍拍北堂墨宵,“说,母后问你话。” 北堂墨宵不管换秋,换上笑脸高兴的说:“儿臣看见梅娘娘,正要和她一起来,谁知换秋姑姑过去,儿臣以为你有要紧事便先过来。” 梅娘娘??宁玉玟心头一颤,好熟悉的话,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北堂墨宵看出她的疑惑,想解释,外面传来奇异的嗓音,拖着嗓子一波九折,掐不住的话要破音。 “贵妃娘娘到~~”拐着弯的嗓音可见内侍的激动。 贵妃娘娘?所有人心中惊憾。 封容则是欢喜,梅酒晸出宫了? 一众人翘首以盼,梅酒晸不慌不忙走进殿里,身姿挺拔,微微低头喊声,“皇后娘娘。” 宁玉玟站起身,激动的泪落下来,双目顾盼神光,“好好,终于等到你就出来,坐。” 丝毫不追究宁酒晸点头喊人的事情,梅酒晸自打进宫,一直都是这样喊她,她早已成习惯。 没见过梅酒晸起身行礼:“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平身。” 都坐下后,没见过她的大胆的看她,她们一直惦记贵妃娘娘,惦记她的贵妃位置。 有的羡慕嫉妒恨,有的好奇,还有的不屑,认为一个闭宫不出的贵妃娘娘有何本事可以不让皇上怪罪,让太后娘娘心疼,说起贵妃娘娘就是掉泪,她们没回去给太后请安,一说起贵妃娘娘,眼泪哗哗的,她们烦死了要。 好不容易等到贵妃娘娘出宫,她们一看,顿时惊为天人。 眉黑如黛,修长如鬓,不似女儿家,桃花眼冷寒,自有一股傲气睥睨天下的霸气在其中,挺直的鼻翼,唇瓣嫣红,现在看着有点苍白,好一个绝色的高冷美人。 她们听着淑妃和倾妃夸她,认为是谣传,现在看来,一点不虚。 北堂墨宵拉把椅子坐梅酒晸旁边,十分亲昵,“梅娘娘,您不知道您待在宫中,母后万分想念您。” 宁玉玟她们这些早进宫的早已听惯北堂墨宵这么喊人。 可止不住有人诧异。 这是个什么叫法? 宁玉玟抹去泪,注视梅酒晸满怀欣慰:“皇儿和之前一样最是亲近你这个梅娘娘。” 淑妃的位置靠后,见有人不懂,直接给她们解释。 这个梅娘娘和一般的那个娘娘不一样,喊妃子的那个娘娘语气平淡,梅娘娘则亲昵,在民间素有半个亲娘的说法,是另一种母亲的代称。 我的个乖乖,半个亲娘,向前进一步,就是亲娘了,皇后不说吗? 事实上,宁玉玟一点不在乎,而且十分高兴北堂墨宵同梅酒晸亲近。 “猇狂。”封容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好友,憋屈多年的泪簌簌而下,喊出她的字。 梅酒晸侧目,神色迷茫瞬息,嗓音微微提高,从小的默契令她很快回神,确切的喊:“逐莙。” 封容抱住她大哭:“你个没良心的,啊啊啊!!!你说你瞒着我进宫,我本想着你回来个信给我解释解释,谁知你一言不吭,愣是不说你为什么进宫。 好不容易知道你的消息,结果你又闭宫,你给我递个信就这么难?” 梅酒晸张张嘴,想说什么。 封容打断她,眼里的泪汩汩流下,“你别说,我不听。” 梅酒晸果真闭嘴,反手抱住她,好不容易抹平一点点的伤疤随着见到封容逐渐浮上来,解释什么呢?有什么好解释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再多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封容控诉道,嗓子干哑,“你说说你,为何不写信?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好友,我就这么不能叫你信人?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靠谱?” 她好恨啊!恨挑起战争的天祁,恨当今的皇帝,更恨梅酒晸这个没良心的。 同样家世煊赫的她和梅酒晸一年出生,她六月生辰,梅酒晸七月生辰,两家关系好,自小一起长大,性子一向合得来。 她越是这么说,梅酒晸心里越不是滋味,说着说着,她一时掉下泪,她怔怔的想,她还会掉泪?难道不是随着几年前掉完了? “我没有不给你写信。” 是她太痛了,连带着呼吸一下就会昏厥过去。 她如何不知道封容的想法,当年差点成为她嫂子的封容不仅是她的好友,她们生死之交,彼此有一起长大、修行、练武各种的情分。 对她来说,封容就是她的家人,比之她的嫡长兄还要胜上七分。 想找封容写信哭一哭,拿起笔正要写字,刚写两个字,她哭的不能自已,如何寄出去? 好久,任凭封容发泄的梅酒晸问她,“你怎么进宫了?” 封容一拍她的背,“还不是你,得知你家中出事,我紧赶慢赶的回京,恰逢你闭宫,我实在放心不下,索性进宫。” 进宫几年,她见皇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更别提皇帝,他连自己的宫门都不曾进过半步。 封容吸吸鼻子,一双柔媚的桃花眼红肿的像个核桃。 “进宫之事是父亲上书皇上让我进宫,我当时没有选秀,直接送进宫的,皇上随意指给我一个封号。 待我真正见到你无事,我便出宫。这是皇上的原话,但是你看看你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封容说着说着又哭嚎起来,哭的人一抽一抽的。 北堂墨宵张张嘴合上,原来如此,他说父皇后宫怎会有个不承宠的妃子,每次一和父皇说,父皇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他当时看出父皇还有点嫌弃倾妃,以为自己看错,谁曾想里面竟是这样。 北堂墨宵不由得咋舌,父皇好说话吗?脾气那么好的?一个妃子说封就封,还让她出宫。 殊不知北堂宁有口难言,哪哪都是错,只好下个这样的圣旨。 他不下又能如何,封容家中有好多空白圣旨,一代代攒下无人用。 你想想,你要是不这么说,她家里的人拿出一道空白圣旨,一看,先皇的,你说不行,再拿一道,先祖的。 倘若他一直不说满意,她们家能拿出开朝皇帝的,你说,他和谁说理去,北堂宁很郁闷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些世家之所以好好站在这,每代皇帝不动,不仅是皇帝的仁慈,亦是他们忠君爱国的赤诚,对天下百姓的爱护。 北堂宁真真是什么说不了,和太子更没有什么好说的,说来,他也不能帮自己做什么,说不准还会看自己笑话。 他是绝对不会给太子看笑话机会的。 左右封家拿一道空白圣旨请的,怪不到他头上,北堂一族不能说什么,否则就成了大逆不道,想要罔顾江山。 空白圣旨用一道少一道,那些死谏的史官敢说话便是质疑先皇,不是他这个当皇帝的不是。 倘若想辩辩,下去和先皇辩,他不听。 北堂墨宵吐槽北堂宁,远在御书房的北堂宁背后一凉,按下去打喷嚏的本能,沉浸在孤寂冷漠中无可自拔。 “刘方,梅贵妃出宫没?”北堂宁想起他一大清早看到的奏折,吩咐人去梅贵妃宫里说一声,让她出来走走,他这个皇帝有事找她。 刘方屏息,鸭子嗓压的低低的,“回皇上,您的旨意下去,今早贵妃娘娘已出宫,现在正在皇后宫里。” “你下去吧。” “是。”说下去,刘方并未下去,反而看北堂宁不吃不喝的待了一整天。 坤宁宫中,封容的哭诉还在继续,“纵然我不是你嫂子,你因着一点小事要抹去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不是。” 封容哀嚎:“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你不出宫不见人,我就是要见你也无法。你说说,谁有你的心狠。” 对封容来说,梅酒晸无人可比她心狠。 可梅酒晸嘴里全是苦涩,“有。” 她的家人谁不比她心狠,一个个的都丢下她,她原前和封容一样,怨恨,滔天的怒气恨不得一剑刺死皇帝,但她不能。 封容一拍她的胳膊,手背抹了一把泪,“先说好,你可不能闭宫了。” 梅酒晸扯扯嘴角,勉强给出一个笑,“好。” 封容吸吸鼻子,看宁玉玟顺眼多了。 “梅娘娘,别哭,不然父皇知道,我的皮要崩的紧紧的。”北堂墨宵逗趣道。 后面一句真不是说谎,一众妃嫔,父皇不好打,下面的弟弟妹妹,不好打,只有他这个占嫡占长的遭罪。 隐隐约约,北堂墨宵感觉后背疼痛难忍。 梅酒晸扯着嘴边,“没哭。你不会被皇上打的。” 北堂墨宵拍拍胸膛,嘴里嘀咕,“那就好那就好。” 宁玉笙嗔怪:“出息。” 北堂撇嘴,“母后,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说打是真打,我这个儿臣哪敢忤逆他。” 宁玉玟噎住,不想与他说话。 她看着几个皇子皇女招手,唤他们上前,“这是你们梅娘娘,还不快请安。” 六个皇子、五个皇女齐齐行礼请安:“儿臣给梅娘娘请安,梅娘娘万福金安。” 母后都把要说称呼说出来了,再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下一刻是会罚抄书的。 梅酒晸看到他们想起自己的孩子,“好孩子,快起来。” 北堂墨书直接拉把椅子坐梅酒晸前面,占领一个绝好的位置,“梅娘娘,宫里有什么,你不会看腻?” “不会。”梅酒晸压根不会看腻,要不是皇帝让她出来走走,她不会出来的。 北堂墨宵接话,“父皇派七皇弟去接八皇弟了,梅娘娘明日便能见到八皇弟。” 梅酒晸脸上仅有的一点笑收回,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有说为什么接你八皇弟吗?” “没有。” 北堂墨宵把北堂宁找八皇弟的事又说一遍。 梅酒晸心中的不安扩大,有往脑子迸发的趋势。 封容顾着梅酒晸出宫的消息,想不到别出去,听见北堂墨宵所说,安慰梅酒晸,“前几天元宵,可能是皇上想八皇子了。” 有理有据,梅酒晸只能相信这个理由,不然想不通。 时隔多年,她不想往别的地方上想。 多年前的一幕一幕,至今于耳边响彻不绝,每每想到,痛彻心扉。 宁玉玟问着梅酒晸,“你怎舍得出宫?之前逢年过节我派人去喊你,你都不出。” 她无任何别的意思,单纯的问上一问。 梅酒晸抬眼看她,“皇上找我有事,我便出来看看。” “你是个有心的。” 北堂宁唤她出宫,她大可不必前来坤宁宫的,可她来了,是给她这个做皇后的脸面,亦是尊重。 这样以后不会有人拿这个说嘴,避免撼动她皇后的位置。 有一说一,宁玉玟做这个皇后做的甚好,就连宗室的人不止一次次的夸赞,不然皇帝的子女不可能有这么多,她不善妒,做到了一个真正的国母。 宗室说起梅酒晸,敬佩折服溢于言表不甚满意,哪怕说的压着宁玉玟一头,宁玉玟分毫不在乎,她要梅酒晸平安无事。 宁玉玟瞥眼封容,怪不得她翻自己白眼,原来和梅酒晸认识,看在梅酒晸的份上,她不与她计较,虽然原来不计较。 一上午过去,皇子皇女打趣,说说笑笑,众妃嫔时不时接话,七年的有时有来,坤宁宫上下一气,无人说酸话。 正说着,外面内侍的声音穿过,“太后娘娘到~” 众人惊醒,宁玉玟率先行礼,“给母后请安。” “给太后娘娘/皇祖母请安。” 云嫦从外面冲进来,眼睛一扫瞄准梅酒晸直奔她身边,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泣不成声,“好,好啊!” 终于出宫了。 她哭笑道:“听闻皇帝唤你出宫,我紧赶慢赶过来,生怕你回去见不到你,现在看来,上天优待我,时隔多年见你一面。” 无论皇后还是太后,众人行礼,梅酒晸始终站的好好的,先皇旨意,免去一切礼节。 云嫦不在意梅酒晸的礼节好不好,在意梅酒晸是否好好的。 “好孩子,委屈你了。” 皇家对你不住啊! 梅酒晸实在笑不出来,她们说的什么,她心里清清楚楚,作为最大的苦楚,一肚子委屈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无人可以替她分担。 正文 第233章 天北皇朝的噩耗(六) 云嫦从听到梅酒晸出宫,眼中的泪一刻未停,心疼梅酒晸心疼的恨不能亲自上场杀敌。 她心中憋闷不比梅酒晸少,拉住梅酒晸的手狠狠哭了一场,止不住的话翻来覆去,拿不出什么话宽慰梅酒晸。 当年事发突然,梅酒晸处理好家中之事,直接回宫谁也不见,说是为家人守孝祈福,好不容易见一面,云嫦满肚子的话要说。 嘴唇哆哆嗦嗦,不知打哪开口,一说一错,随意挑一个话头就是凌厉的刺,云嫦失声。 梅酒晸将她按在座位上,“母后,坐下说。” “好。” 云嫦顺水推舟坐下,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梅酒晸,“好孩子,你比起当年瘦很多,你去母后宫里,母后亲自煲汤做饭,你好好养养。” 梅酒晸嘴角一点笑,“谢母后,用的膳食多,母后不要笑我才好。” 云嫦拍拍她手背,“好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会嫌弃你。” 她喜欢梅酒晸还来不及呢。 梅酒晸无言。 其他人说说笑笑,一上午过去。 梅酒晸告辞回宫,紧绷的心放下,封容拉着她的手,“我去你宫里玩一会。” “嗯。” 一路过去,封容折几支花枝拿在手里,“我记得你最喜梅花,这些放你宫里好不好?” 梅酒晸推辞,“我宫里不宜有花枝作伴,你拿回去。” 封容撇嘴,“哼。我拿回去就拿回去。” 生气带笑的明媚,一下子拉封容夜回到家中时候。 “阿容,多谢你来陪我。” 那种地步,封家用一道空白圣旨送封容进宫,可见两家交情。 封容摆手,“嗨!我自己要来的,你谢来谢去,生分了啊!更何况,也不单单我要来,玩的好的那几家人听到风声,打算与我一起,我没有带她们,弄的什么事。 进来一个不够,非要蹭蹭蹭进来好几个,也不怕皇上会气炸。” 随意用空白圣旨,开玩笑呢。 梅酒晸的眸色柔和下来,“她们有心了。” “哼,比你这个无心的好。” 封容冷哼,一直惦记着梅酒晸不出宫不写信的事情。 梅酒晸拉着她手,“你要记一辈子?” 封容仰头,居高临下的看她,“我记一辈子关你什么事,反正是你不给我写信。” 梅酒晸绕过这个事,“我吩咐人准备的有酒酿圆子,你不吃我自己吃完。” 酒酿圆子,封容的最爱,小时候一直缠着她的小吃房给她做,不做不回家。 导致封家人每次找封容,总是醉呼呼的样子。 封容下意识吞咽喉咙,舌头抵着嘴角,“哼哼,既然有酒酿圆子,我暂时不计较你不写信的事情,待到吃完酒酿圆子,我再同你说道说道。” “好。多谢阿容宽宏大量,不同我一般见识。” “你知道便好。” 封容见好就收,不然再说下去会影响她们之间的酒酿圆子。 “快走,我已经七年没吃到酒酿圆子了,十分想念这一口。” 封容随口说的几句话,听的梅酒晸鼻头酸涩。 记忆中,封容非酒酿圆子不欢,每回吃,酒酿圆子三碗打底,饭不吃也要吃酒酿圆子,甚至有时候一天两顿全是酒酿圆子。 因为她,七年不吃酒酿圆子,梅酒晸心软的一塌糊涂。 “你傻不傻?进宫算了,连酒酿圆子也不吃。” 封容咬牙气结:“你才傻。” 梅酒晸无意拌嘴,“快走,不然没的吃。” 封容拽着她跑回青鸾宫 转一圈,封容一点酒酿圆子的影子没见着,“梅酒晸,你骗我。”她努嘴,双手叉腰。 “没有骗你,我去做,劳烦大小姐等一会。” 这话说的封容推她,“快去快去,你可以不吃饭,不能耽误我吃酒酿圆子。” 梅酒晸会心一笑,果然酒酿圆子是拿捏阿容的最佳利器。 她前往小厨房,亲自下厨做一桌子酒酿圆子,摆上桌的时候,封容看的直咽口水,“快去喊酒酒,不然我全吃完。” 梅酒晸端着剩下的酒酿圆子过来,“你吃的完我才佩服你呢。快吃吧,一桌子都是你的。” “谢谢酒酒,终于吃到酒酿圆子了。” 早在梅酒晸话落,封容端起一碗酒酿圆子开始吃,嘴巴鼓鼓的,勺子递到嘴边。 梅酒晸担忧,“你慢点吃,做什么吃的那么快,无人赶你。” 封容张不开嘴说话,眼神示意:我七年未吃酒酿圆子,想的慌。 一碗接着一碗,吃到第五碗,封容放下碗,“等会再吃。” 她吃的撑的慌。 梅酒晸无奈,“告诉你莫吃的急,你看看你非那么急做什么。” 封容嘿嘿笑笑不说话,梅酒晸有话无处说。 “慢些吃,想吃我给你做。” “好。” 封容暂时忘掉梅酒晸一好她出宫的事情,一心扑在酒酿圆子上。 好吃,好吃。 封容得意晃脚,暂时把梅酒晸的事抛到脑后。 一直待到晚上,她看梅酒晸无事转身回自己宫里。 早上起来,她庆幸没有陪梅酒晸说一晚上话,不然起不来。 朝政殿,北堂宁照旧去上朝,底下的大臣依旧吵的不可开交,史官的折子上了一个又一个,弹劾的话嘴里不停。 北堂宁面无表情的看着,暗地希望有个发现不对劲的人。 内侍大总管刘方止不住抹汗,这群不长眼的别再说了,皇上的心情本来就不好,非要等皇上发飙生气才老实。 北堂宁被吵的不耐烦,拿起一封折子砸到一个史官旁边,“够了。” 不同寻常的龙音震响充满朝政殿,文武百官吓得一哆嗦。 顿时,朝政殿清静。 北堂宁耳边平静,他压着怒气问道:“诸位卿家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意有所指的话令文武百官迅速过着脑子,难不成有人贪墨?他敛财的事被爆了出来…… 各不相同的想法划过,皇上不至于生如此大的气。 好在,没有叫他们多想。 北堂宁正想要宣布昨天折子的事,外面有道扯长的声音,“报——” 刘方高声道:“宣——” 外面一个小兵打扮的人冲进来,扑腾跪地,语速极快道:“皇上容秉,梅元帅死于西南战场,杀掉天祁三位将军,一位主帅,小兵不计其数。 梅长印将军死于西战场,杀掉五个副将,八个副将,后被天祁人万箭穿心而死。 梅酒恭将军死于凤霖山,杀敌十万,斩三个将军一个王爷于马下,后来天祁加兵,请来一个洞虚期的强者,一剑割掉将军头颅,身躯分尸。 ……” 一件件说着,文武百官被惊得头皮发麻,面色惊恐骇然,好像见鬼似的,不,见鬼都没有小兵宣告的渗人。 通报的小兵说话速度不减,说完最后一个人名,“梅家少将军梅盛华杀敌一万三千二百一十五人,然,对战的是天祁老将宿迁,一朝被活逮,五马分尸,天祁人破开他的肚皮,往里面塞满杂草与石头,吊在旗杆上示威。” 话音刚刚落下,朝政殿死一样的寂静,外面的死寂之海亦比不上,海面有风还能晃动,波纹起伏,文武百官却无人敢动。 包括北堂宁,昨日他收到折子坐了一天,今天有人通报又听一遍梅家的惨案,麻木的心再次受到重创。 那小兵问道:“回皇上,天祁一共死亡百万,找回梅家人三具尸体,您看是否抬进殿里?” 三具?北堂宁眼前恍惚,朦胧之间他看到先皇的影子,他好想问问是不是来接他的?他想走。 “抬进来。”北堂宁恍然间听他自己这么说。 他怀疑自己,是他说的吗? 当蒙着白布的三具尸体躺在大殿,北堂宁坐在龙椅上闻到清晰的血腥气。 梅家,他心道,存在一千二百四十七年都世家大族一朝对战天祁,全部没了,哦,对,还剩一个他的梅贵妃。 不仅是梅家,梅家的姻亲全是军营中副将、将军的女儿,他们一同上战场,一同湮灭。 北堂宁耳边嗡嗡作响,一分未停歇。 梅家一共三万八百二十七人,全都没了啊!北堂宁恍然想,北堂宗室能想象到这个事实吗?以后天祁来犯,谁来抵挡?诸位将军各有各的职务,他调谁过去。 梅家人死是噩耗,打退天祁和谈是好事,他该如何说。 文武百官惊惧万分,好半天过去,文武百官找到自己的声音,但是不敢多言。 “皇上?”刘方稳住心神,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昨天见到北堂宁的状态不好,甫一听见他说到梅家就知不好,可是梅家人身死殉国,冲荡着他的灵魂。 现下他提醒北堂宁,文武百官,梅家事宜需要北堂宁当家做主。 “派人请唤梅贵妃过来。” 刘方弯腰点头,还没走两步又转身,“要说实情?” “稍微提两句。” 北堂宁嗓音沙哑,干渴的不成样子。 刘方点点头,亲自去请梅贵妃。 青鸾宫门口,刘方小声询问梅贵妃的婢女,“贵妃娘娘可在?” “在。” “皇上请贵妃娘娘前往朝政殿。” 骄易转身,“我去和娘娘说。” 刚走到内殿门口,梅酒晸便问:“皇上找我?” 作为梅家人,梅酒晸的修为不低,门口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梅酒晸依然一身素衣,墨发束起不着粉黛。 “娘娘,您换身衣裳。”骄易提醒。 “不用。” 梅酒晸孤身往朝政殿走去。 刘方看的一愣一愣的,“娘娘,我带您去。” “不用,我去朝政殿比你熟悉。” 刘方不狡辩,安静跟在她后面,梅家的事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说。 梅酒晸内心平静,担忧消散在昨天半夜,唯独走在朝政殿外面的台阶那里,丹脉之处温热,仿佛有指引告诉她往前走。 冥冥之中的感觉,梅酒晸却确定里面有她亲人在,究竟是谁,一看便知。 刘方看她走的稳健,跑到北堂宁身边,“皇上,贵妃娘娘到了。” “让她进来。” 梅酒晸听到宣告一步步走进朝政殿,里面的三具尸体落到眼底,她心一颤。 她作揖行礼,“参见皇上。” “平身。”北堂宁未有追究她的失礼。 北堂宁怔怔瞧着她的脸,一如记忆中的那样,多的憔悴是近些年才有的。 文武百官飞身注视梅酒晸,谁都不说话,装聋作哑。 梅酒晸茫然,北堂宁在上面看的分明,他告诉梅酒晸梅家人的以身殉国,剩下她一人在世。 每一句每个字北堂宁说的异常艰难,经历梅家人死亡的梅酒晸再次接到梅家人的死讯。 上次梅家灭半族,今日梅家灭全族。 梅酒晸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张嘴,发不出声音,她真的真的很想问问,是真的吗? 无助的双目环视一圈,文武百官躲开她的视线,侧面无声地告诉她是真的。 梅酒晸双腿一软,爬去三具尸体那里,什么风度什么骄傲通通不在。 看的文武百官心酸不已,不忍直视。 她刚刚模糊听见北堂宁说那是找回的三具尸体,虽是拼凑一块的。 梅酒晸的手稳住哆嗦,稳稳的揭开南边的白布,梅谨禛的样子出现面前,正是她祖父。 胸膛处一个偌大的洞口空然,可见当时的天祁人一拳捅穿梅谨禛的场面。 梅酒晸一一查看梅谨禛身上明显的伤,一处心脏上的,一处胸膛上的,丹田破碎,丹脉尽断。 “祖、祖父。”她轻声唤道,声调轻柔。 泪珠不知不觉淌下,“祖父——” 梅酒晸哭嚎出声,比七年前痛彻心扉的痛占满她全身。 她看了,祖父的三魂七魄不在,丹田碎裂,毁掉他重修肉身活下来的可能。 七年前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她该如何说服自己,不想不怨。 梅酒晸擦掉梅谨禛脸上的血痕,干涸上面的血痕怎么能擦的掉。 “祖父——” 她想起小时候出生,自打记事起,面前便有一张慈祥的脸耐心的哄着自己,声音稍微加大一点会被祖母说。 明明是千经百战的大将军,梅家主帅,却对自己有着极致的宠溺,明明说话习惯了大声的他对自己温声细语。 洗三礼、满月宴、周岁宴、生辰宴,及笄礼,祖父一个没少自己的,白忙中的他安置好事情陪她过节。 正文 第234章 天北皇朝的噩耗(七) 于她而言,梅谨禛既是祖父,又是良师。 她的武功由他教导,功法是祖父整理出来的心得,怕她修炼根基不稳,亲自上乌血森林抓玄兽,和她签订契约。 越过爹爹,越过哥哥,她一个女儿家,何德何能得到祖父的全身心信赖。 思及此,她的哭声更大。 后宫的人模模糊糊听见哭声,宁玉玟吩咐:“去查,看是哪里传来的哭声。” “是。” 一众妃嫔听着,有的听见两个模糊的声响,有的没听见。 封容仔细听听,梅酒晸的哭声,她噌的站起来,“去看看猇狂在不在青鸾宫。” 宁玉玟脸色一变,紧张询问:“贵妃娘娘出事了?” “不知。”要是放在平常,封容指定和她吵起来,但是现在,她一点不想吵架。 有人喜有人忧,朝政殿那里不下朝,她们的消息始终慢一步。 梅酒晸想着过往,哭的双眼红肿,她握住梅谨禛的手,“祖父——” 泣不成声的她只能喊出这两个字。 刘方吸鼻子,抬眼看天。 北堂宁望着折子出神。 梅酒晸想到旁边还有人,松开梅谨禛的手爬到中间的尸体那里,拉开白布,万箭穿心的窟窿眼灼目。 她伸手去摸,冰凉的身体扎手,甚至有些粗糙,一层皮坠着,血流干便是此般。 梅酒晸哆嗦嘴唇,牙齿打颤:“哥、哥哥。” 怕他听不见,她加大嗓音,“哥哥。” 明明嗓子干哑,伤心欲绝发不出声音,干涸难耐,密密麻麻的痒意如同蚁虫过境,她偏要喊起梅酒恭,“哥哥,起来。” 她把梅酒恭抱起来,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将头按在自己肩膀处,苍白的脸蹭他,下巴一侧时不时贴在梅酒恭额头,“哥哥,你别骗我。” “说好的我喊你,你起来的呢。你撒谎,你撒谎啊!你怎么可以骗我?” 梅酒晸一边哭一边说,哪怕喉咙坏掉也要说,“你不能骗我。” 真的听不见梅酒恭的点点声音,梅酒晸哭喊,“哥哥——你个骗子,为什么骗我,答应我的做不到为什么说谎。” 她的嫡长兄,天北极其优秀的儿郎,和父辈的人齐名的郎君,安静的躺在她怀里。 从小到大,他说的话都能做到,没有一次食言。 她最相信他的话了,可他骗了她。 “哥哥——你知道,你不说谎,我最相信你,你好起来,我去和父亲母亲说,让你娶一直心悦的姑娘。 还记得你喜欢的把柄长枪吗?随着父亲死,长枪断裂,我帮你把他修好了,日后你还可以拿着它一起征战沙场。” 梅酒晸说的话令文武百官心酸,刚刚经历秋闺站在朝中的人心软,哭的稀里哗啦,一直用袖子抹泪。 “哥哥,你好起来,母亲交代你照顾我,你不能诓骗母亲,我受欺负了无人给我出头,母亲会骂你的。” 梅酒晸抚摸他的脸,满满的眷恋,他们一母同胞,感情自然深厚。 祖父教她修炼,父亲常年不在家,驰骋沙场,母亲身为武将家的女儿自然陪同,小时到长大的记忆中唯有她的嫡长兄日日陪着她。 她受欺负,她的嫡长兄打到别人家里为她出头,放眼整个皇朝,谁家的长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长兄如父,在梅酒恭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远比一个父亲要尽职尽责。 女儿家的裙裳首饰,长兄从未缺过她的,别人有的,她有,别人没有的,她没有。 她的长兄为了她,甚至推掉了三大书院的盛情邀请。 如今,好好的人静悄悄的待在她,叫她怎么不恨,她满腔的苦楚要和谁说,炸裂脑子的委屈要向谁诉苦。 嫡长兄啊! 长大后他们甚少见面,但是礼物不曾缺过。 梅酒晸一想,泪水好似小河,汨汨过身。 素衣沾湿,她毫不在乎,她愿用一双眼睛换取哥哥的性命,或是半分生息,只要他和自己说话。 哥哥,她呢喃,不过没有声音。 为首的丞相看着大殿中间孤零零的身影,身心不忍,从此以后,就她一个人了。 他叹息,以后对自己的孩子不那么严了,不然像梅酒晸一样,哭都没地哭去。 老兄弟真是心狠,留下一个孤女,让她如何活下去。 梅酒晸低声道:“你说你喜欢天坊司的冰甲,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套,等你回来试试,好好夸夸我,但是你骗我。” 她抹泪,抱紧梅酒恭发现他是那么的轻,身下的骨头硌手。 “我不是给你送去了一套冰甲,你穿哪了?你说啊!” “我告诉祖父,你欺负我。” 啊啊啊!!!梅酒晸无声嘶吼,祖父看不得哥哥欺负她,所以每次她去告状,哥哥都会被罚蹲一个时辰马步。 她每次给他送水,送吃的,他都是笑脸,半分不曾动怒。 “哥哥,祖父又该罚你蹲马步了。” 她再如何说亦改变不了梅酒恭死了的事实。 梅酒晸以为她的眼泪全留在了七年前,谁曾想她现在还能落下泪。 她单薄的身体晃动,伸手去揭最后一张白布,小侄子的残破的尸体暴露出来,肚子里塞满干草石头,小手攥成拳头。 梅酒晸眼泪流的更厉害,她放下梅酒恭,双手动用爬到梅盛华那里,“盛华,盛华。” 她喊着,轻柔的嗓音仿佛在家里。 梅盛华死了注定不会出声。 梅酒晸抱起他,扒拉出他肚子里的干草石头,轻声哄着他:“盛华不怕,姑姑在这,姑姑在呢。” “姑姑带你回家,哥哥陪着你,你的父亲陪你一起回家,你高兴起来,你不是最想念父亲的吗?你不能生你父亲的气知道吗?” 梅酒晸捏捏他细嫩的手腕,“瞧我们盛华长的多好,像极了父亲,小小年纪就有了我们梅家的风骨。 你父亲写信告诉我说你是他最骄傲的孩子,比疼爱我还要疼爱你。” “盛华,你听到了吗?听见了我和你说的什么吗?他说你聪颖过人,胆量过人,比小时候的我听话省事,比较好管,还说我从小就是个小霸王,他稍微欺负我,惹我不开心就会向祖父告状。” “一个对妹妹百依百顺的兄长说话不算数,食言最后很重要很重要的话,你说他是不是很坏。 盛华,你应该记得,姑姑送你的长剑,你当时舞剑要我看,我说你长大以后舞的剑肯定无人能及。” 梅酒晸愣怔的看他空荡荡的肚子,血肉横飞,“盛华,不疼不疼。” 她一边唱童谣,换着梅家的战鼓调,一边絮絮叨叨的:“现在,姑姑想看你舞的剑,你给姑姑舞一段好不好?我想看看梅家的小儿郎成长何等地步了,是不是可以撑起梅家。” 梅盛华已经死了,不会说话,他的双眼紧紧闭着,嘴唇铁青,不知是服下毒药还是饿的。 梅酒晸抱着他,“盛华,你醒醒,看看姑姑,我们一起去向祖父告状,哥哥——你父亲他说话不算话,祖父会罚他蹲马步的,我们一起看你父亲挨罚好不好?” 啊啊啊!梅酒晸无声嘶吼,伤心欲绝的痛湮灭心扉,为何这么对待他们梅家。 还记得他的长兄来信说他有了孩子,按照祖的辈分取名盛华。 盛世之梅家,繁华若天北。 可是现在她这么认为了,应该是:胜天北半分,化天地之外。 “盛华,有姑姑陪你,你父亲可以陪你了,高不高兴?姑姑带你回家,好好陪着我们盛华。 算上今天,我第一次和你见面,有感亲切,你知道的,姑姑最疼你,现在轮到你哄哄姑姑,哪怕说的谎话,姑姑也愿意相信你。”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梅盛华空荡荡的肚子,里面的五脏六腑消失不见,“盛华,姑姑喊人给你把肚子合上,不然不好看。 我们盛华呀,是梅家这一辈最出色的小儿郎,姑姑以引为傲。” 每句每字全是痛,文武百官听的心生不忍,纷纷别过脸去,各有各的感慨,对梅家唏嘘不已。 梅酒晸心裂如焚,她恍惚的想,原本以为她可能撑起梅家门楣,但是现在梅家剩下她一个人,她怎么撑、如何撑? 双目赤红,眼泪渐渐变颜色,于文武百官眼流下血泪。 梅酒晸握着梅盛华的小手,轻声问道:“盛华,姑姑看你手里握的有东西,让姑姑看看是不是礼物。” 梅盛华右手握的紧,梅酒晸哆哆嗦嗦的敲着他纤细的手腕,缓慢的转过他的手,拿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带着虔诚的态度。 五指张开,里面一枚小玉佩,看着价格不菲。 梅酒晸哭的更凶,“盛华是个好孩子,临死不忘告诉姑姑凶手是谁。” 你放心,姑姑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她的哭泣声凄厉,宛如要把所有的憋屈哭出来。 北堂宁坐龙椅看着,心仿佛被抓住,颓丧的不成样子,他怔怔看着梅酒晸,心想:梅家的人全部死在战场。 人没了,梅家没了,与天祁的战场结束,天北胜了,打的天祁求和,来来回回,天祁死去两百万多人,其中不乏名将。 梅家的姻亲全都是武将家的女儿,每个都做男儿教养,为的只有一个,陪着家人一同上战场。 梅家主帅,带去所有的姻亲,一个没回来。 北堂宁起身走下台阶,在文武百官诧异震惊的目光中跪在梅酒晸面前,拿胳膊抱住她,“别哭。” 他低声道:“莫哭,接下来的求和谈判,我会让天祁付出百倍的代价。” 梅酒晸亲亲梅盛华僵硬的小脸,忍住失声的疼也要说话,“我梅家无人了,我以为我能挑起梅家门楣,奈何事实不是的。 我的父亲征战沙场,母亲陪伴他左右,我自幼是祖父和嫡长兄陪着长大。” “后来我进宫,长兄来信说他有个儿子,我的小侄子,我心甚喜。今年翻年,盛华才十一岁,如今,成今天这个模样。 盛华出生那年,祖父本想着吩咐人带盛华回京,长兄不允,就这样,长兄每次出征都是带盛华坐在马前,亲手教他排兵布阵。” “本该回京城的盛华留在边关,六年前,凤霖山东边战场失守,梅家人各司其职,动不得走不掉。 眼看要出事,长兄咬牙命五岁的盛华前往战场,一去六年,明明盛华到三月过生辰,却折在去年十岁的生辰里面,连新年都是在比战场过的。” 北堂宁被她说的眼眶酸软,堂堂天北的皇帝流泪,环着梅酒晸的手臂默默收紧,“我知。” 梅酒晸坦言,“盛华身为梅家的小儿郎,不输家中任何一个长辈,于族里赫赫有名,可是你们谁能想到,他过完今年的生辰才十一。” 试问谁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对战天祁当真做到不退不避。 梅酒晸的血泪撒到北堂宁身上,北堂宁哽咽,“对不起。” 他想哄哄梅酒晸,无从开口,满心的伤痛该如何平息。 梅酒晸心死大于哀痛,她抱着梅酒晸不撒手。 北堂宁想亲自披麻戴孝,前往梅家给梅家人烧香哀悼,但朝政不允许。 满族尽灭的伤疤,像是一道天堑横在北堂宁、梅酒晸中间,他有心过去,趟河涉水,梅酒晸一心后退,冷眼相待。 “酒晸,你莫哭。”北堂宁翻来覆去只有这几个字哄她,生怕她哭坏好歹。 七皇子领着八皇子一路到朝政殿。 “八皇弟,我们快点,朝政殿还未下朝。” 北堂墨篁站在白玉台阶下听的分明,他的娘亲在哭。 抛下七皇子,他快步上去,门口匆匆一看,来不及说什么先喊一声:“母妃。” 梅酒晸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有点陌生,更多的是亲切。 北堂墨篁跑到梅酒晸身边跪下,身形颤颤巍巍的,“母妃,孩儿回来了。” 梅酒晸转头看他,满脸的血泪看的北堂墨篁吓一跳,宽大的手掌柔柔地擦去梅酒晸的血泪,“哭成这样一点不像你。” 她抓住北堂墨篁的袖子,难言的说不出话,呜咽声堵在喉咙。 “墨篁。”凄凄洌洌的苦楚聚成两个字。 正文 第235章 天北皇朝的噩耗(八) 北堂墨篁一头雾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母妃,发生什么事了?” 梅酒晸抓他的袖子不能说抓了,应该是揪,死死拽着。 “你外祖父、舅舅、小外甥,没了。” 北堂墨篁耳边轰隆隆的宛若水桶粗的雷电交加,狠厉劈下,一瞬间,他听不到别的,只有梅酒晸的话响彻天际。 “怎么会……?”北堂墨篁不相信,那可是梅家啊!将门世家。 他脑袋如同木头一般,咯吱咯吱地看向三副担架,梅谨禛、梅酒恭的尸体安安静静,一如生前。 北堂墨篁这一瞬想的不是北堂宁,不是天北,而是梅酒晸。 他的母妃!该如何去活! 梅酒晸松开梅盛华朝北堂墨篁的方向递递,“墨篁,我记得你身怀木元素,你看看盛华。” 北堂墨篁低头一看,瘫软在地上,眼前黑不隆冬,一月深渊降临,他哑着嗓子,难以相信:“这是……盛华?” 梅酒晸呜咽点头,不予置否。 北堂墨染晃悠悠地接过梅盛华,木元素开始为梅盛华疗伤。 梅酒晸眼见梅盛华的肚子合上,稍微有点安慰。 不过国仇家恨、新恨交织、世家使命、将族大任,苦楚密密麻麻的覆盖着她,无人能替她分担。 北堂墨篁泪如雨下,仇恨的环顾周围,今日梅家惨状,皆有他们一份。 文武百官被他看的眼神躲避,太过渗人。 与此同时,朝政殿的事情公布出去。 顷刻间,后宫皆惊。 封容惊得摔倒地上,椅子退后好远,滑出一道痕迹。 宁玉玟手边的梅花两玉盏摔碎,心悸难安,口中呢喃:怎会如此。 云嫦更是刺激的喘不过气,两眼一翻,差点过去。 她身边的人吓得赶紧顺着她的气,“太后娘娘,深吸气。” 故宫遭乱,前朝苦不堪言。 梅酒晸哭到力竭,晕死过去,北堂墨篁的木元素不停。 …… 丹碧山的洞穴,夜冥邪、紫千殇二人走右边的路。 紫千殇边走边说,“看着怪神秘的,你说里面会不会有上品灵器?” 诸多武器,宝器、法器、灵器,前二者早已不用,被万法修炼者抛弃,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的武器到现在被称之灵器。 灵器分品阶,好的自然好,不好的不是赝品便是残次品。 夜冥邪反问:“你缺灵器?” “不缺。但无人嫌弃灵器多。” 夜冥邪嘴角翘起,“不好说。” 一语双关,紫千殇捏他的小拇指,莫要多言。 夜冥邪二人走到半路停下,呼啸的风不愉,“先等等。” 紫千殇一掌拍出,凌厉的掌风掀飞来的东西。 光元素涌动照亮整个洞穴,里面什么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紫千殇看去,远处一个黑色的干尸。 “它刚才没有叫。” 俗话说:会咬得狗不叫,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干尸。 越是不叫的干尸,越是凶狠,不仅有活人的思想,和活人一样灵活,更能活用活着时候都功法,成为干尸还可以使用每个干尸都会的隐藏。 自己在明,干尸在暗除非它主动,不然找不到。 但碰到妖孽,所有的手段会用无可用,隐藏?虚妄罢了。 地上的干尸爬起来,双腿用力一蹬,直直扑向两人,夜冥邪、紫千殇侧身,干尸从让开的中间穿过,咣当一声巨响撞到一边墙上。 干尸脑袋嗡嗡的,很快的,他转身,恶狠狠地呲牙。 紫千殇沉默,看干尸脑袋撞歪侧头扑过来,他一剑削掉干尸的头,“它有点傻。真的。” “看得出来。”纵观他们遇上的危险当中,这个干尸又笨四肢又不协调。 旖旎艳丽的衣摆划过一道轻痕,微微曳动,乌丝垂下,不动于色,紫千殇前边走,夜冥邪落他一步。 转过干尸族群,前面一道断崖拦住两人去路,夜冥邪抬手,光元素映照周围,他拉过紫千殇。 一些边围的动静看的紫千殇往里面站了站,回头看,路越走越窄,他们却没有察觉,四周皆是形状,中间一根仅供一只脚面过去的木头连着对面的断崖。 紫千殇探头一看,乌黑的断崖望不到底,他扔下一个石头,前面丁玲咣当的,后面听不见响,见没见底,紫千殇不好判断。 他抬眸,狐狸眼狭长深邃,偏粉白的泪痣似如水雾弥漫,“最低三千米。” 算得上一个绝命悬崖,身后巨响传来,夜冥邪抬眼,“路没了。” 不用说,紫千殇也知道这里不会这容易过去。 他们来的时候好歹靠墙过来,左手边墙壁可以好叫他们作出有利的镇定,现在面临过不过的抉择。 稍微出一点差池,他们有可能掉下去。 嘎吱嘎吱——横在两个断崖中间的木头晃着,似乎在说它的危险。 夜冥邪手掌微微抬起,冰元素覆盖木头上面。 眼看延伸对面,他们脚边的冰开始划掉,木头下陡然升起炙热的火焰吞掉冰元素,末了升腾的更加热烈,好似回味一样。 中间的木头好像极为喜欢火焰,等到火焰退下去一些,它毫无损伤。 夜冥邪幽深的凤眸底流转兴味,“木头不怕火,火融化冰,水元素不能用。” 紫千殇没有废话,一束木元素化为的木藤精准的打到对面悬崖上,使劲一拽,还算结实。 趁着火焰下去,他拉着夜冥邪借助风元素闪到对面。 飞到一半,湮灭的火焰窜的老高,火舌直扑洞顶,夜冥邪一个水元素大力浇向它们,隔绝出一个中空状态。 二人毫发未损站到地面上,紫千殇脚尖一挑,那根木头下去,被无情的火焰吞噬。 接着夜冥邪做了一个令火焰意想不到的事,他甩出束水、冰二元素,使完丹海储存的灵力加注,把火焰冻住。 随意甩一张符篆,他们一走,“嘣——”的一声炸开,火焰扎的七零八碎。 下一刻,剩余的火焰发出惊鸿之势,举全部力气奔去夜冥邪身边。 不曾撞到人,撞到了金元素形成的墙壁之上,烧的墙壁灼热。 紫千殇不管他与火焰的争斗,算着时间差不多,他方才开口,“阿邪,走了。” 夜冥邪跟上他,“殇殇,我们出去吃烤肉?” “好。”听他说吃烤肉,紫千殇有点想念。 二人不紧不慢的走,夜冥邪走到一个地方停下,胳膊张开拦住紫千殇,“别过去。” 紫千殇站好,夜冥邪一根冰棍立在地上,霎时间,前面的路化为虚无。 “障眼法。”紫千殇嗤笑,“看起来最少是洞虚期的修为布下。” 遇到的洞虚期太多,紫千殇怀疑洞虚期是不是打底的修炼划分。 紫千殇四面看看,他们站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峰棱,约有五个宫殿门口的柱子大小。 夜冥邪饶有兴趣,“殇殇,你说前面的断崖下是什么?” “前一个是火,这个我猜雷。” 最后的雷字说出,下面竟真响彻雷元素。 夜冥邪轻笑,笑声不明。 紫千殇给他个我说对的眼神,飞身上前,雷元素轰劈,他安稳站着,一副享受的姿态。 甫一想想,他好久未淬体,本来拿历劫的大雷云、丹雷什么淬体的,结果雷劫到了不劈,一年时间了,他没有去找品质上乘的雷,上次器雷够本,不过险些吓坏阿邪。 很好分辨的,这次的雷青金色,不弱,可对于拿银雷、墨雷当饭吃的紫千殇来说,不够格。 因此,断崖下的这雷好似刚出生软绵绵的婴儿拳头痒,毫无杀伤力。 等到雷轰累,蔫蔫的收回雷,缩成一块自闭,劈不动。 夜冥邪含笑过去,继续往前走,“殇殇,这个雷要是会说话,指定会骂你。” 紫千殇无辜道:“它自己弱。” 夜冥邪不回头也知道团成一起的雷将自己缩的更紧,他打后期精神力,“不错。” 紫千殇和他走到尽头,绿到发黑的洞穴没路了。 夜冥邪上前,光元素照不到下面,他了然,有暗元素影响,按照这个情况来看,暗元素只多不少。 紫千殇上前,修长的指尖上跳跃光元素,两道光元素合二为一,一个台阶明显的出来。 “长在断崖上的台阶,与断崖连在一起,想出这个办法的人脑子不笨。”紫千殇淡淡道,清冷的眉眼仍然凛冽。 夜冥邪半弯眼睛,“我先下去。” “我先。”紫千殇不可能让他冒险的,万一下面没有路,他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 夜冥邪认真注目,一个字足以显出对紫千殇的重视,“乖。” 紫千殇不说话了,耳朵可见的红软起来。 夜冥邪捏捏他的耳垂,细腻的肌肤染着滚热一一穿透骨骼,他满满的欢喜。 小心贴着崖壁落到台阶,夜冥邪伸手,“殇殇,来。” 紫千殇抿唇,小小的纠结下,“你再下一个台阶。” 他不放心。 “好。”夜冥邪低笑,看清下个台阶在哪,令紫千殇安心的又下一个。 紫千殇小心下去,夜冥邪下一个,他下一个。 猛然,一个台阶摆动,开裂的声音萦绕,回音不歇。 夜冥邪害怕回头,嗓音可见的紧张起来,“殇儿。” 紫千殇一只脚已经踩到台阶上,另一只脚踩在半空。 “我无事,你再下一个。” 夜冥邪一脸担心,“你下来,台阶可以站下两个人。” 紫千殇执意要他再下一个。 夜冥邪蹙眉下一个,紫千殇在台阶炸裂开来及时过到夜冥邪刚刚站的台阶上。 半个时辰悄悄过去,紫千殇一看,身后的台阶迷雾重重,“我们应该下到半山腰了。” 说话声带回音,下面的空旷大于他们的想象。 “阿邪,你怎么不说话?” 紫千殇比他多个台阶看不见下面的场景,夜冥邪看的清清楚楚,水浪声传来,夜冥邪明显的感觉到左边多出的台阶被打湿。 他往里站站,回答紫千殇的问话,“下面有水,你别急着下来。” 愈来愈大的光元素撑开黑暗的断崖,火元素倾注,下面的样子照的更加清楚。 使紫千殇站在上面隐隐约约可见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夜冥邪平视到他脚下台阶的水面,无数的尸体飘着,弥漫的骨头大大小小,血腥味四溢,升到上空。 俨然一个埋尸地。夜冥邪看看旁边,右边有台阶,水面东边有土地,后面一道石门。 他转个方向,“殇殇,你右边有个台阶,挪一挪。” 紫千殇从他的话里听到不对劲的地方,脚步一抬,稳稳的换地方。 夜冥邪上去和他站一起,“我们走。” 又一盏茶时间,前面的路豁然开朗,旋转的楼梯呈现,比一个个的下好多了。 两人携手转圈,紫千殇望见水面的尸体,明白夜冥邪为何转方向。 转到最后一段楼梯,前方是延伸到水面中的小路,紫千殇目测比水面高一米,飓风携带水浪,尸体不时的横冲小路。 水肿苍白,青紫发软,双眼红肿,身体鼓鼓的像个皮球,还算完整的尸体便是这个模样。 夜冥邪拿剑,手指极快的变动,长剑飞起,畅通无阻的来回飞转。 二人踩在剑身,贴着轻身符,趁尸体未清醒过来迅速过去。 夜冥邪打开石门,二话不说同紫千殇进去。 外面水面的尸体似有所感,纷纷站起,一张水肿的脸露出一个笑,诡异地好像要吃人。 他们缓缓飘起,身体摇摇晃晃,看似无害的慢动作,待上到陆地一个箭步上前,速度快的足以叫人来不及反应。 夜冥邪二人进去后,便是关门。 石门关上的那瞬间,尸体撞到门上,给他们一个诡异发麻的笑。 紫千殇心跳平稳,眼前不住浮现尸体放大的笑,淡漠的想:什么鬼东西。 夜冥邪把他搂在怀里,柔和道:“吓到没?” 紫千殇嗓音清润:“没有。” 尸体速度着实过快,他一晃眼,尸体被关到外面了。 夜冥邪轻轻拍拍他的背,哄娃娃似的,“无事了,殇儿不怕。” 紫千殇伸出一个手指示意,“这是几?” 夜冥邪宠溺的笑,“一。殇殇,去不至于连书都不认识。 紫千殇牵住他的手,“我没害怕。” 正文 第236章 丹碧山千年圣植 夜冥邪二人向前走,石门外面的尸体双脚浮起,脚尖立着,脸上诡异的笑始终如一。 有胳膊的尸体伸出胳膊,一下一下扒着门,好像石门后面的洞穴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似的。 一路静谧,比之前要柔和一些的光元素溢满洞穴,紫千殇漫不经心问道:“这里面有多少洞穴?” 一个时辰不到,他们进去两个洞穴了。 “不知。” 按理说大能者陨落都是一个洞穴,两个洞穴用来迷惑人,说明里面的东西足够贵重,狡兔三窟。 夜冥邪无预兆的扣住紫千殇的肩膀,手掌稍微使力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袍子下的脚尖一动,冰锤将来者钉到石壁上。 “宵小一个,我们走。” 钉在石壁上的尸体瞪眼,左右扭动,放他下来,啊嗯啊嗯,他磨牙,使劲再使劲瞪着走远的两人。 紫千殇突有所感,“后面有人?” “无人。”夜冥邪的唇挑起,鲜艳灼丽的嘴唇宛若虞美人,盛开的色泽无可及。 他没有说谎,一具尸体而已算不上人。 紫千殇不计较这些,比起后边的事他对这个洞穴的东西更好奇。 东西可以不多,要保证有用,否则耽误他那么多时间,他会忍不住劈掉这里。 里边比起上个悬崖好,全是机关,弯弯绕绕的看来只一回。 紫千殇身上没有灵气波动,手一挥,昳丽的袖子下摆随之摆动,到处横飞的箭矢霹雳啪啦落地。 夜冥邪斜倚石壁,静静观看紫千殇显露的神威,凤眸底下幽光不断。 再个时辰消失,二人如愿走进里层,面前竖着一根满满裂痕的木桥,下面万丈的深渊酷似巨龙张口,无论木桥亦是深渊换成旁人早就吓得魂飞三舍,极其适合胆小的人。 紫千殇二人冷淡一笑,毫无心理负担的走过去。 过去后,木桥不出所料掉下去,连声响也没动静。 眼前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仿制三进的院子建成,规格不大,青墙琉璃瓦、屋檐高横之上神兽坐阵,明珠镶嵌,一个砖上皆是宝石美玉,门前汗玉砌成,里面金砖开道。 大殿中传出一股药香,幽冷的香调恰如山间清晨的雾水露珠,裹挟草木气。 紫千殇大胆猜想,一株五百年份的灵药。 跨过门槛,金闪的地砖灼眼,推开第一道门,步入正厅,空白的院子里生长的全是灵药,最低也有五十年的年份。 紫千殇二指一并,稍稍一动,灵药进到空间。 避免孵化的三只小兽和迷魂兽毁掉他找的药材、灵药什么的,紫千殇于之前种植的地方又给扩大一处,二者合一块做他的药田,小兽一去,阵法会弹飞它们。 进到殿里转转,无什么有用的,紫千殇推开第二道门,眼眸一扫,不为寻常之处显露无存。 夜冥邪寻找阵眼、阵心,一剑刺心破掉阵法,隐藏的景象露出。 “圣植?”他不确定。 众所周知,灵草、灵花、灵植、灵药四种是常见的几种,不过不好找。 但不仅仅有它们,有品阶品质比它们好的。 圣植、圣药,到圣的品阶,草、花皆有不分。 以圣冠前的各种药植罕见,他们找到的灵药灵植多,本来以为他们在的地方太小,灵气不够,圣药圣植难以存活,谁知今天见到一株。 紫千殇肯定,“不错。” 可他闻到的那股冷香不是这个。 夜冥邪收起它,待到它落籽能自己生长,空间中灵气满满,不怕它不开花。 “洞穴中没有兽族,外面有尸体不成气候,圣植安稳长大不辜负带它来这里的人。” 灵药灵植尚有兽族争夺,别提一株圣植,如果被兽族发现,争斗不会停息反会愈来愈大。 剩下最后一道门,紫千殇睡懒得推,一脚踹开,二人面对面侧身,暗处的冷箭四面八方乱射。 冷箭放完,脚刚抬起放下,手指随意一挑,门槛处的骨钉飞响。 “专门钉琵琶骨的,上头淬毒,宫殿居住的人来头不小。”夜冥邪冷冷道。 “拔掉他的牙就知心肠如何。” 紫千殇四处破机关,根本放不到眼里,雕虫小技。 院子中央有一个大四方台,其中正是散发冷香的灵药。 “二设圣植,三设灵药。” 紫千殇仔细端详,“一千年份。” 圣植未输品质,输在年份。 紫千殇伸手去抓,狐狸眼寒冷的如同霜天的雪。 四方台蓦然挡住紫千殇的手,一道轻微的涟漪泛动。 夜冥邪似笑非笑的瞧涟漪,嘴角的笑早已冷凝,结界? 破开就是,雷元素随他的怒气呈墨色,浓郁的墨宛如暗元素侵蚀结界。 好一会,结界消失,灵药挪进紫千殇空间。 夜冥邪仰头,华丽的宫殿空荡,一些破旧本子说着他自己是谁。 南楚封皇? 夜冥邪看不见有用的记载,随意收了本子放空间,日后好敲诈南楚。 一枚墨绿的扳指孤零零的出现桌上,夜冥邪扔它去和本子作伴。 转过一圈,夜冥邪温柔的看着外面的人,“我们找出口出去。” 有株圣植,其它的东西不要也行,他看不上。 紫千殇应声,“好。” 二人直接穿过大殿,不远处一个大池子引起二人注意。 来到旁边一看,血。 “宫殿那人要血复活?” 古书记载:人族有支,名蛊,善蛊常伴毒生,随咒下术,阴毒损害,善人用善,恶人用恶,端看本心。 另伴随肉白骨的丹药,拿血献祭方使人重塑肉身。相当于移魂。 说的不知真假,紫千殇觉得蠢,修为到元婴的人,哪怕肉身成齑粉,元婴逃脱附在尸体身上,不就活过来了?非整那么麻烦。 “不管做什么用的,既然碰到,毁了它。”夜冥邪说着,积压的雷元素击到血池,池子一分两半,纷纷流进地间枝末。 临走前,一把火耗尽血池。 紫千殇二人出去后,一连几日转,他们从幽谷各自分开,一人去找飞行兽,一人寻找灵药,夜冥邪按紫千殇留下的印记一路找人。 夜冥邪半眯凤眸,这里的景色和其它的地方不一样,竟然是槐树,刚刚过完元宵,算算时间,差不多挨着二月,春意绵绵,槐树已经抽芽。 别处上空皆是黑气,这片上空干净的不同寻常。 偌大的槐树林,要想找到紫千殇要费一番功夫。 他周边扬起危险的意味,找到紫千殇要给他几个印子。 夜冥邪未使用精神力,自己在找紫千殇的事情里悠然自得,好不惬意。 被他寻找的紫千殇躺在一棵槐树上,手指扒拉面前的槐树枝,槐花的香气扑鼻,手指一拽槐树枝再一松,槐树枝蓦地弹上去,晃动几下,槐花扑簌扑簌下来。 他闭上眼,眼尾的泪痣焯烫,熠熠生辉。 光晕穿过槐树,零散的打在紫千殇衣袍上,凤霞溢彩,一小截大红的衣袍坠下,银线勾出的云莲层层叠叠,九重花瓣好似满山的清障,复杂昳丽。 夜冥邪走到这棵槐树不远处,他有一种预感,紫千殇就在这里。 暗中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抬头看,他遵循自己的内心,凤眸一抬,落下的一小截红袍清晰可见。 他一眼便知道那是谁的衣裳,飞身过去,看见紫千殇的衣袍上全是落下的槐花,好看的桃花眼闭上,呼吸平稳轻柔,风华绝代的殇殇。 夜冥邪弯眼,睡着了。 手臂一穿,紫千殇被他打横抱起。 紫千殇贴住他的胳膊,潋滟清冷的双眼半睁不睁,喉间溢出几道模糊的声调:“好慢。” 夜冥邪听懂他说的什么,眼眸低下,鸦黑的睫羽卷长,好似羽扇,幽幽的目光好像在说从哪个地方下嘴。 锁定一个地方,夜冥邪俯身去咬。 紫千殇迷迷糊糊,他这一下瞬间让他清醒,“疼。”他轻呼。 夜冥邪咬完亲亲他的颈窝,紫千殇痒的想躲,他按住他。 “殇殇这几天让我好找。” 紫千殇软下半边身体,“我给你留了记号。” 说起这个,夜冥邪掐掐他的腰肢,“你可否认出你留的什么记号。” 紫千殇靠在他怀里,翻手摸他脸,纤长放手指时不时的在他下巴流连忘返,好似在摸一块璞玉。 “能。”一个字,掷地有声,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自信。 夜冥邪轻笑,“能就好,不过我们的记号要重新说一个。” 不然他一个不注意容易看不到。 紫千殇嘟哝,“不是才换的。” 就在前几日,他们刚换的记号,想着,紫千殇抓住夜冥邪的手狠狠的一捏。 他的力度大,夜冥邪先感觉一疼,后来感觉到柔软。 夜冥邪感叹,明明一样的少年郎,殇殇的手比他软多了。 不知为什么,他在想殇殇的手,忽然想到成亲那日殇殇的手无奈的抓着大红的床单。 那是比平常更侬丽的色泽。 夜冥邪捏捏他脸,“换一个。” 他喜欢换新的记号,一个小小的情趣。 紫千殇问他,“你想换个什么样的?” 他们用的记号,第一个是君字,第二个是容字,第三个是夜字,再换第四个。 君时竹,长相应,金丝缠绕了情丝。 容苍鹰,朝暮炊,银交双鬓复矜亲。 夜诗书,煌归灵,掌心装翼瑚兰睛。 “不如千字?”夜冥邪含笑反问。 “还用字?换个别的。” 一连几次用字,难为夜冥邪不嫌腻。 夜冥邪淡笑,“你说用什么。” 紫千殇笑将起来,“我有主意,但怕你不高兴。” “哦?你说说。”夜冥邪来了兴致,想知道他嘴里的不高兴指什么。 “阿邪的风华,绝世,我给你多画几张画作为记号,哪日去找你,或是你找我,挂张你的画像。” 夜冥邪愕然,似是难以置信,“殇殇。” 紫千殇展颜一笑,眼中兴味浓郁,“别急,我随口说的。” 夜冥邪抬手抓去,紫千殇挑开他的手。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回的打起来,数不清的槐树上纵跃着两个红色的身影。 二人交手快的剩下残影,瞬息功夫,交手不下千招。 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夜冥邪率先收手,紫千殇一剑贴着他耳边过去。 他急忙侧身,二指夹住紫千殇的剑。 后面紫千殇一剑插地,右手噙着夜冥邪脖子,左手扣住他腰间,夜冥邪右手抓住他的左手腕往后一仰,手指挨不着他的腰带,左手放在紫千殇的后脑勺打平。 紫千殇松开他,脖子上清晰的红手印可见力道之大。 夜冥邪松开他手,白皙的手腕青红一片,紫千殇未留手,他亦是。 紫千殇拿出一瓶药膏,“我给你涂上。” 二人剜着药膏纷纷给对方涂药,紫千殇手指停留夜冥邪脖子上,掌心传来他喉间的温度。 夜冥邪细细摩挲手里的皓腕,掌心压着手腕合拢慢慢按摩。 “阿邪,我手腕不疼了。” 紫千殇抬眼朝背后看去,什么异动都没有。 潋滟清冷的桃花眼寒光乍现,他不可能感应错的。 夜冥邪转换拉他手,“记号不如不要了,我们拿传音符联系,不喜欢还有传音阵。” 比起这些,传音石应该好用,改日可以去找找。 紫千殇迅速转身擒住一束槐树枝,夜冥邪转身看去,手掌化刀,一下子砍掉许多伸到他们面前的槐树枝。 “出来。不然烧了槐树林。”冷寒的嗓音森然,犹如九天雷霆之势,一看就知他不是说笑。 “马上。”一道苍老的二字出现,紫千殇松开手里的槐树枝。 一棵高大粗壮的槐树站他们面前,树冠簌簌作响,枯老的树皮证明它年岁很高。 夜冥邪冷眼问:“刚才是你的树枝?” “正是。”老槐树说话慢,说出一个字都费劲,奈何它对为什么拦下他们说的明明白白。 “二位,我并非有意拦下你们,无奈之举,二位小友莫怪。” 紫千殇开口,“你有事?” 老槐树颤颤巍巍的点头,粗壮繁茂的树冠弯下些许。 “有要事相托。”老槐树不敢隐瞒,不然他们分分钟灭掉自己的子孙。 “说。”紫千殇此时正高兴,乐意听它说说。 正文 第237章 善灵花 老槐树恳求道:“丹碧山已经很久由外族统治,我深知自己护不住子孙,本想着去寻魔虎兽,奈何我遇到你们,恳请你们带我槐树子上路,日后给它们找到一处好的居所。” 怕他反感,它又道:“为表谢意,我拿木灵珠换。” 紫千殇问道:“你有木灵珠?” 老槐树再次动动树冠,“正是。我不仅拿出木灵珠,同样的告诉你木元素之心的下落。” 它早些年得天地庇佑,有一术精用木灵珠换一处栖身之所,否则以它的道行怎会有木灵珠这样的元素本源。 本来想用木灵珠求个生路,是死是活还要看别人脸色心情。 遇到紫千殇二人,它刚好拿木灵珠换取生存之道。 紫千殇没有一口答应,“阿邪,你觉得如何?” 夜冥邪轻笑:“听殇殇的。” 老槐树懂规矩,知道有事相求用最贵的东西来换,不像白芴做的事,殇殇一提起它气呼呼的。 紫千殇点头,“你打算让多少族人跟我走。” 这些槐树修为不低,但是开了灵智,有三岁孩童的智力,假以时日,化形为人不是问题,算是妖的一个种族。 老槐树想了想,“二十,你看?” “可以。” 老槐树心喜,“好,好,你稍等,我去和族人沟通。” 它一个晃身,原地不见它的身影。 夜冥邪哄着紫千殇,“老槐树因为族人可以用木灵珠来换,殇殇不惦记白鸦一族了好不好?而且白芴那个家伙还给我们一颗兽丹。” 白凪的几个条件;想来想去,殇殇生气的只有白芴算计人的一点。 紫千殇矜持道:“我没生气。” 夜冥邪暗道:嘴硬。反正是他的人,嘴硬就嘴硬。 紫千殇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我嘴不硬。” 夜冥邪低低笑着,“是,殇殇嘴不硬,软的。” 说着,深邃的凤眸扫着他的唇瓣,红润饱满,红肿的样子带着一股子的欲。 千花娇开粉面株,唇含露珠半点明。 夜冥邪想起小时候的紫千殇,小小的一个,他一抱,乖巧的人坐他腿上,恨不得把他揣进兜里走着带着。 他想想,当时母亲怎么说的?你看千殇看的那么紧,以后如果他娶妻怎么办?你要是见不到该如何。 吓得他当天晚上做了噩梦,梦见紫千殇离开,还记得梦中的他瞪大眼睛惊醒过来,转身狠狠抱住旁边睡觉的,自那晚开始,紫千殇去哪他跟着。 他很想紫千殇再变得小点,到处揣着的。 夜冥邪嘴角噙笑,他小时候做的梦是假的,现在的殇殇是他的道侣。 朗君入怀,誓心可见。 哪怕现在殇殇和他一块,他也要寸步不离的。 “殇殇。” 夜冥邪轻唤一声,紫千殇侧目而视,不知他为什么喊自己。 “怎么了?” 夜冥邪摇头,“无事,只是想喊喊你。” 紫千殇纵容,“只要你喜欢,你喊破喉咙我也不管你。” 一句话,意有所指。 夜冥邪收敛的笑,“喜欢的话听你的。” 紫千殇无半分生气的瞥他一眼,阿邪有时蛊惑他,床上喊他,他会更心愉。 一搭没搭的说话,老槐树的动作很快,它跑到二人面前,后面跟着小槐树。 “抱歉啊二位,叫你们久等了。”老槐树露出后面的小槐树,“这二十是我族中最为出色的小家伙,它们跟着你,还请你们多多照顾。” 二十株小槐树懵懵懂懂,完全新生的姿态尚且不知道发生何事。 老槐树提溜起一个年龄大一点的,“这个作为它们的老大,你们可以吩咐它,它会看好下面的族人的,我保证,它们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说到最后,老槐树的语气愈发低沉,从恳求变为哀求。 老槐树还道:“有个合适之地能够它们生长便是它们的造化,老夫感激不尽呐!” 它拿出木灵珠递到紫千殇面前,以它的眼力自然看出来二人中他为主。 若是这个想法被紫千殇听见,他肯定嗤笑,他和阿邪,不分彼此。 紫千殇好笑,它是多怕槐树一族走向灭亡。 “你不怕我拿了木灵珠不带走槐树。” 老槐树摇头,浑然的信任,“你不会。”他看不上这些。 纵然木灵珠难求,但是找找还是有的,顶多费些时间。 老槐树有预知能力,算是他年轻时得的一个机缘,他可以看出下半年二人前往更广阔的天地。 透支本源往深处看,他们明年不在这方大陆。 老槐树气虚,疲惫无力的,“二位小友,它们拜托了。” 有个想法出现,紫千殇问出来:“要是日后有你们一族的树想认它们,我是按照先前说的找一个地方还是给它们?” 老槐树不假思索,“恳请二位查探它们是否真心相待,真心的话和它们一起也无妨。” 话挑明话,老槐树想了想,事无巨细的给出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唠叨说完,老槐树又加一句:“全屏二位做主。” 他怕再说下去,紫千殇当场反悔。 紫千殇面无表情,狐狸眼凌冽,它过于唠叨,烦,他有点后悔答应这个交易。 夜冥邪接过木灵珠,手指一挑,二十株嫩槐树进到他分好的一处空间。 看也不看老槐树,丢下仨字:“你莫送。” 老槐树老泪纵横,终于送走那些捣蛋怪,可喜可贺。 视线扫着因木灵珠生长迅速的草植上,树冠抖擞,四周恢复原样。 默默凝注远走的背影,它回到原来的栖息地,一如既往。 紫千殇突然道:“还有一株灵药未找到,我们找到它再去飞行兽那里。” 夜冥邪无疑问,“灵药处于哪个方位?” 紫千殇停下脚步,“善灵花喜爱什么地方?” 忘记之前要找的那个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善灵花横冲直撞的出现。 紫千殇记起它,问着夜冥邪。 “有水。” 善灵花喜欢水,居住的地方必须水多,水还不是一般的水,周边腐朽无生机。 排山倒海的精神力肆意挥霍,笼罩丹碧山。 有精神力笼罩的范围很快过一遍,雷霆之势的精神力令禁不住威压的兽族匍匐、颤颤发抖,五体投地的恭敬显现,内心止不住叫骂哪个神经病释放精神力,不知道它们抵不住吗! 发现精神力好似查找什么东西,没有伤害它们的意思,一个个地十分配合。 精神力掠过西边没有像之前穿进去,反而拐个弯,紫千殇眨眨眼,精神能力再探着刚才留过地方,果不其然,穿不透。 “阿邪,我们去西边。” 百孔无不入的精神力受到阻碍,那处绝对有问题。 紫千殇御剑,夜冥邪跟着。 于阻碍精神力的上空盘旋一圈,紫千殇发现没什么特别的,站在高空俯视,中间有个盆口宽的洞口。 他冲下去,顺利进到里面,夜冥邪紧随其后。 紫千殇往里站站,扫一眼右边的河流,差点跳到里面。 “这里灵气比外面浓郁。”夜冥邪淡淡道。 庞大的树根蜿蜒绵亘,粗壮如同藤蔓,宛若丝线缠绕挡着路。 紫千殇踩上去,打量里面景象,树身笔直挺拔,直打天际,树冠繁盛不足,叶子枝枝芽芽开着。 腐朽、苍老,紫千殇脑海中蹦出来两个词。 夜冥邪脚下的触感告诉他底下的树根不硬,软的,凉气丝缕渗透,有点像蛇。 他留着心神,追着紫千殇。 紫千殇不解,这里一派了无生机,精神力为什么会受到阻碍。 他们走远,树根活了起来,奇形怪状的蛇嗅着紫千殇他们的气息。 “嘶~”好闻。 “嘶~”喜欢。 它们想追过去,头伸出一点,树冠陡然奔下一击雷,准确无误的将蛇劈成烟。 活过来的树蛇忌惮,安分躺好,重新变为树根。 夜冥邪悄无声息收回精神力,原来如此,他暗道。 紫千殇停下,“水声。” 他们进来的这处了无生机,倒是符合善灵的生长条件,有水,说明有善灵花。 夜冥邪二人过去,大片大片的善灵花茂盛,长相喜人,粉红的花朵娇艳,带着清灵。 一树之隔,紫千殇二人和善灵花之间谁都没有先动。 善灵花有伴生兽,酷似魔,身如牛,两个长尖毒牙,咬一口当场毙命,名为善灵兽。 一直等不是个事,紫千殇扔出去十颗丹药。 每朵善灵花后面出现一个红色小兽,一跳一叼,卷着丹药落下。 携带灵气的的丹药香甜,对于善灵兽来说,无非是极好的食物。 夜冥邪隔空抓起一只善灵兽,“你听得懂人话,去喊你的族人出来。” “嗷~”稚嫩的兽吼造不成什么威胁,两颗尖牙噗嗤噗嗤下咬,满嘴空气。 他挑中它不是空穴来风,夜冥邪眼神好,一眼看出它和别的善灵兽不同,头上角一边两个,不出意料的话,他抓到的善灵兽应当是善灵兽族中王的孩子。 不论沉睡、忙碌、在外……的善灵兽听见王的幼崽难受的嚎叫,急忙过来查看。 抬头望见幼崽在天上,它们急的呼叫同伴。 善灵兽差不多到齐,夜冥邪语气寒意逼兽,邪戾的嗓音不像作假,“我们只要善灵花,拿丹药和你们换。” 善灵兽敢怒不敢言,它们咬人当即丧命不错,关键是能咬到人,它们王的幼崽在他们手里,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要善灵花,它们没了善灵花,会死的。 “嗷~”一时间,善灵兽一族群起共愤,嗷嗷声绵亘不绝。 紫千殇听的耳朵疼,斥道:“闭嘴。” 稍冷的语调听起来掐脖子的那个不好惹,善灵兽很有眼色的停下。 “嗷~”“嗷~” 王来了,让开。 一只比所有善灵兽体型都要大的善灵兽出来,身形矫健,两边的角看起来与掐住的那个一模一样。 “二位,高抬贵手,放下我儿。”善灵兽说道,浑厚的语气低沉。 “一百朵善灵花,一百颗丹药。”夜冥邪说出刚才条件。 善灵兽王深深看他,很有深意道:“我们善灵一族不论话还是兽,遭到傀族伤害退避到此,不曾想避免找到这里。 善灵花可以给你们,丹药可以不要,你们出去后要把丹碧山的傀族杀尽。” 夜冥邪捏捏幼崽脖子,“你说的不算。” 言下之意,你没资格和他谈条件,他是通知你,不是商量。 善灵兽王也不多说,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们自行采百朵善灵花。” 它不进行干涉,可它的做法,其它的善灵兽不解,“嗷~” 摘走善灵花,它们怎么办? 善灵兽王不语,身后的族人安静如鸡,静静看着紫千殇不慢的动作。 说一百就一百,紫千殇拿出百颗丹药放在一朵善灵花上,白色的丹药、粉红的善灵花,形成对比,无比吸引善灵兽的目光。 有的善灵兽失去善灵花,顿时蔫吧下来。 紫千殇无意伤它们,数瓶恢复灵气的丹药给它们,“吃这个,不用善灵花也能活。” 信不信,不是他能管的事。 善灵兽王点点头,记下这个事。 夜冥邪松开幼崽,一落地,它跑回善灵兽王身边,张牙舞爪告状,企图叫自己的父王咬死他们。 紫千殇轻笑,转身就走,手上的储物戒指明闪。 “殇殇,这里有阵法,破开它?” “那些树?”紫千殇不迟钝,相反,他的妖孽天资带来的五感比一般人敏感万倍不止,一进来,他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他不喜欢管闲事,夜冥邪一向尊重他的意见,各有主意,紫千殇不干涉他,有需要,他会帮夜冥邪。 “阿邪想做什么便做。”他没有任何意见,顶多耽误一会时间。 夜冥邪笑笑,他同紫千殇一样,不爱管闲事,至于做好事,不可能!他心情好出手帮一下,心情不好,管它是什么。 想比这些,他的直觉很准。 可以说,他们两人的直觉准的离谱。 夜冥邪今日帮助灵兽一族,算是结个善缘,说不准以后用得上。 善灵花和不生机离不开,善灵兽却是无法多待,生长在这里的树确实适合善灵花,不过污染的树会害死善灵花。 正文 第238章 白鸾鸟 夜冥邪双臂张开,光元素一飞冲天直碰上面的结界屏障,用结界当媒介,光元素包围所有树,净化它们躯干当中的污染物。 树根不再变蛇,叶子垂下变回郁郁葱葱,紫千殇找到阵眼,土元素自下而上捅透阵法,巧合的是阵眼和阵心布一块,阵眼连阵心一块毁掉。 善灵兽惊奇,灵气在涨,登时,它们看向紫千殇二人的眼神不一样了,好人哎! 善灵兽王低头,代表感谢。 别以为它是只兽就不知道丹药的珍贵,它识货的好不好!不少兽族不会炼丹,常常会去人族是城池买丹药,治伤的尤其多。 夜冥邪睥睨而视,拉着紫千殇的手出去。 善灵花好找,接下来要找飞行兽。 傍晚,紫千殇蓦然一笑,眉眼如画,“我们两个剑修不御剑,费心劳神去找飞行兽,如是别人知道,你说他们会是什么态度?” 夜冥邪可以想象到剑修骂他们污了剑修的脸面,身为剑修不御剑,反倒弄什么劳什子的骑飞行兽。 那些常骑飞行兽应该会说他们有病,不御剑和他们争飞行兽。 他冷笑,妖孽的脸上全然对不言论之人的冷傲不屑,“管他们什么态度,挑事的杀了。” 夜冥邪主张能杀绝不废话,一剑的事,一剑不够就两剑。 紫千殇今晚一身赤色祥云袍,云丝墨线勾勒的彼岸花,犹如九重仙銮,修长的身姿风华绝代,清冷的眉眼如若神祇,高贵不可言。 “白鸾鸟喜欢居住山顶,我们御剑看看山顶。” 兽族排行第一的白鸾鸟,身长九米,高七米,双翼可以包围身躯,各六米半,全身白羽,凤喙赤眼,头上三根夺人眼球的羽毛,身后尾拖着长长的尾巴,美丽如凤凰。 性情高傲刚烈,基本都身怀水、木元素,蹄鸣清脆,食杂,日夜可以飞行千万丈,素有“‘美人’之面,雪如莲缎的美称。” 白鸾鸟实力强大,一族善团结,族中贞德如同大雁,轻易不择主,一旦认主,一生不背弃。 要找就找最好的,紫千殇降落一处山顶。 未走几步,他感到身后一沉,转头一看,一只白鸾鸟幼崽,身上血淋淋的,声音哀啼,听不见一点。 紫千殇拿木元素编成篮子,白鸾鸟歪头,认定篮子没有伤害攻击,歪歪扭扭的蹦进去。 提着篮子的人眉头一皱展平,白鸾鸟护犊子的性子怎会让幼崽孤自在外? 白鸾鸟幼崽翅膀指着一个方向,扑腾不停,紫千殇转身过去,不远处,一头身形成年的白鸾鸟与一头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在打斗。 一眼,紫千殇就断定那是个他们遇到的傀族,虽然不知具体的介绍,可经历白鸦一族的遭遇,傀族就是个兽族、人族不待的玩意儿。 紫千殇不加犹豫上前,从傀族背后给他一刀,手腕抖动,大刀横着掠过傀族的脑袋,不费吹灰之力。 傀族的脑袋飞到一旁,紫千殇避免它不死,狠狠的又补上一刀,雷元素相助,祛除一切邪灵。 紫千殇看清掉的脑袋,一阵嫌恶,白芴那里的那个好歹能看,这个完全不能看。 白鸾鸟双腿发软倒下,对付难缠的傀族它精疲力尽,鸟嘴张开,进气多出气少。 被紫千殇安置一旁的白鸾鸟幼崽扒歪篮子,跌跌撞撞朝白鸾鸟跑来。 白鸾鸟贴着幼崽,嘴边不时的捉着幼崽背部,好好安抚吓坏的幼崽,它抬头凝视紫千殇,似是打量他是否可靠。 幼崽闹腾,白鸾鸟无奈的眼神紫千殇看的分明,他不解。 白鸾鸟喘着粗气道:“这是我的孩子,今日交给你,希望你好好待它。” 它清楚自己活不过今天,只有一个孩子的它一心千担万忧。 “你又不会死,我不会给你看孩子的。”紫千殇轻描淡写道。 有他在,白鸾鸟要是死了就是他无能。 白鸾鸟瞪眼,气愤道:“你要做什么?” 紫千殇趁机塞给它一枚疗伤的丹药,“吃。” 一个字,命令的话,没有任何多余。 白鸾鸟愤愤咽下,要不是它受伤,命走到尽头,它才不会屈服呢。 过一会,丹药起作用,白鸾鸟再傻,脑子一转也知道紫千殇给它的是疗伤丹药。 它尴尬道谢:“谢谢。” 以为毒药,谁知治伤用的。 白鸾鸟亲昵的啄啄头边幼崽,满身慈爱。 幼崽果然福运恢宏,不然它真的会死在这里。 “白鸾鸟一族住在这里?”紫千殇开门见山问道。 白鸾鸟一愣,“不是。” 说不是后,它解释它自己因为什么在这。 前因后果说完,是因为幼崽被傀族抓走,它看到一路跟傀族到这,经历一番打斗,他过去杀了傀族。 “你能不能走?” 白鸾鸟站起张开翅膀,它惊异,丹药真好用,伤口愈合了。 “能。” 看一眼再看一眼,白鸾鸟欲言又止。 紫千殇颔首,“带我去你们山顶。” 白鸾鸟猜测他的用意,出手大方,总不能是找飞行兽的吧? 它叼起幼崽,翅膀扇动飞向高空,紫千殇使个传讯符喊来夜冥邪。 二人齐齐御剑至白鸾鸟居住的山顶。 白鸾鸟松嘴,幼崽墩地上,“二位稍等,我去喊族长。” 它们是个好兽,一切喊族长。 白鸾鸟呼哧呼哧见到族长,豪爽说道有俩人族来了。 白鸾鸟族长一听,第一反应不怀好意。 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 出去一看,它们不追求美貌的一族也不禁感慨,名士风华,君子兰凌。 “二位所来何事?”白鸾鸟族长边说边引他们去宴客厅。 而所谓的宴客厅是个偌大的洞穴,里面放着石桌石凳,桌上果子随意摆着。 “请坐。” 紫千殇拿出白芴的兽丹,潇洒放桌子上,“寻两个白鸾鸟作飞行兽。” 白鸾鸟族长欣赏他,就喜欢这种有话直说的,省得猜。 欣赏归欣赏,到它面前说找飞行兽,说白了,坐骑。 它化成人形,上半身大大咧咧光着,麦色的肌肤有些粗糙,胸肌健硕,下面一条白色裤子,腰间铃铛作响。 不自觉的嘴角抽搐,“二位别太过分。” 紫千殇手指白芴兽丹,“这不是礼?” “不行。” “我刚才还救了你的族人。”紫千殇不屑拿救命之恩要挟人,但不说,白鸾鸟族长不会同意,这无疑加大难度。 白鸾鸟紧皱眉,“一码归一码。” 紫千殇和夜冥邪对视,白鸾鸟性情高傲名不虚传,要是放一般兽族身上,恐怕会一口答应下来,它硬气的态度叫他们高看一眼。 “兽族崇尚强者,我打你一顿,白鸾鸟是不是跟我走?”夜冥邪半点废话没有,直截了当说。 白鸾鸟族长心想他们此行志在必得,怕是不好打发,好半晌,它缓慢点头。 “事先说好,哪两个白鸾鸟愿意跟你们走,你们才能带走,不愿的希望别勉强。” “自然。” 夜冥邪二话不说开打,白鸾鸟十阶大圆满巅峰的修为使不出来,他按着它的肩膀叫它动弹不得,挣脱不掉。 白鸾鸟族长傻眼,三招!他看着年纪不大,实力竟然如此高强。 要不是他们来找坐骑,真跟他们打起来,他们可以拔掉自己的毛。 它咽咽口水,眼睛扫视外面围观的白鸾鸟,“跟我来。” 夜冥邪松开它。 白鸾鸟族长说明两人来意,白鸾鸟叽叽喳喳炸一团。 找白鸾鸟,胆子真大,以往不是没有,白鸾鸟一族认为是在羞辱它们,它们把来的人打死了。 后来白鸾鸟一族凶名传出去,没有人不长眼的找白鸾鸟当坐骑,就连修为强大的也是绕过白鸾鸟。 热闹讨论,白鸾鸟做乌状散开,呵呵笑开:“它们不愿意,我无能为力。” 紫千殇了然,“我们能否到处走走?” 这个没问题,白鸾鸟大方道:“请便。我族里还有事,所以不跟你们了。” 意料之中,他们打算到处看看,说不定有白鸾鸟愿意跟他们走。 走到一个静谧之地,灵气浑厚,像是没化力的那种,杂乱的草地混合杂乱气息,还有点稚嫩的嗓音沙哑,“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又一道差不多的说道:“就是就是,你们这些坏蛋。” 好几串不一戏弄的声音出现,“呦,生气上了?” “真难见,小杂种,快点去找蕴灵果,不然杀了你们。” “好可怜哦,老大,你看它们脏兮兮的好像茅坑里的泔水。” “好难闻,老大,我们手痒,要不打一顿?” 它们说着话上前,手掰的嘎吱嘎吱响。 六个人围着中间的两人,贪婪恶劣的笑,阴狠一闪而过。 手高高扬起落下,中间的两人奋身反抗,两个打六个不落下风,八个人打作一团。 怕事情闹大,八个人分开,各自忌惮的盯住对方。 “饭间到了,我们走。” 为首那个一呼百应,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向前。 它们有爹娘给的疗伤药草,肯定比那俩小杂种好的快,到时能再打它们一顿,反正无人管它们,族长睁只眼闭只眼。 要知道,它们都是在它们几个的欺压下长大的。 哼,让它们不做自己的小弟,活该被打,它们没有药草,受伤只能硬挨着,它看它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紫千殇、夜冥邪现身,轻伤那个扶着地上那个,焦急喊道:“逽,你没事吧?” “无事,你怎么样?”被称作逽的那个摇摇头,压住翻涌上的血,虚弱的问它。 “我无事。” 耳听八方的它们警惕抬头,看见的不是胖子它们,而是两个从未见过的。 人族?还能站着的那个挡在逽的前面。 紫千殇看到它们的眼睛便知它们为什么会受欺负。 “你们多大了?” 逽察觉他们对它们感兴趣,心里一阵窃喜,豕有救了。 它拽拽豕的手,示意它站一边,“十九。” 兽族和人族不一样,它们成熟的早,普遍的化形即成年。 而且实力达到出窍期才能化形,比起人族来说,兽族实力一向比人族强。 血脉强大的化形早,反而更晚成年,看族里的传承吧。 逽忍不住咳嗽,哇的吐出血,豕紧张抱住它,“逽。” “我没事。” 夜冥邪低眸,浓密的睫毛半遮眼睛,“我们可以治好地上那个,治好后你们要跟我们走。” 诱饵给出去,上不上钩看它们自己。 豕不想,高傲的白鸾鸟低不下头,可怀里的人必须要治伤。 它紧紧搂逽,对胖子它们的恨更加浓郁,倘若它们受到族里重视,逽受欺负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目光触及地上的血,豕点头,“一言为定。” 除去当坐骑,它想不到夜冥邪二人要它们的用处。 夜冥邪嘴角微微扬起,“你不会后悔今天做的决定。” 之所以帮它们,是看它们的关系不简单,心狠手狠,对敌人不手软,对自己人关怀。 夜冥邪抬手,光元素肆意跳跃,在豕和逽难以相信的眼神中,他把光元素输进逽的身体。 肉眼可见的,逽身上的伤渐渐恢复。 豕吞噬喉咙,突然认为认主也不是不行。 最起码它的逽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手渐渐探过去,逽一下抓住它的手,“豕。” 豕拉起它,“起来。” 既然逽好了,不可厚非,夜冥邪顺便给豕一个光元素,顺手甩给它一瓶丹药,“吃了。” 豕经过治疗逽,无比相信夜冥邪,它毫不停顿的拔下瓶塞,吞下整瓶丹药。 夜冥邪见它牛饮一般的姿态别过眼。 逽不好意思道:“主子在这里等我们一会。” 紫千殇低咳,夜冥邪关心,“哪里不舒服?” “它们过来让它们换个称呼。” 夜冥邪闷笑,“不好听吗?” 紫千殇眼尾上挑,狭长清灵的狐狸眼魅惑,极其缠绵的两个字从嫣红的红唇中出来,妖冶的柔命夜冥邪心尖乱颤:“哥哥。” 夜冥邪目光殷切,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仅仅说了两个字,他呼吸紧促消失起来,一手拉人到怀里,狠狠对上肖想的唇瓣,势必要它染上世间最美的色泽。 正文 第239章 白豕、白逽 紫千殇亲吻的劲头猛,恨不得将夜冥邪吞吃入腹。 夜冥邪不避,柔和缱绻的笑缠绵悱恻,舌头不安分的想要更多。 两人松开,紫千殇亲了一口夜冥邪嘴角,那里有个他咬破的口子。 夜冥邪抹掉他眼尾的泪珠,泛红的眼眸沁着水雾。 他当时应该遵从自己的想法,走哪揣着殇殇。 小时候的殇殇很像精致的精灵,恨不得天天抱着他走。 现在精灵张开,不坠母亲说他酷似精灵王神的容颜,风姿更添昳丽。 红肿的唇水润,夜冥邪摩挲几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想再亲上去。 过一会脚步声才想起,紫千殇无声道:你在外面亲我。 无人看见,夜冥邪静静安抚他。 殇殇动情的样子只有他能看,他怎会在外亲他不注意周围。 紫千殇转身,光着上半身的豕、逽映入眼帘,腰间兽皮围着。 他挥手,两身衣物鞋子落到旁边石头上,“将衣服穿上。” 夜冥邪拉他走远,小声道:“那是我给你定制的衣裳。” 紫千殇哄着,“别生气。” 夜冥邪无奈,“没生气。” 顶多不开心罢了。 对他,夜冥邪从头到脚全是纵容,他舍不得生殇殇的气。 紫千殇笑笑,满心满眼里全是一人。 豕两人走到他们面前,“主、主子。” 本想喊主人的,忽然想起它们原先喊的主子,嘴边的话拐个弯。 紫千殇看去,赤袍银发,倒是相配。 “请主子赐名。”豕低头。 夜冥邪冷淡,青涩的面庞俊逸,“你们二人分开,一个跟我,一个跟殇殇。” 豕、逽面面相觑,最后逽跟紫千殇,豕跟夜冥邪。 紫千殇注视逽,“我身边的兽族从白字,你便叫白逽。” “是。” 夜冥邪留下一句一样,豕的名字定下,白豕。 白豕喉咙发紧,“不签订契吗?” “不、先不签。”夜冥邪本来想说不签,他内心有个霸道的声音告诉他不准签,三个字侵扰他的心绪,只好先说不签。 白豕点头,签不签无所谓,反正它一生择一主。 日光彻底下去,一丝余晖照到夜冥邪身上,赤红的锦袍蜀锦制成,墨线绣的并蒂双莲花妖邪,霸道的气势无端的叫夜冥邪看着格外霸气,宛如魔神,寒冷的风姿好似端坐在神宫中的神祇,一举一动均带着无尽威压。 人冷话更冷,“去找那些欺负你们都白鸾鸟,走之前给它们一个教训。” 白豕平静的心澎湃,银色的眸子里阴狠浮现,比起胖子它们,它的手段更残忍。 想起被打吐血的白逽,白豕恨不能将它们千刀万剐。 很容易找到它们,白豕抓住胖子往无人的树林拖曳,跟班一看老大被抓,讲义气地跟上去。 白逽上前,拳打脚踢招呼,一招一式满对以前的怨恨。 以往猖狂的人倒地哀嚎求饶,没有什么比亲手打的它们这样更痛快,白豕脚踩在胖子双腿中间,“我一脚下去,你就废了。” “豕,您高抬贵脚,我给您道歉。” 正文 第240章 白豕报仇 白豕不屑看他,“你不是很狂吗?你不是要我跪下求你吗?现在求我的这个是谁?” 胖子颤颤巍巍的,说话发飘,“对不起,千错万错,我的错。” 白豕微微一笑,脚下使劲,“可惜,晚了。” “啊啊啊!” 好似杀猪叫声的鬼哭狼嚎,白豕嫌恶的将他踢到一边。 白逽平常看着好说话,下手狠辣,双手抓着一人掰断他的胳膊,卸掉他的腿。 白豕静静看它发泄。 眼看时间不早了,紫千殇拿出两个契约空间卷轴,“一人一个,你们进去修炼。” 白豕此刻更加确定他们本事大,没有契约,却有契约空间,当真不可小觑。 点点头,没有多言,它们一人一个进去。 “收好。”紫千殇一脚踢开挡路的,说出二字,朝南边走去。 夜冥邪将卷轴放进储物戒指,快步跟上紫千殇。 直到过了一夜,半死不残的六只白鸾鸟才被找到。 宴客的洞穴那里,白芴的兽丹忽然炸裂,将白鸾鸟族长的翅膀炸掉一个,毁掉一半身体,整个洞穴碎成齑粉。 惊天动地的响声震动,各方派兽王前来查探。 次日一大早,紫千殇悠闲的望着下面奔走的兽族。 目光一转,一群咕咕兽甩着它巨大的体型奔跑,紧实的皮肉肥膘。 紫千殇自树上跳到一头咕咕兽背部,手一拍咕咕兽脖颈,一头咕咕兽向一边歪着它庞大的身体。 一歪不要紧,吓坏了另外的咕咕兽,瞬间,它们奔跑的更快,甚至有狂暴的,四蹄向外,飞扑紫千殇,他一掌留下。 等夜冥邪回来,看见的就是紫千殇停在两头咕咕兽面前。 “想吃咕咕兽?” 低笑的柔和嗓音传来,紫千殇不用回头就知他回来了,“嗯。” 夜冥邪上前,“我去收拾,一头烤了,一头留着煮粥好不好?” 不仅煮粥,包包子、炒菜煲汤,做什么只要殇殇喜欢就好。 “好。” 夜冥邪亲亲他绸缎似的墨发,“这次你和我一起。” 两头咕咕兽要找一条溪流清理,不然施展不开拳脚。 夜冥邪拿一个储物袋,“我们出去后要去拍卖会额外准备一枚储物戒指,用来放每次捕到的肉。” 不然弄的空间一股血腥味。 “准备两枚。”你一个,我一个。 小半盏茶功夫,二人御剑降落一条干净的溪流边。 夜冥邪动作快,不一会刮毛破膛、挖五脏六腑、清洗咕咕兽的首要做完。 他照旧把咕咕兽放到铁架上,大刀飞出转旋,半棵树掉下,紫千殇要去砍树枝,夜冥邪拦下他,“乖乖坐着。” 架树枝烧火,慢慢地,肉香开始四处扩散。 紫千殇不时的看咕咕肉一眼,眼光更多放夜冥邪身上,专注的郎君为他烤肉。 一个时辰,火焰渐渐变小,夜冥邪镇定自若的刷酱汁,焦黄的烤肉滋滋冒油,后面撒上调料,香气扑鼻 用小刀切到咕咕兽腿上的肉,下面盘子接着。 夜冥邪招手,紫千殇坐到他身边。 盘子连同筷子递给他,柔情的提醒他,“小心烫。” 紫千殇小心咬着,清冷的眼眸低下。 夜冥邪吹烤肉上的热气,好叫他多吃点。 “我的疏忽,忘记咕咕兽也能吃,让你吃了那么多野猪肉。”夜冥邪想起之前,心下满满的愧疚,他的小公子哎!一声不吭。 咕咕兽是玄兽,实力一般不强,外表形似野猪,体重千斤,头上长角,肉嫩,食草,一个蹄子百斤。 夜冥邪暗自想着哪些玄兽能吃,日后猎些。 正文 第241章 丹碧山救人 紫千殇放下筷子,夜冥邪问着:“不合口味?” “茶。”他咕哝着说出一个字,嘴里吃着东西说话,不规矩,紫千殇渴了忍不住找夜冥邪要茶。 夜冥邪递上一杯晾好的茶。 紫千殇咽下肉,就着杯子喝完一杯茶。 夜冥邪擦擦他的嘴角。 紫千殇将盘子给他,“吃。” 一如既往的了结。 “你吃饱我再吃。” “饱了。” 夜冥邪看盘子里剩下小半的烤肉,哄着他道:“再吃点?” 紫千殇看他,夜冥邪对上他的眼眸,宠溺的意味隽永,“喝茶。” 他懒得再拿筷子,直接用紫千殇的筷子吃烤肉。 紫千殇一手托脸,目光灼灼的注视夜冥邪,初晨的日曦柔和尚不及他。 夜冥邪慢条斯理用膳,矜贵的气度不凡。 收拾好烤肉,洗净的盘子筷子收好。 紫千殇站起来,锦袍曳地。 “下午进南州。” 他们在丹碧山好几日了,一直生活山林里,万一出现什么变故不好。 下午过半,紫千殇找到砍死风青牛的夜冥邪。 夜冥邪收起风青牛,“走吧。” 紫千殇轻轻擦掉他脸上沾上的血渍,“你杀了多少风青牛?” “十头。”夜冥邪风轻云淡,一点没感觉多。 “我抓到十头菱水羊,五只兔子。” 二人好似闲云野鹤,翩翩的衣诀舒卷,紫千殇听见喊救命的声音,大惊小怪的嗓音愈来愈近,前方奔来一个人,他看到日夜思念的两人,大叫上前。 “找到你们了,救命。” 来人身上衣裳一条条的挂着,血痕深可见骨,“救命。” 紫千殇一眼看出这是酒楼里和活泼那两小子一起的人,长剑止住他的脚步,“有话说。” 来人嘟噜噜一串子。 原来是跟着他们进入丹碧山的,他们保护的冷木一心想邀请他们去风明城做客,怕他们以为他们一行人是骗子,特意看他们要去哪里。 谁知进到丹碧山那天他们分散,好不容易有他们的线索,冷木他们被长牙虎拦住。 来人是被冷木踢出来的,说叫他找人救命。 他嘿嘿一笑,“我运气怪好的,一出来看见你们。” 紫千殇无言,他口中的冷木傻傻的,酒楼里就看的出来,傻到不管危险进丹碧山的,却是冷木他们几个。 一人傻,保护他的人更傻。 夜冥邪要笑不笑的,不知该说他们聪明还是蠢。 “带路。” 来人哆嗦一下,朝来路跑回。 冷木一转头看见他,糟心的很,“你怎么回来了?” 人呢? 不等带他们过来的人说什么,紫千殇飞身上前,一剑横扫一周长牙虎。 冷木一屁股坐地上,大口大口吸气,娘呀!他活过来了。 紫千殇一人杀掉所有的长牙兽。 冷木愣愣凑上去,摸摸后脑勺,被绝世容颜冲击的他结结巴巴的:“那、那个,谢、谢谢你来救我们。” 紫千殇冷冷看他,心想单纯的人真是傻的可爱,不知道丹碧山什么情况,直愣愣的扎里面。 “你运气好,碰见我们活了下来,运气不好,长牙兽能撕吃你们。” 冷木悻悻的,乖乖站好听紫千殇说话。 他小声嘟囔:“这不是碰到你们了吗?” 莫辙在后面捅他一下,冷木站直,双眼无辜。 他什么都没说啊!刚才那个不是他说的。 紫千殇自是听见他嘟囔的话,他懒得反驳。 冷木正式抱拳作揖,“先说说我的身份,风明城城主的儿子。” 莫辙抱拳:“莫辙,风明城莫家人。” 求救的那人道:“莫泊,风明城莫家人” 后面的人一一报家门:“常家常毅,明家明?。” “哦。”紫千殇淡淡的字音代表他知道了。 冷木活泼,经历长牙兽的袭击一见没有危险,整个人十分自来熟,嘴巴不停,满心满意崇拜敬佩,完全折在紫千殇的风姿下。 “你好厉害,杀掉一城城主,逃掉北州州主的追杀,要是我的话,恐怕刺城主一剑,一炷香时间不到城主就能抓到我,根本用不上州主。” 他的话听的莫辙不忍直视,莫辙转过脸,这个大傻子哎!什么话都说,难不成真的缺心眼? 好话也有,坏话也有,你这是夸人家呢还是贬低人家呢。 不仅是他,莫辙后面的三人同样对冷木抱有愚蠢的想法,好傻……啊不是,好蠢。 紫千殇不语,似笑非笑的看他,狐狸眼底划过精锐,早知道不救他,让他吃吃苦头再说,一个大男的,话怎么那么多。 夜冥邪拎着冷木的后衣领,“离远点说话。” 再上前一步,他不确定他能不能忍住打他。 冷木“哦哦”两声,想到他们二人现在不想搭理他,毕竟身上破破烂烂的。 他语速极快,“两位稍等,我们整理一下,相遇就是缘分,我们一起进城。” 冷木非常热情,“我们修炼的人不讲那么多规矩,你们跟着我回家,我吩咐人替你们准备院子。” 手里不停从储物袋中拿衣服,一点不避讳的扯下身上挂着的布条,不紧不慢换上新衣服。 莫辙他们几个有学有样,一个个光溜溜的。。 紫千殇早在冷木扯布条的时候转过去,夜冥邪眼眸含笑,宛若早春正午的日曦,暖煦傲然。 冷木系着腰带,着急的说:“你们别急,我这就好。” 穿好衣服,冷木叭叭叭的介绍风明城,“南州没有设立,风明城就存在,它是当之无愧的南州第一城,不说别的,我们南州比不上北方人的豪爽,那也是温柔似水。 尤其是那大姑娘小媳妇的,个个水灵,保证你们有喜欢的。” 莫辙和莫泊对视,这……听着好像青楼里的老鸨? 冷木的声音还在继续,“真的,不是我吹,你们的长相叫城里那些疯狂的人见到,肯定追你吗十个八街。” 啧啧啧,他感慨,天底下竟有这么风华绝世的人,要他说,就应该进到书院去,叫那些自视清高的人看看。 冷木完全可以想象到风明城的轰动,他咂咂嘴,到时候凑个热闹。 正文 第242章 风明城(一) 紫千殇、夜冥邪不说话,冷木一点没感觉自己受到冷落,反而主动说话,时不时和莫辙说话,一张嘴压根停不下来。 酉时四刻,一行人来到丹碧山脚下,冷木心绪颇多,“终于出来了。” 戌时,他们走到风明城,远在官道,一座巍峨的城墙半隐半露,模模糊糊的峰塔看不真切。 冷木指着有着岁月痕迹的城墙,颇为自豪,“那就是风明城。” 半横山中不见月,巍峨自成南天城。 知道风明城的都这么称呼它,算是对风明城的向往。 好不容易走到城门,大门紧紧闭着。 冷木不好意思的解释:“那个……平常不这样的。” 他爹在搞什么,半点不知他儿回来嘛! 冷木伸手于乾坤里一阵摩挲掏出一个令牌,他跑到城门前咚咚的敲门,“开门。” 里面的人问着,“何人?” 冷木大喊:“我,冷木。” 兵卒面面相觑,冷木?二公子?开还是不开? 开吧? 决定好,兵卒自里面开着城门,一看果然是冷木,他们抱拳赔礼,“二公子。” 冷木抬手,“你们干什么呢?关城门干啥。” 兵卒解释:“这不是北州那个事。” “关我们南州什么事,不知道我们南州和北州关系不好。” “城主吩咐的。” “行了,你忙你的去,我去和父亲说。” “有二公子帮衬,我相信风明城还和先前一样,不再受关城门的苦。” 兵卒心累,之前可是不关城门的,风明城即使睡觉半夜,人来人很常见,猛的关城门,搞的大家都不方便。 冷木大步进去,“放心。” 他转身不忘喊着你兄弟,“哥几个,走了。” 莫辙嘴边抽抽,暗骂冷木有病。 刚才正经着呢,回到城里纨绔子弟的气势上来,怪不得世叔成天拿棍子抽他。 夜冥邪眼皮一跳,他和紫千殇在风明城有热闹看了。 冷木的奇葩可见,绝对会将风明城闹的天翻地覆。 莫辙好心的安慰他们一句,“他的性子就这样,两位习惯就好。” 莫泊也道,不忍面对的样子看的兵卒同情,“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倘若冷木脑子犯抽得罪了你们,只管告到城主那里,另外其它奇葩的事,去找城主夫人。” 丢人呐丢人,冷木,你就不能改改,莫泊面上看不出一点的怒吼。 他们六个人进城,兵卒看看城门,断了,还是关吧。 冷木跑回城主府撒欢,刚到城主府门口,一波三折的声音飘进正堂,“娘~你儿回来了。” 温婷惊得筷子掉落,不可置信的看向冷桥,“我不是在做梦?好像听到了木儿的声音。” 冷桥手一哆嗦,“你没听错。” 温婷一停,“快快快,把这样收拾掉,换一桌新的饭菜来。” 桌子上是她辛辛苦苦打的玄兽,增长武力的,一家子都是灵修,她一人是武修。 进苍武山守好几天抓的玄兽不能让冷木霍霍了,他那个野猪扑食的样不知道像谁,能把她一桌子啃的不成样。 其他人还吃不吃了,温婷吐槽:“他像谁,明明我俩那么矜持,他好似一头猪仔,坑坑哧哧的。” 冷桥摇头,不参与这个话题里面,搞不好是个陷阱,他想进夫人的房间不能犯原则性的错误。 该闭嘴闭嘴,尤其是一个女人吐槽,、心情不好的时候,多说多错,想说话,可以!要有眼色。 冷桥从始至终把这个原则贯彻的很好。 下人们丝毫不慌,这场面她们见过很多次,端菜换菜切换自如。 冷木小跑到堂前,大步跨进门槛。 温婷温温柔柔笑着:“木儿回来了,真真是赶得好不如赶的巧,饭菜刚端上来,正好你吃口热的。” 冷木随意在一边的盆里扒拉扒拉手拿出来,找到自己位置坐好,端起一碗米饭,筷子快出残影。 纵然温婷嘴上嫌弃他吃饭的模样,看见他如狼似虎似的,心疼的不得了,“慢点吃,无人和你抢。” 她眼光瞥到冷桥,柳眉倒竖,美目狠狠瞪着,不满的的喝道:“你愣什么?没看见儿子热坏了?还不快盛汤。” 冷桥一噎,就知道,他就知道,心i流泪,熟练的动作殷勤,“好好好,夫人别气。” 一顿野猪扑食的画面下来,温婷心疼劲过去,眼看一桌子菜少了七七八八,剩下的残羹,她忽悠自己,不气不气,这是她亲儿。 “木儿啊!你若是无事回去洗洗睡吧。” 冷木吃饱喝足,瘫在椅子上,“娘,我带回来两个朋友,你让人收拾个院子出来,我顺便备桌饭菜。” 温婷忍无可忍,上前拧着他的耳朵,“你回来不问好,吃饭吃成这样算了,还吩咐老娘来了。” 冷木讨好的看她,可怜兮兮的,面色扭曲,“娘,疼,疼!松手。” 温婷点点他,松开他的耳朵。 冷木摸摸耳朵,不用想红了,他捂着半边脸开始撒娇,“娘,你最疼我,替我招待朋友,一句话的事,娘亲哎!我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娘~” 冷桥木着脸看着,用撒泼形容冷木再好不过,还撒娇。 温婷的嘴翘起,使劲压着,她轻抬下巴,骄傲道:“也就你嘴里能说出这么好听的话,既然你恳求的心真诚,我帮你一次。” 但其实她对冷木口中说的朋友不抱任何期待,与稳重的大儿子不同,冷木自从就是千娇百宠长大的,什么事都敢做。 想起他十四五偷偷跟冷桥后面进青楼,她牙痒痒的,后面做出一连串皆啼非笑的事,她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 索性冷桥教训他一顿,渐渐改了。 冷木身上,温婷的期待一降再降,哪怕他交的狐朋狗友、纨绔子弟她也不管。 “你带回的朋友什么性格?我好安排院子。” 冷木想了想,“冷。一个寒冷,一个清冷。” 温婷深深呼气,一个字?她靠什么安排院子,不过他这么说,应该不是狐朋狗友类的。 再三考虑,温婷说出一个院子名,“那把秋梨院收拾出来让他们住。” 正文 第243章 风明城(二) 秋梨院?冷木想想,东边的一个院子,清静,挺好。 他起身不伦不类的打个揖,“谢谢娘。” 温婷指着他,嗔怪不失怒气,“快滚。” “得嘞,儿子告退。” 他走后,温婷坐下来,大口大口吸气,“你说他的话真的假的?” 一个冷字,温婷想抱个期待。 冷桥答非所问:“夫人,我饿,可以上菜了吧?” 温婷气不顺,拎他耳朵,“吃吃吃,就知道吃,我问你话,你说出来再吃。” 冷桥伏低做小,一个刚硬的爷们硬是活成娇弱,“无论儿子什么样,也是你宠出来的,顺其自然,到时再看。” 先是夸温婷,后说她优点,模棱两可的答案最不容易出错。 不出所料,温婷松开他耳朵,“你说的对,吃饭。” 冷桥呆呆坐着,终于能吃饭了。 话说林木跑出去,顺着他和莫辙之间熟悉留下的记号找过去。 “莫辙。”他大喊。 街上人一听,本来远远跟着夜冥邪二人,顿时离的远远的。 “那小霸王回来了?” “娘耶!好吓人。” “为啥没有告诉我们?” “好长时间不见,怪想的慌。” 这话一次出,周围人离他远远的,他朋友调侃他,“看不出来啊!” “就是,你不会喜欢那小霸王吧?” “胡说什么!”这人呵斥。 街上各色议论不停,紫千殇两人听的清清楚楚,“他的名声不好?” 莫辙耳尖,说一句都是辛酸泪,大刀阔斧的说起冷木曾经做的事。 什么偷鸡摸狗,他不干。 什么小时候不懂男女之别调戏小姑娘,结果被扒掉裤子打了一顿。 什么偷跟城主去青楼,按着州主的公子亲…… 总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干不到的。 末了,莫辙总结:混账。 要是他爹,腿别想要了。 冷木此举正好冲开那些看意气风发少年天骄的人,“两位仁兄,走,回家。” 他豪气的挥手,口中称呼一变再变。 莫辙热情起来,拍拍夜冥邪肩膀,“别和他客气,别的什么,待客他最在行,毕竟爹是城主。” 城主府门口,温婷吃饭等着冷木的朋友过来。 冷桥不好多说,默默加快吃饭速度。 等外面有动静,冷管家禀报:“二公子的狐朋狗友来了。” 温婷再三确认,“你确定?” “确定。” 冷管家确定的不能再确定,修为有出窍期的他不至于眼聋耳瞎。 温婷出去一看,外面的纨绔子弟站好,“城主夫人。” 他们不敢对温婷造次,不然身后的家族肯定完蛋。 “找冷木?他不在。” 一人浑身酒气,直愣愣问:“我们听消息说他回来了啊。” “回来一趟又走了。” “这样。” 纨绔子弟晃晃悠悠走街上,正好和冷木他们撞个对面,“冷、冷木?” 他咯咯吱吱打个嗝,酒气熏冷木一脸。 “叫小爷干嘛?” “喝酒去。” 打嗝的那个扒上他的肩。 冷木甩开他,“不去,小爷有客人。” 莫辙叹气,上前横手劈倒,熟悉不留情的干净动作一看没少干。 剩下的纨绔敢怒不敢言,准备发酒疯的酒一下子醒一半。 城主府,冷木的大嗓门大大拉拉的传进温婷耳朵里,“进去啊!愣着做什么。” 他在前面引路,看夜冥邪二人漫步的姿态,恨不得上手拉。 莫辙他们站在夜冥邪二人身后,附和冷木的话,“是啊,二位进去。” 别悠闲的好不好,他们等的急,一个个跳脚,抓耳挠腮的。 温婷不抱希望,秉着不能失规矩的态度前往大门口待客。 美目一扫,冷木猴急的模样映入眼帘,甫一看到夜冥邪、紫千殇身上,她卡住要说的话,脑子转不过来,犹如生锈的铁具,咯噔咯噔。 不管脸上如何平静,她的内心早已热情无比。 “快,快进来。”温婷眼眸亮晶晶,仿佛夜晚璀璨的灯珠,熠熠生辉。 她一眼断定,夜冥邪、紫千殇和原先冷木带回来的那些纨绔不同。 思及此,她态度更加热忱,“外面冷,进屋来,我为你们准备的有饭菜。” 紫千殇拿出三个丹瓶递给温婷,“打扰了。” 温婷推辞,美目圆瞪,口中嗔怪着,“你这孩子,是不是不想进城主府,是不是看不起我?” 紫千殇话一顿,“不……” 温婷摆手,“既然不是,就快点进屋。” 紫千殇率先进门,温婷换上笑脸,“我儿的品行我这个当母亲的最懂,除了话多没什么坏心眼,若是说了什么,你们别往心里去。” 他摇头,“冷木很热情。” 温婷爽快地不像南边的人,她干笑道:“那就好。” 臭小子,把你这两个朋友安顿好,你得谢谢老娘,不然老娘和你没完。 温婷笑语殷殷的,“莫辙,你们也快进来。” 莫辙他们齐齐咽口水,不自觉的脚步后退一步,止不住想城主府人好可怕,那么多年了,他们何曾见过她热情的模样。 夜冥邪跟上紫千殇,冷木一股脑的跑进去,莫辙他们默默摸摸脖子,呲牙咧嘴进去,傻呵呵的笑着。 一进正堂,温婷命下人上饭菜,待一切妥帖后,她怕一屋子不自在,说了一声就走,一刻不多待。 偏堂的冷桥瞧见她问道,“怎么样?” 温婷夸张的拍拍胸膛,整个人激动的晕晕乎乎,“是两个极好的少年郎,哎呦,你不知道——他们长的俊俏的不像普通人。” 冷桥虚虚看她一眼,内心深处冷哼,不像普通人是什么样,他没见过,也不想见过。 他吃味,越想越不是滋味,蹲下揽着温婷双腿扛着就走,“夫人,我们回屋,大儿想妹妹,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吧。” 温婷不住打他的背,想高声说话,又怕惊到正堂的客人。 “你放我下来。”她恼怒。 “不。”冷桥嘿嘿一笑,吐出一个字,坚决的心冷硬。 温婷捶打他,“要是敢这样抗我回去,你自己睡书房。” 冷桥不听,睡书房就睡书房,不过天数一多不好了,他打横抱起她,“回去。” 正文 第244章 满花折酒醉 回到房的冷桥压着温婷顺势躺床上,大手一扯,帘子落下,明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正堂那里,冷木带用完膳的夜冥邪二人去秋梨院,“你们住在这院子,离前院有点远,但胜在清静。” 不等夜冥邪说谢,冷木一蹦三米远,“哎!客气的话别说,有事吩咐下人,我把莫辙那些醉鬼送回去。” 夜冥邪颔首。 冷木暗搓搓想,今晚有吃饭的情谊,他们住了院子,明日是不是能把名字告诉自己。 莫辙嚷嚷,“喝。” 冷木刚到门口,一个酒壶蒙头过来,他连忙侧身,使劲拽莫辙,莫辙一巴掌拍开他脸,“滚开。” 他气结,狠狠翻白眼,手一松,莫辙摔地上。 不管了,冷木告诉自己,回院子之前他撂下一句:“不管他们。” “是。”下人称是,任由莫辙几个人发酒疯,反正扣不了他们的月例。 秋梨院中五棵梨树,软嫩的绿芽俏生生的,活色斑斓。 二人去空间沐浴出来,紫千殇眼眸轻抬,一只光着的脚贴着夜冥邪的腰,狐狸眼半朦半醉,潋滟不可芳姿,“阿邪~” 上勾的字拉长,旖旎绵绵。 夜冥邪瞳孔幽幽,黑色蔓延宛如黑暗,凤眸低下,略纤细的脚落眼,冰肌玉骨的脚背上点点青丝隐隐约约,似是感到天凉,脚趾染层淡淡的粉。 里裤滑下去,一小截小腿夺目,他手抚上腰上的脚,手掌转过脚心,握住作怪的玉足。 向前一折,紫千殇的腿曲在两人中间,夜冥邪嗓音暗哑,另外一只手放他腰后,大有他不说话,腰上的手落他翘臀的意思。 紫千殇偏不说话,艳丽宛如牡丹的红唇印在夜冥邪喉咙处,一点点上移,牙尖轻咬他下巴,触及冰凉可口。 夜冥邪不动,视线一寸一寸下移,火焰奔腾犹似火山。 紫千殇亲他嘴角,夜冥邪尝到他嘴里的酒气,梨花酿酣甜,他突然很想知道酒香比起红唇哪个更甜更绵。 “殇儿,你醉了。”他不轻不重的淡,不易察觉的嗓音宠溺悠满,好似今晚喝的梨花酿,醇厚潺潺。 紫千殇否认,一头青丝懒懒铺在身后,清冷凌冽散去些许,妖冶遮掩不住,“没有。” 夜冥邪轻笑,拉过被子盖住两人,手一挥床帘遮去床上风光。 给人调好一个舒服的姿势,虔诚亲亲怀里人额头,“睡吧。” 紫千殇双眼轻眨,酒劲上来的他好奇,“为什么不亲我?” 夜冥邪看他,素日里清清冷冷的此刻懵懂,一抹粉红出现他脸上,冲击力增大,无疑考验他的定性。 他再次亲他额头,温柔的声音仿佛天边而来,“亲了,乖乖的。” 紫千殇一只手搭在他前襟,晕乎的脑袋认下,“好。” 夜冥邪满是欢喜,心愉的炸开,他静静看着半睡的人,耐心哄他:“睡吧。” 手掌轻柔拍紫千殇后背,身上独有的气息使得紫千殇安心。 夜冥邪缓缓闭眼,他的殇儿自小跟他,今晚不过醉了酒,耐心的哄哄便是,不能仗着酒意上头折腾他,日后有的是时间。 奔波数日,喝酒好好睡一觉才是应当。 满花折酒醉,沾染犹拈粉。 他倒是第一次见殇儿这样。 正文 第245章 冷木嫌弃冷桥 竖日大清早,紫千殇睡醒,昨晚喝醉的记忆和盘托出,侧身看身边的人,他唇边含笑,暗自嘀咕:幸好不折腾他,不然他肯定灌他几壶酒。 转眼又想,他喝酒千杯不醉的,昨晚怎么醉了过去。 视线一扫,夜冥邪眼下淡青痕迹入目,紫千殇趴到他脖颈处,捣乱的小心思浮起压下。 夜冥邪睁眼,里面一丝困意也无。 “殇儿想什么呢?” “想你何时醒。” 夜冥邪捏捏他鼻子,“起床。” “我为你穿衣裳。”紫千殇坐起来,手一翻,一身赤红银锦袍出现,墨玉雕龙冠,黑色纹云簪。 待到夜冥邪给紫千殇戴玉冠,外面传来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冷木雀跃的嗓门,“你们两个醒没?” 发簪插上,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冷木大喜,“醒了就好,娘叫我喊你们吃饭。” 半道,冷木吞吞吐吐,不禁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问着二人名字。 “夜冥邪。” “紫千殇。” 异口同声的响起名字,冷木呲牙,“好,好。” 名字好听,他娘知道肯定要夸他。 偌大的正堂好多人坐一起本该热热闹闹的,偏偏鸦雀无声。 莫辙他们呼吸放轻,生怕冷桥不高兴来一掌,不是小命有没有,去掉半条命肯定躲不掉。 他们暗骂冷木不靠谱,不知道送他们回去,谁懂一大早起来腰酸背痛的感觉,加上睡在冰凉凉的地上,那滋味,酸爽! 冷木有说有笑进来,像是感觉不到屋里古怪氛围似的,他朝温婷讨好笑笑,“娘。” 温婷瞥他,“落座吧。” 转眼间对夜冥邪、紫千殇又是一副模样,笑吟吟的模样一点不像今早一脚把冷桥踹下床的人,“快来,就等着你们吃饭呢。” 她很喜欢夜冥邪二人,对大儿都不像他们。 冷木不满地撒泼,“娘,你亲儿子在这。” 温婷淡淡看他一眼,冷木登时安静,随意挨着温婷坐下。 人到齐,早膳开始。 一直到结束,全是温婷的温声笑语。 冷桥忍不住看他爹,一张脸铁青,牙齿咬的嘎嘣嘎嘣,响。 莫辙他们在狠厉的压迫下头都不抬,一个劲扒着碗里饭,内心念叨:债有主货有头,看不见他们。 他们只想安安稳稳的,招谁惹谁了。 饭后,冷木正式向他爹娘介绍他的朋友,“娘,你儿子慧眼识珠……” “停,说重点。” 温婷知道冷木德行,十句话能有九句夸自己的,凭他一直说,明天也说不完。 “哦。”冷木卡住嗓子,开头第一句给自家爹娘一个霹雳,“他们是杀了马成的人。” 温婷笑眯眯的脸僵住,冷桥才喝进口的茶喷出,难以相信的转头,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你、你再说一遍。” 冷木嫌弃他,挑刺道:“一大把年纪了,稳重点。” 怕打击不够重,冷木说出夜冥邪二人不仅是杀马成的人,亦是搅得金城动荡的人。 无论哪个,说出来总叫人将目光移到他们身上。 正文 第246章 合体期突破的冷桥 冷桥听罢久久不语,温婷蹙眉,不知想什么。 冷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突然,冷桥大笑,直抒胸臆的痛快舒畅,“好,好啊!做的好,早百年看北州州主那个老不死不顺眼了,现在一想他吃了大亏,一跃成为五州嘲笑的存在,我心甚悦。” 冷木惊讶的张大嘴,下巴还是莫名其妙替他合上的。 冷桥畅心,一块大石头崩的落地,他一步踏出,天边雷云渐成,他指天,轰鸣的声音贯穿风明城,“来——” 无需多言,一步踏到半空的他抵抗雷劫,红色的粗雷不留任何情面劈下。 冷木目瞪口呆,“娘,爹咋突破了?” 温婷呼他后脑勺上,担忧不已,凄凄苦苦道:“儿啊!你年纪轻轻,杀了谁要你呀,日后连媳妇也娶不到。” 冷木咧嘴,“娘,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 温婷得意,“有。” 一锤定音,冷木对她翻白眼,身子一扭,紧紧盯着上头的人。 冷桥有惊无险度过十道雷劫,除了脸黑没什么毛病。 他大喝,“继续。” 莫辙他们说完悄悄话,双眼不眨望着冷桥背影,一位大能渡劫对他们日后修炼有好处。 “娘,爹的修为到哪了?” “自己看。”温婷越看冷木,越觉得他招人嫌。 她不由得想,七八岁的时候才是人见人烦、狗见狗嫌的年纪,现在咋回事。 冷木不吭声了,老老实实看自家爹挨劈。 二十道、三十道…… 数着数着脑子又开岔:筑基雷劫十道,金丹二十道,元婴四十五道,出窍六十道,分身七十二道,合体九十八道,渡劫一百一十四道,大乘一百二十三道,洞虚一百五十道。 渡劫期到大乘期的雷劫差不多,中间隔几道而已,据说是为后面的洞虚打根基,日后好突破更高的境界。 雷劫劈到八十,冷木情不自禁替冷桥发愁,那么多雷劫了,爹他能不能顶住。 冷桥凶恶道,满是对雷劫的不忿,“今日不是你死就是老子死。” 雷劫凝聚一道更粗的雷,敢挑衅它,该灭。 一连十八道粗雷劈下,天地降下福祉,一道钟音响起,冷桥顺利突破合体期。 他活动活动手腕,内视丹田,感觉身体轻盈许多。 冷木傻不愣登的,哦!九十八道。 模糊又准确的三个数字响一遍又一遍,他终于确定,合体期。 顷刻间脑海闪过好多念头,他直接蹦起来,“娘,合体期,是合体期。” 冷桥身上挂着几根布条进来,扯着茶壶喝水,“痛快。” 温婷推他,“你先去洗漱,换身衣裳再过来。” 冷桥呵呵一笑,悄无声息洗漱好换衣裳做回来。 莫辙他们起身道喜,“恭喜城主。” 冷桥摆手,“不在乎虚礼,坐。” 突破合体期的现在看谁都顺眼,他脾气好起来惹得莫辙他们齐齐打个冷颤,渗人。 冷桥突破的消息径直而走,散去风明城各个地方,不到一天时间,消息传到南州州主府。 复文鸿重复,合体期。 他勾唇,“甚好,冷桥突破,下面的八城依旧是风明城第一。” 他以有冷桥这样的人才骄傲,是时候给其它州一个震撼了,想到那个蹬鼻子上脸的,复文鸿气的牙痒。 不过他想到北州的事问道:“北州那边怎么样?” 手下明白他问的什么事,听见他问话摇头,“凶手还未找到。” 复文鸿惊奇,“好久不见这般大的事,北州州主现在怕是要呕死。” “州主说的不错。” 此时的北州州主易耀皱眉,“还没找到?” “并未。” 思索片刻,易耀挥手,“吩咐下去,不找了,一个城主死了就死了,上书皇帝,下派新的城主。” “是。” 易耀想到另外一件事,“薇城那里如何?” “一切安好。” 易耀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想想没什么大事,他揉揉眉头,“我闭关,日后你看着北州。” “是。” 易庆作为他最忠诚的手下,易耀放心把北州交给他。 中年男子也就是易庆默默叹气,州主始终放不下他,即便过去许久,说是闭关,何尝不是成全自己,堂堂的刀修自他死后硬是修了无情道,伤春悲痛,独自承担。 易耀二字照旧扔下,不见人影。 易庆转身挨个办事,心底深处不由想,明明州主是他的主人,结果他因情而困,什么东西交给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州主。 南州这边,复文鸿一身青衣,儒雅的不似刀修,他嘱咐下去,“监督好比武大会的所需,不能出现岔子。” “是。” 风明城因冷桥鼓乐齐鸣,家家户户挂起才过完元宵收起的红灯笼。 冷桥注向夜冥邪、紫千殇,慈祥的眼神犹如看自己的孩子,“好小子,杀了骅城城主,搅翻金城,魄力不小,称一句气冲霄汉再合适不过。” 颠倒乾坤,内敛锋秀,冷桥越看他们越欢喜,内心愉快不必多说。 “你们既然住我冷家,便安心住着,我保证,无人敢打扰你们,要是这逆子不听话,我罚他跪祠堂。” 冷木耳听冷桥说他逆子,根本不生气,嘴角微不可见的半笑不笑向温婷告状。 冷桥不管他,二傻子一个。 “你们来的真巧,风明城明日花会,后日比武大会,让冷木带你们四处转转。” 夜冥邪手一顿,“冷城主不妨仔细说说比武大会。” 冷桥大手拍开冷木抓他旁边糕点的手,笑容可掬,“比武大会是风明城特色,每年二月初二风明城热闹非凡,总计三天。 挑出修为好的前二十名,城主府嘉奖,想留下的留下,不留的不勉强。” “南州十年一次选拔天骄去参加五州的比武大会,天赋最强者可得皇室一个承诺,以及握在手里的十个推荐名额给一个。 你们别小瞧这个名额,它是三大书院的名额,看似好处多,但也有限制,相当于你答应了皇室的招揽。” 正文 第247章 冷桥叙说比武大会 冷桥逐一解释,“当然,不是绝对的,如果不去三大书院,名额可以不要,另选一件宝物便可,可能是阵法丹药,也可能是符篆灵器。” “选拔一共百人,如果想要去天北皇朝,必须要拿到官路通鉴,代表南容可以为你开官路,不然埋伏的兽族随时可以进城残害百姓。 与南容挨着的两国皆是一样,官路不仅仅指旱路还有水路,旱路的兽族好对付,水路的不好应对,主要灵修和武修不常与水路的兽族打交道。 它们不上岸,人族不下去,算是互不打扰,过路是要皇室提前同兽族打招呼,原因很简单,签的有契约。” 紫千殇边听边想,不愧是一城城主,知道的就是多。 这些消息对他们很有用。 冷桥继续说,中间喝了一杯茶,“皇室负责把人送到皇朝边境,至于死不死,看各自的本事。” 冷木听的好奇心被勾起来,“皇室不会说嘛,舆图呢?” 冷桥没好气,“天北皇朝的舆图给你?想的美。” 无论国家实力如何,舆图一丢就是亡国的下场,一切自己摸索。 冷桥笑容不减,“除此之外,可以自行前往官路,官路内外有个传送阵,交几块灵石,从里面到外面,自行过路。 怕费灵石,自己可以沿乌血森林过去。” “咳咳,扯远了,继续说比武大会,风明城的比武大会结束,其它城的跟着结束,三日后:二月初五前往南州,比武三天。 值得一提的是,南州只有八城,二月十五,五州大比;南州上次五州大比中排在第二。” 冷桥交代完一切事情,挤眉弄眼的,“花会你们别闷在家里,出去转转,说不定能得女儿家心爱。” 其实他存了看笑话的心思,一个小小的恶趣味,纵他所知,风明城三大世家谁也没有这么容姿出众的少年郎,这一度拉下他们风明城的封容。 今年有他们两个,出去一转,保证风明城的人一直上涨。 不得不说,冷桥非常尽心。 温婷顺着冷桥的话往下想,笑出声,“你们冷伯父说的对,出去玩玩的好。” 冷桥点头如捣蒜,附和温婷的话,“对对对,听你们伯母的,喊我伯父。” 他真的很喜欢夜冥邪两个小家伙,恨不能入族谱。 冷木撇嘴,“别去。不然你们会被人追个不停,到时候不会看花会了,而是你们跑,后面跟。” 话没说完,冷木头上挨一下,他无助捂头,坚持说完话。 夜冥邪淡笑,“我同千殇已经成过亲,冷伯父莫要费心。” 冷桥罕见的说不出话,老狐狸般的算盘全部淹死腹中,最后,他坑坑洼洼问:“为何不见你们夫人?” 冷木他们几个面面相窥,尤其莫辙,窥视一眼再窥视一眼,看不出来成亲早的啊!难道他们落伍了? 温婷的视线看这个看那个,联想她昨天安排的院子,两个人,她单单安排一个院子,当时谁也不觉得不对。 正文 第248章 风明城花会(一) 莫非……温婷不止想,她还问:“你们两个成的亲?” “正是。” 温婷年有为,见的多,什么不足为奇,她了然笑笑,“那我昨晚安排的院子便无不恰当的。” 冷桥至今一脸懵,“夫、夫人?” 温婷优雅翻白眼,杏眼里鄙视满满,话里话外嘲讽,“笨鹅。” 冷木他们不敢说话,唯恐呆鹅有自己一份。 时间转眼即逝,风明城内外早早挂起花会灯笼,各色花枝做的栩栩如生,刻在灯笼背后增添氛围。 冷桥不许任何人待家里,花会就要有花会的人声鼎沸。 他特别嘱咐夜冥邪、紫千殇,“成过亲的人戴花于耳边,你们切莫忘记,不然到时候众多的姑娘、儿郎追着你们跑,你们可要自己承担。” 冷木今晚提醒,不听劝等吃亏,他们会发现自己为他们好。 夜冥邪点头,肆意邪狂的眉眼冰冷一片,唇角含半抹笑,“伯父,我们知道。” 冷桥心放下来,牵着温婷的手走向人山人海的大街,耳边各戴一朵牡丹花。 莫辙啧啧称奇,“想不到城主这般粗犷的汉子竟然每年戴花陪夫人出去玩。” 他印象中的冷桥,个子一米九,肤色本来是正常的肤色,后来保护风明城,现在的肤色偏黑,一张国字脸,不言苟笑,看着十分严肃,导致一双丹凤眼埋没。 别的不说,仅仅护妻爱妻这一条,城主实打实的榜上有名。 莫辙耸耸肩膀,“冷木,我们走,说不准今晚有姑娘看上我。” 冷木长相仿温婷,俊俏的脸因着像冷桥的眼睛增添几分凛冽,肌肤软白,诸多小姑娘喜欢的那款。 比他长相有名的是名声,他臭屁,“轮不到你,肯定小爷在前。” 莫辙不可否认,有人看上你就怪了。 懒得斗嘴,一行人整整齐齐上街,锦袍鲜艳。 夜冥邪手指勾着紫千殇手指,“殇殇,你想要什么花?” 耳边戴花,他定挑出一朵冠绝众多的替他的小公子戴上。 紫千殇早听冷木说风明城哪里的花开的旺盛,“去金缕河。” 城主府门口还好,愈往外走人愈多,几乎前胸贴后背。 按照冷木所说,两边围得全是人。 桥上敲锣声随和灵气传的甚远,“诸位今晚来到金缕河,缘分天注定,风明城的人都知道,金缕河二月二中间会开出并蒂黑莲花,誉为天有比翼鸟,地有连理枝。 今晚谁能接近并蒂黑莲并顺利拿到手,婚姻此后绵绵长长,天地不绝。” 别城的人因为向往风明城的花会,今年前来是要看有何特别,谁知一个过时的把戏,霎时,他们的兴趣退去一半。 敲锣的人还在继续,“想拿莲花的人靠前,围观的、凑热闹的靠后,中间让出一条路,好叫参加的人进来。” 谁也不想自己姻缘受损,而且每年都有,不参与的人退后,很快让出一条路。 二月二的花会,男、女,老少不限,不管哪种,相爱的自有百般如意,万种欢喜。 正文 第249章 风明城花会(二) 俗话说:“天地不挡情,姻缘自有时。” 风明城崇尚花会不是一天两天,因此这晚格外浩浩荡荡。 敲锣的人一年一换,有心人先上桥便是今年的敲锣人。 他很懂得调动气氛,“花开了,想要的赶紧去抢。” 一刹那,金缕河夺花的人数不胜数,元素齐飞,缠斗一起打的不可开交,每个人卯足劲。 总有修为高些的,彼此听过彼此名声,暗中观察对方,对今年的并蒂黑莲势在必得。 夜冥邪低声道:“我看并蒂黑莲不错,你等我。” 他亲自摘花,手过双花香,鬓边染冷弶。 观察的人还在大眼瞪小眼,夜冥邪行走在河面上,暗红的锦袍安静,犹如清月。 一众人争的激烈,夜冥邪走到一半,眼尖的人瞥见河面一抹红,定睛一看,不得了,今晚的花还没开始已有分晓。 “你们看,有人摘花。”紫千殇前面的一男子大声喊,顿时引起所有人注意。 黑莲仿佛懂人话,夜冥邪离它还有两臂距离,它盛开的更艳,压的周围白莲黯然失色。 瞪眼的不再瞪,手臂用力,元素奔着夜冥邪过去。 夜冥邪未回身,元素并未挨身,自动化解。 不信邪的用尽灵力始终无法靠近夜冥邪一点,他们气竭,生生盯夜冥邪摘下花。 避免旁人一直看他们,夜冥邪轻柔护着两朵花,无形的风吹起,众人晃眼,河边没有他的身影。 他们都说奇了奇了,“你们看见他的花给谁没?” “没有。” “我宣布今年的花最早摘得,情深意切、情所独钟,诸位别惦记,该干嘛干嘛。” 敲锣人傻笑,太顺利了,和他姐说的分毫不像,果然,他姐最会骗他。 半空的二人翩然落地,夜冥邪取下一朵花给紫千殇戴上。 “好看。” 紫千殇拿过另一朵为夜冥邪戴上,“阿邪容姿更胜昨天。” 时间飞促,紫千殇每日看夜冥邪全不一样,一日一变,容颜长开。 夜冥邪闷声低笑,深邃的凤眸爱意珏珏,两只手交握。 二人随意找一处酒楼坐下,眼眸不断打量窗外场面。 楼下的人漫不经心抬头,夜冥邪两人的风姿映进眼睑,那一瞬,周围失去颜色,唯有上面两人。 即使被人撞到,仍然呆呆望着楼上,眼睛不舍得眨一下。 有人暗骂,有人不悦,顺她目光看去,一个个地钉在原地。 其中一个大胆的姑娘大声呼喊,眉眼弯弯,“上面的两个郎君,下来玩啊!我要把话给你。” 紫千殇慵懒的靠窗,挑唇回着:“我已成过亲。” 呼唤的姑娘眨眼,“我没看见你戴花呀!” 紫千殇饶有兴致,“戴的有。” 莫菁菁认为他是框自己,她确实看不见花,“郎君你莫走,我上去亲自瞧瞧。” 说罢,她直接冲进酒楼,兴致勃勃上楼。 夜冥邪一手撑头,一手捏酒杯,微凉的唇轻启:“殇殇今晚怕是叫人难忘。” 紫千殇不予置否,“冷木说他们南边的姑娘温婉,有自己的矜持,我看不尽然。” 正文 第250章 风明城花会(三) 莫菁菁站门外,紧张不断,她努力深呼吸深松气,默默鼓励自己,手敲响房门,“郎君,我可以进去吗?” “进。” 莫菁菁听出这是和她说话的郎君。 她迅速进门关门,后背紧紧贴着门,平复一下心情朝里面走去,转过绣兰花的屏风。 两位郎君的全貌看的真切,莫菁菁红着脸,眼睛一时不知放哪里,左右飘忽的就是不看床边的两人,手无措的抓着衣服。 紫千殇笑出声,“莫拘谨,坐。” 莫菁菁摸摸耳朵,羞涩的坐下。 “我、我会不会打扰你们?”莫菁菁后知后觉发现这个问题。 夜冥邪懒懒调侃,“你不认为你问的太晚了吗?” 莫菁菁害羞笑笑,随即恢复她刚刚在下面的神情,眉飞色舞的,“郎君,你说你戴花了,我为何看不到。” 紫千殇手指夜冥邪耳边,示意她看,“我们去金缕河摘得并蒂黑莲,戴上不显。” 莫菁菁是莫家人,土生土长的风明城人,她自然知道金缕河,以及中央的并蒂黑莲。 她仔细辨认,确实有朵黑莲花,“往年的并蒂黑莲我全见过,不过没有你们戴的颜色纯粹。 放在书中记载,便是第一年的并蒂黑莲才有的色泽,看来真是天定的姻缘,灵魂的契合。” 然而,莫菁菁咂摸回味,一起去的金缕河?“郎君,你也是?” 紫千殇面色坦然,看向夜冥邪的眼中情意满满,仿佛今晚的金缕河上盛开的莲花,满河载花,眸中痴情。 莫菁菁立刻起身抱拳道歉,语气真挚,“是我的不对,扰了两位郎君压制。” 她没有恶心、没有鄙夷,神色坦诚的不能再坦诚,反倒满心的高兴,“你们感情真好,不像我,一说名字吓得其他郎君连滚带爬。” 莫菁菁说的有趣。 夜冥邪扬下下巴,兴致盎然,“不介意,说说。” 紫千殇适宜开口,“桌子酒水糕点,姑娘自便。” 莫菁菁咬牙,反正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还不是我那个弟弟,整日和冷木混一起,导致他们成为城中人的纨绔,我这个做姐姐的跟着遭殃。 再加上我看谁不爽,一根鞭子直接抽过去,当然我这都是对恶人的。” “莫辙?”紫千殇说出一个人名。 莫菁菁一愣,“你们认识他?” “嗯。” 莫菁菁笑吟吟的,“那就好。” 心下笑不起来,完了!搭话搭到莫辙周围的朋友了,被他知道,肯定会笑话自己的。 “不过我决定了,情爱说不清楚,说不定后面自己就来了。” 反正也没事,她正好一心放在修炼上,以后莫家的少主就是她,莫菁菁乐呵呵想着。 少主想法一直有,只是她发现今晚的这个想法格外浓烈。 紫千殇道:“情爱不是一个人唯一的指定,想爱就爱,不想那便独自一人,莫看别人眼色说法而活。” 莫菁菁使劲点头,“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娘说了,人生而自由,从成型开始,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灵魂不息、生命相随,当是热诚,侬丽的一抹风光不过一时,天空、深渊,有其心,纵然所得。” 正文 第251章 风明城比武大会(一) 紫千殇了然颔首。 莫菁菁待好长一段时间,她蓦地站起来,“我先走了,回见。” 她怕在酒楼碰到莫辙,他那张嘴惯会奚落人。 房门被贴心关上,紫千殇与夜冥邪相视,“阿邪,我们何时回府?” “半个时辰后。” 他们悄悄回去,无人看见便早早休息。 闲话喝酒,时不时看眼下面,一时间,绝代风华的人衬得花会与往年格外不同。 静看下面人流往一处奔去,喧嚣声好似雷鼓作响。 夜冥邪精神力探过去,比武台的最后一面架子推上去。 排山倒海的人是为了看比武台完工。 二人慵懒靠着窗边,微风不燥,时而一缕青丝拂动,不少的姑娘公子眉眼灼目,望向窗边,爱慕之情泄露无疑。 紫千殇身形一动,那些张望的人再次看去,已然没有身影。 夜冥邪跟紫千殇而走,唯有一张银票放在桌子。 二人悄无声息齐齐回府,外面的花会他们不去想。 辰时三刻,冷木准时来秋梨院喊人,“夜冥邪,比武大会要开始了,你们赶紧起来。” 怕他们听不见,冷木高声又说一遍。 紫千殇打开房门,青丝被雕金镶玉冠束起,一小缕调皮的阳光跑他脸上,雾蕴冷清。 冷木咳嗽几下,冲他挤眼,“快去,吃了没有好地方了。” 一众人在正堂不紧不慢用完早膳,冷桥走他们前面。 冷木和他们冷家一起走,走时不忘叮嘱紫千殇,“别忘记你们的位置在前面。” 他特意选的位置,冷桥默许。 早膳前冷桥问夜冥邪他们有没有兴致参赛,两人摇头。 冷桥见状连说几声可惜。 比武台周围人来人往,后面的人更是密密麻麻,伸着头一直往前挤,生怕自己看不见。 他们一早押注,打赌哪家获胜的人多,每年的比武台元素轰飞,去年甚至出现一个暗元素的人,三书院的人听说,总院那边亲自招揽,唯恐被人截胡。 人多,议论声自然多,“我看好莫家。” 往年都是莫家人最多,今年也不例外,因此押莫家人是最多的。 “我感觉冷家不输莫家,去年输是个意外。” 遥想当年,冷家人少错失第一,与第二挥之交臂,不可谓不惨烈。 “常家不会还是第二吧?做了几百年的老二了,活像个乌龟似的。” 这话传到进场的常家人耳朵里,他们同步转头,视线幽怨地望去说话人身上,牙齿暗自咬着。 说常家是乌龟的人缩脖子,感觉后边凉飕飕的。 “莫家第一。” “呵,我押明家。”此话一出,惹来所有人目光。 二流世家,哪个傻子那么有魄力。 刚到场地的明家人一听,每个人鼓足莫大的勇气,决定打不死就一直赖在比武台,绝计不会叫押他们的人失望。 议论稍稍降下音,艳羡的注向进场的人。 左侧的人个个黑色劲装,腰系宣红抹祧腰带,腰间白玉佩环扣,头发高束,劲装下鼓鼓囊囊的肌肉看着满满的爆发力,莫家的人一向如此。 右侧的人一身白色练功服,腰间的黑晶莲一看就知是冷家,毕竟冷家以精炼为主。 北边出来的众人男女皆有一米八,他们家特殊点,一身绿衣,紫线娴静,绣的竹叶凌厉,犹如锋利的剑冲天而出,常家的衣裳过去多年都不带变变的。 一连五家进场,风明城有资格进比武台的大家都在这,剩下的一些小家族乖乖站在各自的地方,剩余的一些散修站在冷桥给他们准备的地方。 不上场的人一下子瞥见散修那里的人,顿时有眼熟的,当场起哄:“看见那个穿青衣的没有?炼丹师认证协会房冥的徒弟,据说小小年纪已经四品。” “知道,不就是桂沅嘛。” “看那个黄衣的,刀修,一把刀修至中成境界,东州那里名气很大,传闻那些大家族子弟想拜他为师学刀,他都不同意。” “那他为什么会到南州?”有人不理解。 “这位可是个好汉,一刀杀了云城的城主儿子,后来城主府不愿意接受他都赔偿,活生生追他三个月。 东躲西藏,三个月后,他扛着一把刀杀了城主府满门。” “嘶~”说话人声音大,听到这的全部倒吸一口冷气,目瞪口呆的转向站的笔直的人。 “坏处是他被东州那边通缉,好处是为民除害,还了云城一个公道。” “这不和杀死马城的人一样,都是做好事。” “可不,要我说还是咱们州主大方,什么人都收。”不要命的说了一句这个,当即有人捂住他的嘴。 “嘘,有些话你知我知,别说出来。” 其他人默契的转过这点,“那边那个红衣裳的,号称修剑第一,我看他不爽好久了,等会哪位老哥姐们碰上他,不用客气,狠狠的修理他。” “对了,莫家的莫菁菁来了没?老娘在你身上押了一千两银子,你一定要赢。” “还有老子,押了常家的常昔灵五千两,你要把冷家的冷木按地上揍一顿,我看他个小霸王手痒。” 起哄的嗓子不顾别人,只顾自己押的谁,一定要让他们替自己打败看不顺眼的人。 冷木名头一提起,顿时引来众多好言好语,全是叫嚣的。 冷木就知道会有人提起他,一转身,他大吼:“我就在这,谁敢来。” “冷木,休的猖狂。” “听说你前几天回来的,正好让哥几个看看,你都是在外面学的什么。”嘲讽的话引来一众嘲笑。 冷木毫不在乎,反而吊儿郎当的,“好啊!小爷等着。” 紫千殇二人过去找到冷木留给他们的位置,冷家参赛席上。 冷木心不在焉的想着他们什么时候到,一抬头看见他们,开心地笑笑。 有些第一次来的散修眼观比武台,目测五米高,南北两侧有台阶,下面数百跟木桶粗的大红柱子稳固,台面最下象牙玉铺成,中间一层花板,最上面平整的柱面全是用做屋梁的横木,光滑的红面闪烁流光。 整张比武台百米之大,西边诸多柱子立起一个武字,从侧边看,一个灵字呼之欲出,四角各一根凸起的圆柱,四大神兽的雕刻灵石往阵法中央供灵气,镇八面来风。 冷桥坐东边的评武台上,一共七个7座位,城主的他坐中间,左右莫、常二家家主,剩下四个座位请的三大协会的人,炼器师认证协会搬离,有个不请自来的人,笑呵呵坐在炼器师认证协会的位置。 冷桥扫他一眼,驯兽阁的人,他们过来做什么。 暗暗警告一番,驯兽阁的人仍旧好脾气,冷桥见他们不惹事,随他们去。 要是搅黄了比武大会,他定拔去风明城里驯兽阁的人。 香炉的香燃尽,冷桥一看,“各家代表上来抽签。” 随后有人公布今年的比武规矩,第一场抽签,各家混战,哪家剩下的人多,可进第二场车轮战,一人对上抽中的对方,五连场可获胜,打的最多的人留下再进行抽签,可以自主挑选对手,从中挑选一个前十名出来。 至于混战的人等到前十名出来,再次抽签,用上面后两场规矩选出前十名。 后面和另外的前十名进行对打,最后从高到低依次定下二十名,是第三天气氛攀上高峰的看头。 今天第一场, 抽签结果出来,冷家对莫家,常家运气好,抽中一个小家族,那个小家族看着自己令牌下绿色的带子欲哭无泪。 他的手气好失灵了,还比什么啊!回家吃喝玩乐算了。 散修那边意见不合,纷纷找地打了一架,由此挑二十个人组队,还要选一个当队长。 因为抽到一个小家族,他们的比赛顺序比较靠后,随便找地方一坐,不说话不部署,到时候各凭本事,谁出场谁下去。 第一场莫家南边进场,冷家北边进场,一家站一个地方。 冷槐不在家,由族中另一个实力不弱的人带领冷家。 莫家那边则是莫菁菁带头,一对上,冷木、莫家的人红眼,格外不爽。 时辰一到,莫家人率先攻击,冷家反应慢一步,做好防御,任莫家人打过来。 莫菁菁一马当先,火元素浓烈,一条火龙浩浩荡荡冲掉冷家一人,冷木侧目,一条水狮擦脸过去。 他抽剑,突出自家防御朝莫辙打去,猝不及防,莫辙后背一个血淋淋口子夺目。 莫辙转身,冷木一腿扫他下去。 带头的冷枢徒手接莫菁菁甩来的鞭子,同时不顾莫菁菁使劲的力气,左手含带金元素拍向莫菁菁。 莫菁菁吃痛,鞭子一抖,火元素烧着冷枢。 冷枢顿时松开她的鞭子。 一番小小的试探过后,莫菁菁再也不掩藏修为,修为攀升看的下面的人惊呼不已,“元婴期前期。” “谁?” “哇!不愧是莫菁菁,前途无量呀!小辈当中第一人我看非她莫属。” 冷枢也是吃惊,随后他危险的笑笑,既然如此,他当然不能客气。 元婴期中期的修为稳稳压莫菁菁一头。 莫禁忍不住对冷桥道:“你冷家藏的够深,培养的真好。” 他羡慕嫉妒,唯独没恨,再看自家的孩子,不差,啧啧啧,冷家人吃了什么丹药不成,为何修为增长的那么快。 “冷兄,你身为城主,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藏着掖着,尽管拿出来,让我们好开开眼。” 常家家主常石岩是个个子极其修长的人,墨绿的衣袍衬得他格外瘦弱,一身的无害,从而容易叫别人忽略他的修为,内敛的气势好似蓄势待发的寒剑,一出手惊为天人。 不说莫禁,他对冷家的人也是羡慕不已。 冷桥暗骂老狐狸,闻言他皱眉,“我一直在城主府,二位知道我忙的很,跟本顾不上家里,等会我们问问冷枢那孩子。” 莫禁和常石岩闭嘴,冷桥问无人说什么,他们问就是越俎代庖了。 莫菁菁勾唇,小缕的战意使得她锐不可当,“好小子,一年不见,你修为彪那么快。” “彼此彼此。”冷枢假笑道。 “不过我好奇你修为为什么升的那么快。” 来了来了,早就好奇这个问题的人束起耳朵听着,就连冷桥亦是身体前倾。 冷枢一笑,高深莫测的姿势说出:“霹雳三剑。” 莫菁菁一愣,冷枢周围浮起三把小剑,带有雷霆之势袭向莫菁菁,她连忙道:“护之盾。” 莫家人公用的一门功法,专门保护自己用的。 见她挡住了,冷枢抽空回答她问,“我在苍武山修炼的,你去你也可以。” “莫非你进了内围?” “自然。” 好家伙,听见的人感到丹田一凉,恨不得加几件衣裳。 莫禁一听赞叹道:“冷兄,你族中这个小家伙胆子不小,独闯苍武山。” 冷桥脸皮抽搐,“胆子是挺大。” 常石岩则是好奇他的功法,“刚刚他用的那功法你们家的?” 冷桥摇头,“不是。想来是在苍武山得到的。” 常石岩点头,“功法不错,你们冷家这是第二个剑修了,当时冷槐那小家伙没有修剑,没有天赋,你可是好一阵羞恼呢。” 普通剑修常有,但那是作为武器用的。 真正入了剑修的门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剑修。 冷桥和冷木一出手,他们便知道冷家崛起,铁打的事实,一门二剑修,传出去可是佳话。 说起这个,冷桥精神迸发,“可不是,我着实想不到冷木的剑会如此了得。” 风明城的人可都知道,他的这个孩子最不成器,活生生的小霸王,闹出的笑话不少,这一次比武大会只要拿个好名次,便可一举抹去过往作的事。 惹人笑话的所作所为可以当成他的风流韵事,不打紧不打紧。 冷桥此时正对战莫家一个元婴期的人,好巧不巧的,人他认识。 他的嘴讨嫌,一开口气死个人,“哎呦呦~这不是莫泾,怎么不用你的刀了?是不是认为自己天赋不好,决定放弃了。” 莫泾咬牙,“大刀式——斩。” 毫无预兆的一个三米的大刀虚影出现冷木上空,霎时间大刀吸走方圆十里的灵气。 正文 第252章 风明城比武大会(二) 众人眼底,大刀虚影愈加凝实,而这一击非常出色。 常石岩欣赏莫泾这样敢做的人,日后修为,直达心念,对他有好处。 “莫兄,这是你莫家的绝学?当真如长虹贯日,无人能及。” 台下的人看的热血沸腾,“我愿称他为莫家百年不出的天才,你们有人否认没有?” “没有。” “仁兄所言极是。” 同别人说话的莫禁回头目睹莫泾使用功法,攸地脸色一变,直接站起来,他不顾比武大会的规矩,大喊:“莫泾,收手。” 不顾及别人感受到他首次破例。 冷桥问他,“怎么了?” 莫泾那孩子他认识,天赋极好,一把大刀耍的龙精虎猛,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冷木侧身,大刀跟着侧身,莫禁的话他听到,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莫泾的双眼溃散,无尽的赤色翻滚,爬上眼球,眼见要往瞳孔爬去,他的大刀凝实三分之二,形长五米的大刀斩下。 莫大的压迫冷木抗住,脚步后退,直直滑倒红台,他前边左脚用力,一个右侧翻身,大刀劈到比武台。 撕裂的响声干脆,百年的梨花木裂缝。 冷木淡淡一眼,看着莫泾有忌惮,再看他眼睛,红色遍布。 不对!冷木暗暗吃惊。 不等他转过去敲晕莫泾,莫泾自己软绵绵倒台上。 莫禁一看,坏了,手臂一扬坏掉比武大会不结束不得插手的规矩。 冷桥这些评委看的紧皱眉头,“莫禁,你做什么?” 莫禁隔空抓起莫泾,发现他嘴边吐的都是血,“几位,一会再解释,先让炼丹师给他看看,不然他就毁了。” 炼丹师的评委亲自下台瞧莫禁,眼看莫禁身上溢血,他问道:“这是怎么了?” 莫禁大概解释一遍,“同莫家绝学刀法有关,五岁测试元素、天赋那日,莫禁的测试柱上出现一把刀,十分打眼,六百个孩子里只出现他一个。 消息传到老祖宗那里,亲自出关收他为弟子,授他刀法,五年前,莫禁前往禁地获得一把不带刀把的刀,就是他一直使得那个。 原本没什么事,结果三年前,他用刀陪功法,不知出什么差错,双眼赤红,身体自己溢血,好像走火入魔。” “这些年莫泾不能使刀,修为停滞,吸收的灵气压着。” 今年过年,他们兄弟姐妹齐齐上街,有一人告诉他需要精炼一下刀,说是到阵法师认证协会,一说他们就知道。 哪知阵法师认证协会搬走,莫泾的事一再耽误。” 炼丹师仔细探查,最后喂给莫泾一颗丹药稳住他灵力,甫然听莫禁一说,他问道:“不用刀就没事?” “正是。” 冷桥他们自是听见莫禁的话,“情有可原,下不为例。” 莫禁作揖,“多谢几位宽慰。” 紫千殇、夜冥邪一眼看出是何问题,长久以来的默契告诉他们:魔气。 对付魔气,暗元素吞噬掉便可以,顺便往刀里增加一株灵植,祛除莫泾丹田盘旋的凌魔气即可。 正文 第253章 风明城比武大会(三) 台上比武半分不受影响,打到最后,时辰到。 评委一看,乐了,莫家五个,冷家四个。 又比去年少一个。 一场比试接着一场,最后一场,散修和明家的比试。 明家原本一流世家,后来因为家主被人暗杀,家中厉害的人回不来,一代代落下去。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散修、明家都有人看好,无疑一场拉锯战。 单单散修,就有几个看好的:青衣药:桂沅;光头好汉:曹休;红花狐狸:游鴜。 前几天和莫辙站一起的明秆,赫然是明家实力靠前的人。 莫辙痛的龇牙咧嘴,一胳膊搭莫泊脖子,“明秆那小子挺像样,老子看好他。” 莫泊无奈,“你腿不疼?” “疼。”莫辙哎呦个不停,莫泊烦躁,扯下他的胳膊将他扔地上,“疼着。” 无情!莫辙吐槽莫泊。 “红花狐狸,我看好你,别抛弃我押你的五十两银子。” 游鴜漂亮的脸一黑,杏眼圆睁,整个人犹如雷轰似的,“多少,五十两?” 刚刚说五十两的人站起来,一个体型娇小的姑娘站起来,蛮自豪说:“昂,五十两。” 游鴜眨眼放电,迷的小姑娘五迷三道的,“你真好。” 小姑娘点头如同捣臼,星星眼的望向游鴜,“哥哥,你真漂亮。” 知道游鴜最烦别人说他漂亮的人噗嗤大笑。 游鴜磨牙,“谢谢你夸我,你长得也挺小的。” 小姑娘煞有其事,“我才十五,当然小了。” 游鴜不说话,柔弱的杏眼简直要喷火。 对面的明秆嘲笑他,“骚包。” 游鴜瞪眼,“说谁呢?” “你。” 明秆至今忘不掉自己把游鴜当成一个姑娘,他拿傻子戏弄自己。 冷桥宣布比武开始,各样武器齐飞,小身家的他们暂时得不到一把灵器。 元素来来回回五行,即便有稀少的风雷冰三元素出现都能引起众人目光。 游鴜一个劲追着明秆打,甚至有压他一头的意思。 明秆嘴里念叨,“没办法!谁叫你太漂亮。” 这一说,直接引起游鴜暴怒,一拳结结实实捶明秆肚子,明秆到飞出去落地。 而有一人的操作简直令人开眼,纷纷想着还能这么干。 只见桂沅掏出十几个瓶子,明显的一看就知里面装的什么。 他颇有气场的一战,“自己下去的,我给他一瓶丹药,四品的,什么都有。” 四品丹药?明家人面面相觑,“咕咚——”有人咽口水。 桂沅十分有把握,毕竟不常见。 明秆心底怒骂:狼子野心,妄想以一颗丹药令他们屈服,不过白得就很好。 明家人对视点头,慢慢朝桂沅走去,桂沅以为他们是要丹药的,但是明家人趁他得意之时架着他下去。 桂沅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下去,他气的跺脚,自己肚子生闷气。 二十一队的人数只为争夺十个名额里的一个,被丹药收买哪个甘心。 经过长时间缠斗,散修六个,明家七个。 第一天一场到人数出来结束,下面有小半个时辰休息时间。 趁这个时间,莫禁身子不转便开始祝贺,“冷兄,前几日你修为突破,恭喜恭喜啊!” 常石岩不甘落后,“冷兄,你可是南州里的霸主呀!待比武大会结束,你要摆宴。” 三大认证协会的人一个个开口,“城主,恭喜恭喜。” 冷桥手一拍桌子,阔气道:“后日结束,我立即给各家发请帖,正好让这些小家伙逛逛城主府。” “自然。我惦记城主府的桂花鸡很久了,冷兄你也要多准备。”莫禁一脸嘴馋的样子看的几人笑呵呵的。 有莫禁先例,其他人纷纷点菜,“冷兄,我要桂酒,我们不醉不休。” “城主,多准备糯米糕,上年纪,不能吃太甜的,夫人会怪罪。”符篆师那个评委看似点菜,实际秀感情。 “城主,你知道的,我孙女一向爱盯我,管这管那的,所以,你多准备肘子、红烧肉、烧鸡、烤乳猪……” 常石岩这个不重口欲的听的咋舌,这是真的报菜名吧。 如果说冷桥之前能安静听听,现在的他一脸难尽。 炼器师意犹未尽,“先说这么多。” 自顾自的说很多,他一抬头看他们一脸不可置信,“我说的不多。” 冷桥摆手,“比武继续。” 这些人说的什么交给后面的随从去记。 紫千殇淡笑:“城主恐怕头都大了。” “他身为城主的责任。” 城主府管不管他们吃喝是城主的事,他们管不到。 “救不救下去的那个人?” 夜冥邪抬眸,“你如何想?” 紫千殇低声道:“我对莫家禁地感兴趣。” “既然你想好,比武大会结束,我们去找莫家人。” “好。” 时间流逝,一直到下午十个人选出来。 冷桥嘴角压不住笑,肉眼可见的高兴,今年冷家最多,三个人,不错不错。 冷木、冷枢,还有两个冷家姑娘。 莫家今年暂退第二,二个,常家二个,明家一个,散修两个,一个红花狐狸,一个曹休。 莫禁看向后面莫泾,禁不住叹气,可惜了。 今日他不能使用灵力的消息传回家,他可以想出家里的热闹了。 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曾经在高峰,一经跌下,所有人恨不得踩一脚。 纵然他将莫泾保护起来,亦是挡不住有心人的戏弄。 嫉妒心足以毁掉一个人的理智,什么教养,什么风度全部会成灰烬,怪不得别人,着实是莫泾的优秀太招眼,比嫡系子弟吃的用的还要好,天赋也被人嫉妒。 冷桥笑着打趣:“如果你们莫家嫌弃莫泾,不如给我家,我不嫌弃。” 莫禁脸色复杂多变,最后沦落一句:“再说。” 冷桥无奈,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不出莫禁所料,一回到家的他们遭到家里人冷眼,看来是莫泾的事早传进家中。 莫禁吩咐人把莫泾抬到他院子里,后面的事不太过分,他睁只眼闭只眼,毕竟瞒了三年,仁尽义尽。 莫泾晚上睁开眼,屋顶的茅草入目,他捂着胸口缓缓坐起,剑眉痛苦拧着,随之而来的嘎吱嘎吱声让他怀疑不是在自己屋。 好大一会他缓过神,双眼打量屋子,看是屋子,其实是一间茅草屋,一张断腿的破桌子,一张破破烂烂的柜子。 莫泾沉默,在知道灵力不能用那天,他便知道有这么一天,索性,他早早做好了准备。 老祖宗告诉他,不可过于骄傲失去本性,跟随老祖宗他学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两个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 莫泾摸摸脖子,一根透明的绳被他拉出,下面有着一个储物戒指,他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 摸着储物戒指,他一片哀思,前两年,老祖宗大限将至,死了,而他说的找人治自己自然随他过世忘却。 想到老祖宗,莫泾直着的腰弓下。 那是唯一对他好的人,不说别的,单单家主对自己好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一旦没有利益,他会把自己抛弃。 看着这间茅草屋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冷笑,什么感恩是假的,他不记恨莫家就已不错。 至于老祖宗说的别记恨莫家,他当时如何说的?只要莫家不主动招惹他,莫家他不会去记恨,因为无精力。 如今,落井下石罢了。 老祖宗和莫禁的三年之期还有一年没,想来莫禁不会太为难自己,可今晚的茅草屋使他改变看法。 他对莫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莫禁就任由莫家人欺负自己。 莫泾苦笑闭眼,转念一想,谁都不知道他的户籍早不在莫家,族谱那里没他的名字,他很期待莫家人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的苦闷。 “莫泾,出来。”外面有声音传来。 莫泾迷茫抬头,谁喊他。 来人一脚踹门,摇摇欲坠的茅草砸个正着,一间屋子欲散不散。 莫泾不带一点表情,无论脸色还是心一片平静。 来的几个人亮相,莫泾将他们看的清清楚楚,不认识的族人。 “你们有事?” 为首被砸那个站起来,揪住莫泾衣领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莫泾懵逼,故意? “算了。” 他大人有大量,茅草砸他一下而已。 “听说你变成废物,兄弟几个是来看看你有何需要的,毕竟族人一场,日后你好好住这,我有肉吃,觉得少不了你的骨头。” 一番话说的后面人笑起来,什么人会吃骨头,当然是狗哇! 不仅他们知道,莫泾更知道,小时候的他受人欺凌便是和狗抢吃的。 父母为莫家尽忠,二人身死,落个叛徒的名声,莫泾的怨恨比谁都要深刻。 小时候耻辱,长大后难不成还被侮辱?莫泾握拳,极力压制怒火。 没眼色的几个人继续刺激他,“你真可怜,和狗抢食,你那么喜欢,为什么不变成一只狗? 你放心,只要你摇尾巴,我们肯定给骨头,高兴了,给肉也不是不行。” 其他人吱声,“就是,我长那么大不知狗的叫声,你叫来听听。” “说来莫家仁慈之心太重,你一个废人还给你一间茅草屋。” 正文 第254章 莫禁的断定 “若不是我可怜你,茅草屋你想也别想。” 为首那个字字珠玑,“你还不快感激涕零。” 莫泾一拳打出,直直对准他眼睛。 一看老大挨打,小弟们扑上去,莫泾再次使出大刀式。 他们双眼圆睁,一副见鬼的指着他,“你你你……你敢使刀,不要命了。” 莫泾冷冷道:“你们都要我的命了,功法不使等找死?” 他宁愿爆体亡,也不愿与这些人扯什么犊子。 “还有,我不用刀,但我的修为没变。” 大刀式一出,除非发泄,不然没打往回收。 而莫泾素来不客气,“大刀式——破” 大刀式的第二式,凡修刀的莫家人皆是三十岁左右才能参破这一招,可莫泾仅二十,可见天赋惊人。 见他们屁滚尿流的爬走,大刀式席卷的气势卷走跑走到他们,背后骨头咔嚓咔嚓,他们像白虫一般软在地,有想站起来的,用尽力气也始终站不起来。 莫泾冷眼旁观,被魔气侵蚀的他浑身冒血,短短几息过去成为一个血人。 惊叫声传很远,莫禁处理好事情刚坐下,门外有人来报说出事了,吓得他赶紧跟着一起去。 前去查探消息的人络绎不绝,声势浩荡的奔向莫泾的茅草屋。 灵力输入双脚,马不停蹄的过去看到就是门口找茬的几个半死不活,莫泾惊骇,往前一步,一道两米深的沟壑出现眼前,里头隐约有水花显现。 莫禁大步流星找到一身血的莫泾,哀叹一声,他算是废了。 莫禁不知道他怎么想自己的,反正他做的事无愧于心,茅草屋不是他安排的,有些人看莫泾不爽,自行去他院子抢了他的东西,顺便将他从院子抬到茅草屋。 他有心阻止,长老出面施压,不然做下这些事的人会会遭遇处罚,莫家长老护犊子,肯定不会吃下亏。 莫禁本想再给莫泾划一个小院子,才安排下去,莫泾就出事了,世事难料啊。 “你们赶紧拉走倒下的那几个,上赶着欺负人,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日后躺床上,他们活该,简直丢人。” 莫泾一顿呵斥,看热闹的不敢耽搁,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抬走六个人。 莫禁将莫泾抱起放回茅草屋,禁不住头疼,莫泾不能消停会?又不说莫家人能杀了他,一大堆烂摊子,他不是木偶,整个人会累的。 不过观莫泾,怕是活不了,他咽下去脱口而出的话,狠狠甩袖走了。 莫管家询问:“要不要为泾少爷请大夫?” “不用。”似是这样太冷淡,莫泾解释,“我来到查了一下他的大刀式,第二式,你清楚他动刀的后果,哪怕是王侯来了也救不了他。” 莫管家唏嘘,莫泾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好好的人结果半死不活的,可以说造化弄人。 “听天命吧。回去别忘严申强调得罪莫泾的下场,一下废六个人,站起来是个大问题。” 莫禁冷淡想,废人也好,避免出门在外为莫家招惹灾祸。 正文 第255章 莫泾渡雷劫 “是。” 莫管家走到门外,回头又看一眼屋内的莫泾,内有泪光,终究没说什么。 辰时三刻,清月高照,繁星闪熠,暗夜中的美景犹若画作,凉风吹的行人微醒,有的甚至冷颤不断,认为有事发生。 屋顶上两道修长的身影一晃而过,快的令人以为是错觉,双手揉搓眼睛,认定眼花的比比皆是。 夜冥邪、紫千殇一路到莫泾的茅草屋,“莫禁走了,我们下去。” 暗元素隐藏两人,莫家的高手一个不曾发觉有人混进来,他们极为自信无能偷探莫家。 紫千殇冷嗤,“一群狼心狗肺的人,万没有想过别人可以东山再起。” 进屋,火元素照亮茅草屋,莫泾的凄惨映入眼睑,紫千殇扫他一圈,“丹田快破碎,魔气侵蚀到丹脉。” 暗元素蠢蠢欲动,魔气对它而言可是好东西,平日很难见的。 一股从天而降的水冲掉莫泾的血,紫千殇放出一小缕激动难耐的暗元素。 “阿邪不要,都给你,你安分点。” 暗元素袭击莫泾,放大身形趴莫泾胳膊上,难以看见的魔气被暗元素吸收。 夜冥邪蹙眉,凤眸深不见底,漆黑的墨色寒冷。 紫千殇注意到,面露关怀:“阿邪?” 夜冥邪来不及说话,突然出现的暗元素令紫千殇错愕,“它……?” 才说一个字,暗元素迫不及待趴到莫泾胳膊,与紫千殇的暗元素争夺地盘。 两个黑乎乎的元素激烈争夺,互相压制对方。 夜冥邪召暗元素回来,暗元素纹丝不动。 紫千殇拦下它,“魔气对暗元素吸引力很大,我们商量的好,暗元素不同意,你收不回来。” 见他眉毛依然皱着,紫千殇抚平他眉心,“两个暗元素不生气,你一直皱眉作甚?” 夜冥邪手臂勾住他的腰,下巴搁他肩膀,“殇殇说的是。” 微微一瞥,玉肤明明雪白,却透露分缕妖冶,惊心动魄,吸引夜冥邪于上面留下痕迹。 暗元素勉强吃个味道,另一个魔气强烈,紫千殇的暗元素跑大刀那,顺便修好莫泾的刀。 它回紫千殇身边,紫千殇收回它。 另外一个暗元素讨好围绕紫千殇转圈,紫千殇勾唇,“他不会怪你,快回去。” 暗元素嗖一下,安心回去。 下一瞬,金元素形成的一大盆冰水泼莫泾一脸,顿时给他一个激灵坐起来。 猛的睁眼看到床边两个人影,脑子不清晰的他大喊:“鬼啊!” 紫千殇抬手隔空一巴掌。 莫泾被打的捂脸,委屈问道:“为什么打我?” “你该打。” 莫泾要反问,然而后知后觉的他傻眼,自己不是活不长了?莫禁抱他进屋他有感觉的,他们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紫千殇怀疑,“他是傻子?” “大概、可能,没错。” 莫泾黑线,说人傻子不能避着点,他人在呢。 “你们什么人,来我这干什么?”他傻不愣登的问。 “我们两人救的你。” 莫泾张嘴,积压许久的灵力冲破梏制,突破元婴期,迅速在丹田凝聚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小人,修为锐不可当奔向出窍期,最后稳固在初期。 来不及交代,莫泾开始迎接他的雷劫,早有准备的他无惧无畏。 直至一个半时辰过去,雷劫散去,莫泾气喘吁吁的剩下一口气,全身上下坑坑洼洼的,到处冒雷火。 他手颤颤巍巍伸着,嘴里冒烟:“救我。” 莫泾想不到雷劫那么懵,想到以后还有好多雷劫,他想一头撞死。 紫千殇不想救回的人咽气,赶紧给他几颗不一样的丹药。 莫泾抓着就往嘴中塞。 缓过劲的他站起,弟弟大大咧咧露出,一走一甩,布条褴褛,最长的一根到脚下,不注意踩上去又摔一脚。 “我欠你们每人两个人情。” 莫泾思索人情怎么还,最难还的人情债,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欠人情的那天。 “你先收拾自己。”紫千殇冷漠的语气冲开莫泾的想象。 莫泾低头一看,全身赤裸,跳到不远的河里洗去脏污,不怕别人看的他掏出衣裳穿上。 “我想到你们说去禁地,我带你们去。” 莫泾暂时忘却老祖宗的话:禁地里面有大凶之物,切莫进去,他们这些老不死日夜守在那,生怕跑出来一个为祸四方。 他临死前,三百年的修为全部输入镇守的阵法,加固再抵一百年不成问题。 希望风明城未来有大能出现,念好,回来救救风明城。 正文 第256章 鬼 莫泾出声:“跟我来。” 夜冥邪冷漠道:“茅草屋连茅草都没有,今晚天色好,倘若下雨,你死在里面无人知道。” 莫泾嘲讽,“待今晚过后,我会离开莫家前往天北,你们的恩情我们见面再报。” 他不怀疑二人说的是假话,毕竟身体里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他暗下找过很多人,都说无救。 再者,他与莫家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债。 三人悄摸族到禁地,只见外面一个一米高的石碑,禁地两个二字占据整个碑面。 即便外面黑夜,里面不可能那么阴暗,仿佛魔气萦绕,给人一种颓败。 莫泾颔首,“前面就是禁地,我们有缘再见。” 不是他不带人进去,而是里面太过危险,他不能背弃教导自己的老祖宗,把他们带到这里,已是破例。 “再会。”紫千殇冷清回二字。 莫泾知道,他们对自己不高兴了,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事到如今,一人两份人情,他会好好记着的。 纵身一跃,莫泾懒得理莫家那些人,以后他同莫家各走各的路。 紫千殇、夜冥邪二人十指相扣进去,漆黑雾气腾腾,根本看不见人影。 紫千殇准备侧身说话,一张舌头耷拉、左眼爆起、右眼空旷的骷髅脸出现面前,他一拍,骷髅脸咕噜噜滚出,怪异的咯咯咯笑声满遍禁地。 低头一看,十指相握的夜冥邪已经不见踪影。 紫千殇漫步上前,脚下咔嚓踩碎一根棍子,棍子变软,张大嘴袭击紫千殇,而利剑出鞘便砍,一剑劈蛇棍两半。 他提高警惕,在火元素放不出极其阴暗的这里,任何东西都可能出现。 “桀桀桀——”犹如狐狸嘶哑嗓音的怪叫。 “咕咕——”清脆的两下。 “嘿!嘿!——”怪诞的叫声。 “……” 诸多繁杂声音夹杂一起,刺的紫千殇耳朵疼。 他不怕的继续走,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毛骨悚然吓得缩成一块。 阴暗的雾气中,地方小的一米之内只看得到自己。 紫千殇不知道走到哪,退后一步,耳朵听着动静。 猝不及防的,一只白骨的骷髅手抓住他一半乌发,眼前一掌之隔的白衣鬼,长发披到身后,眼窝深陷,双眼上翻,血泪流着,嘴唇乌黑。 他嘟囔,嗓子仿若被火烧过一样,说话慢,“你——来——了,我等、好久了——” “哈哈哈。”喉咙发出的声音阴森,回音震彻。 在骷髅手抓住他头发,紫千殇反手挥剑,光元素消去骷髅。 白衣鬼再度凑前,质问:“我的手——你砍的。” 紫千殇拳头轰去,白衣鬼散形,离他不远处又出现,双臂向前,脑袋歪着,目光瘆人,看紫千殇的眼神犹如看死人。 他扫着白衣鬼的手,“你手好好的。” 白衣鬼咯咯笑,“是啊!我手好好的。” 不对,白衣鬼怪叫:“奥——我可以说话了。 我的手在这,那你后面谁的手?” 白衣鬼一手抬起指着紫千殇后面。 紫千殇弯腰,一只手突然从他上空过去。 “嗯?”格外浑厚的一道声音响起。 紫千殇想用光元素,却发现用不了。 他谨慎站一旁后退,狐狸眼注视原先后面的“人”。 一个头发曳地的人,身着红衣,主要是他一抬头,脸和紫千殇的一模一样。 紫千殇想起刚刚有骷髅手摸自己头发,应该就是“他”。 “哇哦!好厉害呢!我不会。”白衣鬼惊异叫唤。 如果不是白衣鬼提醒,紫千殇压根不知道红衣鬼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悄无声息站自己身后。 紫千殇眼神铄铄,没有气息、没有修为,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 人有三魂七魄,死去进鬼界,按生前所作所为轮回转世。 既然有鬼界,自然有鬼修。 可眼前这个不像是鬼修,怨鬼差不多。 紫千殇想想,蓦地回神,大惊失色,他怎么会知道有鬼界? 他之前没看过有这种书。 握剑的手条件反射抵挡红衣鬼的攻击,紫千殇看出自己用什么招数,红衣鬼用什么招数。 双眼上下审视红衣鬼,企图看出它的弱点所在。 紫千殇使用各种元素,红衣鬼格挡的手停顿。 他抓住机会,一手穿过红衣鬼肚子,黑血沾染他的袖子,手因为结界护着,半分未有损伤。 红衣鬼捂肚子,攻击弱小,一张脸渐渐恢复以往模样,眉骨挖去,空旷的眼洞,削平的鼻子嘴唇,没舌头,下巴碎半,脸上乱七八糟的缝着线。 正文 第257章 “人”? 他嘴一张,漫尽禁地的黑雾喷出。 紫千殇周围光元素护体,散发生机的木元素清理黑雾。 红衣鬼见势不妙想跑,紫千殇持剑,木元素附剑,直接将红衣鬼捅个对穿,红衣鬼的肚子扭转一圈,形成麻花状。 凄厉的哭嚎声遮天蔽地,听之不寒而栗。 紫千殇蹙眉,红衣鬼身上有不同寻常之处。 白衣鬼噤若寒蝉,瞳孔紧缩,面前的人可谓心狠手辣,抓他一下头发,直接将红衣鬼的道行弄散。 这下好了,红衣鬼能不能活着是个大问题。 紫千殇抬手,白皙的掌心一颗珠子出现,把挨打的鬼形吸到珠子里,红衣鬼可在里面好好安魂,待走完莫家禁地,自然会放走他。 若是凶恶无极,红衣鬼会随着珠子消失。 白衣鬼眨眼,上翻的眼白不动,眼皮子随意搭着。 紫千殇下巴一抬,睨他一眼,如画的眉眼冷淡,“看够了?” 白衣鬼唯唯诺诺摇头,怕他不喜,又慌慌张张点头。 深感此处冷寒愈深,白衣鬼压根不敢吭声,摇头错,点头错,他乖觉站一旁,没有任何不满。 紫千殇将珠子收到储物戒指,一脚抬起轻落地,更显得禁地静谧。 白衣鬼不知道去哪,飘在紫千殇身后,打算他去哪自己就去哪。 若说先前有对紫千殇出手的想法,然而亲眼目睹他处理红衣鬼,想法一哄而散,似是没出现一般。 白衣鬼看透这一点,觉得有理,红衣鬼的道行比他多三百年呢,不还是服服帖帖的,一剑差点叫他魂飞魄散。 他一堆天马行空的想法如何,紫千殇猜不到,纵使有心思猜上一猜,全不在乎。 丹海的各元素有些躁动,紫千殇运用灵力压制,奈何一点效果没有。 紫千殇不动,站在原地急坏了里面一大堆“人”。 不仅不动,他还往后退。 暗处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发现我们了?” “不会的。” “原先进来的人是傻子,他不知里面情况,肯定是傻子。” “不过……他长的真俊俏,风姿不凡,不似普通的剑修。” “从他踏进禁地,我对他已经垂涎好久。” 七嘴八舌的针对紫千殇谈说起来,如果不是有结界,外面的人肯定听的一清二楚。 紫千殇自后退一直内视丹海,每后退一步,元素沉寂平静。 差不多后退二十步,元素和来时一样,一切像没发生。 不自觉的,紫千殇唇角扬起,于夜晚更胜一筹的禁地中灼热生机,宛若给禁地带来新春。 他好像知道了元素沉寂与躁动的原因,再退一步,元素死寂,比沉寂要镇静。 向前一步,元素小小波澜,鸿羽点水不过如此。 “我就说,他不会放弃大好机会的,毕竟增加修为的事,今夜晚顶得上他苦修百年。” “你说的不错,今晚你占大头。” 这么个小郎君,怎么吃才好呢?大卸八块吧不太好看,挖丹田?只有一个。 吃元素?少了不够分,其余的零零散散的可以不要,但最重要的一处,丹脉,吃了它,他们便能离开莫家的这个鬼地方。 到时候所有好吃的不得由它们选。 它们高高兴兴的满满对出去的向往,若不是该死的禁地,放个爆竹不是不行。 紫千殇直直前走,安抚住元素,别急,我看看里面有什么再给你们吞噬。 不出意料,元素果真安安静静。 紫千殇眼尾上挑,他猜的不错。 白衣鬼眼睁睁看紫千殇越走越远,他欲哭无泪,等等他,他害怕,哪怕自己是鬼。 后面有东西拉他,他吓得不敢动,白衣鬼拽自己的衣服,防不胜防的因惯性向前一倒。 他骂骂咧咧,谁?到底是谁?不知道他讨厌有人拽他衣服啊!。 拽他衣服的“人”擦擦汗,满是不耐烦,一个鬼而已,好重,难不成他吃东西? 还好让他松开,不然他就被大力气的白衣鬼带走了。 紫千殇早有防备,脚步踏入“人”布的陷阱,金元素护手的一掌率先去。 “啊——” 暗处看好戏的,本来想等紫千殇死亡,结果它们自己受到重伤。 “不出来?”紫千殇冷漠问道,金元素小小蔓延,大有它们不出来,金元素翻山遍野。 暗处的“人”暗暗离远,不能出去,出去就暴露了,对它们不友好。 紫千殇懒得和它们废话,金元素肆无忌惮生长,上空一米,下三米,金元素全部贯穿。 惨叫声冷戚,好比怨鬼,它们终于忍不住。 “停下。” 紫千殇冷言,“你们不配喊停讲条件。” 他没有那个耐心。 黑到发绿的毒素瞬间搅乱本就黑暗的禁地,紫千殇脚下堆积的毒素奔腾助威,毫不夸张,莫家的禁地都被毒素占领。 紫千殇不受影响,拥有木元素、光元素的他百毒不侵。 它们等的急切,按死紫千殇的心骚动不已,内心深处不停念叨:死死死。 顶住金元素腐蚀,他们眼怀期待。 紫千殇挥出一剑,“帝——开。” 突如出现脑海的功法被他试着斩出,那一刻,天地颤抖,灵气源源不断袭来,一个以紫千殇中心的旋涡引起天地共鸣,龙啸凤鸣,神兽映照,瑞兽相伴。 风明城摇摇晃晃,承受不住压迫的房屋倒塌,各处街道撕裂,巨大的口子暗沉犹如魔兽的大口。 而莫家受的波及更甚,一夜之间成为虚妄。 禁地中所有存在的东西来不及反应,更别说反抗,一剑之下斩为原始。 紫千殇修为被灵气冲刷,来到洞虚期大圆满,灵力充盈的元素看不上那些“人”,它们一个个老实无比。 他及时收剑,剑气冲荡它们,紫千殇望去,一地元珠,元素吞噬增长元素的灵力,能改变一个人的资质,进而叫天赋变好,怪不得元素躁动。 元珠食灵药灵草,喝晚夜露水生长,得天地庇护,不然依它们吃人,天地不容。 他不需要,奈何元珠一地,出去可以卖给拍卖会,不妨有个进项。 紫千殇可以想到天下人整元珠头破血流的样子。 进来后第一个进项,元珠给的,全收到储物戒指,紫千殇没有停留。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风明城遭到坍塌撕裂,后来他身边旋涡消散,风明城恢复原样。 白衣鬼眼巴巴跟到这不见人,忽然眼白瞥见一抹红,他紧忙跟上去。 紫千殇走的好好的,眼前一晃换了一个地方,约有三米的大池子横着,里面咕噜咕噜冒泡,血腥味明显,俨然是血池。 他再往前一步的话,站不稳向前倾,整个人能进到血池。 紫千殇不知道血池有什么用处,可挨着血字肯定不是好东西就对了,他收脚,后面有蓦地有人推他后背。 飞身过去,推他的“人”跌进血池,头先进去,他只瞧到一抹黑,血咕噜噜作响喷着血柱,随后炸开,池边的地下陷。 速度快的他看见一个影子,狭长的狐狸眼阴冷,寒气逼人,不管是不是人,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进血池。 它们冷眼,平日最闹腾的那个察觉气氛不对,安静如鸡,不敢惹出一点动静。 禁地外春意绵绵,万物出芽,禁地里万物具赖,不知道的还以为荒凉地。 血池动荡,无尽的血铺满草地,所到地方腐烂,连土地都揭一层下来,血池的砖高草地三尺,看血池清晰明了。 微闪若灵晶的光芒不时跳跃几下,细小的波纹不为人眼见,犹如水痕清淡。 紫千殇默念,阵法。 能承担三米长的血池,阵法品阶六品以上。 紫千殇浩瀚无垠的精神力查看阵眼所在,五个阵眼,三个阵心。 阵眼在血池砖上,阵心一个在血池底,一个和血融为一体,一个不知所踪。 而这个血池百米深,下面一块上品灵晶挡阵心上空,为阵法维持注入灵气。 白衣鬼战战兢兢,眼神不停地瞥紫千殇,大佬啊!千万别,你毁掉这个血池,还有无数个血池等着你呢,这里面血池是连在一起的。 他张嘴,它们有所察觉,如果不是紫千殇在他前面,它们会杀掉白衣鬼,免得坏自己的事。 白衣鬼说不出话,手舞足蹈的冲紫千殇比划。 一副辣眼的容貌,飘晃的身影,紫千殇以为他疯了,奇怪看他一眼。 蕤因刚刚吸收灵气,天地的灌溉,福气不浅,寒光的剑身锐利,仿佛九霄外的雪川。 紫千殇立于半空,红衣荼蘼,墨发垂下,手扬起滑动,没有华丽的招数,没有多余的动作。 禁地一剑,震慑暗中窥觑他的它们,万剑齐发壮观的景象,虚虚实实,不可方物。 叫白衣鬼头皮发麻的一剑砍在血池上,无论最后一个阵心在不在,把血池破坏,剩下的阵心肯定会崩坏,无法接连。 白衣鬼心下叫嚷,坏了坏了坏了,他要跑,跟着紫千殇,灵魂灭亡迟早的事。 转念想到红衣鬼的下场,他又认为跟着紫千殇的好,万一可以出去呢! 白衣鬼恍惚,眼前浮现他出去的场面,他吸吸鼻子,继续飘着。 决心一下,八匹马拉不回头。 一剑不行,两剑,仅仅两剑,血池从中裂开。 堵不住的血流动,臭水沟的味道叫白衣鬼大吐特吐,虽然他是鬼修,压不住太臭了。 紫千殇一个净水诀扔下,血池不那么臭,白衣鬼瘫坐在地,一脸迷茫。 他看看紫千殇,炽热的红驱赶他内心惊鸿,满眼感动的他看的紫千殇不知其意。 白衣鬼张张嘴,脱口而出:“我跟着你。” 亢奋的声音犹如打了鸡血,四个字回音不断。 白衣鬼大喜,赶忙摸摸喉咙,太好了,他可以说话。 他抬头看见紫千殇一言难尽的眼神,忽然想到他刚刚吼的一嗓子,顿时,白衣鬼身子僵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啊啊,他怎么能说出来,大佬有没有认为他居心不良。 紫千殇指着血池底部,“里面灵晶你若是拿的上来,我允许你跟着我。” 他不要废物,跟着他,那就把本事露出来,否则免谈。 紫千殇错过不了白衣鬼嫌恶的眼神,作呕的动作。 白衣鬼扯扯僵硬的脸,对紫千殇说的,毫无疑问支持,“公子等我。” 看好吧,他一定会跟着紫千殇,和他一起出去,他赌紫千殇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赌赢了,他可以在前面叱咤风云,赌输了,大不了继续待在禁地,白衣鬼拿得起放得下。 紫千殇召出一张檀木椅子,漆色墨黑,扶手两边镶嵌白宝石,后面椅背雕刻四爪黑龙,身形蜷缩满尽嚣张,头上四角,龙须不怒自威,霸气凛然,蔑视天地。 懒懒坐上去,高空俯视血池洞,乌黑的一脸看不到什么,精神力懒得查看。 漆黑的椅子与赤色相得益彰,宛若天地尽掌握,与生俱来的霸气伴随清冷,高贵尊贵,神祇一般的人,凤丹寒髓。 一盏茶功夫不到,白衣鬼紧紧抱灵晶上来,头昏脑胀的他四周寻找紫千殇的身影,正当他以为紫千殇走了的时候,心下失落。 随即自嘲一笑,是啊,那般天骄怎么会等着自己,终究是自己痴心妄想。 白衣鬼抹掉眼泪,抬头望天,企图逼退眼泪,然而一切好像和他兜圈子。 他心心念念要跟着的人坐于半空,乌黑的禁地成了紫千殇的背景。 白衣鬼怔愣,完全不知说什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如何形容内心的慷慨陈词。 一上一下,白衣鬼永远不会忘记以后的他瞧见的这一幕,深深印在脑海中,剔除不掉。 经历失望失落的他切切实实的感到开心荣幸,傻傻的望着半空的人,心想他会跟上他的步伐的。 此刻的他很想告诉天下,他跟随了一个不得了的主子,苍穹之下遮不住,漫赋荣光比曦月。 紫千殇眉尾一动,“傻了?” 清灵的嗓音拉回白衣鬼的思绪,他猛的摇头,突然发现这样很傻,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做什么。 紫千殇衿雅落他面前,“你取的灵晶呢?” 正文 第258章 莫家禁地(一) 白鬼神魂清醒,捧出冒尖的灵晶,多的灵晶掉落下来,紫千殇恍若无觉,白鬼拿不准紫千殇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看,浓密的黑气缠绕灵晶,漆黑无比,除去这些,灵晶好像没什么毛病……? 正想着,紫千殇的话拉回他的头绪,“你收好这些灵晶,修炼用。” 他看不上灵晶,叫白鬼下去拿灵晶是看他听不听话,既然白鬼取出灵晶,他遵守自己说出的话。 血池味道不好,他能为了跟着自己也要下去拿灵晶,紫千殇,相信他自己不会看走眼的。 看白鬼顺眼,投名状过了,他取的灵晶当然是他的。 白鬼呆住,傻傻看紫千殇,又看看灵晶,感觉捧着的灵晶很烫手。 “不……这是你的,我、我……不好、好用……” 好拿?不用?白鬼闭嘴,怎么说怎么不对。 他顾不得簌簌掉下的灵晶,急的跳脚,其实他想说,灵晶他不要,都给紫千殇。 奈何太激动,话都不会说了。 好在紫千殇知道他想的什么,“给你一个储物袋装灵晶,日后跟着我。” 储物袋刚到面前,白鬼撂下灵晶,一手夺过储物袋,生怕紫千殇反悔拿回去。 紫千殇坐回椅子上,眸色淡淡,睨着所在地周围。 白鬼装起灵晶,给暗处盯梢的“人”一个警告的眼神,嘴角的笑有得瑟显摆的意思。 飘到紫千殇身边,他恭敬敛首,“主子,我们去哪?” 紫千殇瞥他一眼,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做下属、做朋友全看白鬼,白鬼可否成为朋友,需要看白鬼的感悟。 血池散发黑气,紫千殇扔下去一个火球,暗色灵渊烧尽污秽。 不管后面火势如何,紫千殇翩翩远走,血红的衣色留下一抹影子。 暗处的“人”松口气,一头目发命,“去把那些火扑灭,不能继续烧。” “他实力很强,会不会耽误我们的计划。” “我们也只是为人办事而已,大不了去投奔副将。” “有道理。” 这时有人泼冷水,“副将会嘲笑我们,之前它们三令五申,态度诚恳请我们加入它们,我们看不上,现在有人欺负我们,我们打不过……” 说话留一半,意犹未尽,话里意思却足够明显。 “他们”都知道未说完的话后是什么。 半晌,有“人”悻悻的,耍起无赖,“不管。就要副将它们庇护咱们,要知道我们每年不少交灵晶元珠,它们要事还想要就要乖乖听我们话。 至于原来态度,我们不同意,去找它们也不用同意,要事让我知道有吃里扒外的,一律打死。” 为首的这个鬼犽恶狠狠道,根本不怕副将它们,甚至说的话有威胁的意思。 其他“人”也赞同它的意思,“听你的。” 七嘴八舌的声音闹腾,无非一个意思。 “再说我们是去谈合作的,不是求庇护的,它们嘴里不干净我们当听不见就行,省得气到我们自己。” “是。” 一个个的厉害起来,把毁掉的血池忘在脑后,想不到要和副将它们交代。 “我们快走,别让那人毁掉其它放血池。” “是。” 它们商量好,为首的几个一走,身后乌泱泱的跟一片,看不到头。 齐飘飘的它们抄近道打算去下一个地点拦下紫千殇,脑子聪明的计算紫千殇会在哪里落地。 殊不知紫千殇坐在椅子上看见的血池太多,直接降下去,和它们算好的地方差了十里地。 他下去,白鬼自是紧紧跟着,如果有人在这里抬头一看,绝对会吓得晕厥过去。 下面血池挨着挨,一个下脚的地方都难找,紫千殇立在血池上面,黑气冲天,好似蒸馒头的热气,他上去些许,不让黑气熏到自己。 血池景象被遮的严严实实,风元素暗自吹动,黑气四周跑开,露出清晰的血池。 白鬼惊诧,禁地里好久不见大风,今日竟然来风了,难不成他跟的这个人是天道之子,上天所偏爱的。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随随一遍的猜测日后给了他多大震撼。 不过……不像,认真感觉一番,浓郁通澈的灵力叫他浑身一颤。 似是想到什么,他睁大双眼去看紫千殇,主子做的? 难以置信的同时,他崇拜之余更加恭敬,他的天赋要多好才能支撑偌大风元素的输出,活那么多年,紫千殇的天赋肯定是他生平仅见的第一人。 风元素持续,紫千殇看着血池,绿色、赤色、黑红……杂色,杂乱无章,清澈透明的眸子一扫,各种灵兽、玄兽的皮叠放至一起,几乎一眼,他就能断定是什么。 紫千殇闭眼,平复稍微跳动点的心情。 地上一座座皮肉堆成的山,再有个四五座,成为一处连绵不绝的山脉不成问题。 池中血,故而血池,人血不好辨认,骨架却极好认,可见有多人惨遭毒手。 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清冷的容姿更加冰冷,犹如寒彻刺骨的冰川,曦月芳华。 紫千殇不多说,白鬼有眼色的后退,知道紫千殇接下来要做的。 白皙的双手一上一下做合拢状,掌心对掌心,黑如墨、白如玉的对比,在此地格外夺目,动人心弦。 白鬼心尖颤抖,突如其来一股肃穆,腰背不知不觉挺直,神情庄重。 紫雷先是抬头,丝丝缕缕拌和,勾芡的犹如发丝,明亮带有威势,渐渐的成一个球,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大。 白鬼清晰感受到紫雷的恐骇,他咽咽唾沫,忌惮的缩小自己。 周围空气压缩,好像一颗随时爆炸的符篆惊险。 活着的代表可以呼吸的,纷纷后退,直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它们回头一看,离发出危险的地有几百里路。 紫千殇猛的摊手,小臂微微抬起,袖子滑落,浓烈的色泽堪比紫雷。 双手的球击天,紫雷滔天骇势,犹如天上河水倾势而下,浩浩荡荡劈下,百道紫雷轰鸣降下,一道接一道,丝毫不给血池缓和的机会。 有人大腿粗的雷惊天动地,血池挨到就是一个千米深的大口子,沟壑清楚。 短短一炷香,血池连同诞生的灵晶化为灰烬,风元素一扬,灰烬都不留下。 紫千殇站在密密麻麻的紫雷当中,看见紫雷的动静,稍觉满意。 等这一片的血池处理完,白鬼瑟瑟发抖,缩的还有一个小拇指指甲大。 他飘到紫千殇眼前,口若悬丝:“主、主子。” 紫千殇一个木元素过去,白鬼不再抖,不过难以恢复刚才的样子。 看他小小的,紫千殇看的比刚才顺眼,毕竟一个鬼真的不好看。 白鬼小心风,避让紫雷,见它乖觉回到紫千殇身边消失,他讨好对紫雷笑笑,心下默默念:劈血池不能劈我,我是无辜的。 等一下,白鬼瞅瞅雷元素,又瞅瞅还在吹的风元素,主子?双元素? 白鬼为自己的发现感到自豪欢喜,欢喜过后他想起紫千殇使用了木元素。 这下白鬼彻底懵,接着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见紫千殇使了很多元素。 然后……还用剑? 白鬼恍惚,心里满满当当的,他跟的主子好样的,了不起。 他傻不愣登的想,主子还要不要自己,毕竟自己啥也不会,一点帮不上主子还怕雷。 白鬼罕见沉默,开始怀疑人生。 想来想去,他对紫千殇只有艳羡,没有嫉妒。 天赋好,肯定血脉不凡,不是他这等人可以相比的。 比较之下,他很满足。 白鬼作为鬼修飘荡多年,很多事看的分明,是他的跑不掉,不是他的不想求,可是修炼本就要夺要抢。 他偷偷瞅两眼紫千殇,和这样的抢夺没必要了,他惹不起。 精神力展开,紫千殇搜查活物,不出意料,一个没有,到处的沟壑入眼,紫千殇满意紫雷做的。 他不知道的是,血池被毁,有些“人”的修炼跟不上,已经开始发飙了,现在正大发雷霆,到处派下属去找破坏它的人。 紫千殇问道,“你叫什么?” 白鬼不敢分心,见他问,迅速说自己的名字,“温泷。” 明鹤一展楼,温泷锦苑裘。 “我名千殇。” 温泷一怔,千殇?姓千? “说说莫家禁地的事。” 温泷歪歪脑袋,小身体的他连着一起歪,“你对莫家了解多少?” 莫家啊!太多太多了,从头开始说的话,一时半会说不完,要是从他进来开始说,对不上后面发生的。 无论之前还是现在,莫家始终一脉相承,贯穿到底的,每一件事都连着后面的事。 可以说,如果莫家人第一时间避免能阻拦的事,也不会有禁地的存在,不说没有,至少可以往后推一百年。 紫千殇淡淡道:“我刚到风明城。” 一句话明了。 温泷摸头,猜的到,“莫家事比较长,我尽量说仔细。” 紫千殇边走边听他说。 六百四十年前,南容国只有三州,因为其它国家不停骚扰,试图占领属于南容的土地,南容一直打仗。 直到皇室中的一个公主出生,长大后封王封将结束边境困扰,并把疆土向外扩大,这才有了南州和西州两个州。 说到南州,不得不说一直处于第一的风明城,里面三个世家,其中以莫家的大刀式最出名。 凡是莫家人皆可修炼大刀式,莫家前途一向好,一切都是按照莫家老祖宗期待的那样进行。 而六百年前,南容国的版图正式成型,五个州的实力让南容国一跃成为周边国家最强大的。 彼年,结束边境困扰的公主正三十岁,头一眼看中莫家家主对嫡亲弟弟。 奇怪的事就从公主的孩子开始,莫家人好像中了什么诅咒,莫家人修炼大刀式的人越来越少,到后来,嫡系子弟蔓延旁支,能有一个修炼大刀式的已经很不错。 五百二十年前,莫家家主下令寻找阻碍莫家人不可以修炼大刀式的原因。 查来查去,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大概又过二十年前,公主病逝。 莫家同皇家关系降到冰点,但念其莫家有功,罚了莫家五十年的灵晶,莫家五十年里,损失惨重。 公主死后一年,风明城突然遭到兽族袭击,南州陷入危机,这场和兽族的仗整整打了一年半,后面人族、兽族死的太多,双方签订了一个契约,两方正式休战。 那些兽族退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时也命也,别怪我们,是有人和我们做了交易,要怪只怪他/她的野心太大。 人族疲累不堪,谁也没问那只玄兽说的是真是假,那个他/她是男是女。 到这里,一向离外围很近的莫家莫名其妙出现一个黑球,莫家人不知道原因,也没有去管它,只当是一个意外,自己会消失。 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黑球扩大,短短一夜时间,吞噬了莫家旁边的人家,大概有五十里远。 风明城惊恐不已,以为兽族又打了进来。 派人进去,进去的人总是离奇失踪,眼见禁地一夜几百里的扩大,南州甚至南容国没撤,只好撤出莫家周围的人。 最后,莫家这一块只有它一家。 当中,莫家人有进去的,和之前进去的人一样,毫无例外。 说来莫家不过存在八百年,就过去两百多年,公主一死发生好多事。 莫家人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直到莫家三百八十年前出现一个天骄,天赋修炼碾压一众南容国的人,进入白清书院修炼,后面拒绝封侯拜相,回到莫家坐守禁地。 就在一百五十年前,我们这些散修和五州的人进入莫家禁地,奈何进去的一万余人全折在了这里面。 皇帝大怒,莫家那位天骄无法,自刎谢罪,算是给当时的皇帝一个交代。 说起这件事,温泷嘲讽道:“莫家人一再提醒,不能进,皇帝不听,认为现在的禁地不严重,一下拿出好多对灵修、武修有用的东西,还放言要是有人从禁地出去,直接封侯。 重赏之下,哪个经得住诱惑,修为限制在元婴期,一下子有好多人报名。” 正文 第259章 莫家禁地(二) “结果就是一人未出,南容国实力一下子大打折扣。” 皇帝暴怒,直到五十年前,分毫不受教训,又派人进来,这次修炼限制在金丹,报名的人一下子比之前多了一万,整整两万多人,全死在了禁地。 皇帝生气也没用,因为和莫家人无关,更何况,莫家人不能修炼大刀式和皇家有关系,不知皇帝安的什么心,想找事也找不上。 那些无用的大臣极力劝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至于叫莫家血流成河。 大致主要到事情捋完,温泷继续说禁地的事。 我在禁地一百五十年,摸清了禁地一点门道,比如莫家之所以有这个禁地存在,是因为那个下嫁的公主。 莫家,是她的磨刀石,他们都不想想,人家一个封封王封将的公主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小小的莫家。 我听副将说过,它们其实进不来南容国的,但公主和它们有交易,她要拿莫家垫脚,所以进来了。 公主为何会死,我只能说她死的好,莫家长老抓到她偷人,还生下几个孩子,不知不觉的未惊动任何人,直接杀了她。 莫家人没有感到不对劲的,十分自然的说公主忧伤过度,一心想上战场给糊弄过去了。 很荒诞的一个理由,不过皇帝信了,我想里面的皇帝应该是知道什么内情的,所以任凭莫家弄死公主,罚了五十年灵石。 “莫家禁地分三块,东、西、南,而且只有一个入口,我们在的这个地方是往西去的。 禁地里修为最高的是副将,修为划分按照当官人武将那边分的,对应人族的划分,比洞虚期应该高出大概六个大境界。” 温泷声音歇顿,随即接着说道:“我想,洞虚期上头还有划分,不过我们不知道,要想知道,恐怕要去皇朝那里。 副将下面都是一群小将,到了参将那里,它们修为越来越难突破,因而副将宣布修建血池。” “百年期间,血池由原先的三千五百变成三万多个,刚刚您毁掉的那些只是冰山一角。 这边的副将有两个,我们碰不上它们,一切都好,碰上了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温泷嗓音里充满颓废,过去种种他实在不想提,又不能不说,眼睁睁看着人族前仆后继啥叫回去,面对副将的那种恐惧感足以叫人吓破胆,没来由的跪下就不错了。 窒息、害怕,无需多说,见副将还有它们口中说的傀族,每见一眼都需要极大的勇气,更别提它们做的恶心事。 “进来的人无论男女全部成为它们玩弄的玩具,男的相对还好,那些女郎留下,生不如死,成它们的生产工具。 您知道,人的性格不一,哪怕是双生子也会有不同,被抓住的女子看着温温柔柔,细腻心思,实则生性刚烈,傲气骨气不输任何男儿。 不过也是,不论男女皆可修炼,左右看资质的问题,她们怎肯屈居人下。” “看被抓住的那些人,她们先是假意顺从,接着一个个给她们痛快,宁愿自杀也不受辱。 副将它们,说一声种马不为过,生下的怪物一个又一个,奈何不嫌多。 近些年来,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想让男人怀孕,可笑的是,成功了。” 说起这话的时候,温泷嗓子干哑,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样,一字一字生疼。 紫千殇走了很大一会,未见血池,耳边全是响起温泷的话。 “生死不能自己做主,被怪物强行交媾生下怪物是个人亦不能接受,后来它们学聪明了,十个人一个破烂山洞,一人身边一个盯梢的。 不管男女,一样代价。之所以成为鬼修,可以以灵魂形状活着,纯属因为我们装疯卖傻,身上的鬼气对它们有用。 血池,鬼气,它们增长修为的一种,之前有灵魂的人不愿意成为怪物的养分,直接自曝,从此消散天地之间,连轮回的可能亦是消散。” 悲伤简直压垮洞虚期的温泷,“听活了很久的人说,禁地原本生机勃发,后来怪物作威作福,成了您看见的这样。 这里,鬼气有,魔气也有,唯独没灵气,再过两年,禁地会拉着所有人陪葬,威力危及整个南州,甚至南容。” 虚妄,灵气作为天地造化,经久远比,一旦消散,自然死路一条。 “过去好多年了,您一进来出去出不去是个大问题。” 听他说完,紫千殇破了十五个阵法,现在的他在破连一块的百十阵法,“你们鬼有多少?” 温泷皱眉思考,慢慢给出一个数,“不说一万,七八千有的。” 紫千殇手指夹着一张爆破符,随手一甩,阵法接连爆炸,炸出的血喷到到来的怪物身上,它们来不及反应,瞬息倒下一片,剩下半截身体扑腾。 温泷看的吞咽困难,呼吸急促,下一刻大概有猝死的危险,“您别怪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原因。”紫千殇冷漠抛下二字。 温泷一喜,愿意听他解释就行,说明有原谅他们的可能,“我们想出去。” 娘的,如果不是为了出去,何至于这样,温泷心底破口大骂,连带皇帝,狠狠的问候他们十八位祖宗。 仅仅五个字,道破他们的心酸。 “主子,您不用怕,西边的两个副将很长时间不出来了,皆在闭关。” “嗯。” 一个音调,温泷摸不准紫千殇是怕还是不怕。 胆大的撇眼紫千殇,绝世的容颜昳丽妖冶,温泷暗自垂下眼睛,不让自己被他所伤,紫千殇的容貌太过盛华,他害怕会灼伤自己的眼睛。 自惭形秽!温泷心想该是多么风华绝世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袅袅一芳华,煌煌道景是。 “主子?” 两人不说话,鸦黑如墨的夜晚静谧的吓人,不,吓鬼,温泷搓搓手臂,尽量稳住,不然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走。 “主子?”他拿不定紫千殇的主意,只哈出声。 紫千殇仿佛他要说什么,“我们继续往西,快到你说的副将地盘,我们往南走。” 他有预感,阿邪在东边。 不怪他如此肯定,上次乌血森林秘境的经历告诉他,一到自成一地的地方,他们两个会分开。 说不清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分开的想法,找不到头绪的他心底有个声音说好像就该这样。 第二次,紫千殇心想,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具体要看后面遇到秘境类的情况。 温泷听见他说话,下意识点头,随即清醒过来,抬起的头双眼瞪圆,什么? 一路往西?主子呦!你不怕,想想我呀!我是个废物,会拖累你的。 此刻的温泷极力贬低自己,不想面对两个穷神恶煞又很丑的副将。 不知不觉,他内心骂起来,长的丑他不怪罪,但长的丑做着辣眼睛的表情动作绝对会想让人打死它。 苍天!大地!如果他有罪,修为提升渡雷劫劈死他愿意,身为灵修,他好惨的,温泷暗戳戳想,为自己苦命的遭遇痛心。 眼看紫千殇走远,他扑哧扑哧跟上去,“等等我。” 他变小,声音自然而然压下去,再经过一阵风,直接消失到空气,无形无影。 紫千殇右边的手自然垂下,随心随意地握着剑柄,左边手掌心朝上,紫雷霹雳翻滚,曳地的锦袍云浪翻滚,鎏金暗纹神秘尊贵。 雷向来代表正义正阳,于白日增添权威,于夜晚搭配,不论哪个,不影响它的影响力。 紫千殇每碰到一个血池,雷元素不加掩饰抛下,一砸一个河沟。 狐狸眼略有兴味,浓密的睫毛微卷好似羽扇,若有若无的银流动,星星点点,宛若天上璀璨的星海,熠熠发光。 众多阵法中平均下来,每个都有六个阵眼,两个阵心,破除一个,接着破下一个,不然阵法就没破坏,而且阵法不规律。 嘴角的笑加大,意味不明的危险威胁所有呼吸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紫千殇过去的它们纷纷屏息凝视,来了来了,它们无声呐喊。 纵然它们再轻微,紫千殇一下察觉有东西盯着它们。 “温泷,除了你说的怪物,可有与怪物不相上下的。” 意有所指的声音拉开温泷心绪,他竭力思索有没有怪物拉拢的。 过一会紫千殇破坏掉十九个血池,温泷姗姗来迟地说明另外一波“人”,“回主子,有的,不过它们看不上怪物的拉拢,自行处理自身事。” 不要哇!不要,他们离的很近,它们清清朗朗的把温泷说的听的分明,完了完了!它们的第一个念头。 它们要死了,第二个响亮的念头。 温泷解释道:“它们是人也不是人,而是鬼修的一种,擅长做武器,长的像怪物,像鬼一样飘来飘去的,我在副将那里听说它们名字——鬼犽。” 穷凶极恶的猖类。 “比怪物捏碎人的三魂七魄,鬼犽以人的魂魄为生,吞吃的魂魄越强,它们修为越好。 因而大部分鬼犽和怪物合作,彼此各需所取。” 紫千殇之前见过傀族,温泷说鬼犽长的如同怪物,他有所防备,可当看见它们的时候,他二话不说,雷元素贯穿鬼犽前后,像穿糖葫芦那样穿满鬼犽。 不仅鬼犽,温泷也吓一跳,他忽地扭头,娘哎!为啥一吭不吭,知道眼前的一切冲击力有多大嘛! 紫千殇十米开外,一群各种各样的鬼飘荡,整整齐齐的模样仿佛万鬼游行,不知道的还以为鬼门大开。 温泷偷摸看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撅死过去。 这这这…… 大军前边七个领头的鬼犽,中间那个出列俯视紫千殇,装作滚厚的嗓音刺耳,“见我为何不跪?” 紫千殇手掌横着一划,冷笑道:“你也配。” 区区一个鬼,谁给它的胆子。 鬼犽髌露出獠牙,勃然大怒:“大胆。” 下一刻,它就说不上话了,其它鬼惊悚地看向地面滚动的头,目瞪口呆的它们再去看鬼犽髌,脖子上空荡,只有它的胳膊摆动。 掉地的头尚且不知咋回事,嘴巴一张一合,“杀——” 单单的字无声无息,偏偏它听着震耳发聩。 万众的鬼犽齐齐后退,飘着的双腿打摆,现在它们走还来的及吗? 鬼犽髌半天未看见有鬼动,它张嘴:“愣着干嘛?” 怔愣间,它发现不对劲,这不是地吗?它为什么会在地上?它的身体呢? 而此时它都伸体摸着脖子,好奇它头去哪了。 紫千殇嘲笑,“你的头掉了。” 鬼犽髌身体不相信,头蹦起,看似大声的斥责消然,“你放屁。” 紫千殇懒得搭理,一剑剜出鬼犽髌的心脏,一道火烧灭黑心冲去万众鬼犽,随后看它魂飞魄散。 万众鬼犽忌惮紫千殇的火、雷二元素,惧怕他的剑,一时间,无鬼上前。 “说说,为何拦我?”紫千殇淡漠道,冷到发指的寒意仿如大雪纷飞。 鬼犽俾嗤笑它们的软弱,笑它们吓破胆,因此大声宣布,“因为你该死。” 紫千殇送它消失天地间,嫌弃浪费时间的他突然不想搭理鬼犽太多。 在它们惊骇的眼神当中,抬手推动剑柄,浑厚的灵力比火元素滚烫,烧着吸收鬼气的它们,那感觉酷似骨髓中万虫爬,寒毒入体。 又穿死一众鬼犽,存活的那些希想跑,却被紫千殇拿出的大刀定住身,因为它们感受到有比剑更加慎鬼的。 刀面上勾勒的花纹妖异,纹路处血气萦绕,血煞惊天的气息压倒一众鬼犽,飘飞的它们纷纷跪地。 它们害怕,不可相信的望着紫千殇,他到底什么人? 本以为剑够恐怖,谁知刀不遑多让。 紫千殇握刀,彼岸花仿若张开血煞滚滚的大嘴,花纹波动,惊涛骇浪的举势引起天空雷云轰鸣,剑鸣紧随其后为刀喝唱。 鬼犽们生前是人,不会不知刀舞剑响的含义。 它们摇头比拨浪鼓要快,身心唯有一个念头,不可能,不可能! 温泷诧异,双腿不受控制跪下,晚风一吹,他更觉危险扑面而来。 正文 第260章 废物,出来 接着,他不堪重负的低下头,魂魄的他弯着脊背,五体投地的虔诚姿态终一,压着他的霸道气势不容他反抗。 不仅鬼犽们知道刀舞剑鸣的意义,无论是表面上的亦是深刻的,他一清二楚。 纵观横看大陆成型以来,历史上只有一个刀舞的人,据说当年要引起剑鸣,可随后曝出他不对刀不忠,剑才是他的本命武器。 本来这种天赋稀缺,本命武器是剑,但用刀到他那个地步,已经是举天震动。 奈何他深爱的人从背后给了他一剑,至此一代傲世天下的天骄落幕,剑鸣自然自然未醒。 而他决定要的主子,今年才多大年纪?不过二九之岁,竟能引起刀舞剑鸣。 传闻,刀普普通通一击,已然突破天下修炼者难以想象的一步,一刀在别人看来像是华丽的舞一般无二,作为和刀针锋相对的剑,为之庆贺唱词,道明资质。 十荒八海,九王十三殿,不论哪个留不住妖孽。 刀剑不容,偏偏惺惺相惜,刀资质,剑道贺,无人比剑的认可有说服力。 鬼犽们禁不住后退,它们看紫千殇的视线惊惧,深深地害怕笼罩它们心头,恨不能直接就死。 “无尽斩——斩。” 遮天盖地的倾巢轰弑以雷霆万钧的恐怖扫向鬼犽们。 它们尖叫,双腿好像被灌了泥巴一样动弹不得,想后退也后退不了。 “饶命——”破音的嗓子奋亢,无一不在诉说它们不想死。 紫千殇下手毫不留情,见谁不死再补上一刀。 冷然充斥他的心扉,骨子里的傲气尊贵不容他对自己要害死自己的东西留命。 对别人仁慈是大意,下次再遇见说不定会要命,这种不划算的事情,他可不做。 鬼犽们万分后悔,倘若不是他们看上紫千殇的魂魄,他们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 每刀精准像尺子量过的,五刀下去,鬼犽们一个未活,前面的阵法直接捅个对穿。 顿时,方圆百里一下子清静多了。 温泷涩涩发抖,根本不敢大声说话,生怕紫千殇一个不顺眼给自己一刀。 紫千殇收刀,“阵法下底的东西你要就拿,不要扔在这。”他看不上。 温泷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想说:主子,有个鬼犽说它知道副将它们的企图,不过你一刀捅穿了它肚子。 见紫千殇走远,温泷不好意思留下,风一飘,他顺利飘到紫千殇身后。 紫千殇心想他遇见的怪事不少。 他遇到的怪事多,夜冥邪不遑多让。 禁地入口,夜冥邪察觉一股力分开他和殇殇的手,手再抓,抓了一手空。 “殇殇。”夜冥邪唤着爱人名字。 无人回应,夜冥邪也不纠结,等找到他,别受伤就行。 他的殇殇! 夜冥邪遇见的远比紫千殇所遇危险,刚走几步,铺天盖地的箭矢齐发,金元素出现控制。 他不屑,箭矢的把戏他见过许多,不能出现一点他稍微感兴趣的? 边走边想,夜冥邪一刀劈开狐狸的头,脚尖一挑,狐狸尸体扬起狠狠砸下。 他实在提不起什么温和兴致,少了殇殇,残酷弑杀的本能压根不想掩盖。 夜冥邪一手劈开挡路的鬼群,有鬼大胆上前,“别走啊!和我们乐乐。” 在鬼的震惊眼神中,夜冥邪扣住他手腕,轻轻一扭,一只鬼手掉下。 “滚。”冷寒的嗓音仿佛腊月的冰,冻鬼心扉。 “你你你……”连说三个你,恶鬼什么说不出来,另一只完好的手指着夜冥邪。 不对,其他鬼相看一眼,退缩之意上来打消不掉。 灵修者怎么可能抓的到他们,要知道鬼可是来无影去无踪,自由穿透人的。 夜冥邪一眼漆黑吓鬼,浓墨至极,他们见到的冥界都不曾这样。 他再次抓断鬼的手,将他化为无形。 危险的血气弥漫凤眸,夜冥邪身上的邪气凌厉,绝色的脸在这种气场下好似幽冥之中的神,肖似魔神。 “我们滚。” 这群鬼很有自知之明,不走等着死,不等夜冥邪再说一字,纷纷跑走。 夜冥邪一心想着紫千殇,他都碰见烦人的鬼了,那殇殇是不是也遇到了。 一想到有不干净的东西扰乱殇殇,夜冥邪恨不能撕碎刚刚走的鬼。 明知他们没有冒犯自己,却还是想杀掉。 夜冥邪闪身,雷元素泛黑,看哪里不顺眼直接劈掉。 一个弑杀的念头不止,扰的禁地里晃动不安。 所有物种叹气,它们招谁惹谁了,一边残暴,一边戏耍猴子似的。 夜冥邪不曾注意手上银线蜿蜿蜒蜒缠绕手背,独属于他的,终于自今夜开始他的风采。 银线闪几下,安安分分缠着,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倘使夜冥邪看一眼,就能看出银线是什么。 奈何他的心思在走失的紫千殇身上。 夜冥邪不耐其烦找一遍又一遍,轰的时候看见完好的地方,雷元素再轰一边玩。 寄生的灵物敢怒不敢言,跑到一个厉害之地待着,身上灵气散出一半,不然不让带。 它们奴视夜冥邪,如果不是他,它们岂会落到这种下场。 此时的夜冥邪一眼漆黑,一眼纯粹的紫神秘,两种颜色协调的出现他脸上,更加衬得他宛若魔神。 它们嘀咕:“莫不是神经病?” 早些年有人进来,它们也是学了语言的,知道一些字的意思。 “不像。” “另外一边如何?” “手段比外面那个温和点。” 温和点?他们两个绝配,简直是它们的噩梦。 “他们不能出去对不对?”万一出去了,它们多年努力全部付诸一流。 “拦下他们。”它们其中一个发号施令。 “不能让他们见面,分开他们。”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意见,歹毒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冒。 无形的银线蔓延过来,布下天罗地网,上到草植下到枯萎的地。 夜冥邪忙着找人,对银线所做一切浑然不觉。 突进一处,满地白骨堆的有人高,有的还有着半个手掌,像是吃不完故意落下的,武器、储物戒指、储物袋……应有尽有。 暗处是东西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不,它们知道。 尸臭味熏天,血腥味枯燥,黑雾挑战来人心态,换成别人,一会就得发疯。 夜冥邪随意打开一个储物戒指,遮天的毒虫蜂密密麻麻倾如万水,它们身后翅膀不停扇动,怒气聚拢,滔天骇势。 火元素升腾,他做好毒虫蜂过来的准备,谁知毒虫蜂看都不看齐飞向一个方向。 夜冥邪挑眉,眼眸各有风华潋滟,心想它们应该是禁地土生土长的玄兽,被东西装进储物戒指当中,不见天日。 饶有兴致把玩储物戒指,能活活物,里面最少有灵气、曦月星辰,不然这些毒虫活不下来。 精神力进去探查,里面光秃秃的,夜冥邪精神力不断,灵力供养充足,精神力竟然探不到戒指的边。 而储物戒指上的禁制早在他使用精神力崩坏,夜冥邪收起储物戒指,打算找到紫千殇出去仔细查看它的特殊之处。 储物戒指一般情况只做一个,但有多余材料是可以做两个,属于双生。 碰到这样的储物戒指,应该不止一个,夜冥邪忽然除去找紫千殇,难得的对别的感点兴趣。 右手虚抬,白骨被他扔到一边,所有的储物戒指被灵力操控,乖乖跟在后面。 至于没用的剑,夜冥邪一并收着,外面有喜欢破铜烂铁的。 倘若外人在这并且可以听见他的心声,指不定大骂他暴殄天物,好好的东西称为做破铜烂铁。 果真富家做习惯了,不知道他们这些灵修穷光蛋的难处。 夜冥邪没有回头看也知道他走的有百米远,一路过来,白骨垒垒,他看见了不下三处的骨山。 按照血肉腐化的年纪来算,差不多一百年。 莫家,夜冥邪思索,他们家这个禁地到底做什么用的,这些死的人是他们莫家的还是进来夺宝的。 莫家人有没有进来过禁地,进来后有没有探查过什么,禁地是原本有的还是后来自己形成的。 一堆问题萦绕夜冥邪心头,若不是找东西,他一定抓来莫禁问问。 就像薇城,他们进城,四大世家包括薇城和南容皇室的恩怨都是后来听说的,令所有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出现,他和殇殇只好去杀。 结合他们从丹碧山过来,一切的一切仿佛有推手存在,暗自在背后引导这一切,只是不知,这些事情是针对他们两个的?还是针对所有人的。 夜冥邪略微一想不管它们,来了,杀。 白骨萧瑟,夜寒冰凉,夜冥邪一把火烧掉白骨。 下面遮掩的血池出头,雾气斑驳,青色绿意盎然,奈何死气沉沉。 白骨一烧仿佛打开机关,三个血池连在一起,间歇处空余的草地化到血池,青气升腾,血池向外溢血,伴随邪恶气息,令人不适。 雷元素亮起,紫雷犹如惊天怒火狠狠砸下,不多时,一道紫雷砸出一个印子。 夜冥邪凤眸深邃,寒冷不失邪戾,砸不烂? 修长的手指张开,掌心一个向上一个向下,犹若血池直面大小的紫雷比雷劫浩荡万钧,恐怖惊心动魄的雷势不见雷云,天边自然形成。 紫雷寒冷万有长河倾势而下,不见天日,霹雳声响隐有龙啸。 夜冥邪站远,看紫雷带着不可抵抗的气势恢宏斩下,登时,血池深见裂缝,手腕粗的地口横亘百里,配得上紫雷的震怒。 咕噜噜的红血失去血池下面阵法供养,直接变成青色,放了一月生霉的污水都比不上。 血液粘稠倒胃口,谁曾想里面有一枚阵盘大的灵晶,透亮的色泽好似集齐了世间万物美好的绿,木灵珠比较它也要略输。 夜冥邪收起灵晶,转身要走。 复而一声暴喝,好似惊雷鼓钟,“竖子无礼,安敢坏我修成。” 夜冥邪漫不经意看去,锦袍上勾勒的彼岸妖冶,殉天的冷连经年不化的冰川亦比不上,睥睨万间的眼眸空然,黑煞之气幽若渊崖。 一头八不像的怪物,人面兽身,眉毛杂乱难看,猪鼻兔唇,头发油嗒嗒披着,上面有虱子爬动,猪尾巴为双臂,羊的上半身,鸟的下半身,双腿蛤蟆样,腰间一条树叶子遮盖。 它怪叫,心里不忿,在看到夜冥邪的长相火气到达顶峰,“你该死!” 夜冥邪被它恶心住,冷凝的嗓音射出冰针,穿戴精神力,雷如贯耳,“怪物,真恶心。” 要不是它待在莫家禁地,就这样出去,肯定人人喊打。 怪物最烦的二字,没有别的,它直直杀过去,手臂变长,比藤蔓都要自然。 夜冥邪一剑斩断,冥冥中的剑好像神祇相助,一斩意念通达,“霜冰一剑。” 锋利的剑身早已刻上铭文,威力最少是之前百倍,还不算功法。 他的功法不用剑就是大杀器,加上利剑的滋味不下于被雷元素光顾。 一剑,仅此一剑,卷带天地灵气,剑尖内敛杀意,两边各有灵力支撑,翻山倒海朝怪物杀去。 怪物出手不慢,早在夜冥邪抽剑,他用自己尾巴抵抗做盾牌。 绿蛇尾巴上头黑色的圈圈框框花纹遍布,它伸着尾巴,越过头顶,双手不过搓弄,竟然分两条。 一剑和它尾巴相遇,夜冥邪往剑上添上冰元素,一凉到底。 怪物苦苦挣扎,终究不敌夜冥邪,尾巴消灭一条。 它大喊大叫,尾巴再一分为二,连带完好的那条,一共三条尾巴,一脸菜色的它抱怨,“废物,出来。” 正文 第261章 副将吃同族 霎时间,一个模糊的影子从他中间的尾巴出来,逐渐变成它,唯一不同的是,它头发绛红色,眼珠子亦是绛红色。 夜冥邪握紧破,突然正色起来,比起刚刚的轻蔑稍微加丝认真。 后面出来这个,嘴吐人言,满是倨傲,“你可知我是谁?” “与我何干。”夜冥邪剑尖一挑,削掉它一只耳朵。 它将大嘴张开,深渊巨口有了具体形状,只要它想,可以吞下夜冥邪。 耳朵的剧痛对它来说,根本感不到疼痛,它艮艮笑着,一副尊容难言,声如洪钟的它告诉身着红衣人自己的身份,“我乃大副将座下的第一,武力超穷,惹到我,叫你求生若死。” 夜冥邪嗤笑,“话都说不成的怪物罢了,口气不小。” 连名字也不报,可见没有什么名气。 它们不知道心中所想,但听得懂夜冥邪是在嘲笑它们。 顷刻间,怒气蹭蹭蹭上涨,绛红色的这只大嘴一吸,数不清的雾气钻进嘴,树木花草亦是进嘴。 绿尾巴的那只甩着尾巴,放出藏起来的舌头,舌面苔藓一尺厚,浓郁的臭气难以形容。 夜冥邪率先斩断它的舌头,顺手扔个火球进去。 不管火球怎么在它肚子里翻来覆去烧它,夜冥邪主要对付起绛红色的这个。 大嘴的吸力强劲,有着一大股韧力,夜冥邪唇角扬起一抹细微的笑 ,金元素形成堪比它大队的球,土元素和水元素一同上阵,朝金球里面灌。 夜冥邪手掌一拍,金球堵住怪物的大嘴,比大嘴稍稍大点的金球卡住,怪物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艰难的任凭金球进到肚子里。 这时的夜冥邪绿尾巴的那个打在一起,本就受着火焰的怪物攸地满地打滚。 夜冥邪戏耍它,眼神冷漠的看它活生生烧死。 随后他道:“大。” 滚进肚子的金球变得偌大,夜冥邪及时后退,怪物的肚子撑到填满一个整合的大血池,裂缝挤扁它的肉,最后活生生撑死。 夜冥邪未费多少力气解决完两个怪物。 傀族,他沉思,等到南容事了,他和殇殇要尽快前往天北皇朝,说不定会在那里找到关于傀族的记载。 他转身,不见一点影子。 看他走远,暗处躲起来的黑鬼出来,他拍拍自己,“好险,差点被看到。” 他可是要活的长命百岁的,绝对不能死在一个人手里。 副将被惊醒,很是愤怒,供奉它的血池一连毁去七个,手下死了两个,它感应到,骂骂咧咧的派出一个鬼查看情况。 副将一醒,禁地存在的活物、灵魂之物瑟瑟发抖,统治它们的魔鬼又将到来,他们依稀记得刚消停二十年。 一切难道真的是天命吗? 黑鬼脑海响着副将吩咐的,带回两个手下的尸体,它吃掉它们,实力比血池增长的快,如若不是它们掌管血池,诱惑进来的灵修、武修,自己的修为很难变强。 现在它们死了,自然不用顾及那么多。 黑鬼冷颤之余更觉恶心,连同族都吃的怪物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正文 第262章 男人生怪物 他刚走一步,一把滴血的剑横他脖子上,黑鬼冷汗涔涔,双腿打摆。 “饶命。”不用多说,求饶的话先一步说出来。 被剑隔着脖子的黑鬼恐惧,忘记自己是灵魂状态,剑根本刺不透他。 他想不到,夜冥邪不会去提醒。 “你跟着我。”森寒的话仿佛兜头而下的冰水,碴的他浑体通凉。 短短一会,黑鬼的念头有上千个,自曝的、后悔的……什么都有。 他磕磕绊绊讨饶:“饶……饶命,我什么也没做。” 说完,剑又往里一点,黑鬼可以清晰感受到剑凉凉的,与他的脖子贴着。 不等夜冥邪问,黑鬼倒豆子似的说完,“我是来收怪物尸体的,副将要吃掉它们以此增长修为。” “副将?什么身份?” 黑鬼微微离破远点,口若悬河,“不属于人族也不属于兽族,听它自吹好像是什么傀族,还说它们自己多么厉害。 副将是这一块的头,底下有八个这样的怪物,今日你杀掉的两个排名靠后,绛红色是娇,绿尾巴的那个是耻。” “血池呢?” 黑鬼不敢隐瞒,“血池也是副将吩咐建的,禁地里常年生机荒凉,全是副将控制。” 他还解释血池的血,“每当外人进来,副将是第一个知道的,它能很快作出方案,让进来的人自投罗网。 男人直接扒光衣服放血,女人被掳走,作、作为生育工具。” 后面的话黑鬼难以启齿,实在实的画面太过于渗人。 “从这个禁地出现,进来的女人死的差不多了,五十年前副将想让子嗣绵延,想出一个绝佳方法,摘取禁地自己生长的灵药。” 黑鬼沉默,他低声道:“用灵药搓成药丸,给后来一批进来的男人吃下,敕令他们吃孩子,二十年前,有一个成功了。 生下的孩子人面怪物身,或是人身怪物脸,再不如就是四不像这类的,我们这些鬼混看着倒胃口,恨不能死了算了,但是我们连死都没有办法解决。” “男人生孩子不足为奇,修炼逆天而行,顺天而为,多是在自己,有男人生孩子的方法说不定就有。 可副将它们的想法与我们不同,我亲眼看见它用与另外三个副将压着许多男人现场交媾,腻了换个人,左右都是看过玩过的,喂给他们吃下无数的药丸,一旦交媾,半月不停。” 黑鬼低落,声音愈发消沉。 他哑着嗓子,目睹惨剧,“之前生下孩子的那个,生下一个人面怪物身的小怪物,面如墨绿,嘴巴两个尖牙,酷似象牙,身后两条尾巴。 难以形容的样子无法入眼,四位副将却认为长的像他们。 男人怀胎三月,胎像做没做满不知道 反正小怪物一脚蹬开男人的肚子,从里面爬出来跑到男人身边来说吞吃他的血肉,硬生生吃下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黑鬼颤抖,“再不信,事实摆在面前,其中我们看见不乏有动恻隐之心的,利用自行摸索的修炼之功杀死他们。 不曾想副将早就知道,直接吞去三魂七魄,连转世的机会都不给。” 黑鬼说完它口中说的副将消息,泪眼模糊,低着头等着自己的命运,它也不想的,一切没办法啊! 夜冥邪瞥眼怪物尸体,“不许收。” 黑鬼猛的看他,“不收副将会派人来找的。 吃同族修为增长快,次点的它们就吃活着的人,你别害他们。” 夜冥邪冷冰冰的话直戳他内心,“你自己说的生不如死的人求死都是奢求,他们能死想必不想活着,对他们来说是解脱。” 黑鬼遮遮掩掩的内心一下被击中,他找不出辩驳的话,时至今日,他终于大大方的承认,他们都怕死,失去了骨气。 他暗自下下决心,他们死后,自己陪着他们一起,要是他不懦弱,不害怕,想必他们早已轮回转世。 想了想,黑鬼告诉他:“我在的这个副将,听别的怪物喊它歯副将,另外三个,一个为閐,一个大,一个为粪。” 说到后面两个,黑鬼的表情一言难尽,难不成它们不认字,不是,谁家取名叫大粪啊。 夜冥邪手痒,破迫不及待要劈死怪物。 长的恶心就算了,名字也那么恶心。 “我们去找它们。” 黑鬼错愕,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但使劲看夜冥邪,发现他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找它们。 我的亲娘哎!哪里来的公子哥,不懂人间疾苦,那是你能去的,我这个出窍期还讨不到好,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祖宗哎,亲爹哎!咱们别去行不行,我怕您还不成! 黑鬼一个一百五十七的人哭的稀里哗啦,说心疼自家命,太假,说心疼那些生孩子的,更假。 总之,哭就完了! “带路。” 简洁明了,不带分毫废话。 黑鬼哭不下去,咋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眼瞅夜冥邪脸色越来越冷,黑鬼什么都不敢说,亲娘嘞,你带儿子回家。 夜冥邪不打算从黑鬼来的地方走,“你副将底下多少血池?” 黑鬼愣神,随后问道:“你问哪里的?这一片的还是另一片的?” 夜冥邪不出声。 黑鬼偷偷翻白眼,得,白问。 “一个副将底下两个方位,歯副将管东、东南,其余的按我说的那个顺序分。” “你碰见三个血池,还有一千多个血池等着你,你不可能一个个都破坏掉的。 阵法连着阵法,阵心放阵心,血不止人的,只要是活物,没有不放的。 据我所知,一个血池里最起码有五种不一样活物的血,反正怪物是杂食品种。” 黑鬼说出的话把自己恶心吐,他真的第一次见这样的怪物,实在实地想叫人杀死它们。 他年轻时在外面见过魔兽,他那时以为,魔兽很难看,谁曾想还有比魔兽难看的。 “呕~”黑鬼受不了,大吐特吐。 夜冥邪一个冰元素飞他背上,给他冻的直打哆嗦。 黑鬼磕磕绊绊,“那、那个,你解开。” “别在我这吐,去怪物面前吐。”夜冥邪警告他。 黑鬼想想歯副将的脸,脸色青紫青紫的又想吐,但他时刻记住夜冥邪的话,一点不怀疑只要他再做一个作呕的动作,他一剑穿死自己。 他诧异,明明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像夜冥邪这样的人,可给他十成十信任的感觉只有夜冥邪一个。 说话期间,夜冥邪停住脚步。 黑鬼探头一看,喉咙处不舒服,他很想吐。 深吸一口气,黑鬼飘到夜冥邪身边,眼睁睁的看着连一起的血池,中间一砖的横面距离,汨汨的血流动。 血颜色不一,黑鬼数一下,五十三个血池,每个都有六米大小。 五十三个六米,可见范围之广。 夜冥邪拿出灵石,黑鬼的眼睛瞪大,眼珠子突出,“灵、灵石。” 顿时,他看夜冥邪的眼神变了,大腿呀! 你为何不早来,要是之前的人有你那么富,他早就出去了,哪里用的受这个罪。 再一想他说的随他们而去,心里更不得劲了。 然而夜冥邪接下来的操作更叫黑鬼难受,他突然不想死了。 只见夜冥邪拿灵石散开,一个血池边一个灵石,金元素托着,一个小小的圈,土元素成为细小的线,火元素连着线。 黑鬼咽咽口水,眼羡几乎淌成一条河,他到底什么人,好有钱。 短短一会,他用三种元素,还有他身边的剑。 黑鬼简直要跪下,天爷哎!他今日见到一个天骄,难道是三大书院的人?嗯,错不了。 在他逐渐完善的想法中,于是,一个误会产生了。 放完灵石,夜冥邪拿出一支笔把土元素线连起来。 黑鬼原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等夜冥邪连好五根线,他爆着粗口:“我操,我操。” 牛逼,老天爷,不带你这么玩的,什么好的都给一个人,你不觉得你太偏心了。 多元素他不管,剑修他也不管,怎么他还会阵法。 黑鬼心中陡然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阵法会,他不会也会炼丹、炼器吧! 至于符篆,需要精神力,黑鬼想不到那么多。 他彻底怀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今日刚到,不然怎会刚刚好遇见夜冥邪。 夜冥邪连完阵法线。 肉眼可见的,阵法灵气浓厚,黑鬼感到数不清的灵气萦绕自己身边,这气息、这味道,比副将身边还要好。 他再看夜冥邪,宛如膜拜神祇,真厉害。 各种难以宣泄的情绪已经不是溢于言表可以说的。 多元素形成的吸灵阵形成,黑鬼眼睁睁看夜冥邪手中的剑立到阵法中央,然后他扔出一张引雷符,鞭炮齐鸣的轰隆声作响,直接汇成一股奔去剑柄。 瞬间,吸灵阵雷电交加,火元素亲热缠上雷电,冲击力不可谓不刺激,黑鬼后退几步,生怕自己被烤焦。 要知道雷电对他仅存的三魂七魄有很大杀伤力,可以说,三魂七魄属阴,怕正火之雷。 有多远躲多远,血池下的阵法现出影子,阵心阵眼忍不住朝吸灵阵靠拢。 正文 第264章 血脉纵横 而宯惦记的歯早已不在洞穴。 丑时二刻,夜冥邪碰见黑鬼嘴里说的歯副将。 黑鬼惊恐,“我先回去。”他怕他不回去歯起疑。 “晚了。” “什、什么?”黑鬼不解的问。 夜冥邪凤眸寒傲,宛若青松料峭,垂到臀部的青丝尾尖凝固,细看之下,血痕明显。 黑鬼心下有个猜测,他好似木偶似的扭头,一个身高十米的影子倒映出来。 它手臂垂下直达膝盖,上头毛发长如头发,四条腿重的像是象腿,四脚宽大,身后一根蛇尾巴甩来甩去。 脖子上一张正常的人脸,大小适中,脖子挂着一个金项圈,阵法三个环绕。 本应该睡着的它俯视地上两个蝼蚁,圆眼竖瞪,手掌一把捞起黑鬼,将他放面前瞅瞅,又嗅嗅他味道。 冲鼻的口臭叫黑鬼浑身不舒服,他恶心的当着歯的面作呕。 歯暴怒,手掌握紧,势必要把黑鬼捏碎。 黑鬼脸先是涨的通红,后转为青紫,再后面喘不过气。 灵魂状态的他感觉自己快消散,面前阵阵发黑。 正当他不行的时候,歯吃痛,握紧他的手松开点。 歯低头,越过自己上半身,整体折叠,脑袋几乎伸到地面。 看清脚上插着一把剑,它动动脚背,破飞出去不见踪影。 夜冥邪退后几步,眼底深处含五分谨慎,三分提防,二分估算。 就是他的后退,歯彻底看清他,登时,歯咧嘴,开怀大笑。 它看上夜冥邪了,这个不同于它身边的男人那般乏味,看着极为漂亮,即便是女人也比不上。 歯不傻不瞎,即便认为像它们长相的好看,不伦不类的美观,对比下来,它更喜欢人族。 随意哪个皆可以勾起它的心,亏它先前以为遇见的那些好看,可偏偏,天待它不薄,今晚送来一个绝无仅有的美人。 歯很是激动兴奋,它像是不知道自己恶心人似的,舔嘴的舌头卷长像极了高粱叶,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好似中毒出脓。 黑鬼趁机飘走,歯背后一双眼清楚看黑鬼逃跑的方向,它欢愉眯眼,根本不在乎。 夜冥邪冻住歯舌头,一刀斩下,舌头纹丝不动。 歯咯咯笑,嘲讽的强调不加掩饰,它好心解释,是不屑,是笑蝼蚁的不自量力,“我比你高出很多品阶,你伤不到我。” 洞虚期,它懂,但它的修为比洞虚期强很多很多。 除非那些老怪物出面,不然无人可以制止它们。 夜冥邪听他说的话,第一次感到棘手。 不用歯强调,刚才他刺的一剑认真有,试探更有。 素日里被他的剑伤到的不死也伤,唯独歯动一下震飞他的剑。 歯好像看得剑夜冥邪想的,它对他的嘲笑溢满这一块地方,“就你?想也别想。” 它说的意思,一人一怪物心知肚明。 夜冥邪勾唇,那么有底气?可惜,自己不是娇养的公子哥,血煞气息?他——杀出来的。 挡路者,死! 呼吸之间,夜冥邪顿时不感觉棘手了。 丹脉的血沸腾叫嚣,杀令纵横身体各处。 他当即和歯打在一块,谁也不让谁。 不说她,歯反正越发越诧异,一股不能留的念头出现。 要知道它修为不低,能和它打的不相上下,说明他资质惊人,算得上妖才的那批。 一旦留他活着,日后对它们绝对是很大一个威胁。 思及此,它不再收敛修为,收起些许的逗弄心思,它眼露杀意的看着夜冥邪。 月明风清,浓墨的黑再次变暗,歯的修为压着夜冥邪打。 一时间,夜冥邪打的不易 正文 第265章 万形于无形 又一刻钟过去,夜冥邪左手无力垂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不可察抖动,滴答滴答的血滑落在地,手腕疼地麻木。 右手掌心金元素鼓劲十足,下巴一道风带起的痕迹,两寸口子露血,红肉可见。 歯不用站高,亦是居高临下看他,咯咯,它真心喜欢他。 见他脸上血迹斑斑,歯简直要吞下他,口水悄悄从嘴边溢出,出脓的舌头舔舐自己脖子,肩窝 、肩头、手臂、手,一项不落,眼睛滴溜溜转。 金元素携带灵力,雷元素紧随其后,前者刺入歯舌头,后者扎进歯大腿。 歯努力弯腰想和夜冥邪视线齐平,它要好好打量夜冥邪,比夜冥邪修为高出好几个境界的它知道夜冥邪不可能打过它。 一心得到他,歯不介意陪夜冥邪玩玩,就当陪小孩子,不耐烦之后,它自会亲手抓夜冥邪,一辈子不叫他走。 歯冥冥之中感觉没有比夜冥邪更好看的人,它有种预感,如果这次错过夜冥邪,那么等它的是死期。 种种因素叠加,它更不可能放走夜冥邪。 他攻击的灵力元素在它看来,挠痒痒似的。 丹海的灵力剩下不多,强行扔出金、雷二元素,夜冥邪嘴角溢出,血痕出现在妖孽青涩的脸上格外刺眼。 紫千殇破完血池阵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夜冥邪向后倒下的一幕。 “阿邪。”他惊呼,闪身到紫千殇身边,手臂揽着他的腰。 两人退到一个安全地方,紫千殇向外掏丹药,一瓶又一瓶,甚至掏出一株灵药,“吃下去。” 夜冥邪盘膝而坐炼化吃下的丹药,紫千殇温柔擦去他嘴边血痕,倾身印下一吻,稍冷的手拉住他的手,低眸的目光中缱绻。 袖子拉高,差不多手腕到肩膀的伤痕入骨,紫千殇抬眼,凛冽的狐狸眼与夜冥邪凤眸对上。 夜冥邪动动手指,痛到没痛觉的他勾着紫千殇小指,亲昵又似撒娇示弱,展现他满满的坦诚。 紫千殇红唇微抿,木元素游走,替夜冥邪的伤口做愈合。 耳边传来动静,紫千殇杀人的视线不含一丝情绪射去,天雷滚滚,像是他发的怒。 爻不知不觉立于歯后背,它侧身挥臂,感不到任何危险物品,可它心不安,总认为有东西在背后。 不过……刚才惊鸿一面,紫千殇带着夜冥邪走的再看,它亦看见了紫千殇的脸。 舌头上翻洗脸,它咯咯咯笑开,今晚——它的运气符,真好! 两个好看的,它以后不缺玩的了。 紫千殇随意一指,爻竖长五米,虚影拉的深长,拖曳白影霸气意味隽永,“无尽斩,一斩——” 大刀缓缓拖动,随即以横扫千军的气势贯日,高歌猛进斩向歯后颈。 等歯感觉疼,象腿软和,禁不了前屈,庞大身体软免。 紫千殇知道后颈就是它弱点,他抛下一句:“你好好调息,我去对付它。” 夜冥邪双手上下扣动,无形灵力运作,良久不衰。 歯个子高,无论舌头尾巴都极长,胳膊一挡,紫千殇无法靠近它,不同以往笨重的身体不灵活,相反歯很灵活。 一人一怪物缠斗,歯始终阻碍紫千殇,每次都精准判断紫千殇位置。 终于,歯好似乏累,象腿退后,长舌呼自己脸上,疼的它狂躁不安。 紫千殇看准机会一刀砍它大腿,细碎的疼传来,歯的前腿一道清晰可见的二指宽痕迹,红肉糜烂,蓝色的血荧光点点。 歯紧紧捂脸,腿的疼时刻提醒它,不可以轻易扰了他们两个。 紫千殇一刀一刀肆意攻击,下手地全是穴位,哪怕歯不死,血流的多也会变得虚弱不堪。 夜冥邪调息好,一个木元素编织的笼子出现,金元素渗透,金壳不过如此,雷元素搭剑,万形于无形。 将笼子放大至歯身高一样,夜冥邪推手,笼子把歯召在里面,无形成型的剑从笼子边齐发,密不透风地穿刺歯。 歯深感其扰,恨不能杀死夜冥邪,脑中忘掉收夜冥邪做玩物的想法。 紫千殇抓住它弯腰的一个疏忽,暗元素融化它一只腿。 这下,歯大惊失色,无痛无感的它忍不住发威,副将的修为显露,灵力波及莫家禁地石碑。 莫家人惊醒起来,莫禁更是睡不着觉,“来人,去看看禁地。” “是。” 大半夜的不睡觉,莫禁召人去禁地的消息一米七莫黑夜烛火通明,在半个时辰前城中人认为自己产生错觉的诡异安静下显得格外刺眼。 响动的声音吵闹,一些准备东西准备闭关的人强硬的去找莫禁。 “大晚上不睡觉,你闹什么?” 此时的莫禁心绪难平,莫筹不安,“哎……不怨我,是禁地。” 来人一听,惊慌失措,声音没有一下刚才的呵斥语气,“怎么回事?” 正文 第266章 莫禁以身入局 莫禁暗暗吐槽:我哪知道,大半夜的闹什么,这个该死的家主谁爱当谁当。 面上他急切道:“四长老,我们派人去看看。” 莫乔冷冷看他,呵斥声不减反增,“你看看你,禁地那么大的纰漏,你此时才察觉,如果家主的位置你不想要,让出来,给可以第一时间警示家中的人。” “是。”莫禁不分辩,反倒低眉顺首的。 “你呵斥他做什么?有说他的功夫不如阻止人去禁地。” 莫乔一甩袖子,冷哼一下走了。 莫家大长老莫朴望他远走的背影,深深看莫禁,叹息:“辛苦你了。” 莫禁摇头,“无妨,左右家主我做的疲倦,正好退位想想修炼的事。” 莫朴意味不明道:“你说四长老可否活着出来?” 莫紧一怔,而后信誓旦旦的:“一定会的,我们要相信你。” 莫朴淡笑,“呵。我去喊二长老、八长老、九长老、十长老、十一长老和四长老一起去。 他们几脉的孩子老早便想去禁地,我没答应,现在是时候了。” 莫禁深深作揖,“麻烦您了。” “去吧,若是他们几脉的人前去感你,你就说你旧病复发,卧病在床,时间不长。” “是。” 莫朴抬头,花白的胡子随风飘拂,发丝舞动,劲风的冬日中竟有成仙的虚礼。 星辰遍布满,意离远,这般好的景象以后怕是见不到了,莫朴想着:够了。 莫禁陪他站着,心下酸涩,眼眶一红,硬朗的汉子此刻忍不住要落泪。 “以免他们起疑心,我会跟着去,以后莫家交给你了,你好好带领莫家。” “是。” “我去了。”清淡的一句话不带任何声调,莫紧却从中听出了从容不迫,以及尘埃落定的盛况。 莫禁再度深深作揖,一举一动皆充满郑重,他沉重道:“莫家第七十九代家主莫、禁,送莫、朴——大、长、老。” 莫朴没有回头,脚步没有停止,径直做他要做的去了。 莫禁维持一个姿势有一炷香,直到有人来找,“家主。” 他起身看向来人,“如何?” 莫禁属下莫大道:“莫泾少爷已经离开,我们的人未跟上,不过他的储物袋里放满了莫家一百年存下的灵石以及丹药,只待他发现。 我们族中和那些长老未有血脉关系的优秀子弟属下已经安顿好,明日、后日的比武大会还是有今日的参加。” “你做的很好。”莫禁满意点头,一切依照他说的做的,“随我去祠堂。” “是。” 莫禁两人一路进祠堂,看着显得有点空旷的祠堂,正中桌子上点燃的香,他跪下,“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做下一件改换莫家门庭之事,甚至于莫家日后不好出现人前。 莫禁特来请罪,还望助威宽恕族人。” 莫大紧紧站他身后,虽然他们穿过家主院子,下来密道拜祖宗的,可万一有什么人跟下来,满盘皆输。 他默念:五百二十年了,从公主下嫁,莫家家主一直在找原因,直到一百年前,皇家下令进禁地,家主寻着痕迹,找到莫家人不可以修炼大刀式的原因。 布局以来,百年还多,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莫泾少爷是家中唯一一个修炼大刀式的人,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他一定会珍惜自身,提升实力,无论日后如何,也不枉家主对培养之心。 比武大会破规则、当面说出莫泾少爷修炼之事、回家后族人刁难、破茅草屋痛苦不堪、家主不管不问、以及后面莫泾少爷修为提高,再次修炼,一切全在家主对掌握当中,他算计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可以想象到聚集在中州的五州比武大会上,莫家暗地里调查皇家的事情败露,天下引起的轩然大波。 到时不管怎样,家主肯定跑不掉,皇家会杀了作为彰显皇家威严的气派。 量谁也不会想到,族里生下来的孩子早就在家主的推动下“早夭”,并且无人怀疑。 莫大常年不笑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家主算计的很多,其中莫泾少爷的事是例外,他进禁地,不能修炼给了家主一个很好的思路。 金蝉脱壳,不能被人迫害。 明日一早,莫泾少爷的死讯便会宣扬出去。 莫大满怀敬畏看莫家人的牌位:委屈你们了,等事情落下,家主会接你们去上面的,光明正大、亮亮堂堂的。 谁能想到外面所谓的莫家祠堂全是引人注目的假货,真的在家主院子底下。 正文 第267章 莫家人哭丧之兆 莫禁起身,“我们走。” 莫大一声不吭跟他后面,走到门口的他深深看牌位一眼,记住整个祠堂的样子。 莫禁站在床边,“来吧。” 莫大一拳打上去,莫大当即吐一口血,染红了地,嘴边稀稀拉拉的染满红色。 他捂住发疼的胸口,看着一脸担忧他的莫大笑着说:“你下手愈发知轻重了,别担心,我无事。” 莫大修炼的功法是在藏宝阁里找的,最适合他这种装病的,叫人看不出来痕迹,以为是严重的内伤。 作弊的好手段!他喟叹。 莫禁作势躺床上,脱去衣裳的他病殃殃的,脸色发白发苦,一看就是病不久矣。 莫大接过一身血的衣裳放在椅子上,看只着里衣的家主口如悬丝。 不由得,他悲从心来,“家主。” 莫禁眼角抽抽,他病假的,哭什么?堂堂一个大男人在他窗前哭,简直辣眼睛。 他闭眼,索性眼不见为净。 奈何冲进来的人见他闭眼,哀嚎一声,硬生生把莫禁吓得一个激灵,“家主——” 这下好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睁眼,听声音就知是谁的他索性不睁眼,任凭别人哭。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猴精猴精的十长老,他一路跑来,一是看家主是不是真的病重,二是看他可否留下不让进禁地的话。 挤下几滴眼泪,眼见莫禁胸膛起伏平缓,一点看不出来有任何动静,他眼珠子滴溜溜转,好像真的不行了。 他一抹眼泪,眼眶发红,声音颤颤巍巍指责起莫大,“莫大,家主怎么回事?上午不还是好好的吗?” 他假哭,莫大亦不输他,只见他拽着十长老袖子哭诉:“十长老,你是不知道,家主插手莫泾少爷的事,比武台周围都有阵法,家主使用灵力,阵法伤到他,旧伤复发了。 你说说,莫泾少爷本来是家主对下一任人选,结果不能修炼,家主要忍受多大的痛,哪怕不是家主,少一个天赋极强的莫泾少爷,家主如何不心痛。” 十长老吐槽:活该,谁让莫禁那么小气的,不把莫泾跟着自己,虽然他和那个收莫泾的老祖宗不能比,那好歹也是长老。 谁知莫泾丝毫不诶给他们面子,家主也是当场下他们面子,这件事,十长老一直怀恨在心。 想起四长老说的,他们是公主的后代,和莫禁这些原原本本的莫家人完全不一样,他就很洋洋自得。 莫家,很快是他的了。 十长老美滋滋想着以后日子,他活了一百三十九年,终于轮到他当家主了。 哼哼,反正四长老他们不会和自己抢的,这点,他颇为自信。 同情的瞅莫禁一眼,他深深叹气:“家主你放心,你死后,我会好好管理莫家的,绝不会给公主蒙羞。” 莫大听的手痒,好想把十长老打出去,脑子不正常的玩意儿。 十长老仔细端详莫禁,见他真的快没气了,装模作样安慰莫大一番,哭着走了。 莫大上前,小声唤道:“家主。” 莫禁没有说话,手掌一上一下放在肚子上,轻柔打鼾。 莫大纳闷,难不成他一拳真的打死了家主? 他弯腰,仔细辨认,蓦地,他无话可说,家主真是的,亏他以为他真的病了,岂料睡的正香,难怪十长老一脸放心的走了。 莫大拉过椅子守在莫禁一旁闭眼养神,很好的状态一有个风吹草动他都可以知道,并且作出反应。 算算时辰,那些不忠于莫家的长老带领他们一脉的子弟现在应该到禁地了。 禁地外,火把映照乌泱泱的人,莫乔看着一众人很是欣慰,这些全是他们都子弟,天赋不凡,每个人亦有金丹以上修为。 平易不露面,无人说,家主不会知道,他喜滋滋的想,现在进禁地,找到公主留下的东西,出来后他就是家主,莫家唾手可得。 他高喊:“莫家能否到手,今夜放手一搏,南州诸城莫家破,其它家族不足为惧。” 是了,别人一辈子被蒙在鼓里的事情,莫乔清清楚楚。 谁说城主府是一城关键所在,荒谬,谣传。 明明莫家才是,莫家无,整个南州灭亡,不然公主为何会嫁到莫家。 莫乔话音刚落,站的众人亢奋应激,“是。” 他们从小就被人灌输莫家是他们的,以后他们当家做主。 假扮天赋平平的日子他们真的过的够够的,他们天赋很好,凭什么要为家主他们做任何事,不公平。 已经遭受荼毒良久的他们此刻想不到莫家给了他们一个家,不至于像乞丐一样流离失所,一生要饭吃,还要被人看不起。 至于天命不凡的,什么话本里平凡的人日后可以脱胎换骨,全是骗人的,纵然有,那也是他本身血脉强悍。 他们忘记只要出门报上莫家名号,外面的人给他们面子,有的甚至甘愿当牛做马。 众人目光灼灼殷切的盯着莫乔,莫乔莫名有一股冲动,直接毒死莫禁做墨家家主。 不过不能这样,不然他多年布置白费了。 “提前说好,人各有命,为了我们伟大的计划,任何人不得内讧,有事出来再说。” “是。” 莫乔见他们劲头正足,转身挥臂:“进去。” 算上长老,一共一千二百又六人,根据每个长老的实力决定带多少人。 事实证明,差不多,分到最后,索性一人带两百人。 莫乔心血澎湃,今夜计划他布置了很多年,甚至砸下去全部的身家准备,不惜舍下脸面让人做身份玉牌,一旦有人遇见危险,皆可捏碎玉牌,他会及时赶到。 一切交代好,莫禁深吸一口气,再次看禁地入口一眼,带着他的二百人开始进去。 大概两炷香还有半指不灭,莫禁幽幽转醒。 “莫大。” “家主。” 莫禁放下心,撑着身子坐起来,状似关心道:“他们进去了?” “嗯。” “还有多少人?” “我让人去看,宗他们剩下的有五百,里面不乏老幼妇孺。 家主,四长老他们骗了我们,优秀的人他们不会没有,而是压根没想过我们。” 他说的问题不大,最起码莫禁面上一点波澜没有,从容不迫的点头。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会任由莫乔嚣张跋扈。” 有人给你搭好戏台,一心想着你往里跳,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如此,他为何辜负莫乔的好心,直接让他感到自己好骗,像傻子一样。 假装不知,壮大莫乔野心,一切才会露出水面,且破绽越来越大。 莫禁一直记着这点,愈要人灭亡,先要人放松警惕,然后伺机而动,一击毙命。 “莫大,你想如何安排那些老幼妇孺?” 莫大不吭一声,家主问的问题他在得到消息问过自己很多遍,该如何处置,改如何安排她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选不出来,处置了,他不忍心,纵使莫乔他们再有错,老幼妇孺弱小,他下不去手。 不处置,早晚要出事,儿孙都有早造反的念头了,说不准一些计划她们也是知道的。 知情不报,是如何想的,莫大想抓住男人的衣领那样问她们,却又怕她们不怕死的乔工心计。 他低头不语,莫禁笑着出声,话却是冷酷无情,“莫大,为首者最忌迟疑。你早有决定,唯有的一点纠结不过是道德作祟。 但你忘了,我们是灵修,修炼的抢夺资源本就是残酷的事,我们面对别人尚不改色,为何面对背叛莫家的叛徒却不敢正视自己内心。” 莫大沉默,心神大动,家主说的有道理。 果然,是舒宜的日子过习惯了,他忘记了血性。 正文 第268章 莫家长老的算计 “家主说的是,我这就去做。” 莫大出去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杀了莫乔他们留下的后盾。 若是他们以为家族会手下留情,不忍心动老幼妇孺。 大错特错,家主始终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争夺,是天性。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存在几方独大。 更何况她们一点不无辜,仗着女人的身份向来死皮赖脸。 莫大叹气,他亲自守着,不会让任何一人逃脱。 与公主一方的人厮杀博弈,正式开启。 鹿死谁手,犹有可待。 莫禁见莫大不反驳他说的,缓缓点头,孺子可教,日后他死了,莫大也不至于丧命。 他想法莫大不知,可莫大想法和他差不多。 家主布局过年,一步一步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最后死的哪怕是他,只要有家主在,莫家不会倒。 子时过半将近丑时,莫家哀嚎连天,血腥味绵绵不绝如同江河不竭,一个又一个人死去,为她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莫家剩下的长老坐阵,直发烫随身待命,有人越过他们的包围,直接了解。 害怕的人后知后觉意识到,莫家的厉害,过去那么多年,低调是低调了,但猛虎不可能卸去爪牙。 她们意识模糊不清地想,执法堂有多少年未见过,早听说过直执法堂的威名,她们不以为意,这回见识了执法堂的厉害,还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们唏嘘恍惚,一切全是徒劳,不可抗命的东西终究随风而逝。 莫三长老眼神冷漠,看她们的眼神阴寒,完全看死人一样,事实上,她们就是死人。 “杀——”不含情绪的一字吐出,杀气沸腾,渲染了黑夜,本就不明的月光朦胧,更为这场虐杀添几分寒意。 惨叫声不绝于耳,在莫家上空哀鸣,所有知晓内情的人不为所动,不听控制的手和脚低声想杀了她们。 孩子的哭叫不能叫他们动容,怕下手的人不忍,执法堂的人手起刀落,一个个小头掉落,血洒一地。 有修为的,杀了身体还不行,连魂魄一块灭杀,一个不留。 走在禁地的莫乔捂住胸口,心悸的感觉无法下去。 和他一起的莫泊拉住他胳膊,看似搀扶实际想撂倒他,“怎么了?” 莫乔摆手,冷汗涔涔,“大哥,外面有事?” 莫泊沉声道:“你让我跟着你,我带人过来时,你已经进去禁地,是以我不知道。” 心悸一瞬间的事,莫乔感到无事之后站直,“无妨,我们继续走。” 他听得懂莫泊的言下之意,禁地进来不好出去,他纵然有心查,出不去也不行。 就这样,两人各怀鬼胎的并排走。 莫乔不会想到,他母亲、妹妹、以及孩子们丧命刀口,连个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大哥,我听老十说家主旧病复发,要不要我们找些灵药回去?” 莫泊皱眉,担忧的神色落入莫乔眼里,“唉……不用了,家主他一心为莫家,如果这次的病他可以卸下家主的担子,那么是好事。” 正文 第269章 刀剑具断 莫乔极为欢喜,内心早已高兴的跳跃,脸上却是不显,“别这么说,家主一定会无事的。” “嗯,不说了,赶紧走。” 莫泊背地冷笑,他岂会知不道莫乔的心思,狼子野心,他心寒,亏他是莫家人呢。 以往莫家的粮食、修炼资源喂了狗了。 他们朝着三个方向进去,一边两支队伍,有倒霉的,刚进去便折损几个,无人在乎。 领头的人心下留神算着时间,部署吩咐做的很好。 这边冒险。 另一边那里打斗一刻也未停止,歯的腿很快长出来,不过他满心诧异,对紫千殇二人更加垂涎。 能伤到它,不错,以后哪怕玩的浑身是伤,也不怕他们死喽。 它嘲笑,“你们放弃吧。区区一个小小的洞虚期,根本无法打下我。” 说真的,它不理解他们的坚持,打也打不过,不顾浑身伤的上前,有那个必要嘛! 还不如跟着它,一生快活。 紫千殇的暗元素丝丝缕缕渗透,眨眼间形成密密麻麻的小剑,无形胜有形,到处分割歯身上的肉。 歯瞪眼,仰天一吼,胳膊陡然变长,一下子撑破夜冥邪做的木笼。 正常的嘴大张,牙齿上挂着的肉血淋淋,满满的腥气。 “该死的东西。” 伤口无伤大雅,但奈何不住疼,歯发誓,决定把胆大的两人杀掉,拿他们的皮肉做自己的身体。 夜冥邪与紫千殇被歯的灵力余波震飞,一个后背砸到树,五脏六腑震颤,一个摔在地,禁不住又一大口血吐出。 紫千殇呼吸紧促,明显的杂乱无序,雪白的下巴处鲜红刺眼,艳丽犹如盛开的海棠花。 夜冥邪感到后背刺疼,他不怀疑有根肋骨断了,他稳稳当当落地,左手臂弯曲,放下身体。 他听见紫千殇的闷哼,侧头看他,见他止不住吐血,心疼的紧,想开口安慰他,嘴中大口大口的血吐出。 “阿邪。”紫千殇着急喊道,血堵住的喉咙喊出两个极轻的字眼。 他抬眼看去,夜冥邪的状况映入眼底,他撑起上半身,眉头皱起,慢慢起身要去夜冥邪身边的他被歯一脚落面前又震飞出去。 夜冥邪看的目眦欲裂,“殇殇。” 刚刚殇儿喊他,即便声音极不见闻,可他听的一清二楚。 这一声,震响歯耳朵。 它俯视两人,从他们焦急的声音里准确捕捉到什么,“原来如此,找到你们弱点了。” 歯切切实实格外欢喜,喜悦的表情不加掩饰,声真好! 一一击破,还怕他亲自不跟自己。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它朝紫千殇的方向走去。 两人重伤,紫千殇空间里的几个小兽感觉的到,它们挣扎着看见外面发生的一切,急的团团转。 想出去,空间结结实实的,别说它们是幼崽,便是它们传承记忆里的老祖宗在里面也破不开空间。 “主子。” “主子。” “……” 它们声不间停的唤着,纷纷放开自己的生长,妄想突破空间出来。 紫千殇捂住嘴,血从手指里流出,顺着手背淌进手臂,留下一道道痕迹。 夜冥邪撑着刀站起来,歯惊异,脚步一转,强悍的修为压倒夜冥邪。 和他们玩闹一番的歯现在有心思戏弄他们,它打定主意要命他们折服它的身体下,不得抵抗。 紫千殇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赤红,些许的银光若隐若现,好像羞涩的星辰,闪一下藏起来。 歯戏弄夜冥邪,却压根没想过放过紫千殇,修为的压迫压制夜冥邪,直到它认为夜冥邪再也起不来,脚步不停,继续朝紫千殇方向走去。 它喜欢掌控别人的生死,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爽到爆,比它玩弄男人女人还要来的舒爽,合该它天生就是这样的。 尤其是看蝼蚁,自不量力地前仆后继,要它说,傻子,妄想以自己一人撼动比他们高几个大境界的人,妄想天开无异于以卵击石。 歯一步一走,灵力愈加愈大,压迫感越来越强,方圆几里的树木经不住纷纷成齑粉,一晃眼成了大地的养分。 紫千殇手边的剑颤颤巍巍,抵抗不住威压的剑神弯曲,按压不住的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剑断成两截,瞬息成为空气。 不仅剑,刀亦如此。 歯向前一步,威压愈强,无论是聚拢还是扩散,全部压在紫千殇身上。 紫千殇抬眼,睥睨不屑的眼神刺痛歯,它咧嘴冷笑,死到临头了,还那么硬气。 那双眼睛,它看的着实喜欢不起来,为什么那么讨厌! 它俯视看人是仰仗自己的修为,那么蝼蚁凭什么。 歯不喜欢,想杀死紫千殇的心甚至压过玩弄它的心思。 蓦然对上紫千殇血红的眼睛,它心觉不祥。 不对,十分不对,不是好的征兆,内心深处有个尖刺的声音提醒歯,杀了他。 离紫千殇还有百步,歯停下,方圆二十里的花草树木不论死没死,全消失殆尽。 直愣愣的威压拧成一股韧劲冲向紫千殇。 它谨慎,一步提高一个小境界的压迫。 差不多五十步的距离,紫千殇眼尾赤红,血痕流进衣领,滴在衣服上。 歯看的兴奋不已,发丝到脚都在叫嚣。 三十步,紫千殇的丹海已经没有灵力,二十步,他身体深处牢固的丹脉出现裂痕,十步,剩余把守血脉的丹脉彻底断开,只有一根顽固不化。 五步,紫千殇七窍流血,从头到尾被血包围,甚至成了血痂。 歯离的很近了,象腿再次向前一步,他俯视紫千殇,看他身上血加多。 还有四步,它告诉自己,眼前的人马上就死了。 三步,紫千殇的呼吸已经很淡了,以他为心周围出现白莲,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白莲花瓣晃眼的功夫变红。 歯大惊,这是何物?死寂的禁地里怎会出现旺盛的灵植?这不可能,它清楚的记得禁地是怎么被弄成死寂沉沉的样子的。 夜冥邪看见这一幕,不仅未松口气,反倒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短短一息时间,他已经想了很多。 伴生花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它们不是白色的?为何变成红色?殇殇不会有危险吧?一个接一个疑问充斥夜冥邪心头,令他痛不欲生。 他顶住修为的压力缓慢起身,先是一手按在地上,小臂支起,后是手支撑腿上,躬身的他很快和紫千殇一样浑身是血。 他极慢极慢起身,在乌血森林的瀑布下练剑的时候都没今天缓慢,凤眸里的疼足以惊天动地,深藏眼底的爱意盛满,万千星海不以比重。 歯一心扑在紫千殇身上,根本不看背对它的夜冥邪正在起身。 两步,昳丽嫣红的红莲转变成银色,是的,谁都没眼花,就是——银、色。 副将的修为大开,引来盛况的狂风骤雨,可怕的,空间有一点扭曲。 一步,只剩一步,歯心跳如鼓擂,害他不喜的人马上就死了。 此时此刻的歯恨不得昭告整个禁地,告诉别人它要杀的人快死了。 银莲盛开的境况比任何一种颜色都要开的浓烈热忱,散发冷清的莲灼眼,通体透露高贵,花瓣上隐有流痕朦胧,星星点点般似的。 而紫千殇浑身上下裹在血当中,厚重的仿佛一个茧。 歯稳神,最后一步踏出,手掌蓄满灵力将要用天品功法了结紫千殇的时候,抬起的手离紫千殇还有一砖厚的距离,在夜冥邪站起身的目光中,紫千殇身上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身上裹得厚重的血簌簌掉下,紫千殇睁眼,一红一银的眼眸风采绝世,远方宛若跨越时空的嗓音犹似洪钟,“死——” 血脉的威压震碎离他很近的歯,甚至它来不及反应,直截了当的消散。 紫千殇自如敛住外泄的血脉之力,快步走到夜冥邪身边。 “阿邪。” 无任何征兆,夜冥邪向后倒去。 紫千殇接住他,银、红的眸子冷漠无情,心疼深埋眼内深处。 触手可得的冰凉宛如万年寒玉髓,刺骨的冷好像要冻碎人的骨头。 紫千殇右手覆盖夜冥邪嘴唇,呼吸全无。 张嘴的他开口,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动乱了他张口无声的字符。 只见夜冥邪周围灵力疯涨,纯碎瑕净的气息是他们平日修炼都不会有的,半分不像大陆之物。 紫千殇后退几步,目光殷切。 夜冥邪周身血痂簌簌而下,挤压出血的伤口快速愈合。 几个呼吸过去,被灵力包裹的人攸地爆发一股十分高强的气势,在紫千殇看不见的地方,这种气势轰向上方,冲击力撵着紫千殇的旋转围绕一起,给上方的人一个炸锅的雷雨呼啸。 波及力穿透广,禁地深处的几个副将闻声而动,有闭关的直接丹田倒流,元素乱窜,不一会丹田裂纹繁多。 夜冥邪睁开的双眼准确无误的看准紫千殇所在的位置。 刹那间,紫千殇放轻呼吸到一张纸放他鼻翼下也不会浮动。 他怔怔看着夜冥邪,惊的回不过神。 天地自生的震撼有感而发,深深搅动他心神, 正文 第270章 血脉终破 美!太美了! 夜冥邪双眸一黑一紫,左眼黑的像墨,沉如渊,一眼见不到底,混沌尚且不及,仿若看一眼便会被吸进去,霸道的霸气由衷外露,就算藏起来,照样折服在眼神下,不由自主的膜拜。 紫眸神秘,浓郁的色泽动人心魄,仿佛对视就会被带进混沌初开的鸿蒙,瞳孔处点点曜动,惊魂不已却忍不住去看。 微微偏暗的紫贵气逼人,尊贵的万始初生至尊绝月。 紫千殇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夜冥邪活动一下手腕,步履矜贵,沾血的锦袍在他的气场下滚翻杀气。 不用看,夜冥邪知道他的血脉之力全破了,当时看着要死,结果因祸得福。 他和紫千殇对视,纷纷为对方的眼睛喝彩,压根挪不开眼。 “殇儿?”缱绻的语气一贯的温度,磨碎的字音转嘴几周,缠绵悱恻。 他嘴里的人耳朵刹那滚烫,紫千殇率先挪开目光。 夜冥邪微微俯身,薄唇离紫千殇的红唇很近,他亲眼看见一点皓齿咬过饱满的唇瓣,一瞬而过的地方泛白,而后充红。 他轻笑,看紫千殇肌肤上升起桃粉。 “我们出去?” “找到我要找的再走。” 紫千殇说不上他要找什么,不论是不是,他进莫家禁地也不算毫无收获。 温泷与黑鬼一见面,眼泪汪汪,实在是太惨了,说起来都是泪。 黑鬼哭叫:“你看见歯副将没?凶吧?” 温泷擦眼泪,一脸戚戚,“是啊!确实凶。” 太好了!他遇见的人特别厉害,他虽然离的远,可看的分明,感觉的出来。 血脉!!! 修炼者向往的血脉,他敢保证,紫千殇的血脉前无来人后无来者,他没跟错主子。 黑鬼抹脸,“我以为要死在这。” 温泷摇头,“不可能。难道你认为他们两个不厉害?” 黑鬼终于感到不对劲,“你说他们刚刚被打的半死的样子。” 仗着他们离的远,黑鬼说话肆无忌惮的。 温泷嘴角抽抽,满脸不苟同,哪里来的傻子? “你说的歯副将最后还不是死在了他们手上。” 一句话,黑鬼登时闭嘴,生怕温泷再说出令人惊悚的话。 他说的自己认可,但先入为主的想法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改掉的。 温泷闭嘴,和他说不通,也懒得说。 紫千殇嗓音传来,“温泷,走。” 温泷巴巴飘过去,经过他不断努力,身体变到十岁孩子大,他长舒一口气,终于不是指甲盖大小了。 黑鬼咬牙,顺势过去,心里对温泷与紫千殇的关系存疑。 “这里面有何重要的?”紫千殇问道,有个大概的方向比盲目乱转的好,何况降低了难度。 温泷有一瞬没反应过来,不过他接话迅速,“往南去一个水潭无人把守,我之前偶然撞见的,我们进不去,那些怪物也进不去,不知里面是什么。” 紫千殇勾着夜冥邪一根手指,心有灵犀的二人同念,往南。 两个鬼安安分分跟在后头,温泷是拿紫千殇当主子,而黑鬼纯属想见识见识。 正文 第271章 水潭阵法的欲哭无泪 难不准他跟个主,省得整日待禁地,黑鬼来龙去脉想好,一言不吭,闷头飘的他不小心飘到夜冥邪二人前面。 他抬头,直愣愣停在原地。 二人走远,温泷见他还站在原地,过去拍他肩膀,“走了,你站着作甚?” “眼睛。”黑鬼呢喃,久久不能忘怀。 “啥?”温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不然怎会听见眼睛二字。 懒得管黑鬼的念念叨叨,他一飘,跟在紫千殇二人身后。 “你不去换衣服?”夜冥邪询问,他的殇儿最是爱洁,难为他穿带血的衣服了。 “你不是也没换。” 紫千殇眉眼弯弯,有夜冥邪在身边,他分丝不嫌弃带血的锦袍。 夜冥邪无奈,宠溺的声调恨不能浸在蜜缸里,“我等你,你去洗漱,换身锦袍。” “不用。”紫千殇解释:“我们不知道要待在禁地多久,换好衣服万一遇敌,还要再换。” 夜冥邪一向尊重他,听完他的解释,即使他再想如何劝说也会以他的想法为主。 “好。” 两人共同破血池比一个人来的要快,温泷看的叹为观止,下巴合不拢。 “我地乖乖。”最后,温泷叹无可叹拔高嗓门给出四个字,以此代表敬仰的心情。 紫千殇二人如雷破竹,青虹贯日之势袭扫相连血池,寻常血池一击用不完,连贯几个崩坏。 血脉之力鼓胀,小小血池不足以令他们用尽血脉,万分之一不到,大把大把的血脉力量冲刷丹脉,本就浩瀚无垠的丹脉再次向外扩大。 二人不进空间察觉不了空间的动静,紫千殇空间的几小只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的乱撞到处找蛋壳,混乱的脑袋忘记蛋壳已经吃掉。 积攒的力量无处发泄,二人此刻正是上火的时候。 经过三盏茶的功夫,二人一鬼来到温泷所说的水潭。 死寂一望无际,比暗元素黑沉的格调完全超乎想象。 紫千殇想不到是何原因造成的。 温泷难以置信,怕紫千殇想他说的是假的,于是辩解道,试图还给自己一个清白,“主子,我不说谎,你相信我,我上次来水潭没有这么大。” 欲哭无泪的他简直要跪了,他这是什么命,阎王恐怕都比不上他盐。 还有,真的是不能进,他俩咋就进去了?而且光明正大的不受任何阻拦。 温泷无声呐喊,不带这样玩的,若是他之前可以进来,也不至于被怪物抓到,无处可逃。 倘使水潭会说话,阵法会说哈,肯定控诉温泷的内心,并且义正言辞反驳他。 它不是不让进,原因是限制搁着,而且像进来两人那么野蛮的,他第一次见好不好。 那种令它敬而生畏的玄之又玄的东西,不是它这个小级别触碰到的,它有想拦的心思,奈何做不到啊! 谁懂它内心的痛,早已千疮百孔。 如果不是它热爱脚下的阵法,谁会待着,一动不动。 跟着他们的一个副将止步水潭外的阵法边,它深深看水潭一眼。 有命进去不算什么,活着出来才是大能。 它不是没有试过,不过水潭给了它沉重一击,闭关百年,今日才出关。 至此以后,它不敢越界一步。 闲着无事的它于是趴地上,尾巴甩甩的。 温泷的戏还在继续,碎碎念的他越想越气,随后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火元素升空,水潭景象展现出来,里面不仅死寂,水潭不似外面清澈,反而像漂了层墨一般。 死寂正是从水面底下浮上来的。 试探的放出一缕暗元素,岂料水潭的水陡然升高,冲着紫千殇手而来。 紫千殇把暗元素扔出,随后拉着夜冥邪站远。 水柱刚刚接触暗元素发出雷鸣电闪的脆响,水面惊醒,水柱不停歇的直直乱窜 夜冥邪抬手,一个结果挡住二人,他们看暗元素碰水柱的反应,“暗元素涌动为一切元序,死寂属于暗元素,你看到了,死寂和暗元素重装,可以说,水火不容。” 他有点怀疑,水潭是不是有了灵智,不然遇上暗元素不会有什么反应,就算有,应该是其乐融融,和谐的画面。 不正常,不仅他这么想,温泷更是这么想。 “水潭下面有东西,不若我们去水潭根源看看。”紫千殇想知道水潭下面的事情,保不齐会有意外收获。 “正有此意。” 习惯性御剑,却发现他们的刀剑碎成粉灰了。 温泷试了试,差点失去天地之外。 “水潭上方重力很强,我刚刚差点消失。” 紫千殇掏出一张符,“进来。” 温泷自觉浮在符上。 紫千殇二人立身飞在水潭上面,半点不受影响。 温泷哪怕知道他们不凡,还是暗暗称奇,折服在他们手段之下。 他想想,有重力的水潭基本有普通重力的百倍,加上死寂的水潭只会更重。 谁能想象到二人飞行的气定神闲。 越往南走,水潭宽度越小,从圆形进而变成长甁形状。 夜冥邪淡然一笑,“根茎愈加细,死寂味道愈发重。” “我们快点。” 二人默默加快速度,温泷在后跟的辛苦,晃眼间,他连二人身形都看不见了。 无法,温泷用尽全力拼灵魂去追夜冥邪和紫千殇。 尽头,盘子大的口子就是水潭的根源地。 紫千殇下降,水球大的水元素弹下去与水盘大的口子融合到一起,不起片点涟漪。 夜冥邪比他高出半个身子,他按在紫千殇肩头,“试试火元素。” 不然水口一直冒烟,即便他们不怕毒素,架不住死寂的腐蚀味道大。 意外的,水口好像很喜欢火元素,扑腾到水花争先恐后吞下火元素。 一个接一个的元素试过,除去暗元素,水口并未露出排斥的事情,木元素、光元素她更是喜欢的紧。 有古怪,二人心想。 任何死寂面对木元素、光元素根本提不起喜欢的架势,可水口不同。 “你认为下面有空间?”紫千殇询问。 “嗯。水口来历不明,外面的进不来,死寂不惧它们天生相对的元素,反倒厌恶暗元素,我怀疑这些死寂是碍人眼目用的。 下面应当有和上面隔绝的空间,有可能是谁死后留下的宝地,专门留给“有缘人”的。” 显然,他们两个便是“有缘人”的,是好还是坏,下去看过才知道。 “看入口在哪里,我们下去。”紫千殇想的与夜冥邪无差别,他倒要看看,水潭下究竟是什么,装神弄鬼的。 温泷好不容易来到,魂魄不稳的他跌跌撞撞回到手掌大小,他欲哭无泪,为何会这样?! 眼看紫千殇两人在寻找什么东西,他不顾自身上前问道,“你们在找什么?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们一起找。” 他低头挨着挨看一遍,猝不及防的,他望着下面那个水口错愕,“那是水潭的根源地?那么小?” 不合常理啊!他之前于外面见过的水流不说一千,也有九百,根源地压根不会有小的,要不和自身一样,要不比自身大。 紫千殇收起精神力,凛冽的眼眸朝温泷看去,“说说你知道的。” 温泷懵,他钝钝道:“我以为你知道的,死寂不能多待,容易昏迷。” “无感觉。” 紫千殇提议,“炸开这里。” “好。” 夜冥邪听他的。 温泷满脸惊悚,细看之下有无语之态,不是提议嘛!你一口答应是作何?! 令人意外的发生了,死寂不喜欢夜冥邪的雷元素。 雷元素刚一露面,水潭整条炸裂开来,霹雳爆炸的仿佛下油锅的鱼。 二人闪开,温泷扑哧扑哧飘的远远的,他不想待在这,魂魄会沾染死寂。 “阿邪,试试别的元素。”紫千殇见水潭炸开,叮嘱夜冥邪担心安慰的同时又让他试试别的。 金木水火土,五行,天地之间最基本的元素,奈何和雷元素一模一样,露面就炸。 特殊的冰元素、风元素,水潭照样不喜,比五行元素炸的还厉害。 罕见的光暗二元素,虽然爆炸,但平静下来有丁点的压制作用。 “殇殇,你再用你的元素试试。”夜冥邪见这番景象,有个猜测模模糊糊的。 紫千殇点头,元素接着一遍过去,不出意料的,只有暗元素炸开。 夜冥邪看炸过的水潭水位下降,“我们试试同种元素一起,先从木元素开始。” 他率先放出木元素,纯洁无瑕的灵力无边无际,丹脉的血脉之力疯狂转动,冲向边际。 眼看水潭暴动,紫千殇的木元素紧随其后,两者交缠,水潭瞬间平静,宛若一汪死水。 半盏茶时间,二人收手,水口处隐约有白光透出来。 不必多说,光元素齐齐冲去,奔腾之势酷似举天倾倒的天河水,川流不息。 二人眼前一阵白光大现,习惯性侧目,伸手去挡光亮。 再睁眼,二人身处一个陌生地方。 而远处的温泷早已不见踪影,他魂魄若隐若现的找了一棵粗壮的树修身养息。 死亡的恐惧笼罩他心头,他不禁想,他不想死。 正文 第272章 与你无关 不会有人面对死亡毫无情感波动,至少他不是。 他暗自情伤,另一边睁开眼的二人要面对不同寻常的水路。 一望无际的水面黑的诡异,时不时怪笑声响起,阴冷渗人心脾的怪叫仿若鬼凄厉的叫声。 波澜起伏的水面上的铺满纸钱,白色的圆圈纸不见沉下去不见湿意,有一些被冲到岸上,一声虚无的怪叫呵呵一笑,纸钱不见踪影,好像之前发生的像假的。 紫千殇打算牵夜冥邪的手,蓦地发觉他身边的人是个纸人,抬眼看去,周边的站满了纸人,见他看它们,它们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幻觉?不管怎样,雷元素轰然劈击,火元素烧着木元素为其加大火势。 碍眼的纸人消失,他听见耳边焦急的声音,满含担忧害怕,“殇儿。” 紫千殇侧目,夜冥邪好好的站在他身旁,甚至他的双手抓着自己的胳膊,生疼。 “我无事。不过我这是怎么了?” 夜冥邪轻轻擦掉他额上的汗珠,手臂一收将他按到怀里,嗓音沙哑干涩,“我们刚才进来,正要往前走,你却突然站在原地,嘴里喊我,额头冒汗。 我见你用了雷元素,方觉你不对劲。我要是没猜错,你当时陷入了困阵中。” 夜冥邪低眸,怀里人的唇瓣一向红润,此刻竟然有点发白,他心疼,对发生在殇殇身上的事感到自责。 “我早该想到的,我的元素水潭排斥,而它极为喜欢你的元素,想必不是冲着元素去的,而是冲着你去的。” 什么东西排斥元素呢!不属于活的,只有死的才会忌惮。 这种东西和鬼修不一样,它们害怕各种元素,因为哪一个都有可能毁掉它们,换句话说,阴沟里的虫见不得光,被天地诛杀的存在。 紫千殇的狐狸眼翘起,红、银二色瞳孔缱绻中和了清冷,“亲亲我。” 他想不到用什么安抚夜冥邪,他真的吓得不轻。 夜冥邪覆盖嘴唇,轻柔的亲他,在他唇瓣上辗转几下松开了他。 安心的,夜冥邪恢复冷静,一贯作风的他看不出刚才的担忧,“你说说你刚才做的事。” 紫千殇抬眼,无际的水面上并无纸钱。 “我本想拉你的手,一起过水,谁知身旁站的是个纸人,朝周围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纸人,还对我诡异的笑,我用雷元素把它们劈了。 听见你喊我,看见你就在我身边。” 夜冥邪握住他的手,随即十指相扣,郑重道:“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在。” 他解下手腕上的贴身玉佩,同紫千殇的玉佩绳结系到一起,使了个小阵法在上,只要碰见类似刚刚的危险,可以不受侵扰。 姻缘早定,他们成过亲了,天作之合,拜堂一成与天地息息相关,再有天地不容的东西靠近,会被天地诛杀。 “阿邪,是不是我的血脉有问题?不然今晚为何遇到这样的怪事?” 紫千殇随意问道,殊不知丹脉的血脉停顿一下,随后冲击的更加厉害,莫名一股不怕丹脉冲断不罢休的霸气。 夜冥邪轻笑,“不可能。如果有之前就有,今日之事肯定和血脉无关。” 他说的笃定,紫千殇相信不会是血脉捣鬼。 “我们过河。” 夜冥邪说好,无形的气场席卷河面,大有清空黑水的寒冽。 隐藏黑水底下的一双眼睛看死人的视线紧紧盯住两人,嘴巴一张一合,若有人注意到,可以看出它说的是:“你们活不久,留下陪我。” 夜冥邪打算用光元素开道,冰元素冻水面,这样二人可快速过去。 紫千殇覆手,二人的光元素融在一起,冲击的波浪从波澜壮阔的水面穿出一道路,两边的黑水左右卷起,形成高墙。 冰元素及时冻卷起的高墙,鸦黑的路深不可测,紫千殇精神力向下探,“下方太深,不好过去。” “两边水固定就好,我们飞过去。” “好。” 正文 第273章 重力融合 二人下去,被冰元素冻住的高墙纹丝不动,但要用精神力仔细点往里面探去会发现高墙里面不稳,始终盯上紫千殇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死死看他。 “快点,再快点。”它嘴里念叨,十分期待夜冥邪二人的下去。 时而破坏冰元素的它,时而盯紧紫千殇,二人当中,它最喜欢紫千殇,他身上的每个味道都非常令它着迷。 至于夜冥邪,它看都不想看一眼,和死寂相冲的家伙,死在这里才好呢。 不遗余力的破坏冰墙,不过看不到紫千殇苏它心急如焚,最后索性一只眼盯住自己是手,另一只眼睛出窍趴到高墙上凝视紫千殇。 嗯——好看,它对于自己的杰作甚为满意,近距离观看绝代风华,它比谁都高兴。 于是,一个大动作出现,高墙破坏掉,冰元素断裂,数个大洞席卷河水奔腾而来,冲破冰元素,死寂气息再次扑面而来,不一会遮满整个河面。 下一刻,一望无际的河面飘忽死气,隐隐约约的尸臭味萦绕。 紫千殇及时的给二人覆盖了一个结界,将二人笼罩在里面。 眼见一直流动的河水卷着两人直到河底,它攸地瞪直眼睛,怎么回事?和它想象的不一样。 为了避免它看上的容器死去,它急忙跟着夜冥邪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很快,它就因为自己造成是河水感到烦躁。 它根本跟不上二人,早知道不毁灭冰元素了,真是悔不当初。 突然,它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的飞起,从河水过不去,可有个地方可以过去,花费一点时间罢了。 它转身离去。 河水卷着紫千殇二人继续奔驰往下,不想分开的两人紧紧拉手,生怕对方一个眨眼不见人影。 毕竟死寂之地比不过别的地方,光是寸草不生的气息就够人喝一壶的。 好不容易着地,二人站在一块不牢固的石块上面,紫千殇伸手为夜冥邪挡住飞扑下来的水。 来不及说话,突如其来的重力使得二人快速下坠,他们仰面朝上,极力控制自己身体,身后的乌发凌乱,透露一股惊心动魄的鸦色。 夜冥邪右手紧紧握紧紫千殇的手,微微沙哑是嗓音满是不甘心,“殇殇——” 他不能调控好身体,除非松开的殇儿的手,这种结果,他宁死不放,谁都别想让他放弃殇殇。 他侧目,紫千殇尚来还是青涩的侧脸映入眼底,每一寸每一骨皆是他所熟悉的,万物不可比及。 夜冥邪暗自蓄力,他的小公子,自己一点点看着他长大,绝不能放手。 死也不放。 先顺应一下重力,忽然更加厚重的重力压他身上,好像一块天降的巨石压他胸口,叫他成为肉泥。 夜冥邪一掌顺势而为和到重力里面,好使重力和他的灵力不和,从而达到一个爆炸式效果。 借力打力,夜冥邪做着得心应手。 一时间,重力不断增大,夜冥邪灵力不断输入重力当中,重力和灵力融合再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