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二房
作品:《表姑娘又媚又娇,清冷世子强夺宠》 几人远远的也瞧见了他们,忙叫车夫赶快,笃笃的往前来,冬老爷还是那副样子,忙不迭的下了马,携着两个儿子近前来和沈翊行礼。
“小沈大人别来无恙否?自从去年一别,听说小沈大人升了官,下官还没来得及和小沈大人道喜!”
沈翊这人不仅性子淡,出身富贵又自视甚高,若不是眼前的人是冬穗的父亲,他连眼都不带瞟的,如今见他殷勤也忙作揖,“表姑父叫侄儿名字便好,在长辈面前不敢称官!”
冬老爷暗暗纳罕,去年第一次见面可不是这样说的,当日他为表亲近叫了贤侄,被他好一顿揶揄,今日如此转变,倒让他有些奇怪,笑道:“是是是!看我老糊涂了!”
又回身和沈翊一一介绍自己的两个儿子,沈翊见冬煜倒不像冬穗,更像冬老爷,容长的脸上,配着朴素的五官,抱拳道了好。
冬荷、冬穗两人早已奔到马车前,一人扶着李氏,一人扶着柳姨娘过来,她有些纳罕,姨娘不是早先说有了身孕么?怎么小腹平平?倒是李氏为她解惑。
“你姨娘也忒粗心了,去请安的路上,不小心滑了,当下就没留住,小月又伤了身子,不然早就进京来了,只是为着不让你担心才不说!你说话熨帖,多劝解劝解你姨娘。”
冬穗一下子就察觉出了里头的关翘,只是轻轻扯了一下唇,捏了捏姨娘的手臂,姨娘则苍白着一张脸,显然也是没休养好。
在十里亭见了见过沈翊之后,几人暂停修整。
回到东堂,柳姨娘见四下无人,只剩母女,拽着女儿眼泪汪汪,一面说着不容易,一面又询问她可有结果?
冬穗气急了,旁的不问,尽说这些没用的,狠狠心道:“姨娘来不问我脸上为何会有伤疤,不问我好不好,就问那些有的没的,姨娘,我也是你女儿,难不成儿子重要,女儿不重要了?”
柳姨娘听她这么说,想起当初送她时虽说也希望她能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更想着是为儿子铺路,可心中的担忧也是真的,如今被她这么挑出来,不由脸上下不去,哭得更甚了。
冬穗实在不想哄她,她癸水至,因着前几日吃了螃蟹,肚子有些微微的生疼,只是跌坐一旁,垂头丧气的扶着炕几,并不言语。
往日里女儿熨帖,她便直往女儿身上倒苦水,见她这样子,不由得心寒,来了这富贵地几日,如今连姨娘也不认了,待要还哭,只见她已然起身,往屋里去了。
景容自外面进来,听姨娘哭哭啼啼的说女儿没良心,只得劝慰道:“姨娘别哭了,二姐儿也不好过......要不是......咱们不知被人怎么个欺辱呢!二姐儿早上月事来了,肚子疼着也去接您,没料到得了你这几句话!”
柳姨娘是苦日子里出来的,但不能想象在这样的富贵人家能有多苦?但听说女儿癸水至了,便也不再哭,忙叫人去煮些胡椒酒来给冬穗吃。
一杯烈酒下肚,冬穗只觉得全身都暖融融的,也没了刚才的气,整个人都软软的趴在床上,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傍晚醒来见沈翊坐在她床沿,吓了她一跳,大掌搭在她小腹慢条斯理的帮她揉着肚子,“怎么今日都不和我说?还是吃饭时不见你,巴巴儿的来寻你。”
身体不舒服,加上姨娘给她气,现在他这样温柔,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便滴滴答答的滚了出来。
“哭什么?”
他手背蹭了一下她的眼尾,将她泪擦净了,站起身道:“我来了有一会儿了,得走了,是趁着他们出门来的,等晚上了父亲要和表叔商量婚事了。”
冬穗本想留他一会儿,听他说起婚事,却不好意思,只点点头,他捏了捏她的手心,这才跨不出去。
她觉得哪怕是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她遇到沈翊,是不幸中的万幸。
见人走了,才叫景容进来给她梳洗,一瞧太阳已经渐渐偏西,心中早已咚咚咚的跳个不停,领着景容往园子里去,众人都已经在听戏了。
吃饭的时候她心不在焉,匆匆用了晚膳,沈国公邀冬老爷往正堂去坐,赵氏也邀了李氏和柳姨娘一同往正堂中去说话。
姊妹两个此时倒是默契,见几人走了,便悄悄往廊子上转过去,跟着几人往正堂来,见沈翊、沈翔两人都跟着进了正堂,冬穗隐隐有些高兴,而冬荷却苍白着一张脸。
待两人凑近正堂时,听见沈国公沉沉的声线:“.......冬荷和我家有救命之恩,我打算将她许给我的二子沈翔,至于冬穗自然是许给长子————做二房,今日提前和你们说就是为了商量.......”
当他说出许给长子时,冬穗微微弯起嘴角,朝沈翊望去,“做二房”三个字跳到耳朵里时,愣了愣,她没听错.....是做二房!心下早已大骇,咬着唇目光朝上面的人投去。
却听沈国公笑道:“这件事我三月时早已写过信给家人通气了,长子也早已清楚.......”
接下来的话冬穗一个字都未听进,她愣愣的望着沈翊,他端坐在左边下首的圈椅上,月白绣袍,眉目俊朗,一副矜贵公子的模样,可那人却........
她苦笑了起来,怪不得他这样性子冷的人,会有意无意的让她接近,怪不得他会将她带出去一夜不归,怪不得他会夜闯她的闺房,怪不得他会随意上她的床,原来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可以提前给他暖床的妾而已......与他房里的通房无异!
犹如冬日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她冷得发抖,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忘记了,讨清白人家的姑娘做二房,是媒人上门提亲,从二门正大光明的抬进门,可即便如此,不过是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