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9章 音乐探寻、变故之痛

作品:《贝多芬重生华夏

    《重生的贝多芬 189 话》

    “古典音乐也很不错啊。”

    自从贝贝前往德国后,不知不觉间我开始寻找他的音乐来聆听。

    那个眼神如此坚定地展望未来的家伙,到底会创作出怎样的音乐呢?我满心好奇。

    音乐家贝贝,他的音乐如深紫乐队般充满爆发力,像性手枪乐队那般朋克,似迈克尔·杰克逊那般优雅。

    原本对古典音乐那种枯燥乏味的印象,在听到贝贝的音乐瞬间便烟消云散。我只觉得,这音乐太棒了。

    “达莱啊,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你想做的音乐以后再做也可以啊。”

    “对不起,叔叔。我不是讨厌偶像音乐,觉得它奇怪或者低俗。我只是不想在做音乐的时候说谎。仅此而已。”

    “谢谢你,对不起。”

    虽然一直听闻有女团出道的机会,但终究还是不合适。

    不过,对于一直为我着想的金胜泰叔叔,我还是最后向他表达了感激之情。

    然后,我便开始了解制作唱片需要些什么。

    在此之前,我也试着找过能采用我曲子的地方,但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没有的话,那我就自己创造好了。”

    似乎没有人认可我,但我相信总会有人听到我的音乐而感到开心的。

    “呵。”

    在了解制作 CD 专辑的各项事宜后,我发现最少需要 10 万元。其中大部分都花费在录音上了。

    这对我来说是从未想象过的一笔钱,我着实吃了一惊。而且即便如此,想要好好地发行专辑,还得拼命努力,线下的销售渠道也少得可怜。

    虽然有很多人都这样制作专辑,但大多只是自我满足,几乎没有什么收入。

    这就是现实。

    但梦想是不同的,因为我渴望唱歌,所以现实怎样并不重要。披头士乐队最初也遭受过拒绝。

    “叔叔!求您了!就一次,让我唱一次吧。”

    “未成年人怎么老是往这儿钻?你这样你父母知道吗?”

    起初,我毫无头绪地在咖啡馆里四处奔走。

    我向各位老板求情,请求他们让我弹奏贝斯并唱歌,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心地善良的吉特咖啡馆的老板让我每周三唱两首歌。他说如果我唱了,就给我 200元当作打车费。

    我特别高兴,但要发行专辑还是远远不够。

    “我要退学。”

    “别胡说,好好长大。”

    “不是胡说。我想了很久了。听我说,叔叔。”

    我固执地说服叔叔,最终还是高中退学了。

    叔叔始终坚持让我毕业,但我不能永远背负着这份人情债。

    “我出去了!”

    “路上小心!”

    “嗯!”

    然后,我便开始工作了。

    “会很辛苦的。要是累了一定要告诉叔叔们。不能分心,知道吗?”

    “好!”

    “这位叔叔会好好教你的。只要按他说的做就行。不用刻意去做好。”

    “别担心!”

    好不容易得到的工厂工作虽然辛苦,但也还不错。

    老板叔叔和班长叔叔都觉得我年纪小很特别,除了时薪外,还额外给我 100元。

    饭菜虽然有点咸,但味道还可以。

    我原以为退学后,练习贝斯、作曲或者唱歌的时间会大大增加,但事实并非如此。

    下班回到叔叔家就已经 7 点左右了,从那时开始,最多也只能练习 6 到 7 个小时。

    因为第二天 6 点就得出发。

    不过,和上学时那种压抑的感觉完全不同。

    每当察觉到自己的演奏水平一点点提高,每月哪怕只给叔叔 2000元,看着存折里一点点积攒起来的钱,我就感觉灵魂都得到了满足。

    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活着。

    当然,这并不轻松。

    有时身体疲惫不堪,就会想起爸爸,每当这时,我就会在下班路上买些炒年糕和米肠,和叔叔一起吃。

    “好吃吧?”

    “你和你爸爸一样,特别喜欢炒年糕。这个呢?”

    “嘻嘻嘻,炸物也不错。”

    “话说,叔叔。”

    “嗯。”

    “小时候,爸爸要是买炒年糕回来,我就会特别开心。”

    “肯定很开心。现在你不也吃得津津有味嘛。”

    “啊,有点辣!”

    “哈哈哈哈。”

    “……不过现在想想,爸爸买炒年糕回来的日子,好像都是他很辛苦的时候。”

    叔叔停顿了一下,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想?”

    “没什么。因为辛苦,所以想和叔叔一起笑着吃好吃的。爸爸是不是也这样呢?”

    “……净瞎想。吃了就睡吧。”

    “嗯。叔叔先睡。”

    就这样,冬天过去,春天来了。

    工作渐渐熟练起来,也创作了两首曲子,感觉等到今年过去,就能发行自己亲手制作的专辑了。

    就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我却干了一件蠢事。

    “啊。”

    为什么前一天晚上要过度地弹奏贝斯呢?

    为什么偏偏那天就想多弹会儿贝斯呢?

    为什么会打瞌睡呢?

    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呢?

    就在打盹的瞬间,手套被机器缠住了。根本没有机会把手抽出来。

    “啊啊啊!”

    “快,达莱!关掉!把机器关掉!关掉!达莱!”

    惊慌失措的叔叔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去了右手。

    伤势太严重,没办法了。

    我好像听到医生这么说了。

    爸爸去世那天都没有哭,一直抱着我的叔叔,那次却哭了,这是第一次。

    “哎。别哭,叔叔。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死了呢。”

    “呜呜呜呜呜。”

    “我没事!用勺子吃饭可方便了!”

    朋友们来看望我,包括金胜泰叔叔在内,以前经纪公司的几个人也来了。

    工厂的叔叔们买了多得吃不完的炒年糕、米肠和炸物,趁护士不注意,偷偷吃了一点。

    护士和医生偶尔会来查房,旁边的阿姨似乎很心疼,咂着嘴给我削水果。

    然后我出院回家了,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弹奏贝斯,握住拨片了。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

    “呜呜呜。”

    用断口处去拨弦,钻心的疼痛袭来。

    “呜呜呜。”

    声音也变得沙哑。

    “呜呜呜呜呜。”

    绷带开始被鲜血染红。

    “达莱啊,你现在……”

    眼前一片模糊,我看不清走进来的叔叔的脸。

    “叔叔……”

    太疼了,因为太疼了,透过泪水看着叔叔的脸,我再也无法忍受。

    “呜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我该怎么办呢?

    不经意间袭来的幻觉和突然停滞的生活。

    我从未学过该如何接受这一切,而要去承受它又是如此艰难。

    因为不能工作,我只能待在房间里,打开音乐,静静地坐着。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你在干什么?”

    “别光看着。用这个胶带帮我把这里缠一下。”

    “这样能行吗?”

    “不知道啊。”

    我想只要能把拨片固定在手腕上,就算没有手指(虽然演奏方法会有局限),或许也能行得通。

    但我一次都没能成功拨弦。

    反复尝试了很多次,但终究无法替代手的作用。

    好吧,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就这样了。”

    虽然无法接受,也不想承认,但我知道必须得这么想。

    就在我意识到必须接受现实的那一刻。

    在吉特咖啡馆给我提供舞台的老板打来了电话。

    我不想出去,因为感觉出去后所有人都会盯着我看,但老板却不由分说地让我出去。

    “对不起。我现在好像不能唱歌了。”

    “为什么?”

    “当初来这里求情,现在却又说不能唱了?”

    我不禁哽咽起来。

    “叔叔您懂什么!站在舞台上,所有人都会看着我!谁会想看一个没有手的人!他们会窃窃私语,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叔叔您知道吗?不知道吧!”

    失去手之后,我从未对别人这样大声喊过。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些情绪,只是一股脑地倾诉着。

    听完我这些话,吉特咖啡馆的老板并没有道歉,也没有辩解,只是再次推了我一把。

    “大家都在等着听你唱歌呢。”

    这句话让我重新回到了舞台上。

    七三如倾诉般讲述着这些过往。

    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但也清楚他现在难以接受这一切,所以我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楼下,依然,不,是比以前更加开朗地笑着、说着话的达莱,或许还没有接受自己的现状吧。

    渴望越大。

    当它受阻时,人会陷入怎样的境地,我从自身经历便能知晓。

    在那幼小的心灵中,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泪水,压抑着多少愤怒。

    我知道这些后,便明白无法说出诸如“一定能克服”之类的话。

    我只觉得像以前一样对待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如果她能重新开始寻找自己的道路,那时再推她一把,才是为达莱好。

    第二天。

    我起床后下楼,看到道振在达莱面前摊开一本书。

    面对面坐着的两人表情截然不同。

    “很难吗?”

    “不,一点也不难。”

    道振似乎在给她讲解书中内容。达莱像是很不满,嘟囔了几句,看到我后便跑了过来。她似乎比以前更重了,身体也更圆润了。

    “早上好!”

    “早。”

    “一大早怎么无精打采的?”

    “睡眠不足。”

    “要多睡会儿!咦?!”

    达莱突然生气地叫了起来。

    “本来是该多睡会儿,但演出快到了。”

    “演出?什么演出?”

    “《图兰朵》。”

    富尔特文格勒当时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达莱满脸疑惑地问道:

    “那是什么?”

    “是一部歌剧。普契尼的名作。因为有很多不同的尝试在构思中,所以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我不太懂,但我也可以去看看吗?”

    “……我看看吧。”

    “哇!你无视我吗?我从小就一直在学习音乐!”

    她这么一说,我便带她去了工作室,把一摞乐谱放在地上展开给她看。

    “嗯嗯!”

    达莱盯着乐谱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嘻嘻嘻。一个都看不懂。这是什么呀?”

    看到她的笑容,我突然觉得,她或许并没有陷入绝望之中。

    我真心希望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