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4章 乐界佳音凭信至,乐坛厄讯伴医来
作品:《贝多芬重生华夏》 《重生的贝多芬 205 话》
明日便是年末演奏会,本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晚饭后便出门散步去了。
小索与谭允静用过晚餐后便回房未出,崔智勋和彩恩则陪着道镇玩耍。
我回到房间,点燃了香薰。
沐浴过后,身体有些慵懒。
我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取出卡米拉下班前转交给我的盒子。
堆积如山的粉丝信件虽不能一一及时回复,但现在却也只是遗憾无法逐一认真回信了。
在那些小巧可爱的信封之中,一个黄色的信封格外引人注目,我将其打开,里面是满满一页的信件。
致柏林爱乐指挥贝贝:
字迹刚劲有力且工整。
不知柏林的冬日是否依旧寒冷。
我是一位居住在恩平区,育有两个女儿的父亲。
年轻时我也曾涉足音乐领域,如今则在经营一家公司。几年前,我的两个女儿深深迷上了古典音乐。
与您年龄相仿的她们通过视频了解到“最大的希望”,并同时成为了您的粉丝。
在音乐风格多样的当下,孩子们对聆听管弦乐感到新奇,而我也在回忆童年时光的同时,开始与女儿们一同寻找您的音乐来欣赏。
您那充满力量与激情的音乐,宛如一道曙光,为我们略显沉闷的家庭注入了强大的活力。尽管目前条件有限,但总有一天,我定要与家人一同前往柏林爱乐音乐厅,聆听您指挥的演奏会。
近日,孩子们告知我,似乎有一些人在传播关于您与柏林爱乐的负面言论。
请您务必不要气馁,坚守自己的位置。
期待有朝一日能亲耳聆听您的音乐。
加油,柏林的王者。
读完信件,我有片刻的失神。从信中能感受到他生活的不易,而我的音乐竟能成为他的力量源泉,这让我不禁喉咙发紧,心中满是感动。
或许我并不完全清楚,但在缺乏专业技术的情况下,靠体力劳动维持家庭生计定是极为艰辛的。
因他信中那坚定前来的承诺,我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全力守护柏林爱乐。
正沉浸于这般思绪,着其他信件时,卡米拉打来了电话。
我看了眼时钟,已是晚上九点。
心中疑惑这般时候会有何事,便赶忙接听。
“喂,卡米拉。”
- 贝贝啊。
卡米拉的声音剧烈颤抖着。她像是在极力忍住泪水,艰难地说道。
- 比尔,比尔晕倒了。
我的心瞬间仿佛坠入深渊。
“您,您说什么?”
卡米拉无法回答,最终还是哭了出来。
“您现在在哪?”
我连番追问,许久之后卡米拉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 在夏丽特大学医院。
“我马上过去。”
我匆忙披上外套。
等不及电梯,便径直从楼梯飞奔而下。
在一楼遇到了母亲和管家。
母亲满脸担忧地走上前来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如此苍白。”
“富尔特文格勒晕倒了。”
母亲也吃了一惊。
“我先赶过去。麻烦您转告小索和允熙姐姐,让她们联系其他团员。在夏丽特大学医院。”
“好。别担心,快去快回。”
向母亲嘱托完毕,我草草地穿上鞋子。
“管家先生。”
我环顾一楼四周,刚刚还在眼前的管家却不见了踪影。
“少爷,我马上就来。”
幸好,管家听到我的呼唤后立刻出现。我上了车。
“您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
前往医院的这几分钟,感觉无比漫长。
“少爷,到了。”
“可能会耽搁很久,您先回去吧。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我匆匆下车,朝着急诊室跑去。
因未得知确切位置,我在医院里四处寻找了许久,最终在走廊上看到了克尔巴·施泰因、查尔斯·布劳恩、亨利·宾斯基、保罗·里希特以及马努埃尔·诺伊尔。
“贝贝啊。”
“塞夫他怎么样了?”
诺伊尔转过头,望向病房。
我正要推门进去,克尔巴·施泰因简要地向我说明了情况。
“据说不是很严重,只是单纯的劳累过度,别太担心…… 只是,确实让人吓了一跳。”
听到这话,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缓缓推开房门,看到躺在床上的富尔特文格勒以及紧紧握着他的手哭泣的卡米拉。
“塞夫。”
富尔特文格勒看到我,挤出一丝笑容。
“难道团员们都来了?为何如此慌乱?”
“这是怎么回事?”
卡米拉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来。
“这段时间他似乎太过操劳了。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上了年纪,或许这也是难免的。别担心。明天是重要的日子,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我走到富尔特文格勒身边,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此前因乐团分为 A 队和 B 队,我们许久未见,他明显消瘦了许多。
“您,您这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憔悴?”
他的左右脸颊都凹陷下去,看到他眼下的黑眼圈,便能猜到他定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了。
“这家伙!别这样抓着我!”
“塞夫......”
我心疼地看着他,富尔特文格勒却挣脱我的手,对卡米拉说道。
“让外面的人都进来吧。”
卡米拉点头,将各位指挥都叫了进来。
富尔特文格勒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然后艰难地开口。
“我得暂时休息一下了。年末演奏会之后,看来是不得不如此了。”
克尔巴·施泰因站了出来。
“您这话的意思是,明天的指挥工作还是要继续吗?”
“那当然。粉丝们都要来,难道要取消吗?”
克尔巴·施泰因看向我。
“这可不是小事,关乎健康问题。贝贝指挥也在,明天就交给我们吧,您好好休息。”
富尔特文格勒不满地哼了一声。
“这是我的工作,也是与粉丝们的约定。别再说这种话了。”
富尔特文格勒虽然明知克尔巴·施泰因的好意,却依然固执己见。我虽理解这是他的行事风格,但也不禁为他担忧起来。
富尔特文格勒看向我。
“如果换做是你处于我的位置,你会怎么做,贝贝啊。”
“……我会继续。”
“没错。”
富尔特文格勒环顾各位指挥,再次开口。他虽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但声音却透着疲惫。
“如今对我们而言是重要时期。明年就轮到你们支撑柏林爱乐了,希望你们坚定信念。”
一直紧闭双唇的指挥团队和马努埃尔·诺伊尔齐声回答。
“是,塞夫。”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病房内的众人都诧异地望向门口,很快,团员们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塞夫!”
“您不能有事啊!”
“不要啊!”
团员们扑向躺在床上的富尔特文格勒,泪流满面。富尔特文格勒看到他们,大声呵斥。
“马上出去!”
离开病房后,卡米拉向团员们说明了情况。
自针对柏林爱乐的攻势展开以来,富尔特文格勒在诸多方面施展自己的权威与能力,整合各方力量。
柏林爱乐能成为柏林音乐界的核心,这位大师中的大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功不可没。
自然而然,富尔特文格勒的对外事务陡然增多,柏林爱乐又进行了扩编,他操劳过度而倒下似乎也并非意外之事。
团员们如今能在比以往更好的工作环境中从事音乐创作,而富尔特文格勒本人却为营造这样的环境将自己逼得更紧。
柏林爱乐的王者。
他不仅仅是说说而已,而是亲身守护着自己的音乐王国。
“塞夫他……”
听到这般富尔特文格勒式的故事,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然而,因明日演出至关重要,大家便都解散离去。在与小索、谭允静一同返回的路上,我陷入了沉思。
即便我全权负责 B 队,若仍无法减轻富尔特文格勒的负担,那么即便眼下无事,在不久的将来,必定还会再次发生此类事情。
我紧紧握住拳头。
明明一直相伴左右,却未曾察觉富尔特文格勒背负了如此之多,我对自己感到愤怒。
我绝不再让他独自奋战。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
大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入院的消息终究无法隐瞒。
在柏林爱乐年末演奏会当日,不仅柏林,整个欧洲地区都报道了相关新闻。
因此,柏林爱乐的办公室不得不应对接连不断的询问电话。卡米拉·安德森好不容易才振作精神,在午餐前召开记者招待会,声明演出日程与参演人员均无变动。
近来多位大师相继离世,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也年事已高,众人皆忧心忡忡之际,为聆听柏林爱乐的年末演奏会,坂本龙一来到了柏林。
在机场得知消息的坂本龙一立即前往富尔特文格勒的住所。
“威廉!威廉!”
坂本龙一急切地敲门,许久之后富尔特文格勒才不耐烦地打开门。
“为何又来烦我?”
看到富尔特文格勒的面容,坂本龙一松了口气。
“听说这可能是你的最后一场演奏会,所以我来了。”
“你这可恶的灵感小鬼。”
富尔特文格勒转身走进屋内。
在客厅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后,坂本龙一担忧地问道。
“那么,医院那边怎么说?”
“只是单纯的劳累过度。休息几日便会好转,别担心。”
坂本龙一看到沙发旁的输液袋和注射器,苦笑着说。
“连烟也戒了。上了年纪还不懂得照顾自己,真是的。”
“若是要唠叨,你便回去吧。”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许久未见坂本龙一,富尔特文格勒心情似乎好了些,拿出他喜爱的饮料。
“这是尤金熙女士送的青梅汁兑的苏打水。味道很不错。”
“青梅汁啊。挺好。”
富尔特文格勒喝了口饮料,目光望向花园片刻,然后向坂本龙一问道。
“你觉得贝贝他期望的是什么?”
“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坂本龙一思索片刻,随后哈哈一笑。
“或许只是单纯地想演奏出令人愉悦的音乐吧。”
“是吗。”
停顿了一会儿。
富尔特文格勒又接着说。
“他在柏林爱乐的表现如何?”
“很不错。与他独自奋斗的时候不同,如今看起来很有活力,这样挺好的。你为何这么问?”
“嗯。只是有些想法罢了。”
坂本龙一没有追问。他心想,只需耐心等待,富尔特文格勒自会说出来,于是便喝起了青梅汁兑的苏打水。
终于,富尔特文格勒开口了。
“我希望贝贝能自由自在。无论是伦敦、柏林还是《国际演奏》那些家伙,为他们劳神费力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
富尔特文格勒停顿片刻,将剩余的饮料一饮而尽。
“所以我在想,让他成为柏林爱乐的指挥是否是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