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214 话》

    克莱隆·维兹得知富尔特文格勒愿意参与，欣喜若狂。

    听闻这位历史级的大师要加盟，公司代表与团队负责人激动得仿佛要五体投地，弯腰鞠躬致谢。

    他们如此高兴，原因肯定不只是音乐本身。

    我经历过诸多类似事情，深知参与者的名气对作品宣传有着极大影响，而富尔特文格勒无疑会成为热门话题。

    即便不限于古典音乐领域，富尔特文格勒的名字也是广为人知，何况他首次参与此类工作，媒体必然会高度关注。

    这对克莱隆·维兹而言，是绝佳的机会。

    裴英雄首部剧场版动画，富尔特文格勒似乎也正需要解闷之事，我对此也颇为看好。

    然而，问题出在报酬上。

    克莱隆·维兹委托我创作三首曲子时，预计的报酬是100万，据说这在华夏动画行业已属破格水准。

    但这既不符合我的标准，也不符合富尔特文格勒的要求，前去谈判的卡米拉极为不悦。

    最终，克莱隆·维兹提高了金额，将签约金提高到 150万，还增加了运行奖金以及提高了著作权费比例，这才艰难达成协议。

    最后一个担忧是富尔特文格勒的粉丝们会作何反应。

    但这个问题比想象中容易解决，粉丝的心思永远难以捉摸。

    富尔特文格勒穿着夏威夷衬衫，在柏林市内四处哼唱闲逛，他这别样的模样让人们颇感新奇，他的照片以及与他相遇的 SNS 帖子连日来热度攀升，给人一种“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感觉。

    起初，柏林爱乐的团员们惊慌失措，但看到 SNS 上连日出现的“发现富翁！”的帖子和照片，确认了他们的指挥生活愉快，便放下了担忧。

    虽然事情的发展与我们原本打算给富尔特文格勒放假的初衷背道而驰，朝着奇怪的方向推进。

    但重要的是，各方都能满意。

    “真是太惊人了。”

    签约那天，裴英雄一脸疲惫地说道。

    “什么惊人？”

    “我本以为准备得够多了，毕竟金额不少。”

    之前希姆拉曾讲过，电影音乐作曲套餐合同通常最低 2500 美元到 50 万美元左右。

    换算成人民币约在 2万到 400万之间，而克里斯汀·诺曼在 2017 年的作品《敦刻尔克大撤退》中获得了 500万报酬。

    那已经是 5 年前的事了，我深知自己的标准确实不一般。

    富尔特文格勒在指挥与作曲领域都历经岁月沉淀取得成功，他应该和我情况类似，裴英雄听后直说“真没眼光”。

    他似乎理解了富尔特文格勒做出了很大让步。

    “你……到底能赚多少？”

    “我？”

    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我拿出手机打开账本。

    “去年是 1700 万美元。”

    “什么？！”

    “近一半都交了税。”

    “哦。哦哦。”

    他惊讶得结结巴巴。

    说实话，年收入超过数千万后，再多赚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在旁人看来，确实令人咋舌。

    富尔特文格勒找到解闷之事后，便听着各种音乐，悠闲地度过时光。

    他可以像往常不敢想象的那样在柏林市内漫步，或是走进安静的咖啡馆喝茶，从一直以来压迫着他的压力中解脱出来。

    他本不承认自己神经质，但随着他逐渐变得温和，周围的人也暗自点头认可。

    富尔特文格勒在公园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喝茶。

    桌上放着从克莱隆·维兹那里拿到的《枫之马戏团》剧本、设定资料以及帮助理解的参考资料。

    虽然也收到了几乎完成的动画片段，但富尔特文格勒为了深入理解作品，反复研读资料。

    “华夏竟有这样的历史。”

    了解到华夏为何对日本充满憎恶后，我才终于对老朋友坂本龙一的话有了些许理解。

    我与日本的关系看起来很奇妙。

    富尔特文格勒像往常一样研究着世界历史，突然看了看手表。

    “哎呀。迟到了。”

    他收拾好东西，缓缓起身开始往回走。

    最近他常与在贝贝家寄宿、怀揣歌手梦想的达莱见面，达莱那特有的开朗模样成为了他新的活力源泉。

    富尔特文格勒敲响了贝贝家的门。

    很快管家就开门迎接他。

    坂本龙一、富尔特文格勒等少数人常出入贝贝家，管家也知晓他的身份，所以恭敬地接待。

    “欢迎光临。”

    “打扰了。”

    “两位主人和少爷外出了，我会联系告知他们您在等候。”

    “不用了。没关系。”

    富尔特文格勒礼貌地与管家交谈时，达莱从一楼走了下来。

    “老爷爷！今天没迟到呢！”

    “这话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每天都迟到。你这小家伙。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的。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达莱带着富尔特文格勒走向自己的房间。

    重新从基础学起的达莱觉得学院课程无比枯燥，而此时好友贝贝、小索、谭允静等人又很忙，正感到孤独时。

    同样看起来很悠闲的“老爷爷”愿意听她演奏，让她很是高兴。

    今天她也以自己创作的曲子为伴奏，演奏了贝斯。

    达莱尽情演奏，直到汗水不停地滴落，然后得意地问道：

    “怎么样！今天是不是比昨天好多了？”

    “哈哈哈哈。一点也没有。”

    “什么！到底哪里有问题？”

    “你看。融入感情是好的，但你的演奏完全不考虑听众感受，不是吗？”

    “那，那是什么意思？”

    富尔特文格勒笑着耐心解释，达莱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渐渐皱成一团。

    “太难了。”

    “多听是好的，但不思考的话，实力不会提升。要对一切持有疑问并寻找答案。”

    “但我脑子不好使。”

    “音乐没有答案。没有答案也就没有错误。”

    “那为什么说我的演奏不好？”

    “音乐是用来听的。就算没有观众，你自己不听吗？因为其本质是传达情感，所以必须考虑听众的立场。如果不能让人愉悦，那不过是噪音罢了。”

    说完，富尔特文格勒把自己最近正在创作的乐谱递给达莱。

    “好像很有道理，但我不太明白。不过这是什么曲子？为什么总让我演奏？”

    “哎呀。照做就能提升实力。”

    首届 OOTY 乐团大赛即将来临。

    世界古典音乐协会首次主办的这场大赛，吸引了全球 120 个乐团报名。

    除了凭借《柏林幻想曲》和《查尔斯·布劳恩》证明了其世界顶级乐团地位的贝贝所率领的柏林爱乐 B 队。

    还有维也纳爱乐。

    慕尼黑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索恩雷·莱格基耶夫）。

    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马里·扬斯）。

    伦敦交响乐团（布鲁诺·瓦尔特）。

    伦敦爱乐（阿图罗·托斯卡尼尼）。芝加哥交响乐团（泽尔巴·鲁宾斯坦）。克利夫兰管弦乐团（弗兰茨·米斯特）。

    洛杉矶爱乐（古斯塔夫·哈纳尔）。

    布达佩斯节日管弦乐团（耶尔万·富舍）。

    众多知名乐团和大师齐聚一堂，“大赛（大转，Great war）”之名确实名副其实。

    如此多的乐团参赛，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在彼此之间决出独一无二的王者。

    一直以来，关于世界顶级乐团在哪里的争论，就如同表明各方都想争胜的宣言。

    柏林、维也纳、阿姆斯特丹、伦敦等众多堪称顶级的乐团林立，争论必然激烈。

    贝贝回归柏林爱乐一年后。

    其成长速度惊人，观众号召力亦是如此。

    无论是音乐水准还是票房收入，都稳居榜首，这无疑触动了其他乐团和指挥家的自尊心。

    对于从事艺术之人，“失败”是绝不能接受的。

    他们凭借自尊心和自信心生存，一直自认为自己是最棒的，而如今一个强大的对手出现，自然斗志昂扬。

    而贝贝在关于此事的采访中的回答，更是火上浇油。

    “贝贝团长，据悉您要参加 OOTY 乐团大赛。目标自然是夺冠吧？”

    “目标？”

    “是的。”

    “目标是针对尚未达成之事而言的。夺冠这个目标，似乎应该由其他各位拥有。”

    该采访视频一经传播，便在世界各地引发轩然大波，看到视频的坂本龙一笑得前仰后合，富尔特文格勒点头认可。

    会长柳长赫看着出色的外孙，欣慰地露出笑容，詹姆斯·伯曼则对此嗤之以鼻。

    “总之就是爱出风头。”

    而小索那令人畏惧的哥哥——国王，正在思考如何观看弟弟也参与其中的 OOTY 乐团大赛。

    * *

    卡米拉向大家说明了 OOTY 乐团大赛的赛制。

    “初赛时，评审团会在每个乐团停留 3 天进行评审。”

    “具体怎么做呢？”

    低音提琴手申阳举手问道。

    “就是聆听普通演奏会。不仅是演奏，还会从观众观演舒适度等多个要素进行评估。”

    毕竟 120 个乐团齐聚一处竞争，无论是时间还是金钱成本都极高。

    所以采用这种初赛方式，但即便如此，似乎也会耗费不少时间。

    “那岂不是要等 360 天？”

    “不是。会分成多个小组。收集评审资料并汇总评分，预计需要 6 周左右。”

    看到申阳满意的样子，卡米拉继续解释道：

    “能晋级决赛的乐团有 40 个。分为 A、B 两组，在萨尔茨堡举办为期一周的演奏会。时间定在 4 月最后一周和 5 月第一周。”

    “时间很紧迫。”

    行程遥远显然是导致状态下降的重要因素。

    这也是我和国王不太喜欢世界巡回演奏会的原因，在这次大赛中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话说回来，很久没和国王联系了。”

    “决赛第一轮指定曲目是贝多芬交响曲中的一首。由贝贝团长和柏林爱乐 B 队来决定。”

    卡米拉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

    “《英雄交响曲》应该不错。”

    卡米拉合上指导手册，环顾团员们，最后又一次与我对视。

    “我们一直以来都表现出色。我相信大家。”

    “别担心。”

    为了让富尔特文格勒安心休息，为了创作出更美妙的音乐，我们当然志在夺冠。

    团员们也都充满斗志。

    唯一可能存在问题的是。

    除了坂本龙一、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和我认可的伟大指挥家。

    马里·扬斯将是最强劲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