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264 话》

    “那么第三轮也要加油！”

    “好的。”

    结束采访后，我正在查看乐谱，这时坂本龙一和日村恰好前来拜访。

    他们表示想商讨组建乐团之事，来得正是时候。

    由于此事目前还不宜对外公布，我们便在房间里坐下，并点了些茶。

    “有什么事吗？既然是和老师一起前来，肯定是重要的事情吧。”

    日村小心翼翼地挪开乐谱，抽出椅子坐下。

    “关于乐团的发展方向，我已经有了些想法。想听听日村和坂本龙一的意见。”

    “哦。”

    日村的眼睛微微睁大，坂本龙一则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终于下定决心了啊。”

    “是的。”

    “你考虑得很周全。虽然可能会有些困难，但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威廉似乎也有所考虑。”

    “是因为塞弗吗？”

    “嗯。”

    坂本龙一点了点头。

    “其实之前我们有讨论过你的事情。我们曾担心让你留在柏林爱乐是否正确，当时大家都十分谨慎。”

    我没想到富尔特文格勒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仔细想想，他之前常常提及卡尔·埃克尔特，或许也是在为除我之外的接班人做打算，这么看来，他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接受了我会离开的事实。

    就像这次 OOTY 管弦乐团大赛中我的条件一样。

    他真的是个值得感激的人。

    “好吧，那就赶紧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我很感兴趣。”

    日村也跟着点头，为坂本龙一的话助力。

    “我正在构思海上乐团。”

    虽然有诸多理由，但我还是先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坂本龙一和日村似乎未曾料到，都瞪大了眼睛。

    “海上乐团？”

    “是的。如果一直待在一个地区，会有很多人想听我的音乐却无法听到。我想四处巡回演出。把大型游轮作为音乐会场地。”

    “哇哦。”

    坂本龙一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日村则如我所料，开始提及各种问题。

    “维持这样的乐团花费可不小。你是说那种以听乐团演奏为目的的旅行吗？”

    “是的。”

    “维持乐团的各项费用太高了。而且观众需要承担的机会成本也很大。”

    按照日村所说，这样一来观众可能背负的负担会更重。

    比如在华夏设立路德维希乐团，附近居住的市民只需支付演出费即可，但如果要乘坐游轮，就不仅要支付演出费，还得额外支付旅行的时间成本以及乘坐豪华游轮的金钱成本。

    这会使观众的可及性变差。

    不过我相信日村肯定能提出不错的解决方案。

    “我知道这些。所以才找日村帮忙。”

    “你信任我让我很高兴，但是……”

    日村稍作思考后，我便进一步补充了更具体的内容。

    “不过我不会组建完整编制的乐团。和现在的配置也会有所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组建一个更灵活、更有机动性的乐团。乐器多虽然声音会更宏大，但相应的运营也会更困难。”

    “是打算走少数精英路线啊。”

    坂本龙一很好地总结了我的想法。

    “我不知道贝贝你的想法如何，但你大概是想要能完美演绎你想演奏音乐的成员吧？”

    “是的。因为这是为了实现我的音乐理想而组建的乐团。”

    坂本龙一点点头，然后看着日村说：

    “可能会采用双管制，不，也许会是单管制编制。与其说是管弦乐团，更像是室内管弦乐团。”

    “……如果人数少的话，维持费用可能比想象中要低。但即使最少只招募 100 人，仅年薪就可能要支出 100 亿。如果运营游轮，工作人员数量也会很庞大……维多利亚号的船员大概有七八百人左右。”

    日村和坂本龙一的对话愈发有趣。

    虽然不知道维多利亚号是什么，但从日村的话来看，似乎是一艘豪华游轮。

    “我构思的接近单管制编制。预计会增加吹奏乐部、钢琴以及歌手。”

    “原来如此。”

    坂本龙一拍了下膝盖。

    “是打算演奏所有类型的古典音乐啊。虽然规模小，但肯定能演奏各种你想演奏的音乐。”

    “是的。”

    “团员们可有的辛苦了。而且实力也得非常出众才行。”

    “……如果是能追随贝贝的演奏者，即使平均年薪定为 100万，可能也会很困难。”

    日村喃喃自语道。

    不过这也是我对日村的期望。在这些方面，我缺乏现实感，日村肯定能成为我的好顾问。

    “不用担心资金问题。”

    “不，贝贝。商业活动必须要仔细考量后再开始。即使确保了盈利性，失败的案例也有很多。”

    “没关系。我和我所选择的演奏者们肯定都会热爱我们所演奏的音乐。”

    “哈哈哈哈。日村这次可遇到难题了。”

    “是啊。因为是你，所以我能理解，但也不能想得太简单了。即使举办海上音乐会，也不可能只在船上进行。团员们、船员们也都需要休息。如果固定在某个地区，就会产生一些额外费用，仅仅是维持乐团就会有不少支出。”

    “确实如此。”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开口说道：

    “那这样如何？”

    “什么？”

    “反正拥有大型港口的城市没几个，在那些城市设立专用酒店。”

    “……你是认真的吗？”

    “哈哈哈哈。”

    “平时正常运营，当游轮到达时就启用。游客们也需要住宿，如果能联合起来给予折扣，也能快速吸引顾客。”

    “这……或许有可行性，但到底要怎么在那些大城市里设立酒店呢？可不是小规模的，得能容纳数千人的大地方。”

    “总会有办法的。”

    “贝贝啊！”

    日村大概是觉得无奈，声音提高了些。

    “我知道你很富有，但这太夸张了。如果失败了，你会失去一切。在世界各个主要城市购买酒店，你想过要花多少钱吗？”

    “不。我失去的只是钱而已。”

    钱只是一种手段。

    我也爱钱，但那是因为钱能为音乐创作提供非常舒适的环境。

    日村听了我的话，满脸震惊，低下了头。一直在旁边观察情况的坂本龙一则哈哈笑了起来。

    “日村，你也知道的。对贝贝来说，除了音乐就没有别的事了。”

    “我知道，但是……”

    日村深深地叹了口气。

    “贝贝，这件事需要花时间从多方面进行考量。反正你今年会在柏林，我们慢慢来吧。”

    “好的。我也没有很着急。我是计划在三四年之后再推进。”

    “三四年？”

    “是的。”

    大概是比日村预想的时间更久，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正想解释原因，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话说回来，游轮也好，酒店事业也好，都得开展起来。得问问爷爷才行。”

    “啊！”

    日村似乎和我想到了一起，眼睛睁得大大的。

    “怎么了？”

    坂本龙一看着我和日村，交替问道。

    “没错！这样说不定几乎不用花费初期成本。对 WH 集团的形象也只会有好处！”

    得向爷爷要游轮和酒店了。

    ——所以需要游轮和酒店。听到孙子的话，柳长龙会长眨了眨眼。

    WH 海运在集团内规模虽不大，但贝贝的想法似乎很可行。

    因为贝贝所带领的乐团具有独特的魅力，能吸引大量观众，这是理所当然的。

    换做别人可能不行，但这位已经被喜爱了超过 10 年的世界顶级音乐家孙子，已经多次证明了自己的商业价值。

    “看看这个。”

    柳长龙满意地咂咂嘴。

    女儿柳真熙和女婿裴勇俊对集团运营毫无兴趣，孙子贝贝自幼就梦想坚定，柳长龙原本已经放弃将公司交给他。

    他本想即使把财富传给贝贝，也希望他能负责经营，但次子裴道镇还太小。

    这曾是他唯一的担忧，如今贝贝提出商业计划，他不禁眼前一亮。

    不过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

    他深知这个任性的孙子所期望的并非 WH 海运和 WH 酒店的经营。

    “哈哈。有趣的故事。”

    ——对吧？爷爷也来玩的话会很不错哦。

    “嗯嗯。应该会吧。”

    柳长龙适当地回应着，拖延时间。

    “这小子要怎么拿捏……对了。”

    整理好思绪的柳长龙会长清了清嗓子。

    “贝贝啊。”

    “嗯。”

    “游轮我可以给你，但如果要开展乐团业务，你难道不应该了解公司是如何运营的吗？”

    ——好像是这样呢。

    “没错。你看起来也不着急，有空的时候就和爷爷一起四处看看吧。”

    贝贝没有立刻回答，柳长龙便再次强调。

    “你了解事情的运作方式后，或许能有更灵活的方案。”

    ——好像是这样。

    “嗯。还有，贝贝啊，如果你想按照自己的期望运营，难道不应该掌握话语权吗？”

    ——是的。

    “那样的话，你难道不应该了解 WH 海运吗？”

    ——确实呢。

    柳长龙会长的话引起了贝贝的注意。

    “所以爷爷会好好教你的，有空就来华夏吧。不，明年干脆就留在这里深入学习也不错。”

    ——好的。

    “什么！”

    ——为什么这么惊讶？

    “啊，没什么。好，那就这么定了。”

    结束通话的柳长龙会长对孙子这次异常顺从自己的话感到很满意。

    “这小子不像平时的他啊。”

    不过这种怀疑也只是一瞬间。

    原本已经放弃但又无比期望的事情毫无阻碍地推进，让他不禁喜形于色。

    “有趣的事情。看起来不错……嗯。这小子随谁呢。他身上也流淌着企业家的血液啊。从海运和酒店开始，慢慢把事业交给他就好了。”

    “嘿嘿嘿。”

    柳长龙会长最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突然从会长室传来的大笑声让两位秘书吓了一跳，他们目瞪口呆，只能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