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0章 贝氏别团寻韵梦,富翁留贤启新程

作品:《贝多芬重生华夏

    《重生的贝多芬 290 话》

    迎来半决赛(四强赛)的 OOTY 管弦乐团大赛,因贝贝与谭允静的《火鸟》而氛围高涨。

    更何况,在被称为世界顶级的知名乐团的对阵中,粉丝们怎能不狂热。

    尤其是那精妙设计的对阵表所衍生出的故事,更是为欣赏管弦乐团大赛增添了极大的乐趣。

    半决赛第一轮。

    伦敦交响乐团对阵柏林爱乐 A 团,这既是自 2010 年代起便形成竞争态势的两支乐团的自尊心对决,同时也是超越一个时代、有望在音乐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两位大师的相遇。

    “第一轮真的会是布鲁诺·瓦尔特和富尔特文格勒正面交锋吗?”

    “他们俩关系不好吗?”

    “与其说不好,不如说是竞争对手。他们原本是高中同学。”

    “啊?你说什么?”

    “他们都来自柏林,毕业于同一所学校。”

    “布鲁诺·瓦尔特去英国后也没被诟病,是因为他不像伦敦爱乐或其他地方那样说废话。”

    “他还让海曼·舍克闭嘴呢。”

    “那他们关系应该不错。”

    “哈哈,你觉得他们会像你和朋友因为游戏分数而争吵那样吗?他们可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自尊心都很强。”

    “而且他们追求的音乐也不同。富尔特文格勒在贝多芬、勃拉姆斯、布鲁克纳方面堪称顶尖,而布鲁诺·瓦尔特则是莫扎特、马勒音乐的权威。在管弦乐团大赛中,门德尔松的作品也曾大放异彩。”

    “布鲁诺·瓦尔特去过很多地方啊,在维也纳、慕尼黑、纽约都待过很久。”

    “来自同一城市的同龄人竟如此不同。”

    “所以才更有看头。就算不知道,他们两人肯定都非常在意。”

    “我也这么认为。布鲁诺·瓦尔特虽偏向中庸,但自 2010 年代后期起,伦敦和柏林几乎成了对手。团员们肯定也都在较劲。”

    2010 年代后期是伦敦的胜利。

    2020 年代初期柏林则占据上风,所以此次对阵便是确定两国代表乐团谁更具优势的关键之战。

    此外。

    在第二轮中交锋的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与柏林爱乐 B 团,被视为过去与未来的较量。

    数十年来一直被列为世界顶级乐团的阿姆斯特丹,与在最近一年间人气最旺的柏林爱乐 B 团,因被认为将成为决定未来音乐走向的舞台而备受瞩目。

    然而,管弦乐团大赛最受关注的还是柏林爱乐 A 团与 B 团究竟能否在决赛中相遇。

    因此,在半决赛前四天的晚上,管弦乐团大赛的新闻便在报道相关内容。

    “在全世界的热爱中,管弦乐团大赛也即将进入尾声。今天我们邀请到了 OOTY 管弦乐团大赛主办方世界古典音乐协会理事,米凯尔·布莱哈茨先生。欢迎您,布莱哈茨先生。”

    “谢谢。”

    “有很多话题,其中柏林爱乐的两支乐团能否在决赛中相遇的话题最近成为了热门。布莱哈茨先生,您认为半决赛会如何进行呢?”

    “哈哈,我最不想回答的就是这个问题,您却一开始就提出来了。”

    “观众们的时间很宝贵。不过既然您觉得为难,那我换个问题吧。”

    “谢谢。”

    “布莱哈茨先生与进入半决赛的四支乐团中的三支都有过合作吧?”

    “是的。与阿姆斯特丹的合作是最近的一次。”

    “那真是非常精彩的舞台。那么您最喜欢哪一个呢?”

    “我后悔参加这个节目了。”

    “常听到这种抱怨的话。”

    “哈哈。嗯……在柏林爱乐的合作中,那种与观众互动交流的感觉很不错。大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如何与观众拉近距离,他是一位出色的指挥。”

    “那么您是要把第一轮的胜利投给柏林爱乐了。”

    “哈哈,别这么草率地下结论。大师布鲁诺·瓦尔特在另一方面也能打动观众。如果说富尔特文格勒拥有厚重与激情,那么瓦尔特则以抒情与浪漫为武器。我很难判断谁更优秀。”

    嘟——

    原本因确认贝贝已下定决心离开而心烦意乱的富尔特文格勒,听到这话后更加神经质,把遥控器扔了出去。

    “可恶的家伙。说什么无法判断谁更优秀?”

    富尔特文格勒重复着米凯尔·布莱哈茨的话。

    他一直珍视这位为数不多的与自己水平相当的钢琴家,再加上此次对方提前退休,他觉得必须要好好发泄一番。

    “比尔,是我。”

    车缓缓停下,卡米拉·安德森敲了敲门。

    他觉得在意他人的目光,各自使用不同的房间实在很不方便,于是便开了门。

    两人亲吻。

    卡米拉把晚餐摆在桌上,然后拿出一份文件。

    “边吃边听我说。”

    “晚餐别太着急。”

    “吃完还要看乐谱呢。事情紧急,得赶紧处理。”

    “紧急的事?”

    富尔特文格勒把叉子和餐巾放在面前,问道。

    “常任指挥的职位空缺了。”

    “嗯?之前不是由克尔巴暂代吗?”

    “你回来之后他就没再担任指挥工作了。按规定已经被免职很久了。因为忙于管弦乐团大赛的筹备工作没顾上检查,总之现在职位空缺着。”

    “这样啊。”

    “团员们告诉我我才知道,总之他们有个相关的提议。”

    卡米拉把文件递给富尔特文格勒。

    富尔特文格勒接过文件,随后皱起了眉头。

    “说要进行临时选举是一回事,这又是什么?”

    “什么?”

    “意思是当乐团内有具备常任指挥资格的人物时,在特定情况下可以立即任命。”

    听到富尔特文格勒的话,卡米拉一边切着肉,一边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你不就是这种情况吗?大家都希望你能尽快重新任职。”

    说着,她把牛排送到富尔特文格勒嘴边,可他看着肉和卡米拉,眉头皱得更紧了。

    “有点可疑。”

    “怎么了?”

    “上次的事让我对投票相关的事不得不谨慎。这种本该交给运营方或事务部门的事,他们却插手,很奇怪。”

    “大家都爱你。快吃吧。手都酸了。”

    富尔特文格勒听了卡米拉的话,打消了疑虑,吃起肉来。

    那一刻,肉汁在舌尖散开,他真切地感受到许久未有的牛肉美味,不禁动容。

    “好吃吗?”

    然而,因卡米拉的问题而回过神来的富尔特文格勒,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今天不是刚果牛肉而是牛排?”

    “因为你这段时间辛苦了。也因为贝贝的事心烦。而且,话说回来,完全吃素反而对身体不好。现在我偶尔也会吃点。虽然不能抽烟,但喝点葡萄酒还是可以的。”

    富尔特文格勒敏锐地观察着突然变得亲切且话多的恋人。

    曾经被欺骗的伤痛让他的直觉更加敏锐。

    “怎么了?”

    “唉……”

    卡米拉·安德森无奈地坦白道。

    “团员们想趁这次机会让贝贝担任常任指挥。”

    “什么?”

    “他们说你担任总指挥,贝贝担任艺术总监不就行了。这样一来,无论是粉丝还是媒体,出于各种原因,贝贝或许就会重新考虑了。”

    卡米拉·安德森无比担心富尔特文格勒会立刻爆发。

    她想象着他大喊“我很清醒!”然后像抓住那些团员一样暴跳如雷,不禁畏缩起来。

    “……先看看吧。”

    “嗯?”

    “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是出乎预料的反应。

    卡米拉虽对富尔特文格勒异常平静的态度感到奇怪,但还是继续解释道。

    “团员们说 B 团原本就是为了活动和巡回演出而创建的,或许能实现贝贝的愿望。”

    “所以要困住他?”

    “不是的。只是想让贝贝知道,在柏林爱乐也能实现他的愿望。而且他也想这样做。”

    富尔特文格勒放下叉子,陷入沉思。然后走向窗边。

    夕阳下的萨尔茨堡夜景与白天截然不同,十分宁静。

    “固执的家伙不会接受的。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对于一个原本就不觊觎常任指挥职位的人来说,这是不合理的。为了柏林爱乐的声誉,也不能这么做。”

    富尔特文格勒的话让卡米拉无言以对。

    “但也不是没办法。”

    “……嗯?”

    “得去谈谈。”

    *

    “怎么回事?”

    接到富尔特文格勒的召唤,来到 A 团所在的酒店。

    本以为昨天该说的都说了,可问克尔巴·施泰因或其他指挥,他们也都一脸茫然,不知缘由。

    “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

    谭允静尤其不敢与我对视,肯定有什么事。

    “今天收到因常任指挥职位空缺而要进行临时选举的提议。”

    团员们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

    有几个人甚至吓得瑟瑟发抖,这时有人抓住衣服回头一看,发现谭允静低着头。

    “哭了?”

    “我知道你们有多喜爱贝贝,所以这次的事就先这样吧。但希望不要再损害常任指挥选举的价值。有话就在这里说清楚。”

    没有单独的会议室。

    团员们一个接一个地抽泣起来,随后突然冲了过来。

    “不要走啊……”

    “我会努力练习的。我会做好的。以后不会再出错了。”

    “呜呜呜……”

    “在这里也可以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就行了。”

    看到他们的反应,我大致猜到了情况。

    大概是想效仿之前强迫富尔特文格勒休息的做法,强行任命贝贝,让他留在柏林爱乐。

    “等等。先等等。”

    我先是安抚他们,可他们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我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他们的泪水与自责。

    好不容易才脱身,这才能够好好交谈。

    “首先消除误会。我从未觉得柏林爱乐有不足。所以别这么想。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大家都乖巧地点点头。

    “我想离开是因为真的想了解更广阔的世界。虽然我们赢了,但我们对阵过的乐团都有各自的优点。有那么多不同的管弦乐团,肯定还有更多不同的音乐,我不想错过。”

    这些大男人又哭了起来。

    但看着他们的脸,我也莫名地喉咙发紧。

    “而且我也不想改变柏林爱乐的特质。我不能亲手毁掉富尔特文格勒和大家所积累的一切。”

    “不。”

    富尔特文格勒走了过来。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团员们着想。但如果这就是你要离开的原因,那就是在欺骗我们所有人。”

    他坚定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我不想让柏林爱乐沦为博物馆。这不仅是我,也是全体团员的想法。从你加入柏林爱乐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在改变。”

    富尔特文格勒环顾着团员们。

    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眼眶泛红的团员们映入眼帘。

    克尔巴·施泰因如今头发所剩无几,马努埃尔·诺伊尔脸上有了皱纹。

    录制《复活》时还脾气暴躁的李胜熙,如今已成为团员们最信赖的人之一。

    曾经一丝不苟的汉斯·伊安如今蓄起了胡子,很是合适。

    其他团员也都能看到岁月的痕迹。

    然而,正如富尔特文格勒所说,改变的不仅仅是外表。

    曾经以厚重音乐为主、与我风格相似的柏林爱乐,就像我适应这个世界而发生变化一样,也已经不同了。

    与以前主要演奏我留下的曲子以及勃拉姆斯、瓦格纳、布鲁克纳等曲子不同,现在他们在多方面的曲目上都有涉猎。

    只是我没有察觉到而已。

    “伟大的贝多芬说过,为了音乐之美。”

    “没有不可打破的规则。”

    “没错。”

    富尔特文格勒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柏林爱乐已经做好了改变的准备。没有勇气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他引用我的话的样子让我不禁笑了出来。

    正如他所说。

    我愚蠢地害怕着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乐团发生改变。

    环顾团员们,大家都紧闭双唇,点头示意。他们的样子仿佛在说,会一如既往地追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