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327 话》

    “好无聊啊。”

    在家休息了一天后，在母亲、父亲和祖父的强烈要求下，他不得不去医院接受各种检查。

    已经到了 12 月，他本想立刻重返舞台，但家人担心他是否在某处受了伤或者患上疾病，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医院待上几天。

    他自己也怀着一丝担忧，乖乖地接受了检查，而在检查过程中，那些他思念的人纷纷前来探望，让他原本枯燥的医院生活也变得愉快起来。

    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来了。

    “你这家伙！谁允许你擅自坠机的！哼！”

    “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富尔特文格勒一冲进病房，就像祖父和父亲一样紧紧抱住他。

    “喂，你这个可恶的小恶魔！活着就该早点说啊！你想让谁被吓死吗？”

    “遭遇了灾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眼眶深陷、面容憔悴的马努埃尔·诺伊尔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他的头都被摇得疼了起来。

    “你怎么能对病人这样！”

    虽然他并非真正的病人，但卡米拉团长还是推开了富尔特文格勒和马努埃尔·诺伊尔。

    “贝贝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有异常，只是为了调养休息几天，很快就会回归的。”

    “团长……”

    站在卡米拉身后的伊莎贝尔·莫芬副团长眼中泛起了泪花。

    “你过得还好吗？”

    他微笑着回应着这份关切，点了点头。伊莎贝尔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最终还是忍不住落泪了。

    看来她这段时间内心十分煎熬。

    “我真的没事。乐团怎么样了？”

    “贝贝啊，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回来再说。”

    卡米拉站出来说道。

    “我真的没事，因为太无聊了，简要跟我说说吧。”

    莫芬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按照时间顺序来说，三个月前收到了 BBC 逍遥音乐会的邀请，但被我们拒绝了。”

    那是和坂本龙一工作的时候。

    当时他把权力都委托给了富尔特文格勒、指挥团队和卡米拉，没想到英国那边会先邀请我们。

    真是奇怪。

    因为之前关系一直不太好，他疑惑地询问，莫芬像是很自豪地微微点头。

    “因为如果没有世界顶级的管弦乐团参与，就难以彰显其权威性。”

    他微微一笑，卡米拉接着说道：

    “我们也很想参加，但因为管弦乐大赛，几乎都没能举办定期演奏会。而且当时你和坂本龙一在一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原来是这样。那接下来呢？”

    “收到了联合国日音乐会的邀请，也拒绝了。原因和 BBC 逍遥音乐会一样。”

    奇怪的是，一提到联合国秘书长，他就想起了和洪成一起在华夏小学钢琴室的时光。

    想起那个在角落里一边嘟囔着一边修理坏掉椅子的朋友，他就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在那里演奏《大交响曲》。

    “没办法啊。”

    “嗯。接着说的话，就是德意志歌剧院提出了新歌剧演出的邀请。这是一个到明年第三季度都在筹备的长期项目，所以目前处于搁置状态。”

    “要演什么？”

    “《费德里奥》。这是一部非常宏大的作品，德意志歌剧院似乎打算投入比上次《图兰朵》更多的资金，所以要仔细斟酌。”

    “这样啊。”

    “嗯？”

    他打断了莫芬的话，立刻回应道。

    “这家伙，你才刚缓过来，工作的事以后再考虑。这可不是轻易就能决定规模的事情。”

    富尔特文格勒虽然这么说，但他想起自己曾经指挥《费德里奥》却未能成功完成的经历，知道这不可能。

    这部歌剧曾给他带来无数次失败。

    但《费德里奥》对现在的他来说，即使是挑战，也充满了吸引力。

    “反正目标是定在明年，我要演。”

    “哼，野心不小啊。”

    富尔特文格勒虽然这么说，但内心似乎也有所期待。

    “接下来……A 团队一直在进行定期演奏会，B 团队在两周后准备了为期一周的舞台演出。指挥由克尔巴斯坦指挥担任。”

    “规模应该不小吧？”

    “嗯。小索指挥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小索是主角啊。

    感觉会很精彩。

    “还有……管弦乐大赛的日程有变动。”

    “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到 12 月要为明年的大赛准备初赛，但据说各乐团的日程压力太大了。而且……”

    莫芬像是欲言又止，卡米拉接着说道：

    “可能有很多原因，但你的失踪也算是一个原因。”

    他刚想问有什么关系，卡米拉就继续解释道：

    “原本一周后就要参加初赛，但你不在。没有贝贝的管弦乐大赛意义就大打折扣了。而且像莫芬副团长说的，各乐团的压力也是个大问题。”

    他明白了。

    “所以明年的管弦乐大赛取消了。等过了年，相关消息会以世界古典音乐协会的名义发布，我们预计大概每隔三四年举办一次。”

    “变化还真大啊。”

    “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或许下一次管弦乐大赛会解决很多问题后再举办，所以现在我们只要专注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也是。”

    大致了解了这些情况后，他正躺着，指挥团队就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真是万幸。”

    “好好休息。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他和克尔巴斯坦、亨利·温克勒、保罗·里希特互相问候。

    查尔斯·布朗则是。

    “呜呜呜……我才没有担心呢！没有！”

    他一边流着眼泪和鼻涕，一边展现出在别人面前绝对不会有的样子。

    这个又哭又抽搭鼻子的家伙。

    不过感觉挺好的，他很感激。

    “我听说你好像失明了，现在没事了吧？”

    和妻子一起来的尼娅·瓦尔格雷仔细地打量着他，亲切地问道。

    “嗯，应该只是暂时的现象。”

    “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

    听到他没事，瓦尔格雷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然后。

    “贝贝啊！”

    “贝先生！”

    从美国匆匆赶来的日村、林秀英、坂本龙一。

    “哦，我的天。”

    坂本龙一双手合十。

    日村一进病房看到他，就立刻握住他的手，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他把对儿子的爱给了自己，大概是和“那时”的记忆重叠了吧。

    “没事的，别担心。”

    “太好了。谢天谢地……”

    他一边安慰着日村，一边抬起头。

    只见林秀英捂着嘴低着头哭泣，而坂本龙一则看起来健康了许多。

    看到他们，他也不由自主地落泪了。

    他本以为自己没事他们就不会受到冲击，还担心了一下，幸好他们看起来都还好。

    “坂本龙一。”

    他和坂本龙一拥抱，互相安慰后，分享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到了第三天，从早上开始走廊就很吵闹，结果是高朗猛地推开病房门，吵吵嚷嚷地走了进来。

    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跑着上来的。

    “高朗。”

    他高兴地打招呼。

    “你这个可恶的小鬼！折磨人的本事还真不少！哼？”

    突然冲过来，用食指和拇指紧紧捏住他的两边脸颊。

    太疼了，他一张嘴，有个东西就“嗖”地一下进了嘴里。

    他拍开高朗的手，大喊道：

    “你干什么！”

    “别废话，好好嚼了吞下去！”

    高朗从包里拿出一些东西，那架势像是要动用暴力，他很是无奈。

    “呃。”

    这东西比地狱料理还难吃。

    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想找个垃圾桶吐掉，高朗却大喊起来。

    “喂！这东西很贵的，你敢吐！”

    “这是什么啊！”

    “是中国一位有名的中医开的药。都是好东西，很贵的，一天吃一颗……别吐！”

    “你自己多吃点！正常人吃了都会死吧！”

    “你这个小鬼！”

    他和高朗吵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平静下来。

    当医生判定可以吃的时候，那可真是糟糕透顶。

    之后，乐团成员们、彼得兄弟、玛丽·扬斯、泽尔巴·鲁宾斯坦、卡尔·埃克特、车铭勋等都从远处来病房探望，中村夫妇也在安静的时候前来，让他减轻了不少负担。

    他们说等他出院后会去找他，还特意来探望，真的很感激。

    还有。

    “贝贝啊！”

    “伊西哈拉。”

    伊西哈拉放下手头的工作，以朋友而非记者的身份前来，为了减少被其他记者打扰的时间，他把大致情况告诉了伊西哈拉，拜托他写成报道。

    通过社交网络收到粉丝们的支持，他终于能够回归正常生活了。

    这真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啊。

    他计划间隔两周后，以新年演奏会作为回归舞台。

    因为准备时间短，所以打算在送别演奏会上简短地演奏，安慰一下粉丝们。

    “呜……”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为了转换心情，也为了拓宽彼得兄弟和斯卡拉的视野，他来到了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

    那几个张着嘴惊讶的家伙很可爱。

    尤其是斯卡拉，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外出的时候总是紧紧跟在他身边，而听到这么大规模的建筑都是“为音乐而存在”时，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里，就是管弦乐团演奏的地方吗？”

    “是的。”

    “贝先生，贝先生！快进去吧！斯卡拉先生也一起！”

    在弗朗茨的催促下，他们走了进去。

    作为观众前来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他很期待在克尔巴斯坦指挥下的 B 团队会带来多么精彩的演奏。

    ‘小索是主角啊。’

    他打开宣传册，上面写着“中国风弦乐综艺秀”这么一个相当土气的标题。

    “我去看一下事情就回来，乖乖待着。”

    “好的。”

    “弗朗茨，别让他乱跑。”

    “好！”

    他走出观众席，从舞台后面绕过去，敲了敲指挥休息室的门，却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

    离演出开始还有 30 分钟，人却不在，他觉得奇怪，于是拿出手机。

    “是贝贝啊。”

    听到小索的声音，他转过头。

    差点惊掉眼珠。

    “你这衣服……是什么啊？”

    “变装。”

    那些怪异的面具和华丽到有些惊悚的装扮，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感。

    “今天的主题是这个吗？”

    “嗯。”

    小索像是很高兴地微微一笑，手搭在腰上，挺起胸膛。

    “大家会喜欢的。”

    “说是综艺秀。”

    “不，不是。”

    小索伸出手掌，左右晃了晃。

    “今天的我是综艺秀哦。”

    “……好，综艺秀。”

    “不，是秀哦。”

    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