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9章 志勋琴路锋芒现,齐默乐评慧眼开

作品:《贝多芬重生华夏

    《重生的贝多芬 339 话》

    “别笑!”

    明明是因为可爱才笑,可她却好像生气了。

    我强忍着笑意,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坐下来试试。”

    “不坐!”

    “像以前一样吧。我先弹,你来跟着弹。”

    “我说了不弹!你还笑!”

    “我什么时候笑了?”

    “哼。脸皮真厚。”

    “哈哈哈哈!”

    我哄了她一会儿,然后坐在对面的钢琴前。

    崔志勋一个劲儿地嘟囔着什么,彩恩则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节奏感好像还在,应该很快就能提升。”

    她这样说着,便开始弹奏 8 号练习曲。

    弹错了。

    “弹错了!弹错了!”

    她非常生气。

    像是要报复刚才的事情一样,她笑得肩膀都在颤抖,还不停地打趣,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崔志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哎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贝贝弹错。”

    “……我忘了。乐谱在哪呢?”

    我走进练习室里面存放乐谱的小房间。

    母亲之前一直催我整理,可我需要的时候总能马上找到,所以她后来就放弃了。

    在别人眼里可能很杂乱,但我都是放在该放的地方,要是别人乱动,肯定就找不到了。

    “天啊。真是乱得一塌糊涂。这都是些什么呀?还能找到吗?”

    这已经是继母亲、达莱和清洁工之后,第四次听到这样的话了。

    “在这里。”

    一段被遗忘的记忆涌上心头。

    曾经,我遇到了似乎能超越我的卓越才华,感受到了教导的乐趣。

    而现在,那只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又不是认真开始的。”

    没必要再去翻出当初彩恩重新拿出这份乐谱开始写作时所夹杂的遗憾。

    我再次坐在钢琴前,弹奏起 8 号练习曲。

    “你来试试。”

    她虽然嘟囔着,但最终还是跟着弹了起来。

    果然,她不像小时候那样顺利,反复出错,但节奏感确实不错。

    “不是单纯用力弹就行。”

    我抓住彩恩的手腕,向前推了一下。

    “这样就足以传递力量,手指也不会太累。”

    “嗯。”

    “这部分如果不按照指法来,就会乱套。像这样。”

    “哦。”

    “这里手肘一起动的话,声音会更好听。”

    “这样吗?”

    “不是。像画圆一样。对,就是这样。”

    只是帮她调整姿势,指出错误的地方,她很快就有了进步。

    高朗、妮娜、崔志勋都没有她这样的天赋。

    “别想了。”

    可遗憾的情绪还是不断涌来,让人觉得惋惜。

    “啊,真有意思。好了,现在轮到哥哥了。”

    彩恩站起来,看着崔志勋说道。

    于是我也跟着转过头,只见崔志勋像往常一样,笑容满面地坐在钢琴前。

    “这样真好。以前我们也这样玩过。”

    “我不记得了。”

    从周末上午开始就觉得会有什么事情,没想到是想这样玩,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弹什么呢?”

    “随便。”

    崔志勋的钢琴演奏自管弦乐大赛之后还是第一次,我想确认他这段时间有了多少进步,同时也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他的演奏听起来很舒服。

    第一个音响起。

    修长的手指穿过琴键。

    “《梅菲斯托圆舞曲》。”

    这是弗朗茨·李斯特的作品,不是经常演奏的曲目,我也是第一次听崔志勋演奏。

    看样子他在曲目库中又增加了新的内容。

    或者是正在练习的曲目也说不定。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

    “哇。”

    那极为清晰的起始音和干净利落的结束音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失明后,还从未听到过能让我耳朵如此完全满足的声音,我已经连续几个月在寻找不同演奏者的专辑来听。

    在那之中,勉强能让我满意的演奏者也只有克里斯汀·齐默尔曼、高朗,小提琴方面的查尔斯·布朗、斯诺·韩以及谭允静等人。

    连我自己演奏小提琴的声音都不能让我满意,所以一般的演奏根本入不了我的耳。

    然而。

    难道能让我耳朵完美满足的钢琴家就在我身边?

    我睁开眼睛。

    钢琴和在钢琴前开心笑着的崔志勋映入眼帘。

    他总是嘻嘻哈哈的,但弹钢琴的时候却显得格外愉悦,看着他,仿佛能感受到那种快乐。

    “难道……”

    虽然一时还无法确定,但仔细观察后,一些之前从未留意的东西逐渐进入我的视线。

    “等一下。”

    “嗯?”

    “刚才那里再弹一遍。”

    崔志勋爽快地重新弹奏了一遍。

    “再弹一次。”

    这次他歪着头,又弹了一遍。

    听了他第四次、第五次演奏,反复确认之后,我终于发现了这个执着天才的秘密。

    “你……这首曲子练了多久?”

    “很奇怪吗?我就是像平时一样练习的。”

    像平时一样。

    仔细想想,崔志勋从小学习曲子的速度就很慢。他曾经为了一首曲子,整整一个月都在反复练习。

    每天 14 个小时以上,持续一个月。

    或者直到他自己满意为止。

    他在练习室里,面前只有钢琴,就这样执着地沿着最正确的道路前行。

    这样做虽然不能增加曲子的深度和表现力,但在发出稳定而准确的声音方面,却似乎让他达到了完美的境界。

    一阵战栗从腰部传遍脊柱。

    “每次演奏都力求准确……不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而是完全按照乐谱。”

    他不可能深入理解曲子,然后自由地把握节奏或者添加装饰音。

    因为他没有那样的天赋。

    对于年幼的崔志勋来说,弹好钢琴的方法就是尽可能精准地按照乐谱演奏,并始终保持稳定。

    就这样。

    他被称为平庸、毫无特色、没有缺点的钢琴家。

    “不。”

    崔志勋并非是那种各方面都表现平平的钢琴家。

    只是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真正了解他的钢琴演奏罢了。

    甚至连我都没有。

    这个时代都没有发现崔志勋这个钢琴家。

    “很奇怪吗?哪里奇怪?”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靠在沙发上。

    这不是天赋。

    这种纯粹的执着,不能用天赋这样简单的词汇来形容,不能用那些普通的话语来评判。

    这是他从五岁开始不断重复练习所展现出的清澈声音。

    只有一直坚定地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他才能弹出这样的声音。

    曾经是天才少年,热爱钢琴。

    在热爱的尽头成为巨匠,不被天赋和时代左右,坚持自我,最终站在了大师的行列之中。

    “你……”

    “嗯?”

    我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哥哥……你哭了?”

    我觉得言语无法表达我的感受,于是起身,缓缓移动脚步。

    “嗯?嗯?”

    我紧紧地抱住他,以此代替祝贺。

    世界顶级钢琴家克里斯汀·齐默尔曼面对年轻访客的突然到访,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因为这是一位贯穿了整个音乐历史,达到古典音乐巅峰的音乐家,是开启激情之门的客人。

    “你好。”

    “快请进。”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把自己最珍视的车让给贝贝坐,自己则坐在对面。

    “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不久前你和志勋见面了。”

    “是的。”

    齐默尔曼抬起了眉毛。

    贝贝迎着她那锐利的目光,说出了自己坚信的事情。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在志勋的演奏中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齐默尔曼微微一笑,然后起身走向钢琴。

    她拂过琴键,按下 C 音,那清澈而稳定的声音清脆地传开。

    “按下琴键,拨动琴弦。这不仅是钢琴,也是所有弦乐器的基础。”

    这次是弹奏 C 大调和弦。

    “把握节奏,理解作曲家的意图,思考如何更好地传达情感,但没有人能做到每一次触键都完美。”

    齐默尔曼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慢走回沙发。

    “我曾经以为我是唯一能做到的人,直到不久前我才意识到那是错觉。”

    她看着表情严肃的贝贝,露出了微笑。

    “志勋已经具备了成为钢琴家的所有准备。现在他所需要的只是经验和展现自我的机会。他真的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

    贝贝听了齐默尔曼的话,点了点头。

    完美主义者克里斯汀·齐默尔曼之所以对自己的第一个弟子高朗进行如此严苛的触键练习,是因为她自己就拥有卓越的听力。

    也正因如此,高朗才能快速而准确地按下琴键,他的技巧如今已经超越了他的老师齐默尔曼。

    贝贝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高朗的时候。

    技巧很出色。

    但却是一个对曲子理解不深的半吊子钢琴家。

    然而,通过与贝贝的比赛,他在演奏中增加了深度,从而也跻身于贝贝认可的大师行列。

    齐默尔曼作为老师,帮助高朗做好了一切准备,让他能够走上自己的道路。

    所以当时的高朗还未完全成熟,没有被贝贝放在眼里。

    而那个高朗正是崔志勋的榜样。

    “原来是这样传承的。”

    崔志勋从小就经常提到,他最喜欢、最尊敬的钢琴家是高朗。

    因为他以高朗为目标练习钢琴,所以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齐默尔曼和高朗所传承的触键世界。

    这样一来,就完全理解了克里斯汀·齐默尔曼是如何发现崔志勋这个已经做好准备的大师的。

    而且。

    将当时的高朗和现在的崔志勋进行比较,会发现有很多相似之处。

    拥有准确发声的能力并不意味着一定能演奏出出色的音乐。

    崔志勋被评价为“平庸”,意思是他自己的音乐世界还不够丰富,只需要去充实就好。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说,就像高朗一样,崔志勋只要积累经验就会有飞跃。

    贝贝也有同样的想法。

    “你们关系看起来很好。”

    “我们是兄弟。”

    “……我不知道。你不用太担心,嘴巴不用那么紧。”

    “什么意思?”

    贝贝闭上眼睛,觉得伸出手掌的齐默尔曼很奇怪。

    在一阵尴尬的笑声之后,这次轮到她提问了。

    “我听说你要参加伊丽莎白女王比赛。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起参赛,他不是就能摆脱束缚,展翅高飞了吗?”

    对于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的提议,贝贝摇了摇头。

    “有人已经先踏上了这条路。现在对志勋来说,与那个人的相遇会比和我一起参赛更好。”

    “先踏上这条路的人?”

    “你收到短信后,自尊心受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