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338 话》

    二月的最后一天。

    世界古典音乐协会（WCMA：World Cssical Music Association）公布了 OOTY 管弦乐大赛的新纲要。

    首届大赛在 175 个国家播出，成为全球性的盛会，因此此次大赛似乎吸引了众多赞助商。

    其规模之大，与首届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和得知这一消息的成员们都惊讶不已。

    卡米拉将全体员工召集到研讨室，正在讲解复杂的内容。

    “第二届管弦乐大赛预计从 2027 年 1 月开始，持续一年，至 12 月结束。”

    “嗯？”

    “那定期演出怎么办？”

    对于卡米拉传达的 WCMA 这一令人匪夷所思的构想，众人都给出了负面反应。

    卡米拉停顿片刻后，继续解释道。

    “初赛将通过密西西比视频高级服务上传视频，依据付费观看次数选拔出排名前 12 的乐团。”

    卡米拉补充说明，同一账号多次观看不会累计观看次数，观看多个乐团的视频则会计入观看次数统计。

    “终究是影响力的较量啊。”

    这似乎是以降低晋级乐团数量为代价，来换取更高的可及性。

    若是为了通过初赛而上传视频，定期演奏会的实况录像便已足够，倒也并非极为繁重的任务。

    问题在于持续一年的决赛。

    “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晋级决赛的乐团只有 12 个，那么首届大赛存在的比赛周期过长的问题或许能够得到解决，可他们竟然要以年为单位来举办。

    实在难以理解那些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的想法。

    “决赛将于每月的第一个星期开始，周五、周六、周日共三天，每天将有 4 个乐团登台表演。比赛地点将定在晋级乐团的所在地。”

    汉斯·伊安举起了手。

    “请讲。”

    “我理解为要每月前往 12 个城市，我理解得对吗？”

    不仅是汉斯，全体成员都面露难色。

    规模扩大得有些过头了。

    每月 3 天，如果算上路途时间，5 天左右的话压力还不算太大，但这样一来，很可能需要在欧洲和美洲之间往返奔波。

    “要是有想法的话，应该会按大洲来安排日程吧。”

    如此想来，感觉比最初听到时要稍微可行一些。

    又不是要长期停留，虽说不确定，但大部分应该是在欧洲范围内巡回，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

    “成功的企业家做事总是有原因的。”

    祖父曾经说过的话竟然如此贴切，这让我有些惊讶。

    祖父曾说，管弦乐大赛决赛的观众人数达到 5 亿，这是值得关注的事情，可当时我对这个数字并没有太多感触。

    然而。

    当得知国际足联世界杯决赛的观众人数超过 7 亿 3000 万，而管弦乐大赛的记录紧随其后时，才发觉与重生之时相比，简直不可相提并论。

    “贝贝，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肯定会有贪心之人出现。但绝不能妄图独占。”

    “为什么？”

    “在那种场合贪心的话，只会成为众矢之的。萨尔茨堡是获得了独一无二的幸运。下次肯定会以某种方式分配利益。”

    “然后呢？”

    “要在允许的范围内获取利益。但这种事情通常因为规模太大，从金钱角度来看可能会有损失。”

    “会做亏本的事吗？”

    “是的。仅从简单的指标来看是亏损的。但数亿人关注的内容是比任何途径都更出色的宣传手段。你现在也开始经营企业了。”

    “我对商业之事不感兴趣。”

    “这孩子，这都是为了你好。总之，只要这个活动持续进行且影响力得以维持，就要尽可能地加以利用。”

    “这孩子。方法要自己去寻找。如果祖父给你一个提示的话，那就是很多城市可能会为了承办管弦乐大赛而努力。若是柏林自然再好不过，但若是去其他地区，可不要错过机会。”

    “我会考虑的。”

    当初听到这些话时并未多想，可如今事情真如祖父所言发展，只是觉得神奇罢了。

    或许正如祖父所预测的那样，由于赞助商增多，那些以音乐闻名的城市相互竞争，纷纷站了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WCMA 做出的决定是利用晋级决赛乐团的音乐厅。

    这样一来无需另行筹备场地，而且晋级决赛的乐团还能宣传自己的所在地和自身，参赛目的也变得更加明确。

    仔细想来。

    WCMA 似乎确实考虑了诸多条件。

    回答完问题的卡米拉继续讲解。

    “此外，决赛将采用积分联赛制。”

    卡米拉使了个眼色，正面的大屏幕上便显示出了管弦乐大赛的新规则。

    “通过 12 场比赛，各乐团将获得相应积分。在一个比赛地点获胜的乐团可得 10 分，第二名 9 分，依此类推。”

    这次是马努埃尔·诺伊尔举起了手。

    “排名靠后的两个乐团得不到积分吗？”

    “是的。接着，评分方式与以往相同，将评审团评分与投票得分相加。比例也一样。只是与首届不同的是，投票从一开始就限制为一人一票。”

    “啊。”

    成员们之间传出阵阵叹息声。

    “竞争会很激烈啊。”

    所有乐团大概都会将在主场获胜作为前提条件来参加比赛。

    由于一人只能为一个乐团投票，所以没人能保证在 12 场比赛中都获胜。

    “还新增了一个规定，一个乐团不能派出两支队伍参赛。这大概是对我们的限制吧。”

    无所谓。

    反正冠军肯定是我和柏林爱乐的。

    之后卡米拉又补充了一些琐碎的事情，由于还有 3 年时间。

    大家决定先解决已经筹备的事情。

    回到家后，学会了一些现代德语的斯卡拉开始胡言乱语。

    “你说什么？”

    “我说明天就出发。”

    “为什么？”

    “这段时间承蒙太多照顾，想要了解这个广阔而神秘的世界，就必须亲自去闯荡一番。”

    真不知道这个到现在还相信地球是平的家伙哪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

    “多你一个也没什么负担，别担心。”

    “不。我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善意，甚至有些过了。但我还是想说，我想亲自去闯荡世界。”

    “你在哪里睡觉？钱怎么赚？”

    “总会有办法的。泰梅斯是流浪的民族。只要能做音乐，在哪里都能适应。”

    我多次劝阻，但这家伙心意已决。

    毕竟还是有些担心，我把名片和现金塞给他，说以后再联系。

    第二天去他房间一看，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床上放着一封信。

    致朋友。

    非常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多亏了你，我才能学到很多东西，虽然过程并不安稳。

    但是我不会收钱。

    等我自立后会联系你。希望你不要太担心。我会好好珍藏名片和弓。

    愿雷斯神保佑。

    奴隶逃跑了。

    如果这是他的决定，那也无可奈何，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可心中还是难免担忧。

    “不知道他能不能好好吃饭……算了，他应该会回来的。”

    天气还很冷，他要是饿了或者冷了应该就会回来。

    我回到房间，悠闲地再次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

    哐当。

    一阵嘈杂声将我惊醒，我猛地坐起来，只见崔志勋和彩恩跑了进来。

    “哥哥！”

    年轻人的活力真是耀眼。

    “怎么在睡觉？”

    “贝贝在睡午觉。你哪里不舒服吗？生病了吗？”

    “天啊。真的吗？”

    我本来就刚睡醒，被他们这么一问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只是……”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才睡的，可刚才还满脸阳光的两人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真的生病了？”

    “医院呢？先去医院吧。”

    看他们那架势，好像我要是不动，他们就算扛也要把我扛去医院，我只好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别大惊小怪。只是定了个休息日而已。”

    我明明是为了让他们安心才这么说的。

    崔志勋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时彩恩却像一阵风似地跑向走廊，大声喊道。

    “阿姨！哥哥生病了！”

    她跑得飞快，我好不容易才追上抓住她。我气喘吁吁，难受极了，这时崔志勋开口问道。

    “你真的没事吗？突然休息，很奇怪啊。”

    “呼。呼……只是改变了想法而已。”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看着他们俩，他们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怎么了。要是早上来就好了。”

    “啊！”

    我话还没说完，彩恩就一下子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腕，向练习室走去。

    “来听听。”

    彩恩在钢琴前坐下。

    她转过头看着崔志勋，只是微微一笑。

    她轻轻咬着下唇。

    彩恩开始演奏。

    是为彩恩准备的练习曲 7 号《诗》。从双手音阶开始，逐渐升高音阶。

    弹得相当不错。

    她将近 7 到 8 年未弹钢琴，如今的演奏却如此活泼，让那段时光都黯然失色。

    不知不觉间，我回忆起她重新开始练习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管弦乐大赛已经过去了 8 个月。我欣慰地看着她演奏。

    “手臂的运用有些生硬。手腕得用力。不过节奏感还是一如既往。错了。又错了。得重新练习准确演奏才行。”

    虽然她小时候弹得更好，但如果有个孙女能这样演奏，不知会是怎样的心情。

    真了不起。

    彩恩结束了 3 分钟的简短演奏，转过头来。

    “弹得不错吧！”

    “乱七八糟。”

    “哼。”

    我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