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枯燥无味。

    不过还好有一群乐子人在。

    常欢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看谢嘉继在班里装逼，或者是磕一下谢嘉继和罗萱贝畸形的暧昧关系。

    解压方式是和楼明希凑在一起蛐蛐人人，或者是逗逗老实人江砚。

    常欢还会时不时地化身为情所困的可怜小女孩，向楼明希倾吐老男人的直男操作。

    楼明希到底是没谈过恋爱的，面对这种情景题目，有些束手无措。

    半晌，憋出来一句常欢不爱听的话，“你这邻家哥哥是正经人吗？”

    常欢口中描述的邻家哥哥既像是标准的男主，又像是抽烟喝酒把妹的花臂哥。

    常欢一边吐槽着邻家哥哥，一边面对别人对邻家哥哥的质疑，又非常护短。

    “他可是京大的高材生！”

    一旁默默听着的江砚淡漠一笑，吐出三个字，“恋爱脑。”

    一般来讲，谁被扣上恋爱脑这个帽子都会暴跳如雷，一蹦三尺高。

    但常欢不是一般人。

    她眼睛亮了亮，“非常适合谈恋爱的脑子！”

    真是委屈她这个非常适合谈恋爱的脑子，现在要苦逼地学习。

    江砚眼神暗了暗，没再说话，继续埋头做题。

    常欢看他都要学疯了，想让他放松放松，“学神大人，歇歇吧，您现在可是附中神一般的存在！高考状元稳稳的！”

    江砚沉默了两秒，甚至连头都没抬，一边写着解题的步骤，一边极其平静而又冷淡地说道，“现在很烦，学习可以让我忘却痛苦。”

    常欢：“……？？”

    楼明希：“……？？”

    /

    宇宙无敌巨爆炸差的期末成绩在开学的第一天新鲜出炉。

    常欢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去学，发现自己已经到瓶颈期了。

    这个不上不下，要死不活的成绩，常欢是越看越糟心。

    这点分，还怎么上京大啊！

    常欢整个人瘫在客厅的毛茸毯子上，脑袋趴在桌子上，“哥哥，我好像开始厌学了。”

    这种没有反馈的单方面付出真得很消耗人！

    她不擅长做深情舔狗！！

    本以为谢随白会安慰自己，可谁承想，这人痞坏地轻笑，嗓音揶揄，“妹妹，你喜欢过学习？”

    声调慢悠悠的，悠闲惬意，同时也很欠揍。

    常欢白了他一眼，然后在心里默默问候了谢随白的祖宗十八代。

    空有一副美貌的死直男！！

    谢随白根本不懂她的痛苦。

    “我考不上京大怎么办啊！”

    如果没考上京大，她真得不好意思向谢随白表白。

    谢随白这人肯定会拽得二五八万，鼻孔朝天地讽刺她：

    ——考得什么野鸡大学！也敢喜欢我？！

    谢随白仔细研究过常欢的成绩单，虽然上不了京大，但这分数足够上宜大的王牌专业。

    难不成这小孩儿在自己身边耳濡目染，逐渐上进了？

    “常岁岁，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志气了？”

    “……”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把嘴巴捐给有需要的人！OK？！！

    没一句她爱听的！

    常欢不愿意搭理他了，把头扭了过去。

    谢随白绕过桌子，又站在了她面前。

    常欢嫌弃地闭上眼。

    眼不见心不烦。

    谢随白唇角微扬，“这京大有谁啊？你偏要去京大。”

    常欢瓮声瓮气地回，“没谁。”

    谢随白平时挺直男的，但总能猜中她这些不为人知的细腻小心思。

    常欢莫名有一种在谢随白面前裸奔的羞耻感。

    谢随白嗓音清透有力，低磁悦耳，“如果考上京大是和他在一起的前提，我反而觉得这个人不怎么样。”

    没得到过爱的谢随白反而渴望那种毫无保留的偏爱。

    他希望有个人无条件地爱他。

    爱他的阴暗面，爱他的所有不堪。

    常欢单手撑着脑袋，眼眸亮晶晶的，“哥哥，那你会接受一个学习很差，脑子很笨，平时还有点小作的女朋友吗？”

    谢随白知道常欢这套话术，是在试探如果他是她暗恋的那个对象，会不会接受她这样的女朋友。

    他嗓音饶有趣味，“小作？你是小作吗？”

    “……”

    常欢脸蛋炸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谢随白对常欢没有一丝兄妹之外的感情，坦坦荡荡，看到常欢脸红的样子，不免有些诧异。

    他发现这小孩儿可真是越来越容易在他面前脸红了。

    难道是被他帅到了？

    谢随白轻咳了两声，音调痞坏散漫，“只要我喜欢，女朋友是个智障儿都没关系。”

    “……”

    深情霸总爱上智障的我？

    /

    “学神大人，你真得只是在学习方面有所造诣，你最好别碰爱情！”

    常欢非常不满意江砚一顿分析得出谢随白对她没意思的结论了。

    她才不信呢！

    江砚冷静到了极致，“他在你面前脸红过吗？他有过不敢与你对视的时候吗？哪个男生对喜欢的女生那么毒舌？”

    “……”

    “……”

    “……”

    常欢彻底呆了。

    这就是学神大人的攻击力吗！

    她歪着头，没心没肺地问，“江砚，你吃枪药了？”

    话音里带着浓重的呛人气息。

    江砚紧攥着笔杆，“我有病。”

    “……？”

    常欢认真思考了江砚的三连问，然后得出一个结论。

    “江砚，估计他和你这种小男生不一样，他早就过了青春期懵懂与莽撞，知道该如何从容的喜欢一个女孩子。”

    她笑容明媚，似乎没怎么把江砚的话放在心上

    江砚心尖上蔓延无尽的苦涩与酸楚。

    /

    常欢行动力超强，一直盯着谢随白看，看他到底会不会脸红。

    谢随白发现这小孩儿像是学傻了一样，眼珠子一直跟着他转。

    他怀疑自我地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常欢嘴贫，笑容明媚，“有点帅气。”

    “……”

    好尬的土味情话。

    谢随白将自己的棒球帽扣在常欢脑袋上，故意把帽檐压低，遮住她那直勾勾的眉眼。

    “别盯了，都把我盯不好意思了。”

    他嗓音清浅，漫不经心中透露着痞坏与混劲儿。

    常欢闻言，直接兴奋地将帽子摘了下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可爱小狗狗一样。

    “那你脸红了吗？”

    她满眼希冀，笑容明媚，让人拒绝不了半点。

    谢随白宠溺道，“红了，红透了。”

    他虽是这么说，但常欢发现他脸没红，耳根子也没红，一副游离于状态之外的散漫样子。

    常欢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谢随白真是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她像是一只被钓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