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天工开物

作品:《娱唐

    大朝会啊!唐朝人上班的尿性,可不像某些朝代有事儿启奏无事退朝,非得每天给重臣们聚一起点卯,唐朝就很人性化,非有要事把大臣们聚一起研究研究的,其他小事儿你报奏折就完了,再大点的六部上面还有三省呢,直接交给宰相们研判即可,若还有更大的需要惊动皇帝的,其实没等你奏报呢,皇帝该知道的早都知道了。

    所以说在唐朝,皇帝召开大朝会只有三种情况,第一种,重大决定需要全体朝臣们研判,第二种,边疆某位功臣回京述职,这种说白了就是做个茶话会,说说你都干啥了让朝臣们掌掌眼。第三种就是按礼制需要策划一些庆典啥的。

    那么今儿早这出老爹是要干啥呢?太极宫门前的承乾研究半天,最近也没啥节日啥的,也没听说边疆哪位大臣回来述职,难道说哪儿出事儿了?

    承乾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上没长出几个的胡子,李泰边扶着承乾边向宫门那边眺望,“唔?这是要打仗啊。”

    承乾赶忙顺着李泰的目光看了过去,“老五,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咋没发现啥不对劲的?”

    李泰呲呲牙,“说你完蛋你真不行,你看到那群武将了么?”

    承乾一脸疑惑,“看到了啊。”

    “你啥时候见过武将身着甲胄上朝?”李泰不屑。

    “嗯,你说的有道理。”承乾点点头,完全不在意李泰恶劣的态度。

    李泰一拳打空憋的肺疼!“我说你当太子还是我当太子啊?这么点事儿你都看不明白?”

    “我当啊!我要不明白多问问你不就完了!”承乾话说的贼仗义。

    “我特喵该你的啊!”李泰暴怒!

    “哎哎哎,哥俩吵啥呢?”

    正拌嘴的承乾李泰一同回头看向说话之人,嚯!此人面容俊郎,神采飞扬,一袭王袍并不见臃肿,反而有些遒劲!

    “小王见过太子殿下,魏王殿下!”来人躬身行礼,竟有种温润如玉之感。

    本来李泰被承乾气的火大,“歪,大哥,这个叼毛你觉得他欠揍不?”

    承乾点点头,“他整这么立正给谁看呢!”

    李泰撸开袖子,“趁着时间还早,先削他一顿吧!”

    李恪还纳闷,这俩兄弟眼神怎么怪怪的,正要说话,就见承乾第三条腿奔着自己脑袋飞了过来,堪堪避开,李泰的大粗拳头就直奔面门!

    哎呦~

    四周围了一圈太监,太不雅了太不雅了!一个太子两个皇子居然在太极宫门前打了起来!还没法劝,谁劝谁挨打。

    “哎呦我去,我说大哥五弟,你俩犯什么病了,我刚来就挨顿打?你看我这身儿衣服让你俩嚯嚯的!都脏了!不是我说,你俩下手也太黑了!怎么还能打脸呢!”李恪一会搓搓脸一会看看衣服。

    “老五,我还想揍他!一个老爷们怎么比娘们还俊俏!”承乾瞅着他那出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泰话都不回,上去就给李恪一脚,然后又坐了回来。

    “我说你俩这就是嫉妒!嫉妒知道吗!你们两个就是嫉妒我的容貌!”李恪振振有词!

    承乾捂着脸,踏马的,绝了!

    李泰捂着嘴,好像多听一会儿就要吐。

    “我说你俩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哎?老五,你忘了你哥坑你钱了?”李恪一双小眼睛在哥俩身上转来转去。

    承乾要被他烦死,“你快闭嘴吧,你小子在我家安插人手的事儿我还没找你呢!”

    “大哥你说话可要讲良心那!那可是我府上做饭最好吃的厨子!这么个人我都给你了,你还不知足啊!”李恪急得直跳脚!

    “三哥你能不能要点脸?你那厨子做的菜简直就是猪食!你还好意思说!”李泰想想这两天吃的饭,再看看李恪那张脸,觉得更反胃咯。

    李恪捂着胸口,“哇哇哇!我说老五,大哥就给你点糖霜份子你就替他说违心话,哎呦,你太伤你三哥的心了!”

    “说吧,我家哪个是你的人”李泰面无表情。

    “马夫!你家穷的要死派别人都不愿意去。”

    “行,一会出去就砍了他!”李泰淡淡的说。

    “免了,我已经让他回府了,省的你们哥俩给我府上这点儿知心人砍没了。”李恪一脸奸笑。

    承乾揉着脸,李恪能当着面大方的把话说出来,就意味着他想和解,不论怎么说都是亲兄弟,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歪,你挺大个男人整个小白脸的样子臊挺不!”承乾打着差就顺坡把这个事儿结了。

    “臊挺能怎么着啊?你老哥一张嘴我皇庄就上缴了,你是不知道啊,弟弟我好几天滴米未进了,这不遇到你了赶紧打打秋风。”李恪一脸可怜相。

    “再说了,都是兄弟啊!你不能只管老五不管我啊!我都算了,四成糖霜份子,一个月少说两千两银子,眼气啊!都是当哥哥的,我不能抢老五的不是,大哥你看看你还有啥值钱的给弟弟分分”李恪好像学京剧的,说变脸就变脸,更狡诈了。

    “不是我说,你们都盘剥我,这老多弟弟妹妹的,我特喵骨头渣子都不够给你们分的!”我敲!承乾怒了,打土豪啊你!

    “哥啊!我滴亲哥啊!你就眼睁睁看着弟弟饿死啊!啊啊啊!”

    我敲!李恪你特么玩儿埋汰的,承乾看着李恪不顾凤仪蹲门口就开嚎,无语了!

    “停停停,别嚎了!下次奥!下次!你只要听我的,我肯定给你安排个赚钱的买卖!”

    “好的!”李恪呲溜就站了起来,不哭了。

    艹。。。。承乾无语。

    今天老房是带队宰辅,带着两队人马登阶而上,哥三端庄的站好,等队伍到身边便一同进了太极殿。

    殿内按照文武摆了两排垫子,众大臣找到自己的位置便坐了下去,武将那边的铠甲碰撞声叮咣的,弄得整个大殿内更加嘈杂。

    皇位之下便是承乾的位置,一个垫子一方桌,上面还布好了笔墨纸砚,旁边有个小太监等着伺候,承乾走过去,小太监扶着承乾坐下,便拿着拐杖竖立一旁。

    李泰、李恪两个不要脸的拽着自己的垫子靠了过来,顺便让小太监把桌子也搬了过来,这下好了,三个皇子坐成了一排,在大殿内极为显眼,岑文本恰好挨着这边,虽看着不顺眼,又无可奈何,只能端起自己的奏章在那研究,眼不见为净。

    “哎,老大,你说这次有机会带我发财,是准备做啥啊?刚才着急进殿没来得及问,你倒是说说,弟弟我这心太刺挠了!”李恪贴了过来,抓耳挠腮的显的极为刺挠。

    承乾刚想说话,老房不愿意了,本就古板一个人,看三个人聚到一起不顾上下尊卑,本就不高兴,李恪还嘀嘀咕咕,到底给老房惹怒了!

    “肃静!大朝会不是儿戏!尔等无事不得喧哗!”老房一怒,李恪立马坐正,他可不管你太子皇子的,急眼了削你都有可能,这大殿内除了父皇就数他老人家职权高,当皇帝的太子算个屁啊!更别说皇子了。

    看房玄龄不看这边了,承乾努努嘴,“你就听我安排得了!亏不了你!”李恪点点头,不再做声,李泰咧了咧嘴冲李恪坏笑。

    皇帝到!随着执事太监一声低呵,朝臣们都站了起来,向皇位行礼,小太监也扶着承乾站了起来,大唐不像后世,臣子就是臣子,说白了我是给你家打工的,老板出来了问个好这是礼节,跪下是不可能的,大唐人膝盖贵着呢,没看回皇上话都是自称老臣或者臣,而不是老奴,奴才!这是承乾最满意的地方。

    身着龙袍的李世民没了平时懒散大叔的样子,转而代之的是一身英武之气!

    “房相,开始吧。”李二对着房玄龄点点头。

    房玄龄走出列班,“今日议事,六部按序递呈,交由中书、门下研判,若无异议,由尚书执行,有异议由皇上定夺,现在请户部尚书开始廷议。”

    房玄龄回班后,户部尚书刘政会出班启奏,“臣有本奏,应兵部杜尚书递呈,望明年增加武备支出,臣以为,近年来边患悬而未决,士卒厉兵秣马,操演增加,以至于兵器损耗增加,今年由于户部大部分的开支都用于国内开山修路、田土整理以及灌渠的开挖,虽可使民夫充徭役,但结余有限,经盘点,年末无法划拨充足的银两用于武备器械的补充,月上旬,杜兵部已对户部未及时划拨经费用于马匹的补充怒于朝堂,然,老臣即使做主抽调了部分郡县经费回流,也仅仅凑出四十万两可用经费,且经计算,单单马匹购置就需要七十五万两,另外还有弓弦、兵刃、甲胄等等一些列开销,经户部研算,总计兵部所需约一百万两,缺项高达六十余万两,而且这些还不包括马匹饲料、鞍鞯等等支出,所以老臣请中书令斟酌,今年可否封驳兵部的划拨,改为明年增加武备预算。”

    房玄龄目光转向杜如晦,承乾随着看了过去,其实杜如晦的职位就很有意思,他是兼任兵部尚书,还有个职位就很有趣,尚书右仆射!这就很好玩了,朝堂六部的事儿需要三省决议,然而六部里出了个老六!不仅可以身为某部主官提出问题,还可以作为三省大佬进行决议,而且历史上房谋杜断可谓佳话,侧面也说明了杜如晦决断的事,李二很少再去推翻,这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不过突然承乾灵光一闪,好似想到了什么。

    杜如晦悠悠的迈出队伍,“不可!刘尚书只知边患未决,却不深知当前边塞敌我双方势力犬牙差互,双方你来我往,小股兵力互相试探是常有之事,兵法有言,示敌以实切莫示敌以虚,战马在敌我争锋之际损伤得不到及时补充,以至于我方突进区域派出的斥候都是休人不休马,以往查探区域超百里,现在只能保存马力查探三十里,以往遇敌可与之交战示之以强,现在是仅查探敌方动向,避免与其发生摩擦,反成了示敌以弱,经此以往,敌方若探得虚实,趁势反击,那我们将士前期打开的局面必将毁于一旦,突入敌方的哨所、关隘,毕竟独木难支,虽受天寒,突厥人忙着为越冬做准备,但是我们仍要提防突厥人趁着年终岁尾再叩关劫掠,因此,兵部实缺必然要补,且十万火急,至于户部所提府库空虚,也请刘尚书辛苦筹挪。”

    老杜说完,房玄龄看向台上的李二,李二点点头,随后房玄龄道“此事以杜尚书所言为准,户部即刻划拨以保证武备,然,户部顷刻掏出此数也着实困难,臣以为兵部应核实边塞要紧之处所需补充的军备,其余尚可之处待来年开春库银交割之后在做补充,这样也不至于户部无米之炊,兵部无兵可用,刘尚书,杜兵部,您二位于会后让人清点一下,先可着兵部来,二位以为如何?”

    刘尚书拱拱手,“有劳房相!”

    老杜沉思片刻,“依房相所言,不过今年所余不可拖于明年,明年所增加的武备不应把今年拖延的计算进去,这一点刘尚书可要记好。”

    刘尚书点点头,“明年的预算再有几日即可筹划完毕,届时请杜相斟酌。”

    此间事了,老房继续主持,“下面吏部开始。”

    没顾上听后续廷议,承乾直犯嘀咕,兵部缺钱?身为当今大唐界面上所有武装部队名义上的顶头主管部门,兵部居然缺钱?

    两世为人,上辈子小孩都知道,如果手里掌握着当今最大的暴力集团,能穷到别说几百万拿不出来了,几块钱都得说这主官无能,小孩打红警都知道开局先造兵抢资源呢!你这堂堂兵部尚书都穷成这样了,为啥不抢呢?突厥人又不是你亲戚?!再说了,如果说你怕引起边患,那捏柿子你可以捡软的捏啊!北边不行就南边,南边不行就东边的,再不济还有岛上那些猴子呢,承乾无语。

    “臣结合各地所报名单,再与户部记录相合,得出今年俸禄缺损,臣以为户部可否穿插一下,毕竟这天下还是需要这些小吏去治理的。”吏部尚书巴拉巴拉的说。

    “臣无能,臣请皇上可否从内府划拨部分银两以充实国库?”给老刘逼得都找李二要钱了。。。

    特喵的,国库是国库,内府是内府,没听谁说单位缺钱了还得从自己腰包里赔啊?承乾皱皱眉,这不行啊,父皇这次如果答应了,那下次呢?户部永远不可能不缺钱!谁怕兜里有盈余啊?如果户部惯瘾了,一缺钱就找内府要一缺钱就找内府要,那内府多少钱够贴补的!我特喵月例都不够花呢!你们还要钱!

    得想想办法,刚刚灵光一现想的是啥来着?刘尚书说兵部马匹折损的厉害,为啥会折损?因为操练强度太高,马蹄子磨损太大,马蹄子磨损。。。。哎?!擦!来钱了!之所以马蹄子磨损就是因为马蹄铁是元代才大量普及的,而唐朝并无人想到此处,所以马匹使用过度就导致马蹄甲磨损到无法走路,这种情况下要么换马,要么细心精养一段等待马匹恢复,不过军队对马匹的需求是每日的,可没有时间给马让它把指甲长出来,都是以换马为主,如果我给马蹄装上马掌,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三万匹马的经费可以省出来了?七十几万那!咱不要那么多,一个马掌就收它一百文,一匹马那就是五百文!多那一百算手工费,这样的话,三万匹那就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唔,一万五就能解决的话,他们不能吝啬吧?不妥,都是老狐狸,我得好好想想对策。

    承乾在纸上画了个马蹄形,准备待会儿再说,李恪凑了过来,看着承乾画的东西不明所以,“老大,研究啥挣钱买卖呢?我可看你刚才咽口水了!”

    承乾把李恪脑瓜子扒楞到一边,这么多大臣盯着呢,太影响形象了,转念一想,对着李泰勾了勾手指,示意李泰凑过来。

    “哎,哥俩奥我问你们,草原上有啥值钱的?”承乾问这两位弟弟,毕竟自己也才来这儿不久,对草原的形势不太了解,对朝臣也不那么熟悉,想挣钱还真得靠自己这俩弟弟。

    李泰撇撇嘴,“一帮子穷鬼,家里有俩铁锅就算富裕了,还能有啥值钱。”

    “也不尽然,突厥的话,他们那儿马匹、牛羊,还有捕猎的各种动物皮革都值一点钱的。”李恪认真的说道。

    李泰不以为然,“他们那羊,远不如关中养殖的羊,膻骚之气特别重,除了比关中的羊肥嫩许多再无长处,哦,再有就是羊皮比关中的羊皮要厚一番,不过,你看谁穿羊皮?”

    羊不行,为啥膻这个问题在研究,承乾摇摇头,“那牛马呢?”

    “牛倒是行,不过太远了,从最近的朔方运过来的话,都得累瘦了,肉也就粗硬了许多,卖不上好价钱。”李泰也摇摇头。

    “不对啊,你这是指赶回来吃肉,我是说弄回来做别的!咱大唐不是缺牛吗?”承乾觉得李泰没理解自己的意思。

    “不吃还能干啥?”李泰惊讶道。

    噗呲,李恪笑了,“老五,大哥说的意思是草原的牛能不能拉回来耕地,对吧大哥?你是想问这个吧?”李恪问承乾。

    承乾点点头。

    结果李泰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那牛还能种田?吃都嫌弃肉难啃!”

    “大哥你可能久居深宫对这些不太了解,草原的牛跟咱们关中的牛不一样,虽然长得差不多,但是咱们关中的牛从出生开始,就跟着老牛一起耕田、拉磨,边干活边熟悉这些劳作,长此以往等长成了便可以独自下田干活了,草原的牛就不一样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给主家拉拉车,剩下啥都不会,只能宰了吃肉了,您没看,咱关内偷摸杀牛跟杀人一样判罚,死了一头牛官府甚至比查杀人还要严格,草原牛就无所谓了,反正啥都不会做,吃了也就吃了,没人管。”李恪正经的给承乾解释了一遍。

    唔?这哥俩是嫌我见识短了?没穿越那功夫自己可是自小从农村长大的,没见谁家牛还得教啊?正所谓牛不喝水强按头,你按不住那是你力量不够大,它不听你的,你也不想想,后世那么快的生活节奏,谁有空教牛干活啊。

    承乾提起笔在纸上又画了一个圆圈,李恪挠挠头,这又是啥?承乾笑笑,这可是让牛喝水的神器啊!草原牛怎么了?小爷儿我想赚钱的时候,别说让你干活了,让你跳舞我都有的是办法。

    看着纸上这俩杰作,承乾又发愁了,这么搞不行啊,这东西绝对属于易学易会的,而且在民间属于易于推广,生活生产不可或缺的,传出去草原牛肯定成为紧俏货,自己也就能赚个先手钱,同理马掌也是,一锤子买卖没啥意思啊,如何能让这生意细水长流呢?

    左思右想,还别说,真让承乾想到个好主意,自己是谁?太子啊!这天下的规律可都是皇家定的,皇家也有自己一份吧,所以自己定个法条也没啥问题吧?

    嘿嘿嘿嘿,承乾奸笑起来。

    李泰见承乾笑的埋汰,偷偷瞄了眼御史,见没瞄着这边拽着垫子就凑到承乾身边,李恪也鬼鬼祟祟跟了过来。

    “你又意欲何为?”李泰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眨眨眼。

    “无他!专利法而已!”

    “怎讲?有啥门道?”李恪压低声音问到。

    “你看奥,我院里酿造的烧酒,制作的白糖,卖出去价格不菲吧?”李泰、李恪点点头,确实是,这俩东西都成为长安城的奢侈品了,非豪门大户可是没这口福。

    “对吧,但是这制作方法说白了就像这窗户纸,一捅就透,但凡有个奴才嘴不严,把配方漏了出去,我敢说用不了几天,满长安城都是生产这玩意儿的工坊!我自己一家,能控制住这价格保持在暴利的状态,但是生产的人一多,势必引起市场竞争,最后导致价格雪崩,彻底从奢侈品变成地摊货,大家都没得赚。”承乾瞥了眼认真听的哥俩,继续道。“怎么能保护住自己的配方,从而保护住自己的商品单一性和利润,就得让别人不敢仿照,那怎么让别人不敢仿照呢?那就是出台一部专门的律法去管理,以维护我们知识产权的私有性,专利性,这就是我说的专利法。”

    兄弟二人恍然大悟。

    “说白了,就是怕别人抢你钱赚呗?”李泰抽抽嘴角。

    “好家伙,你这家伙听说家里有卧底憋半天就憋这么个屁出来?你这可真是纯纯的小心眼子啊!”李恪一脸嫌弃。

    “不不不,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们哥哥呢,你们试想啊,孤乃太子,孤一声令下,哪怕天下人都知道配方,没有孤的允许谁敢制作?对吧,但是平民百姓就不一样了,你看看那些失传的技艺,孤前几日翻阅史书,汉一朝炒钢法失传,种田的耧车失传,还有很多很多我们没见到没有记载的技艺失传。”

    “等等,等等,大哥,技艺失传是因为工匠们敝帚自珍,不愿流传于人,或者选择徒弟过于苛刻所导致的,跟你这专利法有甚关系?”李泰托着腮疑惑道。

    “有大关系!你想想看啊,为啥百姓们敝帚自珍?那还不是因为有些技艺一点就透,极易被人模仿么!所以人人都遮着掩着甚至故弄玄虚,不愿被更多人知道,以保证自己能留口饭吃!”承乾敲了敲桌子。

    李泰点点头,“这一点确实。”

    “所以说,这个专利法不仅仅对孤有大作用,对天下百姓也是一样的,有些技艺虽然一点就透,但是没人点拨那就是道墙,如果有人偷偷摸摸绕过了这道墙,那还有这道专利法保护,使得他人就算知道这道技艺之法也不敢轻易去模仿,因为一旦模仿了就会有这道法令对其加以重罚,而且还免了其他一些权势之人对百姓技艺的惦记,很多人就会觉得模仿别人的技艺得不偿失,由此作罢,鉴于此,对百姓而言,这一道法令不仅保证了自己养家糊口的技艺,还使得这些技艺得以流传于世,不仅于此,鉴于此法令的保护,这家人的技艺不仅可以当代养家糊口,也可以传于后辈,于此不仅解决当代的事儿还可以保证后代饥馑无忧,你们说,这专利法是对孤有利,还是对百姓更加有利呢?”承乾笑眯眯的看着两位正沉思的弟弟。

    李恪琢磨半天,“也不尽然啊大哥,确实,你说的这些对百姓独家绝学秘方啥的都加以保护了,使得别人不可以轻易传抄,但是大哥,人还是会有生老病死的,如果没有后代去接续的话,那岂不是人死账消,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三哥说的亦是弟弟所想的,还有就是,甲和乙同一个师傅出身,两个人都声称这所谓的专利是自己的,这种情况怎么办?还有啊,不认识的丙丁两个人,都会这种技艺,都说是对方抄袭自己的,甚至于有的不限于丙丁,很多人都会,都说是自己的,大哥您看这些该怎么衡量?”李泰也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很棒么,谁说纨绔只会玩裤子的,这不妥妥的两位精英么,承乾赞许的点点头,“二位弟弟所言甚是,咱们一件一件的捋顺,首先是三弟说的技艺持有人一旦过世导致的失传问题,解决这个问题首先得解决专利判定这个问题,专利的判定肯定不能说你说是你的那就是你的,而且口说无凭,这样的话就需要咱们专门设立一个管理部门,对来申请专利权的当事人的专利进行审核。

    怎么审核呢,孤觉得应该设置几个标准,一个标准就是普世性的,就是很多人都会的这种,而且你会的并没有比别人更高级,这种就不适宜设置专利,毕竟人人都会,第二种,就是有先进性的,没有几个人能会的,但是还是有潜伏的民众可能会会的,这种设置专利考核期,孤认为对咱大唐来说,各地进京再进行考核,三个月也是够用的,所以考核期就设置三个月,这三个月内没有第二个人来对同样的技艺进行申请,那就判定此种技艺为申请人的专利,并宣布对其进行保护和认证,然后由咱们官方对此人的技艺进行全面的记录、存档,申请人不得对全过程进行隐瞒,而我们官方也不得不经申请人允许就对内容进行透露,如官方需要使用此类技艺,那么应取得申请人的允许,并对该技艺进行衡量有偿使用。

    而且,如果申请人之外的人想要使用,我们官方在申请人的允许之下,可以按照使用次数、数量,在全程保密的情况下对第三方有偿授权使用,除了咱们抽取一定的管理费用,其余的全部收益全归申请人所有,这样的话,不仅对申请人有利,对我们官方有利,对咱们整个大唐也有利,甚至于推动了咱们大唐的技艺创新。

    因为你看,如果你研究出了一个对大众,或者对某一个行业特别重要的技艺,你完全不用自己辛辛苦苦去操持,只要授权给咱们的管理部门,他就可以在家躺着挣钱,只要技艺没有下一个人去更新的话,他就可以这辈子吃这碗饭,一个两个人这么想,咱们大唐这么多人呢,这样的话肯定会推动各个行业的发展,这是其二。

    其三呢,就是还有一种,在咱们大唐无论民间还是官方都没有见过的一种技艺,又具有科技含量,又适合操作使用,又对某一行业产生巨大影响的,那完全可以免除他的考核期,直接授予专利权,而且此类对某些行业产生巨大影响的专利,我们管理部门或者官府应对其的发明进行奖励,如果申请人的专利在农业方面可以提升粮食产量的,那么我们官府有义务和责任对此类专利向农夫普及,并且向专利申请人支付专利使用费用,这个费用的计算方式,孤觉得应该按照专利影响力进行支付,不得以官身压人,这叫千金买马骨,鼓励更多人去研究提升粮食产量的技艺。

    还有就是,孤觉得应该对各类专利进行分类,每个类别有每个类别的处理方式,比方说比较敏感的军工类别,如果有人研发出可以增加我大唐战力的专利,无论此人是奴隶还是罪囚还是贱籍,贱籍直接提等,奴隶直接去奴籍升平民,罪囚按照专利等级,或是免罪,或是减刑,如果申请人不是咱们唐人,那即刻授予户籍,奖励田土、金银,甚至于对其进行武力保护等等,这些是孤的一些想法,如有遗漏可以添加,另外就是对专利法这个事儿的普及与造册,二位觉得谁去做?孤以为这个东西最好是由咱们皇家去管理,毕竟影响甚大!”

    “我去我去!这个事儿太对本王的胃口了!以往我就喜欢记录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如果此事宣传得当,会有各行各业的从业者来申请专利,本王就可以一睹为快了!”李泰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个事儿是真的太和他胃口了。

    承乾点点头,老五的才气和地位确实适合做这个事儿,“没问题,等父皇同意这个事儿你就去操办,不过你说这个东西是记录咱们大唐百工技艺的,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好?百工图怎么样?是不是大气上档次?”

    李恪疯狂点头,“不错不错,大哥所言甚是,真真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李泰刚要说话,就见李恪脑门上啪的挨了一巴掌。

    “好个屁!如此盛大的事情怎能随意置之!百工图?小家子气!让朕想想!”

    是李二的声音,承乾猛的一抬头,原本哥三围着桌子头顶着头在这儿研究,李恪负责记录,李泰给承乾拾遗,研究的太过投入完全忘记了这是在大朝会,结果本来熙熙攘攘的朝堂什么时候安静的都不知道,承乾抬头的一刹那差点没吓死,文武百官左三层右三层的给哥三围的死死的!

    李恪李泰脸都吓白了,得了,这事儿可大了去了,不能让弟弟顶缸啊,承乾赶紧站起来,“见过父皇,儿臣思虑事情忘乎所以,一时忘记了这是朝堂,不关二位兄弟的事儿,是儿臣拉他们过来的,请父皇责罚!”

    没办法,承乾低眉顺眼的,就想怎么招能从这帮人堆儿里把这事儿混过去,结果刚张嘴就被魏征按住了,承乾惊讶的回头,却见往日严肃的魏师笑盈盈的拍了拍自己肩膀,示意自己不要说话。

    回过头却见李二在左右踱步!“朕想好了,叫什么百工图,此事涉及江山社稷士农工商,此乃国之本也,此事不大更有何事可堪比拟?此事如若可行,朕拿命换都不为过!秦始皇收天下刀兵铸金人就以为天下太平,却不经年泱泱王朝轰然倒塌,而今吾儿收天下技艺于一本,利国且利民,可传世亦可助百家衣食住行,朕以为此行就比始皇帝强,所以,朕赐名为天工开物!诸位以为如何?”

    围拢在一起的大臣们分分点头,房相鼓掌道,“太子殿下所言与陛下赐名相得益彰,当的起这四个字,刚刚太子与吴王、魏王探讨时所提之物,臣与杜相、魏侍郎一致认为其事可行,而且臣认为太子所提,使用有偿,创新有奖,此举不仅适用于专利法,其他方面也是可以参考使用,对臣等也是个提醒,而且由此可见,哪怕为了钱粮,臣民也会乐于将一些利国利民的技艺献给朝廷,当真是当的起利国利民四个字,太子殿下不愧为当朝储君,吴王、魏王皆为俊杰!陛下教子有方啊,老臣为陛下贺!”

    众大臣纷纷拱手,“臣等为陛下贺!”

    承乾老脸一红,自家人知自家事,明明自己为了赚钱才想出的主意,现在反而被人夸赞,受不了受不了。

    臣子一通马屁是拍的李二心花怒放,“朕一直忙于国事,对太子关心甚少,太子能有如今成就,多劳众先生教导,当赏!”

    看李二如此,底下马屁如潮,承乾三兄弟深吸一口气,好了,应该没人再提哥三殿前失仪的事儿了。

    刚喘口气儿,却总有不和谐的声音传出来,“太子殿下既然机变百出,那老夫的战马就有劳太子和二位王爷费心了。”

    卧槽!谁这么不要脸?承乾哥三赶紧看过去。

    只见李靖潇洒的捋了捋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