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自觉地探进她的衣摆，黎焕笙赶紧压制：“傅时与，部队不好请假。”

    傅时与另一只手拨弄着她的头发：“我结婚了，蔡叔能理解。”

    “我已经请假太多了，别人会有意见。”

    傅时与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轻描淡写：“那简单，我直接通知全体放假不就好了。”

    “不可以，你不能假公济私。”

    傅时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在这里继续？”

    “不行！”黎焕笙害怕极了。

    她不是害怕傅时与对她怎么样。

    她是害怕受不了他的诱惑，冲动将他“就地解决”。

    “好…我们下周回家。”黎焕笙服软。

    她应允了傅时与的请求，以为他会起身，他随之翻转，变成女上男下的姿势。

    没他重量压迫，黎焕笙本以为自己能轻易地挣脱出来。

    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如铜墙铁壁，撼动不得。

    黎焕笙有些恼怒，压低声音斥责：“傅时与，你流氓吗？赶紧放开我，要是别人听到看到怎么办？”

    她担忧地望向门外，床与门之间不过三四米的距离，隔音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听到就听到了，我们是合法夫妻。”

    “……”她脸皮没他那么厚。

    “下次就这个姿势，好不好？”

    什么姿势？

    傅时与猛间坐起，抱着她坐在大腿上，这个姿势让人浮想联翩。

    “傅时与…”

    傅时与窝在她颈窝间，带着威胁的意味：“媳妇，你再动，我会真的控制不住！”

    她已经完全跨坐在他的**上！

    “媳妇…”傅时与的声音带着欲，艰难的压制，他压郁太久了，“真想现在就把你压在床上，干上几天几夜。”

    “……”

    黎焕笙最后还是从他房间出来了。

    被迫口头签订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他满足的笑出声音后。

    逃出来的。

    黎焕笙几乎是不带停歇地奔回宿舍。

    回到宿舍，他们异常的兴奋，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好事？

    “笙笙姐，你回来了，刚才怎么没看到你？”姜含一率先问道。

    黎焕笙随口找了个理由：“肚子有点不舒服，在厕所。”

    “现在好点了吗？”

    她点了点头，接着问：“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天大的好消息。”邵雨涵抢先回答，“有两个，你先听哪个？”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

    黎焕笙：“最大的好消息！”

    “下午不用训练！”

    不用训练？

    她早上明明记得傅时与说今天要正常训练来着？

    “是我们四个女生。”姜含一补充。

    男队正常训练，训练结束后还要履行他们的赌约。

    四十公里负重跑。

    黎焕笙：“那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

    “未来几天队长不在，是赵班长带我们训练。”

    “不在？”

    姜含一应了一声，告知他们的人是这样说的。

    黎焕笙惊讶，突然想到傅时与刚才对自己说的话，让她这几天记得想他

    原来说的是这个事情。

    傅时与不在的第四天，G市罕见的在秋冬季下了一场大雨。

    上午训练到一半，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这个雨势对部队的人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依旧在雨中正常训练。

    训练结束后，雨势越来越大，正好到了饭点。

    他们赶紧回宿舍换衣服。

    这场雨让G市的气温骤降。

    “好冷…”

    “赶紧换衣服，别感冒了…”温韵提醒大家。

    “这雨应该不会停了，下午应该不会再训练了吧？”

    “但愿不用。”邵雨涵对着窗外的雨祈祷。

    吃饭的时候，黎焕笙显得有气无力，食物到了嘴边却难以下咽。

    温韵坐在旁边关心地问：“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黎焕笙算了算时间，可能是自己的生理期要到了，便否认说：“没事，可能是那个要来了。”

    “那吃完赶紧回去休息。”温韵建议道。

    下午的大雨一直持续不断，室外无法训练，赵班长便将宿舍走廊变成了训练场地。

    至于四个女孩，得到了赵班长的特别关照，在宿舍搞卫生。

    到了晚上，黎焕笙越发感到不适，她连晚饭都没吃就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

    “笙笙姐？”姜含一回到宿舍后察觉到黎焕笙的异常，走到她床头轻声呼唤她，黎焕笙没有回应。

    邵雨涵也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

    “笙笙姐？”她俩直接掀开黎焕笙盖过头顶的被子。

    “笙笙姐！”她们被黎焕笙的模样吓了一跳，她脸色惨白，额头冒着汗，脸颊边上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脸上，“你发烧了？”

    半梦半醒中，黎焕笙的声音微弱：“我没事…”

    说完后就像是陷入了昏迷状态。

    “笙笙姐…？”

    黎焕笙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傅时与的声音，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眼皮像有千斤重，紧紧贴合。

    “笙笙？笙笙？”

    是傅时与充满焦急与忧虑的呼唤。

    “笙笙，醒了吗？”

    黎焕笙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声音，以及他紧握着她那双颤抖的手。

    “笙笙？”

    过了许久，黎焕笙艰难地、缓缓地掀开了沉重的眼帘。

    傅时与那张放大了的脸庞映入眼帘，正焦急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与疼惜。

    “时与…”她的喉咙干涸疼痛，发出的声音异常艰涩。

    “别说话。”傅时与慢慢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拉高被子将她盖好，这才从桌上拿起一杯温水，“喝点水。”

    温水淌淌流过喉咙，缓解了疼痛。

    “我…”

    傅时与制止她说话，也猜到她想问些什么，一一为她解答：“我们在医务室。”

    “现在是凌晨一点。”

    “你发烧了，肚子有没有不舒服？”他伸手探进被子，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小腹上。

    黎焕笙摇摇头。

    她的记忆逐渐拼凑起来。

    中午身体便有些不适，下午醒来，生理期如约而至。

    到了傍晚，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听到她们的声音，也听到傅时与的呼唤。

    “肚子饿不饿？我让厨房熬了点粥。”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床头柜上的保温饭盒上。

    她没有什么胃口，嘴巴干苦，喉咙如火烧般疼痛。

    “你刚刚挂完水，药效可能还需要一会儿，忍忍。”傅时与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

    人一旦生病就会变得格外的脆弱，黎焕笙同样。

    她软软糯糯地窝在傅时与的怀里，感受到他传递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示意他拿出手机。

    傅时与会意，直接从兜里取出手机递给了她。

    黎焕笙接过手机，打开输入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傍晚，恰好看到她们送你来医务室。”

    这几天，他都在省里开会，不过他每天都有回部队。

    由于每天早出晚归，他们总是错过彼此的时间。

    今天会议结束早，他赶着回来，想在饭后能见见她。

    于是，他一回来就往她宿舍楼下去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碰到姜含一和邵雨涵架着她走下楼。

    看到她苍白的脸庞和毫无意识的样子，他顿时慌了神。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刻的感受：害怕。

    他害怕她出事。

    他冲了过去，将她抱起就往医务室奔。

    听到宋妮妮告知，她只是着凉发烧再加上生理期的影响，几样交加才会比较严重，需要挂水吃药，过两天就会恢复，他才松了一口气。

    而他，担心她醒来后会因看不到熟人，会害怕，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难怪，他此刻还穿着那套她在藏区时见过的帅气常服。

    【要不，你先回宿舍休息？我没事了。】

    “你觉得我会把你丢下来安心回去睡觉？”傅时与紧紧地抱着她，“想吃东西了就和我说，困了就睡觉，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这里是部队！】

    这里是部队，不是家里。

    她没有那么脆弱。

    “我们是夫妻。”傅时与一句话将黎焕笙所有的顾虑都堵了回去。

    她还是很虚弱，在傅时与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沉睡。

    待她睡熟，傅时与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在床上，捻好被角，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陈医生不放心他，过来了，“她没事了吧？”

    “好多了，太困了，又睡过去了。”

    “时与…”陈医生欲言又止，回想起傍晚时分傅时与的失态，心中仍感震撼。

    他从未见过傅时与如此紧张一个女孩。

    他将恐惧，担心，焦急…全都写在脸上，就算他们给黎焕笙检查时，傅时与都是寸步不离，甚至全身在颤抖。

    “她是我媳妇。”傅时与对陈医生没有任何隐瞒。

    这话如同惊雷在陈医生耳畔炸响，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似乎没听真切。

    “您听的没错，她是我媳妇，领过证的媳妇。”傅时与再次重申他与黎焕笙的关系。

    他和黎焕笙是堂堂正正，通过政治审核，获得法律认可的正式夫妻。

    “你手机里的那个小女孩…”

    傅时与并不意外陈医生会提及此事，当时他就大大方方的拿出手机在他面前看的。

    想到黎焕笙小时候那可爱的模样，傅时与的眉眼瞬间变得温柔起来：“是她。”

    从头到尾都是她，也只有她一个人。

    一切都清楚明白了。

    陈军医道：“要不要我替你值一下班？”

    傅时与身上还穿着去开会的常服，或许他可以帮忙照看。

    “不麻烦陈医生。”傅时与婉拒，自己的媳妇，怎能让其他男人代劳？“还请陈医生通融一下，让我今晚暂住这里。”

    他媳妇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陈医生拿他没有办法，嘱咐他好好值班。

    傅时与重新回到病房，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手重新伸进被窝，轻轻覆在黎焕笙的小腹上，静静地端详着她的睡颜。

    他很多次见到她熟睡的样子，和现在一样，很乖。

    前几天，她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那时他虽道歉，心里仍觉得这只是小伤，不足挂齿。

    为了她不担心，他还是耐心地哄着她。

    如今，他终于体会到了她的感受。

    担惊受怕！

    睡得太多，黎焕笙早早醒来。

    她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傅时与托着腮趴在床边的睡颜。

    他的一只手还盖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她瞬间不敢乱动。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黎焕笙就这样看着傅时与，直到宋妮妮推开门走了进来。

    傅时与被推门声惊醒，下意识地看向黎焕笙，和她眼神对上。

    “什么时候醒的，醒了怎么不叫我，有没有好点？”傅时与完全忽略推门而入的宋妮妮，满心满眼都是黎焕笙的情况。

    “好多了。”她的声音基本恢复，人也精神很多。

    有宋妮妮在场，黎焕笙的动作显得不是那么自然。

    而傅时与则是太自然了，扶她坐起来，给她喂水，当宋妮妮不存在。

    黎焕笙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扯了扯傅时与的衣袖口。

    他也只是顿了一秒。

    以为黎焕笙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

    黎焕笙向宋妮妮打招呼：“宋医生，早上好。”

    于情于理，她和宋妮妮没有任何过节。

    再则，她是傅时与的战友，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傅时与与战友关系紧张。

    宋妮妮微微点头，走上前来：“我给你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回去了。”

    “谢谢。”黎焕笙示意傅时与去外面等候。

    他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照做。

    宋妮妮为黎焕笙做了常规检查，她以为宋妮妮会说些什么或问些什么。

    没有。

    宋妮妮只是认真地给她做检查，最后得出结果：“没事了，注意保暖。”

    “谢谢。”

    宋妮妮一出门，守在门口的傅时与便立刻走了进来。

    两人擦肩而过，傅时与完全把她当成了隐形人。

    他的眼里只有黎焕笙。

    满眼的都是黎焕笙。

    他们只能是同事，是战友。

    陈军医经过门口，拍了拍宋妮妮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

    “几点了？”黎焕笙问。

    “出操时间。”

    黎焕笙一惊，推搡着他：“你赶紧回去。”她掀开被子也准备下床。

    傅时与带着命令的口吻：“你哪里都不许去，回宿舍好好休息。”

    “傅时与…”她都好了，再躺床上，不合适。

    “听话，我是你的教官，这是命令！”

    甜蜜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