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175 话》

    “这是什么呀？”

    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看到贝贝的钢琴协奏曲一号 C 大调——《柏林幻想曲》时，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从第一乐章开始就标有“precipitant do（猛烈地）”这样指示语的《柏林幻想曲》，在这些世界顶级水平的乐手们看来，也不是能轻易就有演奏念头的曲子。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呢？”

    主动策划了抗议活动的马努埃尔·诺伊尔向贝贝问道。贝贝只是微微一笑。因为他相信马努埃尔·诺伊尔不会认为这是一首为了报复而创作的曲子，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马努埃尔·诺伊尔也只是开个玩笑，随即便认真地查看起乐谱来。

    贝贝站在即将演奏《柏林幻想曲》的乐团成员们面前。

    “首先从整体概述开始吧。”

    先对创作曲子的意图、需要强调的部分以及主要的演奏部分进行说明，这是富尔特文格勒的好习惯。贝贝效仿他的方式，先让柏林爱乐乐团理解这首曲子。

    刚拿到乐谱时还表现出惊讶的成员们，在贝贝开始讲解后，很快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认真地投入其中。

    “那么先进行一周的个人练习，之后再开始合练。有任何疑问随时都可以问我。就这样。”

    贝贝结束讲解后，成员们便开始准备离开。自然而然地，《柏林幻想曲》成为了大家热议的话题。

    “这曲子可有点难啊。”

    “这个部分好像很有趣。虽然得演奏了才知道，但单簧管和小提琴似乎能有很好的发挥。”

    “哪里？”

    “这里，切分音部分。”

    “该死的小家伙。创作了一首怪物般的曲子。”

    就在这时，李胜熙走向独自收拾东西的谭允静。

    “怎么样？适应得还好吗？”

    “啊，是，挺好的！”

    急忙回答的谭允静看着李胜熙的脸，随即深深叹了口气。

    “不是，别光打招呼，今天咱们好好聊聊吧。”

    “哈！你真有趣。一起去吃晚餐怎么样？去贝贝家。”

    “啊？”

    谭允静转过头看向贝贝。想起面试时的情景，她心里有些害怕，觉得和他在一起会有压力，但同时又好奇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毕竟他是世界顶级财团之一 WH 集团的柳长龙家族的人，他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

    “这样……可以吗？”

    “当然。贝贝啊。”

    听到李胜熙的呼喊，贝贝转过头来。

    “允熙和我们一起玩可以吗？”

    “可以。”

    “看，他说可以了。快点准备吧。”

    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大师、天才作曲家、财阀三代，在华夏拥有 80 万粉丝的“魔王”。谭允静崇敬地看着能如此亲切对待贝贝的李胜熙。

    来到停车场的三个人在李胜熙的车旁停了下来。

    “上车。”

    李胜熙让谭允静坐在副驾驶座，谭允静恭敬地点点头后打开车门。然而，贝贝只是呆呆地看着，谭允静不禁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转过头来。

    “我……您请上车。”

    谭允静打开后座车门，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上车比较好。”

    “啊？”

    不理解贝贝话的谭允静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李胜熙坐在驾驶座上对贝贝说：

    “怎么了？不上车？”

    “我有车。在家里见。”

    “啊，这样啊？那允熙自己坐吧。”

    谭允静交替看着李胜熙和贝贝。贝贝缓缓地左右摇了摇头，但反应有些慢的谭允静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快点~”

    “啊，是，是！”

    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的谭允静看向贝贝，只见他满脸凝重。

    “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胜熙开车三分钟后，谭允静明白了贝贝为什么说危险。

    “姐姐，我来了~”

    “快进来。哎呀，还有一位客人啊？快请进。”

    “啊，您好。”

    到家后，谭允静刚换好衣服来到一楼，就听到了李胜熙的声音。果然，原本安静的谭允静的头发变得像被人胡乱抓过一样凌乱。六岁时，为了聘请“贝多芬”而找到她的李胜熙，当时她坐了李胜熙的车就感受到了生命威胁，所以拒绝了。从表情上看，她似乎饱受李胜熙粗暴驾驶的折磨。

    “呃。”

    甚至还犯起了恶心。

    “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去那边沙发上躺会儿。”

    “好的。看她脸色苍白。管家，麻烦拿条毯子过来。”

    “对不起。”

    谭允静一进家门就躺在沙发上。她有点担心，不过幸运的是，当母亲精心制作的骨碌羹（用蔬菜煮成的汤，类似于海带汤）的香味隐隐传来时，她终于恢复了些精神。

    “哇啊。姐姐，我要好好吃一顿。”

    “多吃点。允熙小姐如果不介意也一起吃吧。虽然没准备太多。”

    “不，真的很棒！”

    以骨碌羹和酱鸭为主的今晚晚餐让谭允静非常满意。她可能也快变成地道的华夏人了，因为午餐一直吃德国食物，都有些吃腻了，所以母亲和厨师做的中餐让她倍感亲切。李胜熙也经常想念中餐所以过来，谭允静大概也会这样。看她虽然吃得慢但很努力的样子，李胜熙带她来是对的。

    “哇。姐姐，这辣椒酱是你自己做的吗？”

    “怎么可能。是买的。有个华夏超市，老板人也很亲切。”

    “哥，好辣。”

    “来，喝水。”

    因为大家都很安静，李胜熙、母亲、谭允静和道振都没有特意和谭允静搭话。随着用餐时间的推移，谭允静似乎也想和大家亲近些，开始主动和李胜熙或母亲聊这聊那。看起来很不错。

    “话说，你和奈兹那边怎么样了？”

    道振给李胜熙夹鸭肉时，李胜熙问谭允静。因为之前卡米拉也提过一次，所以她有些好奇。

    “啊……多亏局长帮忙，已经顺利解决了。呵呵。”

    “真的。因为是你待过的地方，我就不多说难听的了，但那里真的不怎么样。把单纯的孩子们骗过去，在合同条件上做手脚压榨他们。真的是个让人讨厌的地方。不久前还和因特尔弗莱签了合作备忘录呢。前辈们没告诉你吗？”

    嘴上说着不说难听的，实际上全都说了。

    “是啊。我太不懂这些了，都没问过。”

    谭允静有些苦涩地避开了准确的回答。很明显，她在和奈兹娱乐解约时受到了伤害，只希望她能从容地走好自己的路。

    “啊。今天首席的曲子真的很棒。特别是第二乐章中管乐器和小提琴与钢琴对话的部分。”

    这是她很在意的部分。

    “随便聊聊就好。”

    “啊……不过还是。”

    “没关系的。”

    “那么……钢琴的切分音和小提琴的不协和音配合得恰到好处，那种尖锐感很棒。速度很快，真的很想知道实际演奏出来会是什么样。啊……因为有一些重叠的部分可能会有缓冲，所以最终还是很想听快点演奏出来的效果。”

    从她说话时夹杂着尊敬的语气来看，不知道是她太谨慎，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关系。总之，首先能感觉到她很单纯。

    “我也很期待。”

    因为她准确地指出了我所考虑的部分，所以我相信谭允静能很好地胜任第二小提琴副首席的角色。

    “演奏得是否准确很重要啊。这么快的曲子一个月后就要演奏，肯定要吃不少苦。”

    李胜熙蘸着酱吃着辣椒说道。

    “我……真的很期待。总有一天我也能演奏吧？”

    什么意思？

    我看向李胜熙，她也转过头看着我。因为彼此都不明白谭允静现在在说什么，所以问道。

    “你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呀？”

    面对我和李胜熙的问题，谭允静反而有些慌张。

    “啊？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不是。下周就要参加定期音乐会了。”

    “啊？”

    “贝贝的《柏林幻想曲》当然要演奏，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

    谭允静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似乎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投入实战演奏。

    人手不足的柏林爱乐乐团可没有什么预备力量之类的。选拔人才时条件苛刻，也是因为要找能直接投入实战演奏的人。她好像之前并不知道这一点。

    “那，去练习吧。”

    谭允静急忙起身向母亲道别，准备去练习，李胜熙拦住了她。

    温暖的春天来到柏林之时，全世界的音乐粉丝们纷纷涌向柏林爱乐音乐厅。因为贝贝 竟然要在时隔 5 年后发表新曲子，而且这首曲子的首演居然由柏林爱乐乐团承担。

    这段时间一直在等待他新曲的音乐界巨匠们，以及原本很少有动作的其他乐团的指挥们，都为了聆听贝贝 的钢琴协奏曲 C 大调《柏林幻想曲》而赶来。

    德国国内的 4 家电视台和 2 家广播频道对此次音乐会进行了转播，全球 57 个国家也都为转播今天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会做好了准备。

    柏林爱乐乐团正在按计划录制今天的首演，以便制作成 DVD 出售。

    观众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勉强抑制着内心的兴奋，纷纷入座。记者们则忙着围绕着前来观看演出的知名人士进行采访。

    “网络好卡啊。出去一下，不然因为缓冲中断就糟了。”

    “能在柏林爱乐乐团听到贝贝 的新曲，却去不了。”

    “今天只演奏贝贝 的新曲吗？”

    “第一首曲子是贝贝 的新曲，接下来是德沃夏克的《第六交响曲》。”

    “首席上任后，钢琴是贝贝 弹吗？”

    “你怎么知道？”

    “首席的位置上不是坐着克尔巴斯坦吗？贝贝 不在。”

    “哈哈。”

    “是贝贝 啦。”

    “是富特文格勒。”

    “贝贝 颜值很高啊，呜呜。”

    “颜值天才，呜呜。”

    “贝贝 真实的长相一点都不真实。”

    “嗯？”

    “哈哈哈哈，意思是长得太帅了不真实。”

    “听音乐呢，别光聊长相了。夸贝贝 长相是对他音乐的侮辱。”

    “不是啦。贝贝 在粉丝俱乐部里说过喜欢别人夸他帅，所以才这么说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就继续夸吧。”

    “哇。柏林爱乐乐团里有三个华夏人，首席、首席小提琴手、副首席呢。”

    “哇哦。真的耶。”

    “那些亲自去现场看演出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你看不出来吗？玛丽·扬斯、坂本龙一、米卡埃尔·布雷哈茨，都是音乐界的巨匠啊。哦，查尔斯·布劳也在呢。”

    “我觉得高朗又乔装打扮去了。”

    “没有啦。他直接去了。”

    “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