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194 话》

    “我该……怎么对她讲呢。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真的非常感激。”

    “别这么客气。贝贝基金会会做好相关准备的。”

    在与七三通话的时候，我听到了前进在教训达莱的声音。

    “不是这个，是那个。”

    “呜呜。”

    大概明年就要和贝贝一起进入柏林大学开始大学升学学习的达莱，似乎被外语这道难关给难住了。

    不管怎么说，不能总是待在家里，多出去走走应该会更有助于学习语言。

    “好吧。我过会儿就去。”

    “好的。下次见。”

    结束通话后，我整理好衣服穿上。

    进入 10 月后，天气不知不觉变得凉爽起来，我不禁有些担心这会对在户外举行的《图兰朵》演出产生影响。

    “妈妈，我出去一下。”

    “好的。路上小心。”

    我向母亲道别，又向朝我挥手的前进和达莱打了招呼，然后便前往柏林爱乐乐团。

    由于音乐厅扩建工程的缘故，全体团员聚在一起的情况已经很少见了（通常分为《图兰朵》演出团队和室内乐团队分别运作），这次难得能有机会相聚。

    “哇哦。”

    “很壮观吧？”

    “变得好大啊。”

    我和团员们围绕着扩建完成的柏林爱乐音乐厅，都不禁发出赞叹。

    完成扩建工程的柏林爱乐音乐厅在保持原有独特结构的基础上，座位增加到了 3500 个。

    不仅规模扩大了，据说在音响设施方面也投入了大量资金，现场录音的质量也得到了改善。

    听说再过不久就能再次举办定期音乐会了，真不知道要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呜呜。好想快点回来演出啊。”

    “我，我也是。”

    大家似乎都热情高涨，一进入练习就充满了干劲。

    富尔特文格勒也是如此。

    “希望大家这段时间技艺没有生疏。今天是回归首演的练习场，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

    我们先在已经完工的练习室里为回归舞台做准备，柏林爱乐乐团还是和三个月前一样充满活力。

    在练习过程中，我把富尔特文格勒的指示记录到乐谱上，正思考着该如何向团员们解释的时候，卡米拉走进了练习室。

    “打扰了，很抱歉。团长。”

    “嗯。”

    “团长和乐长们，请暂时到办公室来一下。”

    克尔巴斯坦与我对视了一眼，他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雷蒙·多内克还没回来吗？”

    听说他儿子生病了，他到现在还没结束休假回来，看来病情很严重。

    果然不出所料。

    在办公室会议室里，我们听到了令人惋惜的消息。

    “雷蒙·多内克提交了辞职信。”

    那个总是带着家人照片，习惯性地拿出来看的亲切的雷蒙·多内克。

    得知他为了陪伴在儿子身边而辞职，乐长们和富尔特文格勒都只是感到惋惜。

    “这样啊。我们不能帮点什么吗？”

    卡米拉·安德森无奈地耸了耸肩。

    “唉，最近他都不太接我的电话。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我想去看望他，但感觉他会委婉拒绝，所以也不好贸然前去。”

    “我来联系看看吧。”

    富尔特文格勒闭上了眼睛。

    “还有，会长说要不要再选拔一名团员。”

    “啊。”

    我和克尔巴斯坦以及亨利·宾斯基都高兴地叫出了声。

    每周三次的定期音乐会，以及周六上午和下午各一场的室内乐舞台演出，再加上不定期的安排（比如录音或者出差之类的），老实说，仅靠现有的团员，工作量确实很大。

    以前除了定期音乐会之外的工作，富尔特文格勒尽量不接，所以还能应付得过来，但最近在很多方面都有工作安排，所以团员扩充是非常必要的。

    团员们以及乐长们一直都在表达这样的意见，所以这无疑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是该再选拔一名乐长了。”

    克尔巴斯坦和亨利·宾斯基同时点头。

    “有个不错的人选。”

    “嗯？”

    “查尔斯·布劳恩。”

    “啊。这是个好主意。团长，如果是查尔斯·布劳恩的话，应该能很好地填补雷蒙·多内克的空缺。”

    “嗯哼。还是要看他本人的意愿。”

    富尔特文格勒似乎对查尔斯·布劳恩的印象也还不错。

    毕竟他曾和我一起参加过乐长选拔，当时我就切实感受到了他的实力。

    “那赶紧准备选拔吧。”

    距离上次选拔已经快一年了，想到又能看到优秀的预备乐长们，我心里就很高兴。

    “你参加选拔的时候和现在会有些不同哦。虽然是公开招聘。”

    这时卡米拉说了一句令人有些遗憾的话。

    “当时能举办那么大规模的选拔，是因为有你在。团长也想给你正统性，所以才……”

    “咳咳！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总之，就这样讨论着团员扩充的事情，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很晚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辛苦了。”

    “别这么说。现在您才是关键人物呢。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正想着赶紧回去陪前进玩，富尔特文格勒却叫住了我。

    “先坐一会儿。”

    “有什么事吗？”

    刚刚去了自己办公室的卡米拉也回来坐下了，她奇怪地看着我们俩。

    我们两个人表情有些奇怪。

    嘴角微微颤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控制。

    “怎么了？”

    “好像要获得生态古典音乐奖了。他们已经联系我了。”

    他看着卡米拉，见她没说话，就只是继续这样说着。

    “柏林市要给你颁发荣誉奖。”

    然后富尔特文格勒说出这句话，并看向卡米拉，但她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互相看着。

    这时卡米拉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传达了这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是购买《图兰朵》蓝光碟的人们的评论。”

    “哦。谢谢，卡米拉。”

    她递给我一厚沓文件，我高兴地接过，卡米拉微微摇头。

    “真的难以理解。生态古典音乐奖真的是个很棒的奖项。柏林市长和市议会都对你表示赞赏，看来你应该很高兴吧。”

    “对音乐家来说，还有什么比听到音乐被大家认可更重要的呢？”

    “我就说过会这样吧。”

    “不管怎样，因为《柏林幻想曲》和《图兰朵》，到处都有联系我的事情。我会尽量把行程安排得简单些，但如果有邀请还是尽量参加吧。这对你和柏林爱乐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工作的话就去做吧。”

    虽然有些麻烦，但如果把去领奖也当作工作的话，那就是工作了。

    卡米拉一直觉得我很固执，但现在变成了“因为是工作所以接受”，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转变。

    我和富尔特文格勒一起去找查尔斯·布劳恩。

    “来柏林爱乐吧。”

    “来柏林爱乐？”

    查尔斯·布劳恩一脸惊慌，要求我们解释一下，富尔特文格勒则大声说道：

    “你不会拒绝吧？”

    “不是，那个……”

    “高兴吧？”

    “高兴，也很意外。”

    “意外？”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卡米拉向他冷静地说明了情况，查尔斯·布劳恩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心里话。

    “其实我参加柏林爱乐乐长选拔，不是因为想进柏林爱乐，而是想和他对决。”

    “这样啊。”

    这想法比我想象的更幼稚荒唐。

    富尔特文格勒顿时火冒三丈，对着查尔斯·布劳恩大发雷霆。

    “你竟敢怀着这样的心态参加柏林爱乐乐长选拔！”

    他可是德高望重的前辈。

    就算不是前辈，作为经历了 20 世纪和 21 世纪的最优秀音乐家之一的富尔特文格勒的怒吼，也让查尔斯·布劳恩畏缩了。

    “对不起。”

    “你以为说句对不起我的火就消了吗！我真后悔当初那么看重你！”

    查尔斯·布劳恩低下了头。

    其实我知道自从乐长选拔之后他改变了很多，所以他过去有多幼稚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我开口说道：

    “查尔斯，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

    “和我一起做音乐吧。在这里和团长以及柏林爱乐的团员们一起。肯定会很愉快的。”

    “这是我的荣幸！”

    “先冷静一下。大家都看着呢。”

    卡米拉努力拦住愤怒的富尔特文格勒，然后给正在思考的查尔斯·布劳恩下了最后通牒。

    因为他正在考虑国际演奏会的邀请以及他在英国的地位，所以需要一个很大的契机才能让他做出决定。

    卡米拉说出了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事情。

    “我们会资助你申请柏林大学音乐学院。那里的毕业生可以优先参加柏林爱乐的入团面试。”

    听到这句话，查尔斯·布劳恩抬起了头。

    因为那是他和一些有影响力的音乐家创办的音乐学院，所以查尔斯·布劳恩肯定想要守护并发展它。

    他对它的感情也很深，所以我想他会接受的。

    最后再一次。

    “我的曲子，能毫无版权顾虑地演奏的地方只有柏林爱乐。”

    我给他看了一份乐谱。

    《贝贝小提琴协奏曲 13 号——查尔斯·布劳恩》，看到这个标题，他抬起了头。

    “这是为你而创作的。”

    “我不能马上就签约！”

    在富尔特文格勒的怒吼声中，查尔斯·布劳恩低头笑了。

    “真让人受不了。”

    查尔斯·布劳恩。

    性格有些幼稚。

    但却是个很出色的人才。

    查尔斯·布劳恩加入柏林爱乐的消息在全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伦敦和柏林之间的摩擦不知不觉在音乐爱好者之间传开了。

    出身于伦敦爱乐乐团乐长的王子查尔斯·布劳恩前往柏林爱乐乐团，这一事实对英国古典音乐粉丝来说是个巨大的冲击。

    然而。

    仿佛早有准备一样，与国际演奏会有联系的留声机公司第二天就发表了一篇文章。

    柏林也和英国受到的冲击一样，感到十分惊讶。

    《柏林爱乐乐团出身的雷蒙·多内克，紧急加入伦敦爱乐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