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195 话》

    查尔斯·布劳恩与雷蒙·多内克的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粉丝群体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其冲击力更是迅速蔓延至整个柏林爱乐乐团。

    清晨，富尔特文格勒如往常一般，悠闲地展开报纸，准备在晨曦中享受片刻的宁静与时光。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那则新闻时，原本沉稳的双手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卡米拉·安德森这段时间一直忧心忡忡，因为雷蒙·多内克对她的电话与拜访一概拒之门外。此刻，她手中的手机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径直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屏幕上的光亮在寂静中闪烁着不安。

    我晨练结束后，正端起一杯咖啡准备小啜，林秀英匆匆赶来，将这个消息告知于我。听闻之后，我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

    在那篇文章发表的前一天。

    谭允静收到了来自奈斯娱乐二组的代理、曾经也是自己的经纪人李在恩的一条信息。

    ［有事情想和你聊聊，见个面吧。］

    ［什么事啊？］

    ［不会耽误太久的，就当帮我个忙。］

    谭允静本不想赴约，毕竟与李在恩共事的那些年里，虽有合作情谊，但也不乏磕绊。可如今李在恩亲自开口相求，她轻叹一声，心想听听也无妨，于是便朝着李在恩提及的咖啡馆走去。

    “这里。”

    李在恩抬手示意，谭允静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目光直视对方，问道：“什么事？”

    “一来就这么严肃？先喝杯果汁吧。”

    “不用了。”

    李在恩察觉到谭允静的疏离，无奈之下，只得直奔主题：“国际演奏会把奈斯娱乐合并了，托它的福，我的年薪也涨了些。”

    谭允静心中原本对李在恩就存着几分警惕，此刻听到这话，脸色愈发凝重。她深知国际演奏会在音乐界的影响力，这些年来，它以雄厚的资本和庞大的基础设施网络，在音乐界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风暴”，众多音乐家都被卷入其中，或被迫合作，或无奈避让。柏林爱乐乐团也曾与之有过诸多摩擦与博弈，她怎会不知其厉害。

    “姐姐你也知道，国际演奏会以后肯定会更强大。在欧洲，除了德国和东欧部分地区，几乎都被它掌控了。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最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你知道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在恩身体前倾，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急切：“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加入我们这边吧。”

    “什么？你说什么？”

    李在恩加重语气，将内心的想法一股脑儿倾诉而出：“你是我的第一个签约艺人，以你的实力，真的可以有更好的发展。我像是在说大话吗？”

    谭允静刚欲开口反驳，李在恩却抬手制止，继续滔滔不绝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只要国际演奏会愿意全力推广你，你的音乐不出一周就能在欧美东部市场引起轰动。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的实力，而你，绝对具备这样的潜力。一旦得到这样的推广机会，你肯定能大红大紫。”

    “我……”

    “你不是一直想赚钱吗？这就是你的机会啊。”

    谭允静轻轻摇头，语气坚定：“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这样做。”

    “为什么？是因为在奈斯娱乐的经历吗？你难道觉得支持那些实力尚欠火候的演奏者是正确的吗？当时奈斯娱乐对你的判断或许有误，但后来也给了你机会，不是吗？现在你有了实力，我们帮你一把，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谭允静看着情绪激动的李在恩，心中竟有了一丝动摇，她暗自思忖，或许李在恩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在内心深处，她明白有些东西远比金钱和利益更为重要。自加入柏林爱乐乐团后，她愈发坚信这一点。

    “钱不是一切，在恩。”

    谭允静的这句话，让正说得慷慨激昂的李在恩不禁哑然失笑：“别傻了。赚了点钱就开始说这种话了？你忘了以前连饭都吃不饱，只能吃拉面的日子了吗？钱不是一切？哼，姐姐，钱就是一切。没有钱，你连心爱的小提琴都买不起，你父亲的手术也做不了。”

    谭允静的双手在桌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然而，柏林爱乐乐团给予她的归属感以及对父亲的那份责任，让她最终还是稳住了情绪。

    “没错，我现在经济状况是好了些。但这也让我更加明确自己要走的路。”

    “什么意思？”

    “以前在奈斯娱乐，即便每天都过得痛苦不堪，我也只能按照公司的要求去做，因为我需要赚钱。就像你说的，如果没有钱，我不仅无法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甚至可能失去父亲。”

    谭允静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那段残酷的演艺生涯，那些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日程，那些为了迎合市场而不得不演奏的曲目，都如同噩梦般缠绕着她。

    “所以现在，我想寻找属于自己的音乐空间，做自己真正想做的音乐，在你看来就这么愚蠢吗？”

    “对！就是愚蠢。眼前有几亿的机会等着你，你到底为什么不满意？”

    “因为对我来说，比那几亿更重要的，是能做自己热爱的音乐。”

    在谭允静心中，购买昂贵的汽车、穿上华丽的衣服、每天享受奢华的美食，这些都无法与和敬重的音乐家们一起演奏心爱的音乐相提并论。那种追求纯粹音乐的生活，才是她真正向往的，才是最有价值的。

    李在恩无法理解谭允静的想法，而谭允静也无法认同李在恩的观点。两人都清楚，彼此的意见难以调和，于是李在恩站起身来。

    “国际演奏会以后会越来越强大。所有听音乐的人最终都会被它吸引。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李在恩离开咖啡馆后，谭允静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很了不起呢。”

    谭允静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只见如同天空般广阔包容、既是前辈又是榜样的李胜熙正站在她身后。李胜熙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看到她这副模样，谭允静有些不知所措。

    “啊，姐姐。”

    李胜熙坐在李在恩刚刚坐过的位置上，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进来想喝杯咖啡，听到你们在聊很严肃的事情，就没打扰。”

    “……嗯。”

    “她可真没品。以前是和你一起工作的人吗？”

    谭允静点了点头。

    李胜熙看着低头默默喝着果汁的谭允静，眼中满是赞赏：“你真的很棒。我原本还担心你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你这么坚定。”

    “不，没有那么好。”

    谭允静只是觉得自己在守护着心中最珍贵的东西，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然而，李胜熙却不这么认为。

    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渴望更好的生活。柏林爱乐乐团的年薪虽不算微薄，但与人们通常所向往的那种“奢华生活”相比，确实存在差距。而谭允静在这样的抉择路口，毅然选择了“做自己想做的音乐”，这让李胜熙由衷地感到钦佩。

    更何况，这是“柏林爱乐的音乐”，这让她更加欣喜。

    “其实我也收到过类似的邀请。”

    “啊？”

    “因为德意志歌剧院的团员们去了伦敦。我想应该有很多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收到了这样的联系。”

    “会有这么多人吗……”

    “真是可笑至极。竟然想用金钱收买人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有钱人的思维方式，但我真的很反感。”

    谭允静深表赞同，微微点头。

    我们与众多音乐家和音乐团体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国际演奏会的“垄断”。

    《柏林幻想曲》与《图兰朵》的成功，让我们有了用音乐对抗资本力量的底气，也向世人证明了音乐的力量是无穷的。

    “目前的趋势是积极的。虽然使用国际演奏会平台的人在增加，但关注我们的人也并没有减少。与之前每季度增长超过 10% 的数据相比，我们现在的发展态势也很不错。”

    “我对国际演奏会不感兴趣。对我来说，我们自身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这还用说吗？因为你，除了原有的粉丝，现在又有很多新的听众被吸引过来。今年下半年肯定是我们的胜利。”

    卡米拉和希姆拉都为我和柏林爱乐乐团能够打破国际演奏会的“独霸局面”而感到高兴。

    我也同样如此。

    这种想法在团员们之间逐渐蔓延开来，生根发芽。

    其他的乐团和个人演奏者们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纷纷坚守自己的音乐阵地，不再向国际演奏会“低头”，努力创作并演奏属于自己的音乐，整个音乐界仿佛迎来了一股清新的“独立之风”。

    我对这种现象深感欣慰，富尔特文格勒、坂本、玛丽·扬斯等人也持有相同的看法。

    “感谢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为柏林带来了巨大的荣耀。我颁发的这个勋章，代表着柏林全体市民的心意。”

    柏林市长将勋章佩戴在我的胸前，那勋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仿佛承载着整个城市对音乐的热爱与敬意。

    “柏林爱乐乐团与德意志歌剧院合作的《图兰朵》，是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它为歌剧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荣获生态古典音乐奖后，媒体与粉丝们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虽然我对这类奖项本身并不十分热衷，但看到我们的音乐受到大家的喜爱，内心还是充满了欢喜。

    我渴望回应粉丝们的这份热爱与期待。

    “好了，开始练习吧。”

    “加油！”

    柏林爱乐乐团为了提升演奏曲目数量与质量，全体成员都全力以赴，自发地投入到高强度的练习之中。

    为了在音乐厅重新开放时能够呈现出最完美的音乐，大家日夜苦练，毫不懈怠。

    由于日程安排紧张，演奏者们的身体状况难免受到影响，因此乐团在选拔团员时也比以往更加严格，力求选拔出最优秀、最具潜力且能适应高强度排练与演出的成员。

    就在这时，雷蒙·多内克等三人的转会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给整个乐团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在练习开始前，团内的气氛异常压抑。汉斯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将大家内心的不满与困惑一吐为快：“他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就离开呢？难道就没有人知道雷蒙·多内克到底怎么想的吗？”

    “别说了。”

    “诺伊尔也不生气吗？我们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汉斯，多内克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他不是故意无视我们的。”

    “我生气的是，他自己遇到困难，却连一句话都不跟我们说。难道在他心里，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我们一直以来那么信任他，配合他演奏，现在我们算什么？”

    众人无言以对。

    理智上，大家都尊重雷蒙·多内克的选择，但正如汉斯所说，他对我们隐瞒儿子生病、治疗费用不足的事实，这让大家感到无比失落。

    他仅仅告诉了与他关系最为亲近的第一小提琴手约翰，说儿子生病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解释。

    比起他转会这件事本身所带来的冲击，他对我们的隐瞒以及刻意回避，才是最让大家难以接受的。

    这是信任的危机。

    对于一直以来凭借着自尊与归属感凝聚在一起的柏林爱乐乐团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坎儿。

    “不只是雷蒙·多内克。一下子走了三个人。而且还是因为那个只会散播谣言的国际演奏会。”

    “……可恶。大家都坦诚地说一说吧。这里有多少人没有收到过他们的邀请？说实话，大家心里肯定都动摇过，不是吗？”

    那些对雷蒙·多内克和其他团员的离开感到愤怒的人们，开始纷纷抱怨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为了完成高强度的演出日程，付出了无数的汗水与努力，一直坚守着对乐团的那份自豪与热爱。如今，这份自豪被无情地伤害，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

    一部分人开始指责那些转会的成员，一部分人则持观望态度，还有人甚至认为应该承认国际演奏会的良好环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汉斯说得对。”

    “……乐长。”

    “但是，我并不责怪他。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想要否定与他曾经共度的时光。因为那些时光是美好的，是充满音乐与欢乐的。”

    我亦是如此。

    “然而，他已经离开了，我们必须迎接新的团员，共同打造一个全新的柏林爱乐乐团。《柏林幻想曲》与《图兰朵》让我们明白，有无数的听众在期待着我们的音乐。”

    我与每一位团员目光交汇，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每一位团员都无比珍贵，但柏林爱乐乐团这一音乐团体比任何一位团员都更为重要。同样，与任何一位粉丝相比，伟大的乐团有着更为深远的影响力。我们只需为了他们全力以赴，就像我们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谭允静站起身来。

    “对，没错。我，我虽然入团时间不长，但我热爱柏林的音乐。我，我热爱与大家一起演奏的音乐。”

    马努埃尔·诺伊尔将手搭在谭允静的肩上，给予她力量与支持。

    “贝贝乐长和谭允静副首席说得对。走的人已经走了。我们要专注于我们的音乐。”

    李胜熙站起身来。

    “大家有很多不满，这是人之常情，但我希望这些情绪不要影响到我们的练习和舞台表演。就像乐长说的，我们不能在那些期待我们音乐的粉丝面前丢脸。大家都明白吧？”

    众人纷纷点头。

    虽然心中仍有愤怒，但大家都清楚什么才是更为重要的。于是，我们重新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之中，专注于音乐，为了心中的热爱与信念，继续前行。

    应 WH 集团会长柳长龙的邀请，一个男人来到了公司大楼。

    他就是从白手起家一路拼搏成为 EI 电子公司社长的商界翘楚崔宇。

    “欢迎光临。”

    柳长龙会长的秘书将一份文件放在已经入座的崔宇面前，随后便悄然退下。

    崔宇微微皱眉，拿起文件查看，随后冷笑道：

    “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对一个想让儿子挺直腰杆做人的人来说？”

    “哈哈哈哈！难道不觉得很有趣吗？这也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