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197 话》

    虽然没能吃到什锦咖喱，但菲舍尔·迪斯考说了一番有趣的话。

    “我听说柏林爱乐乐团正在招募新成员，B 队的长号手位置不是还空着吗？男人就该勇于挑战！”

    菲舍尔·迪斯考用力地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豪情万丈地说道。

    虽然不清楚他的实力究竟如何，但一想到若是这样的人能加入，乐团里肯定会增添不少乐趣，我便由衷地为他加油鼓劲。

    “祝你顺利通过选拔。”

    “哈哈！竟然有如此和善的音乐之王。咱们可得说好了！你得答应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地通过选拔，然后咱们一起并肩作战。”

    看着他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以及脸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

    第二天。

    清晨醒来，拉开窗帘，窗外那被白雪覆盖的柏林市区映入眼帘，一片银装素裹。

    “不知不觉，又过去一年了啊。”

    感觉自己回到柏林好像还没多久，可时间却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

    母亲重新拾起了绘画的爱好；前进顺利考入大学，还结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舍友；达莱一边接受声乐辅导，一边在打工；林秀英从星耀娱乐的重要岗位上退了下来，如今成为了柏林爱乐乐团 B 队的队长，同时也是 A 队的候补独奏家；还有，用柏林爱乐乐团的签约金还清了所有债务，如今身无分文的谭允静，成为了我们的最后一位舍友。

    “呜呜呜……”

    谭允静激动得泣不成声。

    想想她之前一直住在简陋的招待所，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不容易，也难怪她会如此失态。

    “别哭了。要是觉得辛苦，早该说出来的。”

    “可是，可是……”

    “哎呀，哎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当时哪怕跟办公室那边提一下也好啊，说不定他们还能帮你找个便宜点的大房子呢，你怎么就不吭声呢？”

    李胜熙咯咯地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还是在调侃，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们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密。

    不管怎么说，在异国他乡能遇到来自同一个国家的人，对谭允静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精神支柱。

    “不是，你之前真的一点积蓄都没有吗？”

    “那，那个……”

    其实不用她多说，我也能大致猜到她在奈斯娱乐时的遭遇。

    “合约结束后，我本想着和爸爸一起去欧洲旅行放松一下心情……”

    “你这心态还挺豁达的嘛。”

    “对不起，贝贝。”

    看她那副马上又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心想还是别再逗她了。

    其实之前房子就挺大的，她搬进来也挺好的。

    马努埃尔·诺伊尔和查尔斯·布劳恩听到这个消息后，免不了一番调侃。

    “和三位年轻女性同住，对于我们这位充满激情的乐长来说，这环境是不是太有‘挑战性’了？”

    什么年轻女性啊，分明就是几个可爱的小姑娘。

    马努埃尔·诺伊尔嘻嘻哈哈地笑着调侃我，让我有些恼羞成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别笑得那么猥琐。”

    “什么？你说什么？”

    另一边，查尔斯·布劳恩又开始展现出他那自恋的一面，这更是让我火冒三丈。

    “我听说你和小索队长、谭允静副首席还有学生一起住。”

    “是啊。怎么了？”

    查尔斯·布劳恩不停地晃着脑袋。

    “你得学学怎么打理自己的形象。要知道，一个拥有卓越才华的人，如果不注重自身修养，那可是一种罪过。我来教教你吧。”

    “我可不想像你那样整天自我感觉良好地到处招摇。”

    “感，自我感觉良好？”

    一想到查尔斯·布劳恩听到“自我感觉良好”这句话时那副傻愣愣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十分有趣。

    “真是无可救药。”

    之所以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些，大概是因为我对柏林爱乐乐团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了吧。

    新加入的成员们也都顺利地适应了乐团的生活，随着团员之间的情谊日益深厚，这对整个乐团来说，无疑将产生更加积极的影响。

    虽然国际演奏会那帮家伙一直不停地捣乱，但过去的这一年，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愉快的，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心中满是欢喜。

    “是不是该着手准备了呢？”

    外面下起了雪，今天就不去散步了，直接为上班做准备。我正在洗漱，吹干头发的时候，前进揉着眼睛走进了我的房间。

    “哥，要去上班吗？”

    “嗯。你今天起得挺早啊。”

    才七点不到，他就已经起床了，真是难得。

    “因为爷爷要来。”

    经他这么一说，我好像隐约记得母亲之前提过这件事。

    “贝贝啊，下周彩恩会和她爷爷一起来玩。”

    仔细想想，好像不是同一回事。

    “我都差点忘了。”

    “就是啊。”

    “爷爷肯定会好好教训你这个小家伙的。”

    “哈哈哈哈。那可有点吓人。”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话，只觉得前进可爱极了，我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

    “好了，去跟爸爸妈妈打个招呼吧。”

    “嗯。”

    我正准备继续吹头发，手机突然响了。我本想等会儿再看，可它又响了起来，于是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崔志勋和彩恩分别给我发来了消息。

    志勋：[我和柏林爱乐乐团有合作演出了！太棒了吧！]

    彩恩：[我现在在哪呢？]

    看来今天会比往常更加热闹了。

    我早早地来到了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穿过寒冷的走廊，走进练习室，打开了暖气。

    等身体稍微暖和一些后，我拿起小提琴，开始演奏小提琴协奏曲 13 号，D 大调“查尔斯·布劳恩”的华彩乐段。

    虽然这部分是要交给查尔斯·布劳恩演奏的，但我已经把乐谱写好了，一想到他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演绎这段旋律，我就满心期待。

    “哎呀，你来得挺早啊。”

    “早上好。”

    卡米拉走进了练习室。

    “我知道你一直很勤奋，但最近好像更加努力了呢？”

    “这都多亏了团长。他好像在逐渐把指挥权交给我呢。”

    如今柏林爱乐乐团的编制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主要分为 A 队和 B 队。

    当然，A 队和 B 队都由富尔特文格勒统一指挥，但从年末音乐会开始，他就逐渐把 B 队的一些事务交给我来处理了。

    这次柏林爱乐乐团的年末音乐会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 B 队演奏“查尔斯·布劳恩”，第二部分是 A 队演奏“罗恩格林”，第三部分则是 A 队和 B 队共同演奏我的 D 大调交响曲（合唱）。

    因为我要负责第一部分的指挥以及第三部分的乐长角色，所以必须得加倍努力才行。

    “他这么信任你。而且，团长年纪也大了，确实没精力兼顾 B 队的所有事务了。”

    我知道富尔特文格勒年纪渐长，但他的身体还算硬朗。

    我也希望自己能尽快成为一名成熟的指挥家，但我并不希望他因此而退休。

    我更希望能长久地聆听由他指挥的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

    或许是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我的想法，卡米拉微微一笑，然后拿出手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有个有趣的事情。”

    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篇关于预测 2023 年最佳乐团的文章。

    “这是怎么回事？”

    “年度乐团（Orchestra of the year）。还记得克里克奖的评审委员会吗？”

    我点了点头。

    “以它为核心，世界古典音乐协会成立了，从明年开始，好像会由各个媒体来评选最佳乐团。然后汇总这些评选结果，在明年冬天公布。也就是说，被最多媒体选中的乐团将获得这项最高荣誉。”

    卡米拉知道我对这类事情不太感兴趣，所以她特意提起这件事，肯定是有原因的。

    “威廉是不是想借此机会打压国际演奏会呢？”

    我心想，以富尔特文格勒那倔强固执、与国际演奏会水火不容的性格，他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然而，我却忽略了其他方面。

    当团员们聚在一起后，关于 OOTY（年度乐团）的讨论就开始了，他们一个个充满斗志，士气高昂，仿佛已经燃起了战斗的火焰。

    大概是因为之前国际演奏会的种种行径，以及雷蒙·多内克和一些团员转投伦敦的事情，让他们的竞争意识变得更加强烈了吧。

    “我们肯定要拿下这个荣誉！”

    “哦！哦！哦！哦！”

    在马努埃尔·诺伊尔的呼喊声中，汉斯等人也纷纷响应，那场面就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充满了热血与激情。

    “哈哈，这肯定很有意思。不过，这个评选的依据是什么呢？”

    李胜熙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卡米拉说好像是根据到 10 月份为止各个媒体的评选数量来定。”

    “据说会有《时代》《留声机》等一百多家媒体参与评选，说实话，如果没有特别突出的事情发生，很难说哪个乐团会脱颖而出。”

    我刚解释完，克尔巴斯坦便接着补充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肯定是我们、维也纳、阿姆斯特丹这三个乐团最有竞争力啊，对吧，允熙？”

    “是，是，是，没错。”

    谭允静连忙点头，那点头的速度快得让人担心她的脖子会不会受不了。

    “地域因素肯定会有影响。如果水平相近的话，各个媒体肯定会先把自己所在地的乐团排在第一位，所以最后结果可能会很接近。”

    “不会这样的。”

    “团长。”

    今天原本是 B 队单独练习的日子，富尔特文格勒突然来到练习室，大家都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他。

    富尔特文格勒拍了拍帽子上的积雪，走进练习室，环顾四周后说道：

    “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件事情上。而且这次是由世界古典音乐协会主办的，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搞小动作。”

    从他那狡黠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似乎要发表什么重要的宣言。

    果然不出所料。

    “我们要打败伦敦！大家做好准备！”

    “是，团长！”

    他如我所料地充满斗志地发表了战前动员。

    练习结束后，我回到家，爷爷立刻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这种场景从儿时起就不断重复，但每一次都能让我感受到那无法言喻的温暖与力量，以至于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哈，我投降。”

    “哈哈哈哈！你过得怎么样啊，嗯？”

    “挺好的。爷爷您看起来也很健康啊。”

    “俊石。你过得好就好，可一年到头都不回来看你老爸一次。”

    他说得没错，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扩建的时候，其实我是有时间回去看看的，现在想想，心里有些愧疚。

    “等有空了我就回去。您在这儿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陪着您的。”

    “好。那就好。”

    爷爷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朝游戏室走去。

    这个时间，前进通常都沉浸在动画片的世界里，爷爷大概是想去和他一起玩吧。

    我跟前进说过别去打扰爷爷，爷爷虽然有些失落，但估计还是会去找前进的。

    就在这时，崔志勋和彩恩跑了过来。

    “贝贝！”

    “哥哥！”

    我知道彩恩会和爷爷一起来，但没想到崔志勋也来了。

    “很惊讶吧！”

    “我听说了。我本来还在想志勋怎么也在，你不是去参加比赛了吗？”

    “我去参加了！”

    彩恩跟着我的话追问崔志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彩恩看起来兴奋极了，大概是因为能来玩本身就很开心吧。

    崔志勋笑着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篇文章。

    “我赢了！”

    “哇，太棒了！”

    看到崔志勋如此自豪，彩恩也给予了他热烈的回应，那模样就像是在为自己的亲哥哥庆祝一样。

    “恭喜你。”

    “不够，不够。再高兴一点嘛。”

    “我本来还想跟你说别参加比赛了，专心做专辑呢。”

    “……谢谢你的恭喜。”

    我笑着抱住崔志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有这样一直努力奋斗的兄弟，真的很让人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