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6章 狂客临门引纷扰,乐界新象蕴转机
作品:《贝多芬重生华夏》 《重生的贝多芬 226 话》
我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母亲早已在门口伫立相迎。
“你回来了。”母亲的声音轻柔而关切。
“是晚了些。”我微微点头回应道。
“怎么回事?”母亲追问道。
“回来路上在富尔特文格勒家稍作停留。”我解释着。
“早知道该提前联系。家里来客人了,是个英俊的朋友。”母亲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完便款步朝花园走去。而管家则恭敬地将我引领至会客室。
我缓缓推开会客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一怔。只见一位身着笔挺白色西装、戴着精致白色手套的男子站在那里,可从他那独特的气质和神态中,我隐隐觉得他像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这家伙缓缓转过身来,右手优雅地遮着脸,随后如舞台上的演员般缓缓睁开双眼。
“又见面了,黑色恶龙之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与张狂。
“快叫警察!”我冲着正往花园方向渐行渐远的管家大声喊道。
“啊?”管家一脸茫然与疑惑,脚步也随之顿住。
“哈哈,就算是恶龙之王,也会害怕我这副身躯吗?不过别担心,今日我只是受祖父之托前来问候。”他大笑着说道。
“祖父?马里·扬斯?”我心中一惊,脱口而出。
“哈哈,没错。那位拉脱维亚的高贵音乐家。”他得意地确认道。
“……少爷,这该如何是好?”管家满脸担忧地向我询问应对之策。
“先看看情况吧,虽说这人很奇怪,但既然说是来问候的,就先这样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与疑虑。
“啊,我喜欢用 60 度水温短暂泡制的红茶。”这家伙自顾自地嘟囔着,全然不顾及旁人的感受。我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头疼不已,此刻更是无奈,只得强忍着厌烦吩咐管家去准备茶水。
片刻后,管家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走进会客室。我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那专注观察茶杯的家伙,心中的厌烦之感愈发浓烈。
“喝完赶紧走。”我没好气地说道。
“理查德·基诺里。不错的品味。”这家伙不知在嘴里小声嘀咕些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阿瑞尔·平·扬斯像是在尽情享受茶香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抿了一口红茶,接着动作优雅地从胸前口袋里取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托马斯·菲尔斯祖父总是提起你,我一直想与你见上一面。”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别样的光芒。
“哦,是吗?”我冷淡地回应着,心中却在揣测他的来意。
那家伙咧开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随即将手中的玫瑰放入口中。紧接着,他缓缓撕下一片花瓣放入嘴中咀嚼起来,而后又缓缓地靠在椅背上,那副模样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这家伙绝非普通疯子。我在人生的旅途中虽也曾邂逅过不少性格乖张、行事奇特的人,但像他这般的还是头一遭。
“我看到你与国际演奏公司的争斗了。原以为恶龙的战斗会是混乱且盲目的,没想到竟有着王者般高贵的姿态,令人印象深刻。”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却听得头疼欲裂。
“所以我决定,要用我的双眼与双耳亲自确认,你是否是值得我认可的人。颤栗,喜悦,正如祖父与菲尔斯先生所言。”他的语气越发激昂。
“行了,行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然而,开启新时代并站在那巅峰的是阿瑞尔·平·扬斯。今日,我将把我的音乐当作宣战通告演奏给你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与执着。
“出去!”我愤怒地吼道。
“……演奏给你听。”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的呵斥,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我说了让你出去!”我彻底被他的无理取闹激怒,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于是率先大步走出会客室。
我气冲冲地回到楼上房间,试图让自己紊乱的情绪冷静下来。随后,我心烦意乱地开始翻看即将在乐团大赛指挥的《英雄交响曲》乐谱,不知不觉间,时光悄然流逝,天色已渐入黄昏。
我缓缓地走下楼梯,准备去寻觅些食物慰藉一下空空如也的肠胃。突然,一阵奇怪而又令人费解的对话声传入我的耳中。
“这怎么可能。”
“你是谁?你是什么人?”
“没想到能在如此简陋的地方见到地中海的阿芙洛狄忒。女神啊,拥有星辰之名的阿瑞尔·平·扬斯,能向您问候是我的荣幸。”
“那疯子还没走啊。”我心中暗自腹诽着,继续走下楼梯。只见那精神病人正对着杜鹃花做出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单膝跪地,虔诚地抬头凝视着杜鹃花,见杜鹃花微微颤抖,他竟伸出手轻轻握住花朵,在花背落下一个深情的吻。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温柔得仿佛在与恋人低语。
“杜,杜鹃花。”杜鹃花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与紧张。
“能告诉我名字的含义吗?”他穷追不舍地问道。
“就,只是花的名字……”杜鹃花有些不知所措地补充道。
阿瑞尔·平·扬斯闻言缓缓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
“在春天与你这般的春花相遇,这名字与你无比相称,我将把它深埋心中。”他的语调充满诗意。
我实在看不下去这荒诞的一幕,上前用力踢了那家伙一脚。本以为他会狼狈地摔倒在地,没想到他身形极为敏捷,顺势一个翻滚便潇洒地站了起来。
“背后偷袭,是嫉妒我的才能吗?”他理直气壮地指责道。
“你真让我心烦,快回去吧。”我愤怒地说道。
“我与你的事情已经结束。现在我正与春天的女神相会,若你要妨碍,我便向你发起决斗。”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一种莫名的狂热。
我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脑海中肆意穿刺。
“他是你的客人,你自己处理。”我对着管家无奈地说道。
“啊?我还得去见富尔特文格勒祖父呢。”管家面露难色。
“啊!这怎么可以!女神啊,你也站在恶龙之王那一边了吗?为何你要站在恶龙那边?”阿瑞尔·平·扬斯对着杜鹃花大声叫嚷着。
“我要疯了。”我心烦意乱地拿出手机,拨通管家的电话。
“少爷,有何吩咐?”管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把这家伙赶出去。”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唉,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办法。我自己走便是。”阿瑞尔·平·扬斯故作哀怨地说道。
“从一开始我就让他走了。”我对着电话那头的管家抱怨着。
赶走那家伙后,疲惫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我席卷而来,我顿时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有气无力地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杜鹃花轻声问道:“他是谁啊?”
“一个疯子。”我随口答道,见她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我又补充道:“洛杉矶爱乐乐团的团长,一直在胡言乱语说要刺痛我的心。”
“哦。”杜鹃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却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怪异神情。
“不是说要去见富尔特文格勒吗?快去啊。”我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嗯……可是。”杜鹃花抬头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与疑惑。
我被她的眼神弄得有些诧异,只见她支支吾吾地问道:“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帅气?”
我气得一时语塞,最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脸都红了,我现在说什么她估计也听不进去。
马里·扬斯离开后,富尔特文格勒开始整理要插入马戏团表演的曲目。
如今只剩下录音工作,演奏者早已确定,练习也反复进行过多次,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操心的了。
若是还在柏林爱乐指挥,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想到这里,我觉得这次休假过得还算充实。
这时,杜鹃花敲响了房门。
这个意外收的弟子,与富尔特文格勒以往所教之人截然不同,有着非凡的潜力。对晚年的富尔特文格勒来说,教导杜鹃花并非一件苦差事。
“进来。”富尔特文格勒的声音温和而亲切。
然而,今天的杜鹃花与往常那活泼灵动的模样不同,显得有些乖巧文静,这让富尔特文格勒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怎么了?没精神吗?”富尔特文格勒关切地问道。
“没有,我还是老样子。这是厨师大叔给的,说让和您一起吃。”杜鹃花笑着回答道,手中端着一盘美食。
“嗯,不错。”富尔特文格勒满意地点点头。
厨师为贝德温准备的食物在餐桌上一一摆开,很快便布置成了一桌像模像样的晚餐。
富尔特文格勒开口道:“明天开始录音。”
“啊?这么快?”杜鹃花惊讶地问道。
“嗯。所以做好准备,可别像以前那样用电脑捣鼓些东西。”富尔特文格勒略带严肃地叮嘱道。
“哎呀,我还想着把歌词都完善一下,休息休息呢。”看到杜鹃花一脸不情愿地抱怨,富尔特文格勒微微露出笑容。
起初,这孩子杂质太多,甚至难以分辨是否是真正的璞玉。仅仅经过一个月左右的雕琢,虽尚未完全成型,但已初现光芒。
“演奏虽然……”富尔特文格勒心中暗自想着,演奏只是一种情绪的抒发。杜鹃花的嗓音充满力量,感染力极强。若能知晓如何运用,定能成为像凯瑟琳·巴特尔那般的歌手,富尔特文格勒对此深信不疑。
贝德温、索索、娜允熙,还有这次新加入的真·马尔科与中村凉子,以及杜鹃花。
富尔特文格勒想起白天马里·扬斯所说的话。自贝德温出现在世人面前后,音乐界显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为了怪异而创作音乐,而是让人感觉音乐更加贴近真正的美,有了发展进步的趋势。
然而,仅靠一名天才独领风骚并不能说时代就发生了变革。不仅是柏林,世界各地有才华的音乐家正纷纷涌现。就如同卡拉扬之后,马里·扬斯、布鲁诺·瓦尔特、坂本龙一与富尔特文格勒开始活跃的时期一般。
富尔特文格勒对喜爱音乐的人日益增多以及优秀音乐家展现才华的环境深感欣慰,但同时也有一丝遗憾。
贝德温的《大交响曲》进展比预期缓慢。他认为没有什么比用这部作品宣告新时代的开启更合适的了。作为世纪天才的贝德温,一有机会便投身于《大交响曲》的创作,但却进展甚微。
就好像柏林爱乐成为了束缚这件事的枷锁一般,这种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不,不会这样的。”富尔特文格勒坚定地摇了摇头,试图驱散心中的阴霾。
这一年多来,富尔特文格勒已将指挥家应具备的素养一一展示并传授给贝德温。从一开始,至少在音乐方面贝德温就已近乎完美,所以富尔特文格勒将指挥乐团与监督的立场告知于他。
贝德温似乎找到了与富尔特文格勒不同的答案。这也是一种方式,富尔特文格勒这样想着,觉得现在是时候放手让贝德温去探索了。
即便是柏林爱乐这般巨大的城堡,也无法阻挡贝德温引领的变革浪潮。富尔特文格勒觉得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比自己预期的稍早了些,他心中既感到高兴又有些不舍。
卡米拉·安德森将柏林爱乐的所有团员召集到一处。两百多名团员满脸疑惑,此时富尔特文格勒出现在台上。许久未见他的团员们心中满是欢喜,刚想欢呼,却又想起他之前是何等愤怒,于是纷纷暂时按捺住情绪,静观其变。
卡米拉·安德森开口说道:“我们柏林爱乐运营团队决定参加乐团大赛。”
她的话音刚落,团员们顿时议论纷纷,嘈杂的声音在会场中此起彼伏。
“柏林爱乐将分成两队参赛。除了之前准备的 B 队,A 队也将参赛。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大师将以客座指挥的身份指挥 A 队。”
柏林爱乐乐团团长、运营团队与事务处得知富尔特文格勒有意回归后,甚至想要重新投票以便让他正式复职。
然而,富尔特文格勒坚持不能打破传统,最终以柏林爱乐的客座指挥身份加入。对此毫不知情的团员们心中激动不已,纷纷围上前去。
谁都没想到富尔特文格勒会以客座指挥的身份回归。
“大师!”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现在一切都好了吗?”
富尔特文格勒微笑着安抚着团员们,将情况说明暂时搁置,走到麦克风前。
“OOTY 特别批准了柏林爱乐 A 队的参赛。确切地说,是无需参加初赛的特别待遇。这大概是得益于我们一直以来积累的声誉吧。”
“这有些勉强,您太固执了。有太多理由不该去参赛,但我还是决定参加。”富尔特文格勒转过头,看着满脸笑容的贝德温说道。
“柏林爱乐 A 队的目标是夺冠。B 队亦是如此,贝德温团长。”
“是。”贝德温坚定地回答道。
“若柏林爱乐 B 队未能夺冠,你便要承担责任并离开这里。”
原本因富尔特文格勒回归而满心欢喜的团长,听到这话,心情顿时如坠冰窟,沉重起来,缓缓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