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9章 伦敦乐韵惊四座,柏林音潮撼八方

作品:《贝多芬重生华夏

    《重生的贝多芬 239 话》

    伦敦爱乐乐团的演奏结束后,再次前来采访的记者们迅速地发布了简短的报道。

    除了这些记者,那些想要撰写专业评论或专栏文章的人,则沉浸在余韵之中,对伦敦爱乐精彩绝伦的演奏赞叹不已。

    “不愧是伦敦爱乐啊!能呈现出如此高水准的演奏。”

    “克制的演绎与丰富的音色简直绝妙。托斯卡尼尼似乎在短短一年间就完全掌控了伦敦爱乐。”

    “确实。这是一场忠实于原作的演奏。说实话,和今天上午的演奏相比,水平差距明显。”

    “这也没办法。除了托斯卡尼尼和雷蒙·多内克,伦敦爱乐原本就是一支优秀的乐团。国际演奏公司的支持力度也非常大。”

    “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使是富尔特文格勒的柏林爱乐,也不敢保证能获得第一名。”

    “这将会是一场激烈的角逐。”

    众多人士都不禁对大师阿图罗·托斯卡尼尼以及长期发展至今的伦敦爱乐那完美的演奏表示钦佩。

    在坚守传统的同时,又能巧妙地营造出富有层次感的音色,那和谐的乐音深深触动着听众的耳朵与内心深处。

    哪怕是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与柏林爱乐,对于能否呈现出比这更精彩的演奏,也无人能够确定。

    片刻之后。

    今天的最后一个演出顺序到来了。

    当柏林爱乐的团员们登上舞台时,原本略显嘈杂的场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被伦敦爱乐那激昂的音乐所吸引的观众们,此刻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舞台上,柏林爱乐的团员们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他们那沉稳克制的姿态彰显出高雅的格调。

    观众们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感所笼罩,只能屏住呼吸,静静地凝视着他们。

    今天担任首席小提琴的克尔巴·施泰因,以及第二小提琴手克里斯托夫·伯拉克、中提琴手维奥拉·纳因哈特·罗莎、大提琴手李胜熙、低音提琴手马丁·艾因斯等,不仅各个乐器组的首席是久负盛名的大师,就连普通团员也都在漫长的岁月里积累了世界性的声誉。

    “这就是柏林爱乐……”

    初次见到完整形态柏林爱乐的人们,仿佛被一种强大的气场压制,而那些原本就熟悉柏林爱乐的人,看到在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带领下完整呈现的他们,也不禁点头认可,这与之前负责外部活动的柏林爱乐 B 队有所不同。

    接着。

    被公认为 20 世纪与 21 世纪最伟大指挥家之一的男人出现了。

    场内安静得连他的脚步声都能清晰可闻。

    富尔特文格勒身着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背心。

    克尔巴·施泰因打了个手势,团员们悄然起身,迎接他们的指挥。

    脚步声停止,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登上指挥台,向观众席行礼。

    被柏林爱乐的魅力所震慑的观众们,这才纷纷鼓掌,向这位伟大的指挥家表达敬意。

    “太了不起了。”

    “因为是回归舞台,所以更有一种厚重感。”

    李弼浩与郑世允低声交谈着。

    就在刚才还沉浸在伦敦爱乐余韵中的氛围,此刻被彻底打破。

    许多人都认为,仅凭登场就能产生如此影响力的人,唯有暴君威廉·富尔特文格勒。

    行完礼的富尔特文格勒转身面向乐团。

    仿佛能洞察演奏者内心深处一般,他那强烈的目光投射过去,柏林爱乐随即安静地准备演奏。

    富尔特文格勒闭上眼睛,又迅速睁开,举起指挥棒,双手有力地挥下,与此同时,命运之门被敲响。

    强烈的第一个音符之后,有极短暂的停顿,随后三个音符以相似的间隔依次奏响。

    再次重复。

    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C 大调(命运)》开始了。

    “啊。”

    就在那一瞬间,所有正在聆听演奏的人都发出了惊叹。

    在指挥贝多芬交响曲时,延长记号(Fermata)一直是指挥家们面临的一大难题。

    在漫长的音乐历史中,许多人为了延续紧张感而将音符连贯演奏,这种方式也被视为正统,但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却果断地截断了音符。

    正因如此,八个音符逐一被强调,被这种强烈乐感冲击着头颅与心灵的观众们,不由自主地被随后跟进的单簧管与小提琴旋律所吸引。

    “好强烈。”

    坂本龙一愉快地微笑着。

    众多指挥家之所以一直连贯演奏第五交响曲的动机部分,是有其原因的。

    那是因为他们更为重视通过简单的八个音符来提升紧张感。

    然而,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深知,与遵循常规以及众人的固有方式相比,还有更为重要的东西。

    所以,为了营造强烈的开场效果,即使是因截断音符而产生的音乐高潮点被忽视,他也在所不惜。

    富尔特文格勒毅然摒弃了固执,如果这样能够打动观众,那么任何事情他都能果断抉择。

    为了今天的演奏,他仔细研究了数十份乐谱,对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进行了数百次指挥排练,耗费数百小时重新诠释这部作品。

    “天哪。”

    “这就是富尔特文格勒指挥的柏林爱乐啊。”

    其结果便是,从乐曲动机开始,就能给观众带来强烈的冲击。

    那曾经因为被聆听过多而变得熟悉,难以再带来感动与震撼的命运敲门声。

    在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与柏林爱乐的演绎下,以全新的姿态呈现出来。

    贝贝闭上了眼睛。

    将内心的悸动托付给柏林爱乐演奏的旋律。

    无论是为撰写评论而来的人,还是大赛参赛者、普通观众,都如同贝贝一样,不知不觉间放弃了思考,全身心地沉浸在音乐之中。

    富尔特文格勒激情澎湃地指挥完充满喜悦的最后部分,有力地落下了指挥的终章。

    所有人几乎同时起身,向他们表达敬意。

    *

    杜鹃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许久都合不拢。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瘫倒一般靠在椅背上。

    这与听到伦敦爱乐演奏时的赞叹反应截然不同。

    崔志勋也不禁感叹道:

    “……太精彩了。”

    我也有同感。

    许多人将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称为表现主义者或新古典主义者,但我的看法却截然不同。

    若从风格流派来理解,他的音乐观实在是太过宽泛。

    如果一定要表述的话,他是一位一心只为打动观众的指挥家。

    这样的形容或许较为贴切。

    我认为在我入团之前,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与柏林爱乐被评价为古典风格,原因就在于此。富尔特文格勒那种极力追求展现作曲家意图的执着,给人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在投票进行期间,充分感受余韵的崔志勋开始发表感想。

    “真的非常果敢。尤其是动机部分。”

    他满意地笑着。

    “原来可以这样演奏。”

    在听完贝贝爱乐的演奏后,崔志勋曾为之赞叹,而我当时认为 C 大调不应如此演奏。

    此刻,回想起昨天贝贝爱乐演奏第五交响曲时的对话,他继续说道。

    “嗯。虽然不知道哪种方式更正确,但我似乎明白你当时为什么那样说了。”

    “……实际上贝多芬并非那样的意图。”

    “啊?”

    崔志勋瞪大了眼睛。

    “你看乐谱,在三个八分音符下面有强音记号,然后在二分音符上面有延长记号,不是吗?”

    我一边在空中比划着乐谱,一边说道。

    “我本期望能演奏得更快、更强烈些,后面的部分稍微拉开些间隔。虽然这样也无法准确表达我的想法。”

    “柏林爱乐把音符都截断了。”

    “嗯。但即便如此,我仍认为富尔特文格勒的指挥是正确的。”

    一直在静静聆听的崔志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大概是想问,指挥家们的理解各有不同,为什么不认可贝贝爱乐的演奏,却认为柏林爱乐的演奏是正确的呢?

    “可是你怎么知道贝多芬是那样想的呢?”

    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你是说贝多芬的意图与实际演奏不同?我真的觉得很棒啊。”

    我正有些不知所措时,杜鹃花突然凑了过来。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这是如何解读作曲家意图的问题。是仅仅追求乐谱上所呈现的,还是去解读在乐谱之上、挥动着笔杆创作乐曲的作曲家的内心呢?”

    “难道不按照乐谱演奏就不会出错吗?”

    杜鹃花问道。

    “这就是指挥家的能力所在,也是乐团的特色。为了有效地表现 C 大调的动机,富尔特文格勒可能花费了好几个夜晚。仅仅是为了确定如何演奏这八个音符。”

    乐谱并不能涵盖一切。

    虽然有些人盲目相信既定的音符和指示符号,但仅靠乐谱无法准确传达作曲家的意图。

    正因如此,包括我在内,我所处时代的许多作曲家都亲自指挥。

    而到了现在,指挥家们承担起了这一角色,解读的范围也变得更加多样化。

    即使演奏同一首曲子,根据指挥家和乐团的不同,也能听到无数种不同的演奏版本,这就是证明。

    在认可这一切的同时,我认为指挥与作曲是完全不同的领域。

    指挥是一种再创作。

    虽然专注于乐谱的演奏可以遵循作曲家的意图,但仅从乐谱本身难以精准把握作曲家的意图,所以理解其精神更有帮助。

    我之所以没有进入指挥系,而是选择在音乐学院主修音乐史和音乐学,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如果仅仅从事作曲和演奏,那就没必要上大学了。

    不仅仅是乐谱,在创作乐曲时,从多个角度去了解作曲家的创作情境,才能真正体会其内心,然后将其运用到乐谱创作中。

    最终才能亲眼看到乐谱中所蕴含的真谛,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认为富尔特文格勒对 C 大调交响曲(命运)的指挥是正确的。

    “刚才你说可能会出错,其实并没有错误的演奏,只有不喜欢听的演奏。”

    “长辈也说过类似的话。”

    “反正指挥和演奏本身就是再创作的领域。不是作曲家本人,就必然会有所不同,也应该有所不同。否则……”

    “就只是复制而已?”

    崔志勋替我说出了后面的话。

    我笑着看向他,他那清澈的眼眸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嗯?”

    但或许是对我们的讨论感到过于深奥,杜鹃花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她哼着 C 大调第二乐章的节奏,翻开了宣传册。

    崔志勋像是整理好思绪一般说道:

    “这是一条非常艰难的道路。需要像创作乐曲一样精心准备。但正因为如此,才更有价值。大师富尔特文格勒,了不起。”

    我对崔志勋深刻的感悟表示赞同。

    就在我们这样交谈着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屏幕缓缓降落在舞台上。

    主持人走上舞台,说了一番话。

    究竟。

    粉丝们对富尔特文格勒和托斯卡尼尼的演奏有怎样的评价呢?

    “参与投票的总时长为 2,708,144 分钟。”

    “哇,270 多万人?”

    杜鹃花惊叹道。

    由于这是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回归舞台,又是柏林爱乐与伦敦爱乐的竞争,所以似乎是到目前为止参与投票人数最多的一次。

    终于,第三组的比赛结果公布了。

    柏林爱乐 A 队

    评审团:29.5(295 分)

    粉丝投票:49.7(1,922,782 票)

    总计 79.2(第一名)

    伦敦爱乐

    评审团:30(300 分)

    粉丝投票:14(541,628 票)

    总计 44(第二名)

    在粉丝投票中获得压倒性优势的柏林爱乐,成功获得小组第一名。

    而呈现出高水准演奏的伦敦爱乐,则确定以小组第二名的身份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