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7章 火鸟新奏待雕琢,乐手诚心盼认同
作品:《贝多芬重生华夏》 《重生的贝多芬 277 话》
谭允静即便拿起了小提琴,仍在犹豫不决。
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格外引人注目。
“我,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没关系的。”
在极度的紧张与不安中,她似乎无奈地握紧了琴弓。
不知为何她如此紧张,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然而,即便无法理解她的这种性格,也能察觉到她内心正在激烈地斗争着。于是我默默等待着,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便开始演奏《火鸟》的独奏部分。
“啊。”
此刻,我明白了小索推荐她的原因,也理解了谭允静为何如此不自信。
事实上,她的演奏与我所期望的有一定差距。
与查尔斯·布劳恩用斯特拉迪瓦里琴演奏出的《火鸟》那美妙音色以及动人演奏不同,谭允静的演奏风格略显粗犷。
甚至能听出些质朴的感觉。
那紧凑排列的展开部,就连现存最顶尖的小提琴家查尔斯·布劳恩都曾为之苦恼。
需要演奏的音符众多,节奏又快,且声音不能破裂,而她似乎确实难以跟上这样的节奏。
然而。
“……这样就可以了。”
虽然照目前的情况有难度。
但如果她能达到这个程度,那么在接下来的四天里,总归是有办法进一步完善的。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火鸟》演奏到这个水平,我简直无法想象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是怎样逼迫自己努力练习的。
“演奏得不错。”
只是看起来时间不够充裕罢了。
此刻,虽然因她自身的习惯和特点,演奏与我原本的意图有些偏离,但至少她能清晰地理解曲子想要表达的内涵。
倘若给予她充足的时间,我想她定能出色地完成演奏。
毕竟这首曲子原本就是为查尔斯·布劳恩量身打造的,不过谭允静同样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小提琴手。
若根据谭允静的特点对独奏部分进行改编,或许能在另一个方向上收获绝佳的效果。
从原本的紧凑、快速且柔和的感觉,转变为线条粗犷且豪迈的风格。
谭允静完成了演奏。
“太棒了。”
“呜呜呜呜。”
“姐姐来演奏就好了。独奏部分需要修改吗?”
“啊?”
惊慌失措的谭允静像往常一样表现出尊敬。
“这首乐谱是为查尔斯创作的。不太适合姐姐。”
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沮丧的神情。
“对,对不起。我逾越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以及其他任何人在这方面都无法达到查尔斯·布劳恩的演奏水平。”
谭允静紧紧闭上了嘴。
我明确地说出了她心中显然在想的“像我这样真的可以吗”这种毫无必要的担忧。
“除了姐姐没人可以。目前能在《火鸟》演奏上让我满意的小提琴手只有姐姐。”
“只有允静。”
小索也附和道。
“肯定很辛苦吧。”
在第三轮比赛中,谭允静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尤其是在变化极大的第二小提琴部分,她娴熟地引领着演奏,是成功完成演出的主要功臣之一。
“在做着这样的准备的情况下。”
我恨不得立刻给她加薪。
“但是和布劳恩指挥的演奏相比……”
“从一开始我就没期望能有和查尔斯一样的演奏。那样的事,无论是查尔斯还是姐姐都做不到。”
对于这两位天才小提琴家而言,这确实是不可能的要求。
让替代查尔斯·布劳恩的人去模仿他,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相反,让本身就是优秀演奏家的谭允静去模仿他人,那还不如放弃管弦乐团大赛,我即便亲眼所见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知谭允静是否理解了我的心意,她双手合十,点了点头。
“把手给我看看。”
“为,为什么?”
我一问起她在意的事情,谭允静便更用力地握紧了手。在这方面她很固执,不会轻易把手给人看的。
“啊。”
我抓住了她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长时间的过度练习让她的指甲形状都发生了改变,虽说这是小提琴家的特征,但指尖都磨破了,满是血泡。
还没等伤口愈合就又磨破了,乍一看,状况十分严重。
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进行演奏。
简直是不要命了。
“为什么不缠胶带?”
“很,很恶心。”
“为什么不缠。”
“会,会变迟钝。别,别看了。”
她的手与干净漂亮的其他部位不同,布满了老茧,显得十分粗糙。
手指很久以前就变形了,而现在为了柏林爱乐,又再次遭受过度练习的折磨。
“这不合格啊。”
我竟一直都没发现团员到了这种地步。
作为指挥,这是我的失职。
“对不起。”
“啊,不,不是的。为,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视线无法从她的手上移开,这时谭允静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别这么想。我也是柏林爱乐的团员。”
谭允静没有说想要帮忙或者是为了柏林爱乐之类的话。
然而,从她的话语中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真诚,这让我既心疼又感激。
“能放开我的手吗?”
“啊。好的。”
看到她那惨不忍睹的手,我甚至想斥责她,但又不忍心伤害她的感情,终究还是做不出那样的事。
我决定将第四轮比赛交给谭允静,之后一定要给她足够的休息时间。
剩下的问题是。
“替代《火鸟》的乐器是个问题……”
“有人借了。”
“查尔斯吗?”
小索点了点头。
查尔斯·布劳恩对《火鸟》的喜爱近乎执着,甚至有些让人害怕。
他竟然会把《火鸟》借出去,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允静在练习的时候他听到了,就借出去了。允静很棒,对吧?”
“不是的……”
看来查尔斯·布劳恩也认可了谭允静的努力。
然而。
“不是的。”
小索和谭允静转过头。
“允静姐姐演奏的《火鸟》是另一种感觉。《火鸟》是把好琴,但和新的《火鸟》不太搭。”
谭允静也有同感。
我思考了片刻,叫来了穆尔芬主管。在附近的穆尔芬很快就过来了,而小索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了三块蛋糕。
“有个请求。”
“无论什么事,请您吩咐。”
“把柏林的卡农琴带过来。”
“......什么?”
穆尔芬主管反问道。
搬运卡农琴是件极为棘手的事,所以穆尔芬主管感到惊讶也不足为奇。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她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的。”
“拜托了。”
怎么会如此糟糕呢?
这次又没能顺利解决问题。
大家都在努力,而贝贝甚至每天压缩睡眠时间来准备演出。
大家都认为贝贝是从天上降临的天才,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他不仅创作曲子、进行指挥,还会亲自演奏团员们觉得困难的部分。
对于难以驾驭的乐器,他也会花几个小时去探讨交流。贝贝比我所认识的任何人都要努力。
他承担的事情比任何人都多。
舞台上的他看起来确实令人惊叹,但又有谁能像贝贝这样呢?
这样的贝贝既令人钦佩又让人觉得有些可惜。
幸好有布劳恩指挥和小索。
他们二人非常出色,贝贝可以依靠他们,仿佛能稍稍分担柏林爱乐 B 团的压力,让人安心。
但是。
我这样真的可以吗?
身处首席的位置却无所作为,那最终只能成为一个无用之人。
我也是柏林爱乐的团员。
我想,这次在布劳恩指挥缺席的情况下,我必须要支撑起有些倾斜的柏林爱乐。
大家都在努力,我觉得自己还有余力,就应该做点什么。
我无法像查尔斯·布劳恩指挥那样演奏。
我自认为已经努力了,但终究还是无法达到他那样的高度。
真的差得很远。
但是。
即便如此。
“目前能在《火鸟》演奏上让我满意的小提琴手只有姐姐。”
当贝贝说出这句话时,我真的很开心。
感觉自己被认可为可以一起共事的伙伴,让我这个有些差劲的人也觉得自己有了价值,所以很开心。
当我伸出手时,确实有些难为情。
“贝贝的手很温暖呢。”
啊,那我的手是不是感觉很凉呢?
“啊啊啊啊。”
把脸埋在枕头里,似乎能稍微好受一些。
“……我说了对不起呢。”
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贝贝向别人道歉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我有些不知所措。
能和这样的我一起共事还很开心,难道贝贝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思考了很久,但还是不明白。
柏林爱乐音乐厅及其周边从早上开始就热闹非凡。
由于 A 团和 B 团都在参加管弦乐团大赛,这里已经冷清了一段时间,而这突如其来的喧闹让柏林市民们感到十分诧异。
“怎么回事?”
“大概是在准备演出吧?”
“柏林爱乐的人不都去参加管弦乐团大赛了吗?”
“所以才奇怪啊。”
这时,一排黑色轿车出现在柏林爱乐音乐厅前。其中有看起来很坚固的车辆和面包车,仿佛在接受检阅。
看到这阵仗,人们纷纷开始拍照,不久后,柏林爱乐保管的贝贝的卡农琴开始被搬运。
在面包车里看着这一切的裴前进眼睛亮晶晶的。
“妈妈,我们是要去看哥哥吗?”
柳真熙因为儿子从两天前就念叨着要去看哥哥,自己都没睡好觉,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
“是的。你很想哥哥吧?”
“嗯!但是为什么不去呢?”
“哥哥需要小提琴。那些叔叔们是在帮哥哥搬运小提琴。”
裴前进又看向窗外。
然而,深知小提琴重量的裴前进无法理解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
就算计算一下把小提琴从柏林运到萨尔茨堡所需的人力,这规模也让人难以理解。
“不到 1 千克的小提琴,运 800 千米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
裴前进难得说出一句能让人理解的话,柳真熙笑着回答道。
“哥哥的小提琴非常昂贵。要是中途被人偷走或者弄坏了,那可就麻烦了。”
“啊,嗯。”
裴前进似乎认可了这个解释,点了点头。
“哈哈。爸爸好像很开心呢。”
柳真熙和裴前进一起坐在面包车里的 70 多岁老人爽朗地笑了。
“真的,老大和老二都太特别了,真让人操心。话说回来,因为贝贝,这么多人都在忙碌呢。”
“不是的。这都是为了柏林爱乐。而且看起来像是紧急情况。托这个的福,我也以这个为借口请到了假。哈哈哈哈。”
柏林爱乐的乐团经理君特·布尔维茨心想,只要是为了那个给他们带来光芒的贝贝,他真心愿意做任何事。
“哇!是直升机!妈妈,和我们家的不一样!”
“哎呀。是吗?前进喜欢直升机吗?”
“嗯!”
君特·布尔维茨问裴前进是不是喜欢坐直升机,裴前进用力地点了点头,柳真熙则因为担心儿子晕机而忙着劝阻。
就在这时,搬运卡农琴的准备工作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