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8章 乐都盛景韵无尽,名琴转运意难宁
作品:《贝多芬重生华夏》 《重生的贝多芬 278 话》
管弦乐团大赛虽有一日的休息时间,但萨尔茨堡依旧满溢着音乐的气息。
大街小巷都有演奏者在展露技艺,摆放着桌椅的户外则在上演着歌剧。
果真是堪称音乐之都的地方。
正在观光的一行人环顾四周,不禁感叹道:
“真的太棒了。”
“就是说啊。有克里克初赛、管弦乐团大赛,还有萨尔茨堡音乐节。一年中有一半时间都是音乐活动呢。”
“不愧是莫扎特的故乡。”
“啊,刚在 SNS 上看到消息,说在前面广场有人在演奏肖邦的曲子。”
“肖邦?是和柏林爱乐合作过的那位吗?”
“嗯。要去看看吗?”
“去吧。一直想听听看呢。听说他肖邦弹得很棒?”
这行人刚要起身换地方,走到大路上时,却发现人们都在往回走。
他们觉得很奇怪,便向前走去,只见车辆都被管制起来了。
“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
不仅有车辆,围栏周围还有安保人员,这一行人以及来萨尔茨堡旅游的游客们都对此感到十分诧异。
恰好此时,数十辆车排成两列缓缓移动。
从外观上看就很坚固的车辆和一辆面包车在护卫之下前行。
“难道是总统来了?”
“不是。”
一行人中正在看手机的一个男子说道。
“是柏林爱乐把卡农琴运过来了。”
“卡农?是瓜奈里吗?”
“什么瓜奈里,卡农又是怎么回事?”
“你真不知道才问的吗?是帕格尼尼的小提琴啊。”
“那可是柏林爱乐的宝物。”
“听说尼科洛·帕格尼尼传给了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再由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传给了尼娅·瓦尔格雷,最后到了贝贝手里。”
其他同行人都一副理所当然应该知晓的样子,这让不了解瓜奈里·德尔·杰苏·卡农琴的男子感觉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
“不知道也正常。”
“是啊。不过你是小提琴专业的,居然不知道,确实让人惊讶。”
“闭嘴。”
调侃朋友的男子耸了耸肩。
与此同时,卡农琴被运送的消息通过众多媒体传播开来。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的金大勇记者在网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危机中的柏林爱乐,不惜代价》的文章,引起了华夏粉丝们的关注。
《危机中的柏林爱乐,不惜代价》
昨日 20 日,柏林爱乐向德国和奥地利政府提出了对卡农琴的保护请求。
两国表示将为这把历史悠久的小提琴提供警力支援。
据悉,此外还动用了 40 名安保人员和两架直升机,跨越奥地利边境将卡农琴运至萨尔茨堡,在移交给其现主人贝贝后,由安保公司负责保护。
卡农琴的此次搬运是自 1989 年从热那亚运至柏林以来的首次。
【哇,贝贝的影响力好大!】
【一把小提琴的搬运居然如此大动干戈?】
【卡农琴要是拍卖的话,起价至少 3000 万美元吧?】
【就算如此,也太夸张了。又不是委托私人安保公司,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它可不只是昂贵的小提琴,而是具有历史价值的物品,所以才这样。】
【历史个屁。】
【怎么能这么说?只要想想从尼科洛·帕格尼尼到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再到尼娅·瓦尔格雷,最后到贝贝的传承脉络,就不觉得过分了吗?】
【别瞎说了,走吧。别再浪费这可怜的人生了。】
【要是这琴被盗或者损坏了,那可不得了。到时候可不只是一两个人倒霉。或许这样做才是对的。】
【为什么?】
【你想想,如果出了问题,在热那亚会善罢甘休吗?好不容易捐赠了国宝级的物品,如果管理不善,今后柏林爱乐怕是连去意大利的梦都不敢做了。】
【意大利市场也会放弃的。】
【要是在奥地利再出点什么岔子,奥地利能承受得住来自全世界的指责吗?所以说,这样谨慎是对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贝贝手里呢?是买的吗?】
【这种东西是不会卖的。】
【是出于对在热那亚时富尔特文格勒的敬意而传承下来的。之前由柏林爱乐保管,后来由富尔特文格勒的继任者尼娅·瓦尔格雷继承,再传给了贝贝。】
【那个人很厉害吗?】
【作为小提琴家也很了不起。在退休之前,查尔斯·布劳恩或者大卫·葛瑞特都比不上尼娅·瓦尔格雷。不过,比起这些,他在乐曲解读能力和乐团管理能力方面更受认可。】
【所以退休后就传给贝贝了?】
【嗯。所以大家都认为柏林爱乐未来的指挥会是贝贝。】
【话说回来,富尔特文格勒经常提到卡尔·埃卡特呢。和以前的感觉不太一样。】
大众都在关注卡农琴的价值以及搬运它所耗费的成本,而音乐界则聚焦于另一个话题。
一直以来表现出色的柏林爱乐 B 团特意运来卡农琴,其原因只有一个。
看到消息的观众席上的郑世允记者向李浩编辑问道:
“这意味着在第四轮比赛中会使用卡农琴演奏吧?”
“应该是这样。没有理由把好好保管着的东西运过来。……要是彩恩在的话,或许能听到些内部消息,可惜啊。”
“彩恩绝对不会说这种事的。她虽然看起来柔弱,但这种事会守口如瓶的。”
“她是个好孩子,所以我们也能共享一些内部消息。”
短暂微笑的李浩编辑再次思考后开口说道:
“这,大概是因为查尔斯·布劳恩无法回归才发生的事吧。你怎么看?”
“我也这么认为。是找不到替代者吧。”
“毕竟选定了同名的小提琴与曲目,改编难度应该很高。”
“是的。”
“……所以才把卡农琴运过来。”
郑世允记者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他能猜到编辑在想什么。
因为他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
“意思是贝贝要亲自上场吗?”
“应该是。”
两人短暂对视后,急忙打开笔记本电脑。
“确认一下有没有相关的先行报道。”
“不,我来做这个。你尽快准备好文章。”
“好的。”
郑世允记者首先开始撰写要在网上发布的文章。由于分秒必争,文章标题很快就确定了。
郑世允写下《贝贝,在管弦乐团大赛中作为独奏者登场的可能性?》这个标题后,开口说道: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件大事。”
正同时使用笔记本电脑、手机和平板电脑查看北美和欧洲报道的李浩回答道:
“虽然比不上指挥和钢琴,但喜欢小提琴的粉丝也很多。而且,贝贝作为小提琴家登台将是自 17 年以来的首次,已经过去 6 年了。”
“是的,6 年了。”
“等等。话说回来,指挥怎么办呢?”
“难道要一起进行?”
两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再次对视,同时开口说道:
“是贝贝啊。”
“是贝贝呀。”
对于从 3 岁起就在日本和美国令人惊叹的贝贝来说,这并非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演奏与指挥并行并非没有先例,于是两人点了点头,又重新专注于各自的工作。
“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撰写文章的郑世允记者手速加快,深信贝贝又将制造一个大话题。
“啊,果然。”
“怎么了?”
“看来大家都有同样的想法。有报道说贝贝在管弦乐团大赛第四轮时将指挥与演奏兼任。”
“我们国家的报道吗?”
“不是。文章快写完了吧?”
“再有 3 分钟。”
李浩编辑急忙联系在华夏的平台负责人。
与他们一样,在差不多同一时间,世界各国媒体都在忙着发布关于贝贝时隔 6 年将作为小提琴家登上舞台的猜测性报道。
反响极为热烈。
虽然随着时间推移热度有所下降,但贝贝的粉丝原本就分为多个群体。
他最初以作曲家身份开展活动时就已如此,后来作为指挥家、钢琴家、小提琴家,甚至偶尔作为长笛演奏家或吉他手也都吸引了不同的粉丝群体。
正因为贝贝如此多元,所以在柏林爱乐回归后,有很多人对他只进行作曲和指挥的活动感到遗憾,而这也成为了此次事件引发巨大期待的原因。
更何况是天才音乐家的指挥与演奏并行。
不可能不成为话题。
【妈妈和前进会在住处。爸爸说明天也会到。】
回复了母亲发来的短信。
原本还在疑惑卡农琴运到后会发生什么事,现在看来大概是要马上投入练习,所以直接回住处了。
乐团经理也只是简短地打了个招呼,留下安保人员就离开了。
“给你。”
“啊呜。我,真的要用这个演奏吗?”
“当然。”
看着谭允静伸出手又缩回去,反复多次,我将装着卡农琴的琴盒递给了她。
看到她颤抖的手,我原本不紧张也变得不安起来,直到她顺利地取出卡农琴,我才松了一口气。
小索也同样如此。
谭允静开始调试卡农琴。
她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眼睛立刻瞪大了。只看她快速闪烁的双眼,就能知道她有多慌张。
“怎么样?”
“……太惊人了。”
大概是这样吧。
卡农琴是能将演奏者的意图进一步拓展并使其更加清晰明确的顶级名琴。
与斯特拉迪瓦里琴那种渴望演奏者与之契合的高傲不同,它更像是陪伴在演奏者身边的伙伴。
“好像得减弱些力度。”
“不。不能这样。”
“可是,这样声音会太突兀。”
“就是要这样。”
谭允静的演奏精准无误,没有撕裂或含混不清的音符,并且十分直接。
虽然因为这是她独奏时的特点,平时不太能经常听到,但在指挥面试或者偶尔独奏时就会凸显出来。
她胆小的性格与这豪迈的演奏风格截然不同,实在令人称奇。
“还不错。”
拿着卡农琴的她反复演奏着。
随着演奏次数增多,她的演奏越来越接近我所期望的效果,我都快要忘记查尔斯·布劳恩的缺席了。
她似乎有些累了,便说要休息一会儿。
“贝贝。”
一直在吃着堆满芝士和番茄酱的面包,观察了两个小时的小索开口说道。
“嗯。”
“有奇怪的报道出来了。”
我心中疑惑,走上前去看小索的手机。
谭允静似乎也很好奇,微微探出头来。
“《柏林的魔王,指挥与演奏兼任?》”
看了文章内容,发现是一篇毫无证据就进行猜测的报道。文章下面已经有数千条评论了。
这样的文章标题写得像事实一样,自然会吸引人们的关注。
评论区里满是被标题吸引而满怀期待的人们的留言。
“呜呃。”
在一旁一起看文章和评论的谭允静突然冲向洗手间。
她紧紧抓住马桶呕吐起来,小索在后面轻轻拍着她的背。
就像当初乘坐李胜熙那辆疯狂的车,或者是她发起慈善音乐会时,以及在都灵登上舞台之前一样,之前也有过几次类似的经历,所以我能理解她此刻的压力有多大。
不用看也能明白。
那些期待我上场的媒体和粉丝,当看到不是我而是其他人拿着卡农琴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们不会去攻击谭允静作为小提琴家的实力,而是会质问为什么不是贝贝。
以谭允静的性格,不可能对这种事毫不在意,所以我更加担心。
然而,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不了解情况的人可能会轻易地说“别在意”或者“也会有喜欢你的粉丝的”,但这样的话不仅起不到安慰作用,反而会让当事人更加难受。
我自己也曾无数次遭受过那些不知名的多数人的情感伤害,深知这种虚伪,所以此刻我也无能为力。